乡村夜话之短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飘来飘去的影
铁匠铺老板每次都在姨妈楼上一间房里和美人相会。今晚,他们相约而来,姨妈照旧热情招待,为他们提供饭菜酒水,然后知趣地到楼下去了。
烛光中,老板望着美人那红艳艳的脸盘,哪里还有心思吃酒,他站起来,一把抱起美人往床边走去,美妇欲拒还迎的样子更加动人,两人滚到床上,尽情云雨。
一连几天,老板和美妇在这里相会。到第五天的时候,姨妈堵在门口说,今天不行,你表妹回来住下了,改天吧。老板这个原本要嫁他的姨表妹,败给姑表妹后,嫁给了临镇一个屠夫。今天带着孩子住娘家几天。
美妇和老板难舍难分,老板便让姨妈给想个法子。姨妈思来想去,突然一拍脑门说,我想到法子了,镇子东边有个尼姑庵,早就荒废了,我带你们去那里,一定不会有人察觉。老板说那就有劳姨妈了。
夜sè下来后,姨妈替他们抱着一卷铺盖,走向那尼姑庵,她在前边走,老板和美妇走在后边,越往东走,人越稀少,走了大约四五里路,看见那庵了,影影绰绰的,虽月光不甚明亮,但还是能看出荒废已久的样子,荒草萋萋,残垣断壁,寂静无声,大殿冲着正门一尊菩萨像端坐在yīn影里。
姨妈说,今晚先将就一下,铺盖留在这里就好,等你表妹回家去了,我再来拿。说罢,帮他俩铺好被褥,被褥铺在大殿一角一堆稻草上,软和温暖。
铁匠铺老板和美妇待姨妈走后相拥而卧,好不快活。正当两人如痴如醉,忘乎所以的时候,庵里响起了敲木鱼的声音,很轻的声音,“咚咚咚咚……”听不出是从哪个角落传出来的。沉醉的男女一惊,吓得屏息凝气,聆听这诡异的木鱼声。不是荒废了吗?怎么还有人敲木鱼?美妇小声说,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老板“嘘”一声,让她别说话,他穿好衣服,也让美妇穿好,然后,牵着她的手悄悄走出了尼姑庵。
一弯弦月挂在天上,老板和情人慌慌走在回去的路上,诡异的是,一路上,那“咚咚咚”的木鱼声一直追随着他们,他们回头看去,身后却空无一物。
自此,那美妇患上了一种怪病,一到晚上,她的耳朵里就充斥着“咚咚咚”的木鱼声,吵得她睡不着觉,而且闹得她心烦,她捂住耳朵,乱杂东西,都不管用,那木鱼声仍旧不急不缓地扰着她。她开始崩溃了,她瞪着血红的眼睛,问躺在炕上病着的丈夫,你听到木鱼声了吗?丈夫冷漠地扫视她一眼,说没有。她使劲抓着头发,满脸痛苦,开始尖叫,滚开!滚开!这烦人的声音。原本身子就虚弱的丈夫,天天夜里听她闹腾,休息不好,很快一命呜呼了。美妇成了寡妇,不过,丈夫的存在与否对她不重要。美妇晚上睡不着觉,那就白天睡,可是毕竟白天不如夜里睡得踏实,她的面sè还是一点点憔悴了。她害怕夜晚,只要天一擦黑,那“咚咚咚”的木鱼声就充斥在她的耳朵里,终于有一天,她不能忍了,拿个擀面杖往自己头上砸,把自己砸昏过去。第二天,她醒来,发现自己没有死,很是失望。她想去他的情夫那里寻求帮忙,得先梳洗打扮一番,可是当她坐到镜子面前时,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了,天哪!镜子里是谁?怎么那么苍老?这还是她吗?她掩面哭泣,她没有勇气去找他了。晚上又来临了,木鱼声又开始了,她跪了下来,双手合十,说,菩萨对不起,我不该在您面前行那不耻之事,请您原谅我吧!她说得虔诚真切,可是那木鱼声依旧不依不饶。
铁匠铺的老板没有遇上任何怪事,他一如既往过着他殷实忙碌的铁匠生活。这天,他突然想起了美人,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美人的丈夫死了,他暂时也不便打扰。可是,他实在受不住思念之情,便来寻她。在月sè的掩护下,他来了,一进门就看见卧倒在炕上,似乎忍受病痛痛苦一般扭动的美人。他慌忙上前去,把她抱在怀里,看到她面无血sè的模样,吃了一惊,忙问,你怎么了?美妇瞪着眼睛说,你听见木鱼声了吗?
铁匠铺老板见美人中了邪一般,心痛不已。都是姨妈害的,他不禁想。可是,美人的怪病怎么办呢?这天,他走在街上,看见了那个凶神恶煞的胖大和尚。老板心想,这个人面凶胆大,也许能镇住邪气,何不请他帮忙?老板知道他好酒,便投其所好,请他吃酒。胖大和尚是个爽快直性子人,一听有人请他吃酒,也不问为什么,跟着就去了。酒席间,老板说明了来意。胖大和尚哈哈一笑,说,小事一桩,保我身上。当晚,就跟他去了美妇家里。美妇正在炕上捂着耳朵,痛苦的扭成一团。胖大和尚站在屋子中央,突然大喝一声,屋子仿佛震了一震,妖魔鬼怪!快快走开!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看看我手里的禅杖!话音刚落,美妇从炕上坐了起来,她意外又惊喜地说,没了,声没了!然后,跳下炕,跪在和尚面前,感激涕零。和尚摆摆手,飘然而去。
美妇的怪病好了,她知道自己亵渎了神灵,十分后悔,从此规规矩矩做人,铁匠铺老板纳她为妾。美妇嫁过去后,十分尊重大夫人,大夫人也从不为难她,两人相处融洽。美妇觉得自己对不起以前的丈夫,丈夫死后,婆婆孤苦伶仃,美妇奉养着她,算是赎罪。
美妇的离奇遭遇不胫而走,人们纷纷纳罕,为什么那铁匠铺老板没事,单她被折磨地死去活来,人们最后总结出原因,那个尼姑庵里,其实很多年前失过大火,所有的尼姑都被烧死了,才被荒废的。尼姑们的怨灵聚集在庵里,她们见识到了美妇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有的尼姑尘心未断,不禁心生嫉妒,所以折磨那美妇,但是,对男人没必要下手。当然,这只是人们的臆测而已。
那位正直的能镇住妖魔鬼怪的胖大和尚,听说不当和尚了,去了一个山头当山大王,但不祸害百姓,单单扰乱那贪官wū吏,于是他成了人们心中的大英雄。再后来,他加入了更大的山头,归属在一个姓宋的大王麾下,那个山上全是英雄好汉。再后来,宋大王带领他们归属了朝廷,去南方平定叛乱,胜利了。再后来,这里的人们也听不到他们的消息了,也不知他们怎样了,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那个和尚去了哪里。
乡村夜话之短篇 第34章 找脑袋
姐姐死了,出车祸死的,我们一家人很伤心,她死得很惨,脑袋被轧没了,那个好像叫死人化妆师的人给我姐姐做了个假脑袋,好像是用石膏模拟而成。父母说很像很像,我没看见,也不敢看。我也不理解,都是要火化的,干嘛还要美美容?一把火成了灰烬,费那事干嘛,我这么问我老娘,老娘训了我一顿,她是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直呛白我怎么这么说话,怎么你姐姐死了你一点也不心疼!我默默低下头不吱声了。我们一家人抱着姐姐的骨灰回了家,然后很快埋掉了,按我们那的习俗,青年未婚男女,死后不能入家门,当天就得埋掉。
家里的气氛很压抑,但我像没事儿人似的继续过我的生活,正值暑假,我每天也就是看看书,写写字。我没感觉家里气氛有啥大的变化,这个家里平时也没啥笑声,姐姐常年在外打工,出事故也是在外面,她不大回家,家里就我,老爹,老娘,我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说不到一起去,所以我在家一般闭着嘴,爹娘都是不懂生活的人,每天除了下地干活就是下地干活,他们不爱动物,也不爱花草,总之是个无趣的人,所以,这个家里没啥活跃的气氛,生活像白开水一样平淡。从小受这种环境的熏陶,我性格很淡漠,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开朗。所以,我对姐姐的死确实没啥大的感触。
才过了几天,我就把这件事忘了,我正在废寝忘食读一本叫“泣血幽瞳”的恐怖小说,写的很好,恐怖中带有幽默,我时而吓得不敢动弹,时而又笑得像个傻子。每天晚上12点我就准时睡觉,今晚,我梦到了姐姐,我在梦里都觉得奇怪,我都把她忘了,怎么还会梦到她。姐姐站在我的窗前,她穿着火化时那件紫sè旗袍,姐姐的身材很曼妙,我一直很羡慕,但是她的脸很奇怪,眉眼死气沉沉的,沉甸甸墩在脖颈上,我差点认不出她,恍惚之间,我记起来了,她的脑袋没了,这个是石膏。她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站在窗户前,仿若一个背景为黑sè的人物画。姐姐说话了,她猩红的樱桃小嘴没有动,却发出语言来,也不确定那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她的声音很凄凉,让人听了直起jī皮疙瘩。她说,妹妹,姐姐在那边很冷清,姐姐想找个伴啊,你去跟爸妈说,让他们给我举办个冥婚。说完,姐姐就消失了。我从黑暗里睁开眼,看向窗户,窗户空荡荡的,只有窗帘在飘动。
第二天,我就把这件事忘了。
结果,姐姐又来给我托梦,我怕她那个样子,就跟爹娘说了。爹娘很惊慌,他们说一直在寻觅,现在来催了,如果再耽搁下去,怕对家不利。
冥婚是一种流传下来的风俗,据说,孤坟会祸害家庭,后代子孙会遭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概人们的臆测吧,不过,话说回来,给死去的人找个伴也是一种善举。
爹娘动员亲戚朋友,四处打听,终于给姐姐找到伴了,一个比我们村小很多的村里,几个月前死了一个男人,这个小村与我们村之间隔着几个村,不是很远。听亲戚朋友说,死的那个男人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子,年纪和姐姐一般大小,和人打架,被对方捅了一刀,失血过多,死在了去往医院的路上。那家人也愁着给死者找个伴,这下好了,一拍即合。
冥婚也是有彩礼的,那家人给了我家六万彩礼,然后,姐姐去那边和那个小伙子合坟了,也可以说,她嫁过去了。
父母很高兴的样子,我还是平平淡淡看我的恐怖书。
那天,我吃过晚饭,去发小家玩,那本恐怖书已经被我看完了,我才舍得出去串门的。月sè不错,我踏着月sè去,回来的时候变了天,要下雨的样子。街上没有乘凉的人了,空寂的柏油路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不知为什么,我当时很害怕,心里有一种毛毛的感觉,我疾步向前走,希望快点到家,就在我惶惶走着的时候,有人在背后叫了我一声,是姐姐的声音,我终于奔跑起来,我不敢回头看,怕看到姐姐那张不是人脸的脸。我一口气跑回家,闩上了大门。我很奇怪,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姐姐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叫我的名字?我把房门关得死死的,搬了椅子顶在门上。躺在蚊帐里,我盖上了被子,好像这样让我安心点。我闭着眼睛,希望自己快点儿睡着,屋外响起了“沙沙”的声音,下雨了。雨声催眠了我,我很快睡了过去。天还没亮的时候,我被一阵“嘤嘤”的哭声惊醒,我立刻警觉起来,坐起身,盯着黑暗,问,谁啊?
“别怕,是我。”
是姐姐。
我怎能不害怕,我蜷缩起来,说 :“你不是死了吗?而且,在那边你也嫁人了,还回来干什么?”
姐姐说:“嫁的那个人嫌我丑,光打我,我就躲到这里来了。你不要怕,我是你姐姐,能把你咋地。”
我点了点头,听声音,姐姐在蚊帐外,我说你打开灯吧。姐姐说,好的。我听到她起身去了灯的开关那边,灯亮的那刻,我倒抽一口凉气,姐姐站在那里,脖颈上光秃秃的,那颗石膏头不知去哪里了。我记得姐姐火化的时候,那颗头没有完全烧掉,焚尸工拿捶子砸碎的。既然那些碎片跟进了骨灰盒,那姐姐现在呈现的模样应该是带着那个石膏头才对,为什么她和梦中不一样?我哆嗦着指着她,你的脑袋呢?姐姐说,那个脑袋,你姐夫不喜欢,我就从脖子上拔下来,扔了。我说,你这个模样太可怕了,还是把灯关上吧。姐姐果然把灯关上了。我的心情稍稍平复,但脑海里还是姐姐那光秃秃的脖颈。我记得姐姐的脖子被压扁了的,还是那个好像叫死人化妆师的人给她拿东西撑起来的。
就这样,姐姐躲在了我的房间,其实也是她的房间,她生前上学时,我们共同在这个房间里生活的。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自从姐姐来了以后,整个屋子就yīn森森的感觉。姐姐白天躲在床底下,因为鬼魂怕阳光,而床下黑暗yīn凉,正是鬼魂的好去处,晚上,她就坐在蚊帐里,有时候躺着,她那没有脑袋的身子总使我害怕,我坐在书桌前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了了,我说,姐姐,你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我有一个主意,你听听?姐姐说,好呀,你说吧。我说,我重新给你做个脑袋吧,做个漂亮的,也许,姐夫就喜欢你了。姐姐说,好呀,你打算怎么做呢?我想了想,心里发起愁来,我又不是艺术家,怎么模拟一个脑袋呢?突然我灵光一闪,说,有办法了,花圈店有漂亮的纸人,我把她们的脑袋给你拧个下来?姐姐说,好主意,明天你赶快去。
第二天,我骑着自行车来到镇上的花圈店里,我走进去的时候,老板惊讶地看着我,我明白,他好奇一个小女孩怎么到这里来了。他问我要什么。我说我转转看,看到合适的就买。这是一句我逛服装店常用的话语,虽然这里不那么合适,但我只想搪塞过去。老板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不再吱声,他心里一定把我当成了神经病。我像挑衣服一样打量那些纸人,左转转,右转转,我拐进了隔壁那间屋子,里面陈列着更多的纸人,我看中了一个披散发,媚眼如丝的纸人,这个美,我心里想,姐夫一定喜欢,于是,我趁老板看不见我,把那个纸人脑袋扳下来放进了书包,然后,又趁老板不注意,偷偷溜掉了。
我按照姐姐的指示,骑着自行车去了她的坟前,把那个纸脑袋焚掉,这样,姐姐在那边就收到了这个美丽的脑袋。
姐姐终于走了,我舒了一口气,心情好得不得了,可以安心看小说了,我从书桌抽屉拿出一本叫“十宗罪”的刑事案小说,津津有味看起来,从早上看到晚上,连饭都忘了吃。我打开灯,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就在这时,姐姐又来了,又是哭着来的,而且脖颈上依然光秃秃的。给你的脑袋呢?我问她。姐姐哭得抽抽搭搭,说,你姐夫看到我的新脑袋,立刻发火,抡着拳头就朝我打来,那个纸脑袋,一下被他打扁了,我一看变了形,就摘下来扔了,幸亏我跑得快,否则就被他打死了。
打死了?我心里想,她说的“死”是魂飞烟灭吧?
姐姐又在家里住了下来。我也没心思看书了,天天琢磨姐夫喜欢什么样的脑袋。我一个朋友会雕刻,要不让她给我姐姐雕刻个美女脑袋?对,就这么办。
我趴在地上,冲床底下说,姐姐,你好好待着,我去给你找脑袋。
于是,我搭乘客车去了那个同学朋友家,这个同学家里很有钱,可以任意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她喜欢雕刻,而且学的有模有样。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自已的工作室雕刻,看,小小年纪,人家都有自己的工作室了,当然不是为赚钱,就是要那种气氛。她的工作室在他卧室隔壁的一个房间,她领着我进去,向我展览她的作品,真的很好看,有花,有鸟,有人物,栩栩如生,我赞不绝口,她非常高兴,给了我一个花红柳绿的鹦鹉雕刻作品。我说,我不要鹦鹉,你给我刻个美女的脑袋吧。同学听了很惊奇,干嘛要个脑袋?我说我有用,具体原因没有说。同学说好吧。她从一个纸箱里搬出一个木头墩子,开始雕刻起来。一个下午的功夫,她就完成了,给作品上了sè,描眉画眼的,完成后,这个作品真漂亮!我说,这个脑袋有点儿面熟。同学说,熟就对了,这是埃及艳后。我抱着“埃及艳后”回了家。向上次一样,来到姐姐坟前,把脑袋焚掉。木头当然不如纸燃得快,这时已是第二天了,我蹲在坟前整整一个下午,才把这个木头疙瘩燃烧殆尽。
这个总该行了吧?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埃及艳后啊!回去的路上,我这么想。
谁知,又过了一天的晚上,姐姐又哭着来了,脖颈上光秃秃的,我已经无语了。
你姐夫一拳把脑袋打掉了,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脑袋,你个蠢驴,木头和石膏有啥区别吗?我要的是真的!真的!你懂不?
我听了一惊,说,真的?那去哪儿寻啊?我可不能杀人啊!
姐姐不哭了,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袱,这时我才发现她的手一直是背着的。
只听“咚”一声,一个圆形物体从包袱里滚出来,滚到了我的脚下,我定眼一看,一个女人的脑袋,我吓得立刻从椅子上翻到地上,说不出话来了。
快!赶快去焚烧。姐姐催促。
我颤抖着说,你自己去呗!
姐姐说,不行!自己烧的不灵。
我只好去了。晚上我是不敢到坟地里去的,还是选择白天去。
第二天,我吃过早饭,骑车来到那片寂寂的坟茔,来到姐姐姐夫的坟前,哆嗦着把脑袋从自行车篮子拿出来,连同包裹着它的塑料袋一块儿烧掉。真的脑袋比任何一个假脑袋都难焚化掉,我从一旁抱来稻草,让火更旺一些,就这样在不停地添柴中度过了枯燥的一天,可是脑袋就是化不成粉末,被烧成了一个黑球。我叹了口气,打算把这个黑球埋进姐姐姐夫的坟里。就在我扒拉土的时候,背后一声大喝“不许动!”我吓得一个激灵,回过了头,只见背后一大群警察,正在用枪指着我……
原来,我这几天的诡异行径引起了一个放羊娃的注意,他好几次看到我在焚烧东西,第一次是个纸脑袋,第二次是个木头脑袋,第三次是个真脑袋。这个孩子在看到真脑袋的时候,吓得报了警。
我被抓了,但是我没有坐牢,而是被扔进了jīng神病院。他们都说我疯了。他们还给我总结出了症状,这个女孩善妒,妒忌到发疯,嫉妒姐姐的美貌,嫉妒发小的美貌,害了姐姐,害了发小,还不承认,编出了一系列的故事,自导自演,其实那个真脑袋,就是发小的。
我听蒙了,我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幻想,哪个是真实,看来,我真的疯了。
乡村夜话之短篇 第35章 厨师的诡计
晚上八点钟,天黑得浓郁了,柳俏早已吃过饭,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孩子在她洗澡之前就哄睡了,在她卧室隔壁的另一间卧室。丈夫出差去了,他是保险公司的一名讲师,今天是他出发的第二天,说是三天的外出时间,明天就该回来了吧。柳俏穿上一件白sè薄纱睡衣,她坐到梳妆镜前,把头发梳理柔顺,她是个美丽可人的女人,她稍微化了个淡妆,对着镜子露出满意的笑。之后,她两臂交叉,手握在肩膀上,歪着头,想着什么,她脸上又浮起一抹晦秘的笑。门铃猝不及防地响了,柳俏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满是欣喜地去开门。她把眼睛对准猫眼,门外站着她正在等的男人。门开了,那个男人一步跨进屋里,紧紧抱住了她。
他们走进卧室,缠绵在一起。柳俏是个让男人着迷的女人。面前这个男人,在她结婚之前就保持着联系。柳俏婚前是名金店营业员,接触的人比较多,这个男人就是她工作期间认识的,是个厨师,他们几乎是一见钟情,厨师比柳俏大很多,家在遥远的南方,有家庭有孩子,但他说只要柳俏答应嫁给他,他立刻回去离婚,柳俏没有同意,她说虽不会嫁给他,但也不会离开他。他们认识才几天就有了肌肤之亲,他们彼此着迷。柳俏结婚的时候,厨师还送了她一条金项链。柳俏怀孕后就辞去了工作,她每天闲置在家,无时不刻不想念着厨师。
温存过后,他们沉沉睡去。外面照明的灯把光洒在窗户上,形成一抹幽幽的蓝sè,屋子里安静极了。
第二天清晨,他们又缠绵一番,之后厨师忙慌慌走了,今天是柳俏丈夫归来的日子,他得快点离开。柳俏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情夫,临了还不忘在他脸上亲一口,说,等我的信息啊宝贝。
情夫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柳俏心满意足回过身来,这时才想起孩子,她走进另一间卧室,来到摇篮旁,孩子还在睡着,柳俏伸手托抱起他,这时,她发现了不对劲,孩子的小身子比平时沉很多,像一块冰凉的橡皮泥,没有生气。她把手指放到孩子鼻下试了试鼻息,没有呼吸,柳俏吓得惊呼一声,把孩子扔了,就像扔一个令她害怕的毛毛虫一样,掷得远远的。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报了警。
孩子是窒息而死,脖子上没有掐痕,好像是凶手捂住了孩子的口鼻,令其死亡的。
丈夫没有归来,柳俏打他的电话,在关机状态。她风风火火跑到公司,可是公司的人说她丈夫已经两天没有上班了,算上今天是第三天,而且连假也没请,电话也打不通,公司的人还好奇,一向尽职尽责的好讲师,竟然旷工了,一向成熟稳重的他怎么像小孩子一般不懂事起来。
柳俏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回去准备孩子的后事。她怎么也想不到,昨日还活蹦乱跳的孩子,今天竟然成了一具死尸。 她一开始以为凶手是厨师,虽然想不透他这么做的目的,但目前来看,凶手是丈夫,想到这里,她倒抽一口凉气,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仅仅为了惩罚自己的不轨?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是不是接下来,就lún到自己了?都说虎毒不食子,其实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一边是丈夫,一边是情夫。是不是丈夫知道的比自己还多?难道他带孩子去做了什么?
她翻开手机,看了看三天前丈夫发给她的信息:公司要我出差学习,即刻就走,来不及回家收拾了,三天时间,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什么出差,不过是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谋杀,柳俏恨恨地想。
警察把丈夫列为嫌疑人,搜查抓捕。柳俏在处理完孩子后事后,换了门锁,她心里筹划着,只要丈夫来敲门,立马报警。
每晚心惊担颤的她让厨师来坐陪,她没有说孩子是被害死的,她编了个听起来很合逻辑的理由——孩子爬进浴缸淹死的,而丈夫,气到发疯,不理她,搬出去住了。她知道,如果她说出实情,厨师是不会来的。
“放心,我换了门锁,他进不来。他不是不回家吗?那就永远别回来。”柳俏的chún在厨师耳边,轻轻地说。厨师的大手捧住她的脸,问,你想和他离婚吗?柳俏点点头,厨师说那你嫁给我吧。柳俏犹豫了,嗫嚅着说,我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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