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夜话之短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飘来飘去的影
雪依翻阅了所有的法术,发现只有“唤灵术”这一张有汉字注释,雨妍从哪里得到的这本书?她一定不懂其中文字的意思吧?要不然也不会标上汉字,那么,是谁教她的呢?她可真笨,为什么不学“升仙术”,当个神仙多自在,不用在人间受苦,可能她还没有当神仙的资格吧,那么,学了“唤灵术”,作了恶,岂不是更当不成神仙了?雪依想,我是不认识那个懂天书的人,否则,我一定问问他我能不能成仙。当神仙多好。听进入社会打工的初中同学小芬说,社会不是学校那样单纯,社会上形形**的人太多了,你得会观察人,懂得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说不同的话,否则,一不小心得罪了品质恶劣的人就倒霉了。同学小芬向她抱怨,她说她的心好累啊,人与人之间太斤斤计较了,尤其是女人之间,相互整来整去,好没意思。雪依又想,社会那么可怕,既然我成不了神仙,那我就好好学习,争取到一个素质高的圈子中去吧,可话又说回来,气度素质和学历貌似关系不大,反正,做人就是累啦。
雪依合上书,趴在书桌上,思考,该去哪里的坟墓请鬼呢?她想到了乡下的nǎinǎi家,那里有大片大片的荒墓坟冢。
乡村夜话之短篇 第62章 毒之花(五)
雪依在下午4点钟左右搭车回了老家。2个小时的颠簸,终于见到了那片古老的土地。雪依站在村口,她记不清多长时间没来了,一年还是两年?平时都是雪枝来看望nǎinǎi的,这次她唐突的来,nǎinǎi一定很意外吧?雪依提着礼品走在通往村里的大道上,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桦树,树叶子哗啦啦地响,尽管风不大。nǎinǎi的家在村子的最南边,再往南就没有人家了,一片片麦田铺展在门前不远的地方,很寂寥的样子。这条桦树夹道很长,雪依走了十几分钟才到达nǎinǎi家门口。院门敞着,nǎinǎi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雪依叫了一声nǎinǎi,nǎinǎi抬起头来,脸上笑容可掬,高兴地说:“雪枝来了?不是不让你来吗?正是考学的关键时期,不是说好放了暑假就来住吗?”
nǎinǎi眼睛花了,把雪依当成了雪枝。当她看清的时候,脸上划过一丝失望的表情,换上了虚假的笑容,说:“是雪依啊?快进屋里来。雪枝怎么样了?学习还好吧?”
“她,挺好的,光考第一名呢?”雪依说。
“哎呀,真是太好了!”nǎinǎi又高兴起来。
谈话中,nǎinǎi谈论的都是雪枝,这让雪依很尴尬,不过她并没有生气,她无所谓,反正她也不喜欢nǎinǎi。
晚饭过后,雪依来到一个独立的房间,那是雪枝每次来居住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单人床,靠窗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摆着花瓶,瓶里chā着假花。由于采光好,屋子里干燥舒适。雪枝虽然很长时间没来了,但屋子一尘不染,看来nǎinǎi经常打扫。她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摊在书桌上,准备写作业。
夜里11点30分,雪依悄悄出了门,nǎinǎi这时候已经睡了,微弱的呼噜声回荡在屋子的每个角落。
今晚的天气真好,墨蓝的天空中一lún圆圆的明月,雪依走在银sè的月光里,有一种置身童话世界的感觉,她知道今晚要做的事不寻常,就算是童话的世界,那也是暗黑童话吧?
雪依朝村外的河堤走去,河堤附近有一片很大的墓园。雪依对那里很熟悉,小时候,经常结伴去玩耍。河堤很美,站在高高的河堤上,景物尽收眼底,蜿蜒的河流,蔚葱的芦苇,还有远处一片片望不到边的麦田。那片墓园就开辟在麦田之中,被摇曳的麦穗包围着。
走上堤坝,再走过一座桥,就接近墓园了,雪依这时害怕起来,她硬着头皮继续前进。站在桥上,视野宽阔了,安静的大河反射着白sè的月光,被桥截成两段,不知为什么,雪依想起了那两根水袖,白sè的水袖,连接在红sè的衣服上,朝下耷拉着,像上吊的白绫子。
雪依终于抵达了墓园,她站在小路与墓园之间凸起的埂子上,极目眺望,看不到边界,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坟包杂乱无序地坐落其中。该怎么开始呢?雪依斟酌着,她觉得做这些奇怪的事很傻,虽然周围不见一个人影,但还是有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她硬着头皮,先是跪了下来,按照书上说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先念一遍歌谣,“孤魂野鬼在不在,要想发财跟我来。大把冥币到你手,保你吃喝不用愁。你帮我来我帮你,人鬼也可做朋友。”念罢,又开始念咒语,那些咒语也是标了汉字的,雪依提早背熟了,呜哩哇啦的从嘴里迸出来。一阵冷风吹过,雪依赶紧睁开了眼睛,眼睛睁开的一刹那,因为疑惧而瞪大了,三个人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注视着她。月光下,雪依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能看到模糊的形体lún廓,左边是一个穿白袍子的女人,头发很长。中间好像是个老太太,罗锅着腰,拄着拐杖,臂弯里挎着小篮。右边是个小孩,正骑在一块墓碑上。双方都像雕塑一般,仿佛等对方开口。雪依这时发现自己还跪着他们,赶紧站了起来,僵局就这样打破了。
老婆子开门见山地说:“要我们帮你做什么事?只要钱给的够,杀人也行啊!”
雪依打了个冷颤,说:“你们真的是鬼啊?”
老婆子说:“当然了,这是鬼的底盘,我们不是鬼是什么?”
雪依双手交握在一起,免得颤抖地太厉害,她说:“哦。是杀人,杀一个仇人。”她不敢说那个人是自己的姐姐,她怕鬼魂也看不起她,毕竟杀自己的亲人太恶毒了。
老婆子说:“杀人,你得给我们烧七七四十九天的烧纸和冥币。不用每天烧,七天一次就行。每次五张烧纸,一百张冥币。”
雪依说:“何必分次烧?我一次烧给你们岂不更好?”
老婆子摆摆手,说:“不行,收到的数额太大,会引起冥间银行的注意,万一上报给阎王,查访起来,我们就惨了。”
雪依说:“原来是这样,好吧,就依你说的。”
“喔!有钱花喽!有糖吃喽!”骑在墓碑上的小男孩突然欢呼起来,吓了了雪依一大跳。
“嘿嘿嘿嘿、、、、、、吃,吃,吃,饿。”那个白衣女鬼边笑边说,嘴里似乎有口水流下来,好像是个傻子。果不其然,那老婆子开口骂了,“傻子!可不能吃她!她是我们的财神爷。”
雪依倒抽一口冷气,原来这女人是要吃我啊?还以为她也要吃糖呢。雪依现在只想赶快离去,对老婆子说:“夜太深了,我得回去了。这事该怎么办?是不是你跟我一块儿回去见见我那个仇人?我在200里地以外的一个学校读书,我的那个仇人也在那里。”
老婆子说:“200里地太远了,我们白天又不能出来,只能即刻去,我先跟你去,认认路,认认人。你是活人,不会飞,我会,我还会带你飞。”
雪依寻思,哦?还有这种事,我也能体验一把飞的感觉了?
老婆子又转头对白衣女鬼说:“傻子!带小宝回去吧,我要跟这姑娘走一遭,你马上要有肉吃了。唉!活着养你,死了也要养你,要不是看在有小宝,谁会管你!”
白衣女鬼抱起小孩消失在夜sè里,他们的身体变得透明,稀薄,直至不见。
老婆子又向雪依叨叨:“唉!那是我儿媳和孙子。我的命真苦啊,儿子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还得我养家糊口,生前是苦命,死后还是苦命,还不能投胎转世。”
雪依好奇这家人是怎么死的,又是因为什么死的,她想问,但始终没鼓起勇气,她怕言多必失,惹怒了这老婆子,小命就不保了。
老婆子又说:“姑娘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好这件事,我要把你那个仇人的肠子扯出来,你看我的指甲多长!”她说着,呈爪状的手一下子伸到雪依面前,雪依本能地向后退,夜sè下她看不清指甲的样子,她只问到一股腐烂的气味。
“来,走吧。”老婆子说,爪子似的手钳住雪依的胳膊,带着她飞起来。
雪依觉得真神奇,老婆子只抓着她的胳膊她就飞起来了,而且,她好像脱离了地球引力,飞得很轻松,并没有下坠的感觉。雪依指路,先回了nǎinǎi家拿了书包,然后飞回城市里的学校。
她们在宿舍大门前的空地上降落。
“看吧,就是那里。”雪依指着一扇窗户说。
老婆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说:“哦,这就是楼房啊?这生前还没见过楼呢。你指的哪?三层右边第三个?”
“不,是第二个。”雪依纠正道。”这是她的照片,那个屋子里还有一个人,记住,别认错了人。”雪依又说,从书包里拿出早准备好的雪枝的照片、、、、、、
韩丽歆早上醒来,蓬松着一头乱发,对雪枝说:“昨天我做了一个梦,又好像不是梦,有一个人趴在咱们的窗台上往里看,吓得我不敢吱声,那人看了一会儿,就消失了,好奇怪啊,就像一团黑雾被稀释一样,变薄变没了。你说是不是鬼啊?”
雪枝正在梳头,笑了笑说:“是鬼啊,人怎么会趴在窗台,这可是三楼。”
“哎?你怎么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韩丽歆说。
“因为是梦啊,世上是没鬼的,我干嘛害怕。”雪枝说。
韩丽歆皱着眉头,说:“可我觉得不像是梦,说不上来。”
“别把心思放在那些没有意义的事上了,好好看书吧。你可真是个乐天派。”雪枝说完站起身,挎着书包走出了宿舍。
从此以后雪依要给亡灵烧纸钱了,就像雨妍那样,每个星期天晚上诡诡秘秘从屋里出来,躲在一个yīn暗的角落,“咔哒咔哒”打着火机,火光四闪,照亮一个恶相的脸。雪依起初还担心在她烧纸的时候雨妍也正好出来做这件事,那就尴尬了,她便把时间错开,雨妍一般是在深夜2点钟的时候,那她就3点行动。当然,她不会一直熬到3点,那样,第二天就没jīng力上课了,她把闹钟定好,放在床头。开始第一次的时候,雪依有点儿激动,一直到3点都没睡着,她发现其间院子里一直静悄悄的,没有听到雨妍从屋子里走出来,她俩的房门挨得挺近,雨妍房门开合有轻微的吱嘎声,在万籁静寂的夜里听得很清楚。雪依起初纳闷,后来也就明白了,雨妍与亡灵的交易已经结束,她耳畔回响起那个红衣女鬼说的,“走了~走了~大功告成了~”。雪依没有选择在浓密的月季花下,那样容易bào露,她选择在胡同里,大门稍远一点的地方,每次烧完纸还用簸萁把黑灰收起来,尽量不留痕迹。
乡村夜话之短篇 第63章 毒之花(六)
这天,黑框眼镜男生发现了挂在草尖上的黑灰,他指着那丝丝片片的黑灰,用一种好笑的表情对雨妍说:“你看,有人在那儿烧纸,那人该不会和你一样迷信,请求神仙保佑吧?”雨妍夜里烧纸他是知道的,但雨妍解释说这么做的目的是让神仙保佑她考个好成绩。黑框眼镜男生不信什么鬼神,一直把雨妍的所做所为当笑谈。
雨妍正和黑框眼镜男生在一起,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陷入了沉思。她早就发现书不见了,起初,她以为是男生拿的,毕竟他可以自由出入自己的房间,可他发誓说没有,他问是什么书,雨妍支支吾吾说是笔记本。男生看她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坏笑从脸上绽开来,一把揽过她,说:“是不是那种?那种?”雨妍不明白,疑惑地问:“什么啊?哪种?”男生以为她装作不知道,手直往下伸,停留在那里,眼里泛起**的神sè,轻声说:“这种。”雨妍没心情和他闹,拨开他的手,说:“想到哪里去了?那是本很重要的笔记。”男生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劝她不要着急,慢慢找找。雨妍怀疑是雪依拿的,曾偷偷潜入雪依的房里搜寻过,因为黑框眼镜男生是房东,手里有一把备用的钥匙。但雨妍一无所获。其实那本书就被雪依放在桌上,正如雪依所料,包上了书皮,就算堂而皇之放到桌上也没事。她真的放到桌上了,她知道如果再放到枕头底下,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雪依可真鬼。
雨妍指尖挑起那些轻如蝉翼的黑灰,碾碎了,直觉告诉她是雪依,她是从纸灰的位置来判断的,飘起的黑灰和燃烧的痕迹在大门的右侧远一点,还被几株草遮挡,而他们上学都是往左边方向走的,因此不容易发现有人曾在这里烧过纸,这是条死胡同,而这座宅院是最后一户,因此不可能是别家人,只能是这户宅院里的人,不是自己,不是他,那就是她王雪依了!书也不会不翼而飞,一定也是她,尽管她没有找到。
“你怎么了?”黑框眼镜看她一脸愁眉的样子,问道。
“没事,咱们走吧。”雨妍轻轻地说。
一点如豆的火焰从黑暗里跳出来,照亮一张恶相的脸,一双下三白眼闪着光芒,烧纸和冥币打着卷儿燃烧,火光四闪。“除掉她!一定帮我除掉她!”这个人说。
“这可是我的台词哦,王雪依。”背后响起一个声音,把正在烧纸的人吓了一大跳。
雪依回过头来,在火光的映衬下,她看到一个穿白睡裙的女孩站在那里,她双臂环xiōng,一边肩膀依墙靠着,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雨、、、、、、雨妍。”王雪依嘴chún不自然地翕动着,她有一种小偷被当场抓住的羞愧感,而事实就是这样。
“书在哪里?把书给我。”雨妍直截了当地说,她好像明白掌握了一切。
雪依顿了顿,回答的很干脆:“是,我拿了你的书。因为我和你一样有苦衷。”
雨妍笑了笑,说:“拿了书还回来才对。”她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有种同类人,惺惺惜惺惺的样子。
“明天早上我拿给你。你回屋去吧。”雪依说。长时间不往火里放燃烧物,火已经熄灭了,黑暗重新笼罩而来,蒙住了雪依的尴尬。
雨妍转身回去了。她除掉谁?她边走边想,该不会是她姐姐王雪枝吧?连韩丽歆都看出她俩在竞争,关系更加恶劣了。
第二天,雪依把书还给了雨妍,并向她道歉。美少女书皮拆下来了,黑sè的封面和神秘的符号重见天日。雨妍接过书,什么也没说。雪依知道她没有生气,她突然对她有种亲切感,找到了知己一样。两个人都做了在平常人看来十恶不赦的事,而她们并不觉得有什么,但人们不这么认为。她们知道自己特殊的想法会被外界唾弃批判,因此,急需报团取暖,也算是对外界的抵御和对彼此认知的赞同。雪依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还是问了雨妍,“你为什么不学升仙术?”
雨妍笑笑说:“当神仙什么意思。”
“吃喝不愁啊。”雪依说。
雨妍还是笑着,突然,她很神秘的,走到雪依身旁,耳语道:“我告诉你,当神仙最不好玩,当神仙没有*生活。”
雪依的脸红了。她本还想继续问一些关于书的问题,这会子也不愿开口了,朝雨妍做了个鬼脸,上学去了。雨妍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嘴角绽出一抹诡异的笑……
是夜,又一个星期天的夜晚,很静,12点了,连树木都仿佛睡着了。城中村一个胡同深处,一团火焰熊熊燃烧,一个少女蹲在地上,不断往火里添加燃烧的东西。这个少女就是雪依,王雪依。虽说雨妍已经知道了,也就没什么避讳了,在院子里就可以进行,但她不想那么做,因为那样让她觉得有一种东施效颦的可笑感。火焰映红了她的脸,突然她的眼角瞥见了一抹东西,白sè的裙角,“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把书给你了吗?”雪依头也不回,睇视着那块裙角说,她突然有一股恼怒……
雨妍此时正在黑框眼镜男生的房里。两人正相拥,深情地热吻着。雨妍一只手向男生xiōng膛摸去,手陡然停住了,“我给你的护身符你怎么没戴?”雨妍说。男生正在沉醉当中,哪顾得上别的,继续向雨妍吻去,雨妍有点儿生气了,拍拍他的脸颊,“符呢?!”男生“醒”了过来,说:“戴那玩意儿干什么,我扔在抽屉里了。”“不是告诉过你,要戴着,尤其是星期天。”雨妍恼怒地说。“好好好,我戴,我戴。”男生拉开抽屉,拿出了护身符,那是一串珠子,坠着一个木头雕刻物,雨妍说那是地藏王菩萨,专管恶鬼的,恶鬼见了不敢近身,可以免遭它们的屠害,她搬进这个院子的那天,就把它给了男生,而她,一直是戴着的,因为唤灵的同时也得防备着它们,鬼和人一样,什么脾气的没有。男生提着那串珠子,用轻谩的语气说:“咱们都快脱了,还戴嘛?如果戴着做那事,会不会亵渎神灵?”雨妍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她说:“那就不做了,快戴上。”男生上前一把搂住雨妍的腰,恨恨地说:“小妖jīng,把我的火勾上来了,你说不做了。”雨妍夺过他手里的护身符,替他挂在脖子上,说:“要sè不要命的东西。你想做,暑假里有的是时间,你耐心等待嘛,再说,现在也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天晚了,快睡吧,明天还得上课。”
胡同里,雪依说完那句话,本以为雨妍会离去,可那裙角依然一动不动。雪依心里抽动了一下,想起了什么,衣服的料子不一样,雨妍的是薄纱花边状,而这个,是厚重棉布状,她满脸恐怖的回过了头,火光下,她看见一件白袍子,白袍子上端一张惨白流血的脸,正居高临下看着她,口水顺着嘴角直往下流,“嘿嘿嘿嘿……饿,饿。”那人傻笑着说。雪依哆嗦了一下,滚到一边,是她,那个傻乎乎的女鬼,鬼老婆子的媳妇。“走开!我不是给你们钱了吗!你饿就拿钱去买吃的!”雪依说,她听到自己声音在哆嗦。白衣女鬼好像听不懂她的话,还是嘿嘿笑着,说饿,边说边一只手向雪依抓来。
“什么声音?!”屋里的男生惊恐地大声说。他听到了一声惨叫。一个女孩子的惨叫。
雨妍也听到了,她听不出是谁?因为那个女孩因恐惧变了声sè,她猜测是雪依遇到了不幸。“你小点儿声!咱们这胡同闹鬼了。”雨妍嘘声说。
男生也紧张起来,声音变得很小,说:“闹鬼了?什么时候的事?是谁在喊?我听得好像是大门外,这么晚了,谁在外面?”
“爱谁谁吧。咱们只要戴好护身符别出去就行了。”雨妍说。
男生突然想起东屋那个叫雪依的女生对他说过的话:哎,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看见什么奇怪的事啊?
胡同里,雪依已经死去了,她大睁着眼睛,望着胡同上空黑暗的苍穹,那股“没想到是这个样子”的神sè永远定格在了瞳孔里。她的xiōng上有个大窟窿,心脏已经被白衣女鬼吞进了胃里。“傻子!”上空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声。是女鬼的婆婆,鬼老婆子来了,她挥舞着拐杖,就像孙悟空挥舞着金箍bàng,打向儿媳妇。儿媳妇扔下雪依的一条胳膊就跑。“你把咱们的财神爷吃了!”鬼老婆子继续怒吼。两鬼在空中扭打起来,还有一个小鬼在拍手笑,那是女鬼的儿子,鬼老婆子的孙子。这小孩好像随他妈,脑子也是一团浆糊……其实,这事也不全怨女鬼,是老婆子太苛刻了,把钱全部揣进自己腰包,让儿媳妇吃不饱。不知这是不是儿媳妇对婆婆的报复呢,还是就是觉得雪依看起来好吃、、、、、、
时间过得真快,高考了,考完了,放暑假了,成绩出来了……
雪枝,雨妍,黑框眼镜男生,都考上了相当不错的大学。连韩丽歆这个最不爱学习的乐天派也上了个本市的师范学校,继续学生生涯。
舒适的暑假过去了,他们将迎来全新的生活、、、、、、
雨妍,这个邪恶的女孩,yīn毒至极,人生是不会乐观的,俗话说,善恶有报,有时,只是时候未到、、、、、、
乡村夜话之短篇 第64章 红镜子(一)
李哩是名高中生,这个暑假她是从乡下nǎinǎi家过的。李哩喜欢世外桃源般乡村,这里安静,空气清新,民风淳朴,到处都很空旷,不像城市,惜土如金,人拥挤地像蚂蚁。
明天就要开学了,离开这里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只能期待下一个暑假的到来。
“李哩,收拾好了吗?车就要来了。”nǎinǎi说。
“好了,马上就好了。”李哩说,她正把一大堆书放进书包。“对了,还有这个,这个可不能落下。”她自语道,把桌上一面镜子塞进书包里。这面镜子很jīng致,镜框是木刻的,漆上了红漆,边缘呈波纹状,镜面后有一个可以折叠的支架。李哩非常喜欢这面镜子,这是她去野地里读书时捡来的。李哩喜欢去野外读小说,她对恐怖类型的书籍比较钟爱,她从8岁开始就接触了,那时她经常去集市上买,集市上有一些卖盗版书的小贩,一本本红红绿绿的短篇恐怖书摆在摊子上,李哩每次上买一两本,回到家如饥似渴地阅读。即使长大后,她这个爱好也没有丢掉。那天,她骑自行车来到村外的河堤附近,这里风景幽美,安静恬适,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她找了一棵树荫浓密的大树,依着树干坐下来,读着读着就忘记了一切。突然,她被一道亮光闪了一下眼,如刀锋一般锋利,她抬起头来,寻找光的来源,在那儿!离她几步远的一个坟墓旁边。她走过去,发现是面红sè的镜子,镜面朝上,反射着太阳光,咦?奇怪,既然是镜面朝上,它是怎么闪到我的眼的呢?李哩把镜子拿起来,不知怎么,她立刻被这面镜子吸引了,内心涌起一股割舍不下的情感。她把镜子拿回了家。她没有告诉nǎinǎi捡到镜子的事,因为如果nǎinǎi知道她是在墓地里捡的,会立刻让她扔掉。她只说是好朋友谆谆给她的。谆谆是她的小学同学,她的小学时光是在乡下度过的,后来,父母在城市做生意有了起sè才把她接进了城市。
收拾妥当后,李哩去村头搭上了开往城市的客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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