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夜话之短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飘来飘去的影
我没有当医生。我有那么多当医生的同学,当主任的老师,当科长的校友,我为什么要当医生?我做生意,卖药品,卖医疗器械,我赚钱,赚了很多钱。可是,妹妹,你在哪里?
我受不了了,没有妹妹的日子已经过了三年,妹妹,你也很想我吧?大街上,怎么看哪个女子都像你呢?我开始有女人,有很多女人,我对每个女人说,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只爱过两个女人。她们都以为第二个女人是自己,然后流下感动的泪水,真是傻瓜。
我开起了酒店,当然,只是幕后老板,真正认识我的没有几个。我已有太多的钱,不想有名。酒店二十一层,1-17层对外营业,19-21层我改造了一下。我知道世俗的生活容不下我和妹妹的,妹妹是因为这个才离开的家。妹妹,等你回来,这里就是我们两人的天堂,没有人能打扰我们,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母亲病了,我突然想这也许是个好机会,我在各大报纸电视媒体发寻人启示,以母亲的病作为引子,引妹妹出来。
妹妹还是没有出现,我心里如焚。
我好像在大街上看到妹妹了,穿着淡蓝sè的衣服,可等我追上去,她又不见了。我确定,她一定在这座城市,可我怎么才能让她出现呢?
母亲说如果我不变正常妹妹是不会回来的,说我应该正正经经交个女朋友,接受正常的感情。哦,妹妹看见我有女朋友就会回来了,这还不简单吗?
我在大街上拉了个女孩当女朋友,要求她经常去看母亲。我知道妹妹一定偷偷看望过母亲,只是躲着我。如果妹妹看到我有女朋友了,就不会躲着我了,即使她们碰不到面,母亲一定也会告诉她,你哥哥变正常了,他有女朋友了。这个女朋友和妹妹长得有点儿像。
可妹妹还是没有出现,我要疯掉了。
我看到了一个小故事,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去医院看望母亲,我说,妈妈,我给你讲个故事:
“有母女三人,母亲死了,姐妹去参加葬礼,妹妹在葬礼上遇见了一个很漂亮的男子,并对他一见倾心。但是葬礼过后,那个男子就不见了,妹妹怎么也找不到他。后来,过了一个月,妹妹把姐姐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母亲看着我,脸sè灰暗。
“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正常的感情呢?你应该知道和亲妹妹是不可能的,你那么喜欢灿灿,可以找个和她类似的女孩啊,麦芒和灿灿很像,你为什么不能爱她呢?”
我yīn沉着脸,不说话。母亲沉默了一会儿,绝望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请你等一等,我想见见麦芒,我喜欢这孩子。”
我大张旗鼓地发讣告,葬礼上,我终于见到了妹妹。
酒店的19层被我改成了一个暗室,我让妹妹住在这里,我敲碎了她的膝盖骨,这样,她就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妹妹不和我说话,也不看我,只是抱着母亲的遗像哭泣,没有关系,我能天天见到妹妹了,她哭的样子也很美。
又到了七月十五,我对妹妹说给她买蛋糕,妹妹不说话,也不看我,只是看着母亲的遗像。
哦,对了,妹妹还不知道妈妈怎么死的呢,我想。
“全靠母亲死了我们才能团聚。”我说,妹妹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我和她讲了那个故事,告诉她事情的经过。妹妹,现在你终于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吧?
妹妹的手一松,母亲的遗像落在地上,她闭上眼睛,一声不坑。
我兴高采烈地出门,排队买jī翅。走到酒店楼下,突然想起忘记买蛋糕了,我又折回。突然!什么东西砸到了我的头上,头一晕,我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没能起来,我看到了自己的流出来的血yè,一旁,是母亲的遗像、、、、、、
妹妹、、、、、、
2、怪异的哥哥 姊妹篇
在我八岁的那年,妹妹出生了。那天,我哼着新学的儿歌回家,家里空荡荡的,邻居王nǎinǎi告诉我妈妈去医院了,我要有小妹妹或者小弟弟了。我很不高兴,从妈妈肚子有了那个东西以后,我就没有真正高兴过,现在,我更不高兴了。
妈妈从医院回来后,我们由三口之家变成了四口之家,多出来的那个人是个小妹妹,无论是妹妹还是弟弟,我都有说不出来的厌恶。
妹妹躺的摇篮是我小时候的摇篮,她舒服地躺在摇篮里,在妈妈的庇护下。我也装作喜欢的样子,摇一摇摇篮,吹个小胡哨,可篮子里那个小东西从不对我笑,还直愣愣看着我,那眼神里有抵触,有厌恶。难道她能看透我的心思?怎么可能,她才多大,那这就叫感应吧?冥冥之中她预感到了吧?
爸爸妈妈非常喜欢妹妹,他们喜欢她胜过喜欢我,这更让我气愤,原本给我的爱几乎全给了妹妹,我生气地大嚷,你们把我忘了吧?难道我不是亲生的吗!爸爸妈妈训斥我,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小心眼,她是你妹妹,你已经是大孩子了,怎么吃妹妹的醋,在我们心里,你和妹妹是平等的。
平等?才怪。他们这是骗我,他们就是喜欢妹妹,不喜欢我了,大人们最狡猾了,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肚子里却是另一番打算,他们虚伪至极,虚伪得令人作呕。
妹妹成了我的眼中钉,我无时无刻想拔掉这颗钉子。
有一天中午,妹妹在睡午觉,妈妈出去买东西了(爸爸为了养活我们,每天都辛苦地做生意,他很少在家),我偷偷潜进房间,来到妹妹摇篮旁,我看着她睡熟的小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是啊,她现在太幸福了,把我的爱都给剥夺去了,她怎么不笑?我直勾勾瞅着她,想实施自己的计划,我原本想把蛇放进摇篮里,让蛇冲她嫩嫩的肉咬上一口,小区外那片草地里有很多有毒的蛇,只要一口,一小口,妹妹就没命了,但是那样一来,很明显就是我做的,因为这不是乡下的房子,而是楼房,蛇是不会自己爬到楼房里来的。所以,我得做到让妹妹死亡,而我又不在场的样子,那就得用另一种计划了,我早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先把妹妹弄醒,然后扭断她的小脖子,再把她抱出摇篮放在地上,制造婴儿爬出摇篮跌断脖颈的假象,然后我静静地离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事后即使妈妈怀疑我又怎样,她又没有证据,难不成她要把亲儿子送进监狱,即使那样,我还不够岁数呢,未成年保护法会保护我的,哈哈!
我开始付诸行动,可就在我把手放在妹妹的脖子上时,身后的门响动了,吓得我一哆嗦,原本卷起的手指一下子伸直改抚摸妹妹的小脸,嘴里还直哼哼“乖宝宝,乖宝宝。”妹妹这时醒来,“哇”地一声哭了,她的哭声让我既厌恶又害怕。妈妈慌忙跑上前来,把妹妹抱在怀里,还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我气恼地说:“哭什么哭!真讨厌,哄哄你都不行?不识抬举!”“没事别到妹妹跟前来。快去,把菜摘摘,洗洗干净,我做你爱吃的肉炒豆角。”妈妈边哄着妹妹,边打发我。妹妹一到了妈妈怀里立刻不哭了。
我愤愤地走出妈妈房间,来到厨房,我何时干过这样的活?要是没有妹妹,我还像小皇帝一样被伺候着,这下可好,成了“被废的太子”,没好日子了。
我一根根掰着豆角,鲜嫩的豆角发出清脆的“咔咔”声,这要是妹妹的脖子该多好啊!
这件事以后,妈妈就再也不让我接近妹妹了。我苦苦寻找机会,但都已失败告终。我始终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怀疑我,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啊?我当时是在哄妹妹不是在杀妹妹。也许大人的观察力和敏锐力不是我们小孩子能理解的。
我开始采用迂回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比如喝掉妹妹的nǎi粉,把毛毛虫放进晒着的niào布里,或者是臭虫,本想放蝎子的,可是我也怕蝎子。有一天,妈妈在阳台大叫,惊恐的大叫,那是她率先看到了毛毛虫。
我的卑劣的手段,妈妈终于忍无可忍,把我送到乡下nǎinǎi那里去了,我要在乡下上学了,爸爸也是同意妈妈的意见,我要被他们抛弃了。
乡下的生活很无聊,没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但没有娱乐,我的学习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nǎinǎi每次都喜滋滋地向爸爸妈妈汇报我的成绩,听得电话那头也是很高兴的样子,妈妈还说她的决定是多么完美。是啊,保全了妹妹,又使我的成绩yīn差阳错中有了提升,简直一箭双雕啊。爸爸妈妈开始经常来看望我,给我带好多好吃的,还经常提起妹妹,他们是在试探我,是不是还是讨厌妹妹。我还是讨厌妹妹,不加掩饰地讨厌。现在看来,我太耿直,要是我撒个慌,说不讨厌了,他们也许就带我回去了。但我有不愿回去的理由,这里孩子十分的朴实,对我这个城市的孩子有羡慕也有服从,我无论从外貌气质还是谈吐,都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土土的气质,而我,站在他们中间,简直就像王子,我,成了“孩子王。”我十分享受相互后拥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我,真是忘了回城市。
三年以后的一个冬天,爸爸妈妈回乡下过年,他们把妹妹也带来了,这是我离开城市后第一次见到妹妹。妹妹长大了不少,得有四岁了吧?我也上小学六年级了,过了这一年到夏天,我就要回城市读中学了,爸爸妈妈一定会让我住校的,而我,也会选择住校,我还是讨厌妹妹啊!妹妹长得很好看,nǎinǎi说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乌黑的大眼睛,笑起来讨人喜欢。
我盯着妹妹看,妹妹也盯着我,我们像陌生人一样,很快把目光转到别处了,她是不是也像我讨厌她一样讨厌我呢?
吃饭的时候,我看中一个大jī腿,我想拿来吃,不巧的是,妹妹也看中了,她指着那根诱人的jī腿,说:“我也要!”她的声音稚嫩又好听。妈妈毫不犹豫把那根jī腿拧下来,给了妹妹。我翻了翻眼,气得没法。nǎinǎi是喜欢我的,除了我待在她身边感情深厚以外,老一辈人重男轻女也有关,nǎinǎi飞快地拧了另一根jī腿给我,但是这根jī腿显然不如刚才那根饱满,真是奇怪,同一只jī身上竟然长出两根不同的jī腿来,难道这只jī活着的时候是长短脚?为什么偏偏让我们不睦的兄妹碰上呢?
我还是从nǎinǎi手里接过了那根jī腿,我狠狠咬着jī腿的肉,眼睛却盯着妹妹的脸蛋,她的脸蛋真圆,红红的像个大苹果。
我吃了jī腿就到外面玩去了,我依着墙根,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寻思,人家的家庭都是喜欢男孩,为什么我家不一样?
天太冷了,我只待了一会儿就回屋里,妹妹也吃饱了饭,正依着炕沿看动画片,大人们依然围着茶几吃饭。我走过去,也倚在炕沿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我从厨房拿了一块生地瓜,放在火炉上烤,火炉就在炕边的一角上,点得旺炽通红。小孩都喜欢模仿,妹妹见我烤地瓜,觉得很有意思,也要烤,我说好啊,我给你拿去。我走到厨房,拿了一块小的给她。她两手拿着地瓜,颤颤地走向火炉,我在一旁看着她离火炉越来越近,当我估计差不多的时候,猛伸出脚、、、、、、
“哇————”的一声啼哭,把房顶都要掀翻了,还趴在饭碗上吃饭的大人们惊慌地抬起头往哭声的地方看。
妹妹已经滚落到地上,刚才她跌倒火炉上,脸直冲烧得通红的火炉盖,哭声里还伴随着炙烤皮肉的“哧哧”声,妹妹左脸尽毁,血肉模糊、、、、、、
我终于成功地毁了妹妹,但是,为何我一点快感也没有,反而很恐惧?
妹妹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她在剧痛中,她在嚎哭中依然没忘记把小手指向我。
爸爸妈妈把愤怒的目光刺向我,要不是在nǎinǎi的维护下,我可能被他们打死了。
从此,我再也没见过爸爸妈妈,他们只供养我上学,但是不见我,随着年龄的增加,羞愧与日俱增,我也没脸回家了。
高三那会儿,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说你妈妈打来电话了,你接听一下吧。我很激动,颤抖着握住了话筒,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声音,她说是我妈妈,但我已经认不出她的声音了,她老得那么快吗?都是因为我。妈妈说让我回家,她已经原谅我了,还说,妹妹的脸已经整了容,和正常人一样漂亮。我听了很高兴,心里的重担一下子就轻松了。那个星期天,我回了趟家。
还是那个熟悉的家,可是却处处散发着yīn郁的气息,我小心地走进去,开门的是妈妈,她的头发竟然全白了,眼睛像鱼眼睛一样直勾勾的没有生气,我隐约感觉不对劲,但我还是走了进去。
“爸爸呢?”我问,我不好意思问妹妹,便问爸爸。
妈妈从沙发上坐下来,说:“他呀,还是那么忙,不在家。”
“哦。”我也坐下来,但拘谨地很。
妈妈盯着我,说:“你长成大小伙子了,都有胡子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摸摸下巴颏。
妈妈又说:“你还讨厌你妹妹不?”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我低下头,说:“都是小时候不懂事,可惜,有些错误是无法修复的。”
妈妈突然伤神地说:“是啊,就像你妹妹的脸,怎么也无法修复的。”
我奇怪地说:“妹妹不是整容成功,变漂亮了吗?”
妈妈笑着说:“是啊,妹妹就在楼上,你要不要去看看。”
一股莫名的恐惧使我周身发冷,妈妈说话颠三倒四,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叫我来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这时,书房里突然想起爸爸歇斯底里地喊声:“快跑!你妈妈要杀你!你妹妹自杀了!你妈妈要替她报仇啊!”
我吓得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到了楼下,妈妈并没有追上来,我停下脚步才发现自己浑身颤抖。这时,不知什么东西砸到了我的头上,我顿时晕了过去。我躺在坚硬的地面上,看到自己流出来的血yè,不远处,好像、、、、、、好像是妹妹的遗像。她和我长得好像啊,只是,只是她的遗像是画上去的。
妈妈、、、、、、我也是您的孩子啊、、、、、、
乡村夜话之短篇 第118章 青灯下听故事(2)
1、洁癖害死人
晓丝是个很漂亮的女孩,漂亮得让我这个同性亦忍不住喜欢的漂亮。
晓丝没有男朋友,甚至连女性朋友亦非常的稀少,晓丝有点儿孤僻,但晓丝并不高傲。
“ 我也想和大家快快乐乐地聊天,逛街,我也想找个好男孩认认真真谈个轰轰烈烈的恋爱,但是、、、、、、想到他们身上有着无数的细菌,便如同看见了许多肉sè的虫子在眼前晃动,我便觉得十分恶心,恶心到想要狠狠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这是晓丝的话。每次得罪人后,晓丝会像忏悔似的说着一大堆有的没的,在她那除了一张桌子什么也没有的房间里,我一动也不敢动,怕她又神经质地拿个浓烈的消毒水味道的抹布到处乱擦。
没错,晓丝有很严重的洁癖,她家里满满的全是消毒水的味道,除了桌子,什么家具也没有了,她说这样便不会让wū垢有任何的藏身之处。
除了桌子,电器也少得可怜,电脑,电饭锅,以及电炉子,煤气炉她是不用的,她说见到煤气罐便想要帮它们好好冲洗一下。最后是一个大大的洗衣机,她每天都要洗很多衣服,加上消毒yè,她说这衣服一出去便脏了,所以要洗了才放心。她还说,她每天晚上都忍不住打着手电筒寻找衣服的wū渍,即使是洗过的,她也要拿手电筒照着寻找一遍。
她的屋子四处放了许多的消毒喷雾,每隔几分钟便喷上一次,她很少出门,非到不得已才会出去,回来会马上用消毒yè把鞋子里里外外喷个过瘾,每次我去她家,她总会用那些消毒yè满满地喷我全身,只差也叫我去她那一尘不染的浴室里面也洗个干净。于是我很少去她家,除了不得已要与她商讨稿子之类的事。
晓丝是个当红的网络写手,她的作品每次出书销量都不错,但是她的写作速度非常慢,我想这与她每天花三分之二的时间打扫屋子有关。
那天,我带了几个书的封面让她选,她急急地把我拦在门口,“兰姐,我正好要出去买菜,我们边走边聊吧,省得到时候我又要拖地。”
她带上手套,顺便用湿巾把门铃擦了擦。
她家对面是超级市场,但是途中有座天桥,那里实在是卫生比较差的地方,四处扔满了瓜子壳,果皮,叫卖着的苹果、西瓜、哈密瓜,废弃的水果散发出一阵阵酸酸的味道,天桥上爬满了要饭的残疾人,就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你。
晓丝几乎是用跑的速度走过了那天桥,在下阶梯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一个要饭的小女孩,那是个黑乎乎的孩子,似乎好久没有洗澡了,头上黏黏的结成一团一团,尽管现在是大热天,但是她的身上还是穿着过冬的棉袄,那棉袄脏得发亮了,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sè,上面还斑斑点点布满了绿的印子,似乎发霉了。
她们两个就那样撞在了一起,女孩手中拿着半个汉堡包,它的汁yè狠狠地印在晓丝雪白雪白的衣服上,晓丝一个不稳,摔在了阶梯上,而小女孩也被撞得滚下了楼梯。
“啊!!!”晓丝愣了一秒,终于惊天动地地叫了起来,发疯似的跑了。
我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这时在拐角处,一个断了手的婆婆爬了过来,她见到了摔在底下的小女孩,挣扎着起来,颤颤地走了下去。她抱起那孩子,那孩子似乎是脑袋着地,好像摔坏了,她甚至连哭的力气也没有,只是一直指着地上的汉堡包,扯扯老人的衣服、、、、、、
我走下去,看着那两个可怜的人,咬咬牙塞给她们一百块钱,然后赶快离开了、、、、、、
回去后,我打了好多次电话给晓丝,但是没有人接。
第二天晚上八点多钟,晓丝竟然打过来了,我接起来,听到那边是哗哗的水声。
“喂!兰姐!你能过来一下吗?”她的语气满满是惊慌,“拜托!请你快点过来。”
我急急地赶到,还是打车,但是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所以还是用了几乎两个小时。
我上楼按她的门铃,许久,我把头贴在门板上,屋里只有哗哗的水声,她应该在洗澡吧,我想。
于是又等了一回,但是还是没人开门,我又打她家电话,里面却是嘟嘟的忙音。
“晓丝!晓丝!你在不在啊?”我用力拍门,门竟然倒了下去、、、、、、
屋里、、、、、、
屋子已经泛起了一股腐朽的霉味,水从浴室蔓延到了满屋,本来无尘的墙壁,地板,桌子,全布满了绿的发黑的依稀是霉菌的东西,抹布扔在了地上、、、、、、、
我忍着恶心和恐惧冲了进去,晓丝,晓丝、、、、、、
晓丝浸在大大的洗衣机里,满桶的消毒yè和着血水把她全身浸地发白发胀,甚至连眼球也泛起了白丝,她就那样一动不动蜷在里面,那个洗衣机还在转啊转,带动她的身体,连同浸在水里的诡异的黑发、、、、、、
2、茶馆夜话
虽然保持着晚十点准时上床的习惯,掌柜单云近来却总是觉得睡眠不足,jīng神不济,他把这归于茶舍的业务繁忙。门面拆迁后,客人多了许多,其中不泛百般挑剔的恶客,单云整日疲于应付,脸上的肌肉都笑得僵硬了,偏生收银员崔影连招呼也不打就外出,半个月还不见回来,收银员的工作只好请二掌柜宛磊兼着。
崔影走得很奇怪,那天中午还在柜台上打盹,下午就不见了,也没谁看到她什么时候出去的,连算盘也带走了。
“这个小崔,等回来非得把她明年的奖金都扣完喽!”单云愤愤地想,顺手从正弓着腰沏茶的茶舍店小二肩上拿过抹布擦了把脸,又搭了回去。小二缓缓提起头,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随即提着茶壶转身去了。单云突然一个激灵,这才想起小二这样的笑已经有很多天了,而且常常是一个人坐着,突然就笑了起来。
茶舍店小二以前是从来不笑的,上个月茶舍开展“微笑服务”时还点名批评了他,他为此赌气十来天没上班,正当茶舍准备另行招工时又回来了,似乎从那时就这样笑,但是单云没很注意,现在想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看来工作压力大,大家都有些承受不了了。”联想到自己的黑眼圈,单云愈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决定明天和宛磊商量一下,挑个好日子放假出去郊游。
打烊之后,照例要结算一下今天的盈余。夏日之夜闷热无风,打着蒲扇算完账,单云以觉得口干舌燥了,可又偏偏寻水不着,只得上大厅茶壶里倒了些残茶喝,暗忖虽是过期的变质茶叶,那许多茶客喝了都没事,自己喝一点想来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时至午夜,单云在睡梦里感觉腹中绞痛,心知是那两口残茶的缘故,急忙拿了卷手纸跑下楼去。他住在二楼右手侧的尽头,厕所却在一楼左手侧尽头,遇上闹肚子,确实需要一定的体力。
一通河海奔流后,单云感觉舒畅了很多,正待起身,却听得隔壁传来隐隐的声响。隔壁是宛磊的房间,前阵子宛磊搬上了楼,小二便住了进来,从此任它酷热难当,总是门窗紧闭,神秘兮兮的。
单云本就有些好奇,眼下听得声响,更是按捺不住,便拨开壁板上虚掩的一块木片,露出一条缝隙来(这是单云的秘密,旁人都不知道),凑眼望过去。
隔壁房中无灯,但是明月当空,光亮透过窗户纸,隐约也能看见物体,茶舍小二正背对着他,在做着什么。单云仔细看去,却见他凌空伸手好似抓着什么,随即用力向地板拍去,到得离地一尺便停下,而后举手再拍,如此反复几下,开始双手不住在空中抓下什么东西,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倒似是将许多砖块安放堆叠在一起,地板上却是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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