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女人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素娥被拐过来十年之后断绝逃走的念头,有好几个原因,除了孩子的牵绊,当然是舍不得男人。
她那个男人啊,别看年纪大,劲头可猛了,一天一回,有时候加班加点,弄两三回。
把素娥给弄得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男人的能力强,就拴住了女人的心。
真的逃出大山找个新男人,恐怕还比不上现在的男人呢?
女人就这个命,有男人有炕,在哪儿过日子不是过啊?
天sè晌午的时候,好几个女人洗完衣服走了,回家去做饭,小蕊立刻展开了行动。
“娘,俺有件事跟你说一下。”小蕊冲老婆子道。
“啥事儿?”老婆儿问。
“俺要拉屎。”女人说。
“拉呗,回家拉。”
“可俺等不及了,涌到关口了,咋办?”小蕊迫不及待哀求道。
“家里也忍不到?”老婆儿问。
“忍不到,娘,你让俺去拉呗,要不然就拉裤子里了。”
“你想上哪儿拉?”
“对面的小树林。”小蕊一边说一边捂着肚子,装作很难受的样子。
“不行,你过去拉屎,万一偷跑了咋办?我跟你一起去。”老婆儿不洗衣服了,非要跟着儿媳妇一块去拉屎。
“娘,那咋行?臭烘烘的,别让我把你熏着。”小蕊还装作关心她的样子。
老婆儿想了想,也是,于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线绳子,系在了儿媳妇的手腕上。
“娘,你这是干啥?”小蕊问。
“你只管去拉,过一会儿我拉拉线绳子,你在,我就放心,不在,立马找人追你,别想着逃走!”
“啊?你真有办法,不亏是个……聪明的婆婆。”小蕊苦笑了。
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任由老太婆将线绳系在她的手腕上,转身走进了小树林。一边走,线绳一边拖,淹没在了小树林里。
小蕊找一片茂密的草丛,解开裤腰带蹲下去拉开了,噗嗤!哗啦……草丛的背后传出潺潺的流水声。
眨眼,三分钟过去了,儿媳妇还没出来,老婆儿抬手拉拉线绳问:“儿媳妇,你拉完了没?”
“没呢。”小蕊的声音从草丛里传来。
“那你快点,娘还等着回家给大孩做饭嘞。”
“知道了,你让人家拉完嘛。”
又过三分钟,小蕊还没出来,老婆儿又拉开了线绳:“丫头,你拉完了没?”
“没呢,娘,俺闹肚子。”
“你是咋拉的?一泡屎拉恁长时间?就是扯一条井绳也该完事儿了。”老婆儿埋怨道。
“娘,拉不净,肚子疼,你让俺拉完呗。”
“那你快点,真是麻烦!”大孩娘没办法,只好等。
足足又等五分钟,她又扯着线绳喊开了:“丫头,回家吃饭了,咱走呗,你还没拉完?”
这次线绳子还是没拉动,可儿媳妇没有回她的话,老婆儿就感到了不妙。
心说:娘的个脚,这丫头是不是跑了?
于是,她赶紧擦干净手,到草丛的背后查看,这一看不要紧,立马大吃一惊。
只见儿媳妇手上的线绳竟然系在了一根树枝上,绳子一拉树枝乱晃荡,儿媳妇竟然不翼而飞了。
她这才知道上了当,小蕊从后山逃走了。
“短命的丫头啊!你气死我了,真是冤孽!来人啊!不好了!小蕊跑了!跑了!”老婆儿吼叫开了。
可这儿距离村子远,想要叫人必须要回到村里去,一来一回五里地。
老婆儿啥也顾不得了,衣服顺水飘走也不管,撒开一双小脚颠颠跑回家叫人。
大孩从地里回来了,准备烧火做饭,老太婆呼号着扑进家门,上去抓住了儿子的手:“大孩,快追,你媳妇跑了,她跑了!”
“啊?”大孩一听打个哆嗦,跳起来往外就跑,赶紧叫人。
村子里只有一台三马子,大孩叫上所有能动弹的邻居,摇响三马子顺着山道马不停蹄追逐了过去。
小蕊真的跑了,将线绳子系在树枝上,提起裤子仓皇而逃。
她顺着山道一路狂奔,只跑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一刻也不敢停留。
一口气冲过树林,翻过三座山头,四十里以后才上去那边的公路。
这时候,天sè已经漆黑了,深山里一个人也没有,路上也瞅不到一辆车。
不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声,特别瘆人,可女人浑然不怕。
她顺着山涧公路继续奔跑,想拦一辆车,左顾右盼。
眼瞅着天sè黑透了,忽然,一辆三马车过来了,大灯很亮。
女人可算是瞅到了希望,赶紧冲着三马车呼喊:“救命!救命啊!救救我!”
三马车终于在她的面前停下,蹭蹭从车上跳下来五六个健壮青年。
小蕊刚要扑过去,仔细一瞅,忽然打个冷战。原来这三马车不是过路的,正是大孩带人来追她的。
野山女人香 第143章 小蕊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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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小蕊瞅到了大孩那张焦急彷徨的脸。
“贱人!别走!”男人大喝一声。
“啊!”发现不妙,小蕊扭头往回跑,跌跌撞撞。
可她是女人,又经过一路的奔波,早就没了力气,眨眼被身后的五个男人抓住了。
两个人抓她的手臂,两个人拉她的双腿,一个抱脑袋,瞬间将她抬起来,好像抬着一头待宰的猪。
扑通!把她往三马车上一扔,大孩冲前面的司机摆摆手:“开车!回家!”
就这样,这伙男人凯旋而回,女人仍旧在车上挣扎:“放开俺!放开俺,你们这群混蛋!”
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几个男人死死按着他,将车开了回去。
再次走进门,大家又一起用力,把女人抬下来,踹开西屋的门,扔炕上去了。
然后将房门反锁,大孩冲几个哥们说:“走,咱喝酒去!”
大孩大摆筵席,犒劳了各位热情的乡亲,小蕊第二次被关了禁闭。
她在西屋里哭啊哭,嚎叫了半夜,直到外面的人全部散去,大孩才开门进来。
大孩喝醉了,满嘴喷着酒气,手里拎着一条皮带,走进门一鞭子抽了过来。
啪!鞭子恶狠狠抽在了女人的脊梁上,因为进了夏天,女人的衣衫很薄,直接抽出一道血淋,粘皮带肉,衣服都被抽破了,而且那鞭子还沾了水。
“啊——!”小蕊扬脖子一声嚎叫,嚎叫声撕裂长空,在山村的上空回荡。
“说!你还跑不跑了?”男人怒喝一声。
“你打死我吧,打不死就跑!”小蕊犟得很,宁死不求饶。
“你个贱人!我家对你那么好,你还偷偷跑,是不是还在惦记着野汉子?是不是还在惦记着你的进宝哥?瞧我不打死你!”
鞭子呼啸一声再次抽来,女人打着滚在炕上撕嚎。
抽了她十几鞭子还不算,大孩又上去拳打脚踢,踹女人的pì股,捶女人的肚子。
后来女人不叫了,咬着牙忍耐,心说:打死我算了,这样是生不如死,死了干净。
大孩打累了,又过来撕扯女人的衣服,咝咝啦啦再次把她剥得溜溜光。
他把小蕊按在炕上,准备发泄,忽然瞅到女人的下面红呼呼一片,裤子上两腿上,哪儿都是血。
这下把大孩吓得可不轻,赶紧冲着北屋呼喊:“娘!娘!你过来,快瞅瞅咋回事儿嘞?”
老婆子在西屋听到了儿子的呼喊,以为小蕊又跟男人干仗了,捏着大针出来,准备再次教训儿媳妇。扑进屋子一瞅,她也吓得一pì股坐在了地上。
“娘,别晕啊,咋回事?是不是我把她打出内伤了?”大孩问
“不是不是……是流产了……原来她……怀上了你的娃,苍天啊!”老婆儿的身体晃荡了三晃荡,再次晕倒。
原来大孩一顿教训,拳打脚踢,亲手把小蕊打得流产了,他毁掉了自己的孩子。
“啥?她怀孕了?我咋不知道?”大孩也瞬间懵bī。
“你知道个啥啊?畜生啊,你打她干啥?把俺的孙子打没了……我滴那个天爷呀!我滴那个先人啊!真是造孽了哈!俺的孙子没有了……我活着干啥啊,一头撞死算了!”
老婆子抹着腿哭开了,鼻涕泪水一起流,后悔不已。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动儿媳妇一指头,现在好,孩子打掉后悔也晚了。
小蕊却发出一阵冷冷的狞笑:“活该!报应,报应啊!”
流产是很痛的,可女人却忘记了疼痛,反而感到一种报复的酣畅淋漓。
“打呀?咋不打了?打死我算了,以后想要孩子,门都没有!我要你们家断子绝孙!”
老婆儿一听,扑通冲小蕊跪了下去,说:“妮儿啊,娘错了,再也不敢打你了,你要是不解气啊,就打我一顿吧。”
她抓着小蕊的手,在自己的老脸上拍打,自己把自己打得嘴角直冒血。
打完以后,她还冲儿媳妇磕头,脑袋磕在地上砰砰响,脑门子上磕出了疙瘩,真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瞧着这对母子,小蕊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不忍。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原本善良的山民变得冷酷无情?
一个字……穷。就是因为穷,他们才买媳妇,就是因为穷,才担心媳妇逃走。
娶个媳妇多难啊?倾家荡产都娶不起。
山里人也有尊严,也有做人的权利,应该得到幸福。
可这种幸福,是凌驾在道德跟法律之上的,却又无可奈何。
“小蕊,我对不起你,我该死,该死啊!”扑通!大孩也冲女人跪了下去,恨不得找块板砖,一砖拍自己脑门上……拍死我算了!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动女人一指头了,女人本来就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糟践的。
小蕊卧床不起了,流产等于坐月子,在月子里老婆子跟奴隶一样伺候她,每天帮着儿媳妇端茶送水,伺候她大小便。
小蕊二十天以后才下炕,再次走出屋子的时候,人更白了,脸上的雀斑也越来越少。
可能是良心发现,这次别管她去哪儿,老婆子也不阻拦了,可仍旧在死死盯着她。
月子坐完,大孩再碰她的时候,小蕊竟然不让男人挨了。
晚上,大孩熬不住,过来拉她,说:“小蕊,我憋得慌,咋办?你憋得慌不?咱俩来一回呗?”
小蕊不理他,哼一声,给男人tiáo个冷pì股。
大孩从后面抱了她的腰,打算后裔弯弓射太阳,刚刚扒下女人的裤、衩,小蕊忽然急了眼,转身就是一脚。把男人给踹下了炕。
“别挨俺,烦死了!”
大孩掉下炕,却没有生气,反而说:“咱是两口子啊,你必须跟我再生个孩子。”
“孩子个pì!有孩子也会被你打掉,你们全家就该绝后!就算孩子生下来也没后门,人在做天再看,还会有报应!”女人愤愤怒道。
“行,不挨就不挨,我到外面睡行不行?免得熬不住。”大孩这次听话多了,果然搬起被窝到院子里睡去了。
女人在旁边他忍不住,搬到庭院里,见不着也不就想那个事儿,反正夏天,也不怕冷。
小蕊第二次逃走,是这一年的夏末秋初,那时候她已经坐完小月子两个多月了,天气还没有转冷,三伏刚过。
通过上次的经验,她得出一个结论,想要逃走没钱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搞到钱。
可老太婆不让她碰钱,一天搜她的衣服好几遍。
小蕊辗转反侧,想着弄钱的办法,家里的粮食不能粜,老婆子同样看得很紧。猪崽子还没长大,长大卖了钱也落不到她的手里。
就是院子里jī窝的jī蛋,也有老太婆每天亲自去收,收回来反复数。丢一个jī蛋,她立刻满院子找,担心儿媳妇偷偷卖掉。
最后,小蕊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换,用自己的身体去换钱。
可以跟村子里别的男人睡觉,睡一次五十块,有五十块,她就能回到凤凰山。
可跟谁睡呢?全村一共才九户人家,大多数男人不在家,早出山打工去了,所以这个念头只好打消。
第二次逃走,多亏了她的小叔子二孩,二孩回来了。
大孩有个弟弟,名字叫二孩,在山外上初中,暑假过完要返回学校去,入学前他拿足了学费跟生活费。
小蕊也盯上了二孩的生活费,所以这天,趁着大孩下地干活,老婆子在北屋织布的时候,她就冲小叔子喊。
“二孩,二孩,你过来。”
二孩长得很帅,平头,十四岁,鬼头鬼脑,特别喜欢嫂子。
因为小蕊有文化,常常给他补课,所以二孩的学习成绩很好,没事还帮他做好东西吃。
“咋嘞嫂子?”发现嫂子冲他招手,二孩颠颠跑了过来。
“二孩啊,嫂子带你好不好?”小蕊问。
“好!嫂子,你有啥事儿?”二孩问。
“二孩啊,你帮嫂子写封信,邮寄出去行吗?告诉俺爹娘,我在这儿跟你哥过日子,让他们放心。”小蕊想着,如果能送出去一封信也行,至少让爹娘知道自己在这儿,可以带公安来。
公安一来就好办了,她就能逃出大山。
“不行啊嫂子,俺哥跟咱娘都说了,我要是帮你送信,他俩就打断我的腿!”二孩聪明极了,知道嫂子要干啥。
他也不想嫂子走,嫂子多好啊?
“那你……给嫂子几块钱行不?嫂子想买东西。”一计不成,小蕊只好又使一计。
“嫂,你要钱干啥?为啥不跟咱娘要?”二孩眨巴一下大眼睛问。
“咱娘不给啊,怕我跑。”
“那俺也不敢给你,给你钱,俺哥还不拧掉我的脑袋?”二孩缩了缩脖子说。
“嫂子也不多要,就要五十块,给你哥买毛线嘞,打件毛衣,也给你买一件。”
“嫂子啊,那我帮你买,你要啥颜sè的?”
“嫂子要自己买,打毛衣你又不懂,我让素娥进城帮捎。”小蕊继续忽悠。
“可俺不敢啊,给你钱,你跑了咋办?”
“放心,嫂子保证不跑,舍得你哥,也舍不得你,俺弟最听话了,你要是给我钱啊,嫂子就给你说个好媳妇,保证是俊滴溜溜的大闺女……你要是不给啊,嫂子给你说个孬媳妇,前jīxiōng,后罗锅,拐着腿,撇着脚,脸蛋像个大黑锅……。”
“那我给你钱,你别跑。”
“放心吧,嫂子保证不跑。可你也要保证,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想给你哥一个惊喜。”
“拉钩……。”
“好,拉钩。”小蕊无奈,只好把手指伸出来,跟小叔子的手指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是小狗,汪汪汪……。”
“咯咯咯……。”
“呵呵呵……。”
这小叔子乖巧极了,果然拿出五十块,偷偷放在了嫂子的口袋里。
小蕊拿到钱,开始了第二次的逃走计划。
野山女人香 第144章 逃出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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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蕊第二次逃走,是在小叔子二孩开学以后的一个半夜,那时候,距离八月中秋还有十来天的时间。
地里的玉米bàng子收到家,全村的人都累坏了,大孩也累坏了,还喝了不少的酒,睡得跟死猪一样。
大孩娘也累得不轻,pì都懒得放一个,刷锅洗碗以后出溜进了被窝。
小蕊早早起来了,首先摸向男人的裤腰带,取出了钥匙。
每天晚上睡觉前,老太婆都会从外面将门锁死,防备她再次逃走,今天也不例外。
大孩偷偷藏了一把钥匙,小蕊早注意到了。
还好是木头门,门缝很大,轻轻一错,完全可以把手伸出去。
小蕊将门锁打开,轻轻放下门搭料,没有弄出一丝声响。
然后她蹑手蹑脚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行李,悄悄出了门,身影消失在了暗夜里。
又是一口气奔出去四十多里,上去公路,这时候天光大亮了。
不远处同样有几个山村,山村里不断有人进城,远远开过来一辆三马子。
小蕊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发现是个中年人,一脸的胡子,不认识,这才忽然跳出来,挡在了路中间。
“救命!救命啊!大哥救我。”女人首先冲那人跪了下去,苦苦哀求。
“吱——!”三马子停稳,中年人吓一跳,大喝一声:“不想活了?你干啥?”
“大哥,救命啊,俺是来走亲戚的,在山里迷了路,还遇到了狼,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能不能捎我一段?”
中年人瞅到她是个女人,一路奔波可怜兮兮,立刻起下了怜悯之心:“那行,你上来吧,我把你捎进城里。”
“大哥,谢谢你,我遇到好人了。”小蕊感激涕零,飞身上去了三马车。
中年人油门一加,三马车在公路上呼啸起来。
这断山间公路是个乡道,想要走进县城,至少还要开一百多里。
整整一路女人都是提心吊胆,好担心大孩他们追过来,不断回头观看。
老天,这次终于成功了,大老远看不到后面有人,小蕊吁了口气。
很容易就来到了县城,女人下车以后,直扑公共汽车站,找到了开往凤凰山的长途车。
长途车不到点不开,她心急如焚,猛然,瞅到了大孩的身影。
原来大孩已经追过来了。
大孩是半夜起来撒niào发现媳妇不见的,旁边一摸,没有摸到女人的身影,就知道她跑了。
“娘隔壁的!又跑了,这次瞧我咋着收拾你?”大孩急了,再次冲出家门,跟四周的邻居寻求帮助。
这九户人家虽说平时不来往,可劲儿却往一块使,至少六户人家的媳妇是从人贩子手里花钱买的。
他们早就有言在先,谁家有事全都帮忙。别人家媳妇跑了你不帮,你家媳妇跑了,别人也不动弹。
偏赶上秋忙,几个年轻人从外地回来收庄稼,于是大孩一声吆喝,把几个青年又聚了起来。三马子摇响,咣当咣当顺着山道继续追赶。
天光大亮以后,来到了县城的车站,大家四下散开,一辆车一辆车查看。
隔着车窗,小蕊远远瞅到了大孩,吓得兹溜一声,躲车座位下面去了。
“快找找,看在不在这辆车上?”其中一个青年呼喊到。
大孩在前,那男人在后,从两个车门进去的,前后包抄。
小蕊还是没有逃得过大孩的眼睛,被男人逮个正着。
大孩眼睛一瞪:“你又跑?滚回去!”说着,他过来拖女人的手臂。
小蕊吓坏了,抓着汽车栏杆,撅着pì股就是不走,一边躲闪一边求救:“救命啊!大家救救俺,他是人贩子,不是好人!要抓俺走,报警啊,通知公安!”
女人又哭又嚎,声音竭斯底里,汽车里人不少,可没人上来管,全都躲得远远的。
那些乘客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还以为人家小夫妻闹矛盾。
“别听她瞎说,他是我媳妇,俺俩吵架,她闹着要回娘家。”大孩赶紧跟那些乘客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俺男人,就是个拐卖人口的贩子!大家相信俺啊。”小蕊继续求救,眼巴巴瞅着汽车里的人。
公交车司机不但没有出手帮忙,反而眼睛一瞪:“下去!闹啥闹?这是公交车,不是你家炕头!”
小蕊万念俱灰,拉扯栏杆的手还是被男人生生掰开了,扛起来就走,好像背着一个麻袋。
女人的两手两脚不断踢腾,继续求饶:“大孩!你不得好死!你们全家不得好死!好心人救命啊!”
大孩却浑然不顾,还在女人的pì股上拍一巴掌:“别闹!回家再收拾你!”
汽车上的人就那么眼睁睁瞧着男人把女人扛走了。
来到外面的三马车旁边,大孩跳上车,把小蕊束得死死的,没敢太用力。
这次接受了上次的教训,吹胡子瞪眼却不敢动媳妇一指头。
村里的青年一瞅大孩又把媳妇抓了回来,同样乐坏了,欢天喜地上车,一路欢歌笑语回到了家。
这次进门,大孩还是把媳妇抱起来送进西屋,上了锁头,再跟几个好哥们痛饮一番。
半夜,男人醉醺醺走进屋子,仍旧没动手,他还笑了。
“小蕊啊,你走不成的,这四周的几个村子,每个村都有人贩子拐来的女人,所有人都跟车站联系好了,也跟县里公家的人联系好了。只要是逃走的女人,他们都会送回来,你想走,比登天还难。”
“啥?你们这儿县城的公家人竟然不管?”小蕊问。
“当然了,俺们本地人当然向着本地人。县里的那些人,都拿过我们的好处。”
“你们……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小蕊气坏了。
“在这儿我们就是天理,我们就是王法。”大孩得意洋洋说道。
“好野蛮的山村,好野蛮的愚昧人!”女人只能发出一声苦笑。
但是后来一想,野蛮的何止大孩一家人?凤凰山呢?还不同样野蛮?
她表哥田大海比大孩还要凶狠十倍,大孩只是想要个媳妇,传种接代。可表哥田大海为了猪场,完全把招来的工人当做奴隶使唤。
死在田大海手里的外来工又何止一个?
报应啊,报应!现在她甚至觉得,上天把表哥田大海的罪孽降临在了她的身上。老天惩罚她,完全是代替田大海在赎罪……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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