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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渡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下金狐
在罗溪玉经历今日一件件事后,见到凶杀现场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恐惧的放声尖叫,她觉得自己还是很冷静。
不过,若是坟地中,月光下,尸体边,再加上一个老头正蹲在尸体旁边,手里从死人肚子里掏出一个血乎乎的圆球,然后指甲割开,嘴凑在口子上,正在不断的吞咽嚼着,吞咽的来不及,还从下巴落下鲜红的血汁,胡子血糊糊一片,浸湿xiōng前一大块衣襟下摆。
尤其那东西还在蠕动,罗溪玉简直要呕的胆汁快出来了。
厉护卫还是万年的狰狞表情,葛老见状也没有半点吃惊,只是看到罗溪玉的反应,心中有点可怜这个罗姑娘了,抬眼再看看圣主,只见圣主正弯腰关心的拍了拍女子蹲在地上,吐不出来抖动不已的背。
脸上却挂着满意的笑,那表情既不像平日那般冷漠不达眼底,又不会嘲讽的让人愤怒,而是一副所忍受的终于得逞的笑容。
他难得放轻声音柔和的抚着女人后背道:“以后见了老头还笑不笑了?”
“不,笑了……”提起老头,罗溪玉立即想起前方惊悚的吃人画面,顿时捂住嘴。
“帮不帮剪指甲了?”
想到刚才那个人指甲的动作,“不……了”呕……
“修理胡子?”
“唔……不……”
“遇到孕妇还喂水摸肚子?”
“不……”罗溪玉用力拉圣主的袍子下摆,苦bī兮兮的眼角发红看着他,“你不要说了……”
她不过是扶过老人过水溪笑了笑,帮过手脚不利索的老太太剪过指甲,给农家独居老翁修理过乱糟糟的胡子,用圣主的嗽口水喂了孕妇而已,所以,圣主这是故意的?
是要攒到一块趁你病要你命,算总帐的节奏吗?
圣主将袍摆从她手里拽出来,他看着她严肃道:“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吗?”
罗溪玉呕得很辛苦,圣主的眼神又很亮。
罗溪玉捂着嘴巴眼愤怒委屈又泪汪汪的看着他。
圣主将她拉了起来,强行按在自已肩膀上,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姿势,语气跟动作一样:“……你的心思以后只需要用在我身上,照顾我就可以,不必理那些猫狗鼠辈,我不喜欢,不准有下一次……”他的话既霸道又专横。
猫狗鼠辈!在圣主的喜恶中,人只分为两种,除了自己人其它的都是猫狗鼠辈,论好人坏人在龟毛圣主眼里通通只有这四个字能代表,简单到极点,霸道到极点,狂傲到极点。
对这样的人她还能说什么?跟他对着干?大哭?吵闹?罗溪玉倒是想,可是在这么个鬼地方,她没底气,有底气也不敢,被他拉到身边有点委屈的点点头。
甭管罗溪玉是不是真的改掉,但她答应的快,圣主就很满意的扬了扬眉梢,一抬头,就见前面那个吃得正有滋味儿的老头,终于发现了异样,抬头向他们看过来。
那脸白里带血,简直像地狱的恶鬼一样,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如果普通人见到恐怕当场就吓晕过去,可对于邪教之人来说,这些人不过是些他们玩剩下的把戏,跟蝼蚁一般。
不过圣主还是伸手扶住她后脑勺,将罗溪玉按住不让她转头。
“你们是谁?”大概是吸了虫血,童老爷子像丧失理智般,声音显得异常的夜枭桀桀,他尖声道。
圣主自然不会上前闻血臭味儿。
厉护卫“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白刃。
葛老却是阻止,对他道:“莽域黑蛭化骨成血,喝下骨血永生不死,只可惜这世并上没有真正长生不老的方法,所谓人虫永生不死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月光下那个童老爷子似乎与平时样子不同,牙齿显得更尖刺,仿佛鱼齿,沾着血说不出的可怖,他似乎为葛老的话所迷惑,但却听清楚永生不死四个字。
“莽域黑蛭?桀桀,说的可是我的命虫?命虫能让我死而复生,便能保我长生不死,我就能得永生,只要我的儿子们每个都娶妻生子,我即能保子孙昌隆,又长生于世,就算人人避我又如何?我的钱财照样能过上富贵日子,用女人之身享好酒好肉,过五代同堂……”
“这些如果让你的儿子们听到,又会如何?”葛老事隔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涅虫教的永生之法,圣主既然默许,葛老倒也不急,开始打量此人,这等涅虫长生法,确实也有几分邪门之处,延长寿命之余,能将人越来越虫体化,眼前这个童老爷子的眼晴已隐隐散有绿光,牙齿尖长,虫体化已有些明显。
童老爷子一听到这话,终于变了脸sè,有些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黑袍怪人,尖枭道:“我的儿子是我给的命,我的血肉,是我的东西,我吃我自己的骨肉,与你们有何干?吃死人尸又犯了哪条王法?你们就算看见又如何?大不了我搬离此地,难不成还要给尸体抵命?”
葛老自然不会与他分辨对与错,他此时只关心一件事,“你的命虫不知从何而来?”
童老爷子一听,咧开嘴笑:“你们想要?当初我用东西换来的虫方,你们想要白得是不可能的,除非能拿出交换的东西……”
这个世上并不是人人都想长生不老!
何况是只能以这种恶心的方式活下去,葛老不动心,厉护卫鄙视,圣主不屑。
不过喂养虫方能延长寿命的方法,葛老倒是有些好奇,想要来研究一番,否则也不会这般与他浪费口舌。
就在他要说什么时,不远处有个身影,额头还留着血,脚步踉跄差点绊倒在地,正双目发红的看着童老爷子,吃惊,难以置信,不敢相信,震惊,愤怒到泪流满面,他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童老爷子,从小将他哥三养大的老父,平日恭顺孝敬的好父亲,此时正在吃他妻子的尸体……
而此时童老爷子显然也发现了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背后的儿子。
只见童三摇摇欲罪的颤声问:“爹,你为什么要这样……”
童老爷子此时也有些慌乱,他强自狡辩道:“我怎么了?我不过是想救我的大孙子而已,可是你看看你的好媳妇生的是什么东西?”说完将手上的圆球扔到了三儿子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好没有生出来!”随即他放软声音道:“童海啊,你别难过,媳妇可以再娶,爹只有一个,爹还要抱孙子呢,爹回去再给你娶一房,保管能生儿子……”
童海的身体开始发抖,“爹,你觉得我还能信吗?你之前的话我全听到了,大哥,二哥,三个嫂子,还有,还有凤梅……都是因为你,为什么啊爹。”童海“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他拼命爬到童老爷子身边,抱着他腿,他悲痛欲绝的哭道:“爹,你要儿子死,你总得告诉儿子,儿子们哪儿做错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那些可都是你亲孙子孙女,活生生的憋在肚子里,你为什么要吃自己的孙子?为了活命?娘是不是也是这么死,娘死的时候还怀着老四。
爹,当年你得病快死了,突然就全好了,是不是因为吃了老四,一个儿子四个孙子,是不是都是爹吃的,爹,你说啊……告诉儿子个明白话,到底是不是……”
童老爷子腿被童海的手抓得很痛,又听到儿子把自己老底揭了,顿时恼羞成怒,他一脚就将童海踹倒在地,吹着胡子骂道:“小兔崽子,老子把你养大,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别说是你媳妇孩子,就是你,我想要什么时候要你命,就能要你命,你敢有什么怨言?再敢跟我大小声,我就踹死你……”说完便拿脚踹着地上童海的xiōng口。
老爷子长年吃自己一脉骨血,身子骨比年轻人还壮,那脚十分用力,几下就给童海踹的嘴里出血,满地打滚,但他仍没有停,脸上表情越加狰狞,腿也越来越用力,在第十几脚后,童海身体已经不动了,但他似乎还没有泄气般,脚下不停,可是突然间,人就跟定了型一样不动了。
然后,童老爷子就如吞了鸭蛋一样,然后整个眼晴开始向外凸,本来就血糊糊的脸更加可怖,他嗓子似发不出声一般,仰着头,手抓着自己脖子,就跟吞了根jī骨卡在那,上不去下不来的样子。
“啊,啊……啊!”他开始抽风的抖动全身,嘴张着老大,似要痛苦的叫,却叫不出声,接着他往后退,然后被身后女尸绊倒在地,然后他想到什么,开始指着地上的女尸惊恐莫名。
“你,你……”第三个你还没有吐出来,整个人如化了骨一般,整张皮肉堆了下来,一层一层如人体皮具,接着从里面钻出一条赤红sè的狰狞血虫,将人带骨的吃了下去,转头正向着葛老几人的方向挑衅嘶叫,刚要窜过去,突然被弹来的一小撮火星化成了骨水,最后慢慢渗入土里。
幸好罗溪玉被圣主强压着脑袋,只能用耳朵听着,光听着都觉得似从心里往外直冒凉气儿,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怖的父亲,为了自己一已私利,不顾儿女子孙的命,杀人就跟宰小jī小鸭一样,还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你的命是我给的,我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这种言论简直让罗溪玉愤怒的想回头理论。
可是一回头圣主那只大手就用力的按住她,她静下来他就放松力道,她示弱后趁机一回头,那龟毛圣主就跟手上长眼一样,立即扣得她一动不动,尤其后面突然没动静了,罗溪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特别想回头,但圣主那手就没有放松力道过。
待到好半晌,他终于松开手后,罗溪玉反而不敢回头看了,等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转身,结果整个坟地只剩下两个人,还是躺在地上,一个死一个不知生死,那个刚才还嚣张的老头,竟然不见踪影。
人呢?怎么没了?发生了什么事?罗溪玉犹豫了五,目光想四处搜寻,却又怕真相更让她难以忍受。
葛老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成也噬虫,败也噬虫,可惜没拿到喂虫方子……”
厉护卫则闻若未闻的将刀收回刀鞘中。
圣主手指落在呆呆的罗溪玉肩膀上,他道:“我困了,回吧……”
“等等……”罗溪玉忙拽住,回头见圣主脸上并无不悦,犹豫了下便拉着他衣袖好声央求道:“唔,毕竟与童家夫妇相识一场,人死了要入土为安,这么陈尸荒野总归不好,不如,我们埋了人再走吧……”好不好?
罗溪玉良心不安的同时,她蓦然发现那个童海xiōng前的白芒不见了,可是叶氏xiōng口的白芒却还在,要知道人死魂飞,魂都飞了,白芒怎么会还在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童海已死,叶氏却还活着。
活着!怎么可能,死了最少有半个时辰,何况还被人开腹切肚。
这要换成别的人,断不会想到人还有活着的可能,只会以为见鬼了,但罗溪玉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灵魂,她自然知道有些人会假死,假死一段时间后又醒过来,肚子破了也可以缝上,活着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大概也是觉得这两人躺着碍眼,又或者之前的事罗溪玉答应的爽快,圣主也喂投般的给她一点甜头,竟是目光微微一闪,答应了。
接下来让罗溪玉没想到的是,她的猜测居然是真的,那个叶氏竟还活着,拖动时手指还微微动了,葛老竟破天荒的抬指给她把了脉,那脸上震惊的表情就跟画了图一样。
都这样了居然活了?对古人而言这简直跟鬼附身一样,就是葛老都不例外的脸sè大变。
罗溪玉还真怕旁边的厉护卫以为是尸变直接掐死埋了,她急忙跑过去。
“之前也许是昏死过去,并没有真的死掉,葛老你再看看……”
葛老立马摇头:“就算活着也没用,肚子被剖开只能死,断不能救不活的……”
“也许有可能呢?”罗溪玉看看她xiōng口白芒还没有消失,甚至也没有消散的痕迹。”立即焦急的劝道:“如果将婴宫破裂的地方缝上呢?再将肚子也缝起来呢?是不是就能活命?”这可是一条人命!还有一团白芒,罗溪玉略微有些急切,还扯下了头上的一根长发,生怕葛老甩袍离去,而自己又没有这方面的技能,根本什么忙也帮不上。
葛老显然被这句话给挑起了兴趣,对于医生这个职业,一生都在追求技求jīng湛的大道上奔行,突然听到罗溪玉这种异想天开,再一想又可行的方法,多少都会有些新奇。
葛老听完罗溪玉所说,摸着胡子不作声,不过到底比不过那股新奇的念头。
要说葛老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医,绝对名不虚传,只需罗溪玉稍稍指点,便能做的比职业外科医生还要完美还要好,好在zǐ gōng割开的口子两边整齐,没有彻底被破坏,皮肉也缝合成原样。
一切都恢复完整,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毕竟古代没有那么多的医疗条件,凡是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她还偷偷取了一朵玉兰花在嘴里嚼成一团塞入叶氏口中,这玉兰花对身体的伤痛伤口特别有效,说不定能够救她一命。
葛老擦干净肚皮上的血迹,看着自己缝合的伤口,如欣赏着jīng美的工艺品一般,甚至还在回味刚才缝合时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迈进了一个新的领域,足以让他医毒之名再上一个高度,而他随即又开始打量脸上微微冒汗的罗溪玉,眼底也是带着些惊疑,这个女子怎么会想出这般异想天开,却又极为可行的方法?甚至还想到用头发配金针缝合,难道她是什么名医之后?或者……是天纵奇材?
罗溪玉若知道此时葛老心中的想法,定会大笑三声,现代那些医疗器材随便说说都能吓死他,管子还能伸进身体里呢,刀子还能切开血管呢,眼晴还能动手术呢,不过这些她当然不会说的。
她刚松了口气,站起身擦把汗,便见旁边厉护卫一脚将童海踹到坑里,打算埋掉了事,结果这一脚,竟是让童海突然间缓过气来,睁开眼自己爬了起来,厉护卫简直眼瞪如斗,不仅是他,连葛老和罗溪玉都惊呆了。
他从坑里爬出来,满面的血不顾,却是向自己媳妇扑了过去,“凤梅,凤梅,你们对我妻子做了什么,她都已经死了,你们还不放过她,你们还是人吗?”他狂吼着,不过在看到媳妇的手动了动,甚至开始痛苦的呻,吟,而肚子居然也没有破,好好的,顿时惊喜莫名,将媳妇抱在怀里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
而罗溪玉却是感觉到了一团白芒自叶氏身上飘了过来,慢慢的融进了身体,一瞬间让她觉得身体上的疲累感渐渐被消除,最后全身都暖洋洋的极为舒服。
此时的圣主站在不远处,由一开始背着手仰头望月,到此时蹙紧了眉头不耐烦的样子,葛老厉护卫了解圣主脾气,顿时不敢再耽搁下去,提醒下正站在原地不动的罗溪玉,便急急忙忙跟随圣主离开了此地。
不一会儿整个乱葬岗只留下了一对死而复生的夫妻。
回到房间,罗溪玉先看了看宝儿,见它睡得正香,没有哭闹便放下心来,这一天过得太诡异,她都有些jīng神恍惚,直到睡前圣主用力搂着她,埋在她颈间时,她才觉得真实了些。
圣主力道比平时要重很多,几乎箍的她有点喘不过来气,这样要怎么睡?罗溪玉自然知道他这个举动的意思,身体表现出那么强烈的意识,罗溪玉就算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本来还有点生气呢,此时只得像安慰孩子似的拍着他后背轻声道:“没事的,别担心,我好好的,明天早上还要早起给你做好吃的,睡吧睡吧……”不知哄了多久,身上的这个穿上衣服专横霸道,脱了衣服依赖孩子气的龟毛圣主才放松了力道,安静的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童家老宅,黑乎乎没有一点灯光,一个人静悄悄的走过厅堂,来到了后院,然后悄声进了一间房间,然后慢慢的走了进去,这时童家祖宗牌碗前亮起了烛光,寂静且有些yīn冷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正伸手将其中一块牌位拿开,露出了下面的桌面,桌面下有一个被掏空了的木洞,他的手缓缓的伸入其中,片刻,从中取出一只三寸大的漆红sè陶罐。
陶罐上紧紧的盖着盖子,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那个男人显然有些紧张,但在看到陶罐后,脸上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此时烛光正好映在男人的脸上,脸sè异常的惨白,额头还有一道被门板撞破的狰狞伤口,嘴角还有撕裂的血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坟地嚎啕大哭的童家的三儿子,童海……





美人渡君 38第三十八章
漆sè的暗红陶罐里,装着的正是童老爷子口中所说,能让人永生不死的命虫,实际上这只是一种罕见的吸血毛蛭。
可是,在童海意外得知当年只剩下一口气的老父,一夜之间病愈的背后真相,那种恶心感之后,心里却慢慢产生了一种隐隐的,甩不掉去除不了的印迹,这让他很害怕也很惶然。
没错,童海早在大哥续弦,继嫂又怀了孩子时,知道了童老爷子的秘密。
那时那种对父亲的痛恨,与无法言说的恐惧时时折磨着他,于是他开始少言寡语,那段时间里,他亲眼见到大嫂一日一日的消瘦,最后到身死,看到老父在坟地露出的丑态,愤怒又麻木之下,他还是选择了沉默,悔根与心中深蒂固的孝论,让他没办法与任何人说出真相,可良知又时时不断的谴责他。
面对表面仍慈爱的父亲,却是一切罪恶的凶手,还有痛苦远走他乡,只闷头做生意的两位兄长。
他只能将所有憋在心里,每日不断的给人做活,帮忙,白干,不求回报,这些事做的多了便得到一个心善厚道好名声,用这些人的称赞来减轻他心中越来越重的罪恶感,他以为父亲老了,早晚会收手,他也可以一直这要隐瞒下去。
但是不久后,童老爷子就开始将主意打到了这个三儿子身上。
在童海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订下了一门不容许拒绝的亲事,娶亲那天,他掀开了女子的盖头,脸上带着笑容,可眼底却是说不出的痛苦。
一个笑着的男人,心里留着痛苦的眼泪。
可是,他仍然选择为父亲隐瞒。
他想过很多,想到兄弟三人自yòu丧母,想到父亲一人拉扯三个儿子的不容易,想到父亲平日待他们三子的慈爱,他最终还是将愚孝放到自己理智的前面,用沉默来粉饰太平,甚至几次为父亲抹去显而易见的蛛丝马迹。
童老爷子是老好人,童家三个儿子都是老实人,三儿子更是个热心肠,他用别人的肯定来麻痹自己的良心,用表现来迷惑所有人的眼晴。
以为日子就会这样继续下去。
可是一件事,却将童海彻底的改变。
他竟然知道了一个连父亲都不知道的秘密!
母亲趁父亲外工之际,早已与别人有染。
自己并不是童老爷子的儿子……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童海痛苦的吼叫,他抱着头蹲在地上许久,他以为世上最重要的亲情亲人,都离他远去。
心目中美好贤惠的母亲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慈爱的父亲是个吸食子孙骨肉的怪物,而他只是个母亲与别人偷情,受人唾弃的私生子。
真相是如此血淋淋!他甚至想着不如就此死去。
这一切岂止是击垮了他从此以来,辛苦建立的心理防线,更让他整个人陷入了泥沼。
自古道德沉沦相隔很近,天堂与地狱的距离并不遥远,只有一层纸的距离,只是一念之间。
等到重新站起来的童海,却已不再是原来的他,在将所有隐忍和愤怒重组后,他已经变成另一个人。
儿子的媳妇有身孕,童老爷子都会暗中收买了郎中,每一个看过脉像的郎中所说的话都是母子平安,可实际上,叶氏正慢慢走向衰亡。
而童海知道所有的一切,可是他却更加小心的照顾妻子,疼她爱她,将她所有放在第一位,在任何人眼中,包括叶氏,他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丈夫,这也是叶氏在嫁入童家,知道前三个嫂子的死因后,又气又怕,却仍然没有与童海和离回娘家的原因。
因为女人心里,还存有侥幸,并且她爱着童海,爱着这个只看着自己一个人的男人,为了他,她做好了舍弃一切的准备。
如果不是路上意外的遇见了罗溪玉,恐怕一切会进行的更加顺利,如果不是他看到罗溪玉把了妻子的脉,怕她发现真相,他不会想暗中将命虫放入山渣里。
不过好在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千算万算之下,结果并没有丝毫改变。
童海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想到死的凄惨的童老爷子,他不必再隐忍的表情里有了一丝丝兴奋的涨红。
命虫吞噬孕妇婴胎骨血,人吸食乃是大补之物,可若是死而续命,却还有一个苛刻的条件,那就是必须要吸食自己一脉的子孙后代,才能继续增加寿命,也等于借子孙的命来续已之命。
这也是童老爷子不断给儿子们娶妻的原因,以此来满足他继续活命的**,可一旦吸食了自己血脉以外的婴胎骨血jīng华呢?
这就如血型与自身不配,强行输入的后果。
童海一直忍到这一天,一步一步计划的,要的便是这个结果,他的计划很成功,他一直无法撼动的老jiān巨滑的童老爷子,终于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人世。
而从此以后,天地间,只有他一人知晓这个秘密,再无第二人。
他将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只要他手里有了命虫,就能永生不死的存在,百年千年,比别人活的更长久,更加去享受人世间的荣华富贵,想到这里,童海的目光中透出与童老一般无二的狂热。
于是,他情绪有些激动的看向手里的漆罐,犹豫了一下,便小心的用衣帽遮住伤口,想要将罐口打开,看看里面的命虫,这是他的希望。
就在这时,烛光突然被风吹动了一下,一个影子从墙上一划而过,童海蓦然回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
罗溪玉真的被吓到了,昨晚被圣主闹了半宿,刚睡着就做了恶梦,翻来覆去最后才总算睡了一点点,早上起来眼底都有些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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