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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渡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下金狐
罗杨氏的聪明之处就在此,她并不跟罗爹说要将继女卖掉这种话,而是抹着眼泪儿一直提儿子宝儿,及家里日后的情况,一家四口要怎么生活,提得多了,那罗爹语气就又松动了些。
且她从头到尾都在说自家现在的情况,米粮钱,柴火钱,年关的花费……根本养不起四口人等等,既然大家都要挨饿没好日子过,那不如先将大的那个送到有钱人的府上做几年丫鬟,虽然做下人是委屈了点,但好歹吃穿不愁,混的好时比小老百姓强多了。
签个五六年的活契,家里还能得点钱过年,并且,她这个后娘跟前室的女儿本来就有隔阂,这样也省得罗爹夹在自己和他女儿之间为难,何况五六年一转眼就到了,玉兰的年纪也刚刚好,到时接回来嫁人,什么也不耽误,也不算是对不起他闺女。
这女人委委屈屈的柔了声,又是劝又是掉泪,仿佛处处都在为他为继女为这个家打算,就算罗爹是个好的也多少会考虑考虑,何况还是个渣的,想了想,觉得罗杨氏说的也对,不过五六年的活契,又不是卖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能卖几个钱,就当是给她找个地儿吃饭。
罗杨氏见罗爹被说动了,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这人啊有一就有二,只要你能这么想,就不怕日后不应,于是接下来罗杨氏是绞尽了脑汁,使出浑身解数,还偷当了一对碧玉耳坠悄悄找人打点了一番,这才请到这个妇人来家里一趟,只是这事儿最后成不成,她的钱白没白花,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直到刚才看到那妇人见到继女时的表情,罗杨氏心头总算有数了。
罗爹站起身对那妇人寒喧了一通,坐下后便急忙问道:“恕我冒昧,不知韩夫人是哪个府上的?”
韩夫人拿起桌上的茶碗,目光与罗爹旁边的罗杨氏一碰,又都心照不宣的迅速移开,掩饰性的低头喝茶,却见到茶碗简陋,茶叶更是粗鄙,眉头便一皱,将茶不动声sè的放了回去,这才轻飘飘回道:“自然是韩府,府里最近送走了一批年纪大的丫头,所以缺了些丫鬟使唤,本来呢,这事lún不到我来管,人牙子那边人也更全面,但杨妹子硬是找了我那一房的远家亲戚来说项,这才顺路跑了一趟。”
随即话语一转:“我还中午还有事儿,所以也耽搁不了多久,就不跟你们拐弯抹角了,丫头我刚才见到,还是比较满意,但毕竟不是签死契,活契五年也就五两银子左右,就这样很多府里也不愿意收的,因为刚教上手了,期限也就到了,所以还是签死契划算,我也是奔着死契来的。”否则一个活契凭什么让她跑一趟?都不够路上费用的。
“死契?这……”罗爹打了犹豫,五两银子确实不多,年关将近,又才刚刚落脚安家,用钱的地方多的没边,这一点钱光买些米面也就没了,在这个富的流油的于宝城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点粮钱不是。
“死契的价钱是多少?”罗杨氏突然开口问,罗爹顿时不悦起来,她见状只得扯着衣襟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赶上话儿顺口问问……”罗爹听罢冷哼了声,活契不过才五两,死契最多也就三十多两,就算撑死也就五十两银子,这个他心里还是有数,犯不着就为了这一点钱卖了亲生闺女。
韩夫人呵呵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起其它事:“我有个闺友她有个苑子,平日呢,弹个琴吹个曲儿的也需要人伺候着,只是她只签死契,我记得头两年有个丫头她是给了五百两的……”
“五,五百两……”罗杨氏和罗爹都大吃了一惊……”
这世上的东西都有个价码,不动心不是因为无价,而是价码不够高而已,对罗爹而言就是如此。
什么地方需要弹个琴吹个曲儿的?什么地方买人会给这么多的银子的,罗爹就是再不知情,他也能明白三分,可是,屋里半天没有动静。
破烂房子根本就不隔音,不仅罗溪玉,就连刘婶子都听的清楚,罗溪玉尚没动作,刘婶子却是忍不住的一把推开门:“你们两口子是穷的快要饭了?还是饿死儿子了,要把闺女卖到娼院啊?还五百两,呸,这种钱你们也敢花,噎不死你们哟,用闺女卖身钱脸也不嫌臊的慌……”
闻言,本来还在犹豫的罗爹,顿时恼羞成怒起来,“刘氏,你瞎咧咧什么?这是我们罗家的家务事,用不着你管!”
“要不是看溪玉丫头可怜见的让你们欺负成这样,你当我愿意啊,一个个还知不知道羞耻怎么写,也不怕别人戳你们脊梁骨……”
“你,你再乱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自己的闺女就是打她卖她都随我便,又不是你闺女,用不着你在这指手划脚……”罗爹已经跳了起来,但看到门边正瞪大眼晴看着他的罗溪玉,不由住了嘴。
罗溪玉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哽咽的看着他道:“爹,你……”
“对的起我娘吗?”
一个时辰后,罗溪玉拿着简陋不能再简陋的包袱坐在马车里,她用手揉了揉哭的发红的眼眶,还有些微微的刺痛,皮肉太嫩了,用衣袖擦了几下就红通通的,不由暗道那玉兰果的功效太变态。
不过也是她太高估这个身体的爹了,以为亲生闺女哭一哭让他愧疚点,心一软这事也就算了,毕竟大小是个商贾,不是没见过钱的人,却不曾想,这有钱的一旦落魄了,对钱的渴望比那些无欲则刚的可强百倍,否则她此刻也不会坐在这辆马车上。
同坐马车的还有那个韩夫人,她正坐在窗口处,似在看外面风景,实际一直在注意着这个从上马车开始,就低头不断揉眼的女娃,真是少见的花蕾一样的人儿,心中也是难掩激动喜意,只觉得这一趟跑对了,五百两花的值,回去定能立上一功。
不过面上却是一直不动声sè,等她揉着眼晴哭够了,这才道:“你也不是七八岁的小娃,心里是晓事了,也知道你爹拿了我五百两,又签了契纸将你卖给我了,从此以后就跟那个家再没有关系,现在若想哭,就在这里一次把泪哭干了,下了马车就给我把脸擦干净,别再整天哭哭啼啼的样子,那里的人都不喜欢,知道吗?”
罗溪玉停了手看了韩夫人一眼,思量再三,这才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她反抗又能怎么样,这副身子骨跑都跑不远,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见她听进去了,韩夫人还算满意,语气也柔和了些道:“你也别觉得去的地方是什么龙潭虎xué,那里都是些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平日只要写写字,学学画,不仅衣食住行不用动手,还有人伺候,只要不犯错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与富家的小姐没什么区别,自在的很,等一会儿到了韩府你就知道了……”
现在娼院的待遇也这么好了……罗溪玉忍着眼晴周围的刺痛心想,嗯?韩府?闻言她有点疑惑的抬头:“夫人,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院吗?”难道现在的男人喜欢在正经的地方玩耍?
韩夫人看向罗溪玉,十一岁的女孩居然知道娼院,但她也不觉得奇怪,这孩子也是快知事的年纪了,倒也不瞒她道:“娼院那是下等人待的,好人家的姑娘我是不会往那边送的,我带你去的地方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那里的女孩都跟你一样是良家女子,而卖身契我不过是帮你们保管几年,等到以后你们要离开那里时,就会还给你们……”
会有这么好的事?白养她们不说还退还契纸?罗溪玉吃亏吃多了,不敢轻易相信,五百两不是小数目,买她的人怎么会眼睁睁看着jī飞蛋打。
“离开韩府,那我们要去哪儿?”罗溪玉眼晴仍然红通通,一时半会消不了,但她已经忘记疼了,只侧着头微抿着嘴chún,忍不住的问。
韩夫人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美人渡君 7第七章
韩府并不在古香县,马车一直往南行了两日,其间韩夫人命人停下车又在几处往返,并带上车几个带着泪痕的少女,大的不过十二三,小的只有七八岁,神情惶恐不安。
路上罗溪玉终于吃到了大半年来的第一口肉,久未吃肉饿如狼,就连她这样小身板和胃口,也是一口气吃了两个足足拳头大的包子,不过在看到其它几个女孩狼吞虎咽的样子,拿起第三个包子的手停了下,然后就又放了回去。
想到自己攒的点功德,现在所剩不多了,省个包子给别人吃也算是做件好事了吧?她心想。
韩夫人见状,问她:“怎么不吃了?”
罗溪玉正仔细擦着手上的油腻,闻言一怔,这个韩夫人话不多,却是个重规距的,便坐好道:“回夫人,已经吃饱了……”
韩夫人看了她一眼,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嗯”了的一声,目光又看向那几个还在狼吞虎咽的女孩,目光在其中闪烁,不断的挨个打量着。
两日后勤部马车离开了古香县,进入了天宝城,这惠州几大城池之一,占地面广,其中达官贵人,药商富甲不计其数,城中宽阔的主行道两边商铺林立、客来商往,人声鼎沸,气派不凡,绝不是古香县那种简陋县城可比,透过马车前面晃动的帘子,车里几个女孩瞧上几眼也目瞪口呆。
韩府并不在闹市,反而是有些冷清,门脸看着与普通府邸一样,但打开门往里走,便会发现与月洞红漆大门所见的沉闷相比,里面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春,不停有水亭雕花木栏房,处处透着风雅jīng致,且小径通幽处,还从中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并伴有阵阵胭脂花香。
望着悬着黑sè金丝楠木匾额,罗溪玉嘴chún无声的动了动,百花苑……
将人带到了后院为女眷居所,韩夫人脸上有些疲累,把人交给了几个妇人嘱咐几句后便匆匆离开。
几个妇人将这些女孩带入早就准备好的浴间,对她们进行彻底的清洗。
随后又不准穿衣,带后帘后开始上下其手,做一些让人觉得极度羞辱的“检查”,可能其它女孩尚懵懵懂懂任人摆弄,但罗溪玉没法无视内心的不舒服,只得强忍着自己如同一件货物一样,冷冰冰的随人摆弄。
如果不是这具身体才十来岁,尚没发育,这感觉恐怕更甚。
不过检查罗溪玉的两个妇人却是有些吃惊的,因刚进来的女娃怕不干净,身上有没有疤有病,所以她们检查的很细,发从头到脚事无巨细,除去脸蛋,身体明显地方有没有胎痣,指甲有没有畸形缺漏,胳膊腿直不直,是不是有皮肤症,抬起胳膊闻腋下有没有异味,脚是否生得瘦小尖尖,形状是不是弯如半月,摸着是否软糯。
拉胳膊拉腿后,还要查看女孩是否完璧,这一切到罗溪玉这里都显得格外的慢,检查也更细,光是闻身体那两个妇人就确认了三遍,随后便脸sè怪异的让她穿上衣服,然后走了出去。
罗溪玉此时已经隐约猜到这是什么地方了,如果不是皇宫也不是妓院,那就只剩下那些专门买女子转手卖给富人达贵或一些势力主做小妾婢女,低价买高价卖,从中赚取bào利。
她以前在报纸新闻里常听说,有什么二nǎi培训班,专门为勾引豪门富豪子弟为目标,只为钱与名牌,她当时还觉得特别瞧不起那些女人,为了点钱随人玩弄,这样的任性,他们的爹妈知道吗?
却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儿会临到自己头上,目光看向她水嫩带窝的手,不由心里埋怨,都是那个鸭蛋玉兰惹的祸,现在甩都甩不掉,怎么办?
两个妇人检查完罗溪玉,便直接去见了韩夫人,将她们的“检查”结果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这位姑娘全身玉雪水嫩,皮肤之好实在是罕见,并且没有半点斑痣伤疤,可以说是完美无暇……”
“天生骨小肉软,就是有点瘦,如果再养些时日,必定是柔弱无骨,只留满手滑腻。”
“不仅如此,这姑娘天生带着玉兰体香……”
“玉兰体香?”韩夫人在听到这句时,有些吃惊的直起身,“确定吗?”
“我们二人都已经确定,是她身上自然体香,并不是用些胭脂水粉涂抹上的。”
“好,好,太好了。”韩夫人听到这句,顿时喜出望外,在屋里走来走去,有些激动道:“我花了五百两,以为最多能翻十倍,没想到啊……咱这百花苑可是二十多年来遇到的第一位带体香的……”
“是啊夫人,这样的人儿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韩夫人越听越展眉,不由的笑了起来,连连的扭着手腕上的镯子,天宝城里知名的苑子有十几家,她的百花苑一直是掂底,生意虽算不上最差,也不见好,太候夫人对此早已没好脸sè,她也是极没脸的,加上其它几家时不时的打压,韩夫人心头是一直憋着口气,这才有了亲自下去挑人的打算。
却没想到真让她拣到了宝,哼,这次,百花苑终于能扬眉吐气一番了。




美人渡君 8第八章
“夫人,玉兰姑娘她……实在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了。”屋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管教婆子,正愁眉苦脸的跟韩夫人告状。
管教婆子所说的玉兰姑娘就是罗溪玉,这可真是个打不得骂不得的主儿,百花苑里头一份儿……
韩夫人正喝着上品的碧螺春茶,旁边有丫鬟给打着扇子,边看账目边道:“她又怎么了?”
“夫人啊,咱这百花苑一等的姑娘,无论是弹琴吹箫,吟诗写字,还是画画围棋,都请的是有名气的师傅教导,几年下来,姑娘们就算不样样jīng通,那也是像模像样,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就算是打双陆,抹骨牌也都能看上手。
可是玉兰姑娘却是一样不通,只有字写的还算勉强周正,其它的都拿不上台面,学了五年,至今还画不出一副像样的花鸟图,围棋更是臭的不行,琴箫现在能连碰都不碰了,偏偏的就对那些三等丫头做的事感兴趣,天天在厨房偏屋摆弄那些花草药膳的,整天一身药味儿,就跟入了魔一样,要说她几句,她倒也乖巧的应着,骨子里却是倔的很,偏跟你反着来,再这样下去,我们百花苑的名声可都要让她给败坏了……”
管教婆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不遗余力的说着罗溪玉的坏话,可见怨气积压已久,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韩夫人听完放下茶杯,也无奈道:“她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嬷嬷要有主意就帮我多管教管教吧……”
管教婆子一听,略一犹豫,便道:“要不,请两个新嬷嬷来,给她重新立立规距?”
另一边站着四十多岁的妇人听罢立即道:“哎哟,这位可使不了这个,那皮肉可金贵着呢,婆子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立规距时那一鞭子抽的,当场皮开肉绽鲜血哗哗的流,人立即像死了一样,躺了小半年才好,幸亏没留下疤,否则咱夫人都得后悔死,这还是轻轻一鞭子,要是再加两下,人也活不成了,恐怕直接就过去了呀……”
罗溪玉当年的那件事,现在这些人想来还心头发怵呢,进苑子的哪个姑娘没被立过规距?将来要靠她们皮肉谋财,婆子们下手都有数,不至于打坏了,最多不过是几日淤青,连皮都破不了,谁知到了罗溪玉身上,就血流成河了呢。
不过也难怪,那一身皮肤,嫩的就跟裹满了桃肉的桃子一样,那皮薄的似乎轻轻一戳就要流出汁了,谁还敢动手去打啊,别说打了,就是多碰了几下,第二日都青青紫紫的,看着人触目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遭了殴打呢。
这下连教养了十几岔姑娘的婆子们,个个吹胡子瞪眼的,干生气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骂她吧,她不气不恼,乖乖的听你教训,转过头仍然摆弄那些汤汤药药的,这里送点,那里送点,大家都以为她是个性子软的,谁知到头来竟然是个最倔的,偏打又打不得,实在没招了。
“再这么下去,我老婆子半辈子的名声都让她毁了,从我手里走的姑娘哪个才艺不是个顶个的,从来没被退过货,现在出了她这一个,真是丢老婆子脸啊,怎么拿的出手,简直是一窍不通,一窍不通啊……”
韩夫人倒是早已看开了,“以她的仪容姿sè,断也到不了退货这一步,琴棋书画有不过是锦上添花,没有倒也无妨,这些也不是非要不可,算了,这些年也扳不了她,随她性子吧,且这日子也待不了多久了……”
婆子一听不由脸上一喜:“夫人是说,准备在天药大会前后……”天药大会是惠州有名的盛世,每三年lún留在几大城池开放,今年刚好lún到天宝城,到时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人物都会齐聚于此,其中的名流商贾更是数不胜数。
韩夫人将人养到今日,等的就是这一天,身带异香的绝世美人,传出去,有几个男人能不心动呢?
“小姐,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丫鬟珊瑚跑到厨房旁的小屋,发现罗溪玉正在屋里碾着药草,用只小称正在称呢,不由直跺脚。
“珊瑚,别在那挡着光线,没看我正忙着呢……”罗溪玉摸了把额角的湿汗,回头柔声道,这丫头不仅把光线挡了,还挡了门口的风,屋里热的像小蒸笼,她就靠这点风支撑呢。
“小姐,你还有心思弄这个,我和绿珠刚刚又被婆子们训了一顿,为什么每次我们都要代小姐受训啊,人家丫鬟伺候小姐每天弹琴唱曲,或者写写画画,可轻松了,lún到小姐现在连礼仪课也不上了,天天在这小屋子里,满身的药味,连我们都遭婆子们的白眼呢。”
“好了好了,我的错好不好,乖,你先过来帮我把药包起来,这些是准备搓成甜药丸给张婆子侄子的,等包好我再听你讲……”虽然声音轻柔,但是态度却是不容反对的。
珊瑚又跺了跺脚,见小姐的汗湿透了后背的衣衫,只好走过去帮忙:“小姐啊,你真是个老好人,谁求你,你都帮忙,以前做些点心留着饿的时候吃,结果就有人来要,后来跟教导嬷嬷学了药膳,又要给别人做一堆药膳送去,现在学会药理了,又要帮她们搓药丸,凭什么啊,我们又不是欠她们的,再说给她们做了,她们也不说我们好,也没给咱点东西啥的,没名没好处的凭什么呀……”害的她们成了所有人的奴婢,珊瑚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不由嘟着个嘴,不乐意的包着药。
罗溪玉称完药,弄了记号,这才抬头,看了珊瑚一眼语重心长道:“珊瑚,做好事不要求名儿,你呀没事多出去晒一晒,让心xiōng开阔阳光一点,好不好?”
看着珊瑚一脸的苦bī样子,罗溪玉却是美滋滋的想她自己那个玉鸭蛋,做完这一瓶药丸子,里面又能再多一点点白芒了,这几年她可是像攒银子一样在攒功德,但奈何本身的需求量越来越大,三天两头疼的她实在受不了,只得去磨教药膳的嬷嬷学了两年药理,毕竟她想不到有什么比救人治病更积功德的,幸好惠州是药草之乡,便宜药草多的是,花不了多少钱,她也颇有这方面的天赋,连教药膳的嬷嬷也是赞不绝口。
但这天宝城可不缺医,大夫不仅离得近还随叫随到,罗溪玉学药膳本也没打这主意,不过是想着治不如防,做点效果好的什么保键产品,什么人都能吃这种,味美又能改善体质的,而这百花苑别的不说,体质差的人不在少数,所有姑娘们几乎都身子弱,因,为了瘦为了美,她们每日吃的都很少,长时间这样身体能好才怪了呢,罗溪玉研究的药膳正好起了作用,有效果了自然帮人做的多,这三年来她倒是夜夜睡饱觉。
只可惜,做了这么久,功德到现在也只有半个指甲的量,用上半个来月就用光了,不过最近找她帮忙的人又多了些,总能攒一点。
罗溪玉愉快的拿过几个晒干的橙子片,没理会珊瑚的烦恼,心想着给小孩子做的安神丸这回用什么味儿呢?记得上次是西瓜味,那这次就用橙子味儿好了,这东西她做的不仅没什么药味,还酸酸甜甜的,小孩子都喜欢吃,不少婆子都跟她要这种丸子,据她们说吃了以后自己孙子们的jīng神头更足了,吃饭也更多,能不足吗,为了这点丸子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每月那点月钱都花在买药草和酥糖上了。
每三个月都有专门的婆子来“体检”,这种“体检”每次都让人很不舒服,知道下午婆子要来,罗溪玉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弄完药丸回去时,红珠又是一通埋怨。
“小姐,婆子让我和珊瑚打扫一个月的院子,这些我和珊瑚没有丝毫怨言,但是小姐,你琴棋书画诗一样都拿不出手,以后进了富贵人家,人家都会笑话你的,什么都不会老爷也会嫌弃你的……”
罗溪玉微撇了下嘴,心道最好嫌弃,她不止没兴趣学,更不屑拿这些勾引男人,若非婆子强硬,恐怕她连礼仪舞蹈都不想学,随着红珠唠叨,她冲了个澡出来后,拿过本药理书看了起来。
红珠见小姐一直沉默不语,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小姐一不高兴就会不爱说话,叹了口气只得罢了,一会儿两个婆子便带着布尺和红纱走了进来。
罗溪玉只道这百花苑的东西变态,还不在屋子里检查,必须得用一层若隐若现的薄纱支个空间,人要到里面检查,还要搬个镜子照着,让被检查的人自己看着,那镜子怎么照怎么显胖好不好?
好在两个婆子是罗溪玉熟悉的,之前帮她们几个孙子做过安神丸,屋里除了珊瑚和红珠也没有外人,她犹豫了下解开衣衫,两人的动作很快,脸上显然也是满意的。
为什么所有百花苑的姑娘都要学琴棋书画,只有玉兰姑娘不学,礼仪也只勉强过关,天天药堆里磨着,更不事妆容,每每大家都在想这样的姑娘能卖出去吗,凭什么她有“特权”,以后还有什么“钱途”可言,但是在看到那张无需粉黛来遮掩的柔美玉颜,及这一身白嫩就如剥了皮的荔枝般通透,真真是百花苑头一份好颜sè。
于是,再多人的不满,再多婆子的埋怨,及罗溪玉种种出格举动,也都容忍了下来,因她们觉得,就算什么也不会,就这么一个美人往那一站,也鲜少能有男人能移开视线的,至于买下后人家会不会退货,这个已经不在她们考虑之中了,试过了还想退?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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