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河西怪杰
回走动的忙碌背影,心猿意马,欲火中烧。曾几何时,夜深更静,孤枕难眠。开
灯静思,浑身燥热。大鸡巴硬的像铁棍。
慌忙拿出几年前偷拍的芝芝给孩子喂奶的照片,看着芝芝那丰满白皙,有楞
有角的脸庞,与那一对挂在胸前沉甸甸白生生高挺但不下垂的大奶子,尤其,是
那雪峰顶上的紫玉奶头。眼馋肚饥,想入非非。每当看着芝芝那白如丝缎的肚皮,
想像着她下面毛茸茸的部位,不由自主的伸手撸他自己的命根子,三下两下,那
硬如木橛,青筋暴起的怪物,就立刻窜出一股股粘乎乎的脏东西。
而今,王怀仁亲眼看着田芝芝走路烧烧火,丰胰高翘的屁股一扭一扭,作饭
切菜,浑圆结实双乳一晃一晃,越看越馋,越瞧越想。他先轻手轻脚的关上大门,
尔后,慢慢地推开厨房门,悄悄的进了屋。
屋内,吊在中间的60瓦白炽灯,照的这间布置得当,干净利落的小屋,那
么清晰,那么和谐,那么恬静。
【七】。
要说王怀仁想奸田芝芝,那可是由来已久。
自从在杨支书家,芝芝还没结婚时,他见了芝芝的美貌,那身材,那个头,
就馋的他几天几夜没睡着觉。尔后,他晓得芝芝虽热情大方,爱说爱笑,但为人
正派,不卑不亢。想轻而易举的弄到手,绝不可能。所以,这次来,既带了剪衣
服的剪子,捆手脚的绳子。还捎了催情的春药,麻醉的乙醚,决心:「牡丹花下
死,作鬼也风流」他走到熟睡的芝芝身边,先用嘴在芝芝脸蛋子上亲了一口,然
后,对着芝芝的耳朵:「妹子,哥想死你了……」。
此时,芝芝虽然累,但睡觉清醒,她觉的耳根一热,「扑愣」睁开眼,一见
王怀仁欲火四射的三角眼,马上明白这是咋回事。抬手就给了王怀仁一个响亮的
耳光,嘴里骂道:「畜生,流氓……」打的王怀仁后退了好几步,手握痛疼的腮
帮,厚颜无耻,一连媚笑,说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打的好,
打的好,再打一下,再打一下……」。
说着又要朝前凑。芝芝用手推王怀仁:「出去,出去!你这条癞皮狗……,
再不出去,我就喊人啦!」王怀仁上前把芝芝一楼:「亲妹子,好妹子,千万别
撵哥,哥想……想死你了!」说着,王怀仁抱的芝芝双脚离地,任凭她胳膊乱舞,
双脚胡蹬,可无论如何,咋也挣不脱王怀仁的怀抱。
眼瞅着芝芝连哭带骂,王怀仁一边把她往屋里拉,一边骂:「浪屄,你喊吧,
叫吧!你的屄哥是操定了,外边风大雨紧,你喊破喉咙,别人也听不见。」瞬间,
灶房内,桌翻了,椅倒了。油腻腻的饭菜洒了一地。
王怀仁把芝芝拖到里间,抱着她在屋里转开了圈。他一连转了几十圈,转的
芝芝头晕眼花。他先把昏昏沉沉的芝芝放到墙角的靠背椅子上,面对面的坐在芝
芝的大腿上,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把她的胳膊捆在靠背上。接着,从后裤兜
里掏出几粒「邻家女孩」的春药,噙到嘴里,双手把芝芝的腮帮一夹,用嘴巴把
药吐到田芝芝来回摆动的嘴里,低头吻住。田芝芝摇头想吐,可冷不防,把药丸
咽下去了。
明亮的灯光下,王怀仁来回转圈,他不时的弯腰摸芝芝频频动的脸蛋。口不
择言:「亲亲,你看你这脸蛋,多肉多性感。真像五月的仙桃,九月的苹果,红
嫩红嫩的,谁见了不想啃几口。」边说边脱芝芝的衣服,手扯上衣,雪白的乳峰,
勃然而出。光光的肚皮,熠熠生辉。此时的王怀仁,真像饿狼看见了绵羊,饥虎
寻到了食物。马上,低头张嘴,噙住了紫玉般的乳头。一只手按住芝芝的头,另
一只手解芝芝的裤子。工夫不大,全身赤裸的田芝芝,就直挺挺的坐到了椅子上。
这时的田芝芝,长期的撕打挣扎,再加上春药,浑身软的像抽了骨头,有气
无力。王怀仁看着田芝芝雪白细腻的身子,丰胰高耸的耻丘,胯间那糟蹋过无数
良家妇女的大鸡巴,早已青筋暴起,硬如铁棍。他弯腰一手握着芝芝的乳房,另
一只手拨开两腿之间微黄卷曲的阴毛,将二拇指塞进芝芝的淫洞,来回抽插,并
用大拇指揉着芝芝花生米大的阴蒂。
捆手绑脚的田芝芝,晕晕沉沉,大脑空白。浑身燥热,酥痒钻心。两腿间半
透明的液体,滴滴答答的顺着大腿往下流。王怀仁看着芝芝不断的呻吟,媚眼如
丝,吐气若兰。马上脱光衣服,手握鸡巴,将小鸡蛋大的龟头,只在粉红的阴沟
里蹭了几下,就毫不犹豫的给她插了进去。
这是一场人与兽的较量。王怀仁双手把芝芝的屁股一托,身子一前一后的摆
动抽插。一浅三深,一深三浅。一松一紧,一紧一松。出时如蛟龙腾空,插进像
饿虎扑羊。快着像霹雳闪电,慢稳通细雨和风。轻时像蜻蜓点水,重时像虎下山
岗。
「扑吃……扑吃……咕唧……咕唧……」在王怀仁的淫威下,芝芝仰面低垂
的秀发,一颤一颤,俩只乳房,像平放在案板上的发面团,一滚一滚。此时的田
芝芝,晕晕沉沉,说不清是痛苦,还是舒服。嘴里「咦咦呀呀」的发出一声声长
短不一的呻吟。
「啊……啊……」田芝芝头发凌乱,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哼着。
「哈……哈……」站在地下双手托腰,前攻后缩的王怀仁,也像上了发条的
钟表,气喘嘘嘘。
真爽啊!田芝芝燥热的阴道,软软的花芯,一张一驰的阴壁收缩,蹭的王怀
仁的阳具龟头麻酥酥的,浑身舒服的像洗了热水澡。你瞧,芝芝那地方涨鼓鼓的
像小孩塞满香蕉的腮帮,黑鸡巴出是带着粉红色的膣肉,进时,又深深的陷了下
去。他搂着芝芝的腰,转着,扭着,突然,他觉的浑身一哆嗦,暴涨的龟头,在
芝芝的子宫里,「呲呲」的一股一股的流那热热的水水子。
窗外,狂风诉说着怨屈,暴雨冲刷着羞耻。
「真解馋……!」王怀仁看了昏迷之中的田芝芝一眼,穿好衣服,拾起田芝
芝的内裤,擦了擦芝芝两腿之间的秽物。随手一扔。尔后,把田芝芝抱上床,低
头在红红的阴唇上亲了一口……可慌乱出错,刚到院里,就被斜倚的铁锨拌了一
跤。
到底作贼心虚,回到住处,王怀仁的心还砰砰直跳。他喘了一口气,边脱衣
服,边给自己宽心。今这事,田芝芝绝对不敢给人说。再说乐昌镇的女人,咱日
的也不是她一个。村北的卫文玲,求我帮她爸平反,我日了她几回。那丫头才十
六,白嫩白嫩,小屄连毛都没有。
插进去,硬硬的肉楞子,滑腻滑腻的,要多美有多美。村南的王荷花,找我
给她弟弟转户口,送货上门。那小媳妇,年纪二十三,四,虽要了一个娃,但肥
肥的勾蛋子,肉肉的大奶子,嫩嫩的屄片子,毛毛的妞妞子,真能把你美的上了
天。
「球,这事有一就有二。拔了萝卜有坑在,又不发霉又不坏。田芝芝,这次
我没日够你,下次再……」。
【八】。
要说,这老天也真是,沥沥晰晰的连阴雨,都天明了,依然仍没停的意思。
惦记家辉媳妇的杨大妈,翻来复去的一夜没合眼。天麻麻亮,她翻身坐了起
来,先给炕头熟睡的俩孩子扯了扯被子,又回头推了推仍在睡觉的丈夫:「家耀
爸,芝芝昨夜也没来接娃,我这左眼皮一个劲的跳,莫非有啥事?」杨支书翻了
一个身,嘴里嘟囔:「能有啥事!昨晚雨就没停,路滑滑的,她咋来!」杨大妈:
「不对,以前芝芝晚上接娃,风雨无阻。今天……,不行,我得看看去,一个年
轻媳妇子,住在村边边子上……」杨支书也起身穿衣服。「神经过敏!」他边穿
衣服边说。临出门,杨大妈吩咐老伴:「他爸,你起来,先把欣欣送到学校,再
把民民穿上衣服送过来。」说完,撑着雨伞出了门。
到了家辉门外,大门虚掩,一前一后,杨大妈用手一推,门开了,院里脚印
凌乱,深浅不一,当院,扔了一个蓝皮小本子,一推东房门。老人惊呆了,饭菜
洒了一地,芝芝的裤子,褂子,七片八瓣,这里一片。那里一块,乱七八糟。北
房内,瓶翻桌倒,一片狼藉。赤身裸体的芝芝,蜷缩在床上墙角,连被子都没盖,
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嘴里不听的说胡话。
杨大妈先上床,安置芝芝躺好,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到外间和厨房,把地上
的破衣服捡了捡,地扫了扫,俩眼发直的坐到椅子上。事情很快就查清了,家辉
院中王怀仁的工作证,告诉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尽管出事后,王怀仁的父母,媳
妇,托人求情,上门道歉。说芝芝看病,花多少钱,他们出,县公安局四处派人
抓捕畏罪潜逃的王怀仁……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报此仇,枉为男人。本来
言语不多的梁家辉,这会更使一言不发。任凭杨支书老俩口及左邻右舍,千劝万
说,都无济于事。
夜深人静,梁家辉看着精神刺激,变得疯疯颠颠的妻子,与一双无人照管的
儿女,铁青着脸,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九】。
谁也清楚,家辉出事不说话,并不等于这件事已经结束。
那天傍晚,秋风萧瑟,残阳如血。县城通往临汾的蒙城坡官道,树木郁葱,
行人稀少。两侧土崖,高耸入云。摇摇欲坠,凉气逼人。毫无戒备的王怀仁,骑
着一辆摩托,嘴里哼着下流小调,洋洋得意的往坡顶走。冷不丁,梁家辉从路旁
的灌木丛中站了起来,挡在他前头。
「王怀仁,你站住。」梁家辉站在路中间,厉声喝道。别看这几个字声音不
高,确实把王怀仁吓了一跳。他一愣神,不由的踩了一下刹车,摩托立刻停了下
来。还没等他回过神,俩眼通红,怒不可遏的梁家辉,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把他
拽了下来。尙未灭火的摩托,「突突」作响,一下子倒在路中央。王怀仁作贼心
虚,怯怯的问:「梁家辉,你要干什么?」家辉:「干什么?你他妈的揣着明白
装糊涂,你干的啥事,你还不明白,有脸问老子!」连说带骂,上去就是一拳,
打的王怀仁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地上。
自出娘胎以来,娇生惯养的王怀仁,那经过这样的阵式,随即也上了火:
「梁家辉,咱们的事不是了了吗?我欺负了你媳妇,是我不对。杀人不过头落地,
我家好话也说了,钱也掏了。县公安局又四处抓我,你还要咋?」说着磨拳擦掌,
要与家辉动手。
此时,家中的惨景,疯妻的哀嚎,儿女的呼唤,乡邻的目光。历历在目,犹
如眼前。他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说的比唱的好听,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和你
妈睡一觉,我也会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愿意吗?」说着,上去又是一拳。但
这次他的拳头还没到,王怀仁就拽住了他的胳膊,两个人撕在了一起。
王怀仁:「梁家辉,你个缠毛头,你别看你现在在县上上班,老子叫你下午
回,你干不到明天早上。」梁家辉:「王怀仁,老子也明确的告诉你,你老子是
吃饭长大的,不是吓大的。今天你老子既然敢揍你,就不怕你小子,打不负你龟
孙,老子就不姓梁。」说着,抓住他胳膊一拽,脚一跘,「砰」的把王怀仁摔倒
地上,「腾,腾」就是几脚。
王怀仁与梁家辉,一个是身强力壮的棒小伙,一个是廋弱单薄的公子哥。一
阵子拳打脚踢,王怀仁那还有还手的余地。鼻青脸肿,浑身是土,连站都站不起
来了。家辉把王怀仁揍了一顿,并不解恨,他狠狠的瞪了倒在地上的王怀仁一眼,
先把摩托从路上扶起来,熄了火。又解开后边的绳子,然后,像拖狗一样,拽住
王怀仁的一条腿,边拖边骂,这会,王怀仁真害怕了,嘴里一个劲的求饶:「好
哥哩!你饶了弟吧!我再不敢了……」家辉没理他,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捆到路
边的杨树上。
「救命……,救命……」王怀仁吓的大喊大叫,震的对面土崖「嗡嗡」作响。
梁家辉在他脸上,左右开弓,一气就是十几下。「你他妈的别穷嚎了,再叫也没
人救你。」偶尔回头,看见掉在草丛中的那把弹簧刀,心中有了主意。拾起来噙
到嘴里。
他走向王怀仁,抓住他的裤子往下一拉,捏住他吊在两腿之间的命根子,嘴
里骂道:「你老子今天把你鸡巴子割了,让你一辈子操不成女人……」王怀仁吓
瘫了,嘴里一个劲求饶:「好哥哥,你不敢……,你千万不敢……」家辉可没管
他那一套,手起刀落,王怀仁那长长的黑鸡巴根上,马上就出现了一道深长的血
口子。
「妈呀,疼死我了……」王怀仁疼的大喊大叫。
【十】。
夜,越来越深了。
时值初春,凉意阵阵。虽然屋里还生着火,我穿的单薄,不由自主的哆嗦了
一下又一下。杨支书只顾低头抽烟,半天不说一句话。杨大妈眼噙泪花,仍向我
诉说梁家的事。语调不高,声情并茂。带着哭腔,一字一顿:「刘工,家辉是我
一手带大的,咱养狗知道狗的秉性。别看这娃不吭气,心里做事哩。
王怀仁欺负了他媳妇,可人家犯的是国法,他千不该,万不该把人家煽了,
有理弄了个没理!「紧接着杨支书也抬起头说道:」老刘,她爸坐牢,她妈疯了,
她弟弟无人照管,我想帮她,有心无力。那几年,梁欣可成了家里的大人了,里
里外外,田间家务,这妮子一人挑,一人干。不简单啊……。
【未完待续】
梁欣 【梁欣】(03)
第三章 报恩献童贞。
【十一】。
梁家辉服刑的第四年。
阴历四月十五的晚上,前去伺候媳妇的杨大妈,突然晕倒在半道上。无奈,
杨支书先打电话叫外村念书的梁欣回来,照顾弟弟和母亲,自己跟老伴到医院输
液。
夜里十一点,和衣而睡的梁欣,焦急的呼唤着熟睡的弟弟:「民民,快起,
快起,咱妈不见了……」顿时,姐弟俩先在院里找,外边寻。四处无人,不见踪
影。姐弟们跑去告诉了奶奶。
瞬间,全村人都起来了,村中废墟,场院,大街小巷,全是寻找芝芝的人群。
闹到天亮,一无所获。清晨到中午,村里的大啦叭不停的广播,也没效果。与此
同时,杨支书派到邻村的几个人,到家辉的亲戚与芝芝相好的姐妹家问,都说没
来。无奈,杨支书出钱,先在电视台广告,又差人在周围几十里村子贴寻人启示,
还音信全无。
从此,欣欣急的像热鍋上的蚂蚁,团团转。民民整天喊着要妈,但时间,却
像水一样的流着……。
这年五月端午,既是芒种,又是晴天。火辣辣的太阳灸靠着雨后咋晴的大地,
闷热闷热。一股股热浪,呛的人上不来气。可梁家沟割麦的男男女女,你追我赶,
挥汗如雨。
早到地头的人们,纷纷到地头的大楸树下歇息。突然,一个眼尖的中年妇女
惊呼:「快看,快看,下面井里有个人……」顿时,割麦的男男女女都围了上来。
杨支书知道姑娘们兜里全有小镜,很快找来两个,借着上午明亮的阳光,向
下一照,果果不然,井内齐腰深的水里,漂着几绺头发,还有半个脑袋露出水面。
这时,又有一个眼尖的媳妇高喊:「快看,快看,那水上漂的衣服是芝芝的……」
「对,对,肯定是民民妈……」好多人都说。
有事谁还嫌热,大伙立刻回村拿绳子,找滑轮,平时与家辉相好的几个全下
了井,有俩胆大的,先把芝着拴好,吩咐上面,先吊活人,后吊死人。
因时隔数日,芝芝吊上来后,腥臭难闻。头发脱落,二目狞猙,水浸衣烂,
浑身精光。大伙把她放到一块门板上,杨大妈给她盖了一个新床单。
小梁欣扑到母亲身上,连哭带喊:「妈呀,你走了女儿咋活哩!……谁心疼
俺姐弟俩呀!……妈呀……」女子哭着爬着,浑身上下都是土。民民年纪小,只
会抱着盖床单的母亲,哭叫:「妈呀,妈呀!」大伙看着一个不足十五的姐姐和
一个刚刚十一的弟弟,孤孤伶伶,谁不是辛酸落泪,肝肠欲断。
杨大妈扶着门板哭喊:「憨娃,婶子咋也没有想到,我娃就这么走了,苦命
的娃,你这么走,我到了阴曹地府,咋向你公公婆婆交代哩!……当年,人家梁
斌两口子是把娃放到我怀里,夫妻磕头求我照顾家辉的……」。
杨支书老泪横流,边拉梁欣边说:「妮,有你爷爷在,我娃一天也受不了屈
……」说着,一个胳膊一个,把梁欣姐弟搂在怀里,回头吩咐老伴:「家耀妈,
别哭了,快回家给你媳妇安排后事吧」。
按照晋南的风俗,凶死的人不能进村,抬回来芝芝后,大伙就在她家门口的
打麦场上,搭了一个席棚,停棺殡葬。没衣服,欣欣妈相好的姊妹,拿裤子的拿
裤子,拿袄的拿袄,没头发,大伙从医院找了一个护士帽给芝芝戴上,没棺材,
乐昌木器厂的老师傅们,锯的锯,刨的抱,三下五除二,一付硬二五的桐木板,
就抬进了灵棚。
没到下午,大伙就把芝芝穿戴停当,放入棺内,杨大妈对扶柩痛哭的梁欣说:
「妮,你妈走了,你爸不在,我娃是一家之主,回去把你妈的衣服新的旧的全拿
来,给你妈塞上,别让你妈到了阴间,寒寒碜碜。让你爷爷奶奶笑话」。
这时,一个好心的大婶端来一盆清水,并拿起泡在水中缠着棉团的高粱杆,
边抽泣边递的对梁欣说:「妮呀,你妈爱干净,给你妈洗洗脸尽尽孝吧!这是你
妈最后一次洗脸了,洗好洗净,别把眼泪滴到你妈身上,让她哭着见闫王爷。」
十五岁的梁欣大人似的点了点头。她踮起脚,俯下身,拿起棉球,小心翼翼
的在母亲脸上擦着,嘴里喃喃的念叨:「别怕,你女儿知道你爱干净,你闺女给
你洗脸哩」。
日头落了山,家辉的亲戚与芝芝的相好,陆续都来了。
要钉棺了,欣欣,民民拉着不放,「妈呀,妈呀,我冤死的妈呀!」姐弟俩
向前哭着喊着,……可这棺不能不钉呀。
夏夜,星光闪烁,异常闷热。偌大的灵棚,孤孤的棺材,昏暗的电灯,嗡嗡
的电扇,还有一双哭抱一团的姐弟。
灵前的供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糕点。正中倚棺的芝芝遗像,依然是那么笑
咪咪的,无拘无束。不管白天黑夜,她都看着前来吊唁的人们。一连几天,凡是
来人瞧着这一对尙未成年的为母守灵的姐弟,不管男女,谁都是难受的「咯吧,
咯吧」掉眼泪。
苦命的芝芝,苦命的孩子,苦命的一对年幼无知的没娘儿女。临埋的那一天
的后半夜快天明了,前来探望的乡亲,都轻手轻脚,生怕惊醒睡梦中的姐弟。你
瞧,她俩甜蜜的笑着,睡着,也许他们正梦见善良的妈妈,跟着慈祥的父亲,从
遥远的地方回来了,亲昵的摸摸闺女,逗逗儿子,呼唤着她们的小名……姐弟俩
沉浸在幸福的漩涡中。
【十二】。
七天后,大伙帮忙安葬了芝芝,又过了七七四十九天,杨支书托县上当县长
的老上级,给家辉服刑的单位,说明了情况,请求探监。那里的监狱长颇为同情,
特许杨支书带孙女到霍县煤矿探监,父女团聚。
得到允许,杨支书携带孙女,一路搭汽车,换火车,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
才到了霍县。那料,下车后,离那还有十几里。一路上山道弯弯,怪石嶙峋。时
高时低,摇摇欲坠。偌大的山沟,爷孙俩匆匆而行,山高人小,望而生畏。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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