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两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aksen
这个问题把两位老板难住了。吴斌苦笑着说:“我们影楼,女摄影师倒是有一个,但她不拍人体……拍人体的摄影师都是男的。”
施梦萦又犹豫了。男摄影师?最近这段时间,虽然她经历了不少事——她并没有发现,其实和几周前相比她已经开放了许多——但毕竟还没有到可以在随便哪个男人面前都轻松脱光衣服的程度。
陈琰看出了她的心结所在,补充道:“我知道,女孩子第一次拍这个都有这种顾虑。其实你放心,摄影师虽然是男的,但他一定会带个女助理,你不会和男摄影师单独待在房间里的。再说我们是正规影楼,摄影师都是专业的。在他们眼里,你的身体其实跟风景啊什么的没有区别。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带个朋友一起去,在旁边陪你说说话什么的,你也能放松一点。对了,可以让小徐陪你啊!”
施梦萦看了眼徐芃,略带一丝尴尬地笑。
倒是徐芃出了个让她安心的主意:“到时候让孔媛陪你去,不就行了吗?”
对!可以让孔媛一起去。解开最后一个扣,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可惜,孔媛还是没能出现在施梦萦拍摄写真的现场。她在荣达智瑞是个忙得脚不沾地的,就在施梦萦约好要拍写真的周末,孔媛和某个讲师出差去另一座城市了。
思前想后,施梦萦再也找不出一个像孔媛那样各方面都合适的朋友能陪她了。
最后徐芃毛遂自荐,并表示可以带上苏晨,有个女同事在场可能更方便一点。
这倒也是个办法。自从那晚一块去孔雀醉酒吧玩过以后,施梦萦和苏晨之间也发展出了一点点交情,只是还不像与孔媛那样要好。
“摄影师是男的,有个男人在场总归更好一点。”施梦萦这样对自己说。随着这种自我宽慰,她又觉得徐芃愿意陪她去也算件好事。
能让施梦萦接受出现在拍摄裸体写真现场的男人,以前有沈惜,现在还有谁?也就是这个已经和她上过床,多次看过她裸体的男人了。
徐芃早早就订好了一间套房。到了约好拍写真的周末,他和施梦萦、苏晨两个一起到了香格里拉酒店。
酒店位于城西的双湖景区,依山傍湖。房间的位置极好,位于倒数第二层,从大落地窗望出去,毫无遮蔽,视线极佳。八月的天,澄蓝通透,万里无云。
自从知道施梦萦准备要拍裸体写真,苏晨在惊讶之余又带了几分好奇和兴奋。她不停和施梦萦说话,隐隐透着如果看她拍得好,自己也要拍上一套的意思,倒是让施梦萦少了许多尴尬和紧张。
没过多久,摄影师和助理也都准时到了。来的这位摄影师就是令施梦萦心动的那张照片的拍摄者,他30岁上下,自称姓朱,说可以用他的网名“迦楼罗”来称呼。徐芃像是早就和他熟识,很随意地叫他“迦楼”。
迦楼一看就知道确实是个很专业的人体摄影师,来了之后基本没废话,甚至几乎就没和施梦萦说过话。他待在套房外间的起居室做摄影前的准备,和施梦萦做最后沟通和陪她进卧室换睡袍这些事,都交给了女助理。
施梦萦对迦楼没有假借摄影师名义,名正言顺站在一边看自己换衣服这一点,感到很满意。更让她安心的,是那个长着一张可爱圆圆脸的小助理,为她准备了一件崭新的睡袍,供她在脱光衣服后用来遮挡身体。这样一来,施梦萦只需要在摄影时展示裸体,拍摄间隙还能披上睡袍遮掩,不需要整个下午都一直裸着。
从这些细节,施梦萦感受到了心缘影楼的专业。对今天的拍摄无形中也增添了许多信心。
迦楼此前在网上和施梦萦有过两次沟通,基本了解她的需求。施梦萦换好睡袍后,他又简单说明了一下今天的拍摄计划。
前半段是迦楼为她设计好的十几组动作,拍摄的照片数量大概占到未来整套写真集的八成左右。剩下的,看施梦萦本人有没有什么临时想增加的场景或动作。
施梦萦睡袍里不着寸缕,面对陌生的摄影师,内心难免紧张。听着他的耐心解说,故作镇定地点着头,表示自己已经清楚。
紧张的情绪其实不可能消解。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尽可能不让人看出她此刻的真实心态。
第一个动作是施梦萦倚在窗边远眺。睡袍不需要全部脱去,而是斜披在身上,露出一条裸腿和一边裸乳。
迦楼一口气为这一个动作拍了十几张照片,其间又要求施梦萦做一些微小的姿势调整。不过,他始终是用语言和手势来指挥她改换姿势,从来没有走过来借调整的理由触碰她。即使有一次为了手肘位置的细节,靠嘴说怎么都无法达成最佳效果,他也只是让女助理过来帮施梦萦调整到最合适的姿势。
第二个动作是完全脱去睡袍的施梦萦坐在落地窗前的大理石窗座上,伸长双腿,身体微微后仰,将一部分纱制窗帘披在一边肩膀上。
第三个动作……
第四个动作……
迦楼设计的动作,没有一个是为了单纯突出肉体的,都需要结合背景和情绪,展示某种美感。这对被拍摄者的要求其实很高。幸亏施梦萦在艺术方面原本就小有天赋,从小学习民歌和民族舞的经历,又带给她很强的艺术方面的领悟力,肢体表现力也不差。否则,说实话她还真不一定能拍好这套写真。
施梦萦偶尔会瞥一眼徐芃。他和苏晨大部分时间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闲聊,好像根本就没意识到这时的施梦萦一丝不挂,完全可以大饱眼福。偶尔他们也会过来和施梦萦聊几句,给她一些鼓励。
休息时,施梦萦就披上睡袍,坐到徐芃和苏晨身边,参与他们的闲谈。
慢慢的,施梦萦觉得这就是一个和朋友一起出来玩的普通周末下午。只是在玩的时候,自己多拍了几张照片;拍照片时,自己并不穿衣服而已。没其他特别的。
时间的流逝说慢,很慢。施梦萦记不得自己到底做了多少动作,调整了几次姿势,身体和精神渐渐都陷入疲倦。
但要说快,又很快。一个下午,三四个小时,倏忽而过。在施梦萦开始担心自己接下来会不会体力不支时,迦楼突然说:“好,到最后一组了!”
最后一组就是最令施梦萦心动的那张照片中女模的动作。
也许是因为这张照片的气质与施梦萦本人最为贴合,又也许是因为施梦萦事先已经想象过无数次自己在拍摄时该怎样表现,这组照片拍得最顺利,十几分钟就搞定了。
女助理陪着施梦萦进卧室换衣服,迦楼则开始收拾器材设备,等一切都收好,他们礼貌地和徐芃、施梦萦等告别。第一批粗修的照片会在一周后整理出来,供施梦萦拣选。在她选定哪些照片要放入写真集后,影楼会对那些照片再加以精修,最后付印。大概一个月后,施梦萦应该就可以拿到写真集。
最后,迦楼悄悄递给施梦萦一张名片,表示如果以后她还想拍各类写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
施梦萦欣然接受。
送走迦楼和助理,苏晨又抱着施梦萦的胳膊,不停地描述她下午旁观的感受。她觉得拍一套这样的写真肯定很漂亮。等看过施梦萦的写真效果后,自己一定也要找这个摄影师拍一套!
施梦萦索性把迦楼的名片递给她,让她抄下电话号码,便于以后联络。
徐芃看到这张名片,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手:“好啦,大功告成!我们吃饭去吧!”
为了不浪费在香格里拉酒店订到的套房,他们事先就计划好今晚会留在这里过夜,自然也准备在酒店吃晚饭。
三人下楼。苏晨从没在香格里拉这个档次的酒店住过,显得有些兴奋。施梦萦其实同样没有这种经历,但她自觉性格要端庄稳重一些,又是一向不把物质条件放在心上的,所以摆出一副淡然的模样。
一共就三个人,徐芃没带她们去二楼的宴会厅或包厢,准备直接去副楼的中餐厅吃顿便饭。
经过大堂时,正好有两个刚办完入住手续的人迎面走来。其中的男人婉谢了服务生帮他提行李的建议,自己拖着旅行箱。他身边的女孩凑到他耳边,笑吟吟地说了句什么。男人一脸无可奈何的苦笑,表情中对这女人似乎满是宠溺。
徐芃三人都有些发愣。这个女孩,很陌生;而这个男人,三人却都认识。
当然,三人同时发愣,还是出于不同的理由。
苏晨发愣,纯粹出自对巧合的讶异。
施梦萦发愣,出于反复看到同类场景的悲伤。
徐芃发愣,则是意想不到的运气带来的狂喜和得意。
在这里,居然也会撞见沈惜!
是不是遇到沈惜,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遇到了和一个女孩在一起的沈惜!更重要的是,这女孩不是巫晓寒,是又一个完全陌生的新人!最重要的,是在酒店遇到了他们!
别告诉我,沈惜和一个女孩一同来到香格里拉酒店,不是来开房的。
徐芃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简直好到爆了!
沈惜突然见到这三人,也有些许诧异。他原本以为在施梦萦接受了分手事实后,两人间应该不会再有交集,却又在这里迎面撞上。
人生何处不相逢……沈惜自嘲地笑。
情欲两极 【情欲两极】(修订版)第六章、学妹的心事
第六章、学妹的心事。
在苏晨刷卡打开房间门时,施梦萦又一次问自己:“我为什么不走?”
她真的很想离开这里!
晚饭前,在大堂遇见沈惜,看着他向自己礼貌地点头,若无其事般和那穿着时尚,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并肩走向电梯,施梦萦心中百味杂陈。下午圆满完成艺术写真拍摄而产生的愉悦感顿时一扫而空。
为什么总是让我看到类似的场景?为什么和我分手没多久,沈惜身边出现了那么多女人?施梦萦痛苦地想。
按她的性格,第一时间就想离开酒店。如果今天是她单独遭遇沈惜,那施梦萦今晚绝不可能继续住在香格里拉。她多半连晚饭都不会吃,直接就走人。
但徐芃和苏晨在她身边,情况就不同了。
这两人尽管早就猜出沈惜就是施梦萦的前男友,却都装成全不知情的样子。徐芃压根就没提这茬,苏晨呢,则摆出一副好奇又关心的架势,问施梦萦的脸色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差。
施梦萦本不想对他们说穿自己和沈惜间的关系。但她已经起了一走了之的念头,如果不把这些事说明白,她就没有扔下他们俩,独自离去的合理理由。
于是,在两人饶有兴味的关注下,施梦萦用最简洁的描述,说清了沈惜和自己之间的故事,换来了徐芃的“唏嘘”和苏晨的“愤慨”。
苏晨气哼哼地说:“他就是个渣男啊!都快结婚了,说分手就分手!那天晚上还跟别人老婆拉拉扯扯的,今天又换了一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是你,我才不走呢!凭什么这渣男来了,我就得走啊?”
徐芃则表现得很冷静:“原来他就是你的前男友啊,真巧。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走。你一走,倒显得好像你还是很把他放在心上似的,白白让他得意。就是要让他知道,就算你们分开了,你也能很有尊严地面对他,能很淡然又快乐地过自己的生活。”
苏晨在一旁用力点头,力挺徐老师的观点。
施梦萦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不再坚持非走不可,说服自己和他们一起走进餐厅。晚餐吃到一半,她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却发现沈惜和那女孩也到了餐厅,就坐在离他们三张桌子远的位置。那女孩换了身低胸短裙,和沈惜对坐而谈,言笑晏晏,亲密无间。
后半顿饭,施梦萦根本不敢往那个方向看,生怕自己会突然流泪。
她的心一直在绞痛。
施梦萦不想被徐芃和苏晨看轻。徐芃说的那句“能很有尊严地面对他”对她是有触动的。她不想被别人看成是个软弱的、没有尊严的女人。所以她再没提要走。可她的脑子里其实反复响着一个声音:我要离开!我不想看到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好容易捱完这顿晚饭,走出餐厅的一刹那,施梦萦竟觉得自己像重新又能呼吸了似的。
徐芃说他有个朋友今晚也住香格里拉,要过去打个招呼聊几句,让两个女孩先回房间。施梦萦神不守舍地跟着苏晨上楼。
照本心而言,她真的很想走。施梦萦也知道,自己现在只是在硬挺。遇到前男友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她既没有勇气面对,也缺乏心胸接受,可她偏偏又有不想被人看轻的自尊心。所以她只能在煎熬里忍耐,既无法真的释然豁达,又不能逃避缓解。
施梦萦从没意识到,古怪的纠结感,就是她性格里最糟糕的东西。
不过,房间门的关闭,仿佛将她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施梦萦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
徐芃不在,两个女孩聊天就随性很多。苏晨没想着要给徐芃省钱,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点了一瓶红酒。两人用自己觉得最舒服的姿势,各自霸占了一个沙发,抿着酒,聊着天。
这段时间,两个女孩发展出了一些友谊,施梦萦对苏晨已经有了几分信任;徐芃不在场,少了些拘谨;心里有苦,急需倾诉,又少了几分自控。诸多因素加在一起,施梦萦喝起酒来比平时少了节制。不过半个小时的工夫,一瓶红酒已经少了一多半,其中六七成进了施梦萦的喉咙。
施梦萦的酒量说好不好,说差也不差,喝了这么多,酒意醺然,却还不至于昏睡过去。在酒精刺激下,嘴就变碎了,很多原本还不会轻易吐露的心声,这时也都对苏晨倒了出来。
苏晨对她念叨的那些根本不关心,但当成八卦来听倒也不乏味。而且,她现在不光要倾听,还另有重任在身,怎么也得耐心地听施梦萦啰嗦完。
“你们分手多长时间了?”
施梦萦毫不犹豫地回答:“95天!”
苏晨微微一愣。她没想到竟能得到一个如此精确的答案。一瞬间,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难以自抑地颤抖了一下。一个仿若远在天边的人影,一个真诚地相信爱情和善良,一个充满希冀地离开校园,努力工作准备开始和恋人全新未来的女孩儿,仿佛还在那里……
其实,这所有的一切,也不过就是在短短四年之前。
可是,对自己来说,那个原本最熟悉的人,如今却已那么陌生。
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不过所谓柔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苏晨还是得硬下心肠,想办法完成徐芃交给她的任务。
“你记得真清楚!看来你是真的很爱他。”苏晨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仿佛要把刚才突如其来浮现出来的所有回忆全都咽下,“而且,看得出来,这些日子你肯定过得很痛苦……”
施梦萦默然,呆呆地望着眼前某处。
苏晨也以沉默对之。一会又问:“每个人都会痛苦,我也经历过。你是怎么面对痛苦的?”
怎么面对?施梦萦茫然地思考这个问题。失眠?哭泣?烦躁?忧伤?
哦,对,还有放纵。
和不相爱的男人上床;在肮脏的卫生间给一个面目可憎的男人打飞机,甚至吞入他腥臭的肉棒;在一群人面前脱得一丝不挂,甚至被一根刚捅过自己肛门的手指碰触唇齿……这都是自己在这段时间做过的不可思议的事。
自己就是这样在面对痛苦。
苏晨也没有一味地等着她回答,望着先是疑惑随即苦笑不止的施梦萦,她扁了扁嘴,给自己倒了些酒,声音里带了些难以为人察觉的伤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面对的。但以我的经验而言,痛苦,是可以用痛苦来缓解的。”
“啊?什么?”施梦萦没听懂,但她以为只是自己听错了。
“痛苦,是可以用痛苦来缓解的。”苏晨淡淡地复述了一遍,“尤其是精神上的痛苦,可以通过肉体上的痛苦来缓解。”
“肉体上的痛苦?”施梦萦喃喃地重复,“你是说割腕之类的吗?”
她真的曾经想过自杀,尽管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何毓新医生也曾隐晦地和她聊起过这种危险的倾向。他倒没有对这种心理作任何对或错的评价,只是以一种相对轻松的态度和她探讨了一下对这类行为的认知,并作了一些正面的引导。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这种极端的想法。
但苏晨突然提出所谓“肉体的痛苦”,倒又让她想起自己曾经动过的念头。
苏晨微笑着摇头不语。
“那是什么?”施梦萦产生了一丝好奇。
“你有没有读过佛经?”
“啊?”没想到苏晨突然又转话题,施梦萦反应不及。
“我是没读过,我不信佛。但听我一个朋友说,很多宗教都提倡苦修来升华精神。印度有很多修行的人用各种各样的方法让自己的肉体痛苦,用来净化自己的灵魂,洗涤精神上的迷惑。网上有很多那种苦修的照片,怎么惨,怎么来,看着真有点恶心。”苏晨晃着酒杯,视线随着酒液的摇晃而微微移动,“我是俗人,没那么高深啦。但我知道,让自己的肉体受点苦,真的能缓解痛苦的心情哦。”
施梦萦被她这套似是而非的高深理论搞得更加糊涂:“你说的让肉体痛苦是什么啊?”
“割腕太疼了,我怕疼。何况割了腕就啥都看不到,啥都没得玩了,我还舍不得。自杀,不是用痛苦来缓解痛苦,而是痛过以后啥都没了。”苏晨再次把杯中的酒喝干,“你说,对我们女人来说,除了蠢透了的自杀以外,还有什么方法能让自己肉体痛苦呢?”
施梦萦皱紧眉头,她突然想到另外一种痛苦,真实的痛苦。
“你是说?”
“那天晚上在孔雀醉你痛苦吗?你有没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觉得恶心,觉得难过,可是又觉得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之前的事情好像忘掉了一些?虽然,过不了几天,痛苦可能又回来了。但当时,还真的有作用。”苏晨靠在沙发背上,歪着头问。
“那天晚上?”施梦萦现在的脑子有些慢,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苏晨说的是哪一天,说的是哪些事。她皱起眉头,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好像是有一点。”
“你那天比较倒霉啦,我就只回答了两个问题,你碰到的花样比较多。可是你要跟我一样,真的只回答两个问题,那还能缓解精神上的痛苦吗?就得是那么多的花样,让你浑身不舒服,才会起作用!进厕所的时候,你都干什么了?用嘴了吗?”
施梦萦没想到苏晨问得这么直接,一时接不上话。
“没用?”苏晨还真有点好奇,不过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探究那天晚上的细节,所以很快就转了话题,“怪不得你输了。周总玩女人玩得多了,你光用手怎么可能弄得出来?不过也好,没弄出来就得受罚,你把自己搞得更惨。越是那样,你越有可能感受到我说的那种感觉。”
施梦萦沉默。
“没有吗?”
“我不知道。”施梦萦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懂了苏晨说的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所说的肉体痛苦,就是指这一类的?”
“难道你不觉得痛苦?反而觉得很爽吗?”苏晨连喝了两杯酒,脸迅速地红了起来,情绪好像也变得有些亢奋,说话也越来越直接放肆。
施梦萦不说话。
“别的女人我不知道,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觉得爽的。”
“我……不是说经历那些不痛苦。我是觉得,你说的那种感觉也不是很明显……可能有一点吧,但没有什么大作用……”施梦萦有些语无伦次。
“是吗?你不想通过这样做来缓解痛苦,那你那天为什么参加?”
“同事间的活动,我想自己也应该参加。谁知道会是那样的?!程总监也没说是那样……我又不是因为知道了晚上会这样,才去参加的!”关于这一点,施梦萦一定要解释清楚。
苏晨撇撇嘴。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问问自己,真的不觉得精神上的痛苦缓解了一些吗?”
“没有明显的感觉……”施梦萦必须坚持这个口径,“你说的这种方法真有效吗?就算真的有效,难道非得这样缓解吗?那我宁愿痛苦也不要缓解!总不能‘人尽可夫’吧?女人有女人的尊严,身体是最宝贵的,怎么能随便让人碰呢……”
话说到一半,施梦萦突然噎住了。就在苏晨眼前,她已经不止让一个男人碰过了。这话说得根本没有底气。
苏晨倒没拿这个来反驳她,只是意味深长地摇头。
“你说的第二点,我同意一部分。女人确实应该有尊严,身体确实很宝贵。但是,我问你,什么叫尊严?怎么样算宝贵?死撑不是尊严,保守也不是宝贵。尊严和宝贵应该体现在,你自己是不是有选择权和决定权。只要是自己决定做的,只要是自己选择做的,那就叫有尊严,就是宝贵的!谁能决定身体该怎么使用?就是我们自己啊!如果像妓女那样,只要收了钱,就能和任何一个付钱的男人上床,那叫没尊严,那叫不宝贵。但是,只要自己愿意,自己决定,没人强迫,没人收买,不管和哪个男人上床,不管和多少男人上床,都不叫没尊严吧!”
施梦萦听着苏晨的长篇大论,有些目瞪口呆。她没听过这样的论调,有心反对,却发现好像无言以对。
“那种把肉体当成宝贝,必须埋死在什么地方,一辈子只交给一个男人,或者干脆谁都不能碰,碰了就不干净的想法,那都是什么年代的观念了?你不会那么搞笑吧?”苏晨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
施梦萦的脸红通通的。苏晨说的这种想法,就是她一直以来所相信的正确的观念。她突然对苏晨有些刮目相看。原来她也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女生。不管她说的对不对,可她的思想却显得那么复杂又清晰,而且很能自圆其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