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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两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aksen
“你说的第一点嘛,关于是不是有效,我最有发言权……呵呵,我的故事,想不想听?”
施梦萦不由自主地点头。
“我们两个好像差不多大吧?你是哪年生的?1989年?那你比我还小呢!几月份?2月啊,那我们应该是同一届的。”苏晨掰着指头算着,“你也是2011年毕业的吧?那就对了。你比我进公司要早,我来荣达智瑞之前,在一家国企做文员。收入不高,但工作清闲,还很稳定。”
苏晨开始说故事以后,就没再看施梦萦一眼,而是一直盯着茶几上的酒瓶,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中。
“我有个从大学一年级开始就在一起的男朋友。毕业以后,我们都在中宁找到了工作,在一起差不多五年,感情也很稳定,就计划要结婚。我男朋友家里条件不错,就是有点迷信,连领结婚证也一定要挑好日子。我未来的婆婆选了个什么吉日,我还要等一个多月。好吧,婆婆的命令,那我就等着吧。没想到,还差一个礼拜就该去领证,我的男朋友突然失踪了……”
“啊?”听着这种剧情,施梦萦突然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都是在快要结婚时发生变故,相比而言,苏晨的往事好像更诡异离奇一些。
“我去他家找他妈妈,可她就是不肯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样,本来定下来要去领证那天,我的男朋友没有出现。又过了十几天,他才露面,然后他就跟我提了分手。他说一切都是他的问题,他很对不起我,但分手这件事,已经没的商量了。说完他就走了。”
施梦萦没意识到自己的上半身已经最大限度向苏晨的位置倾斜了,对于刚经历过分手的她来说,这个故事可以说是感同身受。
“手机打不通,qq不登陆,他也不再和那些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朋友联络。我再也找不到他了。我去过他家两次,但都没见到他。第二次去,他妈妈跟我说,不要再找他,他已经出国了。后来我就没再去,我也不想死乞白赖地去骚扰他爸爸妈妈。”似乎是因为已经过了很久,苏晨说起这些的时候,并不像施梦萦在说自己的事情时那样真情流露,反而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一个恋爱五年的男朋友,一个眼看就要领结婚证的准老公,就这样,消失了。到现在我也没有再见过他。不知道这混蛋还在国外,还是已经回来了。”
施梦萦听得聚精会神。
“那之后很长时间,我的心情都很糟糕,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一夜夜的失眠,总是坐着发呆。”
施梦萦睁大眼睛,不由自主地挪了下身体。那不就是我吗?苏晨也有过那样的经历?
苏晨第三次喝干了杯中的酒:“所以我开始喝酒,每天都喝,喝很多。不喝酒我就睡不着。”
施梦萦终于有点明白,苏晨惊人的酒量是怎么练成的了。
“因为要喝酒,所以我经常和朋友去泡酒吧,一边喝酒一边玩,玩累了喝醉了,就回家睡觉。有一天,我和几个朋友在酒吧玩飞镖。我玩这个很厉害的,朋友里差不多没人能赢我。她们就在那边吹捧我,说我很厉害什么的。反正都喝了酒,说出来的话可能也没经大脑,说得有点夸张。酒吧里什么人都有,有些不服气的,过来说要和我比。可我真的很厉害,连赢了三个来挑战的。那时候我也喝了不少了,虽然没喝醉,但人很兴奋嘛,就和我朋友一起吹牛。结果又有一个男生不服气,过来挑战我。他就真的是有点水平了,和我比了两局,我赢一次,他赢一次。我想跟他玩三局两胜,可他好像突然过完瘾了,不肯和我玩了。”
“为什么?”施梦萦听得很认真,插口问。
“呵,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不想和我玩了呗。”苏晨随意笑笑,“那天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想不开,非要赌这口气,一定要比个结果出来。后来有人跟我说,喝过酒就是这样的,人看着很清醒,其实自制力很差。我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再和那个男生再比一局。大概过了个把小时,那男生和一群朋友从我身边经过,好像是准备要回家。我就拉住他,一定要跟他比决胜局。他还是不肯比,他的朋友就起哄,说要么让他们走,要么就加赌注再比。我问他要赌什么?他就说,要比的话,就赌个大的。他输了,任我吩咐,让他干什么都行;我输了,那天晚上就和他干一次。”
“啊?”施梦萦先是有些惊讶,但一想到苏晨讲这个故事的由头,又觉得好像不应该感到意外,“那结果呢?”
苏晨突然笑了:“当然是我输了!如果我赢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那你?”
“我就跟他去开房了。进了房间连澡都没洗,前戏都没弄,我们脱光了就开始做。这男生可能是把我当成了战利品,没拿我当女人,所以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什么的,用尽了力气搞我。他鸡巴很大,又很持久,我的水都被他操干了,他还没射。他把我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像狗一样趴着,揪着我的头发不停操,头发都快被他拽断了。浑身上下哪儿都疼,我求他不要搞了,我帮他用嘴吸出来。可他还是不肯停,拼命搞我。我早就没快感了,只有一个感觉,疼。我觉得比我第一次的时候还疼。他终于射了以后,问我是留下来过夜还是走。我赶紧逃走了。我怕他恢复以后再来操我,那我说不定真的会被他操死……走的时候,我下面很痛,可不知为什么,回家这一路我却觉得有一种很久以来都没有的轻松。”
“啊?”施梦萦听苏晨用那么刻骨的字眼描述她的经历,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像“鸡巴”、“操”之类的字眼她以前也听过,但从来都不是出自女孩子的嘴。像苏晨这样毫不掩饰的粗鲁,对她来说是难以想象的,有些慌,又有些好奇。
“那天晚上回家,我倒头就睡,睡得很好。”
施梦萦皱着眉头说:“可是,那只是在发泄吧?这不能说明什么。”
苏晨又给自己倒了些酒,也给施梦萦的杯子里加了些,举起杯子抿了一口。
“也许吧。发泄也好,别的什么也好。到底是什么原因,什么性质,很重要吗?最重要的是效果怎么样。那天以后,我连着好几天都睡得不错。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样。过了半个多月,我和朋友又去那个酒吧,又碰到那个男生,我就主动过去问他,有没有兴趣再来一次。男人嘛,碰到这种事怎么会拒绝呢?于是我们又去开房了。你猜结果怎么样?”
“怎么样?”
“那天他没多喝酒,也不是赌赢以后玩的我,所以他还挺斯文的。我们前戏做得很足,按理说,应该比上次做得更愉快。但是说实话,我没什么快感,根本就不是我之前想象的那样。回家之后一切照旧,没有任何作用。所以,你看,不是说只要做爱发泄就可以的!”
施梦萦若有所思地举着杯,酒沾着唇,并没喝进去多少。
“做第二次的时候,我们给彼此留了电话。第二天我就打电话给他,又约了一次。这次我要他玩得粗暴一点。只要别弄出什么伤痕,都可以试试。于是那天晚上他就把我绑了起来,用他的内裤塞着我的嘴,打我的耳光,用牙刷柄捅我下面,还把脚踩在我脸上。这次我又成功地放松了,心情好了好几天。”
“这是什么道理?”施梦萦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我不知道。”苏晨答得如此干脆,让施梦萦错愕不已。“那又怎么样?我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我只需要知道这样做有效。后来几个月里,我又约过他几次,而且也开始找别的男人。隔几天我就去酒吧找个顺眼的男人开房。后来有时候干脆就在酒吧厕所解决,在臭哄哄的地方做,挺恶心的,但也更有效果。我有一次甚至一个晚上和不同的男人钻了三次男厕。后来有男人告诉我,我在那个酒吧很有名,还有个外号,叫‘公厕花’。我以为这意思是说我是公厕里的一朵花,那男人一边操我一边说不是,‘公厕花’的意思是说我就是个公厕,是个男人都能上我。我喜欢这个外号,每次想到我被很多男人背地里叫作‘公厕花’,我就觉得自己很贱,又觉得是种很好的发泄。”
施梦萦皱眉不语。她实在无法想象和理解那种生活。她带着一种看到怪物的心情盯着眼前平静无比的苏晨。这女孩现在的态度比她说的话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议。
如果这个故事的主角换作施梦萦,她绝不可能用这样的口吻和措辞向别人描述那样的人生。甚至,她根本就不敢去面对自己竟有过那样的人生。何医生曾提起过一个叫“选择性遗忘”的词,施梦萦相信,如果自己遇到这样的事,又没有选择去死的话,肯定是因为自己选择性地遗忘了这样一段人生。
但眼前的苏晨,她不但将这些事记得一清二楚,还能把这些描述得那样从容,根本就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施梦萦真不知道是该鄙视这个女孩,还是敬佩她。
“然后呢?”
“然后?”苏晨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我好了。过了几个月那种日子,我发现心里的苦没了,精神状态好了。所以我才说,痛苦是可以用痛苦来缓解的。”
施梦萦无言以对。
苏晨小口抿酒。她的故事至此戛然而止。事实上,这个故事还不完整。
在完整版本的故事里,后来她成了公司里一个副总的二奶。这个副总有轻度sm的嗜好,正好喜欢她这种心甘情愿被男人收拾的骚货。而苏晨也借此获得了一个寻求痛苦的固定渠道。她去酒吧的次数渐渐减少。
又过了半年左右,副总的夫人发现了两人间的奸情,果断闹了起来。副总生怕公开掀出来,影响太坏,不得不中止了和苏晨的来往。夫人的要求是必须要赶走苏晨。所以苏晨才被迫离开了那家国企,不久后进入荣达智瑞,成为施梦萦的同事。
后面这半截,苏晨没必要对施梦萦说。她们间的关系看似友好,其实苏晨很看不上施梦萦这样的女生,才不会与她交心。之所以要讲前半段故事,无非是为了完成徐芃交给她的任务而已。
晚餐时,施梦萦中途上了次卫生间。徐芃那时悄悄告诉她,希望她能找机会将类似刚才她所说的那一套观念灌输给施梦萦。至于用什么方法灌输,徐芃无所谓,随她自由发挥。
苏晨猜得到徐芃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折,她也不关心施梦萦今后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反正她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施梦萦这类女孩:没大本事却有大架子,总觉得自己最纯洁,比谁都高尚,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的。明明已经被男人玩过了,还摆出一副情真意切,无可奈何的模样。
网络上有个词叫“白莲婊”,好像是指那些表面纯洁,内心阴险的女人。苏晨管施梦萦这类女孩叫“莲花婊”。明明已经做了婊子的事,却总以为自己还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像她这种蠢女人,被徐芃玩死才有趣呢。
所以,苏晨索性把自己的一部分经历分享给施梦萦,像徐芃希望她传递的那类观点,用她自己的故事来当实例很恰当。能不能起作用另说,起码徐芃交给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后面的事,就让徐芃自己搞定吧。男人嘛,总是要享受调教的乐趣。调教本来就是骚货的女人没意思,调教什么都不懂的幼女没成就感,就得调教施梦萦这种自以为很纯洁的莲花婊,那才好玩!
听完苏晨的故事,施梦萦一直在发呆。
突然传来敲门声。施梦萦起身去开门,是徐芃回来了,手里还拿着瓶没开封的红酒。
一进门,他就笑了:“呦!你们自己已经喝上了?时间还早,要不再来一点?”
施梦萦为徐芃打开房门的瞬间,在酒店十楼,沈惜也敲开了一间房门。为他开门的,就是今天和他一起入住酒店的女孩丁慕真。
丁慕真是沈惜的学妹——严格来讲是沈惋在宁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学妹,比沈惋低两届。通过师姐,她与沈惜相识,两人一见如故,成为好友。
沈惜本科毕业后去英国留学,在他2011年回国时,丁慕真已去韩国留学。她取得硕士学位后并没有立即回国,而是选择留在首尔,目前她是一个自由摄影师兼独立撰稿人,可以用中、英、韩三种语言写作,撰写的经济和文化评论常被国外通讯社采用,而她拍摄的一组摄影作品甚至还登上过《国家地理》。
从2008年沈惜本科毕业开始,两个人多年分居异国,鲜有见面的机会,但这并不影响两人间的友情。他们经常会在网络上互致问候。无论是公干还是私游,只要有同处一地的机会,两人总会想尽办法见上一面。所以尽管这些年见面次数寥寥,但彼此间的感情倒是不减分毫。
上周,丁慕真通过msn给沈惜留言,询问师兄最近是否有空。她准备回国度假,正好看望师兄。
沈惜当然欢迎她。他也没什么别的事,只要预先把书店和茶楼的生意安排好就行。
在保金国际机场接上丁慕真,沿着机场高速和绕城高速前往双湖景区。机场所在的保金县和预定的香格里拉酒店所在的双湖县彼此接壤,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刚安排好登记入住,就在大堂和施梦萦巧遇。
沈惜对施梦萦身边的男人有印象。几周前刚在孔雀醉酒吧见过,好像和周旻很熟。过去接施梦萦下班时,也曾见过这男人在公司楼下和她说话。施梦萦说他是公司的讲师。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沈惜不记得了。
他们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酒店,沈惜并不关心。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猜度丁慕真的心事上。从机场来酒店这一路上,沈惜总觉得这个一向开朗的小师妹心事重重。尽管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谈笑风生,但瞒不过沈惜的眼睛。
她肯定是特意飞回来见自己的。否则,丁慕真既然想给自己放假,为什么不回老家福建,非要来中宁呢?难得回国,不是应该抽时间回趟家看看父母吗?看她的行程安排,从首尔直接飞中宁,三天后再回首尔,压根就没有回老家的打算。
而在中宁,也没听说她有别的计划,可以说她此行的目标十分明确,就是自己。想必是有什么话要当面和自己说。
一个值得丁慕真不惜从首尔飞回中宁的话题,沈惜既感兴趣,又隐约担心。
吃过晚饭,沈惜陪丁慕真在酒店外的花圃草坪间散了会步,又在酒吧闲坐了一会,随即就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今天丁慕真千里迢迢地刚飞回来,沈惜没给她安排别的节目。
回了房间,沈惜直接进卫生间洗澡。过程中他隐约听到房间里的电话似乎响了一阵,好像还有人来敲过门。但很快就没了动静。
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否则不会没有后续。沈惜带些恶趣味地揣测:“难道香格里拉现在改了规矩,除了大堂里坐着的几个美女能约,还有主动打电话、敲门推销服务的?”
洗过澡,沈惜换好睡衣,躺到床上,刚想找遥控器开电视看看有什么节目可看,突然想起之前进门时忘了挂防盗链。
懒洋洋走到门边,发现门缝里塞着一张纸。打开一看,是一张手写的便条:“师兄:洗尽一身疲尘,何妨秉烛夜谈?真。”
沈惜哑然失笑,原来刚才打电话和敲门的是丁慕真。他看了看床头的电子钟,刚过八点,倒也不算晚。佳人相邀,秉烛而谈,其乐何极?他脱下睡衣,重新穿戴整齐,走出房间,轻轻叩响隔壁的房门。
门扉半开,露出一张明媚笑颜,见是沈惜,女孩摘掉防盗链,拉开房门,大大方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沈惜稍稍惊艳了一下。
面前的女孩穿着浴袍,没有系扣,只束着袍带,粉胸微露,玉腿光洁,肉光致致,尽在眼底。
丁慕真是那种很典型的西方人眼中的东方美女。当然,绝不至于像吕燕那么奇葩,但五官的整体轮廓确实是那种风格。若要找个相对形似的明星,她的眉目有三四分拍过《霹雳娇娃》的刘玉玲的影子。不过在沈惜看来,丁慕真比刘玉玲要更漂亮一些。
在大多数中国人眼中,丁慕真可能很难算美女,但她身上天然散发着一种女性的诱惑力,能让男人不自觉地忽略她的长相,完全被她身上那股醇厚的性魅力所吸引。
“穿成这样来迎接师兄,不怕我产生误会吗?”沈惜走进房间,关上门。
丁慕真挑衅般地扬起头:“既是光风霁月之人,何来卑污龌龊之心?”
沈惜摇头苦笑,以示无奈:“让一个女孩对我如此没有戒心,作为男人,是荣幸还是耻辱呢?”
订房间时沈惜就没想过要和丁慕真同居一室,也没刻意给她一个人订什么顶级套房。她住的只是普通的大床间。不过香格里拉酒店的房间格局,比一般经济连锁酒店当然还是要好得多,大概有50多平方米的空间,房间正中放着张比普通双人床更宽的欧式大床。床尾贵妃椅的椅角吊悬着一个半杯蕾丝胸罩和一条丁字裤,都是诱人的黑色,使人见之顿生绮念,不由得去想象它们还包裹在主人身上时的样子。
沈惜指着贵妃椅,戏谑道:“这么堂而皇之,在你心里,我是已经彻底变性了吗?”
丁慕真面不改色,把胸罩和丁字裤收到一起,塞进被角,淡定地说:“是师兄你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我刚洗完澡,你就来敲门。我哪里顾得上收拾啊。”
开过几句玩笑,沈惜在沙发上坐下,又拖过来一个脚凳搁脚,把自己摆成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亲爱的小师妹啊,既无绮窗梅,又无巴山雨,何来的兴致秉烛夜谈哪?”
丁慕真坐到沈惜对面,收敛起刚才玩笑时的轻快,神情严肃起来。
“嗯……”她似乎在斟酌措辞。
沈惜见她这幅模样,自然而然调整好坐姿,耐心地等待丁慕真开口。
过了一两分钟,丁慕真抬眼看看沈惜,突然自嘲似的笑了:“算啦,还是有啥说啥吧,这样最适合我。”
“嗯!这样最好。”沈惜表示赞同。
“我这次回来,是有个问题想了很久,但找不到答案,所以特意来请教师兄。”
“好,那我们一起讨论一下。”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我也想不出可以找谁去探讨。因为有很多些事,是许多人无法接受的,所以我能想象,我绝大多数朋友听完我说的,估计很难心平气和地与我讨论,我们会先陷入一场关于价值观和生活态度的争论,我压根就得不到答案。想来想去,也只有师兄你,应该能平静地听我说,也不会戴有色眼镜来判断我说的事,所以我相信能从师兄这里得到些有用的意见。所以……”她摊了摊手,意思就是只能来麻烦你了。
沈惜点点头,表示完全理解:“荣幸之至,洗耳恭听。”
“我想请教师兄,如果我爱上一个人,但要为这份爱完全放弃自己,完全依赖和服从这个人,接受他的所有要求。这种爱,健康吗?这种爱,值得吗?”
沈惜挠了挠额头。话题的大方向并没有出乎他意料,果不其然还是感情问题。但丁慕真提出的这个具体问题还是令他很意外。
爱,健不健康?很少有人从这个角度看待爱。这个话题真要聊起来,恐怕不光要秉烛夜谈,通宵达旦都有可能。
“是不是我问得太空?师兄不知道怎么说?”
沈惜缓缓点头。
“好吧!”丁慕真不再正襟危坐,斜靠到沙发背上,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以便讲述一个明显不会很短的故事,“那我慢慢说吧……”
沈惜起身去房间的冰箱中取了两瓶水,递给丁慕真一瓶,重新坐好。
“我有个男朋友。”丁慕真开始讲述,“五十岁,美国人,他叫john felton。他在韩国教书,教human resourcemanagement,和我读研究生时的导师是国际象棋的棋友,我在导师那儿认识了他。”
故事尽管刚开始,沈惜却听得很认真,因为他不知道哪个细节是有意义的。
“从一开始他就对我很热情,过了几天他给我打电话,请我吃饭,开始追求我。后来又约我喝咖啡,打网球。第四次约会后,我去了他家,和他上了床。”
沈惜微微皱眉。对他所熟悉的小师妹而言,约会第四次就和男人上床,实在堪称神速。当然这也不算很出格。说不定真命天子出现,就是那么快呢?
丁慕真像看穿了沈惜想法似的一笑:“是不是觉得有点快?”
沈惜回以温柔的笑,表示自己正在等待后续情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john邀请我去他家,我知道这是个信号,我当时有一点犹豫,但好像张不开口说不。到了他家,他过来吻我,抚摸我,脱掉我的衣服,我也没有很想要,但我始终没有表示反对。后来我想,这第一次其实就是后来我和他关系的缩影。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办法拒绝john的任何要求。”
迄今好像还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john虽然已经50岁了,但性欲很强,而且身体很好。他非常非常喜欢和我做爱。他告诉我,第一次在导师那里见到我时,他就有了感觉,对我很有欲望。只要我出现在他面前,无论我在干什么,就算在一本正经写论文,他都能兴奋得不得了。所以,我们在一起后,只要时间和生理上允许,我们差不多每天都做爱。我们和朋友聚会基本都是在外面,家里很少有客人,所以到后来我干脆在家里就不穿衣服,方便他随时可能想要和我做的冲动。师兄你刚才玩笑说我怎么穿成这样就去给你开门。你要知道,我是听到有人敲门,这才特意披上衣服的。你来之前,在房间里我压根啥都没穿。”
沈惜挑了挑眉毛,做了个有疑问的表情。丁慕真立刻就捕捉到了。
“是john要求的,他特别喜欢我的裸体。我不喜欢这样,有点动物的感觉,但我慢慢也习惯了。有一次,一时没注意,差一点点就这么全裸着去给送餐的人开门。”
“这就是你说的完全依赖和服从一个人,接受他的所有要求?”
“是。但这也不算什么,无非就是在家里不穿衣服而已。我意识到我对他完全是不正常的服从,是在我们第一次吵架的时候。我和john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毕业,所以是和同学一起租房住。拿到学位以后,我才搬去和他一起住。吵架那次,本来那个周末我是准备在john家过夜的,后来我们吵架了,我就回自己租的房子。那天我室友和她朋友一块出去旅行,不在家。他追到我那里,我不想稀里糊涂就和好,还想继续吵下去,把之前的事说清楚。可他却不和我吵了,就那么看着我,突然对我:‘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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