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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黑眼圈

    玉真人叹了口气,闭目片刻,方道:四十多年的事仿似就发生在昨日,可斯人已逝,令人不胜感慨。那年老夫和青玄还只是个顽劣少年,就如你义弟一般。当时,武当和昆仑派门下弟子下山历练,老夫便和青玄结伴而行,满心想着除魔卫道,匡扶正义。

    那一日,老夫和青玄行至一座山脚之下,有些饥渴,便寻了一家茶铺,吃些茶食。没想到竟遇上当时江湖中最歹毒残忍的天魔门下教众,老夫和青玄血气方刚,那容得这些妖魔邪道为世作祟,当即表明身份,就欲除之而后快。

    可没想到那些魔教弟子不仅武功诡异,更是卑鄙下流,老夫一个不慎,被一名魔教妖孽所伤,眼见危在旦夕,青玄那家伙冲了上来为老夫挡了一剑,老夫惊怒交加,血气攻心便昏了过去。

    路人遥那知竟有如此事情,不由聚精凝神,仔细听来。

    玉真人接着道:待老夫醒来已在昆仑派内,老夫急忙起身,强忍剧痛从门派师兄弟那打听才知,幸好当时武当昆仑的师兄弟们及时赶到,惊退了魔教妖孽,而青玄也大难不死,被立即带回武当医治。

    待老夫稍微康复,便立即赶往武当山看望青玄,没想到青玄所受剑伤贯穿胸肺,仍卧床不起,见老夫来时,竟对我关心深切,对自己受伤一事,只字不提。

    老夫当即暗心发誓,青玄的命就是老夫的命,倘若老夫活一天,也定不会再让青玄受到伤害,没想到如今青玄他而我说罢,竟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路人遥赞道:青玄真人和玉真人兄弟之情,实另在下动容。如若青玄真人地下有知,也定会有所慰藉。

    玉灵子长叹了一声道:好了,老夫和青玄的事已经向路副帮主说明,路副帮主大可放心向老夫坦明来意了吧。

    路人遥道:事关重大,玉真人休怪在下刚才过分小心,如若在下刚才不问,也定不会知晓玉真人和青玄真人这一段感人至深的兄弟之情,那未免也是一大遗憾。

    接着路人遥凑近玉灵子低声道:玉真人可曾怀疑过青玄真人的死因

    玉真人横眉一竖,沉声道:阁下究竟什么意思

    路人遥不答反问道:鄙帮步帮主于十年前消失,玉真人可知

    玉真人皱眉道:略有耳闻。

    路人遥沉声道:步帮主正因怀疑青玄真人死因而暗地调查消失至今。

    玉真人惊道:此话当真

    路人遥道:路某敢已人头担保,绝无戏言。

    玉真人思索了片刻,缓缓道:当时门下弟子通报于我,青玄因练功走火入魔而死,老夫甚觉可笑,还将那名弟子痛打了一顿,后来武当派来弟子送来讣告,老夫都难以置信,当时老夫立马连夜赶往武当,眼见为实,老夫方才不得不信。

    玉真人顿了顿道:青玄是死了没错,可老夫与他相交数几十载,你要老夫相信青玄他练功走火入魔而死,老夫是一万个不相信。因门派事务繁多,晚年老夫与青玄见面也愈来愈少,但青玄的功力和心性,没有人比老夫更加清楚,倘若他羽化登仙,老夫一点也不觉得惊奇,但老夫是万万不信的。

    路人遥接道:正是如此,鄙帮步帮主也正是怀疑其中另有内情而暗地消失,一直秘密调查这件事情。

    玉真人急道:可有眉目

    路人遥摇头道:步帮主这十年来并未与在下联系。

    玉真人顿觉全身失去了力气,长叹一声道:那路副帮主此番前来,还有何意

    路人遥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沉声道:在下怀疑青玄真人是被奸人害死,和当时寄托在武当山上的楚大侠夫妇之子意外跌落悬崖也定有所关联。

    玉灵子皱眉沉思片刻道:当时老夫在武当山上不见青玄遗体,便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看来两者之间确实如你所说定存在某种联系。

    路人遥突然岔开话题问道:不知玉真人的云龙三折,要从后山断崖摔落,会是何种结果

    玉真人沉思道:金顶峰山高百丈,就算老夫的云龙三折跌落下去,幸存的机会也微乎其微。

    路人遥又问道:那换做青玄真人又会如何




第一卷 木芙蓉 第十五章 暗埋祸根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三年前,成都府,醉月楼中。

    目瞪口呆的围观食客,衣衫褴褛面无表情的少年,一脸茫然的白袍书生,坐在地上嘤嘤哭泣的少女,还有轰然倒地生死不明的红脸大汉,组成了一副奇怪的画面。

    安皱了皱眉,伸手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喃喃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接着转过头看着那名白袍书生笑道:真是书生意气,古人诚不欺我。

    那白袍书生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抱拳道:多谢少侠出手相助,在下替这位姑娘一同谢过少侠。

    安摆了摆手道:跟我来吧,同时向仍坐在地上的少女伸出了手。

    那少女抬头看着安清秀白皙的面孔,犹豫了片刻,害羞的伸出了手,随着安站了起来。

    这时安才看清这个少女的模样,少女身穿一件淡青色的长裙,身材柔弱娇小,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水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正是含苞待放,及笄之年。

    安啧啧的叹了两声,向着书生问道:咱这算是英雄救美了,说完似乎觉得自比英雄甚是有趣,又哈哈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向着刚刚喝酒的包厢而去。

    白袍书生和那青衣少女对视一眼,青女少女作揖轻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只见那少女脸色绯红,如火似霞,这一下竟把白袍书生看的呆了,嘴里不住结结巴巴道:姑,姑,姑,姑娘不必客气。引得周围食客哄堂大笑,书生甚觉惭愧,急忙跟着安大步去了,那青衣少女抿嘴笑了笑也随了过去。

    这时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胖子终于跑了出来,浑圆的脑袋浑圆的肚皮,两撇八字胡一上一下,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只见他转着乌溜溜的小眼睛,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红脸大汉,挥手对着众人大声道:都散了,都散了。那十根肉乎乎的手指尽是金戒指,玉扳指。

    同时唤来两名伙计低声吩咐道:阿福,阿财,将此人小心的送至飞云山庄,详细告明飞云山庄少庄主此事来龙去脉,态度务必恭敬,说话也务必小心谨慎。

    那阿福,阿财低头应道:小的知道了,说着就欲抬起那红脸大汉的尸体向后院走去。

    胖掌柜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且慢,你们二人就用酒楼的马车前往飞云山庄,但是先将马车上酒楼的牌子和饰物全部取下,不可让外人看出一点痕迹。

    阿福阿财应道:掌柜可还有什么吩咐

    胖掌柜眯着眼,吸着玉制的烟斗,摆了摆手。

    待两名下人走后,胖掌柜来到了酒楼后院,进入了一间屋内,看来像似他自己的住处。

    胖掌柜背对着门,深嘬了一口烟,待那一团浓烟消逝,然后拍了拍手。过了片刻,角落的阴暗处竟缓缓浮现一个人影,那人影一身黑袍,单膝跪地,低着头颅,看不真切。

    胖掌柜低声道:阿冥,不惜一切代价将那名少年身份来历查探清楚,快。

    话音刚落,那角落的人影一阵蠕动,消失不见。

    胖掌柜放下手中的烟斗,皱着眉喃喃道:不知这少年究竟是何身份来历,刚才那出手的速度,换做是我,定怕也是凶多吉少。然后又嘿嘿冷笑道:可飞云山庄的少庄主也是出了名的残酷无情,你杀了他的手下,只怕想活命也没那么容易。嘿嘿,只要不牵扯到我的酒楼就好,你们谁生谁死关我何事。

    白袍书生和青衣少女随着安进了包厢,大熊和丁猴儿仍鼾声如雷或趴或躺在地上。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是我的两个兄弟,人如其名,瘦的那个叫丁猴儿,又高又壮的哪位则是大熊,你们随意坐吧。

    白袍书生和青衣少女微微回礼,三人靠近坐了下来。

    青衣少女率先开口道:多谢公子和少侠救命之恩,青青无以为报。就已清晨刚摘的几朵鲜花送与公子少侠。啊,少女这才想起自己的花还在外面大堂地上,刚欲起身,转念想到刚才人群混乱,那散落在地的鲜花早已被踩成烂泥。不由面色一黯,低声道:公子和少侠见谅,下次再送与公子

    安微笑打断道:好了好了。

    那白袍书生正欲抱拳接口,安连忙道:你可别再说一大堆感谢之词了,我最听不了这些。

    白袍书生只好改口道:不知少侠高姓大名在下姓风,名月白。川西人氏,近日赴京赶考,路过此地。

    安心中翻了翻白眼,装模作样的回道:少侠一名在下实不敢当,在下孤身一人,浪迹江湖,单名一个安字。

    书生风月白讶道:可是诗圣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安

    安心中一阵抽搐,微笑道:我习惯称它为平安的安。

    风月白拱了拱手,叹道:安兄弟高雅脱俗,实教在下佩服。

    安几欲昏倒,连忙掉转头来,看向那青衣少女,也拱了拱手道:敢问姑娘芳名哪里人氏

    青衣少女嫣然一笑道:我叫青青,青草的青,就住在府外山郊之上。

    接着又道:公子和少侠休得再咬文嚼字,酸来酸去了,小女子文化浅薄,只怕被二位笑话。

    风月白讪讪而笑,而安则大笑起来。

    风月白顿了顿道:在下刚看公子身手不凡,想必定是名家弟子出外历练,行侠仗义,惩恶除奸。

    安愣了一下,淡淡道:风兄既是赴京赶考,那想必风兄自是饱读诗书,才识过人了。

    风月白一时没明白安的语义,但还是面有傲色的点了点道:在下虽不是寒窗子弟,但自幼也矢志报国,苦读诗书,为得就是一日进入朝廷,为天下黎明百姓谋一点福祉。

    安心中暗道这啰嗦的家伙实在叫人头痛,可没想到也竟有如此一番志气。

    安双手抱拳向上抬起,晃了两下道:风兄志存高远,抱负不凡,小弟佩服,但我有个问题向风兄请教。

    风月白道:在下知无不言。

    安道:江湖中侠义之士甚多,也俱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依风兄高见,侠和武有什么关联,又有什么区别是武重要还是侠更重要

    风月白听罢,不禁紧皱双眉,沉思片刻道:在下虽不是江湖中人,也并不通晓武艺,但在下认为,武只是一种手段,侠才是真正目的,只是有些时候需要通过武力的手段去达到侠义的目的,所以,侠是重要的,武是次要的,一个人可以完全不懂武功,却不可以没有侠气。

    安拍掌笑道:好,好,好,风兄一番话,言浅意深,振聋发聩,就凭风兄今日一番话,小弟就敢肯定,风兄此去京城,必定高中状元。

    风月白喜道:承安兄弟吉言,在下此去定当努力博取功名,待再下高中状元之日再与安兄弟和青青姑娘把酒言欢。

    风月白接着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叹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在下就此别过,言罢,深深的看了一眼青青,欲语还休,拱了拱手,起身大步离去。

    安看了一眼心神恍惚的青青,双手抱头靠在椅背上淡淡道:你没什么和他说的吗

    青青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微微摇了摇头。

    安又道:你可是觉得风月白身世不俗,才华横溢。心里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青青抬起头,又低下了头,还是不肯言语。

    安叹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罢了,我看风月白也不是那种不知恩义的小人,不然他今天也不会不顾生命危险救你了,以后自有重逢的时候,到那时,你可不要再如今这般沉默不语了。

    青青抬起头,看着窗外渐行渐远逐渐消失的身影,眼眶内隐隐有泪水打转,轻声道:会有那天么

    远处仿似传来风月白抑扬顿挫的歌声:从别后,盼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勤把银烛照,相逢尤恐是梦中歌声渐渐变得不真切,人也行的远了。

    青青眼眶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安定定的看着掩面而泣的青青,有些不知所措,他也只不过是个十四五岁涉世未深的少年,哪能理解这种男女无奈分别依依不舍的痛苦之情。

    过了片刻,安才想起酒足饭饱也是时候离开了,爬身起来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又看了看烂醉如泥的丁猴儿,一时呆住了。

    安顿觉头大如斗,只好无奈的看向青青,微微笑道:不知姑娘身上可带银两,今日在下出门匆忙…

    青青破涕为笑,笑着道:敢情少侠行侠仗义之外还有吃霸王餐的习惯,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向安的面前。同时说道,我看你和我年龄相仿,别再一口一口一个姑娘,一口一个在下了,你叫我青青,我叫你安就是了,再说了,我看你一身打扮,分明就是个小乞丐,哈哈,说着竟笑了起来。

    安一脸尴尬,咳嗽一声道:这样也好,那样酸不拉几的说话简直累的要命。

    青青笑道:我看你这两位兄弟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不如我们叫辆马车送他们回去,对了,你们住在哪里

    安又愣住了,他总不能说他刚从山里出来,丁猴儿和大熊住在破庙里吧…一时嘴里呃呃啊啊,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青青扑哧一笑道:少侠就是少侠,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嘛。

    好了,你们就先跟我回去吧,我娘去世以后,就剩我一个人住,只要少侠不嫌弃青青家屋寒简陋就好。

    安连忙应道:哪里哪里。话一出口好像又再问人,家在哪里

    青青笑着出了包厢,结过了账,招呼伙计驾来马车,在伙计的帮助下,将仍不省人事的丁猴儿和大熊抬上马车,往郊外而去。



第一卷 木芙蓉 第十六章 兄弟相残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虽是申时时分,但天色却尤为阴沉,武当山山顶之上也笼罩一丝薄薄的黑纱。

    金顶峰后的一间厢房内,玉灵子和路人遥相对而坐,表情肃重,面上惧是沉思之色。

    只听玉灵子缓缓道:虽然表面看来,武当的梯云纵只是简单的纵跃之技,而老夫门派的云龙三折闪躲挪移,变化多端。但实际相比之下,水平高低完全只是因人而异,轻功身法如何全凭内力深厚决定。老夫十八年前,见到青玄那次他的阴阳正经已臻大成,想必十年前的内力更是深厚无比。

    玉灵子顿了顿道:如果换作青玄的话,虽说不能凌空虚渡,但也说不定青玄能凭借他那深厚够的内力,大幅降低下落速度,在力竭之前侥幸安然落地。何况,那断崖之下,未必没有竹蔓青藤,也可稍加借力。

    路人遥一听大喜过望,连道:那么青玄真人很有可能大难不死,至今仍生活在那断崖之下。

    玉灵子猛的站起,大声惊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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