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明神女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倒悬山剑气长存
裴语涵看着林玄言,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要重新认识这个少年,虽然此刻看
起来,他依旧是没有丝毫的法力,接着,她问了一个很显而易见的问题:「你杀
了他?」。
林玄言看着裴语涵,以极快的语速说道:「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他肆意
侮辱?被像小孩子一样打屁股,被像婊子一样骑在身上,被像最下贱的奴婢一样
只敢呻吟不敢反抗,最后被扯着奶子插穴玩腿弄得一身狼藉,然后眼睁睁地看着
这个人扬长而去」。
如此羞辱的话语连环喷薄而出,裴语涵呆若木鸡,不等她说话,林玄言又直
指她心扉:「这就是你的剑道么?你低眉顺眼,甘愿屈居人下的剑道?你这样子,
一辈子都只能是化境,只退不进」。
最后那句话如此嚣张跋扈。九境到化境的天堑不知道拦住了多少胸怀大志的
天才,历史上多少人一至九境顺风顺水,偏偏一辈子都过不去那道坎?但是在他
口中,化境仿佛不过尔尔那样。事情来得太突然,他的言辞又太过激烈,裴语涵
还没来得从那震撼和言语中脱离出来,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她又说不上来,
正在思考措辞之际,有一个微微发凉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嘴唇。
林玄言俯身吻了上去。裴语涵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是林玄言竟然咬住了她
的嘴唇,她想要推开他,但是一身化境的通天修为竟然半点用不上力气。
林玄言亲吻着那花瓣般柔软的娇唇,寸寸而进,舌尖挑弄唇缝,竭力想要撬
开她的嘴唇。林玄言按住她的肩膀,向后压去,裴语涵反手支着床,不让自己躺
倒在榻上,他们就这样深深地吻着,林玄言对着那娇唇不停地吸允,轻咬,交吻,
搅动,裴语涵嘤咛一声,嘴唇不自觉微张,双唇被撬开,那游鱼般的舌头趁虚而
出,深入檀口,纠缠上裴语涵的香舌。裴语涵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嗯嗯的闷哼,
不知情绪。灯火摇晃,雕花木床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
两人眸子相对,不知是不是错觉,林玄言墨色的瞳孔中泛着莹莹的光,又似
遮着一片迷离雾气。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忽然,她的背下意识挺直,一只手托
上了她的背脊。林玄言欺身压下,裴语涵支撑着身子的手臂渐渐弯曲,终于脱力。
林玄言托着她背脊的手支撑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她下意识地将手前伸,按住了
林玄言的胸膛,阻止他进一步索取。深吻之后,林玄言收回脑袋,他的目光移到
了她的胸膛前。
她的雪白裙袍早就被阴道人撕得支离破碎。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那颤颤巍
巍的乳峰毫无遮挡,配合着她矜贵圣洁的容颜,更是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看着林玄言直勾勾的目光,裴语涵猛然想起此刻自己春光乍泄。连忙扯过被
子的一角扯住自己的胸前。堂堂轩辕王朝女剑仙竟然露出如此小女子情态。
看着昔日的小女孩此刻已然长成如此凹凸有致的少女,林玄言忍不住伸手向
前,袭向那对双峰,对于女人的胸脯,他更多的是好奇,因为过去的岁月里,他
修行的太过忘我,所摸的只有剑。
此刻千百年修为付如流水,他才开始重新审视红尘风情。
裴语涵的余光瞥了一眼地上渐渐凉透的尸体,终于冷静了下来,她一把推开
了林玄言,深呼吸道:「先把这个尸体处理了」。
林玄言看了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其实他内心根本不在意。从前飞剑杀人,
剑去剑收一气呵成,从未想过,也没有必要去想怎么处理尸体。
但是看着裴语涵凝重的眼神,虽然觉得有些麻烦,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裴语涵心想处理尸体确实不算太难,以她如今的修为可以做到遮蔽天机,只
要阴阳阁阁主不往自己这么查,应该不可能查到,只是她无法确定,阴道主今晚
来剑宗的事情真的无人知晓么?林玄言俯下身子在衣服里翻找起来,他从他的胸
口翻出了一块写着「阴」字的牌子。
裴语涵问道:「这是什么?」。
林玄言答道:「阴阳令,全阴阳阁只有五枚。这个令牌最强大的地方便是可
以召集亡灵,所以即使持有者身死,它也召集主人的魂魄,令死而复生」。
裴语涵讶然道:「这么隐秘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玄言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看着裴语涵认真地说道:「多读书」。
刚好披上一件崭新白袍的裴语涵秀美一挑,赏了林玄言一个板栗。林玄言揉
了揉红肿的额头,有些怨念地看着她。裴语涵瞪眼道:「到底你是师父还是我是
师父?」。
林玄言看着裴语涵,神色复杂。
裴语涵见他盯着自己,有些微恼,斥道:「不服?」。说罢,她扬起手,作势
欲打。林玄言连忙补救道:「师父我错了」。
裴语涵哼了一声。走到尸体身边,一想到先前肆意侮辱自己的人此刻已经死
得不能再死了,不由心生感慨。她取出黄色符纸,以剑为笔,空中做符。
那些符绕着尸体不停打转,最终落到他的眼耳鼻喉,四肢,檀中。
嘶嘶的响声不停响起,一道道青烟冒出。曾经叱咤风云的阴道主化作一道青
色的邪火,火光一亮,照彻碧落宫。那具尸体转瞬烟消云散。连一点灰烬都没有
留下。
林玄言忽然问道:「你和季易天交换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裴语涵抿着嘴唇,不回答,忽然,她瞳孔微缩,她看见不知何时,那张季易
天寄给她的信出现了在了林玄言的手上。「你什么时候拿的?」。
林玄言没有说话,看着裴语涵,缓缓开口:「我觉得不值得」。
裴语涵回答道:「为了家师」。
林玄言气恼道:「你师父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这样」。
裴语涵淡然道:「你不会懂的」。
啊呸!我不懂谁懂?你个死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林玄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你徒弟也……也挺好的 .」。
裴语涵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回想起发才那个吻,她脱口而出道:「你喜欢我?」。
「……」。
裴语涵自言自语道:「你不用觉得太过尴尬,对貌美女子的爱慕是常事,况
且你年轻气盛,可以理解」。
林玄言打断道:「师父求你别说了,我自有分寸」。
这徒弟这么蠢,自己当年是怎么看上的?心中有些郁郁,他看着手中那封东
西便越看越气。
忽然,裴语涵发出一声疾呼,她刚要出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林玄言一下
子把手中那封东西撕成了两半。
裴语涵震惊无语:「你……」林玄言还是不解气,继续撕扯,随手一扬,手
中的信变成了纷纷扬扬的柳絮,他微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裴语涵。
裴语涵嘶喊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林玄言平静道:「我们剑宗不需要这个东西」。
裴语涵痴痴道:「你……你说什么?」。
林玄言说道:「只要是能靠剑讨回来的东西,便不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裴语涵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林玄言安慰道:「师父你放心,这次我们能赢的」。裴语涵问道:「你有进
前八的信心?」。
林玄言摇头道:「我只想过夺魁」。
裴语涵忍不住笑了出来,但那个笑容是那么苦涩:「可是你现在甚至还没有
迈过那道门槛」。林玄言微笑道:「不是还有四个月」。
四个月,在茫茫修行路上,短短的四个月能改变什么?她认为他这种举动不
过是少年的一腔热血罢了,一时冲动的他根本没想过后果。不过裴语涵没有再说
什么,也不想太打击他,只是说道:「事已至此,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林玄言颔首。
不知为何,裴语涵此刻竟然有一瞬间心驰神摇的感觉。她看着眼前这个才入
门两年的少年,看着他尚且清秀年少的眉目,竟然有一种熟稔感。
似乎很久很久的某一年,某一场风雪,曾经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也这样长长
地对视,目光像是揉在了一起,再也难以分开。
她微微摇头,摒弃杂念。心想一定是试道大会临近,自己的心神有些摇曳了。
也或许这样的场景真的曾经发生过。
但是她想不起来了。
林玄言推开门,雪已经停了。他来时的脚印也被新雪淹没了。云破月开,照
着雪地,泛着盈盈的光。裴语涵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白雪无声,万籁俱寂。
世间仿佛只剩下这一对师父徒弟,少女少年。
琼明神女录 【琼明神女录】(4)
[第四章:我也曾有个徒弟]。
山风静寂,冷月无声。林玄言回到房内,无声翻书,这一次他换了一本书,
也是自己当年亲笔写的,他摩挲着上面熟悉的字迹,恍如隔世。
那些字算不上是什么大家之作,只是那铁画银钩颇有韵味,似是一剑穿云裂
石,一往无前。
他没有去读那些内容,这本珍贵无比的剑经对他来说横着读竖着读倒着读结
果都是一样的。他的目光缓缓落在每一个字上。
门窗微开。清风不识字,胡乱翻书页。林玄言每看过一个字,那个字上面本
来带有的峥嵘剑气便渐渐消失,那些字渐渐变得毫无灵气,真的只是纸上普普通
通的字了。
林玄言将那些峥嵘剑意捻在指间摩挲,若有所思。
世事白云苍狗,唯有剑气还认得自己。那些剑气随着自己的抚摸都悉数回到
了自己体内,变成了瀚海般剑胚里的水流。
翻完最后一页,他轻轻吐了一口浊气。
外面泛起了光,从地平线的那一端亮起,潮水暴涨般涌来。天亮了。林玄言
闭眼小憩。
林玄言感觉自己修行很努力,他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这么努力过了。即使是做
梦他依旧在修行。
他在梦里回忆剑法,修行剑阵,然后他不断回想起睡前的那一幕。睡前的一
幕不停地在梦里出现,那万里苍山,和那轮被山峦捧出的朝阳,海潮般的光线铺
天盖地地让人窒息。
正当他有所领悟,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的时候,他的梦里一阵地动山摇。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然后看到了俞小塘眉目清稚的脸。
「师弟师弟,你怎么在桌上睡觉啊?快醒醒,都晚上啦」。俞小塘摇着他,
「师弟你知道么,今天人间可是除夕啊,可热闹了」。
好不容易有所感悟的林玄言被硬生生地打断,他心中还是有些微恼,这种感
悟在五百年前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如今他可谓是「惜字如金」。他拒绝道:「你
找别人去吧」。
俞小塘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傻啊,我们剑宗算上师父就四个人,赵念那榆
木脑袋大过年的还执意要练剑,师父就更别说了,我总不能拖着她过去吧」。
林玄言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会和你去?」。
俞小塘一本正经道:「虽然你平日里表情寡淡,但是我知道师弟不是无聊之
人」。
林玄言假装讶然道:「大师姐果然慧眼独具」。
俞小塘高兴道:「那收拾一下就走吧」。
林玄言脸色一变,重新回到面无表情的状态:「不去」。
俞小塘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昨晚被师父责罚心情有些不好啊,没关系的啦,
我们师父是典型的豆腐心。肯定不会真的责怪你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林玄言说道:「不去」。
俞小塘想了想,学着他的样子揉了揉他的头,楚楚动人道:「师弟乖,一起
去嘛」。
林玄言被她摸了摸头,一阵怪异感涌上心头,他深深吸气,刻薄道:「你个
身子还没张开的小丫头还想色诱我?」。
俞小塘闻言身子一颤,她脑袋前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问道:「什么是
还没有张开啊」。
林玄言问道:「你今年几岁?」。
「十六」。
林玄言说道:「再过两年,你的身子……嗯……会变得高挑很多,腿也会变
长,那里也会变大」。
林玄言指了指她尚且不壮阔的胸脯说道。
俞小塘下意识捂胸,神色憧憬道:「那会不会变漂亮啊」。
「那可能不会」。
俞小塘拉拢下来了脸,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林玄言笑道:「因为你现在就很漂亮了」。
俞小塘到底只是个小姑娘,一下子又雀跃了起来。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哦了一声,神秘兮兮道:「那个,师弟,你知道么!今年接天楼会举办一场很大
的歌舞会,那位姑娘据说会露面哦。就是上次你想的那个」。
林玄言心头一震,「陆嘉静?」。
俞小塘眼睛一亮,试探性问道:「是不是忽然想去了?」。
「……」。
人间不似山上清冷,华灯通明,点亮了千家万户,烟花柳巷。爆竹声声除旧
岁,新桃换旧符,那城市潮浪般的光华之上,有许多身着彩衣,绸缎凌空的貌美
仙子跨着花篮柔柔飞过,素手一扬,鲜红的花瓣自修长圆润的手指间飞出,化作
人间洋洋洒洒的红雨。
车马如龙,高大的骏马和三头六臂的异兽缓缓穿行过人流,有许多雕龙画凤
的轿子无人抬弄便腾空自行,众人知道定是仙家手笔,皆啧啧称奇。
从山上一路来到轩辕王朝的主城承君城。夜已经很深很深了,但是承君城的
夜色早已被点燃,漫天的烟花绮丽烂漫,将承君城照得亮如白昼。
俞小塘十指交叉捏在胸口,一脸憧憬地望着天上灿烂夺目的花火,瞳孔里流
光溢彩。
那些繁华同样倒影在林玄言干净的眸子里,但是他没有太多情绪,那些繁华
固然是美,烟花很美,车如流水马如龙很美,一夜鱼龙舞很美,但是他们不过过
眼烟云罢了。但是他看俞小塘东张西望看得很开心,就陪着她一起看。
「师姐,这里很好玩吧」。
正拿起了一个绣花填棉手工小兔子的俞小塘心不在焉地答道:「当然啊」。
林玄言奇道:「那你会不会不想回到山上了啊?」。
俞小塘放在了做工精美的小兔子,认真说道:「当然不会,我可不能抛弃师
父」。
「为什么?」。
「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师父把我捡回宗门把我养大的,我怎么可能会被猪
油蒙了心呢」。
说这话的时候恰好又是一批烟花腾跃而起,照得她漂亮的脸蛋更加神采熠熠。
捡回来的?好熟悉的剧情啊……林玄言忽然有些怅然。
忽然之间,人群沸腾了起来。
「啊!要新年敲钟了」。俞小塘忽然雀跃了起来。
「敲钟?」。
「就是接天楼的敲钟啊」。俞小塘兴奋道:「我过来的时候和你说过的啊,
清暮宫宫主陆嘉静亲自敲钟呢」。
俞小塘拉着他的手向着人流更深处挤去。
无数烟火不停地拔地而起,拖曳起一道极淡的灰线,升至天际,炸成绚烂五
色。临近新年,越来越多的烟火璀璨盛放,仿佛要穷尽人间的富丽。整个夜空百
花齐放,燃烧成绚烂的火海。
接天楼上更是五光十色,灯光明亮,每一层楼阁前都用花束编织成一个绮丽
硕大的花结,每一层楼选用的花都不尽相同,各有祥瑞寓意。
好不容易挤到接天楼附近,犹豫人群太过拥挤,实在难以寸进,俞小塘和林
玄言手拉着手,防止走丢。明明是严冬腊月,承君城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少年
少女握着的掌心竟然还冒出丝丝的汗水。
抬头高高望去,楼前悬着一个鎏金的巨大漏洞,那个漏洞沙子很快便要流尽,
万千烟花盛放凋零的极盛大背景里,炽热的火光粼粼烁烁,点点剥落,像是火海
落成的雪。
刹那之间,几声烟花炸膛的巨响响起,即使是林玄言都心头一震。那几束声
势极其浩大的烟花腾空而起,在空中炸开,竟然绽放成了层层的莲花状。
接天莲叶无穷碧。
富丽堂皇的烟火之下,那几朵莲花摇曳生姿,仿佛可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夏
风阵阵。
随着莲花盛放。那些绚丽的焰火纷纷凋零。等到繁华剥落殆尽,漆黑的夜幕
重新来到了视野,这时候人们才发现,天空中竟然还飘落着细细的雪。
一道明艳的光忽然出现在清冷的夜色下。
整片夜空都被照亮了。
一个女子从接天楼顶步履翩跹,踏着那些烟花构成的莲花步步走来,莲花随
着她的脚步纷纷破碎,凋落成粼粼的光,那身淡淡的青衣上雕画着大团大团的锦
簇花鸟,却不显艳俗,反而明月凌空般皎皎出尘。
挽在她手臂间的绫缎却是白雪般的素色,凌空而下,从天上垂落人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夺去,因为她是陆嘉静,是清暮宫的宫主,是人间最美
的女子之一。
她不食人间烟火,因为她便是人间最美的烟火。
天上大风,她繁花似锦的衣裙柔和翻飞,目眩神迷,若流云卷雪。
所有人都在抬头看她。唯有林玄言收回了目光。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回想起了一些往事,无声地笑了起来。觉得她这样确
实比穿素衣要好看许多。
一道红色的幕布从天际悠悠落下,铜钟显现,四方八正,浮刻轩辕二字,无
数铜雕的奇珍异兽众星捧月般将轩辕二字哄抬起,清脆的钟声响起,回荡在轩辕
王朝的上空,悠远绵长,久久不散。
「愿我轩辕,国祚绵长」。
陆嘉静空灵的嗓音是坠入湖心的明月,是微风荡起的涟漪。风雪也不再清冷,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臂,高声呼喊:「愿我轩辕,国祚绵长」。
「愿我轩辕,国祚绵长……」。
全城上下皆振臂高呼,每一个声音都是一点浪花,浪花接着浪花连成了海,
汹涌浩瀚,攀登到最高处便是墙立而起的波涛。
俞小塘听着那人群中振聋发聩的喊声,没有捂住耳朵,也没有跟着起哄,只
是呆呆地看着天女下凡一般的陆嘉静,神色恍惚。她觉得这个女子真是好看得不
能再好看一点了。虽然隔着很远看的不算太真切,但是那种雍容华贵但不失仙气
却是美得让人睁不开眼。
新年的钟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人们才恍惚意识到,原来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一直到陆嘉静离去,众人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书里说的洛神凌波惊鸿一瞥
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繁华攀登到了最高点之后没有散去,只是渐渐地降温了。人群依旧拥挤。牵
着手的少年少女在承君城的街道上缓缓步行,一路上偶然交谈,少女更多的是好
奇。
两人走走停停。俞小塘忽然问道:「我以后也会像那位姐姐那样漂亮么?」。
街道上铃声摇动,由远及近,不时有仙人凌空飞过。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门
神张牙舞爪,减弱的吆喝声追逐着流水缓缓远去。
林玄言看着俞小塘微微抬起的脸,她的脸很精致,丹唇如樱,目光如水,琼
鼻精巧,活脱脱地一个小美人胚子。但是林玄言还是微笑道:「我看难」。
俞小塘鼓了鼓香腮,虽然她觉得林玄言说的是实话,但是还是有点气恼,说
道:「哎。好啦好啦,良辰吉日,今天师姐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诶,怎么又回到
了这里」。
在承君城兜兜转转,走了许多小巷子,结果又回到了接天楼前。接天楼灯火
通明,仿佛是用花灯编成。林玄言忽然说道:「去那家店里喝点茶吧」。
俞小塘问道:「你带够银子了么?」。
林玄言颔首道:「我们曾经也好歹算是大宗,家底总还算有的,我前些日子
去师父的钱库偷了点」。
俞小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不怕死啊」。
林玄言笑道:「如果真的被师父发现了,我就说是师姐指使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