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剑诛魔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空留尘缘叹
俞乐道:“啸月盟四人由漠北一刀莫殇莫坛主带队,诸天殿五行神之一火神炎如风也领着三人,兜率帮则干脆是帮主笑面弥勒亲自出马,影佛相随,这般阵仗,放哪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未及雪清欢惊叹,厅中一浪高过一浪的惊愕声足矣证明这四队人马的威名。
不多时,众人便在厅中发现了莫殇和炎如风的身影。
莫殇亦是面容姣好俊朗,只是相较洛飘零、俞乐、雪清欢而言要稍稍逊色。
此人心机深沉,故而身上衣着也不显山不露水,若非大家仔细留意,还当真无法认出其身份来。
炎如风则是在这短短五年中,火速蹿升进入大众视野的青年俊才。
他的内功武艺与炎火息息相关,只进无退,勇猛刚烈。
这么一个年轻人,性格却极为低调内敛,这也是其为何能脱颖而出,在诸神殿五行神位中能争得一席之地的原因之一。
至于兜率帮的笑面弥勒和影佛,众人均未能在厅中瞧见。
不由齐齐抬眼望向楼上面那些客房,似已为二人会乖乖站在楼上走廊,任大伙儿观赏。
“难怪。”雪清欢轻叹了口气,他实在想不到尾随洛飘零而来的四队人马实力竟会如此骇人,不过却也都在情理之中。
倘若不是这般阵仗,洛飘零一行怎会被逼得无暇整顿。
倘若不是这般阵仗,有暗影十八骑相助,洛飘零大可轻挥利剑,让对方灰飞烟灭。
倘若不是这般阵仗,洛飘零等人人数虽多,却也能化整为零,不为人知地,至少是不那么显眼地走入天涯小镇。
也正
第三五零章 其心必异
俞乐揶揄一笑道:“雪阁主这问题可是说到点子上了。”
雪清欢道:“提问题终究比答问题要简单些,俞公子能对洛公子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才是真正的知己知彼。接下来,还请不吝赐教。”
俞乐道:“雪阁主先前不是说过在下能出现在此,需感谢洛公子的不杀之恩和带路之恩么”
“嗯”雪清欢仔细品味着俞乐所言的弦外之音。
“雪阁主难道认为洛公子会心甘情愿地为我等带路么”俞乐脸上笑意更盛。
俞乐这笑显然是幸灾乐祸的笑,雪清欢怎会看不懂。
雪清欢似是明白了什么,瞳孔微缩,道:“莫非俞公子原本并不知晓洛公子的去向”
俞乐道:“以洛公子的机智过人,我等能与其维持在一里地以内的距离,已属不易。”
雪清欢道:“故而,在日食发生后,纵使尔等有成百上千人,却无一知晓洛公子一行究竟是找了个地方藏身,还是借道一走了之”
“各门各派间虽达成暂时的和平协议,但大家都有自己的算盘,人数再多一旦碰上利益攸关的问题,终究不过一盘散沙罢了。再为浩大的声势,也是为洛公子的才智无双徒作嫁衣。”俞乐脸上难掩嘲弄之意,似是对先前身为那大部队中的一员感到不齿。
雪清欢不着急问话,因为俞乐还尚未回答正题。
只听俞乐接着道:“诚如雪阁主所见,洛公子从始至终都与我们保持着足够远的安全距离,而那天黑天亮一盏茶的功夫,再加上紧随而至的沙尘暴,他有充足的时间将我们远远甩开,至于其究竟藏身何处我们已完全没了主意。”
雪清欢道:“雪某听说那天日食复明之际,有十数人被瞧见正借着从天而降的绳索脱离谷底,想必俞公子等人那时便料定这些人非但是洛公子派来的,而且定会去与洛公子会面的吧”
俞乐道:“不错,那时虽还未认出暗影十八骑的身份,却也肯定这一切都是洛公子的杰作,便追了上去。怎奈何他们毕竟是有备而来的,待沙尘暴一过,我等寻到其弃置衣服之所时,他们早已不知所踪。”
雪清欢一怔,他以为俞乐等人是通过追寻暗影十八骑,而后顺藤摸瓜找上洛飘零的。
既然跟丢了踪迹,那他最后又是怎么跟来天涯小镇的呢
雪清欢疑问道:“那……”
俞乐道:“吃了这么大的亏后,谁人能咽得下这口气还能蹦踏的,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洛公子给找出来。”
雪清欢道:“接下来便是众位各显神通的时候了。”
俞乐道:“可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雪清欢道:“噢”
俞乐道:“我们到底还是没能找到洛公子,却是发现了个并不陌生的记号。”
雪清欢道:“什么记号”
俞乐道:“铁锚。”
“铁锚”雪清欢重复道,同时在脑海中搜寻着与之相关的讯息。
铁锚本是船上的东西,与河海相关。
这么一个记号在昆仑境这茫茫旱海中出现,定是另有所指。
雪清欢细问道:“什么样的铁锚”
俞乐道:“锈迹斑斑的铁锚。”
这下雪清欢可再明白不过了,铁锚意指海盗,锈迹斑斑的铁锚,则隐喻“客从海上来,能为陆上主”。
红衣教依凭河海发迹,这记号正是这个帮派的象征。
雪清欢道:“红衣教!”
俞乐道:“正是红衣教。”
雪清欢不解道:“难道在巽风谷那千百人中没有红衣教之人”
俞乐戏谑道:“有。只要有分一杯羹的机会,红衣教可从未错过。”
雪清欢道:“所以,出现他们留下的记号,本也不足为奇。”
俞乐道:“奇的便是他们明明落在后头,可那指引记号却出现在我们前方。”
雪清欢惊道:“俞公子能肯定”
“发现这标记的不只我们藏锋阁一方,他们也能作证。”说着,俞乐把目光移向了炎如风和莫殇所在之处。
莫殇无动于衷,而炎如风倒是看在同为四海盟的份上,微微颔首。
俞乐补充道:“毕竟这回红衣教派来的人手不少,近乎三十人之数,我也多多留意了一番,只可惜尽是些中看不中用之人。”
在俞乐说话的同时,大伙儿也没闲着,在大厅中四下查看。
果然,在座之人竟没有一人来自红衣教。
不过,这情况倒也在意料之中,若非如此,恐怕早该有人蹦出来同俞乐拼命了。
雪清欢道:“也便是说那记号本不该存在”
俞乐道:“雪阁主此言差矣,那记号该不该存在,我等无权评说,只能说那记号绝不是在巽风谷出现的那队红衣教人马所留。”
&n
第三五一章 手心手背
雪清欢叹气。
因为他已想到更多。
联系俞乐先前所言,那联络标记显然是为了引来红衣教自己的人马。
如此一来,便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何其他帮派来人多是三五成群,而红衣教竟是来了好几倍人手。
若其间没有诸多意外发生。
那么,追上洛飘零的便不会是藏锋阁等四方人马。
而是清一色的红衣教。
红衣教显然想要独享这猎物。
可惜事与愿违,这位红衣教细作所掌握的信息着实有限,阴差阳错下,不仅没能引来本帮人马,反倒暴露了自己的行径。
不论如何,被人背叛显然不是件令人愉快之事。
尤其是被亲近之人背叛。
轻则丢面子事小,重则身败名裂,性命不保。
对于被人背叛之事,鲜有人能处之泰然。
雪清欢自认无法忍受遭人背叛,故而便极为同情遭受背叛的洛飘零。
只是,他这担心似乎显得有些多余。
洛飘零仍在不紧不慢地斟茶饮茶。
一副优哉游哉的悠闲姿态,旁若无人。
雪清欢那灵动的双眸,忽而失去光泽,显得有些茫然。
他已看不明白,洛飘零现下究竟是破罐子破摔,毫无所谓,还是自信满满,成竹在胸。
*********
雪清欢此番感叹,多是同情与不解。
而大厅中还有一声叹息,则满含焦急与担忧。
只是这声叹息,微不可闻,当人们都把注意力聚焦在洛飘零那桌时,自然没人察觉到角落之人的异样情绪。
此人无疑是在为洛飘零的处境而焦急、担忧。
毕竟,在大半月前,他们已将这计划反复推演了数回,只要日食能如期而至,沙尘暴必也适时扬起,那这计划便天衣无缝。
当日,万事俱备,又有东风助行,一切都依照原先的计划在进行。
可仅是过了七日,当他再次瞧见洛飘零站在其面前时,他就知道出了大问题了。
成大事,必少不了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是可遇不可求的,可偏偏有能人算得出来,还算得近乎分毫不差,最不稳定的一环,没有掉链子。
地利,是本便存在的,而且只要略施手段,便能将地利优势最大化,他们也做到了。
人和,任何事缺了人和便难以成事,至少是无法完美地达成,这是最为基础的一环。
在他看来,人和亦是最为牢固的一环。
谁知,正是这最为牢固的一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巴掌。
人心隔肚皮,最难测的永远是人心,他再次告诫自己今后千万不能小觑人心之恶。
但这已是今后之事。
他的注意力回到了那个光彩熠熠的紫衣公子身上。
这位他闻名久矣,相见恨晚的情剑公子,这大半月来已带给他足够多的惊喜,今夜是否还能扭转乾坤呢
不知不觉间,他已攥紧双拳,那愚钝的指甲竟也陷入了手掌。
突然间,有一只白皙玉手从他背后窜了出来,轻握着他的拳头。
他心下猛然一颤,有迅速镇定下来,回握住了那只手,他很庆幸这手的主人,能不畏艰辛,相伴他十数年,这幸福他不愿放弃,永远不会!
*********
“这杯茶,是谢谢雪阁主的。”
洛飘零终于开口,同时又敬了雪清欢一杯茶。
雪清欢先是愣了愣神,而后同吃酒一般,一口干了杯中茶,笑道:“看来洛公子已是心中有数了!”
洛飘零道:“在下也是在雪阁主的提醒下刚想通的。”
雪清欢道:“噢适才雪某提到哪点,给了洛公子提示”
洛飘零道:“红衣教的联络标记,锈迹斑斑的铁锚。”
雪清欢道:“洛公子是不是误会了,铁锚记号可是俞公子说的。”
洛飘零道:“没误会,我知道俞公子是绝不屑于接受我的感谢的,雪阁主今晚为巽风谷一事绞尽脑汁,值得敬重。”
雪清欢闻言,只能尴尬一笑。
俞乐显然不会同洛飘零顶嘴,却也不会示弱,道:“洛公子心中既有计较,敢问这红衣教内鬼,究竟是听雨阁之人,还是暗影十八骑中的一员呢”
洛飘零尚未答话。
雪清欢却是抢先一步道:“俞公子既然这么了解洛公
第三五二章 锈迹斑斑
天涯小镇的白昼很短,黑夜很长。
即便是午夜时分,街上仍有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本该是歌舞升平的楼,今儿人虽不比往常来得少,却要安静许多。
夜里来楼的客人,多是寻欢作乐的,便是今晚,他们的初衷,也是来瞧热闹的。
同以往一般,楼没让他们失望。
只是,瞧热闹的观众,成了看戏的观众。
在卖力演出的,也并非是楼的那些姑娘,而是同作为楼的客人。
最要命的是,当他们发觉这些戏码已不太对味,想抽身离去之时,也偏偏是他们听得最为入迷,最为欲罢不能之时。
当下,他们只想着往下听下去。
听听究竟是谁背叛了洛飘零
而洛飘零又会做何反应
俞乐话语声刚落,渡鸦便坐不住了,噌地起身,走到桌旁,冲着洛飘零抱拳躬身。
眼色不差的都能看出,渡鸦这时候站出来是要表忠心的。
洛飘零自然也看得出来。
那本已虚抬的手,在瞧见那坚定的眼神后,便收回了原位。
他明白渡鸦心中有话要说,而且必须得说。
尽管在这大半月来,渡鸦对他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渡鸦神情肃穆,就好像一个将士面对着自己的主帅。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