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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剑诛魔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空留尘缘叹
    “欸,听澜公子怎地如此生分,不需客气,不需客气。”

    “公子真是客气了,公子能赏脸来见我们这些世俗凡人,实乃我们的荣幸呐。”

    “自是如此,自是如此。”

    ……

    显然,听澜公子的受欢迎程度非同凡响,仅是打个招呼,神楼中立马便有数十道声响应和。

    而听澜公子也没有丝毫架子,不论对谁,均是笑颜相向,不住地拱手致意。

    神楼中早有人起身让座,可听澜公子仅是谦让了一番,众人便尊重她的意愿,不再强求,想来早先他们已做过无数次让座之事,可均被听澜公子给婉拒了,但每回总是不由问上一问,若是哪天听澜公子着实过于劳累,那能让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稍稍安歇,也实是三生有幸了。

    这番见面寒暄竟持续了有半盏茶功夫,可听澜公子却依旧保持着饱满的耐性和亲和力十足的微笑,她立于神楼中心处,不遗馀力地照顾到每个方位,每个角落的观众,自然也是冲姜逸尘这投过来了礼貌性的招呼。

    “嘿嘿嘿,洒家已是好长时间没见着过听澜公子了,上个月末洒家正好在外边忙活,赶回来时将将错过公子的演出,而十天前却是听闻公子告病休息,还令洒家好生担心,今晚瞧见公子依旧这般明媚动人,洒家总算是得以安心了。”出声的是个敞开着衣襟,露着一身横肉,满面虬髯,目光锐利如鹰的大汉,任何人一眼瞧见这大汉的模样绝不会想见他竟也会有如此憨厚的笑颜,当他的目光向着听澜公子时,立刻便柔和温顺得如同任人揉捏的棉花。

    “应门主事务繁忙,奔波操劳,还挂心听澜的身子状况,真是让听澜受宠若惊,听澜在这跟应门主赔个不是了。”听澜公子欠身道。

    “欸,公子说这话可见外了,公子一女儿家不辞辛劳为大家伙说书,更总是为大伙儿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公子身子有恙,洒家虽在心里关心挂念着,可并没什么实际行动,公子有何不是可赔更何况洒家今晚还有事要跟公子讨教呢,若是公子这般客气,倒教洒家不好意思开口了。”被唤作应门主的虬髯大汉赶忙摆手回应道。

    “这位应门主是江湖人士,乃天煞十二门中地煞门的三门主,地勇星应隆,曾是大户人家的打手,力大无穷。”不知何时,唐儒竟已站到姜逸尘身旁,而他的声音也打断了姜逸尘对场中情况的关注。

    “唐老”姜逸尘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在场的各个高手,对于唐儒的出声不禁有些讶异。

    “哦,公子勿怪,是老朽多言了。”唐儒以为自己打搅了姜逸尘,遂致歉道。

    “唐老错怪了,在下不是这意思,不瞒唐老,此番出游晋州虽非小可的初次游历,但小可见识着实浅薄,对江湖之事更是知之甚少,若是唐老肯不吝赐教,能为小可做些简单的解说,让小可长长见识,小可自当感激不尽。”姜逸尘这回的反应倒是快了很多,他能猜想到许是在场之人,与唐儒距离较近的,不是些穿金戴银的暴发户,便是些人高马大的江湖人士,在其看来应都是粗鄙之人,唯有自己还能和风雅沾边,得以唠上一唠,便向自己凑来,而他怎会错过这意料之外的帮助,自是说什么也要把唐儒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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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乾坤挪移
    随着赵寻乐将打听来的近百条信息向记流水账般逐一报出,神楼中不少人已目瞪口呆,因为这近百条信息已近乎涵盖了大半个中州的大小帮派、酒肆、风烟楼等三年来的货运往来信息,还有不少人稍稍变了脸色,想来其中有部分信息已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

    可不论如何在赵寻乐说话期间,并无一人出声干扰,即便在场之人心中有任何不满也都自觉地吞回肚中,按捺着性子静静地听着赵寻乐将话说完,而这一切,无外乎都是为了给听澜公子一分薄面。

    听完赵寻乐的“报账”后,姜逸尘不得不感叹这世上用金钱买不到的东西果真不多了,只是不知这些信息究竟价值几何

    而当场应不乏眼光毒辣、脑袋机灵的投机者,这些信息轻易被他们获悉,想来已有不少人在心中暗暗默记,今晚过后,商道上势必将掀起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这些信息,终将成就了谁,或是挫败了谁,场中大部分人暂时不会去顾及,毕竟这事儿需要发酵上一段时间才能看出些端倪,而此刻众人目光的焦点大多还集中在这赵寻乐身上,不得不说此人方才的表现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原以为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公子哥,他却用了不过半盏茶时间便让许多对其并不熟识的人刮目相看,他们至少能看出此人做事目的性明确且放得开手脚,而能将近百条信息近乎原原本本地脱稿成章,不论其花了多少心思,都足矣说明此人记忆力不凡。

    “我想,赵公子在拿到这些线索后,应已发现其中的一些蹊跷了吧,这三年间,有哪些门派或是商铺的货物运输与其先前相较有所异同了呢”听澜公子不紧不慢地说到。

    赵寻乐本是一醉心玩乐之徒,对于峨嵋武当之事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娱乐,如此挥金如土也是为了能与听澜公子多说上几句话,痛快一番罢了,岂知听澜公子却并未就此唱独角戏,反是对其稍加引导,让其自主思考,留了七八分余地让他自行发挥,无疑是在拔高他在众人面前的形象,真可谓心思细腻,乐善好施。

    赵寻乐有些始料未及,可心中显然欢喜得很,那嘴角几乎要翘到了眼角边,嘿嘿笑道:“听澜公子说得是,不才确是发现了当中的一些古怪。”

    喜形于色的赵寻乐开始学着文人骚客的范儿装模作样起来,右手竖着食指道:“古怪之一,是这魔宫,魔宫这两年间的药草运输实在是频繁得不正常,在下虽非江湖人士,但却乐于打听江湖之事,因而多少也知晓这三年间江湖上是怎样一番血雨腥风。第一年,不论是九州结义也好、四海会盟也罢,还有道义盟这些所谓的正道联盟,在上一年屡遭打击后,总算是在这一年憋不住气,对魔道人士展开了疯狂反击,传言双方战况惨烈,各自元气大伤,随后的两年,双方的动作可是小了不少,在江湖上泛起的波澜远不如第一年,按理来说,这第一年应是三年间流血流得最多的一年,而这一年魔宫的药草运输却未因此变得频繁,可见魔宫内的药材库应是足矣应付帮中人员伤损的,然而,偏偏在这之后的两年间,魔宫却突然加剧了对药草的采购,而且单单是从蜀地采购。”

    赵寻乐竖起了两根手指,开始来回踱着步,接着道:“古怪之二,就是这醉红颜酒楼,当然也是九州盟中的帮派醉红颜,醉红颜虽是个酒水收购大户,在姑苏的生意也做得有声有色,可即便如此也不应仅从蜀地这运酒呀,再者醉红颜在这三年间也拓宽了业务,竟经营其起和酒水搭不上边的丝绸布匹生意来,而这些丝绸布匹的货源地同样是只源自蜀地,巧合不巧合另当一回事,单单论这来回赶路运送货物的时间间隔之短,也足矣将帮派内的伙计给活活累死吧,难不成醉红颜这三年间招揽了许多人”

    显然,神楼中的人并无魔宫或是醉红颜帮派的人士,便是连九州盟的人亦是不多,因而,场间并无丝毫的紧张气氛。

    赵寻乐倒是越说越起劲儿,旋即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古怪之三,桃源镇,理由同醉红颜相差无多,同是在三年间,大量地采购蜀地的酒,从其他地方购进的酒水却一如往常的货运量,无甚波动,其次,江宁郡的竹子本便不少,如此大批量的采购竹子,究竟是做何之用”

    赵寻乐竖起了第四根手指,道:“古怪之四,便是魔宫、醉红颜、桃源镇从蜀地运酒的路线,除



第一五三章 醉翁之意
    “再结合着古怪之四,将前三点给串联起来看,我想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峨嵋派应是在三年前和武当派达成了归并一处的共识,谋划了这场乾坤挪移的戏法,他们最先找上的帮手是醉红颜和道义盟,一个在姑苏有酒楼,一个在桃源镇有酒庄,收购酒水是件再为正常不过的事,可若是不将这些货运信息一一揪出,应是没人能察觉出这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酒缸所装的不一定是酒,也可以装人,但如此长途跋涉,在其中待上过久非得将人闷坏不可,而解决的方法便是人员替换了,因而,醉红颜这边每趟都带上的峨嵋弟子并不多,但他们寻了一变通之法,以收购蜀绣为依托,借机带上些绣娘,而绣娘由峨嵋弟子来装扮可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桃源镇,同样是用酒缸藏人的方法来达到鱼目混珠的目的,但他们却无法以采购这布匹锦绣为由,来增添运输条目,毕竟蜀绣在江宁郡可并不畅销,而选择从蜀地购进竹子,一来,或能以保护当地竹林为借口,二来,在酒缸盖上做些手脚,利用竹杆来呼吸,如此,每趟多装些峨嵋弟子也非难事。”

    “而魔宫应是在两年前才参与到其中来的,魔宫名下并无酒坊、酒庄,于酒的需求量自然不可能那么大,因而便从药材入手,令峨嵋弟子扮作医娘,药娘,也足够浑水摸鱼了。”

    “简而言之,峨嵋派和武当派在这三年间,借用江湖上其他正道了力量,通过看似平常不过、实则内藏玄机的货物运输,在世人的眼皮地下完成了这瞒天过海的戏法。至于最终的一把大火,应是峨嵋派为告诉世人,这是她们这代子弟为保全门派的传承星火,所做的无奈之举了。”

    语毕时刻,阵阵掌声响起,远不及方才千百人鼓掌时来得震天动地,但掌声中却饱含着先前没有的,发自肺腑的佩服。

    方才众人为台上听澜公子的才能所陶醉,而此刻,大家却是为台下听澜公子的睿智所折服。

    这些佩服声中自也包括了姜逸尘,他在出岛后便听说了峨嵋武当归并一处的事迹,当然也知晓这定是玄箫和水如镜等人的手笔,可却不知魔宫、醉红颜、道义盟竟也参与其中,想来也仅有靠多方相助,才能做到难为人所觉了,而听澜公子剑走偏锋,找准了货运信息的切入口,从大数据中的猫腻一针见血地侦破悬案,不禁又让他在心中多了一分赞叹。

    啪、啪、啪!

    声响渐息时,这三声清脆明快的掌声不免显得突兀。

    “精彩!精彩!早有耳闻晋州奇女子听澜公子,满腹经纶、博学多才、聪慧过人,而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寥寥数语间便已解开这三年中江湖上最难攻克的谜题,在下佩服!”瞧见赵寻乐已退回座位,立马便有一人在众人还未察觉过来时,便已现身听澜公子身前。

    此人眉宽眼挺,肤白脸方,半束着长发为其本是刻板的面庞换上了几分潇洒英气,一袭天清云淡的蓝白长袍则为其增添了几分儒雅之风,最大特点莫过于其修长的身高,一眼望去,神楼百余号人,竟无人能与之相较高下。

    “在下公孙煜,与友人阿亮、阿梅路经此地,听闻今夜有听澜公子的演出,特来此一睹天人之姿。”公孙煜含笑作揖,自我介绍道。

    当下,神楼中四下响起轻声惊呼。

    “这公孙煜可了不得,是来自楚郡公孙世家的四公子,江湖上的剑客绝不会对他的名字感到陌生,‘一舞剑器动四方’因而也被称作四方公子,四方公子是在今日午间到此的,同行的还有四海会盟散人居的帮主、副帮主阿亮、阿梅,许是悉知今夜有先生的演出,便豪掷白银六千两,势必要一见先生芳容。”唐儒仍旧在姜逸尘身侧尽职尽责地做着介绍。

    诚如唐儒所言,用剑的人绝不会对公孙煜或公孙世家感到陌生,姜逸尘在其自报家门时便知晓了此人的大概情况,毕竟江湖上剑圣、剑仙、剑鬼、剑魔也就那么四人,可江湖上的剑客一点都不少,公孙煜便是当今武林中,单论剑术造诣最为接近剑魔越驚云的人,至于为何说是接近剑魔,而不是接近剑仙或剑圣,盖因与剑魔讨教剑法高下时,仅以一招惜败。

    一个是青年才俊的世家公子,一个是惊为天人的明媚佳人,不由让人猜疑这公孙煜是来向听澜公子倾诉爱慕之情的,这戏码他们可瞧过太多,多少豪侠、贵公子都被听澜公子婉言相拒,这公孙煜想来也是没戏,不过,倒也是个不错的插曲,值得乐道上几天。

    “听澜见过公孙公子。”听澜公子回礼后,辩解道,“公孙公子过于折煞听澜了,想来应是听澜并非江湖中人,因而能立身局外,纵观大局,方才能细究其变、以小见大了。”

    “听澜公子过谦了,能跳脱局外,俯瞰大局,已非常人能为。且不再说如此吹捧之话,扫公子雅兴了,今晚,在下也带来个问题,还想请公子解答一二,不知公子可愿不吝赐教”公孙煜对听澜公子的夸赞仅是点到为止,随后便另提起一话题,以免惹人不快。

     



第一五四章 争锋相对
    未待公孙煜搭话,唐儒忽而高声打岔道:“应门主和公孙公子都是明理之人,希望二位三思而言,三思而行。”

    “呵,唐老过虑了,洒家和公孙公子都是识大体、懂分寸之人,不会在此乱来,更不会伤及无辜。”唐儒于应隆而言再为熟悉不过,当先反应过来他这警示之言不过是为了听澜公子的安危着想,因而,礼貌回复道。

    “唐老请放心,我想应门主不过是心中有些话想与在下讨教罢了,即便有何万一发生,在下亦会保全听澜公子无恙。”虽是今日初识,可公孙煜已能瞧出唐儒眼神中对听澜公子的关爱之情,也尤为尊重这老者,一听其出言,便已悉知其心意,遂应道。

    正如两人所料,公孙煜虽非四海中人,却因与散人居关系过近,胜似四海之人,四海会盟本为正道,而地煞门却是实实在在的魔道中人,若是出了这听澜小筑,或是出了晋州城的范围,那双方很可能便是生死相向,不死不休的,而方才应隆对公孙煜的问话,仅有三分疑问,却带着七分讽刺,这无疑是在挑起战火。

    唐儒虽不为江湖中人,却悉知江湖人一言不合便拳脚乃至刀剑相向的脾性,有这份担忧亦是情有可原。只不过老人家还是小瞧了江湖中人的定力,哪怕再没规矩的人心中也总有一方圣地,不容沾染任何荤腥,哪怕丁点尘埃,而听澜小筑正是那能引起众人心**鸣的寸许圣地,他们也绝不会去破坏这精神寄托之地。

    “今日天色已晚,还请二位节约时间,听澜公子劳累一天,也差不多该歇息了。”有了二人的保证,唐儒心下稍安,但为免夜长梦多,他还是希望二人赶紧结束对话,好让听澜公子远离是非。

    “唐老既如此说了,那洒家长话短说。”被这么一打断,应隆也是整理了一番思绪后,才继续道,“咱明人不说暗话,这听雨阁的底细便是当年的石府余孽,而洛飘零昔年虽与公孙公子是至交好友,可当他武功尚在时,风头始终盖过公孙公子一筹,此番不管少林失印之事是否为其所为,公孙公子来此究竟是为了拯救旧友于水火,还是借此风波将他埋葬”

    听澜小筑中江湖止戈,公孙煜和阿亮阿梅等人出现在此,应隆本不在意,可公孙煜突然冒出来向听澜公子打听少林失印之事,不由让应隆犯了迷糊,着实弄不清这公孙煜意欲何为,敌人的敌人便可暂作朋友,应隆便抱着一试究竟并无损失的心态,直截了当地发问。

    只是,向来顾及颜面的世家公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口承认自己是为了昔年的一时妒火,置几无反抗之力的旧时好友于死地么

    “呵,有趣,若是在下为救好友而来,应门主当如何”公孙煜笑道。

    “那洒家便要请公孙公子小心些了,夜色凄迷,刀剑无眼,此地也不是楚郡,公孙世家虽威慑一方,却也鞭长莫及。”应隆寥寥数语间,却满含着威胁之意,出了这听澜小筑,便是晋州的夜,晋州的夜是可以流血的夜,即便是你公孙世家,在此也势单力孤。

    “若在下此来,是为得到金印,而将旧友推入万丈深渊呢”公孙煜显然不会轻易被唬住,依旧挂着笑,问道。

    “那洒家便代表地煞门诚邀公孙公子共谋大计。”应隆并不担忧自己的目的被旁人知晓,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天煞十二门的势力占据了晋州城的半边天,而地煞门便是天煞十二门在晋州城的代表。

    “应门主可容听澜问句话”当气氛到了最紧张的时刻,听澜公子却一反常态、不合乎礼仪地出言打断,显然,她一开口,二人定会以她为主,如此公孙煜便暂时不用表态了。

    公孙煜微微一笑,将决定权交予应隆,若是应隆非要他先答话,他也不会推辞,不过,不出意外,应隆并未拂了听澜公子的面子,出言道:“噢呵呵,听澜公子但说无妨。”

    “依应门主之言,似乎已能断定洛公子便在晋州城中了”听澜公子直入主题,问到。

    “不错,莫非听澜公子对此有异议”应隆关切地疑问道,显然,他极为信赖听澜公子的直觉。

    “只是觉得其中有诈。”

    “有诈!”

    “嵩山少林金印失窃是约莫十余日前发生之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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