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座银山
他走在前,早情跟在后,手张开又缩住,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跑上前,去捞他的手。
才擦过手指。
便被李平川躲开了。
早情又有点怔愣了。
停在原地,面上是伤情。
李平川却随意张开手掌,“刚才摸了球,脏的。”
解释和不解释。
是两个心境了,早情喊着:“我才不嫌脏。”
李平川:“真不嫌?”
她坚定摇头。
可眨眼的瞬间,就看见李平川伸手往脸上摸来,惊得早情喊叫着往后躲。
他也就是吓唬吓唬她便了起来。
“真的脏,不想把你弄脏。”
早情才不管脏不脏,冲上去,先挽住李平川的手宣誓主权再说。
她来了。
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都近不了李平川的身。
李平川带着早情找到他们的看台,一同坐在上面的还有一个女孩儿,扎着马尾辫,衣着干净清爽,看着他们的眼神,很像期和八卦的时候。
李平川和其他人说话时,礼貌和温和兼具。
“学姐,我女朋友,早情。”
早情动了动眉毛,什么嘛,他会好好说她的名字。
有其他人在,还是李平川的朋友,她不得不装得矜持一点,说了声“你好”。
毕竟这跟他高中时候的朋友不同。
那时随性,不会顾及太多,也没有这么别扭。
学姐审视了两眼,也不知满不满意,模棱两可地对李平川说了句早情听不懂对话,“终于敢交女朋友了?”
他点点头,没多说,将自己还干净的夹克盖在了早情裸露在夜风里的腿,“冷。”
“我过去了?”
早情行动和言语都迟缓了,“……嗯。”
李平川走下阶梯,向同学走去,他学生时代没怎么打过球,次数少到一只手也数得过来,只因当时一门心思想着学习,恨不得吃饭也刷题。
到了这个年纪,却要补回来了。
天色晕成了深蓝色的墨,普照大地的是一点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月光。篮球场内有几盏灯,让早情清晰看到李平川还像十八岁时那样鲜活,汗水打湿了他一点头发,气味挥发在夜风里,风扫过鼻尖,却让她有点心酸。
她定定地看着。
那种眼神落在学姐眼里,会让她觉得,早情是很迷恋李平川的。
发觉了身边人的打量。
早情转过脸,对上学姐的眼睛,她得回刚才的话了,这位女同学不是魑魅魍魉,也不是妖魔鬼怪,更像是菩萨。
“……”她哑然一下,抿抿唇问:“学姐……你刚才说,终于敢交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跟这位“菩萨”还不熟,早情知道这话问出来不太合适。
可她就是好奇。
学姐却没瞻前顾后的,耸耸肩便答:“就是字面意思啊。”
早情挠了挠脸,“他为什么不敢交女朋友?”
这样问,总该能得到答案了。
学姐又上下看了她两眼。
早情穿的用的,有几十块钱的项链,有百八十的裙子,还有一双过了千的靴子。
分析一番过后,学姐决定大发慈悲地告诉她。
“因为……他穷啊。”
风吹过,早情不解地看向李平川,“他家里……不差啊。”
高中时,他家虽然算不上特别有钱,不能让他件件名牌,但那些该买的,可一样没含糊过。
学姐托着腮,“你们以前认识?”
早情点头。
学姐又垂下胳膊,“中间分开了吧?”
她又点头。
“难怪喔,他以前应该是不错吧,可是上大学的时候他爸妈离婚了,都不要他了。”
这些话的重量被学姐风轻云淡的语气吹散。
却死死压在早情肩头,她整个人都有些垮,“……什么时候离婚。”
已经分不清她是疑问还是自说自话了。
学姐喝了口水,凑到她耳边,“你别说是我说的喔,我也是听他的好兄弟说的。”
顿了顿,她补充回答早情的问题。
“就是他高考那几天,趁着他去考试,他爸妈把家里都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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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不知道该同情小李哥还是为他心动了(我是个坏女人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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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怦 公平
在接到早情前李平川就订好了吃饭的地方。
她读高中时不在这里,没多久就要念叨一次,想吃这里的红烧肉,总说苏帮菜里的红烧肉是甜口的,不算软烂,但是很糯,不像学校食堂的渗着点辣,也不上色,她不喜欢。
到了这边以后,李平川只吃过一次她说的红烧肉。
的确甜。
会腻。
“我没怎么在外面吃过饭,是问了别人推荐的,你尝尝?”
李平川夹了尖上最瘦的一块放到早情碗里。
她看着那块肉,大料炖出的香味扑鼻,酱汁浓郁,渗透了肉,暗自吞了吞口水,却没下嘴,反而将头低下去。
路上她就不对劲,中间还抽泣了两声,像是鼻子不舒服。
李平川又拿了热水过去,“是不是感冒了?”
早情摇摇头,“没有。”
她快速拿起筷子,将那块红烧肉塞进嘴里,根本不是品尝的吃法,更像是自虐。
嚼了两口就咽,好在是瘦肉,没腻着她。
还是有些噎,便去拿了水喝。
水温带着点烫,但能入口了,过了喉咙,冲散黏腻,早情却没什么知觉了。
听了李平川学姐说那些,到现在过了半个小时了,她脑袋却还是麻木的。
麻木地想起了他高考那天。
他那样的好学生,竟然没有父母陪着。一个人走出考场,走到她身边,却被她一把推开,再回到家,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时,又该是什么心情。
就算他是报复她的,她都觉得理所应当了。
猛喝了几口水,早情忽然被呛到,鼻腔里都变得湿润,她捂住嘴巴,转过身咳嗽几声,接着身体剧烈地不适起来,眼泪也释放了出来。
一边咳,一边擦着眼泪。
李平川也许发现了什么,又也许在装傻,递了纸巾给她,“慢点喝。”
早情拿着纸巾,却在擦眼泪。
不咳了,又忍不住抽噎。
“怎么了,这菜太难吃了?”
早情不敢直视李平川的眼睛,本来就绷不住了,再看他,恐怕会直接崩溃了,“好吃,好吃哭了。”
餐厅的环境有些古色古香,灯光布景却显得太暗,李平川的面容掩在其中,也是暗的。
早情擦干了眼泪,不知是不是错觉,听到他叹了口气,便猜到了她眼泪的来源。
“是不是学姐跟你说什么了?”
早情眨眨眼,睫毛是湿的,眼睛也是,她又觉得自己没有脸哭,明明是她对不起别人。
“……没有。”
她答应了学姐不说的。
李平川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你别听她胡说,她最爱给别人编故事了。”
他的态度漫不经心。
看向早情时,还有苦涩绵延的笑。
“这就把你骗了?还哭。”
他的手伸过来,是温热的,正常温度,指腹擦过早情的眼下,擦掉了泪痕。
早情抽噎着稳住情绪,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他,“真的吗?”
李平川点头,拿起了筷子,眼睛却垂下了。
“嗯。”
声音很低,没什么底气。
“她怎么跟你说的?哪个版本?”
早情拽着袖子擦了擦眼睛,“她说你爸妈趁着高考搬走了,还说你上大学那几年很……穷。”
李平川的手停了下,也没夹到什么菜。
“要搬家,所以搬走了,没有那么玄乎。”
“可你高考……那天,没人接你。”
要不是话说到这了,她是不会提起那一天的,李平川应该也不希望想起那天。
那天无雨,却有乌云。
在这样的天气里,高考都像是没什么好兆头。
的确。
李平川出了考场,也就从美满幸福的生活里一脚踏出来了,早情的分手就是给他的迎头痛击。
接着是回到家,桌椅七倒八歪,能搬走的电器都搬走了,阳台挂着他换下来的校服,母亲给他洗的时候还说:“小川毕业了,这衣服得洗干净藏。”
阳台的绵绵阴雨被风吹进来。
落在那件校服上,凄冷,孤寂。
父母离婚,分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小到一台榨汁机都被带走,却没人记得带走他,他像那件旧校服,在漏风的阳台,摇摇摆摆,接受风吹雨淋。
法院把他判给薄情寡义的父亲。
他分明清楚记得家里那台平衡车是用积分在超市换来的,他们离婚的时候被父亲带走,他去他的新家,坐在一张新沙发上,身子下像被虫子啃食着。
坐立难安地听着父亲说:“小川……要不咱们就别去北京念书了……你表姐那边的学校也不错,在那边还能照顾你妈妈。医生说她那个病是有遗传的……要是以后你也有……还能一起看看,咱们也不能总麻烦你表姐家,爸爸以后……会常寄钱给你们的。”
听他说完那些话。
李平川看向了那台平衡车。
记得那天车被拿回来,父亲扶着他站在上面,他学得很快,父亲在旁边说:“小川这么聪明,肯定能考上好学校。”
讽刺又麻木了。
那不是十年前的事,不久,也就叁五年。
可他很快便走了出来。
爱拎出来说的人是大学遇到的那些朋友,他们同情他,可怜他,却又能在这些事上找到心理平衡感。
他就亲耳听见过他们私底下说:“老天爷也是公平的好吧,李平川会读书,拿奖学金,模样又好,再批给他个有病的妈,也算折中了,这么一想,咱们还能平衡点。”
他们没有恶意。
都是二十左右的男孩儿。
私底下说两句,他不难过。
就像早情当着他的面亲口提了,他也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是他引导她提的,就像他们说的那些,也是真实发生的。
“他们那时候忙着办离婚,肯定没时间接我啊。”李平川还是笑着说的,“怎么了,你还嫌弃我是离异家庭?”
早情忽然大声了点,义愤填膺。
“才不是!离异……离异多好啊,就没有婆媳关系了!”
“那就是好奇了?”
她又蔫了,“……也不是,是自责。”
“自责什么?”
“如果知道那天你是这个情况,我不会在那个时候说那样的话……”
没见过早情这个样子,头顶都像罩着一片小乌云,正在下雨,悲伤快要把她淹没了。
李平川又给她夹菜,开朗又豁然,“你不喜欢我了,跟我分手,天经地义,我还能勉强你吗?”
早情焦躁地掰着手指。
他把碗放近了些,“我是想勉强,可我也不能真的强求任何人把我放在第一选择位。”
中间间隔了几秒。
他像家长,命令她。
“再不吃,菜都冷了。”
早情瘪着嘴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以前太坏了,再也不会了……我还能吃吗?”
李平川笑了,“能。”
她拿起筷子,这次是品尝地吃到嘴巴里,嚼了一口,又擦擦眼睛,这已经成了下意识的动作了,腮帮子里塞得鼓鼓囊囊还要说话,“李平川,你知道神仙吗?”
“哪个神仙?”
“最慈性的神仙,”她浮夸起来,“就是一出场自带一圈光芒的,你刚才就是。”
他若有思索地点头,“我现在还不是,不过等我飞升了可以把你带上。”
早情终于乐了,嘿嘿笑起来,舔掉了唇边的酱汁,“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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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靓仔已经接受了社会的毒打lt;( ; ? ; )?
放心放心,靓仔是健康的!
怦怦 迷住
将近十点李平川才将早情送到小区外。
比起早上,他们更明目张胆了些,早情也不害怕会被赵元呈撞上,坐在车里,解开安全带,便将脸递了过去,像是晚上喂李平川吃饭那样。
“现在可以亲我一下了吗?”
她对上次临别前没得到的吻,还耿耿于怀的。
那张脸年轻而明艳,闭着眼睛时,却能看到睫尖在颤,李平川不知道她是因为紧张,还是自然反应。
他的确如早情所愿靠近了。
却是手指。
轻柔的触感擦过脸颊时,早情有睁开眼睛,瞳底光很暗,“……怎么不亲我啊?”
她很直白。
李平川现在能接住她的直白。
不再像从前,总是手足无措,会脸红,回应也太青涩,他知道,这些都是最后让早情腻味的点滴。
“亲,眼睛闭起来。”
车内安静,静到早情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不该这样的,可她就是紧张。
能感觉到李平川递进了,气息很浅,分明那点温热都已经靠近唇了,可就差那么两指距离,他又停住,随即拨弄了下早情的耳垂,“嗯……耳钉怎么不见了?”
注意力完全被他带偏了。
早情摸了摸耳垂,表情是错愕的,“真的不见了!”
“是不是掉车里了?”
李平川弯腰去摸她的座椅,“找找。”
早情跟着去摸,又低头去座椅下找,那么一个小东西,陷在鞋底也是有可能的,找了一圈,她就放弃了,“肯定是掉别的地方了。”
李平川却在夹角里摸到了。
“这儿。”
就是耳塞不见了。
她想起刚才在频繁拨头发, 一定是那个时候勾掉了。
早情拿过来,那就是一枚简单的,做点缀的东西,就算不见了也不要紧的,可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还在回想。
李平川却提醒她,“太晚了,别让你哥哥着急,快回去吧。”
-
下车沿着小区那条路走了没多久,早情便想起来是什么事了,李平川又没亲她。
还用耳钉的事转移视线。
完全把她给蛊惑了。
她一拍脑门儿,快被自己蠢死了。
不过就是个吻而已,李平川就是不满足她,他越是这样,她越是不爽。
那份不爽导致她一脚踢开了门。
赵元呈坐在客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咽了口东西,看着早情回房间,一路低着头,周身都被怨气笼罩着。
她最近太不对了。
不是被人甩了就是迟来的青春期。
不管怎么说,他得离封早情这个危险份子远点。
他们兄妹一周也见不了几面,早情喜欢在外面玩,赵元呈也忙于工作。
唯一的交际就是在吵架的时候。
如果不是李平川在赵元呈那里工作,早情也懒得搭理他。
第二天只有早课,还不用点名,没上多久,早情就想溜走。
她的动静惊醒了一旁的期和。
她一把抓住早情,在课堂上,小声问她:“你干嘛去?”
早情抓着包,侧着身子,已经要走了,“干大事。”
期和不信,“什么大事。”
“你不懂,撒手。”
她偏不放,“不行,除非你带上我。”
期和怎么也想不到,早情说的大事,就是来超市买菜。
现在刚好是大爷大妈出动的时间段。
远看那个阵仗,说是大战也不为过,期和站着不想进去,后悔极了,“……我还是回去上课吧。”
早情也不知道是这个情况。
她只是单纯地来买个菜,“你别走,帮帮孩子。”
期和被她活生生拖进去。
但好在,只要不去抢那些特价菜品,她们就还是健全的。
期和看着购物车里的东西,斟酌一番,猜出了个大概,“我说,你该不会要给你那个书呆子送饭吧?”
“对啊。”早情倒觉得理所当然,“他不喜欢在外面吃的。”
“他……应该也不想吃你的吧。”
“怎么会?”
她对自己倒是很有自信。
期和表情变幻莫测,“你如果不想他英年早逝,还是放过他吧。”
这点早情早就想到了。
她翻出自己买的饭盒,是买一送一的,买的那个纯蓝色,双层,还有保温功效,送的那个就简陋多了,“你看,我早有准备。”
期和更惊恐了,“你这是……双份毒啊。”
“什么啊?”早情将饭盒又放进去,继续往前走,忍不住要感叹自己的聪慧之处,“我买两个,做得不太好的就给我哥,好的就给他,要是我哥吃了都没事,那肯定没事。刚好,还能找理由去我哥那里。”
“好家伙,你这是一毒毒俩,刑事案件。”
早情才不听这些。
她就是要像高中时那样把李平川迷住,第一步就是先迷住他的胃,得到现在,他连个吻都不给她。
何况,她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期和跟上去,想劝她,“你这是脑抽风了,该去看看。”
“你不懂,要想征服书呆子,就得先用吃的。”
“我还真不懂,这是什么原理?哪个专家的名言警句?”
早情还挺骄傲,随手拿了一瓶沙拉酱,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用,“封专家的名言警句。”
也是她的亲身经历。
期和还不信,“不会吧,书呆子是靠你用吃的拿下的?我怎么听着像你在吹牛。”
“那也不能怪我,是他自己往我身上撞。”
撞完之后。
就被她盯上了。
到现在早情也不知道,李平川后不后悔那次去老师办公室打水喝。
她这个坏学生在高中去办公室,只有做错事被叫去教育,李平川是截然相反的,他是去送作业,或者替老师拿东西。
可那次什么都不是,像命中注定的铺垫。
单单是因为他们班里的饮水机忽然坏掉,让他只能去办公室打水,其他人是没有这个特权的,老师知道他嗓子不舒服,又是好学生,特意批准的。
他也不像其他同学,喝碳酸饮料也可以。
只有水才能救活他。
时间节点恰好让他们遇见,早情被老师叫去,李平川打完水从办公室出去。
脚步碰撞到一起,水洒出来,是有温度的,落在早情的胸口。
那个时候她就是有起伏的身材,穿得又比其他人少,才入秋不久,她依然是短袖。
那件薄薄的布料浸了水。
露出一点皮肤的轮廓和颜色。
她张嘴便要破口大骂,脏话到了嘴边,又紧忙刹住车,只因看到了李平川白里透红的脸,和那双因为意外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他抿着唇,很不好意思,手也尴尬地停在空中,本来是要替她擦水的。
可洒到的刚好是那个位置。
清心寡欲又不怎么好色的李平川,那时候是下不去手的,话也是磕磕绊绊的,“……对,对不起。”
办公室的门是开的。
里面坐着几个老师,大部分都认识他们。
一个是着名的坏学生,一个是低调的好学生。
都不是普普通通不起眼的那种。
发生这种事。
他们最先维护的还是好学生。
早情的老师探头看去,声音严厉,“封早情,怎么不进来?”
她像是没听见老师的话。
凝着李平川红到滴血的耳朵,觉得有意思极了。
还有他的脸,实在是太符合她的胃口了。
李平川回头看了老师一眼,眼里满是无措,忙跟早情说了声:“真的对不起。”
说完就跑。
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真的能跑得掉。
心不在焉地听完了老师的教育,早情才想到问正事,她虽然是坏学生,但性格却不讨人嫌,是老师会纵容的坏学生。
所以敢大着胆子问上一句,“胡老师,刚才那个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老师困顿地看她,嘲讽又无奈的,“怎么,想跟人家好学生学学了?”
“是啊是啊。”她口水都快止不住了,“是谁啊?”
胡老师指了指隔壁桌正在批改作业的老师。
“邓老师班里的。”
这点信息。
就足够了。
只隔了一节课的时间,早情就找到了李平川,他们班每星期都会换一次位置,一组一组换,这周刚巧换到他坐在靠近走廊的窗边。
早情趴在窗台上,隔着玻璃看他的时候。
他正在拿着铅笔画图,量着尺子,准又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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