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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服裙下(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卜鸣
为什么是她?
谢应知也想过这个问题,既不漂亮又不乖巧,甚至还被他那个便宜弟弟操过。
可是没有别人了。
他无法在尹童之外的任何一个女性面前展现他如此恶劣又幼稚的一面。
包括颐思韵,甚至他的妈妈。
可他也不过才二十岁,也想做一次不那么完美的坏孩子。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随心所欲地活在世界末日。
可是这个理由并没有解决他的问题。
是啊,为什么只有她呢?
动作虽然没有停,但谢应知早已没了性致。
最初尹童还在唾骂他,为什么是她,为什么非要是她,她做错了什么啊?后来尹童像是自己找到了答案,漠然陷入了沉默。
鲜活有趣的女孩在放弃反抗的瞬间让谢应知感到一阵恶心。
不是恶心对方,而是恶心自己。
他收回手,撩开尹童被湿发遮掩的眉眼,抹掉她脸上沾着的沙子。
直到那沙子混着湿润的液体又沾到他手上,谢应知才意识到尹童在哭。
太阳已经落下,只剩下淡紫色的天光,照在女孩脸上,像一种高潮后餍足的暧昧色彩。
可他知道那不是。
那种艳丽的颜色只有沉城能带给她,而他只会让她变得苍白。
他踉跄着站起身体,拖着尹童的腋下将她拽了起来。
毯子渗透了海水,沉得像块石头,他怕她就这么坠落,于是用力去扯,却被女孩死死拽着。他只能脱下自己的风衣给她披上,这才从她手上换来了满是沙子的毛毯。
谢应知将人送回了车里,将暖风开到最大,又递了清水让她自己清洗。她沉默得像是提线木偶,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吃点东西吧。”
他从保温箱里拿出另一盒鳗鱼饭地给她。
尹童饿极了,囫囵扒着饭,甚至没有追究他刚刚的恶作剧。
这一刻,谢应知忽然感到一丝恐惧。
一种她的灵魂彻彻底底屏蔽了他的距离感。
他吞咽了一下喉咙,前所未有的紧张。
“跟我结婚吧,我可以把谢家给沉城。”
像是亮出最后的筹码一般慌乱无措,谢应知的语速快到像是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跟我去国外,我可以从零开始,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吞咽的速度慢了下来,眼睛渐渐回神,尹童抬起眼,从后视镜中盯着他。
“你就那么嫉妒沉城吗?”
谢应知愣了一下,下意识否认:“你在胡说什么。”
“你抢谢家,抢我,不都是因为不想输给他吗?”
从早就准备好的医院证明,到完备周全的绑架计划,再到细致周到的后备箱物资,无不透露出谢应知并非一时冲动这样做。
他早已预谋好了,不是谢家,就是她。
这样做针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沉城。
尹童在想到答案的那一刻不再质问,因为她只是运气不好,可怜的其实是谢应知。
沉溺在嫉妒的深海中无法自救,如同攀着一根浮木漂流,时时刻刻与忌惮为伴,永远望见的只有黑暗的深渊。
谢应知深吸着气,牙齿在口腔中打颤。
比起被冒犯的气愤,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惶恐。
“他还不配!”
尹童只是看着他,冷淡的,轻蔑的。
这一刻谢应知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到没有资格与她对视。
“如果不是因为他……”
“不是因为他。”
他心中笃定,却又没有另一个答案。
“那就放过我吧。”
谢应知愣了一下,因为尹童的语气不像是在乞求,更像是在饶恕。
“也放过你自己吧。”
一种锥心的痛楚在他胸腔里奔腾,他一时间无法分辨,这是旧疾复发,还是妄念错觉。
是的,他太累了。
困在那一方屋檐下天井中,为一份不甘心苟延残喘。
直到他将全部的恶施加在这个女孩身上,才堪堪喘过一口气。
可是她何其无辜,就像无辜的自己。
身体一瞬间失去了控制,谢应知急促地呼吸着,却被澎湃的酸涌击垮。
他捂住眼低下了头,颤抖着背脊无声地啜泣。
万里奔途忽然驻足,才发现走错了路,前面是绝望的夜色,后面是冰冷的风沙。
他停在这里看到了日落,却忘记同一片汪洋看不到日出。
有些结束,永远不是开始。
“对不起。”





校服裙下(NPH) 放手
面对谢应知歇斯底里的恸哭,尹童已经无法产生一丝一毫的同情。
或许他的错误有一部分源自于他畸形的原生家庭,但同样生在那里的沉城,却从未像他一样有过主动害人的心。
谢应知含着金汤匙出生,受着最好的教育,哪怕体弱多病,也靠着顶尖的医疗救了回来。他享受着许多人无法得到的优待,却毫无自知与感恩。
也曾有人捧着崇拜的心待他,期待着他的爱意和承诺,可却被他辜负和无视。
谢应知也许可怜,但可怜的并非他的经历,而是他的执迷不悟。
尹童闭上眼,第一次以如此冷漠的姿态对待一个穷途末路的人。直到谢应知捂着心口倒在座位上,她才平静地睁开眼。
他蜷缩着身体伏在座椅上,不向她求助,也没有拿出近在咫尺的急救药。
在长久的沉默的对峙后,尹童倾身拉开车子的储物箱,取出药塞进了谢应知手中。
谢应知红着眼转过头看她,试图从她冰冷的目光里看到一丝不禁泄露的关心——哪怕不是关心,同情也好。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的“拯救”,不过是因为不想成为杀人凶手。
谢应知狼狈失笑,嘲笑自己自不量力的试探。
他吞下干涩的药片,一点点嚼碎咽下,感受粗糙的粉末划过喉咙,苦味在舌根一点点蔓延,仿佛死神的亲吻。
“我不会让你跟周婵结婚的。”
他可以放过她,但也不会让某一个人得到她。
“但你想要的,我也会让你如愿。”
感觉到天色完全大亮,阳光浸润过眼皮,尹童才睁开眼。
车钥匙还在插在车上,暖风持续不断的吹着,一套干净干燥的女装迭放在副驾驶的位置,驾驶位空无一人。
尹童拿过衣服穿上,才发现口袋里放着她的手机。她从上千个未接电话里看到了许多人的名字,其中最多的是温凌、沉城、许宣哲和周婵。
随便点了一个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沉城。
沉城刚叫了她的名字,就被温凌抢了过去。温凌哭得嗓子都哑了,半天也没问出一句话,于是电话又被沉城接了过去。
“谢应知回来了,我们正在去找你的路上。”
尹童应了一声,并没有太多意外。
“你怎么样?”
“我没事。”
她回答得越平淡,沉城就越愧疚。
“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不是因为谢应知。”
如果她早一点知道,沉城打算反击谢应知,也许会干脆结束与后者的合作。
“除了你和温凌还有谁?”
尹童仔细辨别着电话那边的声音,似乎没有许宣哲。
“温凌跟我一直待在医院,许宣哲被他爷爷禁足了,现在出不来。”
“那你把周婵也一起带过来吧,我有事跟你们说。”
“好。”
尹童坐在车里等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等来了一辆越野车。
车子才刚停稳,温凌就急着跳下了车,朝尹童扑了过来。
“有没有受伤?”不等尹童回答,温凌就一把抱住了她,“我应该再早一点回去的,我不该跟你分开的。”
他那天从医院回到颐家,就发现尹童不见了,还看到了那封伪造的“私奔”留言。不用想,尹童怎么可能跟谢应知私奔,绝对是谢应知绑架了她!
他迅速联系了沉城和许宣哲,甚至给周婵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周婵也收到了尹童的短信,说她跟谢应知“私奔”了。
苏音为了颐思韵一直闭门不见人,谢周两家几乎翻了天,毕竟准儿媳公然绿了自己儿子,周珏和周老爷都忍不了。
如今沉黎还在医院,谢景仁根本无暇分心,谢家人来问责,他就以“如果是真的就与谢应知断绝父子关系”敷衍过去。
周家父子一拳打在棉花上,只能自己干着急。被绿的当事人周婵倒是没什么,他和沉城温凌不一样,没有男女之防,只觉得尹童聪明至极,绝对不会吃谢应知的亏。
所以这一天一夜,反倒是周婵的情绪最稳定,包括见到尹童的这一刻。
温凌哭唧唧,沉城沉默懊恼,他却拎了一袋早茶递给尹童:“路上买的,趁热吃。”
恰恰是他的格格不入,缓和了充斥着懊悔忧虑的负面气氛。
尹童哑然失笑,接过早餐:“那就一边吃一边说吧。”




校服裙下(NPH) 真假身份
“我不是苏韵的女儿。”
尹童把他们叫来就是为了告知这个真相。
谢应知单独回去,为的就是掌握这场私奔真相的话语权。无论他怎么说,能真正威胁到尹童的,也不过是这个伪造的身份罢了。
她不愿依靠她的男人们,但是接下来要面对的窘境,也与他们利害相关,她有权让他们知道这件事,以此提前应对谢应知的反击。
“亲子鉴定等等一系列的证明,都是谢应知帮我伪造出来的。”
她说完夹起一只烧麦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等着对面叁人的反应。
比预想中淡定的多,比起惊讶更多的是疑惑——
“你确定……”温凌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是他伪造的?”
尹童点了点头:“在我们出车祸之前,他就提出了要跟我合作,给我一个假身份。”
“条件呢?”
沉城不在意她是谁的女儿,但很在意谢应知的企图。
“我为他所用,他帮我为父亲昭雪。”
一旁喝茶的周婵,这时才有了一些反应。毕竟尹童父亲遇害,直指的就是他家。
温凌的重点却在前面几个字上:“那谢应知让你干啥了?”
尹童仔细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其实除了见他,陪他吃饭之外,谢应知并没有让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唯有一次,就是让她嫁给他,但又不是用身份这件事做要挟,而是承诺给她更多。
“我猜他也不敢。”温凌嘁了一声,“空手套白狼,心虚。”
沉城看向他:“什么意思?”
“童童不可能是冒牌货。”温凌笃定地说道,“先不说那个亲子鉴定他哄不了我爸,就说童童的长相,几乎跟苏韵阿姨年轻时一模一样好吗?”
本来苏韵失踪,苏家人就怕有人冒名认亲,所以苏韵的照片、信息都藏得很隐秘,除了苏家人鲜少人知道。
温凌没见过苏韵本人,但他爸作为苏韵的“旧情人”,还是留着几张合照的。
周婵也点了点头。作为亲眼见过苏韵,并且与她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他更有发言权。
“从五官来说并不像,但骨相气质很接近。”
当初他见到尹童第一眼就觉得很美,除了她的长相刚好契合他的审美,可能也有潜意识里对苏韵的好感,即便那时候他不知道她们是母女。
“就算你不信基因,《化安手谈》也做不了假。”
当局者迷,尹童可能被蒙骗,但温凌作为局外人却看得明明白白。
“你想当初谢应知为啥逮着这本棋谱不放,肯定是因为它跟苏韵有关系。”
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巧合?尹童妈妈下棋,苏韵也下棋,就连失踪的时间也对的上。
“可是……”
可是谢应知怎么敢编这么一个荒唐的谎言来骗她?
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轻易揭穿真相。
尹童转念一想,猛然发现谢应知其实没有什么好忌惮的。
拆穿了又如何,他也并不损失一分一毫。
温凌见她犹豫,又说道:“你如果不放心,我再找另外的渠道帮你做一次亲子鉴定。”
尹童摇了摇头,其实她只需要诈一次谢应知,就可以得到最直接的答案。
可惜她过度理智,才被谢应知吃准了心思,料定她不会信更不会说,耍的她团团转。
迟来的真相此刻才给了她当头一棒,尹童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本打算得偿所愿就悄然身退,可是现在却退不出了。
但换一个角度去想,这其实是一件好事,至少她最大的威胁没有了。
“所以这一次你还打算放过他吗?”沉城问道。
上一次谢应知对尹童不轨,尹童却不追究,沉城尊重她的想法,但不代表心中没有疑问,如今他总算明白了她的顾忌。
他不在意尹童是谁的女儿,但是他在意她受过的委屈和痛。
“当然不。”尹童咬牙说道。
她从不是以德报怨的良善之人,此刻更是对他收回了仅有的同情。
“谢应知怎么狡辩的?”
“他一直在跟谢景仁谈话,还没有对外说明你们的事。”
谢应知怎么说,尹童也多半猜得到。
他第一时间找的是谢景仁,而不是颐思韵,那多半不是忏悔道歉,而是想挽回谢景仁的信任。
他们父子关系如何,尹童算不上了解,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利益名声远比血浓于水更重要。
谢景仁最想要的当然是撇清关系,如果有人出面顶包自然好,最差的结果也无非断绝父子关系,彻底放弃谢应知。
而谢应知自救的方式,也只有归咎给颐家和周家。
自古以来男人出轨都是怎么说的?
“是这个女人引诱我的!”
不为钱,不为势,为了什么?
“为了报复周家。”
一石二鸟。




校服裙下(NPH) 重新面对
尹童的猜测几乎谢应知的做法如出一辙。
所以当她随叁人回到颐家后,苏音确认过她的安全后,找她聊得第一件事就是——
“你还想报复周家?”
此刻尹童也没必要继续欺瞒,毕竟苏音将会是她日后一直面对的家人。
“我只想要一个开诚布公的道歉。”
苏音清楚一个道歉对于周珏来说无所谓,重要的是牵扯企业利益周家名誉的真相。
哪怕不谈这一层亲属关系,从做人的道义上来说,要求对方公开一切也才是最公正的主张。
只是身在这个圈子里顾及的“情谊”“面子”太多了,到最后道义道德反而成了最容易舍弃的东西。
“那你和周婵……”
“是假的。”尹童坦诚道,“周珏开出条件,说我跟周婵结婚,他就公开事故细节正式道歉。”
苏音当然明白周珏的想法,他是想利用和颐家亲事来把自己的过错压下去。
“你当初怎么不跟我说呢,周珏这么卑鄙!”
“因为谢应知骗了我。”
从谢应知索要《化安手谈》,到他绑架威胁自己嫁给她的事,尹童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苏音。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没有依靠,只能背水一战,才答应了周珏的条件。”
“傻孩子,你怎么会信他……”
苏音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清楚,换做是她恐怕也会信任谢应知。
谢应知温文尔雅,知书懂礼,做事做人都没得挑剔。她一直将他视为准女婿,却不想他竟然私底下做了这么多阴损的事。
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难过,她识人不清,而颐思韵遇人不淑。
“那他有碰你吗?”苏音斟酌着措辞问道。
她知道尹童跟几个男孩应该不止牵牵手的关系,但她不喜欢谢应知,倘若后者对她做了什么,那意义完全不同。
“你不用害怕,阿姨会帮你的。”
尹童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朝楼梯看了一眼,果然听到慌乱的脚步声。颐思韵虽然嘴上说不见人,但其实一直在角落里偷听两人的对话。
“没有。”尹童最终选择了说谎。
虽然谢应知只用了手,但仍旧让她恶心,她无法原谅可不能承认。因为这个答案对于颐思韵来说,可能是她们关系永远破裂的导火索。
“但他绝不是良人,不值得任何女孩在他身上浪费青春。”
尹童虽然是在回答苏音,但这话其实是说给颐思韵听的。
也许谢应知能够像沉城一样改变,但他与沉城最大的区别是,他不会爱人。
名利在他眼里太重了,重到让他眼中只有自己的得失,看不到别人的真心,别人的苦痛。
只要他一天学不会与人共情,就永远不可能放下自我爱上另外一个人。
苏音轻叹了一口气,顺着尹童的目光朝楼上看去。
“她会明白的。”
楼上很安静,没有哭声,脚步声,甚至呼吸声。
就在尹童以为颐思韵已经回房间时,却看到她从楼上走了下来。
妆发都精心打理过,哭红的眼睛画了花,灿烂的如冬日傲骨。一袭白色绣着水波暗纹,步步生莲,依旧是那个高贵典雅的颐思韵。
“有些事总要面对,一起去谢家吧。”




校服裙下(NPH) 最后的仁慈
颐思韵在感情上或许天真,但绝不是没有头脑的人。
尹童并不觉得她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重振旗鼓,除非她早就考虑好了,等待的只是一个契机。
也许谢应知掩饰的很好,但恋爱中的女人比他更敏感,时而冷淡时而热情的反应总会让颐思韵意识到他微妙的虚伪。
这一天颐思韵不是没有预料过,她甚至试图用订婚挽回,但都未能悬崖勒马。
旧情也许是有的,但在飘忽不定的这段关系里,颐思韵又敢付出几分深情?那零星的旧情里参杂着爱慕和崇拜,但远比不上绝望后的憎恨与鄙夷。
颐思韵逃避的,并非面对负心人,而是周遭人的目光。
如今尹童的回归与坦诚,让她有了同仇敌忾的底气,只要尹童站在她这一边,她就不是输家只是受害者。
尹童跟着颐思韵母女一同去了谢家。
谢家人似乎早有准备,门口备着车,司机始终待命,倘若她们差一秒不来,谢应知就会坐上这辆车前往颐家。
沉城在医院陪沉黎,家里只有谢景仁和谢应知,以及深居不出的谢母。
只是没想到,谢家的戏远比尹童想的还要精彩,她们一进门,就见谢应知跪在院子中央的鹅卵石地上,背对着大门的方向。
谢景仁只比苏音进门晚了一秒,就迎了上来:“犬子忤逆,谢某管教无方,要打要骂任由亲家母做主。”
“亲家母”叁个字过于讽刺——无论是不计前嫌还是将错就错,无论是颐思韵还是尹童,谢景仁都不愿舍这层亲昵的关系。
他开门见山,先对苏音表明了“和谈”的态度。可苏音也不是好捏的柿子,在大事上还是有原则有脾气的,面对谢景仁的殷情,她没给一丝好脸。
“他们的事他们谈,我们的事我们谈,如何?”
苏音说罢看了一眼颐思韵,后者微微点了点头。于是苏音跟谢景仁去了书房,院子留给尹童他们叁个。
人一走,颐思韵就毫不客气地上前给了谢应知一巴掌。一直跪在地上装入定的谢应知,这才渐渐有了人气,抬起眼来——
然而他看的不是颐思韵,而是默默站在一边的尹童。
尹童知道他是故意的,想将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战火,分摊一部分到她身上。
可这一次颐思韵却并没有中他的计。或者说,她一直知道他有多少小心思,只是她愿意装傻将计就计罢了。
“我很庆幸,能在最后发现你也是个普通人。”
颐思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与尹童预想的完全不同。
没有暴怒愤慨,也没有自怨自艾,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惋惜。
其实哪怕是自以为了解她的谢应知,也因为这开场白愣了两秒,将目光从尹童身上收了回来。
“过去的我一直追逐着你的背影,谨慎又苛刻地逼迫自己努力,只为配得上你。”
颐思韵说着自嘲地笑了笑,回想自己幼稚的虚荣心,可笑又可悲。
但至少从结果来说,它并不算是一件坏事。
“谢谢你,让我变得优秀,让你自己变得平庸。”
谢应知看着她,第一次以这般跪在地上仰望她的姿态看着颐思韵。
他忽然发现,他当初选择颐思韵,并不仅仅因为她是颐家的女儿,而是因为这种无法遮掩的锋芒,耀眼到让他不禁赞叹。
这是一个有头脑,有追求,有教养的女孩最有魅力的模样。
那时他之所以能看到她身上的光,并非如此仰视,而是平等地将她当做一个独立的人而已。后来她成了他的资本,他的配饰,他运筹帷幄的棋子,谢应知再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光芒——也许不是她比尹童无趣,而是他让颐思韵变得无趣;也许不是她比尹童愚蠢,而是颐思韵为了他故意变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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