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槐安(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晚来风急
愈说到后头,傅西岑脸色越来越差,他看着手中搜集来的关于这位白姓女明星在片场的种种事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再说下去。
踟躇之下,他连忙说,“当然,她也有还击的很漂亮的时候,有位女明星有次在她茶杯里放了只苍蝇,她转头就将苍蝇放在了这位女明星杯子里,那天晚上,片场混乱成一片,搅得大家戏都没拍成。”
傅西岑,“……”
“继续说。”
“再比如,有次她的戏结束的比较早,去休息区收拾东西,不知道怎么就跟蔷薇呛起来了,下场就是蔷薇的戏,但她丝毫不犹豫,抄起手边的芒果汁朝蔷薇脸上泼取……
…………
“当然,您给了我这么高的价格,我从个人的角度看,白影后不该接这部戏,黄导和制片人不止一次说她是本色出演,一面是夸,可另一面更多是讽,剧中女主角是烟花之地的戏子,又是临门一脚进入大户人家,实则是个小三身份,偏偏没两天就被男人冷落了,跟她如今的境况很像……”
不知怎么的,他总感觉有一道飒冷的目光凉悠悠地落在自己周围,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完:
“这么个人设,由白影后来演,怎么看都是赤裸裸的影射。”
————
大家晚安,这个变态的偷窥狂.
一枕槐安(1v1) rourouwu.us 70.
《绮寮怨》拍摄现场。
白乔抬手猛然甩了蔷薇一个巴掌,正要讲台词时,整个人顿住,随即侧头朝镜头的方向一笑,”抱歉,我忘词了。“
彼时,蔷薇已经挨了三巴掌了,这是第四巴掌。
她左边红痕明显,白乔连假仁假义都省了,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说,“我看她这边脸已经没办法拍戏了,不如换一边吧,重新找机位。”
“白乔,你——”蔷薇攥紧手心,指甲陷进皮肉里,刻意压低了声音,这恶狠的口气几乎就她们两人才能听见。
白乔目光朝那边媒体一瞥,嘴角挂着笑,同样压低着声音,“蔷薇,在场都是媒体,你温柔女神的形象可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
“你……”
这几巴掌下来,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换了种眼光看她,眼下,黄导寻着个契机就上前问蔷薇,“蔷薇,你觉得怎么样?”
蔷薇忍的牙齿打颤,“我没意见。”
……
五分钟后。
蔷薇几乎要崩溃了,但始终一声不吭,白乔顿时觉得没趣,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对身后道,”再来最后一次吧,我保证这次能过。“
黄导点头,愤怒压在心头,只说,“剧中,你现在是个病人,扇巴掌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注意把握。”
这条终是过了,蔷薇的经纪人助理一众人都上前来,白乔接过舒麋递过来的温毛巾擦手,耳边充斥着诸如以下的赞美:
“蔷薇姐,您真的好敬业,太佩服啦!”
“都肿成这样了,心疼。”
“就是,这样还怎么拍戏,您直接回去休息两天好了,有些人真的太过分了!”
蔷薇掩住眸底的寒霜,笑着摇头,”不碍事的,接下来几乎都是远景,我没关系,不能耽误大家的时间。“
白乔冷哼一声,连招呼都没打,只跟舒麋说,“手疼的慌,我到处转转。”
这边环境清净,因是著名的拍摄胜地,这一块几乎百分之九十还原了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窄小的巷子,泛青黑的墙壁,墙上贴满了报纸小广告,青石板路也格外坑洼。
只一个愣神的间隙就让人歪了脚,她手扶着墙壁,低头查看自己的脚踝,抬头就见两个男人站在她面前,面色严肃,其中一个身上带着相机。
她站直身体,脑中滑过来者不善四个字。
“白影后,您拍个戏需要这么多小动作么?”
周围空寂,水滴从高墙屋檐往下坠,在身侧的小坑洼里砸出声音,溅了点儿水花在她暴露的脚踝上。
冰凉入骨。
她直直盯着左边说话那人,”你们是蔷薇,还是那个女三号,“顿了顿,”或者黄导的人?“
“甭管我们是谁,但是你今天下午别想完完整整地回去了。”
她恍惚地想,蔷薇动作还没这么快,加上,这个地方她做这种事无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是女三号……她勾勾唇,想起今天黄导并没有安排她的戏,左右一想,便知道原因在哪儿了。
白乔当着两人的面笑得烟视媚行,眉梢眼角皆是风情,“不就是配合你们拍个照当把柄么?好说的很。”
她是准备撒腿逃的,但巷子外传来汽车鸣笛声她是惊喜的,而当长生出现,以极快的速度放倒了两人她也是惊喜的。
但傅西岑站在她面前,就变成了惊吓。
她以为一切都回归原点,而这一个多月她也的确这么想,傅西岑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圈子里,干净得仿佛那两场旖旎不过是她做过的一场梦罢了。
但老天似乎就是喜欢开玩笑。
所有的声音都散去,狭小的雨巷只剩下她跟他。
短短一个多月,却恍如隔世般漫长。
她甚至已经不太记得当时和他纠缠时的前因后果,眼前一帧一帧地闪过昏黄的夜里,他坐在落地窗前喝茶卷烟丝的场景,或是傅家高墙下,他清癯疏淡又张狂放肆的样子。
但种种模样闪过,都没有此时此刻,他的重影。
此刻的傅西岑,一身风尘,黑色的衬衣起了褶皱,双手插在两边裤袋里,不发一言,却压迫力十足。
她抬头望着他,又跟之前无数次一样,片刻就撞进了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
那双眼睛里带着审视,带着讥讽,也带着轻蔑。
仿佛她只是站在他面前,但他却轻轻一眼就将这段时间的她都看穿了似的,目光所及之处,她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白乔时刻记得他的话:傅太太的位置,现在你依然觉得这么好拿么?
所以再见面,彼此陌生,互不相识才对。
她先缓过来,后退一步,站直身体,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看着他笑,“好久不见傅先生,多谢您出手相救。”
傅西岑向前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依旧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听到她这么说,他脸上的情绪便无声地掩住了,只是盯着她,眸光透出一种幽深刺骨的冷意来。
他又上前一步,还是没说话。
白乔放轻了呼吸,弯着脖子,头几乎要埋在胸口了,她快速开口,“想必傅先生是急忙的,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站着。“男人嗓音极淡,声线也很低,但这简简单单的两字却让白乔硬生生止住了步子。
她转头,看着逆光而站的男人。
傅西岑视线朝下挪了半分,随即抬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拾了她的右手放在手心,静静地看着,过了半晌才冷冷道,“你说的对,我是忙。”
白乔看见他乌青的眼底,像没休息好的征兆,没说话。
方才看了她这么久,竟是现在才一点点开始在身体产生反应,她今日穿着一袭做工精良的苏绣质旗袍,像朵花般风情万种地开着,朱唇翠袖,真真有味道。
裁剪合适的腰身,刚刚好的开叉,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不知怎么的,傅西岑喉结滚动间,想的竟是:这衣服撕起来一定很快。
白乔被未知的感觉笼罩着,她抽回自己的手指,听他他既说他忙,那么正好给她找了一个台阶,她微微压着下颌,”您忙您的,跟我没什么,我不打扰了。“
修长的指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待在腕上的玉镯子接触到他的指尖,一阵凉意渗透到他皮肤里。
他不知怎地就突然变了脸,手指用力扣紧了她的手,竟是带了几分愤然,“忙着想上你,跟你有关系,还是没关系?”他绷紧下颌,停顿下,翕动薄唇,“嗯?”
一枕槐安(1v1) 71(一更)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白乔猝不及防,愣然间,男人已经顺势扯着她的手腕朝巷子外走。
她穿着铅灰色的细高跟鞋,在剧中那个年代是当下的最新款,从西洋那边传过来,还是剧里那位“陆苌均”给她买的。
因方才走的急,身上的衣物都没换,手上更是还戴着属于剧组那价值不菲的玉镯子。
没走两步高跟鞋尖就卡在了石板缝隙间,她一怒,甩开了傅西岑的手,鞋跟刚好抽出,整个人也惯性朝后仰,眼看就要摔到在地,却又适时被傅西岑给拉住。
烟雨巷里,她穿着旗袍,妆容精致,一挑眉一眨眼间都带着媚,一种能让人顷刻间就束手无策的媚。
大抵还是她这身戏装太过吸引人了。
各种杂糅的情绪被傅西岑全隐没在眸底,也没趁机对她搂腰搭肩,只拽着她的手臂,继续往前。
“傅西岑,我待会儿还要拍戏呢。”
见他渐渐慢了步子,白乔趁机用拍戏的借口来提醒他。
谁知这人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停住,侧头目光凉悠悠地落在她脸上,男人眉目清冷,但带着森森然的冷意,嘴角噙了几分暴戾,“狗屁玩意儿,不拍也罢。”
她一怒,有些话便不经脑子就说出口,“您养尊处优高高在上哪知人间疾苦,可我要还债还想挽回名誉,不然你以为当初我乐意给你下药?”你又算个什么玩意儿。
当然,最后半句她是憋在心里的。
可他依旧是不显山露水的怒,绷着嘴角,眸里深不见底,眉宇间又重重地压抑着极其危险的情绪。
他低嗤了声,“那你乐意给谁下药?”
同时,扣着她手腕的手指用力,几乎再重几分就要捏碎她的手骨了,他又阴测测地补充了句:“或者说,你又乐意去爬谁的床?”
她也成心和他抬杠,毫不嘴软,“自然是喜欢我的有钱男人。”
“呵。”他冷笑,“比如江黎川?”
她一怔,有些哑口无言。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时隔一月,她对他一无所知,他却好像将她翻了个底朝天。
当然,她既出来拍戏了,也没刻意藏着掖着,只要人想,稍微动点儿手段就能查出来。
……
黑色的宾利欧陆就停在路边,长生见青瓦墙下走出来一对俊男靓女,熟男熟女了,他识趣地下车为两人拉开了车厢门。
白乔先一步上车,长生站在车门口不经意间投过去一个眼光,却也被短暂的惊艳到了。
女人穿着裁剪合身的旗袍,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冷白色,弯腰坐进车里时,水滴状的耳坠子在发间若隐若现,端着清冷可却无意识又让人觉得妩媚。
长生似乎有点明白了傅西岑对她如此不同的原因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还真是句至理名言。
《诗经》里说:白茅捆扎,有女如玉;恐怕此刻的白乔至于傅西岑,这两句话最贴切不过。
傅西岑狠狠剜了长生一眼,目光像冰冷的刀子,长生缩缩脖子,低声说,“爷,那两个已经处理了。”
“回酒店。”
男人不多言,只回应长生这三个字。
上车之后,白乔跟傅西岑也几乎没有交流,侧头看着窗外。
直到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白乔晃神看到对街的酒店,那可不就是自己现在住的么?
他们到温城彭州来拍戏,整个剧组都住在里。
酒店对门也是酒店,只不过档次稍微高些罢了。
傅西岑给她开了车门,等她出来,白乔犹豫了会儿,抬头盯着他,”傅先生还真是喜欢强人所难。“
男人一脸疏淡,眼尾勾出的笑意不及眼底,“你乖乖听话,我又何必?”
“乖乖听话?”她重复他的话,旋即变了脸色,“我可没忘记在傅家,在你的院子里,你口中的一字一句。”
包括他母亲口中的一字一句,但凡她真有点儿嫁入傅家的心思,每每想起,那些话不啻于万箭穿心。
傅西岑单手搭着车门,远看长生拿着车钥匙朝酒店泊车小厮而去,他压低声音,声线低哑,“是,但我依旧忍不住想——”
她眯起眼睛,抬头仰望着他。
只听他说,“上你。”
能有人把风花雪月讲的这么直白也是挺没皮没脸的。
她手指紧紧扣着车门框,随后踩着高跟鞋下车,傅西岑拉过她的手,刻意重力捏着她的手心。
“你别捏,手疼。”
“因私废公,你还有理说自己手疼了?”
她脸上尽是冷漠的神色,面无表情地接话,“但我的确打的手疼。”
男人语气没有一点点责备之色,微微侧头看她一眼,一条嫩白纤细的手臂从质地精良的布料下露出,从削尖的肩往下坠,直至女人葱白的手指隐没在他大掌下。
他状似意外地道,”这剧组刻薄是刻薄,倒也舍得花钱。“
有门童拉开了酒店大门,白乔稍微点头表示谢意,她扬起唇角冷哼,“可不是呢,不然十几万的玉镯子能随随便往我手上戴。”
剧组从上打下,抛开人品不谈,其它方面倒是做的足,从不在道具上精简,有关场景、服饰、各类物件是能还原就还原。
这不,剧中“陆苌均”见她病情严重,偷将官邸里自己母亲将来要传给正宫儿媳妇的玉镯子给偷出来拿给平如是戴,这玉镯子自是有一番故事的,所以用的也是真货。
但白乔还没来得及归还。
马路对街,自酒店大门走出来一个穿黑色斗篷的高挑女子,她在下台阶的时候顿住,朝对街看去。
小助理跑到前头给她开车门,转头却见她愣着没动,只好又跑上前来提醒,“安姐,我们该出发啦。”
易安摘下墨镜在助理的搀扶下下台阶,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瞧那眼不过走神。
这厢,两人进了电梯,空间逼仄,便显得傅西岑身上的压迫性也足了些。
白乔不动声色地往墙边挪,没两下被男人一把捞回,手指趁机在她腰部摸了一把,“统共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你能往哪儿躲?”
说着,手指又在她腰上多捏了几下,英挺的眉蹙起,似是有些不满,“比之前好像瘦了些。”
“你天天跟人斗智斗勇,你看你瘦不瘦。”
他侧首低头,眼神有些高深莫测,“所以,看起来也是没斗过是么?“
她静静看着光滑的镜面印出来自己的模样,眉头轻拧着,难得认真地说,“我再次复出,大概是所有人心中的难平意。”
电梯在顶层停下,白乔问他,“为什么你总能住顶层?”
彭州跟温城比起来,算是小地方。
酒店挺多,但真正排的上档次的也不过几家,来来往往拍戏的剧组也多,有钱有势的也多,难保酒店最好的套房已经被预定了。
但傅西岑似乎总是个例外。
“无知。”他冷嗤。
他开了门,见她还站在门口,略微勾了唇,“要我动粗?”
她抬脚走了进来。
几乎在她进来的瞬间,傅西岑将人拉到自己怀中,“砰”地一声门自身后合上,紧接着,女人脊背就抵上了冰凉的门板。
傅西岑掐着她的腰,低头望着她。
白乔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呼吸有些急,垂着眸,人显得有点儿没生气,“傅西岑,我有点儿没懂你是什么意思?”
男人双臂一揽,她径直撞进了他怀中,两人身体贴的紧,相互身上的温度都在攀升。
他眼底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阴翳,雾重暮霭,只是语气有些轻佻,”私以为,我什么意思都明明白白说出来了,你装不懂呢?
她一怒,脸上又添了几分薄薄的红晕,“外人都说温城傅家长子神秘斐然,不过是个登徒子。”
“是。”他手在她腰上摩挲几分,大方地承认。
却在此时将她松开,白乔趁机小跑往房间里去了,算暂时脱离了他的桎梏。
傅西岑眼看着软玉温香离开,一道窈窕的身影往里间去了,他也没跟上去,只稍微提高了嗓音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就在这里待着,那剧组,暂时就别去了。”
女人急急忙忙从里面跑出来时,傅西岑已经站在门口了,修长的指轻轻搭在门把手上,黝黑深邃的眸底映出她怒气分明的脸,倒像是早知道她要出来,在这里等她一般。
“你要把我困在这里?”
“你昨天晚上不是等一个场景又等到夜里三四点么?睡一觉。”
“傅西岑——”
她到门口,门正好关上,也是奇怪了,这门她从里面根本就打不开。
出来的急,手机钱包什么都没带。
知道事实这一刻,她心里想的竟是这回舒麋铁定要生气了。
等冷静下来她扶着额想,为什么傅西岑知道她昨天晚上等到了三四点?
……
下午四点,舒麋找遍了没找到人,跑去找黄导,却见黄导眼神有所闪烁,只用一句”急什么,反正她下一场戏是明天夜里“就将舒麋打发了。
傅西岑鲜少亲自出马处理渣滓,多数时候都是长生默默就做了。
幽闭的暗室里,他负手站在灯下,身后跪着两人,语气平淡得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扔局子里。“
有人磕头求饶,但无济于事。
另外一人见求饶没用,企图威胁,“我们没有罪,你才是犯罪!”
男人慢慢转身,一半的脸都隐没在黑暗里,只听他语气冷若寒霜,“你以为,给你按个罪名是很困难的事情?”
长生狠狠踢了他一角,威风得不行,“只要想,我们爷能让你们做一辈子牢。“
一枕槐安(1v1) 71(一更)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白乔猝不及防,愣然间,男人已经顺势扯着她的手腕朝巷子外走。
她穿着铅灰色的细高跟鞋,在剧中那个年代是当下的最新款,从西洋那边传过来,还是剧里那位“陆苌均”给她买的。
因方才走的急,身上的衣物都没换,手上更是还戴着属于剧组那价值不菲的玉镯子。
没走两步高跟鞋尖就卡在了石板缝隙间,她一怒,甩开了傅西岑的手,鞋跟刚好抽出,整个人也惯性朝后仰,眼看就要摔到在地,却又适时被傅西岑给拉住。
烟雨巷里,她穿着旗袍,妆容精致,一挑眉一眨眼间都带着媚,一种能让人顷刻间就束手无策的媚。
大抵还是她这身戏装太过吸引人了。
各种杂糅的情绪被傅西岑全隐没在眸底,也没趁机对她搂腰搭肩,只拽着她的手臂,继续往前。
“傅西岑,我待会儿还要拍戏呢。”
见他渐渐慢了步子,白乔趁机用拍戏的借口来提醒他。
谁知这人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停住,侧头目光凉悠悠地落在她脸上,男人眉目清冷,但带着森森然的冷意,嘴角噙了几分暴戾,“狗屁玩意儿,不拍也罢。”
她一怒,有些话便不经脑子就说出口,“您养尊处优高高在上哪知人间疾苦,可我要还债还想挽回名誉,不然你以为当初我乐意给你下药?”你又算个什么玩意儿。
当然,最后半句她是憋在心里的。
可他依旧是不显山露水的怒,绷着嘴角,眸里深不见底,眉宇间又重重地压抑着极其危险的情绪。
他低嗤了声,“那你乐意给谁下药?”
同时,扣着她手腕的手指用力,几乎再重几分就要捏碎她的手骨了,他又阴测测地补充了句:“或者说,你又乐意去爬谁的床?”
她也成心和他抬杠,毫不嘴软,“自然是喜欢我的有钱男人。”
“呵。”他冷笑,“比如江黎川?”
她一怔,有些哑口无言。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时隔一月,她对他一无所知,他却好像将她翻了个底朝天。
当然,她既出来拍戏了,也没刻意藏着掖着,只要人想,稍微动点儿手段就能查出来。
……
黑色的宾利欧陆就停在路边,长生见青瓦墙下走出来一对俊男靓女,熟男熟女了,他识趣地下车为两人拉开了车厢门。
白乔先一步上车,长生站在车门口不经意间投过去一个眼光,却也被短暂的惊艳到了。
女人穿着裁剪合身的旗袍,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冷白色,弯腰坐进车里时,水滴状的耳坠子在发间若隐若现,端着清冷可却无意识又让人觉得妩媚。
长生似乎有点明白了傅西岑对她如此不同的原因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还真是句至理名言。
《诗经》里说:白茅捆扎,有女如玉;恐怕此刻的白乔至于傅西岑,这两句话最贴切不过。
傅西岑狠狠剜了长生一眼,目光像冰冷的刀子,长生缩缩脖子,低声说,“爷,那两个已经处理了。”
“回酒店。”
男人不多言,只回应长生这三个字。
上车之后,白乔跟傅西岑也几乎没有交流,侧头看着窗外。
直到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白乔晃神看到对街的酒店,那可不就是自己现在住的么?
他们到温城彭州来拍戏,整个剧组都住在里。
酒店对门也是酒店,只不过档次稍微高些罢了。
傅西岑给她开了车门,等她出来,白乔犹豫了会儿,抬头盯着他,”傅先生还真是喜欢强人所难。“
男人一脸疏淡,眼尾勾出的笑意不及眼底,“你乖乖听话,我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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