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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要离刺荆轲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一个个人高马大。

    甚至还有身高八尺,满脸络腮胡子,腰粗膀大的勇武之士!

    而且,越来越多的人,正在向城门聚集。

    这张侍中果然是要做大事的!许多年轻人纷纷笑着议论着。

    错非张侍中未来准备要去边塞打匈奴人,何必在这次的公考里插一个越野跋涉呢?

    无数人目光灼灼,暗地里握紧了拳头。

    至于那些喊着‘苛政’,叫嚣着想要抵制的家伙

    那就去抵制好了!

    反正大家伙正愁竞争对手太多,不好下黑手,免得吃相太难看。

    现在好了,有人主动退出。

    你好我好大家好喽!

    至于这徒步负重越野?

    呵呵

    吾辈大丈夫,还会怕这小小的考验?

    大家虽然都是家里的庶子余子,但也是家族成员啊。

    从小就开始锻炼武技,磨炼技战术,早就等着为国效力的机会了!

    别说负重二十里?两百里都走过!

    在事实上来说,这次新丰公考的参考者里,至少有百多人,来自新丰县湖县南陵县霸陵县以及杨县的军功家族。

    虽然,大部分都是些小军功贵族。

    爵位最高的,也只是第十级的左庶长,家族里曾经出现过的最高阶武将,也不过是校尉。

    但,军功家族就是军功家族。

    此外,地方上的豪强子弟和豪杰们,也都来凑热闹了。

    甚至还有曾经的游侠儿也跑来报名。

    对于这些人来说,文弱书生视为畏途的负重越野,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这些人虽然加起来,只有总参考人数的三成。

    但,有人带头了,其他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加入进去。

    毕竟,人是社会动物,总是会从众的。

    于是

    半个时辰后,几乎所有的人,都主动或者被动的来到了城门口。

    只剩下数十个自认为自己根本完不成这个挑战的人,在新丰城里无力的抗议。

    有辱斯文啊这些人有气无力的哀嚎几声,然后挠挠头,觉得不如去醉一场比较好。

    于是,他们纷纷向着酒肆聚集。

    等他们到了酒肆,却发现,早已经有人捷足先登,抢占了有利位置。

    一个个曾经满怀希望,来到新丰,想要遇到能发现‘自己才华’的明主的家伙们,现在都在抱着酒壶,醉生梦死。

    怀才兮不遇明主,悲汉江兮无见文王有人喝醉了,就开始吟诗作赋,一时间真是诗赋不绝于耳。

    我有破奴大策!更有人拿着酒壶,坐在酒肆的栏杆上,大声嚷嚷着:奈何无人赏识重视啊!

    有人问他:不知阁下良策是?

    这人醉醺醺的看着对方:足下是列侯?

    摇头。

    足下是两千石子弟?

    摇头。

    足下可是贵人之后?

    摇头。

    那吾与汝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此人满脸傲气,一副不屑的模样,抱着酒壶,叹息着:吾胸中韬略谁人知,谁人知?

    吾的萧何又在哪?在哪?

    某个刚刚来到这里的书生见了这货,心里一动,就走上前去道:吾乃xx候的弟子,闻君有良策可破匈奴?不知道足下的良策是?

    这人闻言,马上就兴奋起来,道:阁下可知,匈奴人最怕什么?

    最怕什么?

    这人神神秘秘,扭扭捏捏了一番,然后悄悄的道:吾曾尝读古代的兵书,知犬戎之属,最怕我诸夏的战车!

    当年南仲先生,奉成王之命,北击犬戎,布车阵于陇右,大破之!于是诗云:赫赫南仲,城彼朔方!

    在下刚好学得了南仲先生当年的奇阵,若阁下不弃,愿献君候之前

    于是,再没有什么人来理会他了。

    战车?

    早就被淘汰了好不好?

    当初,长平烈候刚刚出塞时,汉军还将战车作为一种战争武器。

    但等到冠军景恒侯崛起,战车的用途就剩下了两个——第一,作为战场上遮蔽和阻挡敌人骑兵突袭的屏障。

    第二,运输各种军需物资。

    如今在沙场上,连步卒都快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

    因为汉匈战争,早就从攻城略地,演变成为了运动战和骑兵的追逐战。

    连三岁孩子都知道,当兵最好就是做骑兵。

    步兵什么的,别说立功了。

    连见到匈奴人的机会都很少!

    不过,随着聚集于此买醉的人越来越多,此地的戾气和怨气也是逐渐升高。

    毕竟,很多人都是觉得自己文能治国平天下,武能破敌灭国的英才。

    能够认清楚现实的人也不会来这里买醉,而是老老实实的去城门口准备越野了。

    当上百个这样的人聚集在一起,各自蹉跎叹息。

    气氛也就渐渐的变得压抑起来,加上马尿下肚,酒精刺激,许多人都有些摇摇晃晃,再听着他人的抱怨,心里面也都是深以为然。

    终于,不知道是谁嚷嚷了一声:公考不公!吾等当去县衙要个说法!

    然后,整个酒肆都响起来了:公考不公,吾等当去县衙要个说法!

    一时间群情激愤,人人振臂高呼。

    接着,大家就抱着酒壶,歪歪扭扭的组队,走到了大街上嚷嚷起来:公考不公!公考不公!

    大约一分钟后,一队期门军的骑兵,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当头的军官穿着一身甲胄,拿着骑兵剑,扫射了一圈,然后问道:当众喧哗,咆哮市井,干扰公考,尔等可知罪?

    他身后,十余名期门郎齐声大喝:尔等可知罪?

    于是,这些人的所有怨言和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他们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新丰令领侍中官张子重,在长安人称‘张蚩尤’。

    更是一位能手刃八位刺客,其中还有人持有大黄弩的超级猛将。

    据传说,张侍中之勇猛已经不下当年的西楚霸王。

    在这样一个大人物和猛将的地盘上闹事?

    大家这小胳膊小腿的,恐怕不够人家一个指头捏的。

    于是,酒立刻就醒了,背上更是凉梭梭的。

    吾等岂敢众人连忙各自做了个稽首,然后就做了鸟兽散。

    乌合之众!骑在马上的期门郎哼了一声,然后挥手道:继续巡查城中,严肃治安!

    对于张侍中增加负重越野的决定,几乎所有的期门军士官们都是无比支持的。

    在他们眼里,毫无疑问,毋庸置疑,现在张越就是自己人!

    无可辩驳的自己人!

    全天下文官那么多,有谁像这位侍中这样旗帜鲜明的支持汉军扩张和对匈奴作战的?

    那本天子下令发散给校尉以上军官的书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说到了汉军将校们的心坎上。

    上次张侍中遇刺,大家没有在现场,导致他身陷险境,这让期门郎们很自责。

    如今,能有机会帮忙,期门军的将校们,当然是鼓足了干劲!




第两百五十三节 气节
    延和元年夏六月辛卯(二十)。

    新丰城城北,上千名士子以及数倍于此的亲朋家长围观者,聚集于此。

    一眼望过去,整个城楼下,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所幸,刘进及时派来了一百余名期门军骑兵来维持秩序,所以没有出什么乱子。

    张越站在城楼上,与刘进一起看着这个场面。

    上千文人,无分寒庶贵贱,都听从官府的命令,准备参加一次负重越野的运动。

    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刘进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在博望苑时,他父亲手下的食客宾客们,谁不是一脸清高,无比鄙夷所有体力活动的?

    眼前这是个什么情况?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张侍中刘进悄悄的走到张越身边,轻声问道:何以诸生皆不以这‘负重越野’为苦?

    他可是记得,在博望苑里,谁要是敢让‘高雅’的士大夫们去动手做事,那肯定会被喷个半身不遂。

    无数个大帽子瞬间飞到头上,让你甚至都怀疑人生。

    因为张越眨巴了一下,看着刘进,然后笑着恭维道:殿下在这里啊

    长孙在此,谁舍得轻易放弃?

    别说是负重越野了,文人士大夫们为了当官,为了富贵,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张越就记得很清楚,历史上的儒生们,甚至连忽必烈康麻子这样的刽子手和文明之敌,也曾阿谀奉承,跪舔到肉麻。

    更可悲的是连皇军打过来,他们也能配合着唱一出戏,歌颂一番霓虹的伟大,恭迎东瀛王师鞭笞不臣。

    若说这些是未来发生的,与汉室社会环境不符。

    那么,汉室历史上发生过的很多出名的故事,也能佐证这个事实。

    想当年,高帝刘邦,生平最恨儒生。

    动不动就要殴打和鞭笞儒生,甚至当众在儒生的帽子里撒尿。

    然而,儒生因此离开他了吗?

    没有!

    相反,随着汉军节节胜利,帝国的创建。

    前来依附和投靠,求取富贵的儒生,如同过江之鲫,似大河之沙。

    大儒叔孙通,甚至为了讨刘邦欢喜,于是连儒冠和儒袍这些刘邦不喜欢的东西也丢掉了。

    他传说楚服,戴上楚冠,学着楚人的口音,觐见刘邦。

    刘邦大喜,终于愿意他唠叨一下儒家的学问了。

    甚至还授给其大权,让他设计和制定汉室的礼仪。

    走过刘邦的时代,时间来到文景。

    太宗皇帝和先帝在位的时候,儒学开始渐渐发展并兴盛起来。

    然而,在中央,儒家依然是一个泥腿子,一个破落户。

    无论是太宗还是先帝,都不喜儒生。

    太宗皇帝喜欢的是黄老清静无为之学,而先帝爱的是法家刑律军国之说。

    朝野大臣两千石,一个儒生也没有。

    哪个时候的儒生,可是逆来顺受的很,也特别擅长忍辱负重。

    比如说齐诗派的辕固生因为得罪了窦后,几乎被丢进兽圈里,要去与野猪搏斗了。

    儒家的崛起,掐着时间算算也就这三四十年罢了。

    儒学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其实,与汉匈战争是密不可分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儒家能上台,是因为公羊学派主战,而且是最积极的主战派。

    而黄老学派则故步自封,坚决主和。

    于是,历史的车轮毫不犹豫的将主和派碾成了碎片。

    不止是君王,连百姓都抛弃了那些家伙。

    主和?继续在匈奴人面前忍气吞声,任由匈奴人蹂躏和侵略?

    别说当时血气方刚的天子不答应了,就是天下数千万人民,特别是北方郡国,长城脚下的人民,没有一个会答应!

    于是,公羊学派的上台,几乎就是理所当然的。

    而大复仇思想席卷天下,也是历史的必然!

    诸夏民族,生来就有统治世界,主宰四海的天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现在,有人居然想要这些天选之民,中央帝国的人民忍受异族的侵略,奉上钱帛女人去乞求侵略者的怜悯?

    疯了吧!

    只是儒家一上台,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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