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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要离刺荆轲

    但他却面不改色,一脸从容的端坐于坐席之上。

    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第一千两百二十一节 壮志
    “这就是尔等给我准备的典礼吗”张越心里暗想。

    他看着司马玄,又看着那位京兆尹于己衍。

    这两人的背叛,他毫不意外。

    司马玄就不说了,那于己衍,本就是一个见风使舵,两面三刀的官僚。

    从前他抱张越大腿,只是因为有利可图。

    如今背叛,也是一般。

    毫不意外

    更不提,张越早就知道,泄露他调兵之事的就是这位看似忠厚,实则狡猾的京兆尹

    倒是少府卿公孙遗没有跟风,没有落井下石。

    而廷尉卿赵始昌则找了个崴脚的借口,躲在家里,关起门来当鸵鸟,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他还以为,长安城里的鹰扬系要全部跳反了呢

    如今看来,自己还是蛮有人格魅力的嘛。

    想到这里,张越就轻轻笑了起来,颇为得意。

    “卿笑什么”天子扭头就看到了张越的笑容,于是好奇的问道。

    “陛下,臣笑是因为臣想到一个故事”张越起身微微恭身拜道“故而发笑,惊扰圣驾,此臣之罪也”

    “故事什么故事”天子顿时好奇起来。

    须知,在听了朝臣们纷纷进言劝说之后,便是他也动摇了起来。

    田氏代齐,三家分晋,可是区分春秋战国的分水岭事件,作为君王他岂能不知

    虽然说,这两个事情与现在的英候张子重八竿子都打不着。

    即使能牵连上,却也只是杞人忧天。

    田氏可是用了差不多一两百年,才完成代齐的伟业。

    这还是多亏了姜齐自己不争气,公族衰弱,内讧不绝。

    而赵魏韩三家分晋也是如此。

    话虽如此,但对君王来说,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会杜绝这样的可能性

    宁肯错杀三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若是旁人,天子此刻已经杀机暗起。

    但张越不一样

    不说私情,不谈功劳,单单就是他手里掌握着的重兵,就足以让天子三思而后行。

    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是不可能动的。

    至少不会在现在就照着朝臣们的说法,让这位鹰杨将军解甲归田。

    反倒是会强力打压群臣,力排众议,依旧授予重任。

    只不过,会悄悄的削去权柄,悄悄的安插人手,慢慢的夺回兵权,一步步的解除其对军队的影响力。

    待到万事俱备,就雷霆一击。

    为天子数十年,这点心机与城府,这位陛下还是有的。

    而他并没有那样做,这就说明其实他没有受到朝臣们的言论的影响。

    张越上前奏道“臣想起的这个故事,乃臣旧年随亡兄,往河间求学时,于荒野之中所闻”

    “大抵是楚国有人,凿井为居,其每日仰观于井口,乃曰天之小,如澡盆,吾足可履之”

    天子听了,顿时笑了起来“此子之见识,几可与当年夜郎王相媲美”

    而群臣的脸色,立刻就阴暗了下来。

    太子刘据更是脸色发青。

    因为他们都清楚那英候所讲的故事,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

    以故事里的主人公来隐喻他们现在的行为

    那广川相王惠更是立刻就反驳“英候难道对下官所言之事,毫无动容”

    “为何要动容”张越居高临下,反问道“尔于吾眼中,便譬如那坐井观天之楚人”

    “见识浅薄,目光短小,使公治国,恐怕国家动荡,社稷倾覆只在一念”

    “你”王惠立刻就犟起了脖子,随即他低头道“英候难不成果有那田氏、三晋之想”

    这话就诛心的很了。

    意思就是,张越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不想放弃权利,而他不想放弃权利,是因为他有田氏、三晋的企图。

    这种指责,虽然无凭无据,但却是要命的很

    若是一般人,恐怕遇到这种指控,立刻就要陷入一个无解的局面里。

    原因很简单。

    想要自辩,就得辞官,以示自己绝无此念。

    然而,一旦辞官,没有了兵权与官位,他这个英候马上就要沦为粘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人宰割。

    若不辞官,则坐实了想学田氏、三晋的立场。

    可惜,张越不是一般人。

    他没有这个时代的士大夫贵族的局限性。

    对于穿越者来说,忠于一家一姓

    怎么可能呢

    每一个穿越者都是潜在的乱臣贼子,窃国大盗

    原因很简单,穿越前的经历、见识与三观,让他们不可能愚忠于一家一姓,像周亚夫、岳飞那样,为了所谓的忠诚而引颈待戮,闭目等死

    谁敢杀他们,他们就敢杀谁的全家

    具体到张越这里,也就是刘家皇帝,对他不赖,让他没有理由和借口,去做窃国之事。

    再加上刘进给他的感观不错,而且,他也志不在长安,志不在君临天下,更不想因为这么点破事而打一场内战,浪费自己的时间。

    他的志向,是整个世界,更是激发和引领目前已经悄悄萌芽的那头怪物,走向吞噬天下的道路。

    其他的事情,只要别人不逼他逼的太狠,他还是可以商量的。

    当然了,这些人费尽心机,给他挖的这个坑,也确实让他有些头疼和麻烦。

    但也仅限于此了。

    “所以吾言,汝等乃坐井观天之人”张越叹了口气,对王惠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小人岂与君子相比”

    “田氏三晋”张越冷笑起来“尔等未免也太小看本候了”

    “田氏不过守户之犬,尸位饕餮之辈,除威王尚可一观外,余者不过尔尔”

    “而三晋不过池中鱼虾,困守于方寸之间,为了些许小利而互相撕咬罢了”

    “你”王惠怒了,他从来没有预想到,这位英候竟能说出这种话来,竟敢如此嚣张的当众披露自己的野心,公开宣称,田氏、三晋都不是他的目标

    他的目标与志向,远远超过了田氏、三晋。

    “乱臣贼子”王惠颤抖着手指,怒声骂道。

    “乱臣贼子”张越哈哈大笑,然后收敛笑容,俯视着那位广川王相“尔等才是吧”

    “大丈夫之志,志在天下”

    “而天下之大,八荒,有数百数千之国,有千万亿万里之土也”

    “本候之志,便在于此”

    “帅师伐国,开疆拓土,并四海为一家,合八荒为一统,凡日月所照,星辰所经,皆汉臣妾”

    “功成之日,吾乃效太公故事,受天子之命而镇于一地,教化夷狄,开明宗义,化夷为夏”

    “而群臣公卿,则皆可如宗周之臣,封建四海,受命天子,而天子居神州,统领,德被四海,泽及八荒”



第一千两百二十二节 不甘(1)
    “汝”王惠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他完全想不到,这位英候居然可以如此简单的破了他千辛万苦所设下的局

    “本候如何了”张越轻蔑的看了一眼这个家伙,眉毛一扬“开国家,封社稷,本候志向,足下震惊了”

    “那本候还欲临万国,鞭四海,驰骋万里之外呢”

    “此番回朝,本候便已打定主意,向陛下建言,请以三代故事,处置西域之外,异域之国”

    “如书之约,如诗之颂,八百诸侯,以卫汉室,三千公卿,以化四夷”

    王惠于是彻底哑巴了。

    不是他找不到反击的办法,而是他已经失去了本钱。

    道理很清楚当那位鹰杨将军,将西域之外的世界作为筹码拿出来时。

    别人或许不会动心,但这殿中的武将、武臣们,哪个不会动心呢

    宗周八百诸侯,最短命的也享国数百年。

    而长寿的燕、楚、郑、卫等,甚至传及子孙十余世,福泽延绵至今

    而土地,是所有诸夏士大夫贵族最关心的东西。

    若有机会,可以封建一地,试问谁不愿意

    而这个事情的机会是很大的。

    因为在之前,这位鹰杨将军就已经请求朝堂允许将新封列侯之国,封建西域。

    并准许这些新列侯们在其新封地如高帝故事,允许他们拥有任命官员的权力,允许他们拥有组织私人武装的权力,允许他们拥有执法和审判的权力。

    而朝堂已经批准,并实施了一段时间。

    换而言之,再进一步,请求在西域之外,恢复宗周封建之制。

    以有功大将、宗室、外戚、勋贵,坐镇一方,教化夷狄,开垦土地。

    这是完全可行,且没有政策和法律问题的。

    瞬间,局势就逆转了过来。

    许多原本只是看戏的勋贵武将列侯们,目光流转,手脚微微颤动,显然,他们已经动心。

    只要再给一个暗示,让他们看到天子的态度。

    立刻就会一拥而上,高呼天子圣明,然后强力推动此事。

    须知,现在,就在这长安城就有一位月氏王在这宣室殿等候召见。

    而仅仅是月氏之土,就足足纵横数千里,人口数百万,足够这殿中上下人等,人人都分得一块符合其爵位的封国土地,然后,就是称宗道祖,开一世之先,做一脉之祖

    而这等事情,没有人能拒绝。

    哪怕是古文学派的一些博士们,也无法拒绝

    刘据看到这个情况,心知若自己再不出来的话,恐怕,这宣室殿上的情况立刻就要逆转

    于是,刘据悄然起身,先对着天子一拜,然后面朝那位鹰杨将军,问道“将军欲行封建然,宗周封建天下,一矣平王东迁,便大权旁落,天子为诸侯所制,春秋五霸轮番上演,周天子最终竟有债台高筑之日,为商贾所迫,沦为天下笑柄”

    “使汉今封建,恐怕将来子孙难免有姬氏之羞”

    张越闻言,笑了起来,因为这个问题,他不需要回答。

    刘据看到张越没有说话,稍有自得,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了御座之上他的父亲的声音传来“太子之问,未免有些迂腐了”

    刘据听着,心脏狂跳,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的父亲,当今天子。

    “自古以来,没有万世一系之王朝”这位陛下缓缓开口“使三王五帝之德业,尚且不能如此,汉又岂能例外”

    在漫长的封建王朝史上,刘氏汉室,或许是唯一的不怕议论改朝换代这种事情的王朝。

    后期的元成哀平都曾经在和大臣的私下会谈里,都或多或少的承认过刘家汉朝要gg了

    便是当今天子,也公开承认和担忧过改朝换代,刘家gg了怎么办

    这是因为社会风气如此儒家今文与古文两大阵营对立,带来了激烈的争议与视角,也引申出了无数问题。

    这其中有着汤武革命是造反还是顺天应人这样的敏感话题,也有着老刘家的天下还能坐多久这样更加敏感的话题。

    而这些话题,都是在君前讨论和议论过的。

    当年,董仲舒就没少拿天人感应,灾异频发,刘家再不改正就要gg了来吓唬人。

    被吓的久了,当然也就有了免疫力,也就不怕别人说和议论了反正也堵不住那帮儒生的嘴,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展露胸怀,叫天下人知道,刘家不怕这个

    想要刘家gg

    打过刘家手里的枪杆子再说

    于是就连当今天子,也曾公开说过汉有六七之厄,法因再受命这样的话。

    “父皇”刘据却是急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便公开说出来呢

    他在雒阳这两年,学的最多的就是一句话民可使使之,不可使由之

    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愚民

    百姓只要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那么,他们就会温顺的很羔羊一样好说话。

    而只要百姓温顺起来,国家就只需要收买士大夫贵族,就可以长治久安了。

    如此,既能节省大量成本,也可以提高统治效率。

    更重要的是,还能压制那张子重所主导的今文学派与北方军功贵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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