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师表（高干）

出了门，刚好就碰到过来的谢曾宇，见着被揽着腰的张窈窈，还有她身边的沉稳男人，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培盛，齐家家宴的主人。他眼神微闪，但很快地跟个没事人一样朝着齐培盛打招呼，“齐叔，窈窈姐。”
齐培盛目光稍显冷淡地扫了谢曾宇一眼，微颔首，就揽着张窈窈前往宴客厅。
张窈窈浑身不自在极了，不光是腰间圈着她细腰的强硬手臂，还有谢曾宇投过来的目光，那种意外中含着好奇的目光令她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也让她几乎都是被齐培盛托着腰走，每走一步于她来说都是折磨，而谢曾宇就跟在她的身后，哦，是跟着齐培盛的步子步向宴客厅。
当着谢曾宇的面，她甚至有些羞耻，也从谢曾宇那一瞬的目光里瞧见他的惊讶，那种惊讶，似给她浇了盆冰水，让她透心凉，好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全让他给看穿了——他眼神清澈，甚至有几分无辜，也曾在她跟前扮过委屈，可这样儿的学生，早就把她的荒唐事儿都看得清清楚楚。
齐培盛揽着她走入宴客厅，原是有些喧闹，因着他的到来而立时清静了下来，还看向他揽着腰进来的女子，有认得张窈窈的人，也有不认得张窈窈的人。有认得的人自然是晓得张窈窈同齐家的关系，不认得的人自然就在心里头猜测她同齐培盛之间的关系，齐培盛早年身边也有人，只那人未想过在国外发展，早早地便出了国，如今也没有半点儿消息，到是齐培盛这么多年一直孤身一人，到令得许多人都怀疑他同吴晟关系不浅。张窈窈的出现，也令得这帮些不认得她的人，以为她是齐培盛意欲公开关系的人，看向她的目光都有些发亮。
张窈窈面对着众人，虽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但她却是不怯场的，即使心里头因着谢曾宇的关系几乎是芳寸大乱，当着众人的面，还是不至于失态。她微微浅笑，端庄含蓄，看向众人的目光也是大方自然，对着齐培盛道，“舅舅，你是今儿的主人，不想说些什么吗？”
她这起了个头，引来众人的鼓掌，都是齐家的嫡系，还能唤上一声“舅舅”，便是不认得她的人也立时晓得了她的身份，张家的张窈窈——若放在平时，她的身份不至于引起齐家嫡系的意外，而如今张老爷子也正在往那位子上使劲，且齐培盛也这样，到让他们觉得有些……
虽不若要叫张窈窈避嫌，个个面上对张窈窈到是冷淡了些。
张窈窈岂能不知？但她到不在意，她惟一在意的便是齐培盛一直不叫她走开，便是落了座，也是坐在他身边，一晚上的，这个家宴，齐家老爷子跟齐老太太并未出现，这是让所有人知道齐家已经是齐培盛作主了，便是卫枢，她的丈夫，也只是陪着老爷子下下棋。
她却向女主人一样坐在齐培盛身边。
这在张窈窈的心里简直荒谬，偏她又不能走。
更有甚者，她见着了廖琼，廖琼是跟着曾家人一道过来，曾家就是谢曾宇的外家，听他的名字就知道，谢曾两家联姻的孩子，他姐姐名字更直白，直接叫曾娇，姓都是姓的曾姓——也没办法，当年这是招的上门女婿，生的孩子不管男女，第一个都得姓曾。
廖琼踩着细高跟走过来，端着酒就要给张窈窈敬酒，“窈窈，先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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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师表（高干） 119
不光廖琼这么说，就连曾权也跟着劝道，“窈窈，阿琼要有什么错，你就大人有大人量原谅她一回。”
先前廖琼说话，别人并未太过注意她，可曾权这么一说话，就引了人注意。曾权不是别人，是谢曾宇的舅舅，当年谢曾两家联姻，也是将曾家从泥潭里拉出来，也能让曾家如今还能站在齐培盛跟前，能成为齐家的嫡系人马。当然，虽然都是嫡系，可嫡系也分深浅。但因着谢曾两家的关系，还是让曾权稍稍引人注意，所以他一开口，就意味着这事不寻常了。
不过，张窈窈没立时就应着他的话，更不会就着他的话就将廖琼的事圆过去，她微眯了眼睛，视线落在廖琼身上，极为漫 不经心的一眼，“哦，是廖琼呀。”
也就这么一句，别的话都没有。
廖琼的脸立时就涨红了，“窈窈？”她的声音里带出几分哭腔来，张窈窈的一眼，漫不经心，还带出几分高高在上来，就是上位者的姿态在俯视她，让她顿时察觉到两个人的距离从来不会因着自己与卫庄的事而拉近——这还是那个张窈窈，看着与人亲和，却从来好像是与人有着距离。
她以前没发现，在这一刻，突然就清醒了。
曾权眉头皱起，廖琼是他的新宠，自然还有新鲜感，他带来的人，被张窈窈这么个就轻飘飘的给回应了不咸不淡的一句，自然是觉得张窈窈没给他面子——他自认是曾家的人，觉得张窈窈跟齐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无非是靠得齐培盛的势，想到这里，他就沉了脸，“窈窈，你这是不给我面子了？”
相对于他的小题大作，张窈窈到是眼里含了笑意，“曾叔，您这是想让我给您什么样的面子？”
她才问出话来，腰间就是一紧，眼角的余光就瞧见齐培盛睨了她一眼——这一眼，叫她都有点不好意思，可她也知道她舅舅这个人是护短的，自然会护着她的。
齐培盛没想到她还有点小刺儿，嘴角露了一丝浅笑，到是让他五官柔和了一些，亲自递给她一杯水冲蛋，热的，这种天气喝热饮其实是有些过了，但宴会厅里冷气十足，到显得这杯水冲蛋显得格外的体贴。
曾权见齐培盛虽未开口阻止，可见着他亲自替张窈窈准备的水冲蛋，这宴会厅里谁不喝酒？也就是张窈窈明晃晃的喝水冲蛋，水冲蛋其实做起来挺简单，提起来也不是什么秘方，也不过是寻常人家喝的东西。他晓得这里头的分量，谁能让齐培盛这么关心？他还晓得识时务，知道不能再进一步了。
既然晓得识时务，就想拉着廖琼离开。
但廖琼并不乐意，被曾权一拉，她当下就呼痛起来，面色惨白，“窈窈，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朝着张窈窈呼救，美眸滴落热泪，雪白纤手撩起裙摆，露出一双纤细的长腿——让人错愕的是本是光滑白皙的细长腿，这会儿上头斑斑驳驳，布满了青青紫紫，甚至还有捆绑过的痕迹。
曾权见着众人都向自己看来，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朝着廖琼就一巴掌，“贱人，你给我住嘴！”
突如其来的变故，真是跌破众人眼镜。明明他刚才还替人出头，这会儿，人家到是求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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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师表（高干） 120
曾权是个魁梧的男人，往廖琼脸上一巴掌，立时就将廖琼打得踉跄了，她的手捂着半边脸，晶莹的泪珠便涌了出来，叫她看上去愈发的楚楚可怜——可这会儿能出现在齐家家宴的人都是齐家嫡系，都是拧成一股绳，力道全向着齐培盛的，自然也没有敢为她出头。
张窈窈确实对廖琼的举动极为腻歪，到是问起曾权来，“曾舅舅，她身上的伤你弄的？”
曾权素来喜欢年轻姑娘，于女色上也不大能拎得清，到在性癖上没有特别的爱好，刚才打廖琼一巴掌，无非是为着她胡乱说话，弄得像是他将她给弄成这样，自然是怒上心头就给她个教训尝尝——但他打出这个巴掌后就晓得自个这脾气要不得，反而落了人口实，到像是他恼羞成怒了。
“不是，不是，”曾权连忙为自己辩解，人虽不着调些，于女色上也糊涂，但驱邪避凶这事嘛，他还是晓得的，“也不知道她在外头叫谁给弄的，我嘛虽喜欢这些个年轻姑娘，到也都是你情我愿，人家要是不乐意，我也不至于勉强人家，再别提她这个身上的痕迹了，哪里是我干得出来的？”
张窈窈“哦”了一声，神情淡淡地看向廖琼，“既然曾舅舅说的不是他弄的，那么你就报警吧，谁这么待你，就到警察局说个一清二楚吧，省得别人还把曾舅舅给误会了。”
廖琼让她的眼神扫过，泪儿汪汪的眼睛蒙上一丝委屈，“窈窈，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连这事都不肯信我了？”
曾权闻言，又要扬手，这又往他身上泼脏水，难怪这来之前，还不叫他碰，昨夜里还求着他带过来开开眼界，这会儿呢，到是诬蔑他起来，简直要把他气死——自然就是要上火的，可让她给躲了。
她身形还挺灵活，躲开了曾权这一下，连忙去抓张窈窈的手，“窈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爱上了他。我是情不自禁，也并没有想取代你的位置，我只想远远地看着他。如果我有错的话，那我就认，窈窈，你就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份上，叫我死里逃生一回吧？”
张窈窈挥开她的手，齐培盛已经挡在她身前，冷凝的视线扫过曾权，令曾权不由得打过寒颤，连忙上前去拉扯廖琼。
整个人宴会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里，谁也没敢开口说话，更不敢去触齐培盛的楣头。
齐培盛护着张窈窈，沉着脸吩咐道，“来人，将人弄出去。”
曾权有些讪讪地看着廖琼被堵了嘴送出去，面上烧得慌，到底是这个岁上了，还能厚着脸皮留在宴会厅里。
张窈窈却是待不住了，莫名其妙地被人同情，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以至于她同卫庄的事一下子就让人知道了，别人都同情她呢——谁不知道她几年前就跟卫庄订婚，这会儿被人抢了未婚夫，还被人恶心，简直就是最不得脸了。
“窈窈？”
卫枢同老爷子下棋，到是来得有点晚，听到前面宴会厅有事，他自然就跟老爷子告辞，却看着齐培盛这位舅舅到护着他老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却也没心思多想，上前先揽住她的纤腰，察觉她的微微颤抖，不由得对卫庄起恼，他自个玩脱了，到是让人来恶心她。
“枢哥。”张窈窈是个乖觉的，见着他来，就自然贴着他。
卫雷的长子卫枢，在场的人都是认得的，见他进来到是有些惊讶，更何况他将张窈窈揽入怀，个个的都觉得这事有些玄乎，不由得都看向齐培盛。齐培盛眸光掠过以最亲密姿态揽着张窈窈入怀的卫枢，眼底闪过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冷光。
曾权方才自觉自己被廖琼甩了脸，明明人跟他一起，不光给泼脏水，还让他落了脸，别人还不定在心里怎么嘲笑他被个女人耍了呢——他自然想寻回些脸面的，回头想寻下自个外甥，到没见着人影。他就上前，“卫少，怎的就过来了？”他寻思着，还得引出话来，毕竟这是个敏感的人，卫雷可跟齐培盛都瞧着那位子呢。
卫枢浅笑，“来看看我老婆。”
就是指着张窈窈的。
张窈窈到有些难为情，虽说卫庄的事上，她并未有什么错处，可才分手，她就跟卫枢登记结婚了，确实会叫人说嘴。
一说是“老婆”，宴会厅里更清静了，谁也不问了。
也就曾权这个粗心大条的，“啊？窈窈，你怎么就嫁给他了？”
这人就是天生的不知道什么场景该说什么样的话，好像丝毫不知道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也得亏他是曾家的人，他本人虽没有什么能耐，可靠着谢家，他还能混迹在齐家嫡系里充充脸面。
卫枢到是大大方方，“我跟窈窈才登记，等过后要办酒，到时给大家发请柬。”
张窈窈刚想附和，只觉得背后一凉——她想回头看看，后又立即想起来后头站着的是她舅舅齐培盛，定是舅舅盯着她，她却是不敢回头了，手也不自觉地紧揪着卫枢的袖子。
卫枢还以为她在难为情，当下就为她解围，“你们看，窈窈都难为情了，我先带她走了。”
他这一说，齐培盛眉头稍皱，上前一步，就与她平肩而站，果见着她小脸泛红，也当成她害了羞——落在他眼里到成落了刺一样，“嗯。”他嘴上到是应了一声。
卫枢是个活络的人，当下就对着齐培盛喊了声，“舅舅，那我带窈窈走了。”
齐培盛听着这一声“舅舅”，似被刺在心上一样，看着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的张窈窈，嘴角微扯，竟带出一丝笑意来，“嗯。”
张窈窈听得这两声“嗯”，胸腔里头的那颗心砰砰跳起来，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更是不敢抬头了，只敢躲在卫枢怀里，跟着卫枢的脚步走——可这样子，到躲不开如芒刺在背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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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师表（高干） 121
卫枢也不是全然毫无所觉，轻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张窈窈哪里敢说自己这点子破世俗的事来，被他一问，心就瞬间悬到嗓子眼，还是挤出个笑脸，“没呢，就是感觉太奇怪了。”
卫枢见她像是憋着事，低头与她的额头相碰贴，“憋着事做什么，还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她一听这话，心里头就难受得不行，他一直待她的，可她呢，哪里有对得起他呢，心里更是难受，“枢、枢哥……”她哭了出来，紧紧抱住他的腰，“枢哥，我、我不想瞒你的，不想……”这话还没说完呢，她打起嗝来了，一时还止不住，纯粹是压力太大，给吓的打嗝。
卫枢见状，便是想追问，也不急于这一时，哄着她道，“张嘴，深呼吸，再呼吸……”
可怜见的，她打得眼泪儿哗哗，真一副可怜的样儿，人都缩在他怀里，纤手揪着他的衣领，紧紧地揪着，像是她放开手，他就跑开了一样——他一跑开，她就再也追不着了，“枢、枢哥……”
她这边不深呼吸，到把卫枢给闹得真心疼，“真糊涂透了，还不好好地深呼吸？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来不及？”
她眼神凄凄，沾着泪水，确实是个可人疼的样儿，真把卫枢的心都弄得软乎乎的，哪里还会去她怎么了——仿佛于他来说，就算她干了杀人的事，他恐怕也会替她把命抵了。
张窈窈张开嘴儿，当着他的面，全无半点形象的张得大大的，深呼吸，再深呼吸，总算是把打那时时刻刻要打嗝的劲儿给按下去了——待她稳了，他还凑上脸，贴着她的脸，“怎么着，好受点没有？”
肌肤相亲，男人的温度透过肌肤落在她敏感的脸颊上，叫她脸颊一下就嫣红了起来，似染了胭脂一样。“我、我好受点了，枢哥。”她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哭腔。
卫枢轻叹口气，往她眼睑上亲了一口，眼见着她闭上一双美眸，不由得轻笑出声，颇有几分戏谑的意味在里面，“真个娇气鬼，到跟人好好说话，到我这里，就是个娇气鬼了？”
这是指她方才还跟廖琼好好说话呢，她是乖觉的，连忙道，“这是舅舅……”
“舅舅”两个字才出口，她就不敢叫了，卫枢一直看着她呢，这眼神怎么说呢，她觉得有点毛毛的，不由得低了头。
卫枢揽着她走，“你房间在哪个，反正有舅舅在，咱们去不去的没有什么要紧。”
她顿时松口气，生怕还要回去、回去面对舅舅，一时间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可刚才的孤勇也没了，她又不敢说了，这一说出来，她也有自个的想法，话一说出来，她到底是有些残忍的，也有些狡猾的，到把事的决定权交到他手上了，简直就是不一般的狡猾，明明是她的错，怎么就成了他的错一样——
她甚至可以想见他必不会解释，也不会扫她的脸，可她怎么能忍心让他委屈至此！“嗯，我们还是回家去吧？”
卫枢隐隐地发现她情绪上的转变，到也不去细究中间的缘故，不管怎么着，卫庄也好，谁也好，想挖他的墙角，他到要看看谁的本事。“那也不至于，这会儿就回家，你想想外公外婆，这么就回去，他们两位老人家难得回来一次，你不多陪他们两天？”
“好嘛，”张窈窈点头，很听他的话，“……”
“窈窈姐。”
她后面的话还未说，就让人打断了。
这声音，她都不必回头，就知道是谢曾宇，只有他才会这么叫她。
卫枢揽着她回头，目光略含了一丝兴味，“找窈窈？”
谢曾宇的视线掠过被他揽住的纤腰，眼神晦暗不明，又或是嫉妒，一直盯着看，若不是卫枢扬了眉，他恐怕还未回过神来，低垂了墨睫，盯着自己的脚尖，好像这双专门定制的皮鞋长出花了一样，“卫枢哥，我想替我舅舅跟窈窈姐说声对不起，我舅舅他……”
卫枢笑意渐深，特意往怀里的张窈窈看上一眼，这一眼多少有些意味深长——张窈窈被他看得一哆嗦，不敢迎向他的目光，更不敢看向谢曾宇，“他不靠谱也不是第一天了，我晓得的。”
她这个话就是拉开了与谢曾宇的距离，显示她并不需要谢曾宇替曾权来道歉。
“嗯也是，好歹是舅舅的嫡系，总得给点面子，”卫枢接着她的话道，一下子就看穿这年轻男孩子方才看向她目光的意味，到也没说穿，都说少男情怀总是诗，他也不至于真计较起来，“你也不必巴巴地过来，你窈窈姐是晓得轻重的人。”
这都替张窈窈代言了，而且说得也不失礼，到叫谢曾宇如梗在喉——可窈窈半个没看他，更让他眼神暗了许多，不由道，“窈窈姐，我会叫廖琼以后不能来骚扰你。”
张窈窈确实不想理会廖琼，也不想再见着这个人，到是没想到曾经这个裤腰带没把门的到把人带到齐家家宴来，没的让她恶心了一把，也得亏是这是她舅舅的主场，也不至于真让她落了面子。“由着她去，你别管。”
这一句，算是冷了谢曾宇的心，他小小一颗青春火热的心，这会儿，到是受了伤，不由目露委屈地看向张窈窈。
偏张窈窈更不敢看了，心里跟作贼似的，拉了拉卫枢的手，“枢哥，我们走吧。”
卫枢轻“啧”一声，到真跟她走了。
独留个谢曾宇还留在原地，背影瞧着还有些个脆弱无助。
“啧啧啧……”
谢曾宇见着人走了，就踢了脚边的椅子，刚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憋闷，就听着这颇有几分戏谑意味的声音。他顿时平添了几分恼怒，一回头就瞧见吴晟，眼神就似小狼般地凶狠起来，“那可是你表弟！”
听着这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叫吴晟不明意味地笑了笑，“表弟怎么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说是不是？小弟弟？”
这一声“小弟弟”叫得谢曾宇是格外着恼，“你不是人！”
“我怎么就不是人了？”吴晟两手一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就因为是人，才有这么多的欲望，小弟弟，你把自个当人，把你的窈窈给灌醉了，还记得做过什么好事？”
谢曾宇深藏心里的秘密，被他这么就揭穿了，到也不否认，“你……”
“我什么？”吴晟嗤笑，并未将这个小年轻放在眼里，下巴朝着他们夫妻离开的方向一扬，“别跟个木桩子一样再出现在人家跟前，我那表弟可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
这是说谢曾宇惹不起卫枢了——谢曾宇瞧着他往宴会厅里走，眼神阴暗了好几分，似淬了毒液一样。
他也跟着进了宴会厅，宴会厅里气氛依旧极好，好像方才的事都不是什么事儿，谁也不会放在心上，也对，谁会为着与自个不相干的事、又与齐家不相干的事而有什么波澜呢——吴晟跟齐家的关系，众人都是晓得的，也不会因着吴晟如今是那位的大秘而排斥他，于他们看来，那位虽说德高望众，可也不强劲对手，惟有卫家的那位才是最最强劲的对手。
谢家原是曾娇来，如今她不在国内，就还是学生的谢曾宇自然就代表谢家来了，他到是不怎么吭声，显得有些沉默——到是一直注意着吴晟，吴晟身边站着的人，他是认得的，利连娜。
利连娜盯上吴晟的事，圈里人哪个不知？只可惜吴晟跟不知趣的呆头鹅一样。
谢曾宇清楚地看到利连娜被吴晟推开后就朝着外头出去了——他并未有半点犹豫地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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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连娜并未在吴晟这里寻得半点安慰，自然就有几分悻悻然，想着以她利家惟一继承人的身份，也没能叫吴晟对她另眼相看，着实令她着恼——不光她有丰厚的身家，还有曼妙的身段，更有美丽的面容，也就是吴晟这个眼瞎的对她不假辞色，足以让她在心里暗骂吴晟好几回。
可她也不是个笨人，才走了几步，就停了脚步，回头看向后边的小男生，别瞧着是个小男生，谢家的儿子可真不一般，再说了，她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见小男生长得还真不一般——她也不是那等就在吴晟一棵树上就吊死的人，再说了，就算结婚了，也不过就是各玩各的，谁还能指望谁守身如玉呀。
她盯着谢曾宇，“喂，小弟弟，跟着姐姐做什么？”
谢曾宇面上微红，似有点羞涩，“连娜姐，我、我……”
利连娜就喜欢这样儿的小男生，一说就脸红，最是清纯的，她有心跟吴晟好，难道是看上他年纪比较大嘛，无非是为着家里——她最喜欢的就是青涩小男生，当然，以前到是没想过谢曾宇，谁让他是谢家的人，她目前还惹不起，自认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她自然是得悠着点。
不过，这人送上门，她自然不放过的，瞧他一说话就把脸红成这样子，指不定、呃，百分之百可能就是个童子鸡，她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想着他不光脸红，连带着整个人都红起来的画面，更让她动心，“怎么呢，阿宇？”她也不犹豫，就回头走，到了他跟前，手指便去抬他的下巴，美眸里全是笑意。
谢曾宇脸更红了，将他的脸衬得更为白皙，几乎能看得清薄薄面皮下以的毛细血管了，“连、连娜姐，你别、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