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农村情欲长篇:黑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单志刚一看自己的嘴角都被打出了血,实在受不了这个窝囊气,那一身的血性就爆发出来:“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
“打你怎么了,他*最恨你这种手中握着点小权力,欺负女知青的禽兽,给我狠狠地揍。”
瞬间,那拳头像雨点一般朝单志刚的身上落去。
先不说单志刚在这边受尽了皮肉之苦,再说乡亲们看到单志刚被带走后,赶紧跑去将消息告诉给了小兰。小兰听了之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尤其听乡亲们说单志刚是因为强奸小雨导致她怀孕才被抓走的,小兰的心里更是狐疑得很,暗自琢磨着:“小雨不是说怀的是陆飞的种吗?怎么这会儿又成了志刚的了,难道他俩真的有什么关系?”
尤其此刻在乡亲们中间,也有了各式各样的传言,那反对单志刚的,恨不得借这个时机把他整下台去,于是就说那孩子肯定就是单志刚的,要不单家怎么会那样好心,把小雨接到家里去。而那些了解单志刚的人都说不可能,单志刚不是那种人,肯定是他们搞错了。俗话说,人言可畏,一时间舆论的矛头纷纷指向了单志刚,村民们说啥的都有。这时,小兰的心里也没了底。人在那着急的当口儿,难免会往那狭窄的地方想,她决定要亲自找到聂小雨问个究竟。
这边村子里已经是议论纷纷,聂小雨却浑然不知,依旧独自一人躺在大嫂东屋的炕上闭目养神。小兰推门走了进来,在小雨不远处的炕沿边坐下,拿眼看着小雨,表情凝重。小雨看到小兰进来,招呼道:“嫂子快往炕里坐,那炕边上凉。”
小兰没有动,而是十分认真地问了小雨一句话:“小雨,嫂子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你跟嫂子说实话。”
小雨对小兰突然问她这事感到很惊讶,犹豫了一下对小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是陆飞的么,怎么啦?”
“可外面都传遍了说是我家志刚的,而且志刚已经因为这件事被抓走了!”
说完之后,小兰的眼泪刷刷地掉了下来。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情!”
聂小雨听了之后,从炕上跳了起来,“这不是在冤枉人吗?不行,我得找他们去!”
说完之后,穿好衣服就要跳下炕。却被小兰一把拦住:“你先等等,现在你都不知道他被关在哪里,你找谁去?等咱们仔细商量好了再去也不迟。”
小雨一听小兰说得也有道理,忙收住了脚,虽然她被小兰拦下了,但是内心的焦急却溢于言表,恨不得立即将单志刚解救出来。
小雨问道:“是谁说我怀的是志刚哥的孩子?又是谁把他抓去的?”
小兰摇摇头说:“不知道!”
那眼泪却一双一对地往下掉。聂小雨心里非常难受,回想起单志刚带给她的那些照顾,以及小兰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愧疚,心想若不把这件事情弄明白,那么自己的良心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这边小兰虽然确信自己的丈夫背了黑锅,但是她也知道聂小雨一直暗恋他,她也不能确定聂小雨究竟与自己的丈夫发展到什么程度。如果真如人们传言的那样,哪怕聂小雨与单志刚只睡过一次觉,那么这件事情也注定说不清楚了。想到这里,小兰越发为志刚的安危担心起来。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问聂小雨道:“小雨,你给嫂子交一个实底,你和志刚到底处到什么程度?你放心,即便是有啥事,嫂子也不怪你,现在能把志刚救出来更要紧。”
小雨惊讶地说:“嫂子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我和志刚哥真的没啥事啊。”
小兰紧紧地盯住聂小雨的眼睛,看她是不是撒谎的样子。而后,为了确认聂小雨说的是真话,再次强调了一下:“我是说,你和你大哥到底睡过没有,哪怕睡一次也算,你想如果真的睡过,可能这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小雨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哎呀,嫂子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跟志刚哥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儿,况且志刚哥也不是那种人。”
“真的没有?”
小兰将信将疑地问。
“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否则天打雷轰!”
说完小雨果真将那右手举起来,做发誓状。
“没有就好,这事情就好办了!”
小兰喃喃自语道:“这样志刚就有救了。”
“不过……”
聂小雨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曾经抱过我一下,但那也是我主动的,志刚哥没有办法才抱了我一下。不过你放心嫂子,我们只抱了一下,都不超过5秒钟,别的就没有什么了,而且这真是我自己愿意的,和志刚哥没有关系。”
说完之后,聂小雨自己羞愧地低下了头。
小兰 “哦?”
的一声,没想到还会有这个小插曲,虽然她对聂小雨与单志刚拥抱的事情感到很不舒服,但想想这件事情与聂小雨怀孕的事情并没有因果关系,应该不会对单志刚造成什么影响。便对聂小雨说:“算了,拥抱这件事你就不要对任何人说了,如果志刚果真没有对你做些什么,量他们也不能把志刚怎么样,我了解志刚的脾气,没做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的。我希望你有机会一定要向调查组的人说明情况,不要让志刚背这个黑锅才好。”
聂小雨说:“你就放心吧嫂子,你和志刚哥有恩于我,我就是再不是人,也不能做出这等昧良心的事情来,我一定想办法向调查组的人说明情况,把志刚哥救出来。”
小兰听了,“嗯”地一声,充满感激地对聂小雨点了点头。
第六章 苦果 第七节
其实单志刚被抓的事情,公社书记马贵是知道的,但是调查组对单志刚动粗的事情他却始料不及。当他得知单志刚挨了打之后,立即与调查组的人打招呼,要他们在事情真相弄清楚之前,不要对单志刚采取任何体罚措施。马贵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他一直欣赏单志刚的年轻有为。
调查组的人当然不敢怠慢,立即通过其它渠道继续了解事情的真相,他们先是找小兰问话,小兰哭着说这件事情与单志刚没有任何关系,孩子是陆飞的。调查组又走访了部分村民,村民们也都说单志刚受了冤枉,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至此,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调查组马上将反映上来的情况进行上报,上面很重视,因为事件牵扯到知青被强奸,必须调查清楚才行。而且当时也有规定,强奸女知青的行为一定要从重处理,在此之前某些地方已经有了类似的事情,那强奸者已经被枪毙了好几个。
调查组于是又找到了举报人陆飞,再次核实事件的真相。当调查组问及他和聂小雨的关系时,陆飞的神情很是慌张,支支吾吾的一会儿说他们没有关系,一会儿又说他正在和聂小雨谈恋爱。调查组的人看出陆飞一定在隐瞒着什么,于是把对付单志刚的手段拿出来,啪啪只是两个大嘴巴,就把陆飞打得开了口,他承认自己与聂小雨有过性行为。
现在,事情已经渐渐明朗,陆飞与聂小雨发生过性关系不容置疑,但陆飞是否强迫了聂小雨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即便陆飞与聂小雨有过两性关系,也不能证明那孩子就一定是陆飞的,如果聂小雨同样与别人发生了关系,那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别人的。于是,调查组又回过头来讯问单志刚,问他与聂小雨到底是什么关系,有没有与聂小雨发生过性行为?单志刚一口咬定没有,调查组看到单志刚斩钉截铁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为了稳妥起见,又传唤了聂小雨,先是表明了组织上对她的关心和爱护,让她有什么委屈尽管说,不要有什么顾忌。然后又策略地问她单志刚有没有利用手中的权力,强行与她发生性关系。聂小雨听了,扑通一声跪倒,哭着说:“说怎么会呢,志刚哥是个好人,他一直拿我当亲妹妹看,在生产队给了我不少照顾,他们夫妻二人对我的大恩大德,恐怕这辈子都报答不完。”
说这话的时候,聂小雨泪流满面,她央求调查组的同志赶紧将单志刚放了,不要冤枉了好人。调查组的人见聂小雨这样的态度,不禁面面相觑,他们原本以为通过这次调查,会揭露出单志刚的丑行,没想到最后居然还发现了他的优秀事迹。然后聂小雨又向调查组详细诉说了她怀孕的经过,说陆飞一直都在追求她,并且趁她不备强行与她发生了性关系,直至导致她怀孕,最后不得不打胎的全部过程。
调查组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上级,上级很重视,指示说如果单志刚真是被冤枉的,那么一定不要让诬告者逍遥法外,应该严肃处理才是。党委书记马贵得知单志刚是被冤枉的,心里很高兴,要求先把人放了再说,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他愿意负这个责任。
单志刚被放回来那天,小兰迎上前去,看着瘦了一大圈的丈夫,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半天没有说话,那眼泪忍了半天没忍住,最终还是掉了下来。聂小雨也走上前,满是愧疚地对单志刚说:“对不起志刚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说到这里,聂小雨说不下去了,捂着嘴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单志刚看了看聂小雨真诚忏悔的样子,摆摆手说:“算了,都过去了,只要事情弄清楚了就好。”
聂小雨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强调说:“这些都是陆飞搞的鬼,我已经把情况向调查组说明了,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单志刚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愣了一下,当他得知陆飞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被调查组控制起来之后,内心里也作起了斗争。虽然他挺憎恨陆飞的,但老实说从内心里他并不想把陆飞怎样,总觉得陆飞是因为一时冲动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陆飞真的因这件事受到了处理,他也挺于心不忍的。于是对聂小雨说道:“算了,我不想追究任何人的责任,只要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好!”
小兰和单志刚的想法一样,她安慰聂小雨说:“嗯,志刚说得对,咱们也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再怎么说陆飞也和咱们朝夕相处过,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咱们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聂小雨很为志刚夫妻的大度而感动,她没有想到世间还有这样善良的好人。
第六章 苦果 第八节
再后来,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1976年,接连发生了几次重大的历史事件,先是一个伟人死去了,接下来与之相关的文化大革命也被迅速终结。从这一年开始,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不再被提倡,并且已经下乡的开始陆续返城。在这样的历史时期里,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习惯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人们,一时找不到自己的人生定位,就好像经历了一场荒诞的怪梦,突然之间醒悟过来,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这10年的浩劫究竟给人们带来了什么?人们开始在反思。在广大的东北农村,那些受惯了思想禁锢的老百姓们,搞不懂这都是些什么名堂,有了文化大革命的经验和教训,他们依旧不敢乱说话,生怕一不小心类似的政治运动还会卷土重来。但不管怎样,人们还是长出了一口气,起码不用再没完没了的政治学习,不用再跳那乏味单调的“忠”字舞了。
文化大革命的结束,对陆飞和聂小雨的事件也产生了深刻影响,本来陆飞是要受到严肃处理的,但是当知青返城已经成为一种潮流时,他的事情突然就出现了转机。再加上陆飞的那个舅舅实在是神通广大,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疏通了各种关系,反倒没有人对他的事情深加追究了。那革委会的一班人也都各揣心事,想着各自的去向和退路,生怕弄不好站错了队,被当成四人帮的残余分子处理。陆飞在一定程度上也沾了这个光,当然,事情的最关键还在于单志刚和聂小雨没有对陆飞深加追究。在他们的人生观里,宽容和大度已经成为一种美德,他们没有把打击报复作为发泄不满的方式,而是采取了宽容的态度来对待整件事。所以,当陆飞的父母找到聂小雨的时候,两位老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要求聂小雨原谅陆飞,救救他们的儿子时,聂小雨最后妥协了,因为她想到了远在他乡的父母,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不忍心让两位老人也承受失去儿女的不幸。
所以,在陆飞舅舅的一手操纵下,在单志刚和聂小雨的默许下,最后事情是这样定性的:陆飞和聂小雨属于恋爱关系,聂小雨是在自愿的情况下与陆飞发生性行为的,聂小雨的怀孕是一个意外,此件事情与单志刚毫无关系。事情就这样被悄无声息的化解掉了,而陆飞最终也在耽搁了半年后,如期返回了城里。陆飞返城后,没有对聂小雨说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对她再次表现任何爱慕。当然聂小雨也不需要他的感谢,她巴不得陆飞早一天在她的生命里消失掉,陆飞已经像一个魔鬼一样在她的世界里存在了太久,她太累了。
事情就这样戏剧化地结束了,就像一出闹剧一样草草地收场。在整个事件中,聂小雨是真正的受害者。陆飞返城后,她的回城日期却被无限期地搁置下来,没有人能真正对她负责,她除了要承受肉体的伤痛外,还要承受来自精神的双重折磨,人们都在议论她是一个不自爱的女人,不过这些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就像经历了死亡以后,她又获得了重生一样。通过这件事情,聂小雨已经真正地成熟起来了,从此以后她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但能够正确地处理与单志刚的关系,而且也能安下心来参加各种劳动了,到后来,她居然成了一个种庄稼的行家里手,甚至那些在农村劳动了半辈子的农村妇女,干活都落不下她。
直到1978年,当所有的知青都返回城里后,聂小雨才最后一个踏上了回城的路。她返城的那一天,志刚、小兰还有村里的很多乡亲都来送她。聂小雨拎着简单的行李,回头望了望她生存了近十年的小村庄,心中感慨万千。与乡亲们挥手告别的瞬间,很多乡亲都落下了难舍的泪水,由始至终,她却始终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早已经明白,生活根本就不相信眼泪。是的,她的回城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风光,没有被安置工作,没有掌声和鲜花,而是像一个流浪太久的弃儿一样,在经历了命运的千回百转之后,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若干年后,当聂小雨靠自己的努力真正走向成功后,回忆起这段伤心的往事时,她满是感慨地说:“我要感谢上苍,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段苦难的人生经历,才让我学会了坚强,它让一个孱弱的女孩子,最终变成了一个在人生的旅途上无往不胜的强者。”
至于单志刚,他和聂小雨的这段情感纠葛倒没有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什么,对他来说,这只是生命长河中的一个小插曲,他更关心的是怎么过好自己的日子,养活好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当然,作为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中国农民,他根本就不会想到,正是特殊的历史时期,才酿成了这样的人生悲剧。而一个人的命运,往往屈从于历史的潮流,可惜我们俗世中的很多人,对自我生命价值的反思,根本就上升不到这样一个理性的高度。
东北农村情欲长篇:黑土 第七章(1-12)
第七章 人生的歧途 第一节
有一句顺口溜,单道那人生的态度,名为《莫要恼》莫要恼,莫要恼,烦恼之人容易老。
世间万事怎能全,可叹痴人愁不了。
任你富贵与王侯,年年处处理荒草。
放着快活不会享,何苦自己等烦恼。
莫要恼,莫要恼,明月阴晴尚难保。
双亲膝下俱承欢,一家大小都和好。
粗布衣,菜饭饱,这个快活哪里讨?
富贵荣华眼前花,何苦自己讨烦恼。
大意就是人活一世,岂能尽如人意,保持一个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还是万般重要的,想来这话不无道理。
聂小雨走了,带走了一个女人曾经最瑰丽的人生梦想,尽管这个梦想最终以悲剧收场,但它毕竟改变不了什么,李家庄的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道水,那西北风照常刮着,人们依旧大棉袄、二棉裤,奔袭在辽阔的黑土地上,播撒下了一身汗水,也播散出了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
单志刚经历了聂小雨的事件后,越发的成熟了。小兰曾不止一次地问他:“小雨长得那么漂亮,气质和容貌都比我强多了,你咋就不动心?”
单志刚看着小兰,认真地回答:“小雨是很漂亮,可她年龄和我相差好几岁,我怎么忍心对她有非分之想?再说了,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只有你一个。”
说到这里,单志刚揽过小兰的肩膀,一副深情的样子。小兰羞涩地低下了头,心想自己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个男人过日子,他终于没有辜负了自己的一番情意。
其实,在这个家中,小兰还真是付出了很多。不消说每天要参加生产队的正常劳动,而且还得照顾好一家老小的起居饮食,若那一帮儿女都是自己生养的还好,偏偏二嫂的两个孩子也由他带着。小兰生来就不是一个花花肠子的女人,一样的孩子不会两种方式对待,大龙二龙虽不是她的亲骨肉,但却比那亲生的还要上心。乡亲们看在眼里,都将那大拇指竖得高高的,哪一个不夸赞小兰的贤惠,都说单家好福气,摊上了这么一个贤孝的儿媳。也许正因为这样,单志刚和小兰的感情才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任凭聂小雨对单志刚万般痴情,可就是插不进一根针去。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眼见着那日子一天天地好了起来,单志刚在生产队的地位也愈加牢固,乡亲们敬重他这个队长刚直不阿、说一不二,都把他当作首领一样看待,凡事也少不了要他出头露面。这时,志刚也如愿以偿地入了党,公社书记马贵有意提拔他,无意中给了他很多关照,志刚此刻走的可谓是顺风顺水。
那时候东北农村有一个习俗,就是日子过得较好的农户,逢年过节的都要杀猪以示庆贺。而杀了猪之后,少不了要请周围的亲友吃上一顿,而在所有的被请者之中,少了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少了生产队长,因为请队长去吃猪肉,一来显得自己有面子,二来也为将来能得到队长的一些关照,这在当时几乎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单志刚虽然不是一个贪吃的人,但是每每乡亲们的盛情邀请,他也不好太过拒绝,因为他知道偶尔去参加一下,也会融洽与村民之间的关系。
不过有些人家的猪肉志刚还是不想去吃的,那王二迷糊就是一例,他家的日子过得本来就困难,忒多年都没有杀过一头猪,今年好不容易喂养了一头,一狠心杀了,没想到却还是一头豆猪。当王二迷糊兴冲冲地来找单志刚吃肉时,单志刚着实挠头,他是真的不想去,一来觉得那豆猪肉难以下咽,二来认为王二迷糊家的日子实在过得困难,不忍心吃他那一口。王二迷糊看志刚犹犹豫豫的样子,都要哭了,拽着志刚的胳膊就不撒手,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想法很是简单,如果这顿猪肉他请不到志刚,那他就会被屯邻们看不起,说到底这是一个面子问题啊!
单志刚看到王二迷糊焦急的样子,知道他是诚心诚意要请自己的,如果不去反倒伤了和气。再三推辞不过,也就答应了下来。那王二迷糊兴高采烈地在前面走着,单志刚跟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样子颇为滑稽。尤其那王二迷糊,在农村属于窝里窝囊的角色,你看他穿着那一身仿佛捡来的衣裤,一步一踉跄的样子,就像得了脑血栓后遗症,难怪人们都管他叫王二迷糊,这人要是窝囊起来,从头到脚看着都不舒服。想当初李福跟他媳妇翠花的事情尽人皆知,他也心甘情愿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起了活王八。据说有那么两次,他将李福和翠花都堵在了自家的炕上,眼见着两个人在那一上一下地操捣都没有说啥,装作没看见转身走了。所以啊,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像王二迷糊这样的男人一辈子活在世上究竟是图个啥?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咋想的。
志刚随着王二迷糊进了的院门,只听他冲着里面高声喊了一句:“翠花,来客人了,快放桌子吧!”
志刚被王二迷糊高亢的嗓门弄得一激灵,心想这一嗓子喊得还像个男人。
翠花听到喊声以后,扎着围裙一步三摇地走了出来,见面就说:“呦,志刚来了啊,快快屋里坐吧,屋子热乎着呢!”
一边说着,一边拿眼上下打量了志刚个够,那眉眼之间尽显出一种风流神情。
志刚也没有和她对视,简单招呼了一声,径直走进了屋里。
第七章 人生的歧途 第二节
一般有头有脸的人,进屋都要被让上炕的,而上炕一般都要坐炕头的,因为炕头热乎,这能够显示出主人的热情。志刚进屋后,发现早有两桌酒席摆了上来,地上一桌,炕上一桌,与王二迷糊平时关系不错的一些亲友也被请了来。志刚本想坐在地桌随便吃上一口算了,却被王二迷糊夫妇两个死活往炕上拽。
尤其翠花,也不管志刚愿意不愿意,将他推坐在炕沿上之后,猫下腰就将他的鞋子往下脱,志刚一低头看见翠花正撅着那滚圆的屁股猫在那里,脸腾地就红了,感觉到翠花的一双手在他的脚上忙活着,赶紧左右躲闪,却被她抓了个正着,一使劲就给扒了下来。然后翠花也不避嫌,抬着志刚的双腿就将他抬到了炕上。志刚心想这叫什么事呀,虽说东北人待人热情诚恳,但这也太热情大劲了吧。
这边志刚脸羞臊得像张大红纸,那边翠花却没事人一样地说道:“来咱家你还不坐炕头,好像嫂子怠慢了你一样,兄弟你今天来了就不要客气,多喝一点酒,如果二迷糊陪不了你,一会儿嫂子陪你。”
这边早有王二迷糊烫了60度的烧酒端了上来,翠花一边给志刚倒酒一边说:“这以后啊,还少不了你的关照,嫂子知道你以后必定有大出息。”
志刚赶紧谦逊地说:“嫂子你过奖了,我也是一个普通社员而已,能出息到哪儿去?”
翠花拿眼又瞅了志刚一眼:“话可不能这样说,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你志刚行,你要是出息不了,别人窝在这里一辈子都别想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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