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为何物?之奴妻要翻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眼黄豆
紧挨在身体右侧的就是一具让人毛骨悚然的无头女尸,可在这一瞬间,她居然觉得只有这具女尸才是最安全,最无害的。血腥刺鼻,尸体冰冷,却也正因为她沾染了这样的血迹才得以幸运地逃脱死亡的魔爪,继续呼吸新鲜的空气,沐浴灿烂的阳光,她还有什麽可瑟缩躲避的
她将脸埋进浸染了鲜血的草地中,将手按压在浸润了鲜血的湿土上,努力压下翻滚的恐惧,哭号的冲动,积蓄著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力气和勇气。
不多时,三个穿戴较好的年轻女人被兵士从队伍中拖拽出来。她们凄声哭喊著,拼命挣扎著,无奈所有的反抗显得是那般微不足道,最终还是被兵士们扯掉裤子,无情而残忍地切割下了内外生殖器。
前方二十几个贵族俘虏全部惨死,空草地上的平民俘虏也有不少崩溃的人被砍掉头颅。祭品收集齐全了,但是惨剧并没有宣告结束。
男俘虏中凡是缺胳膊少腿,受伤较为严重的都被丢进了老人和孩子所在的右侧空地,女俘虏中年龄略显大了的也被丢进了右侧空地。
罗朱才从匍匐的半趴中困难地坐正,就听到有男人在高喝:“给所有选定的奴隶烙印”
给所有选定的奴隶烙印烙什麽印
她惊恐地看见上百铁被兵士们伸进篝火中,在跳跃的熊熊火焰里,一铁一点点由黑变红。
数头部通红的铁被兵士抽出,奔向了左侧的男俘虏群。那些兵士将俘虏右肩的衣袍使劲拉下,红亮的铁头部贴吻上光裸的肩头。滋滋的皮焦臭中冒出嫋嫋青烟,空草地上又一次响起一声声痛苦的嚎叫。当铁离开後,那健壮的肩头上霍然出现了一个古体藏文的“奴”字,字的周围缠绕著一朵带骷髅的十六瓣莲花,有种诡异而神秘的美。
无论多美那也是一个奴印,一个让人丧失做人尊严的奴印,一个把人变得不如一头牲畜值钱的奴印,
然而适才的恐怖血腥屠杀已经摧垮了所有俘虏心底的最後一丝反抗,一直生活在乱世中的他们此时此刻都变成了麻木认命、逆来顺受的行尸走。只是一个奴印而已,只是变成了奴隶而已,比起被残忍杀掉的下场来说已经好上太多太多。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作为一个长久生活在功利现代社会的人,罗朱也没有那种高傲的身为人的尊严和气节。她贪生怕死,真真切切地畏惧死亡。在三年的驴行生涯中,为了活著,她能够面对并战胜各种困难,可以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勇气。方才想到自尽只是因为她以为没有了生的选择,而在可以活著的情况下,她和大多数平凡人一样选择宁为瓦全,不为玉碎。
成为奴隶固然会可悲地丧失做人的尊严,却能活著。活著看见蓝天和白云,看见鲜花和碧草,看见高山和湖泊,看见世上的一切,无论美丑,只有活著才能看见。人生短短几十年,她不能像她的父母那样在纠葛中浪费,早早地将宝贵的生命糟蹋掉。
看著那个手执通红铁走向自己的兵士,罗朱的心鼓跳得几乎要炸裂,浑身肌一点一点地绷紧。唇角边溢出一缕几不可见的晦暗苦笑,居然还是那个捕捉她,又放过她做祭品的男人,她和他还真是有缘──孽缘。
“我打算亲手给我捕获的猎物烙印。”男人狞笑著走到她身前,大手抓住她的袍襟往右下使劲一拉。哧啦一声,从里到外的衣物都被扯坏,露出与血泥满布的小脸截然不同的干净肩头。肩上成片肌肤虽泛著可怕的青紫淤红,却能轻易地看出它迥异於一般高原女人的细腻柔滑。男人似乎怔了怔,身体突然移动了一下,挡在她的右侧,高悬空中的通红铁随即毫不留情地落下。
在男人抓破衣物时,罗朱就紧紧闭上了眼睛。她清楚地感到一股烤炙肌肤的灼烫越逼越近,紧接著肩头传来从未经历过的剧烈疼痛。几欲炸裂的心骤然收缩,紧闭的眼猛地大睁,牙齿咬进下唇,十指紧紧抓扭住衣袍边角。
痛好痛肩头像是有许多把炙烫的尖刀在使劲切割,那牢牢附著皮,无法甩掉的火痛好似永无止境,痛入骨髓,深至灵魂。烙烤皮的滋滋响声听在耳里仿若烧烤架上的羊串,连皮的焦香味儿都相差无异。果然,人也是动物的一种。
“啊──”
她再也无法控制地张嘴痛苦嗥叫出来。汗水混著泪水如溪泉奔流,灵魂中一绷得紧紧的弦突然断裂,承受了太多恐惧的身体再也不能支撑住这样的剧痛,如风中的秋叶般狂颤著摇摇欲坠。眼前出现圈圈黑晕,脑中掠过阵阵昏眩,眼看就要沈入黑暗的深渊。
“脏女人,痛叫可以,昏了就只有死。”
眩晕中,她模模糊糊地听到男人压得极低的莽狞笑声,紧贴肩头的烙铁慢慢离开了。
死绝不濒临涣散的眼神微微一凝,她拼命地哭喊嘶嗥,把积压许久的让人崩溃的恐惧尽情释放,把处在晕厥边缘的神智用力唤回。十指放开袍角紧握成拳,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给予自己另一种疼痛的刺激。
血腥的杀戾气息从身边飘走,黑晕从眼前退散,迷蒙肿痛的视野中隐约看见一个高大的皮甲背影。她冷冷咧了咧嘴,这算是血腥怪物给予的好心警告麽
右肩头火烧火燎的痛,她努力转过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缠绕著十六瓣莲花骷髅的古体藏文奴印,标志著她这个现代穿越人成为了古代屋脊高原中一个最低等最下贱的奴隶,一个可任人蹂躏践踏的奴隶。
好好活著,变得更加艰难。可她不会认输的,总有一天,她会毁掉这个奴印,逃到一个祥和安宁而又美丽温馨的地方重新展开新的生活。
借著发辫的遮掩,满是血污和泥土的左手小心翼翼地避过焦黑红肿的奴印,将大片青紫淤红的肌肤迅速涂脏,再慢慢将破裂的衣物一层层拉好。
那个恐怖男人短暂的一怔和看似寻常的侧移提醒了她,不仅仅只是脸和手,脖子、手腕、肩头等所有容易暴露真实容貌的肌肤都要涂脏。作家的话:偶们滴罗朱童鞋悲催地沦为了奴隶,翻身之路遥不可及。┌┘└┐
第二十七章 奴隶生活的开始一
灿烂的阳光带上了微微的霞晕,暮色即将来临。
罗朱看著从眼前恍惚掠过的草地,红肿成一条线的眼睛干涩发疼,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的双手腕被一麻绳捆住,左右紧挨著两个不认识的女人,背上还压著一个女人,总共六个女人被叠加著伏趴在一头健壮的犛牛背上,并用布条固定捆绑。
在纳木阿村的空草地中,凡是在烙印时晕倒的男人和女人全部被杀,清醒的奴隶则被捆上了双腕。一百来个女奴和三百来个男奴几人一堆,像货物般捆绑在犛牛背上托运。
不知是不是血腥的渴欲终於达到了餍足,禽兽古格王对空草地右侧的老人、孩子和剔出的伤残男人与年龄较大的女人居然没有再下杀手。只是手臂一挥,招来蹲站远处屋顶的上百只秃鹫,让它们和那些凶残的獒犬一起享用地上的尸。猛禽猛兽的就餐画面延续著惊悚灵魂和惨绝人寰的特色,幸而那些能够自由行动的活著的大人们自动围坐成圈,把哭喊尖叫的孩子们紧紧搂在了怀里,让她在地狱中看到了最後一丝人的温馨。
那一天,她克服了二十年来从未经历过的恐惧和剧痛,从地狱般的屠场中顽强地撑了下来。可是只要闭上眼,一幕幕恐怖惨绝的画面就在脑海中相继浮现,一声声凄厉痛苦的嘶嗥就在耳边萦绕不绝。
现代社会每逢大灾难後,政府都会派出专门的心理医生对劫後余生的人们进行心理辅导。而她,只能靠自己的意志走出来。连续两天,她都在不停地催眠自己。忘了,忘了,那只是一场噩梦,一部恐怖电影,她今後的路还很长很长,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在等待著她。这屋脊高原阳光灿烂明媚、蓝天辽阔高原、白云柔软如棉、雪山神圣洁净、山峦连绵起伏,草原碧绿青翠,湖泊澄澈清冽,牛羊遍地跑,格桑花儿朵朵开······她要找扎西朗措,和他一起生个孩子,过温馨平淡的小日子。她要去古代的中原,看看那里的历史有没有变轨,看看那里是什麽时代,看看能不能在失去扎西朗措之後,重新找到一个像小说里那般温润如玉、秀挺似竹的古代男人来爱自己······她畅想了许多许多的美好,用来抚慰那颗已然出现了影障碍的心。
两天过去了,这样的心理安抚似乎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至少,那恐怖的画面变得模糊了,耳边的惨叫也小了许多,晚上敢闭上眼睛打盹了。咧咧僵硬的嘴角,罗朱幽幽叹口气後,又努力吸进一口气,秀气的五官再一次难受地皱成了一团。
坚持了两天,最终还是在行进的颠簸中吐了,连胃酸胆汁都吐了出来。有些落在了草地上,有些涂在了犛牛的皮毛上,有些则很霉催地沾染在了身上。酸臭味、血腥味、泥草味,再加上身边女人身上的那股膻腥味,合成了令人生不如死的煎熬,只可恨她此时已经吐无可吐了。
她连续两天都是六个女人中最霉催的一个,不偏不倚正好被夹在中间。犛牛背垫,背承重压,两侧裹夹。在这样的叠加挤压和颠簸熏蒸下,发育良好的部是否会变形已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呼吸对她来说变得格外困难和沈重。可她必须继续撑下去,不然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两天来,奴隶们只有在晚上休憩时才会被兵士从犛牛背上放下来。休憩地临近水源,奴隶彼此间不准有丝毫交流,可以自行挪移到水边喝水,但食物只有兵士们啃完後扔出来的牛骨或羊骨。所幸这支军队有上千人,奴隶仅四百多,加上当兵的胃口又大,抛出来的骨头还算多,奴隶们被饿的时间也不算太久,才没有出现因过度饥饿争抢骨头的情况。然而骨头再多,被如狼似虎的兵士们啃过後,骨架子上又能剩下多少果腹的筋只能是吊著一条贱命而已。
晚上,兵士们睡帐篷,几百个奴隶却瑟缩在漆黑的高原中和牛羊互相依偎取暖。四周是上百个提刀兵士轮流看守,谁也逃不了。在今天早上启程时,有十几个奴隶没能熬住饥饿和寒冷,悲惨地沦为了雪豹、獒犬和秃鹫的食物。
这就是奴隶的生活,卑贱似畜牲。不,应该说连畜牲的生活都不如。至少,畜牲智商情商低下,想不到太多东西,活得单蠢,不懂屈辱。所以如果一个奴隶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必须将自己的智商情商降成畜牲级别,变成一条狗、一头羊、一头牛。
成了奴隶的人有四条路可走,要麽像畜牲般屈辱麻木地过一生,要麽半途不幸被折磨惨死,要麽顺利逃亡活得像老鼠一样胆战心惊,要麽觉醒起义抗争。只是纵观古今历史,各种奴隶起义就算能取得一时的胜利,只要整个社会还处在落後阶段,那麽最终结果奴还是奴,永远都没有翻身做主的机会。吐蕃王朝不就是被奴隶起义推翻的麽推翻过後呢长达数百年的社会动荡,奴隶依旧存在,生活依旧悲惨卑贱。
罗朱狠命吸上一口浑浊恶心的空气。她不想当一辈子的奴隶,也不想倒霉地被折磨死,更没那个能力起义,她选择逃亡。只要瞅准了时机,她就逃亡到中原去。当然,逃亡也是要冒极大的死亡风险的,在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她会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像狗一样温顺听话的卑贱奴隶。
身下的犛牛停止了奔跑,她听到兵士们相互间传著扎营休憩的口令。
终於······终於又熬完了一个白天。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幸好今天压在背上的女人不像昨天那麽沈重,不然现在铁定已经被压掉了半条命。任由兵士把自己从犛牛背上拖拽下来,像扔死狗一样砰的一声丢在了地上,口里憋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还好身上的衣物穿得多,地上的草虽然枯黄了,却还有些柔软,也不是太过疼痛。
她在地上慢慢蠕动著,一点一点地舒展身体。浑身每块肌,每个关节,每骨头都疼痛不堪,好想倒在地上一睡不起。但不能呵,她不能呵,一旦顺从心底的软弱渴求,就再也不会醒过来,身体也会成为畜牲们的美餐。她是身穿,她无法确定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灵魂即便有,她的身体也没有躺在二十一世纪的医院中,不可能有机会回去附体的。
生命,对她来说,太珍贵了。被先捉住的格桑卓玛是死是活,上战场的扎西朗措是死是活,地窖里的扎西老小是死是活,说她忘恩负义也好,说她狼心狗肺、薄情寡义也好,她实在是没多余的力去思虑哀伤顾及了,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活下去。
第二十八章 奴隶生活的开始二
被麻捆绑的手腕间留有一尺来长的距离,罗朱努力撑起身体,跟著一堆女人慢慢向水边爬去。直立行走太耗费力气,这样四肢爬行才更能储存体力。
来到水边,当干裂的唇触到冰凉的河水时,有些迷离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即使喉咙干得快要冒烟,她也不敢大口大口毫无顾忌地喝水,怕过凉的水会在过空的胃部引起痉挛。肩头的烙印痛还没消失,她可不想再添过胃痉挛。老天保佑,月经期刚刚过去,不然还指不定会在这种艰难困苦中落下啥病。
含住冰水温了一会儿,才徐徐吞下。等饮完水後,整个口腔都被冻得麻木了。偏头瞅瞅不远处的营地,篝火燃了起来,牛羊已被宰杀架了上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得到骨头了,可她狂吐过後的胃已经空得快撑不住了。
趴在河边,她不露声色地扯下还带著点绿的野菜,一点点地塞进口中。秋天的野菜早已失去了春夏的鲜嫩多汁,舌齿间的味道又苦又涩,比嚼干草还痛苦,吞一口就像吞下了一串辛酸的血泪,一把割喉的刀片。她是属猴的,食物搭配不该是桃子之类的水果吗咋就硬生生抢夺了牛、羊、马的吃草专利呢
一边努力咽嚼,一边苦中作乐地胡思乱想。慢慢的,灌了水和团团野菜的胃好受了许多。
感谢父母长久以来对她的漫不经心和疏忽冷漠,将她培养出了一副自私凉薄的心肠,让她拿得起放得下,能够动心忍,不轻易被感情牵绊拖累,没有成为无私奉献牺牲的良善人士。
感谢三年的驴行生涯和半年的高原生涯,让她拥有了坚韧的意志、强健的体魄和良好的野外生存能力。
在被冷汗反复浸透,在恐惧、疼痛和饥寒的折磨下,她非但没死,还连点点感冒都没患上。这个强悍的事实足以证明人类一旦拥有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会激发出令人不可思议的潜力。
透过清冽的河水,隐隐可见水底深处穿游的小鱼。这些鱼黑背白肚,身上少鳞或无鳞,形状有些像鸭绿江口生产的明太鱼。纳木阿村是半农半牧,人们因著将夭折的小孩扔到水里水葬的习俗,加上认为鱼是龙神亲属的信仰问题,几乎都不吃鱼。
他们虽不吃却也不会阻止别人吃,有时她会用烧弯的缝衣针当钓鱼钩,穿线捆,先抓一条小鱼,用小刀挖一小块作鱼饵来钓鱼。别看工具简陋,每次总能轻而易举地把鱼钓上来。在天气炎热时,不用钓竿,直接用手在河里抓也特别奏效。不过为了避免引起村落民众像看外星人一样的旁观,她尽可能地让捉鱼行为保持低调,捉了鱼也是遮遮掩掩地带回土坯房,自个悄悄煮来吃。
这种高原鱼虽然煮熬的时间有点久,但质非常鲜嫩,熬出的鱼汤味道也十分鲜美。当生存困难降临时,她是不咋虔诚敬仰神灵的,也不怕鱼是吃尸体长大的言论。反正经过一次生物转换後,她吃的不是人就行了。何况在真正的饥荒面前,易子而食的事例太多了,亚马逊丛林中直至现代仍有不少原始部落奉行著吃人的习俗。唉,如果允许奴隶钓鱼的话就不至於沦落到生嚼野菜,啃吃剩骨头的地步了。
浮想联翩中,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身後忽然传来阵阵骚动。她回转脑袋看去,原来是几十个兵士把啃後的骨头堆运过来了。
许多奴隶像疯了般朝那几十堆骨头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希望能挑到一块筋比较多的骨头,抢食势头明显比昨天强了许多。
罗朱暗暗叹口气,她一米六二的身高在平地中也不算太矮,但流落到这古代屋脊高原後便成了劣等残废。身上的虽不少,无奈骨架太过纤细,靠身板是抢不过快要饿疯的原住地居民的。
她索也不白费力气,慢悠悠地爬著。据说爬行是一种最好的水平运动之一,现代社会提倡人人都应每天抽出一点时间像动物一样四肢著地进行爬行运动,增强身体协调,缓解脊柱和盆骨压力。为什麽人类女的难产率大大超过动物雌的难产率那是因为人类直立行走惯了,盆骨发生改变导致的结果。她爬一爬,也算是响应现代养生运动了。
抢挑到骨头的奴隶像抱著什麽珍宝般,紧紧搂著几骨头躲到一角自个啃了起来。还有些像罗朱一样争抢无能的奴隶则努力地在一堆堆残骨中继续翻找,或是坐在残剩的骨堆边忍著饥饿失望而期待地等著下一批骨头的到来。
这一堆,只余下几光秃秃的骨,不具备再啃咬的价值;那一堆,只剩下一撮细小的骨头碎渣子,抓都抓不起来;左边一堆······罗朱一边爬一边找骨头,终於在一团长杂草中幸运地翻到了一块小西瓜般大的羊颈骨。也不知是被谁一脚踢到了草丛中,竟然没被人发现。她的运气还真是不错,这种羊颈骨是最难啃的,残留的筋也相对多些。
捧著羊颈骨,用衣袖大致擦了擦上面沾染的碎草,便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将骨间残留的筋皮和残抠下来,一点也不敢浪费地送进口中。口胡,二十年了,打从她有记忆起就没这麽珍惜过食物,吃得比翻垃圾的乞丐和疯子还干净,遗憾的是没人来表扬她这个好不容易形成的优良品质。
尼玛的也不知吃下了哪个男人的臭口水,千万不要有啥致命的传染细菌。喉咙一阵痉挛恶心,却还是不得不硬著头皮继续啃著。此时她最羡慕的就是老虎、狮子那些舌上长著刺的兽类,轻轻一舔,就能把骨头的任何一个角落舔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费力,一点也不浪费,多好啊
一小块羊颈骨远远不够,她还得继续寻找骨头才行。丢开被啃了又啃的骨头,她再度爬动四肢,展开了寻骨征程。
爬了十几步,前方被一双皮靴阻住去路。她顺著这双皮靴慢慢抬起头,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俯看她。
淡薄的暮色中,男人的脸庞逆著光,五官和表情看不太清,唯一能看清楚的是一双闪烁著残冷亮光的眼睛,像是黑暗中噬人的猛兽,不愧是禽兽王带领的兵士。在男人右手中拿著一长长的乎乎的羊肋骨,油亮亮的,散发出含了膻腥的诱人烤香味儿。
口中突然分泌出大量的唾,一长串涎毫无征兆地哧溜一声,从半开的嘴里沿著下巴滑落在地上,充分诠释了“口水直流三千尺”的髓。
“很想吃”高大男人见此情景不由嗤笑一声,在她面前蹲下身,逗狗般地摇了摇手里的羊肋骨。
有些熟悉的犷中带著残佞的五官出现在她眼前,霍然又是那个捉她,给她烙下奴印的男人。作家的话:奴隶滴生活是无比悲催滴,可怜滴罗朱童鞋,阿门
o︶︿︶o唉
第二十九章 捉不透的男人一
“你······你想干什麽”罗朱像是受惊的兔子般倏地往後退爬几步,张大眼睛警惕地看著这个浑身都笼著杀戾气息的恐怖男人。
从昨天傍晚开始,就不断有吃饱了撑的兵士拿著骨来逗弄奴隶,要想吃就必须满足他们的要求。
她缩在人群的角落里冷眼旁观,那些要求有让人钻裤裆的,有在女人身上乱的,有口交的,有奸男奴的······各种侮辱,各种口味称得上是五花八门,唯一让人庆幸并且奇怪的是没有强暴诱奸女奴的情况出现。但是今晚这个男人······浑身汗毛唰地倒竖,额际冒出点点冷汗,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抓紧了袍襟。
“呵,脏女人那麽紧张干嘛难道你还是个处女”男人咧嘴笑得邪,“暂时放心吧,在王没有发出解禁令前,兵士们是不敢强暴你们这批女奴的。”
“我不吃。”你快滚罗朱惊惶地瞪著他,憋屈地吞下了後三个字。略略放心之余更加迫切地想摆脱眼前的危险男人。
“你敢让我滚”男人浓修长的眉毛一扬,残冷的眼中漫上戾气。
“我没说”她忍不住又往後膝行退了一步,紧缩的心脏像是打鼓般咚咚咚跳个不停。
男人逼前两步,微微倾身,狠戾地盯著她,厚实的嘴唇往右斜斜一扯,犷的脸庞顿时带上几分狰狞邪佞:“你的嘴没说,但你的眼睛是这麽说的。”他忽地一个箭步,长臂一伸,将罗朱整个人狠狠拉进怀中。
“啊──唔······”
罗朱猝不及防地扑跌进男人腥膻与血气混合的宽大怀中,张嘴本能地惊叫,却在发出一个字音时便被一香喷喷的羊肋骨堵住了嘴巴,头顶响起男人低哑凶狠的威胁:“再叫,我就将你扒个光丢出去”
“唔唔······唔唔······”她含住羊肋骨,惊恐地拼命摇头,双手将袍襟捏得更紧。不叫,她不叫,她绝对不叫。
“这才乖。”男人凶狠的语调缓和下来,布满厚茧的指腹轻轻扫过她红肿的眼皮,低声调调笑道,“脏女人,你的眼睛虽然红肿成了一条缝,那灵活的眼神还是会暴露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口胡,心灵之窗红肿成一条缝你都看得一清二楚,还要不要人活罗朱愤恨地伸手拿下口里的羊肋骨朝男人襟上一塞,眼珠子翻了翻,示意男人把骨头收回去。其实她最想做的不是物归原主,而是把骨头当子敲回去。
可是在被男人搂进怀里後,她身为女的直觉和身为高等动物的本能隐约察觉到抱著自己的男人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强悍。她的体能锻炼,她的防身术在男人面前可能就像个三岁幼儿的低弱比划。
大丈夫相时而动,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揍人的冲动,她忍了。不过本奴隶也是有些骨气的,坚决不吃嗟来之食。
“喔不吃”男人盯著她的眼睛,腾出一只手拿起羊肋骨,颇为好笑地把羊肋骨上出现的缺口在她嘴唇上擦了擦,“那麽告诉我,你鼓囊囊的嘴里包的是什麽”
罗朱的脸在厚厚的血泥下腾地红了,眼神躲躲闪闪,游移不定,就是不敢看向羊肋骨上那个大大的缺口。她的心是很有骨气地拒绝,但她的牙却在拿开骨头之前擅自做主地咬下了一大口还带著温热的羊。此刻,正含在她的嘴里,口里的唾泛滥得快要包不住了,肠胃又恰在男人话音刚落时很不给力地奏出饥饿交响曲。她干脆横下一条心,一边无所顾忌地大嚼起来,一边飞快地从男人手里夺过羊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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