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灰芥
初步判断,他的话里还不具有杀意。
庾阙很快探明白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每当庾阙想要侧重表达什么的时候语速都会放很慢,是衷心提议的口吻:“如果你寻求帮助的态度再好一点,绝对比现在更省时省力。”
他给对方思考的时间不多,“所以,河劲,你得拿态度。”
叫河劲的男人有了显而易见的不快,沉默的时间比刚才任何间断的都长。
可他一向不喜欢浪费时间,也不喜欢做无用功。
“可以。”他说:“提。”
一换一,心知肚明的交易砝码。
庾阙不喜拖泥带水,他既然提出这笔交易,那自然是有他的远瞻。
“我替你保她的命,你我无瓜无葛,从此不犯河水。”
对面嗯一声。也没对庾阙过分简单的要求表现出诧异。
庾阙还有一条,最后且最重要的。
“我替你留命,不是承诺说现在就让你能带回去人,我也不能保证她现在的下落和安危。”
“命在,以你的本事,找个人只是时间的问题。”
“成交?”
“庾阙。”河劲的嗓音已夹杂着愠怒,透出一股醇厚的法语咬字。
庾阙的立场从一开始就清晰,河劲不配合,他也不会让步。
但他更沉得住气:“河劲,我跟你不一样。”
“我走了半世清白的路,因为你脏了我太亏。”
“你自己决定。”
下一秒。
河劲做出决定:“成交。”
*
单渡听完这些,像听了一个电视剧精彩片段的口述版本,是令她完全意外的结果。
是。
她是紧张去接触庾阙的家人,但她只是暂时的,在领证都是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她是相当没有准备的。
庾阙也没怎么跟她说起过自己的家庭,她也就没怎么多问,而且现在她真的是太想有一段专属于两个人自己的时间了。
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了解到他身后复杂的家庭成员。差点抡拳相见。
不知道是走运还是不幸。
单渡正在消化庾阙说的这些,庾阙以为她还是难以理解。毕竟这样的家庭关系确实不太好解释清楚。
正要说点轻松的分散她注意力的时候,单渡倏地归纳出一个结论。
“所以说,现在你真正的家人只剩下我一个了吗?”
庾阙看着她,她也同样睁着明亮的眼看他。
这不是在玩笑他,而是真的有把自己的身份代入进去听他说的每个细节。所有的聪明才智好似都使出来了。
这个问题,庾阙需要点时间思考下。
真正的家人这个概念在他的意识里,从来都不形象,甚至也没有具体到过个人。
单渡是他的爱人,是他的家人,毋庸置疑。
结果显而易见。
就在庾阙要回答的时候,单渡已经有了答案,伸出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肩,心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安抚小孩子一样安慰他:“庾老师放心吧,我会一直守护庾老师,让你感受到家虽小但爱意满满的温暖。”
“”庾阙哭笑不得。
却也忍不住开口:“又叫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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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纵 chapter050theending
chapter 050 the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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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渡怀孕了。
医院检查出来的时候刚好五周,单渡很高兴这个孩子的到来,庾阙也是。
这个孩子对于失去过一次的父母而言,意义更重。
单渡想提早日程回去,回家一趟,带着庾阙和新到来的孩子。
单威经常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去看看他,他现在已经开始养老了,身边连个陪的人都没有很凄惨。单渡不信,但他的女儿只有她一个。她不回去他有谁都不是至亲的骨肉。
这是她如今作为一名人妻,人母后的宽容和理解。
庾阙有点意外她突然坚持要回去见单威这个决定,尤其是现在她刚检查出来身孕,他不希望她累。
单渡说不会。
庾阙又觉得可能是他说出自己的身世让她产生了些想法。
比如,迫切地想要给他来自家庭的温暖。
但单渡否决了,后又想了想说不完全是,她已经很久没回去,有点想家了。
昨天庾阙在孕妇手册上看到说怀孕初期孕妇体内雌激素、孕激素、绒毛膜促性腺激素都会增多,神经递质也会增加,从而影响到孕妇的心情。所以另一半要格外照顾到孕妇的情绪。
庾阙不持反对意见了,着手改了下面的行程。
又在雾蒙蒙的巴黎待了几天后,庾阙和单渡回了国,在萧山机场落地。
单威很高兴,亲自开的车来接他们。
开车没回家,直接去了湖墅南路的万豪酒店,他在那里摆了宴席,请了不少亲朋好友,为的就是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下他的女婿。
单威很喜欢庾阙,所以对两个人闪领证这件事儿一点也不生气。只催着,婚事抓紧办。
庾阙点头,说一直记着。
单渡嫌他啰嗦,说不着急,让他别操心。
单渡又告诉他,“你要当外公了。”
单威惊讶,又诧异地看一眼庾阙,后者给他一个确定的眼神,他骤然绽开爽朗的笑声,连拍膝盖说双喜临门,双喜临门。
单威这几年变化不少,都攒在鬓间的白发上了。起初他也不喜见,一冒出白发就去染掉,后来赶不上长的速度,也就看多习惯了。
单渡这次回来,主要是想带庾阙回家,其次是还想跟单威说,如果身边有合适的人,就别寡着。
单威没立马开腔,还是意外在他有生之年居然能听到这番话从单渡嘴里说出来。
视线又落到庾阙身上,“你教她的?”
庾阙自觉不是,也很诚实,摇了头。
单威就好奇了,长长咦一声。还在质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单渡想给他一记白眼了。
单威欣慰地想出来了理由,笑得较方才更大声:“我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单渡稚气的扭过头,鼻间突地有点酸。
庾阙伸手扶在她的后腰上,轻轻搭着,替她回单威的话:“该长大了。爸你以后放心吧。”
所以放心地去安享自己的晚年,单渡有他了。
*
单威拒绝跟着庾阙他们到天津去住,他说在四季宜人的南方生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受不住北方那股子寒和干。而且他的交际圈在这片地上都扎根了,去那么远养老他连个解闷的人都没有。
庾阙和单渡都尊重他的选择。
单威也没有对他们日后在天津定居掺和自己的意见,年轻人总有自己的想法,日子开心最重要。
在杭州待了几天,庾阙跟单渡便又回了天津。
单渡现在越发懒,回来后哪都不想再去。待在家里看新开的楼盘蓝图。
庾阙陪她一起看,挑房子,也看家具,还有新房子的装修公司,甚至连未来孩子的教育计划也都有了大概轮廓。
庾阙最近买了本孕妇专用的膳食书,跟着食谱做,倒也没出过差错。
饭后就出去溜达一圈,路过花店的时候顺便买束花。偶尔也会回南开走走。
生活就是在微不足道的琐碎里一点点拼凑起来。
单渡没有因为怀孕而性格大变,只是会问题很多。
吃饭的时候,她会问庾阙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庾阙说都喜欢,不是敷衍,是真的没有更喜欢哪一个,都喜欢。
睡觉的时候,她会问庾阙要不要做爱。
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已经够引火了,更别说她问的时候手里还拉扯着一条黑蕾丝带。那是她从他的旧衣柜里翻出来的。
八年前的旧物了,他一直没扔。
见他沉着,单渡抬眼看她,眼睛印着床头灯晕黄的光,像散着一片天空的星星。
嗓子在烧。刺刺的。
她从薄被里站出来,赤脚小床走近他。还很要命的穿了他以前最爱看她穿的那件镶红丝半身绸裙,深v齐臀,平滑的绸料下凸出她胸前的两粒葡萄,像她此时微启的唇,极具诱惑。
柔软的脚心在他脚背上落下,双手圈住他,蕾丝带慢慢遮上他的眼。故意贴着他呼气,问得很多余:“要吗?”
话音还没息落。
单渡整个人被庾阙双手托起,他掌住她的臀瓣,让她把腿缠上他的腰,胸贴紧他的。
她笑着把他的动作当做肯定的回答了。
单渡轻轻的在庾阙脑后系上一个结,指尖回到他的眼前,隔着蕾丝带摩挲两下,又将唇贴上去。
“带着,好不好?”她像欣赏博物馆里的展品一样细细临摹着他的脸廓,柔声问。
庾阙在她主动的时候,一向给她最大的发挥空间。顺着她的节奏,他凭她的气息找到她的唇,精准地贴紧,吮走她口中大半氧气,他终于配合的开口:“好。”
单渡乐极了。
但她似乎低估了庾阙的性能力,或者是高估了蕾丝带的遮光度,总之庾阙每次都能在关键的时候激起她的战栗,从她手里悄无声息的夺走主动权,然后适时又还给她。
没多久,她的呼吸比他还重。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条绳子,那也是她在庾阙去洗澡的时候暗暗放下的,庾阙察觉到她的动作,顺着她的胳膊摸过去,一触到就知道了是什么,嘴角倏地扬上去。
她的一条腿还在他的肩上。
这是刚才从m姿势换过来的。
她有点累了。也想分散点庾阙的精力。
庾阙怎么不知道,手握着她的手颈,大大方方地纵着她,问:“想怎么做?”
“绑。”单渡虚喘出一个字。
庾阙当然知道是要绑。
“想我出来?”他问的是下面。
单渡点头,实在太胀了,做过那么多次她都觉得庾阙的那根凶起来能把她顶穿。
这么想着,她也没忍住抱怨:“太大了。”
庾阙见她今天状态确实不如之前,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原因,他依她,将肿胀的阴茎撤出来,在她腿间摩挲,说:“是你太紧。”
又问单渡绳子想绑哪里。
单渡其实是想恶作剧,“绑你。”
“两只手。”
“好不好?”
问得相当乖巧,今晚从一开始她都是这样问,让人很难狠心拒绝的那种。
她也仗着庾阙可能不会说不,所以一边卖着乖一边在得寸进尺。
庾阙躺下来,和她平着肩,伸手拉过她的手,两只手缠在一起。
一副既然眼睛都蒙了,也不怕再让你一双手的豪壮感。
单渡沾沾自喜的时候,庾阙又说了:“你和我的,正好两只。”说着,牵着她的手举起来,示意让她开始缠绳子。
单渡:“......”
没察觉到动静。
庾阙明知故问:“怎么了?”
单渡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庾阙到底能不能看到。
她不想跟庾阙玩了,压根占不到便宜。
将手从庾阙的掌里挣出来,身体也往旁边挪,一点也不挨到他。
庾阙抬手正要摘眼罩。
视线扫到庾阙胯间那根铁杵,高高的立着。突然心生一计。
单渡立马伸手罩住庾阙的手背不让他摘,上半身压到他胸膛上,怨气满满的在他身上嘟囔:“老公,你让我欺负一回怎么了?”
这一声老公,娇媚的像古时怡红院里的头牌向客官抛扔红手绢,赤裸裸的勾引。
庾阙有点难以把持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全身的热血都往身下钻,胀得宛如要炸的天然气管。
察觉到庾阙此时的难耐,她叫得更生动了。
故意撩他的火:“老公,好不好?”
庾阙就绷着一根神经,强忍着不让自己将她压身下,尽情地插进她的身体,眼下除了操她别无它想。
可一想她现在怀孕了,可能经不住他这么冲撞。
他忍了。
抿着唇,交出性命般的义无反顾地交出自己双手,直直递她眼前。
今晚怎么都随她了。
要他命都行。
*
次日。两个人睡到日上叁竿才醒。
窗外阳光正好,庾阙开了半窗,下床倒了两杯水。
单渡看着庾阙移动的身影,嘴角还溢着昨晚尝到甜头的得意。
她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不新鲜的,她以前问过。
但那时候庾阙的回答太潦草,一点真心都看不到。她想听他好好答。
庾阙走近,停在床边把水递给她一杯。
她抬起素净灵动的脸,灿黄的阳光斜照进来,轻轻柔柔地罩住她的脸,竟显得有几分稚嫩。好似八年前一样。
朦胧间,仿佛也把庾阙拉回到八年前。
他们尚未分开。
虽不被众人所知,但他们不在意,秘密的拥有对方,系亲密关系。
搅岁月波澜起伏,最终归于静好的清晨。
难能可贵的,是最简单也最平凡的,如水常流的日与暮。
单渡在这一刻突然了悟,所有人都在绕远路,她也不外如是。
她拥有过为数不多的虔心伴侣关系,每一段都脱离世俗主流的规矩,无拘无束的叛逆着,也不可抑制的痛苦过。
梁乌不是她的家。
漂泊也不是她的宿命。
是庾阙坚定的选择了她,执了盏灯,亮明那条无人可左右的路,她头也不回地走下去,然后找到了另一半完整的自己。
这不是命,她也不信天意。
她问:“庾老师,你爱我吗?”
庾阙此时也忘了要纠正她的称谓,但这不影响他内心的答案,唯一且坚定的:“我爱你。”
她又问:“下了床也爱吗?”
庾阙:“我说爱,就是怎么都爱。”
- 正文完。
本来预计的是在年前完结正文,失败了。大家新年快乐。番外会先说说单渡和梁乌以前那段,还有和盛蕊的结局。顺便修下正文,到时链接还是放在微博里。
掌纵 番外-海棠花谢
番外-海棠花谢
*
——“告别十字开头的青春,会回过头来说那个时候对好感、喜欢和爱定义的界限太模糊,没有责任的关系没有重量。其实不然,你没遇上那么个人,你没有例外,才会否定掉所有。”
——“谁都会犯错,但你不能阻止别人因为错误而离开你。”(梁乌)
*
梁乌第一次见到单渡的时候她已经空窗有一段时间了,确不确立关系对她来说都不影响最后她得到乐趣的满足。所以女朋友这样的存在,可有可无。
朋友组局,介绍说单渡也是预备考南开的准新生。
梁乌视线望过去,一个水灵剔透的南方姑娘,皮肤白嫩,淡妆浅笑,美甲做的是蓝色猫眼,手不离酒。
她懒悠悠地朝单渡举了下酒杯,算是打过招呼了。
单渡当时旁边坐着其他的朋友,朋友带朋友,都拉着碰杯,聊聊几句,她笑得明媚。偶尔拨弄垂到肩前的长发,冷蓝的发色在激光灯下沉得她越发白,肌肤似能掐出水。
想掐她一下试试。是梁乌看着她时唯一的想法。
后来她也这么做了。
玩游戏单渡输了。
在场能玩骰子玩得过梁乌的,很难找出一个。所以想赢单渡对她来说不难。
她往旁边挪了个位置,用手拍了拍空出来的沙发绒面,视线笔直望向坐她对面的单渡,狡黠地扬唇,亲切邀请:“来,我掐一下。”
众人起哄。
梁乌鲜少对人这么主动的。
梁乌喜欢女孩儿,这也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大家也明白这一邀请背后透着几分暧昧。
单渡游戏输了,于是愿赌服输, 坐了过去。顺顺从从让梁乌在脸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梁乌得手了,也不是就简单捏一下就罢手。隔得近了,她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儿整个人看起来都软,长得真标致。脑子里冒出其他念头。
手停了好几秒,被单渡一把拉开。
她有点不满:“一下够了。”说完,起身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梁乌看着自己刚才被她撇开的手,又看一眼空出来的那个位置,笑着坐过去,重新归于游戏,难得的笑得开怀,话还是对单渡说的,笑着不正经的夸赞:“真软。”
单渡给了她一个白眼。
后面的游戏想赢单渡没那么容易了,她似乎也知道摸她的套路,比她还能虚张声势造假象。
但单渡的脸色很静,胜券在握一样。
后来她赢的果然多。
梁乌觉得看她得意的笑,比赢她过来让她欺负更舒心。
酒过酣畅,该吐的都已经跑几趟厕所了,该摩擦生热的也都已经交换微信约下次见面了,叁分热情被酒精催升到九分,余下的全交给了后半夜月色。
单渡酒喝的不比谁少,但罕见的比谁都清醒。
梁乌看她的视线又变了,见她要扶朋友,她上前搭了把手,另一只手掐了烟,将那个女生稳在自己手里,没让她成功往单渡怀里搁。
问:“怎么回?”
单渡扶住朋友另一边,她是坐朋友车来的,眼下这位朋友别提开车是连站都困难。
“打车。”她说。
梁乌:“我送你。”
单渡皱眉,狐疑地看向她。她记得没错的话,梁乌虽没怎么输游戏,但酒是没断过。
梁乌知道她这一眼的意思,半笑道:“约了代驾。”
单渡这才放心上她的车。
梁乌先把手里的人放进后座,而后让单渡进,然后她坐她旁边。
“挺能喝。”梁乌开口,没什么情绪的点评她。就像是随口打破沉默。酒喝多了,没醉,就想找人说话。
“你也不赖。”单渡看一眼梁乌,利落的短发,刘海斜斜遮住眉毛,露出来的半截眉毛从中断开,闪过的路灯铺满她的整张脸。
梁乌漫不经心的扭过头,精准抓到她的注视,提唇。
没问她看什么。
问:“有对象了没?”
赤裸又直白。
单渡一时没反应过来要不要实话实说,因为梁乌的眼神太具有侵犯性了,直勾勾地盯透她心里打转的犹豫。
梁乌嗤的笑一声:“那就是没有了。”
“好巧。”她说:“我也是。”
*
梁乌大张旗鼓的追单渡,花了不少功夫,身边朋友甚至都看不下去梁乌这股子脑热了,有的说单渡直如尺,掰不动她的。也有人说单渡玩归玩,但不交心的,别看她面上清纯无害样儿。还有人说,要不试着跟单渡约一炮,解解馋算了,整成对象怪费劲的。
这样的劝话,梁乌一开始还听两句,让人说。后来话到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顺,甩脸色不听了,也不让人在背后说单渡怎么不好。
秦歌久觉得好笑,论交情也就他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泼梁乌的冷水:“你现在就知道护着人家了,能不能成你对象还难说呢。”
梁乌一记满含杀意的眼神斜过来。
秦歌久耸耸肩,半撇嘴:“照你这性子,跟你谈对象。啧,有风险。”
“哐当”一道碎酒杯的炸裂声,秦歌久垂头看清楚被梁乌扔到自己脚边成一摊碎玻璃的杯子,拧眉,懒得说了,“这暴脾气,啥时候能改?”
“哪来的脸呢。”梁乌讽他。
“得。”秦歌久适时止战。彻底闭嘴了。
后来。
只要身边朋友有局,局里有单渡,必然能看到梁乌也在。
梁乌也不藏着掖着,视线一直都在单渡身上,最后一定要是她送单渡回家。
单渡不是没拒绝过,但没用,梁乌固执起来压根不给别人面子,也不怕别人觉得她怪异,有一次甚至跟人动起手来,掀了一桌子的酒水。
旁人也不是都惯着梁乌,也说她的脾气太差,这个样子不像是来追人的,像是来找茬。
单渡的脸色也不好看。
问梁乌:“你走不走?”
梁乌正气头上,刚才就是因为她跟另外一个女生共用了一个勺子才火冒叁丈,现在又听单渡在赶她,越加怒不可遏。
“单渡,你他妈再说一遍。”
单渡不吃她这一套,提了嗓音,就真又问了一遍。
梁乌的脾气刚要发作。
单渡走过她,冷冷撇一句:“不走我自己走了。”
梁乌脸色和动作都一怔,整个人慢了半拍,在看单渡离开的身影,确定,她是在叫她一起走。
立马转身,跟上去,“走。”
留给身后人一顿猜。
梁乌心情骤变,终于有了单渡的回应,将这一点回应扩大到百倍,乐得像是单渡已经答应做她对象一样收不住。
单渡将她的好心情收进眼底,有点无奈。
“梁乌,你下次别这样。”她看着前路,也没跟梁乌说要去哪儿。
从郊外开进市区,梁乌走了高速路,飞驰的车身像极她现在的心情,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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