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灰芥
单渡现在不在状态。以庾阙对她的了解也知不会从她嘴里知道什么,毕竟他们从未有过隐私的分享,现在开口太唐突,也太不像他。
庾阙问她现在是不是清醒。
单渡喝了口酒,涩声答,很清醒。
庾阙点了下头,扶着她的肩膀站起来,然后一颗一颗扣上她的衬衣扣子,很轻柔的口吻:“你现在需要休息。”
单渡不想跳过刚才的话题。
她抓住庾阙的手,他正在扣最后一颗,扣身嵌进一半,停住。
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到她能看到他鬓角的碎发。
“庾老师,我是认真的。”她说。
庾阙嗯一声。
将扣子扣进去,然后站直,退一步。
他从不强迫谁,也不擅长处理一段关系的结束。
太突然,单渡没给他时间准备,态度也坚定到不接受首肯以外的回答。
庾阙看出来单渡的认真,所以没有敷衍她。
“一周后,想清楚后再跟我谈。”
一周的时间不长,单渡已下决心就不会再变。
是她先说结束,庾阙让她冷静,即使她不这么做,也会尊重性的等满一周。
可是这一周对她而说并不轻松。
除了偶尔收到蒋乾锲而不舍的骚扰短信外,最让她觉得操蛋的一件事情是被指控论文抄袭。
是她最近提交上去的新论文,邹志祥叫她进办公室的时候只这么简单说了一句,她立马丢下手头的事情去了,在路上碰到蒋乾,争执了两句她没浪费多的时间迅速往办公室赶。
结果出来的时候,蒋乾就在门口候着她,手臂抱在胸前,满脸得意,看她笑话的眼神。
刚才在办公室里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被他听走。
单渡警告他不要引火,小心烧身毁了自己。
蒋乾那点小聪明,用得太不干净。
也不知天高地厚。
第二天,单渡论文被指抄袭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整个416都焦头烂额。
学术里,最犯怵的就是这个,单渡才刚展露头角,就闹出这么一出,而且还是市级研究院直接点名驳回的,如果不给出个合理真实的解释,以后的路会很难走。
单渡没时间去考虑这些,她没做过的事情就没打算去承担后果。
这事闹得在天大的邵乐禹都有了耳闻,打电话来了解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表示有需要的话他可以提供所有帮助。
身边人都相信单渡,也在协助她证明自己的清白。
刘嘉和黄淼陪着她凌晨两点都还没睡。
大家都在找那篇被指单渡抄袭的论文原文,一边埋怨研究院没直接给出标示,一边等着校园网艰难的打转。
最后找到原论文,是篇小众的研究数学领域的论文,论文又是德文写的,而且影响力很小,可以说是一篇平平无奇的论文。
也就是这篇论文的第一章,和她论文的某段篇幅内容一字不差的吻合。
这不是她引用进去的内容,单渡清楚记得。她也不会犯这么愚蠢又致命的错误。
那么,这部分未标注引用就出现在她论文的内容是哪来的?
论文经手的只有叁个人,除了她自己,就是邹志祥和,庾阙。
邹志祥是她的班导,不负责她论文质量的把关,只是帮忙上交而已。
庾阙是她这篇论文定稿后的第一接收人,也是他改的这篇稿,当时时间紧急,她忙着要搬出宿舍的事情,没留意当时论文内容里有没有多出这么一段。
她怎么就没留意到呢?
她抓着纸张,几近揉碎,刘嘉看她发呆叫了好几声,睁着困倦的双眼望她,问:“你怎么了?”
黄淼差点靠在刘嘉肩膀睡着了,被突然惊醒,立马坐直,努力把惺忪的双眼重新打开。
单渡看着手里的论文,嗓音沙哑:“睡觉吧,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刘嘉:“怎么回事?”
单渡现在还不想说,让她们先睡了,陪着熬了这么久她也过意不去。
凌晨叁点,单渡倚在阳台抽烟,一根接一根,直到天边彻底露白。
刘嘉七点起床,见她还在阳台,脚边一地的烟头,惊讶:“渡,你一宿没睡。”
单渡声音哑的不成样子:“睡不着。”
刘嘉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也知道她现在心里是不好受,从上个学期末开始单渡就没从风尖浪口上下来过,想到这个,刘嘉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别想太多了,清者自清。”
“都会过去的。”
单渡眺望远处,情绪不明,上次被冤枉说她勾引庾阙都没见她这样低沉。
刘嘉问她今天打算怎么做,是不是先去找导员说明情况。
单渡摇头。
刘嘉:“那你?你别自己一个人去”
单渡侧头又点了根烟,抽了半宿,那股子烦闷也没见散去分毫,反而积郁得越厉害。
咬着烟,她给刘嘉一个安抚的眼神,说:“我知道。”
刘嘉还是不放心:“那你今天什么打算?”
单渡拧眉,深吞了口烟,沉沉呼出来:“找班导之前先去找另一个人求证。”
单渡用了整个凌晨的时间来让自己尽可能冷静的出现在庾阙面前。
可表象能演,真实情绪不会撒谎。
她那双犀利的双眼近乎能把庾阙吞噬。
她一直在想庾阙说的那句,一周后想清楚再跟我谈。
现在看来,何必需要一周。
单渡带着一身过夜的烟味和疲色敲响庾阙办公室的门。
庾阙不意外单渡的出现,毕竟这么大的事儿他要不知道也很难,何况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他这个点会在学校。
他在等她。
他想好要怎么给她答复,亦或是解决方案。
她比他先开口,第一句话就如此见血,开门见山:“是你对吧?”
“想不到庾老师也会做这么龌龊的事儿,现在满意了吗?”
她就站在门口,眼睛里注有红血丝,毒辣的视线一口咬住他。
庾阙看她几秒,而后转身,走至咖啡机前冲那杯泡到一半的咖啡。
然后又去开了窗。
期间,单渡仍跟在他身后持续她的控诉,情绪越来越激昂。
她愤怒他看上去无动于衷。
在转身之际,她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大动作的一甩。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凌乱,在庾阙的沉默里大力撒泼。
咖啡淋满庾阙的整只手,滚烫的咖啡液还在冒热气。
庾阙事不关己般看一眼,面色沉降。
半空中的手原处松开,咖啡杯应声倒地,摔碎,瓷渣到处都是。
单渡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
反观庾阙,正背对着她用手帕擦手。
他永远给人一种能沉得住的感觉,像不被轻易撼动的古树。
再转身,庾阙的脸上露出单渡从未看到过的情绪。
似藏有刀锋在眼中,不见血肉的割向人肌肤。
他脸色严肃冰冷,从嗓里挤出来的字眼带着低吼和咄咄逼人。
问她。
“单渡,需要我提醒你要怀疑我,远比这个时候拿论文这件事情更有价值的吗?”
“比如,你脱光跪在我脚下的时候。”
单渡被庾阙骤转的态度愣住,也没想到庾阙会提这个,没在意场合,毫不遮掩。
也不间断,不看她反应。
“比如,没带套内射进你身体的时候。”
单渡不知道庾阙在唱哪出,但她不想听下去了。
第一次直呼他的全名,含着愠怒:“庾阙。”
如果说庾阙这次是真的生气,那么显然是气的不轻,冷然笑出一声:“很好,不叫庾老师开始叫庾阙了。”
言外之意是,说过到此为止还真就连规矩都丢了。
单渡:“”她的脾气不好,眼下就快要被庾阙重新激燃。
庾阙的话还没说完,视线捕捉到她此时的脸色,她的不痛快削减了他的忿意。
口吻有所松缓。
“你怎么不觉得,当初把论文给我批改就是个错?”
“你的东西,怎么也要被人告诉出了问题?”尾音扬起,带着反怨怪的口吻,像是在说,是她自作自受,没人有理由负责。
庾阙的质问逼她一字都说不出。
可不就是,她活该?
凭什么觉得庾阙会买单?以前关系还在的时候,他从没主动过问过,是她自己送上去求着他看的。现在关系结束,他还能有这个耐心对她说理,已是仁至义尽。
单渡没觉得这么难堪过。
垂着头,步子往后缩了一步,继而又退一步。
庾阙盯着她越来越后的脚尖。
声线紧逼,仍没留情面,“我是不是以前太纵着你,才让你有了这个不良习惯,是我没教好还是你压根没听进心里过?”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重要。
庾阙就是要把单渡脸上最后一层皮也扯掉。
“就这样?”他明明声音一如常的稳和淡,可单渡怎么听都像是在嘲讽。
“当时哪来的底气跟我说的到此为止。”
她太骄傲,也不知寸,以前庾阙就这么说过。
他说:“女孩儿骄傲不是不好,但是聪明的女孩儿应该学会沉稳,你最大的缺点是太感性,易冲动。”
他那个时候总对她有着无限大的宽容,拍拍她的后腰,温声道:“没事,慢慢改。”
谁说世界上比翻书更快的是女人的脸,明明是男人的心。
或者说,庾阙没用过心,他太老练,太懂怎么掌控,只需要运用得当的行为技巧,就足够。
单渡一秒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深吸了一口气,很费力气才抬起眼对看庾阙,说话也吃力:“到底是不是你?”
庾阙的话说完了,切换角色状态的速度比她快,且更专业。收起方才所有的失控情绪,才不过一秒之差。
再开口恢复往日的有礼有度:“出去的时候顺手关门,谢谢。”
逐客令下得不能再明显。
单渡慌逃似的离开办公室,门咣的一声在门后阖上,她觉得呼吸越来越紧,无形中被人扼住颈喉般。
庾阙没否认。甚至还没一句解释,是根本就不屑还是供认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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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纵 chapter019走太快了
chapter019走太快了
单渡从庾阙那里出来之后回了宿舍,关了自己一天。
刘嘉担心单渡状态,她把自己锁得厉害,谁过去跟她说话都没怎么回神,想什么也看不出来,宿舍私藏的酒被她翻出来空腹喝。
黄淼用来哄人的好话都说烂了,单渡没半点反应,她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刘嘉垂头看手机,黄淼就在一旁自言自语。
刘嘉锁着眉:“黄小淼,你能不能坐一会儿?”
黄淼:“不能。”
邵乐禹的电话打进来,刘嘉没接,指腹在屏幕上快速打字。
愤愤骂道:“这个蒋乾没完没了了?”
黄淼转过注意力:“怎么了?”
刘嘉把许勐发给他的聊天内容转给黄淼:“有人在单渡论文这件事儿上煽风点火。”
重音落在有人两个字上,无疑指的就是蒋乾。
“还扯出上学期末酒吧和庾老师那破事。”
黄淼张口就是要骂人的架势。
阳台的门从外打开,单渡一边扎着马尾一边往里走,阳台的酒瓶都成空的了。
尽管这点量对单渡来说不算什么,但刘嘉还是不建议她这个时候出门。
“渡,你要出去?”刘嘉试探着问,同时给黄淼一个不要当着单渡面说蒋乾的眼神暗示。
单渡脱掉外t,只穿着胸罩蹲在衣柜前翻找衣服,应一声:“嗯。”
刘嘉正琢磨怎么说能劝留住单渡,可在那之前,单渡已经换好衣服和鞋,拉开门直接往外走了,说:“我去导员办公室一趟。”
刘嘉的话还在嘴边,最后只能点点头。
看向黄淼,后者陷入思索,刘嘉问她想什么。
黄淼扶着下巴,神秘兮兮的语气:“你有没有看到单渡背上的红痕?”
单渡来找邹志祥的时候,他正准备回家,见到单渡意外了一刹,然后很快明白她来找他是因为什么事,就也不急着回家了,让单渡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已经足够冷静,也已经换了一件新衣服,可好像始终都能闻到那股漫出来的咖啡味。
邹志祥让单渡坐,脸上多出几分语重心长:“是要说论文的事情吧?”
单渡没坐,客客气气,也冰冰冷冷:“是的,老师。”
邹志祥叹了口长气,看她的眼神也很复杂,最后转化成长辈的包容,“你说说吧,是怎么回事。我也好看看应该怎么处理。”
单渡望着他,口吻中规中矩没半分宇逾和不敬,和刚才对庾阙的态度截然相反。
她开口:“我的论文,只有两个人看过。”
“除了我,就是老师您。”
邹志祥一顿,眸色陡然变不可思议,嘴角一颤:“什么意思?”
邹志祥问,单渡就把自己的话说得再明白一点:“我的原版论文还躺在我电脑里,我被指证抄袭的那部分内容根本没在原稿里。”
“我写出来的东西这一个样子,交上去的东西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她沉声,有条有理。
邹志祥平时没端架子,看上去没上进,不代表他这个人就完全没有脾性。
他听完,怒着拍响桌面,斥声:“单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单渡当然知道,笔直迎上邹志祥愤怒的双眼。
她很平静,静到不符合她这个年纪。
“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我不会当哑巴吃这个亏。”她说。
继而又强调,“不会,也不可能。”
“放肆!”邹志祥气得整个肺都在颤似的,胸膛大大起伏,他站起来指着单渡:“你搞清楚状况了没有?你就说这些。”
“你说就我一个看过你的论文,据我所知可不止,你别把帽子往我头上扣。”
“还有,你怎么觉得我有时间还去看你的论文?”
单渡听完邹志祥的反驳,面上没受到影响,只是看着他,力度似能穿透他,看清人皮囊下的虚伪。
她点头,说:“我知道了。”
邹志祥反问:“你知道什么了?”
单渡没再答,掉头出办公室。
“单渡。”
邹志祥又叹了口气,口吻又不同,像极被揭穿后的无处可藏。
他望着她的背影,说:“你走太快了。”
你走太快了。
她当前的脚步走到了整个学院人的前面,不止是大叁年级,甚至还让一些老师都不由唏嘘,她太出类拔萃,风头也太盛,他不是不欣慰,但那不是全部。
他背着手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模样宛如他是最关心她的长辈。
明明他才给她这么重的一击。
没有愧疚,也没有歉意,而是怨她:走太快了。
多荒诞。
这两天,单渡心理所承受到的比以往都要重,也更前所未有的新。
她还能忍。
但她受不来别人自以为是为了她好的假高尚口吻。
她转身,眼角藏着一抹戾气,讥笑:“邹老师?”
“说这话,你心虚不虚?”
话到了这个份上,邹志祥也就没什么好装的了。
褪去了愤怒的假象,他避开单渡的视线,竟有了难言之意,两秒后,说:“如果你踏实走正道,我不会拦你。”
“学术界的风气,不能这么被乱掉。”
“你走的快不全错,走偏了路才是魁首。”
单渡眼底闪过一道难以置信,
她不是傻子,怎么就听不出来邹志祥话里的话。
邹志祥居然在说她和庾阙?
意指她出卖年轻的肉体去从庾阙那里换取便利和捷径?
可她以为这个属于上学期的流言已经随着暑假过去消散了。
单渡无意识地摇了下头,她可能需要重新认识一下邹志祥。
但邹志祥的认知形成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从庾阙不止一次从他这里侧面打听单渡,从他插手梁乌申请回宿和单渡搬出去住的时候,最后是从她论文里终于看到庾阙名字的时候。
邹志祥看过形形色色的学生和经历,他在单渡身上预测到最不可收拾的那种。
所以,他即使止损。
突然地,不光明正大地,无所谓公平与不公平。
他可惜着什么,但并不惋惜和懊悔,说最后一句:“单渡,做学术的人要纯粹。其实你不合适。”
邹志祥关掉办公室所有灯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他很少很少这么晚从学校离开过了,这个学校被他用来养老很久了。
走在停车场的途中,他有想过自己的话对单渡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来说会不会太过,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关心的是他自以为的那套校园风气平衡。
他的车正好停在一盏照明灯下,车旁笔直站着一个人。
庾阙看了眼时间,率先开口,是玩笑般的问候:“邹老师忙到这么晚。”
邹志祥将车钥匙收进手心里握着,走近。
“有点事就耽误了。”
与庾阙相比,邹志祥的老态就尤其明显,不止是半秃的发顶和泛白的鬓角,而是看待和适应现今环境的心态和眼界。
庾阙也没多绕圈子,“我给邹老师打那么多电话没接,就来这里恭候你了。”
邹志祥深深看了一眼庾阙,复杂程度不亚于看单渡时那般,“外面热,车里聊吧。”
庾阙回绝的很快:“不用了,我想邹老师也赶时间。”
邹志祥又看一眼庾阙,嘴角藏着话。
不等邹志祥的暗示再明显些。
庾阙索性撕掉那层薄膜,直奔主题:“我是为单渡的事情来的。”
邹志祥才跟单渡摊牌完没多久,他以为只要从单渡那头把丑揭开事情就会很好解决,毕竟普遍女孩脸皮薄,也会怕事态恶化得更严重。
庾阙这么聪明和理智,不会不知道怎么做合适。
可眼下,还是他想错了。
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凝口气,“我以为庾老师会清楚我这么做的深意。”
也就是不否认论文是他动的手脚了。
那正好省了再跟他争辩一次。
庾阙浅笑,依旧回的迅速:“多谢邹老师好意。”
“但,不用。”他又笑,尴尬而又不失礼貌。
庾阙推了下镜框,莫测的眸子在镜片后多出两分锋利。
“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我要说的是,私归私,不该邹老师管的,别管。”庾阙话说的很慢,意在要对方把他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听清楚记明白。
“滥用职位特权,抹黑学生前景的,怎么说,都不光彩。”口吻越趋冰冷,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庾阙攒的不痛快远不止是一点点。
还是奉劝的口气:“单渡的论文,到底有没有问题,除了我,想必邹老师是最清楚。”
“哦,”庾阙顿了下,似是说漏了什么。
完完全全忽略掉邹志祥脸上难堪的神色。
“单渡跟我,关系不一般,邹老师应该有所了解了?”
“至于怎么不一般,又到什么程度,好奇的话可以直接问我,我必定直言不讳。”
“但是背后欺弱,对不起,我没办法尊重。”
“单渡年纪轻,比不了邹老师老谋深算,在社会上摸滚这么多年。”
“也没关系,”他轻松似的退一步,忽即忽离的口吻让邹志祥摸不清他到底是站的什么立场。
庾阙嘴角衔着疏冷笑意,难得泄露那么点自己隐私的神情。
“我原本是就打算在学校默默守她几年,保持恰当的距离就好。”
倏地,他收了话音。
不快的因子脸上弥散,他逼人的视线跟着脚步朝邹志祥靠近。
突然缩近的距离,以及庾阙此时周身的气场让邹志祥整个人不安起来。
庾阙是不会动手的。
他绽出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别紧张。”
他只不过就是为让邹志祥听清楚他说的话,不落丁点情绪的那种。
“就在前几天,单渡跟我说我给她带来麻烦了,我当时还不清楚能是怎样的麻烦。”
庾阙说的话慢悠悠,像是在跟老友说心事。
可口吻太冷,没有丝毫的温情。
邹志祥越听,舒适度越低。
庾阙的话就在他的耳边转,他不愿往下听也不行。
庾阙说:“原来是我心不够细,疏忽了。”
“邹老师,抱歉经院可能以后容不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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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纵 chapter20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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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嘉给单渡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找到她,还不是通过她本人电话,是吧台的调酒师,跟刘嘉算是认识,见台面上单渡的电话一直响,就在微信里只会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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