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狎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臭虫
去指责此刻半醉不醉的胖子。
杜木土见春眠嘟着嘴,有些委屈的样子可爱死了,一直想要留个她的联系方式,磨得丁霎不行最后拿到电话号码才罢休,被海声拖着走了。
一场聚餐算得上不欢而散。
春眠被丁霎背着往家里走。
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脸埋在他脖子处,时不时的吐着热气,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只隐隐约约听到几个骂字,整个人灵动可爱了不少。
没一会又抽抽搭搭的流着泪,好像天塌下来一样不知道在难过什么。
丁霎背着人在雪地里走,受着她所有的情绪和语言,温柔的安抚着。
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脾气好了不少,绝对是被磨出来的。
春眠是个闷葫芦,难受委屈什么都不说,像个回站的大型机器,一个人吞吐所有情绪。
现在好不容易有些宣泄了,倒也算个好事,想到这对秦海洋的气消了不少。
一路上磕磕绊绊的,背上的人又不安分,丁霎开了门放春眠下地,见她跟个花蝴蝶似的蹦腾,有些无奈的摇头。





狎野 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春眠一喝嗨整个人都放肆起来,裹着丁霎的大棉服在屋子里蹦腾来蹦腾去的。动作又大又好笑。
“你慢点,别撞墙了。”
他在一边喊话也没用。
春眠整个一疯魔状态,没一会又莫名的安静下来,耷拉着脸,怎么看怎么委屈。
嘴里嘟嘟囔囔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睛里挂了几颗小泪珠,染得眼眶都火烧火燎的透红,像被蜜蜂蛰过一样。
“怎么啦?怎么哭啦?“
丁霎声音软了下来,把人往怀里拉。
“我是不是很麻烦呀?“
她一句话说的又小声又委屈,尾音上翘还带着娇气的意味。
嘴巴也不直觉的嘟起来,能挂上个夜壶似的的节奏,小脸透着醉酒的酡红,发丝也凌乱的铺在脸上,丸子头乱糟糟的顶着。
“不麻烦呀。“
丁霎学着他的语气说话,摸着人的头,小声的安抚着。
春眠有些气鼓鼓的,眼睛半眯着靠在他身上,转了个圈,最后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
“不要学我。“
“好,不学。“
“嘿嘿嘿……“
听到满意的回答,春眠整个人都乖顺下来。
笑的有些傻气,仰着头去看那张过往只在梦里出现过的脸。
她以前觉得丁霎是天上月,落不到人间,只有清冷的光辉照着地,洒了满地的亮堂却什么也碰不到。
那些和她一样妄图登月的人,找错了地方,随时都面临着摔死的可能。
尽管现在春眠也觉得不安稳,自己总有一天会从月亮上掉下来,但义无反顾的奔赴得到了她做梦也未曾想过的回应。
“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她踮着脚,伸手要去抓他,什么也够不着。
丁霎见到这举动,连着弯下腰往春眠靠,脸被人捏在手里,变了形。
“要是你长这个样子就好了。“
丁霎面上的肉被春眠横面拉开,扯得老长,整个人五官都跟着变了形。
“长这个样子你还看得上我吗?“
他听到这话有些失笑,眼底却是难言的沉溺,像片寂静的湖泊装下了漫天的星星,深蓝沉寂。
“看不上。“
春眠实在,说完就放开丁霎的脸,手扑在刚刚自己不分轻重招呼过的地方,冲着那处吹气,有些难得的意识到自己好像莽撞了。
“我看不上,别人也看不上,那你就孤独终老吧。“
她往后退了几步,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丁霎替人抹了抹眼泪。
“好,我孤独终老。“
拉过她往怀里抱,安抚着春眠的情绪,见她一会哭一会笑的,丁霎自己摸不着头脑,嘴上只能哄着怕她难受。
“我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的,我很酷的,以前大家都不喜欢我的时候我也好好的过来了,不也长的很正常。“
春眠嘴里轻声呢喃,眉头也止不住的紧锁着。
丁霎垂眸眼神开始复杂起来,指尖在她额角勾动着,把多余的碎发撩至耳畔。
春眠那张清透又干净的小脸也是皱巴巴的,扭曲成一团,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丁霎这才听到点春眠的心里话,这姑娘平时就一闷葫芦,只知道照管别人心思,不高兴了从来不说,活该自己一个人难受。
话是这样说,除了心疼又怎么也气不起来。
对春眠,丁霎也不知道自己那个环节出错了越到后面越栽跟头,爬不出来了。
那感觉比当初鬼迷心窍说要两个人谈恋爱试试更魔幻。
他这头还在想些什么出了神,嘴角传来一阵温热。
春眠趴在丁霎身上,小嘴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轻轻的,像是偷东西一样。
亲完就撑着人肩膀想要起身,丁霎哪能让她如意。
按着春眠后脑勺就往嘴上堵。
她还醉着酒,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和他亲热一下,哪能想到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春眠整个人都被抱在丁霎怀里,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嘴唇被咬的又痒又痛。
面上的酡红更深了,像火烧一样,麻木的没了知觉,脑子也是懵懵的。
唇齿间的吸吮和交合,春眠的下唇被丁霎的牙齿啃咬着,拉扯开来,透着一股酥酥麻麻的感官一直往外蔓延。
口诞顺着嘴角往下淌,气氛汹涌又热烈。
春眠推开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小口的喘着气。
还没缓过神来,又是一股外力让她整个人都栽在丁霎怀里,红肿的唇色又被一阵阴影覆盖。
春眠的声音被堵在了交迭的唇瓣间。
想要挪动一下身体,下身微微上台的物什顶着隔着布料传出一股热气让她整个人都颤抖了一番。
春眠里面穿着米色的羊毛衫,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身体的曲线被恰如其分的勾勒出来,整个人骨感纤细不已。
脖子上挂着的那根银色的蝴蝶项链随着起伏,在锁骨上跳跃着,暗郁浓稠的颜色沉淀得严严实实。
项链是丁霎给的。
黑色的外套被身上作乱的手褪下,春眠往丁霎胸口靠了靠,凉意翻涌。
腰间大掌覆盖,顺着腰线往上爬,春眠觉得痒痒的,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挺直了身子,像朵高昂盛放又害羞的花。
搁丁霎怀里,小猫似的回应着他的贴近,迷迷糊糊丁往人脖子处靠,小口小口的亲着他的喉结。
和蝴蝶翅落下的弧度一样蹁跹又细微。
痒痒的,撩拨着心弦,像极了似有若无的勾引。
丁霎丢了神,眸色也黯淡了几分,那点底线被人轻易的拨开,接下来便是一发不可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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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发浓稠,灰蓝调色系的天幕里连云层都是透明的,被月晕的亮色衬得越发沉郁。
春眠被人抱着,凸起的蝴蝶骨抵在窗帘上,透着绵软的布料能毫不隐晦的感知到更外层那扇玻璃的触感。
凉意被隔绝,坚实的倚靠像堵密不透风的墙。
她无端端的呻吟着,纤细的手臂环在丁霎的脖子处,整个人都散乱零落着。
下身湿漉漉的一片。
没了意识,又好像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也知道在做些什么。
丁霎手臂粗壮,抱起春眠是轻轻松松的事,她腿自然的环在他的腰间。
乳肉明晃晃的张扬,像朵在春天潮生时刻,长在青苔上即将被淹没的花。
底色是沉默的,黯淡的,被这屋里的光照着却是无端圣洁又明亮。
春眠的身体不断被进入顶弄,上上下下的起伏和你流失的海岸线一样曲折蜿蜒。
不断的落潮,又只能无力的由着丁霎胡来。
嘴里哼哼唧唧的说着些听不清的话,埋在丁霎脖子里,像个乖巧的小猫。
肉贴肉抱着,春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丁霎吃进肚子里。
嘴边浅浅的梨涡被他叼东西似的含在嘴里咬了咬,看似很凶,却又轻轻的把玩什么东西一样,带着些少年人的顽劣和调皮。
春眠小声的呜咽着,说他欺负人。
却只能听到一阵低缓的闷笑再无其他。
丁霎抱着春眠换了个姿势,摇摇晃晃的颠簸着,下身交合的地方湿了大半,她的臀肉被丁霎作恶多端的手又抓又捏的,没了脾气红的像颗桃子。
后面春眠丢了两次,丁霎都没完。
她被折腾得浑身无力还得靠他撑着。
屋里的钟摆转动着,像闸门一样,开开合合。
两个人在屋里各个地方辗转着交合,春眠能看见里屋落地玻璃门上映出的交缠的身体。
喘息声越发低闷。
嘴里嚷嚷着不要了,耳垂被他含在嘴里,搅动着,整个人又软又无力。
春眠被逼着喊了半天的哥哥,什么羞话都说了个遍,也不见这人放过自己。
开始有些不满,骂了句周言那里学来的脏话。
还想接着说的时候被顶的断断续续,一个字抖转几番,生出些难言的意味,一副娇气又可怜的模样。
那人突然发狠似的操干让春眠再也蹦不出一个字,只能呜咽着说不要了,乳尖被捏得又红又肿,白嫩的乳肉上斑驳着红色的手印,怎么看都是一副淫秽模样。
春眠见没用,嘴里又一遍一遍的喊着哥哥,装可怜,也确实是可怜,眼泪都抖出来几滴,眼眶红的没法见人似的。
一哭,白嫩嫩的皮肤就沾染上些脂粉气,到处都是红。
唇色也渐深,和那山间花有的一拼。
花穴不断淌着水,巨根进进出出的。
那处的颜色越发殷红,艳丽。
春眠被顶到了敏感处,声音都变了调,咿咿呀呀的跟唱剧似的,起承转折,尾音染上些许情欲的味道。
丁霎在这些时刻总是沉默的,不说话低着头苦干,听着春眠的声音,那物也不断膨胀,在温热的包裹里进出。
起伏的身躯贴着柔软躁动着。
春眠被干到腿软,又醉意满满,胸口一片绯色,眼底也是朦胧的暗夜和鲜花。
想要找到些安慰,藕节般的小臂又不自觉的拢上丁霎,闭着湿漉漉眼睛,长睫也跟着煽动,贴着他脸,像个想要取暖的毛茸茸小动物。
小嘴吧唧着丁霎的脸,想要去找到点莫名的心安理得的瞒住。
细细碎碎的吻到处乱落,就像天上银河里四处奔波的流星。
下巴,喉结,最后是薄唇。
慢慢的,一处一处的。
春眠全身上下都是一片黏腻和潮湿,温热也未曾褪去,被丁霎抱着辗转,翻了个身。
臀肉张扬,背对着身后的人,有些茫然,只能不安的乱动着昭彰自己的不满和委屈。
她撑着眼前的窗户,看不清身后人的动作,浑身上下都是热气。
脸也烧的滚烫。
哼哼唧唧找不到一点依靠,腰姿像起伏的波纹,摇摇欲坠,下陷的腰窝在光滑的肌肤上展露。
随着她的不安撩动着丁霎的眼睛。
大掌死死的扣着纤细的腰,顺着腰际线来回游动,最后指腹恰如其分的扣在了腰窝的下陷处。
像禁锢的神祗,春眠的晃荡不安,全部被一只手抚平。
然后便是坚挺的进入,小穴刚刚被进入,仍旧是一片湿润,淫色裹着嫩肉微微外张着。
丁霎挺立顶弄那处绵软,顺着温热窄小的甬道,被紧致的包裹勾着心跳加速,所有的张驰和沸腾都是欲望催生的花朵。
春眠被顶的整个人都迷瞪着,处于半醉半醒的边界。
浴室里还有水流的声音,透过空空的回廊穿进耳中。
断断续续的操干,嘴里破碎的呻吟已经变了味。
他越发猛烈的起伏,让春眠整个人都软下来,受力点也没找好,腕间的力度一卸,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
膝盖一片薄粉,手还抵着窗户的玻璃。
两人停靠的这面立在在屋子里的玻璃门,隔着厨房和客厅。
春眠清晰可见自己被欲望覆盖的脸,赤裸交迭的肉色像原始动物般生猛野性。
丁霎被她这一跪刺激到了,终于泄了出来,两个人肌肤相贴着,沉默了许久。
春眠浑身上下一片滚烫。
乖顺得不行,眼睛还是红红的,面颊也红,像个煮熟被剥光的虾米,弓着身体,小小的一团。
丁霎刚刚失控了,现在回过神来,看着春眠一副失神样有些心疼。
抱着人往浴室走。
浴缸里的水蓄了大半,还是热的,春眠被他放在温水里。
有些倦意上头,想闭眼,被丁霎捏捏鼻子作弄人似的,让她软绵绵的睁开眼睛。
眸子干净的不行,像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又带了些警惕,不识人似的,有点近乎于一小团被剥光刺的刺猬。
清透又无知。
丁霎帮人清理,春眠腿心的花一片殷红,比最初的粉色深了不少,丁霎剥开肉唇,指尖轻轻的拨动着。
见春眠应激性的夹住两腿,眼眶跟着红了。
一阵安抚才顺下意来。
起初只是简单的清理,后面变了味,春眠面色潮红,耳根也软色不已,嘴里还时不时地哼哼几句。
又娇又媚的,丁霎被撩拨得有些潮热。
“安分点,别勾人。”
水下的手拍了拍春眠的臀肉溅起一片水花,忍着欲火替人清洗完身体。
春眠已经睡着了,闭着眼睛,安分顺毛的模样,小天使一样。
丁霎拾好,抱着春眠上了床,把人环在怀里越发踏实。
落了一枚吻在春眠额角,才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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狎野 生病
春眠请假回了趟家,她给春燕打电话没有人接,直觉性的有些心慌。
和谢可乐通电话,对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名堂,好不容易才问出来,春燕这段时间一直在替人顶夜班,原本想着可以多赚点钱,却病倒了。
春眠家在这个城市的边缘,以前是住接近城区的筒子楼,后来她爸去世便搬走了,离开了那片厚重浓绿的爬山虎。
春眠的世界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很少有过过绿色,大部分都是灰色的对白,沉默的静态,尽管她自己最后长成了一颗绿色习性的植物,却仍旧不习惯被绿色包围。
一颗心提着,迟迟落不到实处,越想春眠心底越加空泛,说不出什么感觉,带了些怅然若失的后怕和惊恐。
总是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小时候那碗排骨汤,放到最后都凝结成块了,家里也再等不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只是多了一张晦暗底色的默片。
春眠是个喜欢虚张声势的人,她软弱乖张,所有的嚣张和反叛都用在了春燕身上,因为知道这个人离不开自己。
她是这个极易让人陷入绝境的世界里唯一和春眠有牵绊的人了。
所以理所当然的,春眠的恶劣外人看不见,春眠的任性别人未曾知晓,春眠那些黯淡和迷茫也永远不会有人了解。
连带着所有明晃晃的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恶意和诋毁,春燕见识过,却仍旧不动声色的接纳着她。
春眠也见过春燕为了几块钱和别人争吵,气的在地上撒泼打滚,滑稽的模样让她鼻尖发酸又恶气的想要躲藏。
见过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窝在灰败水泥墙角拿着她爸的照片讲故事似的一字一句缓慢迟钝的倾诉,还有好多好多的细节像烟雾弹一样在她脑子里炸开,晃得眼睛也跟着酸涩发热。
她们知道对方太多的不堪和伪装,以至于春燕和春眠两个人的相处方式总是带着些难言的怪异和微妙。
叁轮车摇摇晃晃的,路面开始不平坦起来,春眠思绪混乱,入眼是一片空洞乏味暗得发沉的湖泊,错落的生在道路的边缘。
就像新生儿皮肤上与生俱来的胎记一样,是标志的象征。
标志着贫穷拥挤象征着嘈杂流离。
再往下就是熟悉的区域了,大街小巷像块黏腻的狗皮膏药粘在这个城市最微小的角落里,躲着藏着,存在都显得小心翼翼。
春眠想起前几年,总有人说她们这块地会有人来拆迁,要重新建一栋新的高楼大厦,让这个城市每一个角落都变成穷人无法驻足的地方。
后来谣言消退,所有人胆战心惊白过了几个月。
她们都穷,在城市里生活,租不起房子,这边远离繁华区,却也最接近繁华。
是好多人建构出贪婪梦境。
都在用力撑着,总觉得多熬几年就可以好好过活,可以立足,凭着丁点想法死磕,又一次次的面临着大势辗转。
像赶着过冬的大雁,追着温暖奔波,物种习性让它们不断迁徙,却没办法永远驻足在一个地方。
破叁轮在靠近街角的地方停了下来,春眠沿着红砖砌成的墙面往里走,每一步都在向潮湿荒废靠近。
家门口有一盆枯枝败叶,长杆立在干瘪的泥土中,干涸的裂缝里冒着粗糙根茎,一看就是缺水过度的模样,枝桠上没有一片树叶。
巷子里黯淡又沉默,春眠踩在积雪上,开了门往屋子里走,没有一丝人气,寂静的过了头。
“妈。”她心跳慢了半拍,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没有人回应,屋子本来就逼仄昏暗,唯一透光的窗户在她的房间,其他窗口都在暗处照不到太阳,春眠步伐有些迟缓,一步一步的沉谧的走着往春燕的房间去。
推开门看见床上躺着的人,静得让人茫然无措,春眠一瞬间抛下了所有情绪,步子都凌乱了几分,一瞬间的抓住了春燕那双冰冷又磕巴的手。
心落了半晌,反应过来眼睛里已经掉了好几串珠子了。
春燕被突如其来的触动惊得睁开眼睛,入帘即是泪眼,红的吓人。
整个人都有些焦急,撑着虚浮的身体坐了起来,眉心紧锁,连着那些皱纹都深刻了许多,显得整个人都羸弱又沧桑了几分。
“你哭啥?”
她声音有些嘶哑,多了点起伏。
春眠回过神来,擦擦眼睛,摇摇头。
语气有些生硬:“你没接电话,谢可乐和我说你病了,我回来看看。”
声音里仔细听,还带了些难言的委屈和哭腔,春燕这才读出些别的东西。
“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冬天冷容易着凉。”
春眠点点头,从茶瓶里到了杯热水递给春燕喝。
一瞬间气氛又凝重起来,双方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屋里的钟摆摇动,荡来荡去磕出的声响有些动人。
春眠闷着不说话,屋里有些凌乱,她拾了一下,把所有窗都开着透气,外面的冷意和阳光是一同进来的。
那点雨季才有的潮湿闷热还残留在屋子里,春眠看落了大面墙皮的墙,书柜也挡不住张狂的破败,有些茫然的叹了口气。
墙上还挂着两个年画小人,有些久远了,看着容易胡思乱想,春眠把东西了起来。
去厨房捣鼓了一阵,熬了点粥。
春燕坐在餐桌旁边等着,刚熬好的粥泛着热气,往脸上一笼就是闷出的潮红,碗沿很烫,春眠捏了捏耳尖嘴里呼着气。
东西端到桌上,对上春燕开心的笑眼,春眠有些不自然的红了脸。
她坐在对面,突然觉得春燕好像一瞬间变小了一样,两个人位置对换似的错觉让她心尖麻麻的。
手机适时响起,春眠看见来电,眼神有些涣散偷摸着看春燕的反应,四目相对有些难言的尴尬。
她捧着手机往房间走,关上门接通了电话。
“喂。”
春眠压低了声响,有些沉闷。
那头是一片嘈杂,春眠听见了爆裂的鼓声和欢呼的叫嚣,人声却难以寻觅。
缓了一阵耳中的世界才清晰下来,安静得只剩下人的声音。
“怎么样了家里情况?”
明天是2008年的最后一天,春眠和丁霎在一起几个月了,他有些难言的郑重,一双沉得发亮的眸子望着春眠,说想要和她一起辞旧迎新。
彼时还在落雪,地面积了厚厚一层,漫天的白和黑。
春眠点了头,最后又失了约。
因为春燕。
她有些抱歉又不知道怎么说,连电话都没有,发了条简短的短信给人,便落败似的回了家。
现在对方打了个电话,若无其事的模样让她越发觉得不好。
话梗在脖子里,说不出来,春眠沉闷的叹了口气。
又意识到对面还通着电话,有些尴尬。
“没事了。”
“没事了怎么听语气这么沉重啊?”
“对不起啊。”
她没头没尾的说着,也不去思前想后考虑一下别人会不会知道自己在指什么,有种憨气的滑稽在里面。
对面沉默了一会,传来一阵闷笑,春眠被弄得更加不好意思了,思附着怎么接话。
“没事,你别想那么多,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挂完电话,春眠难得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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