狎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臭虫
她心思不在这,游魂似的,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水淼一群人在后面,高喊着要出去聚一下。
街边有一家火锅店,十几号人风风火火的,一进店座位就少了大半,原本就逼仄窄小的店面显得有些拥挤。
点好菜,热腾腾的油锅翻滚着,辣油飘浮,春眠跟着他们吃,话也不多,在角落里安安分分的,啃着素菜。
宁恺言坐他旁边,话也不多,见她这样轻笑一声。
春眠抬起头看他,男生的眼镜上熏出一道雾蒙蒙的蒸汽,有些滑稽。
她弯着眼睛笑了出来,心情反倒轻松了很多。
“你属兔子的?就吃这些?”
春眠听他这样说,摇摇头,嘴里还叼着片莴苣,青翠欲滴的挂在嘴边。
含糊不清的语气。
“我吃不了太辣。”
“吃不了早说啊,四水你那边倒一碗清水给我。”
这话一出来,原本有些沸腾的桌面上,皆是一阵吁声,春眠皱着眉一脸茫然,张望着也没读出他们眼神里的探究和打趣。
见着宁恺言娴熟的夹过锅里的菜,在清水里面过了一下再放进春眠碗里,吁声又响起来。
春眠想起了丁霎,上次吃火锅他也是这样帮自己的,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帘,避开那块莴苣闷闷的没有再说话。
“老板,这里打个火锅,纯辣底的。”
春眠还是低着头,碗里没别的东西里,只剩下宁恺言夹的那片莴苣。
“是丁霎他们。”
春眠听到一阵低语,难得的热烈起来,整个人都透着股雀跃,肉眼可见的转变。
她巡着视线去看。
入目是丁霎的身影,这人照例一副闲散样,站着也不安生,歪歪斜斜的,手插裤兜里,一身黑,腕间的佛珠衬出白皙的皮肤,骨节伴着青筋声张,显眼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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狎野 生什么气呀
春眠的视线跟着他走,见丁霎在靠近他们这一桌的地方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模样有些疏离感。
她直觉着他生气了,至于气什么春眠脑子转得太慢,想不出来,也不确定。她觉得应该是刚刚自己甩开了他的手,让他不开心了。
她们这一桌闹腾,特别是几个喜欢丁霎乐队的女生,压着嗓子说要不要让隔壁桌一起来玩游戏。
春眠皱着眉头,一副沉闷冷静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任其珍放在桌面的手肘撞了撞她胳膊满脸期待的模样。
“小春你认识丁霎,要不你问问他们要不要一起玩游戏?”
春眠思绪繁杂,本来就心不在焉,更不知道任其珍在说些什么,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他面前,任其珍的手在丁霎他们桌上敲了敲,指着春眠,笑得有些灿烂。
“嫂子,什么事呀?”
“嫂子?”
任其珍有些奇怪,见春眠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也不知道从何问起,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海声往锅里下着菜,抬眸看了春眠一眼,表情随和,娴熟又亲切。
春眠视线往丁霎那边瞥,有些心虚,那人低着头摆弄着小灵通,也不说话。
放桌底的手插着兜,像极了自闭儿童。
胖子这段时间客气很多了,见到春眠也应和了一声,对任其珍笑了笑,对美女难得的热情。
春眠不说话,任其珍给了反应,她回过神来。
指尖搅动着有些难言的无措。对于丁霎单方面的沉默和疏离,委屈得鼻子泛酸。
她不知道怎么了,人前保持距离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可是这一次连那点小心翼翼的靠近和眼神都没了,春眠不知道两个人之间还能存在些什么。
她是个反复又敏感的人,被无措支配着,眼睛里攒了丝雾气。
“要不要一起玩游戏啊?”
见春眠迟迟不给反应,任其珍自己说了出来,这边他们都吃得起劲,除了丁霎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靠着凳子迟迟没动作。
海生一句话还没说出来,角落里丁霎一句好啊就蹦出来,吓得胖子嘴里的毛肚喷得老远。
春眠见他面无表情的答应下来,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生硬,甚至有种咬牙切齿的情绪在里面。
“要玩你自己去啊,我不要,东西还没吃上几口呢。”
胖子夹了一筷子牛肉往滚动的锅底里丢,看都不看一眼丁霎,有些煞风景。
任其珍的美貌都打动不了人了,他把煮好的牛肉塞嘴里,囫囵吞下。
海声温吞着摇头说自己不玩。丁霎也没说什么,把凳子拖着到了春眠他们那一桌,恰好挤在她和宁恺言的中间。
有些突兀的行为,春眠见他一脸的理所当然,坐在两个人中间。
宁恺言到没什么举措,只是往春眠碗里夹东西的动作顿在半空,又极其自然的缩了回去。
场面一度有些沉默,任其珍是个调节气氛的老手,叁言两语就把人往游戏环节里面带了。
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新游戏,春眠以前听都没有听过,跟着别人走。
丁霎就坐在她身边,两个人靠的很近,桌面本来就挤,小臂时不时还会摩擦到一起。她鼓起勇气偏过头去看他,这人连一个理会的眼神都不给,一副陌生人的相处方式,春眠吃瘪又无可奈何,心里委屈更甚。
桌面上的啤酒瓶恰好停在对准春眠的方向,她本来心思就不住这些东西上面,一副神游天际的模样。
“换我来!“
“我要问小春。“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水淼半眯着眼睛,面上挂着酡红,一只手里还拿着半瓶啤酒,一副大姐架势。
春眠放在膝盖上的指尖抽了抽,“真心话吧。“
“跟男朋友处多久了呀?“
她这个问题一出来,桌子上其余人的视线似有若无的都往宁恺言身上转。
春眠有男朋友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水淼这话一说出来,刚刚起哄春眠和宁恺言的人都埋着头不说话了。
本来其他人也没什么恶意,水淼嘴这句也只是想要提醒一下宁恺言,他这副鬼迷心窍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四个月了。”
春眠有些愣,话头一出来眼神不自觉的就往丁霎身上瞥。
他有些随意靠着椅子,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冷硬又木然,春眠那飘漂浮不定的心沉得可以。
酸酸涨涨的疼。
问题回答完,游戏就往下走,中途水淼中了几次招,大冒险,真心话轮番来。
春眠越往后,胸口越憋着一团火,也跟着生起闷气了。
拿起手机打了一段话,在发送键上面琢磨许久,最后泄了气。
这边桌上摆了一打啤酒,春眠任性起来,拿起一罐开了就往嘴里灌。
对上其他人瞪大的眼睛,打了个酒嗝,捂着嘴不说话。
这举动才引来那人今天晚上第一个眼神,春眠刻意不去看,哼哼唧唧的嘴里一阵嘟囔。
后面酒瓶又转到春眠这边,她有些晕晕沉沉的,看着视线里影影绰绰的物象,迷糊不已。
恍惚间放在底下的手被捏了捏,春眠气鼓鼓的甩开。
还没等人问就自己喊出来要大冒险。
反差极大,往日那副乖乖巧巧的模样被替代,有种莽撞又憨厚的实在感。
“大冒险就选一个在场的人,随便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任其珍也喝的有点多了,晕头转向的,手里还拧着灌啤酒,晃荡一下,要求也简单。
春眠撑着桌子站起来,环顾四周。
像个小孩子一样,脾气来的也快,眉毛一皱,整个人都有些委屈,抓着头,嘴里嘟嘟囔囔的。
“在哪呢?”
“什么在哪儿?”
“我男朋友。”
“男朋友不在这。”
水淼摇摇头估计着她应该醉了,有些头疼。
春眠不听她这话,转来转去,突然就停了下来,迷瞪间看见了丁霎那张有些漠然的脸。
气的不行,对着人上了手,那张脸被他捏的变幻莫测,惊得在座的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小春你清醒一点。”
春眠胳膊被人往回拉,她不服气力道更大了,往回拽,有些不开心的嘟囔着。
“不要碰我。”
“你在气什么呀?”
她往拢靠了靠,眼睛瞪得老大。见对方不回应,有些急眼了。
“你怎么跟个姑娘家一样呀?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呀,又不和我说话又不看我,还对我摆脸色。”
春眠平时憋惨了,又喝了酒,天性释放,满嘴跑火车。
丁霎气笑了,被人捏着脸,也不躲。
“你问我气什么?”
他反问春眠。
对话走向越来越迷,一桌子人相对无语,皆是一脸懵茫然。
春眠不懂他意思,眉心紧锁着,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鼻尖红红的,眼眶也烧烧的,泛热气。
抽搭搭那个劲一上来,人就有些难受了。
丁霎见她半天没动静,低着头也不说话,一时间有些慌,埋下头去看人。
瞥见她有些委屈的脸色,心都软了,烂成一堆泥浆,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懒得再计较什么。
比如说做贼似的好像见不得人的丢开自己的手,比如说明明有他了还和别的狗东西勾肩搭背,什么都不重要了。
现在春眠的情绪最重要,他认栽。
叹了口气,手自然的摸上她的头。
“我没气了,你难受个什么劲啊?”
丁霎语气生硬,态度软了下来,把人搂怀里。
春眠这才寻到点安全感,抬着头有些娇气,眼皮都红了。
水淼一群人都看傻眼了,任其珍掏出自己兜里的手机号码条,整个人目瞪口呆。
这个聚餐像场闹剧似的魔幻尾。
春眠最后累了,趴在丁霎背上,小嘴还叭叭个没完,一路上都在推理着丁霎到底在气什么这件事情。
“是不是我甩开你的手呀?”
她细细小小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刮着耳廓,丁霎被撩拨得心尖发痒,搂着人的臀肉往上抬了抬,语气沙哑暗沉,让春眠好好说话。
耳根都红了一圈。
春眠有些不乐意了,趴他背上扭了扭身子。
“我有好好说话呀!”
又是那个委屈劲。
“那你到底为什么呀?”
春眠死活捉摸不透,又想到了什么,埋着头闷笑了出来。
“你是不是吃醋啦?”
她语气雀跃了几分,有些高昂。
丁霎步子莫名就慢了下来,春眠发现这人耳根更红了,咯咯地笑了出来。
她脸上挂着酡红,被酒意熏出些胆量,低下头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最后实在有些疲倦,趴在安稳宽阔的背上,闭上了眼睛。
“我跟你说哦,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也只想和你在一起,别人我都看不上的。他们没你好,比不过你的。你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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狎野 想通
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把人带回家。
丁霎在玄关拿出双鞋子,给醉得不成人样嘴里还胡言乱语的人套上,胸口憋着团无名的火气,对着那张一委屈就红眼的脸一瞬间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他觉得自己也憋屈,从来都是想什么样就怎样的主,丁霎叹了口气,把人扶着进了屋里。
春眠刚刚趴他背上摇摇晃晃的像乘着片孤舟在水面晃荡般,安稳又静谧,安全感不自觉就出来了,眼睛也跟着阖上了。
一下地,那种飘荡的感觉消失殆尽,整个人都不安起来。春眠眉毛都皱成一团,难受得紧,手在空气里乱抓。
丁霎见她没一会是安分的,一把把人抱起来,指尖在她眉间揉了揉去,像哄小孩似的。
“一天天的不知道哪里那么多烦心事。”
他嘴里巴巴拉拉一大堆,小心翼翼把春眠放在床上,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春眠躺床上一顿不自在,朦朦胧胧间,眼睛就睁开了,清醒了不少。
头顶是炙热的灯光,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捂着眼睛,有些难言的脆弱,指节间泛着红,眼皮也烧得紧,一股患得患失的情绪在胸腔里滚。
没由来的想落泪。
瘪了瘪嘴巴,春眠翻了个身,侧卧着,那点攒在眼底的雾气顺着眼尾被热气染红的地方往下淌。
吸了吸鼻子,眼泪止不住的流。
这边丁霎觉察到那点动静,跑到人跟前,一见这场景,整个人都有些难受。
他身形高大,站在春眠面前挡住了大半的光线,厚重又浓稠的阴影覆盖,像是寂静的夜。
春眠捂着眼睛的手拿下来,一眼就望见丁霎那张脸,像是做梦一样。
反反复复的情绪折磨让人有些疲倦。
春眠想说话也吐不出些什么好词。
她不擅长口头表达,情绪少外泄,所有的东西都一个人往肚子里咽,积攒着积攒着,到哪天实在受不了了一起泄洪似的外溢。
她知道自己有这毛病,所以尽可能的敛着,藏着捏着想要全部自己消化完。春眠觉得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知趣了,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春燕。
所以她不敢放肆,她害怕。
就算曾经被孤立排斥习惯了,春眠也怕再次陷入这种境地。
她对谁都始终保持着一点似有若无的边界,哪怕是丁霎。
春眠也摸不准自己在哭什么,就是委屈,想起好多事情都是委屈,胸口闷闷的。
说不出来也没办法说,被低迷裹着。
丁霎半蹲下来,拿开她捂着眼睛的手叹了口气,那股湿意在掌心泛滥。
心里软的不成样子,哪怕再气也没了源头。
低下头堵住那张半开合的嘴,轻轻贴了一下,安抚着,像是最原始又自然的贴近。
安抚了好一阵,春眠才平和下来,丁霎帮人清洗了一下,见她睡得有些沉,才松了口气。
隐匿在暗处的眸色有些复杂。
……
酒真的是个坏东西,春眠想着,在意识回笼了些,那股眩晕和下意识的反应不再那么不受支配的时刻。
丁霎躺在她身边,好像睡着了,沉默的脸看着十分生硬。
她指尖是颤抖的,想要摸摸他。
回想起自己刚刚一系列举措,后背冷汗直冒,整个人都有些无措,她好像成了一个麻烦。
最后没来得及碰上他高挺的鼻尖,春眠被丁霎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屋里就开了一盏台灯,不算太亮,窗外夜色浓厚,春眠什么都看不清,视线里只有他那张乖张肆意的脸。
眉骨深刻,那双眼睛里暮色浓烈,像一道化不开的水墨。
春眠有些心虚,嘴里声音又小又含糊。
任是两人这么贴近也听不出些什么名堂。
“还气吗?”
丁霎先问了出来。
春眠愣了半晌,有些难言的羞恼,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不气了就该我了。”
春眠抬起头看他。
“我们掰扯掰扯,理清楚了,再睡觉。”
她只好点点头,有些语塞,确实觉得自己过分了些。
“来啊,春姐你站在我的立场想想哈。”
丁霎没个正行,春眠已经做好被恶批的准备了,这人语气随意不已,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让春眠想要撑起来的身体又塌陷在柔软的床面。
“你不要叫我姐。”
她耳根有些烫,被喊得有些不自在。
“你最大,你是我祖宗,是我心肝,不叫你姐叫谁?”
“你说说为什么要甩开我手?那个话剧社的叫什么宁恺言的我听说他追你追的老起劲了你还跟人家勾肩搭背的,我能不多想吗?”
丁霎说起来就有些气,捏着她的鼻子,有些不来劲。
“我怕我们两个谈恋爱这件事被别人发现。宁恺言的事情那个时候不知道,后来去吃火锅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春眠小声嚅嗫着,颤一颤的睫毛像蝴蝶一样煽动着。
丁霎离得近,看着那点浮动胸口猫抓似的泛痒。
“我错了。”
春眠道着歉。
“嗯。”
丁霎应和了一句。
春眠抬起眼睛看他,想到了什么,有些磕巴。
“他……他们都知道了怎么办呀?”
她紧张得指尖都搅动成一团,眼神里多多少少掺着点试探的成分。
春眠害怕别人知道他和丁霎的事情,怕所有人流转又探究的目光,怕哪些言辞里掺杂的恶意和质疑。更难受的是她觉得自己拉不出台面,丁霎或许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两个人没有刻意沟通过这件事情,春眠的沉默和躲藏是一开始就明显的。
所以自然而然,春眠也习惯性的给丁霎按一顶同样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在谈恋爱这件事的帽子。
可是春眠矛盾,有时候又想要别人知道,那些猜忌和似有若无的推测此起彼伏。她想要在阳光下和他大大方方的牵手接吻。
秦杨说过柳月牙是一个怎样的人,潇洒肆意什么都不在乎,春眠羡慕这种洒脱和豁达,她做不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把自己放到台面上。
她和丁霎之间有很多藏起来的问题,只是她都试图去掩盖。
春眠现在愿意往前走,也想要学着大气一点不再畏畏缩缩。
在台下看他表演的时候春眠就想通了。
做人确实应该厚道,老实,低调。
但是有时候老实低调没用,在爱情面前狗屁不通。
“你还想藏啊,不是,我说你不是喜欢我吗?一喝酒就抱着我又亲又啃的,怎么谈个恋爱就非要跟我搞地下呢?”
春眠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瞪着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丁霎见人这样子,了嘴。往下贴着春眠的嘴巴就咬。
“我错了,是我抱着你又亲又啃,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知道就知道咯,这有什么,我们两个在一起又不是给别人看。”
丁霎这个人嚣张惯了,他觉得什么都无所谓。
春眠被亲的喘不过气,那段话钻进耳朵里,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米红了个透,心尖却略过一丝特别浅淡的麻感,像针扎似的,被她刻意略过。
想着想着眼睛也跟着弯了起来,像挂藏在树梢里的月牙,亮晶晶的。
春眠的眉眼被他亲吻着,轻轻的落了一个又一个细致的温热。
她炙热又滚烫的体温融化在这个冬天最冷的一个晚上,春眠闭着眼睛去贴着他的嘴巴,细细碎碎的回应着一个个热烈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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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涨红着脸去吻他,嘴巴开合着像一尾缺水的鱼,因为干涸挣扎着。
肌肤相贴那一刻才得到了救赎般,整个人都热烈起来。
春眠第一次觉得爆裂是寂静又无声的,唇齿相依的片刻就是那个张狂的过程。
厚重的棉服被褪下,白嫩纤廋的躯体在昏暗的灯光下起伏着。
她扬起手环住丁霎的脖子,抱着他。
两个人像是最原始的野兽,互相撕咬着,张狂又凶狠。
春眠脸上泛着潮红,酒意未全散尽,整个人一晃神还是有些朦朦胧胧。
眼睛里是游动的海浪,卷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节跟着下意识的轮廓走。
春眠的衣服主动剥离了躯体,贴着丁霎炽热的皮肤,像是贴着一块被火焰烫红的石头,视线里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春眠吻着他的嘴,唇齿间的交迭淋漓着潮湿的情绪。
丁霎修长的指扣着她的后脑勺,春眠的乳挺立着,颤颤巍巍的,白皙细腻的底色上覆盖一层凸起的颗粒。
连着脊椎骨都颤抖着。
她难得主动又热烈。
吻到最后,两个人相对着沉默了半晌。
起伏的胸膛带着两朵颤抖的花,像是在刀刃上舞蹈般,轻飘飘的躲着藏着。
春眠动物一样想要靠着他,肌肤相贴,乳尖和丁霎坚硬厚实的皮肤抵在一起,多了些皮实的底气。
她唇色殷红肿胀了几分,让人想起山茶花般的羸弱炽烈,两种极为矛盾的特质融在一起,碾碎。
春眠微张的嘴又被他堵上,整个过程有些猝不及防带着些急迫和热烈。
火一般。
狂热又任性,自由又散漫。
唇瓣被他细细的啃咬着,酥酥麻麻的痒和难受蔓延,春眠眼睛阖上,又微张。
丁霎那张沉默乖张的脸毫无保留的尽眼底,像一副浓墨重的画,带着无论如何都稀释不了的底色。
春眠挺直了腰,身体往后微扬形成一道诡异的弧度,腰线越发凸出。
肩胛骨被藏在纤薄的背里,中间是一道动人的鸿沟,一直往下,随着丁霎游走的指尖轻轻颤抖着。
最后在凹陷的腰窝上,打着旋的转。
她酥痒着晃动了身体。
乳尖就落在了丁霎布满茧的掌心里,随着指尖的鼓动,外溢,乳首挺立,是一朵绯色的花。
又娇又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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