狎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臭虫
她的唇色殷红,脸上挂着橘色的云翳,像朵被碾碎的花,在湖泊间流出最野生的底色。
春眠垂下的眼帘里眸色深沉,唇齿间交织着滚烫的融合,凌乱发发丝贴着脸颊。
她有些不自在的往丁霎身上靠,想要找到些游离之外的安全感,沉湎情色的欲望顺着指尖轻轻的撩动着。
春眠拦着他的脖颈,指尖在丁霎圆润的骨头上点动着,像朵蝴蝶花,没有翅膀只有蹁跹的瓣儿来来回回的飘着,却离不开根茎。
春眠第一次觉得她对丁霎是爱。
那种淋漓的,背德的,裹在糖衣外的伪装,像极了一种蓝色鸟,小巧又致,看似明媚灵动实际上深入骨髓,像鸠毒般噬骨。
春眠和大多数蠢货一样,对爱人抱着幻想和期待,哪怕丁霎的喜欢像张没有目的地的船票,她也愿意在孤舟上漂浮。
爱她没资格这样讲,春眠觉得说出来对不起春燕,她头脑不清醒,春燕教给她的所有对付男性的招数她都没使出来就丢盔卸甲。
这场所谓的恋爱更像一场赌注,春眠无妄的想着回吻着丁霎给的所有亲昵。
遇上两情相悦这种情况本身就像一出狗屎运,能踩中就算你厉害,不能也没办法。
春眠逐渐拢的臂膀越发紧绷,她学会了呼吸,开始回应着丁霎。
娇嫩的唇瓣被吮吸着,发出隐晦的水声,粗喘着呼吸着,潮红覆盖了脸。
互相交织的情欲像张密织的网,盖住了躁动的两人。
在隐蔽暗仄的空间里丢人现眼,像两具原始凶残的野兽,将人类最忠诚的情绪波动展露无遗。
春眠的衬衫褪去大半,从肩上滑落,几颗纽扣还坚挺着在衣服下摆死命的扣住。
他被丁霎抱着,臀瓣错落的跌在他滚烫的掌心里,那股热气直涌,春眠尾椎骨都跟着沸腾。
丁霎臂力惊人,春眠没有安全感,低下头。
看见他鼓起的青筋在臂上鼓起,像盘虬的树根,穿透了土地,在泥土赋予给的使命中推翻了一切,鼓动着。
青草色的内衣包裹着坚挺圆润的乳,丁霎的手顺着皮肤伸进了那处绵软,指尖挑逗似的点着那点区别开来的色。
整只乳都袒露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的,春眠挺腰往前送了送,被丁霎包裹着那股无力感和难耐冲破了顶端,失去了一切意识,只想要让自己舒服。
春眠轻声的呻吟着,又恍惚过来捂住了嘴。
丁霎的舌尖蠕动着,像漩涡一样。她像只猫似的往丁霎身上蹭了蹭。
这个动作无异于干燥剂,一点就着了。
狎野 娇气
丁霎把人放回地上,将春眠的身体翻了过去,背对着自己。
春眠眼睛被他的掌心覆盖,拢着一层厚重的阴影,什么也看不清。
其余感官越发敏感,整个人都隐约的颤巍着,皮肤染上一层粉色,格外显眼。
她觉得唇瓣干燥,伸出舌头舔了舔,濡湿了底色显得越发娇艳,还没来得及缩回去,丁霎的指尖就钻进了她的口中。
夹着舌尖搅动,春眠放浪着,阵阵呻吟都裹在了口中压抑。
臀瓣被牛仔裤包裹,圆润又挺翘。春眠整个身体都绷了起来,连着屁股也往上弹。
难耐张狂。
兀然迎上了一阵拍打,听到这声音身体都紧了紧,想要往里躲,被丁霎一把抱住抵在他的腹部。
那处炽烈灼热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蹭动着想要躲开。
腰间的大掌死死的扣着,她的扭动反倒多了些难言的意味。臀缝被丁霎的东西抵着春眠整个人都有些懵。
恍惚中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裤子,前身的纽扣被解开,牛仔裤从肌肤上剥离。
臀肉被温热覆盖,丁霎掌心的茧顺着娇嫩的臀瓣摩擦着,掀起一阵波澜。
白色的布料被剥离,春眠的肌肤贴合着他的掌心,感知到丁霎指尖在肉色上敲打出的阵阵颤抖。
春眠的手往后一伸抵着他的小腹,想要止住他往下的动作,却被丁霎握住了腕间,两只手连着一同扣在了墙面。
丁霎的指尖往里探着,摸到了那处最柔软温热的对方。
颤动的花穴汩汩留着津液,春眠被那股难耐的思绪牵引着很难受,嘴里是细碎的呢喃。
她喊着他的名字,急需寻到些安全感。
那人轻轻地回应着。
春眠便丢盔卸甲般,软了下来,由着他狎玩。
丁霎剥弄着花瓣,看见颤颤巍巍的穴口里那点粉嫩的冒了个尖的嫩芽,像是见到了一颗种子。
指腹轻轻的磨着那处,耳边说春眠难言是呻吟,细小微弱的,是海上的明灯。
春眠小口的喘着气,花穴被指尖搅动着,流了水,顺着腿缝滴落。
腕间的掌掴已经消失,那处染上丝红意,春眠脱力的抵着丁霎的胸膛,乳尖被他作恶多端的玩弄着,尖端的红也被揉得挺立颤抖。
春眠腿间被热气充斥着,丁霎拿出个蓝色的小袋子。
春眠看出是什么来,有些生气。
“一大箱呢,不用完多浪。”
她知道他说的是避孕套,眼帘低垂了小会儿,像只蝶。
那处被丁霎顶着,春眠指尖都紧绷起来,抓住了丁霎的手腕,用力的扣着。
下一秒花穴便被捅开,春眠难言的喊了出来,额间是密布的细汗。
丁霎也不好受,春眠那里太紧挤得他难以抽动。
差了点意思。
他大掌抚上春眠的乳肉,揉弄着,时不时挑逗着乳尖。
手腕上是春眠刚刚抓出的红痕,她抵着墙面,整个人都虚浮着,丁霎的手转到下身两人交合处拨动着。
揉着花心,春眠被一股难言的边界支配着,整个人又软又爽,双眼虚微的闭着。
那处已然湿漉漉一片。
丁霎往里顶着,胯骨和臀肉相撞,击出一阵肉波,像海浪中荡漾的帆。
来来回回的操干和研磨,春眠脱了力整个人都顺从着他的摆弄,低声细喃着。
欲根滚烫,顶着春眠脆弱的花穴,那处被艰难的撑开,翕动着像条挣扎呼吸的鱼,肿胀的性器在娇嫩里进进出出。
春眠时不时被就要接受一波快感的降临,吞吐着丁霎的性器。
她想要抱她,却始终背对着丁霎,挺着丰满的臀摇晃着,好看的肩胛骨像欲展翅的蝶,骨感纤细的凸出来。
高昂的脖颈也莹白软嫩,圣洁美好。
春眠哼哼唧唧得说着要抱。
丁霎用力的顶弄着她泛滥的花穴,穴口被撑开,颜色都淡了几分,进进出出的顶干,勾出一波黏糊糊的潮湿。
春眠低着头,眼底有细碎的泪痕滚落,被丁霎勾着下巴一股脑的舔了个净。
“娇气。”
他有些无奈。
抽出滚烫丑恶的东西,一把把人翻了个身又抱在怀中,紧接着插进了花穴。
春眠整个人都窝在了他怀里,下巴搁在丁霎脖颈间,落下细细碎碎的吻,像头想要汲取温暖的小兽。
嘴里又外溢着呢喃和呻吟,贴着他的耳廓像一阵阵好听的叫春。
丁霎狰狞的性器在春眠穴口进进出出的顶着,阴唇也被操得开合,大张着。
肉色搏击在这个狭小密闭的空间里进行着,淫秽的水声和娇吟格外清晰。
春眠的身上是被丁霎吻出的各种红痕,臀肉外溢间还有显目的巴掌印。
刚刚她抱着他的脖子难耐的往上攀,被惩罚似的拍了几下。
春眠顶着破碎的呻吟,在欲海中攀附起伏着,整个人都恍惚着。
那处包裹着进进出出的欲根,顶弄的感知格外清晰,小穴被撑开着,内壁是凹凸不平的研磨和抵弄。
丁霎的唇黏腻在她的脖颈处,两个人都低着头,抵死交织着。
春眠抬了抬头,眯着的眼睛去找他的唇,懒散又游离的样子像只晒够太阳的猫,丁霎吻住了她。
唇齿相依,又是一场淋漓的吻,舌尖滚动顶弄着和下身激烈的性事一般。春眠沉沉浮浮的身体极度嵌合在丁霎的身体之上。
裹着一段燥热,吞吐着水雾。
春眠被丁霎的东西顶到了最娇嫩的边界,然后就是一阵头晕目眩的操干。
凶猛不已。
“够了呀,我不要了。”
春眠手抵着他的胸膛,推开了丁霎即将覆盖的吻。带着丝难言的娇意,眼角挂着生理性的泪水,淌红了眼。
春眠那处紧缩着,被刺激着,整个人都绷住了,将快感放大到了极致。
花穴一阵湿软靡乱,春眠沉默着接纳着所有淋漓的快意。
最后无力的趴在了丁霎身上,由着他胡来。
外面有一阵细细碎碎的交谈,让春眠难得生出些力气,摇着头双眉微颦。
“别怕。”
丁霎声音很低,像藏在暗格里的低缓,嗓音也生出些嘶哑。
过了一会那阵声音才消失不见。
春眠这才彻彻底底的丢了力气。
“眠眠,你刚刚好紧。”
丁霎凑到春眠耳边说,撩得人面红耳赤,气氛再度热烈起来。
任凭春眠如何喊停都不管用,丁霎像台程序准的机器,春眠被他翻折来回折腾,又泄了一次,才算完。
到最后已经完全脱力,只能被丁霎抱着。
身上披着他的衣服,脑袋埋得低低的,藏住了自己整张脸,春眠有些气急牙齿磨着丁霎的脖子,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想着出口气,臀肉被那人用力的揉着,得不偿失,只能一个劲哼哼唧唧的吐出些怨气。
还要一个劲的担惊受怕被人看到,脸都要跌进地底般沉寂。
狎野 初雪
图书馆没去成,春眠被丁霎抱回了家。
她躲了一路,在校门口被带上了一辆车。
丁霎见着她一脸心惊胆战的模样,扒着车窗口,眼睛滴溜溜的转,怎么看怎么好笑,一副怂样。
拧着春眠后衣领,把人往怀里拖。春眠没反应过来,仰着头看他,眼睛里攒着些丁点微末的光,刚刚眼角余韵的微红还未褪去。
“还害羞啊?妹妹。”
丁霎还在调侃她,春眠有些恼了,皱着眉偏过头去不理人。
知道自己有些过了,也不再捉弄春眠。
丁霎搬了家也不住地下室,和丁晓辉的抗争他赢了,坚持想要走的路算是得到了默认。
春眠洗了个澡,穿着丁霎递的衣服,灰色上衣还印着米老鼠图案,衣服套在身上整个人都多了些幼态的稚嫩。
小脸被热水熏得通红,潮湿清透,像一株长好的绿植。
丁霎愣了会儿,没忍住笑了,满是沉溺和自己都觉察不出的一些东西。
“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他洗完澡擦着尚且湿漉漉的头,眉眼间柔和了不少,生硬和棱角都敛着。
车子开到潮湿门口。
潮湿今天有个小型live house,丁霎带着春眠进了里面。
春眠被他牵着手,在人潮里游动,角落一个穿花衬衫的男的叫住他。
丁霎点点头带着春眠往最角落的地方走。
那里立着一面橱柜放着各式各样的酒,旁边就是桌子和靠椅,坐了几个人。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玩?”
花衬衫男朝他举了举酒杯,丁霎摇头,让春眠在他旁边坐下。
“最近没演出。”
她有些拘谨,整个人都不太自然,暗处的眼神躲闪着打量自己的目光。
丁霎放在桌下的手捏着她的指尖,像一阵安抚。
“我女朋友。”
他一句话止住了所有隐晦的试探。
“那就是嫂子咯,嫂子好。”
窝在最边缘的一个男生站了起来非要和春眠握手。
有些突然,春眠吓得不轻,松开丁霎的手连忙站起来朝对方弯腰。
气氛缓和了不少,因为春眠的举动。
可以说她滑稽,过头,但确实又否认不了真诚的存在。
生晦的较真和郑重有时候可以化解很多东西,比如轻浮和不尊重。
那人在丁霎扫射般的眼神里,扭曲的握完手,然后坐下。
“这个是李文东,潮湿老板。”
丁霎只介绍了花衬衫男,其余人一概忽视过去,坐了会表演开始就牵着春眠往台下走。
今天是一个叫小脑不发达的乐队的演出,名字很乐,现场却是燥的。
春眠的手从始至终都被丁霎牵着,两个人站在台下。
有不少眼尖的认出他来,时不时地偷瞄一眼,春眠掌心汗津津的,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丁霎看着台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多了些冷硬和距离,高大的身影将春眠隔在里面,挡住了大片视线。
像一张色乖张的背景板,就算是背景也瞬间夺走了所有视线。
春眠想起第一次见到丁霎的场景。
所有人都随着鼓点摇晃,比着手势,她像根木头一样伫着。是丁霎的出现缓解了这种尴尬。
而现在仍旧是两人站在一起,一动不动的看着演出,其他人都在摇头晃脑。
春眠心安放下来,那双带着薄茧的手给了她一些类似安全感的东西。
事后演出完,上面的主唱走下台,跟丁霎说话。
两个人好像认识,聊了几句。
春眠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边话头扯到了她身上,她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的样子。
“我女朋友,有点迷糊。”
他提了一嘴,然后就是一阵低缓的笑。
那个晚上丁霎喝大了,演出结束的时候人也渐渐散了不少。
偶尔有几个找乐手合影时认出丁霎的,拉着他唠嗑似的聊,嘴里说着多喜欢荆棘,给了他多大的力量之类的话。
后面人走光了,那个乐队主唱还在跟丁霎絮絮叨叨着聊天。
春眠在一旁默默的待着,也不插嘴,侧着头静默得像一株绿植,温和得没什么脾气似的。
李文东拿了个小马扎给他们坐,春眠就靠着丁霎的肩膀,看着他被灯光眩晕着朦朦胧胧的脸,下颚线渐变又沉默。
仰头的间隙里划出好多道不同的轮廓,脚边是几个喝空的啤酒瓶,在地上打着圈,擦着他的匡威帆布鞋,滞在原地。
后面结束时要靠春眠撑着才勉强站得稳。
另外一个乐队主唱叫秦杨,高高瘦瘦的披着件大红色外套,一笑就露出整排牙齿,整个人自由又散漫。
丁霎的手搭在春眠身上,摇摇晃晃的,尚有意识在却始终迷瞪了会。
多了些往日里见不到的气性。
“你跟丁哥在一起多久啦?”
“几个月而已。”
春眠扶着人回答着。
对方靠着潮湿的门框,身上还背着把吉他,指尖染着的烟头带了些微末的火星。
“脾气挺好的。”
他想到什么对着春眠提了一嘴。
带了些难言的意味。
“柳月牙可没你这么有耐心,整个跟一小豹子,又凶又霸道。”
秦杨无心提起往事,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了,事后才觉得不恰当。
丁霎和柳月牙两个人在他们圈里看来算绝配,两个都乖张肆意又特立独行,都是耀眼的主。
春眠有些愣,眼睛在暗处乌黑透亮,倒映着晃荡的影子。
秦杨的烟恰好抽尽,外面突然开始飘雪花了。
被绿色的荧光灯照着颜色鲜明,看不清那点白了。
她错愕,盯着一点点的飘雪,伸出手接,一会儿便没了影。
那人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雪花笑的有些小孩。
“前年也是下雪,我第一次见丁哥,在潮湿。他们乐队感染力真的绝了,就演了一首歌,所有人都魔怔了一样,这种魅力我没在别人身上见过。像种子一样就种在你心尖,一瞬间就冒芽了。”
春眠无意识的点点头,那点微末的雪星子跌落在地面又转瞬即逝。
丁霎挣脱她的虚扶,晃晃荡荡了一会儿才站直了身体,指着空中飘着的雪。
“月牙,你看今年这雪太他妈没劲了吧。”
这是2008年的初雪,比往日早了不少。
春眠眼帘微垂,又抬了抬,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前面有个电线杆子,上面贴着家电维修的小广告。
她思绪又远了些,春眠想,要是自己是个电视机,又或者是台冰箱应该也不错的,受到点委屈还有人可以帮忙修理一下。
但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修不了。
狎野 爱
爱不是泛滥的甜言蜜语和打破现实存在的无逻辑,更不可能是天上的云翳,野草和荒原,连大海和潮汐都算不上,爱有时候就是一个没有规律的罗盘,旋转和释放都是下意识的,却往往耽误了许多对爱抱有幻想的人。让他们攀上月亮又恶狠狠地摔下来,摔得狗啃泥,画面惨淡还得冲别人笑,若无其事的说我没关系。
春眠带着醉酒的丁霎回了他在潮湿附近的家,春眠和丁霎在一起这几个月见过他叁个家,她最喜欢那个逼仄潮湿混杂的地下室,暗淡又沉默,像台运转着的老式机器,床板坚硬厚重,摇晃间会发出吱呀呀的声响冷硬晦暗。
她赤裸着身体和他交织在一起,有种背离全世界的错觉。
可是丁霎再也没有带她去过那个地下室。
丁霎的世界里丢了那片昏暗和阴霾,他是个长在长日光影里的人,却总想着扎根黑暗里,脑子里有很多臆想出来的轮廓。
那天晚上的雪下得不大,没有铺满道路,却是真真切切的冷。春眠把人放在床上,给他擦脸。
那张脸看着很灰败,是沉默和寂静,被蓝色的窗帘的蓝映衬出一股沉郁。
丁霎的眉眼很深刻,眼睛总是带了些难言的情绪。
拾完,春眠叹了口气,床边的柜子上摆着一盆绿色植物。
叶片肥厚,绿得纯粹又厚重,像并蒂莲下依托的那股绿意。
她坐在地板上,凉意顺着尾椎骨一直往头顶冒,激得春眠有一瞬间的失神。
缓慢的趴在床沿,看着他,指尖顺着丁霎的轮廓描绘着,却没有触碰分毫。
“你……你真的蛮过分的。”
春眠声音很低,像是从地底放出来的,顺着根脉的轮廓往外延伸。
“不喜欢干嘛要说和我试试这种蠢话,不是摆明给自己找麻烦吗?我说要和你睡觉就睡个觉就好啦,谁要你负责啊!给我那么多错觉干什么?你这样做人真的很不厚道。”
她皱着眉,话多了起来,言语间徒生出些委屈和不高兴。
最后春眠叹了口气,起了身,手机里是周言发的短信问她要不要回宿舍。
起了身,腿还有些麻,险些站不住,春眠指尖还停在手机按键上,顿了顿,一个“好”字还没发出去,想要接着往外走。
突然间被一股外力拖着往里拽,整个人都跌在了丁霎的怀里。
四目相对,那双眼睛直直的望着她,满眼都是春眠的轮廓。
凌乱的,剥离的,意识混沌的。
春眠手抵在他胸口,两人拉出段距离。
气氛有些莫名其妙。
“谁说我不喜欢的?”
他的声音很低缓,像过了片荒野在寂静边远的地方绕了一圈才又回到耳朵里似的。
渺远又神秘。
春眠有些恍惚,觉得不真切。
心跳满了半拍又失落般的回过神来,转瞬即逝的悸动。
“我喜欢。”
“喜欢死了。”
丁霎抱着她往怀里搂,下巴搁在春眠肩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着,像极了自说自话,呢喃般的稳重成熟。
春眠听到了心底,远山的轮廓都清晰起来,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
这个夜里所有的密语都仅存在她脑袋里,春眠惯会自我欺瞒,她没有攒够失落,全然的爱意充斥着肢体和语言,所以她还是选择相信些什么。
……
高田兴的课在月末的时候结束了。
12月最后那天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雪,到处白茫茫一片,枝丫上挂满了厚重的白色,簌簌的往下落,有路过运气好的还能被砸头。
春眠被班上一个男生约了在宿舍楼下见面,她和他不熟,两个人连交流都很少,唯一一次算得上沟通的是前段时间班里有个篮球赛。
汉语言专业男生少,女生多,学院办了个篮球赛每个班都要出几个女生。
春眠就是其中一个幸运儿,里面还包括周言。
她们和另外几个女生都不会打篮球,周言气到去找体育部的人理论,觉得这个安排不合理。最后吃了闭门羹,比赛照例要上,还是对体育学院的几个女生。
姚景元是班里的体委,长得很高,清清爽爽的一个男生。每天傍晚就在篮球场教她们训练,还要接受周言的吐槽和丧气话。
对方脾气好总是笑笑就了事,很有耐心的教她们规则技巧。
事后比赛还是输了,却也没有拉出特别大的比差。
春眠怕冷,裹得严严实实的,毛茸茸的帽子挡住了巴掌大的小脸,被冷空气冻的鼻尖泛红,眼睛也红红的。
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热气,像个夏天蒸发的雪糕。
“冷吗?”
男生个子挡在她面前,挡住了大半的视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