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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游戏(黑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欧楽檬
他们等了一晚,也没有等到警署上门。
第二天,文化大学正门处停着一排警车,她撇撇嘴,“原来在这里等我。”
覃沁把车停在两条街外,他压低帽檐,“你小心点。”
“他们希望帮我把新闻闹大……”祝笛澜思忖了一阵,“如果出事,叫罗安来跟我接洽。”
“为什么是他?我也可以。”
“以防万一,你下不去手。他来了简单。”
覃沁猛地攥住她的手,“你不是我们随随便便就想灭口的人,你该清楚。”
“我知道,我不会死得这么憋屈。”她不屑一笑,“你们敢动我的主意,我至少拖一个下水。”
“就会嘴硬。”
“别担心。过24小时我就回家。”
何征铭倚靠在警车前。他让四辆警车的红灯闪烁个不停,成功引起了路过学生的注意。
许多人驻足,好奇地张望着。一看他的架势,祝笛澜心下就明白了半分。
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让她从这场舆论风波中逃出去。
她步履轻松地朝他走过去,笑道,“早啊,何督察。”
“很久不见了,祝小姐。”
“是,”她环顾四周,“看来你是想我了,弄这么大阵仗,我以为要求婚。”
何征铭笑得嫌恶又不屑,“怎么,知道是来找你的?”
祝笛澜笑得很甜,“我希望不是。”
何征铭掏出一张搜查令,在她面前一晃,“有警员现在在搜查你的公寓,跟我们走一趟吧。”
“好。”
祝笛澜干脆地拉开后座的门,手却被何征铭抓住。
他掏出一副银晃晃的手铐,“不好意思了。”
“何督察,我可一句都没有说,就同意跟你走。这么不客气?”
他不由分说把她的手铐在背后,“必要流程。”
她的双手被反铐住的那一刻,围观的学生纷纷掏出手机,录下了这一幕。
她不满,“这就是你要的效果?”
“否则,他们以为我请你去警署做鉴定。”
祝笛澜不卑不亢地上车,甩甩头发。她的笑在一众摄像前,显得落落大方。
“身正不怕影子斜,是吧,祝小姐?”
“自然,”祝笛澜侧过身睨他一眼,挑衅地说,“我之后会把清洁公寓的账单寄给你,何督察不给我报销就说不过去了。”
何征铭哼了一声。
审讯室的氛围对她来说非常熟悉。只是这一次,她坐在被审讯的位子上。
这把铝制的椅子冰冷且让人不适。她悠然地翘起腿,细高跟在地上点了点。
她正对着一面半墙大的镜子,映出昏暗灯光下,她白皙的脸庞。
她熟悉这面镜子,以往她经常站在这面镜子的另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屋里的情况。
警员摘下她的手铐,她刚揉了揉手腕,他又换了一条长链子的手铐。铁链穿过桌面上的一处铁环。
祝笛澜不满地瞪他,抬起手又放下,“有必要吗?”
警员不看他也不说话。
警署里的人都认识她,这样回避,必然是何征铭要求的。
这是对待重刑犯,或者有强烈攻击行为的嫌疑人的标准。何征铭这个下马威倒是挺狠。
祝笛澜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等,她没有任何不耐的神色,细高跟鞋尖怡然地晃着。
过了许久,何征铭才进来。
祝笛澜微笑,“一个人?”
何征铭架好摄像机,一束惨白的强光照在她脸上。祝笛澜侧过脸,避免被直射。
直到摄像机开始录像,何征铭才与她说话。
祝笛澜垂眼,心下已一清二楚。不论如何,他不想空手而归。
“何督察,到底因为什么事?”
“只是找你了解情况。”
她抬眼看他。白色的灯光把她的瞳孔照成浅棕色,显得极为不屑与冷漠。
她微微抬手,铁链撞在桌面上,发出几阵钝响,“这是了解情况?看来我是需要找个律师。”
何征铭嘲讽,“我帮你给凌总打个电话?”
祝笛澜微微眯眼,“麻烦何督察帮我通知援助中心。我一个穷学生,没有律师。”
“怎么?这种时候,凌总不帮你?”
“我饱受网络暴力,被莫须有的新闻困扰至今。你要在受害者身上找道义?没想到何督察是这种人。”
“假新闻?”
祝笛澜叹气,忽然忧伤,“我不是公众人物,连发言权都没有。何督察竟然也信?”
何征铭用笔敲敲桌子,“网上的照片可很多,我都要觉得……”
“学习狗仔看图说话,不是你一个督察该做的事。”
何征铭不恼,“现在正是你需要联系凌总的时候,真的不考虑?”
“如果我认识他,”她晃晃手铐,“我还用坐在这里被你盘问?”
何征铭从文件袋里甩出一堆照片。她衣帽间里那些价值不菲的礼服、手表和首饰都被拍下。
“你在文化大学念博士,做助教,拿奖学金,就用得起这些?”
她瞄了一眼,淡淡地说,“我喜欢买假货。”
“珠宝的真假很好验。”何征铭指指一条钻石手链,“你的奖学金,只够买一个零头。”
祝笛澜转过脸,直直对着那束光,看了眼摄像机,然后又看向他身后的那面大镜子。
她偏了偏头,这光在她脸上打下大片阴影,她的瞳孔淡的几乎不真实。
她用这不真实的瞳孔看回何征铭,“你觉得我漂亮吗?”
何征铭一愣,有点恼火。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情打情骂俏,说明她一点都不怕。
从始至终,她的姿态都非常高昂,即使他把她放在一把冰冷的审讯椅上,用践踏尊严的手铐铐住她的自由,都没有撼动她半分。
这样吃人的强光打在她脸上,都美得好似在拍黑白艺术片。
何征铭暗暗承认这一点,但他不愿说。
祝笛澜像是看懂他的想法,妩媚一笑,“不光是你,很多人都觉得我漂亮。这些人里,有钱人不少。”
“你靠出卖色相换钱?”何征铭故意激她,特意挑难听的字眼。
祝笛澜丝毫不恼,她靠向椅背,两手一摊,“我什么都没做,但是挡不住别人对我好。”
她持着一副光明正大的恃靓行凶的语气。
“包括凌总,对吗?”
“原来你找我是为了问凌总的事。”
“回答。”
祝笛澜用手指转转头发,“我与他并不熟悉。”
“他有没有送过你金钱或首饰?”
“也许吧,”她抬眼想了想,“太多了,送我珠宝的人太多,我记不清。”
“你做这种事不嫌丢脸吗?”
“你怎么不说排着队送我珠宝的男人丢脸呢?”
“女孩子家家的!你爸妈知道了怎么想?”
“我说过了,别人对我好,我拦不住。”
何征铭忽然没辙。与一个没有道德与羞耻感的人,谈话总是难以进行。
“我可以给你上测谎仪。”
“好,”祝笛澜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后她的脸一沉,半张脸陷进阴影里,透出威胁的光芒,“何督察,我劝你慎重。如果这24小时,你找不到扣留我的合理理由,我一定会与叶耀辉好好聊聊这件事。”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何征铭把笔记本狠狠一摔,夺门而去。
祝笛澜垂眼,露出浅浅的笑意。





筹码游戏(黑帮,NP) 袭警
站在镜子另一侧的男人,低压帽檐。何征铭站到他身边,与他一起看着室内的祝笛澜。
她无所事事地观赏手指尖端降红色的指甲油,顺着这道强光,合起手掌又松开,颇为轻松。
“我说过,她不好对付。”
何征铭不服气,“我去取测谎仪。”
“你忘了她是做什么的了?她玩测谎仪的次数,比你我加起来都要多。”
“那怎么办?”
“你现在找个最专业的谈判专家来,都未必撬得开她的嘴。”
“我最多只能扣她24小时……”
“我知道,”男人把手放在门把上,“我跟她谈。”
对面的椅子被拉开,祝笛澜笑得淡漠又不屑,她看他一眼,这笑却凝固在脸上。她垂下眼,变得冷漠且无表情。
韩秋肃轻声说,“你认识我吧?”
祝笛澜微微蹙眉,她瞄了一眼那个摄像机。她有很多疑问,但是目前来看,她要少说为妙。
到了此刻,她终于明白了这个局。
仅凭网络新闻,何征铭不敢这么逮捕她。可是如果韩秋肃帮他,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何征铭也坐下,凶狠道,“你倒是说话呀。”
祝笛澜咬住下唇,“我的律师呢?”
“你也知道害怕?”何征铭略感满意。
他取出一支录音笔,还有许多其他照片。
她与凌顾宸同行的照片,以及她在尧城威胁柳飞扬时,被录下的内容。
祝笛澜终于想起,那时候韩秋肃拿走了这支笔。他没有还给她。
黑道有黑道的规矩,她更是对他有信任。她万万没想到这支笔会出现在白道人的口袋里。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祝笛澜垂着眼,冷静地说,“我不明白这是什么。”
“你还敢说你不认识凌顾宸?”
“我见过他,这有什么错?”
“死鸭子嘴硬。”
祝笛澜忽然微笑,那笑里瞬间充满魅惑与温柔,“我有过许多男友,我承认。”
她又变得楚楚可怜,“何督察,至于因为你吃醋,就把我这样铐在这里?”
何征铭一愣,韩秋肃冷冷看着她。
“这实在太假公济私……”她委屈地晃晃手铐。
何征铭暴跳如雷,他没想到他逼问到这一步,她还有本事演这种戏码。
“对不起,”她泪盈盈地看他,“我们之间的事,是我没有处理好。我可以与你再谈,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你胡说什么?!”何征铭不可置信地喊。
韩秋肃嫌恶地拉下嘴角。
祝笛澜用委屈的哭腔说,“上次……上次我们不是还相处得挺好的吗?你那时候不是这样的……我还记得我们在你车里接吻……”
韩秋肃啪地关掉录像机。祝笛澜的神情跟着他的动作一起冷淡下来。
他把何征铭拉到审讯室外。周遭又陷入安静,她低着头,静静思考着。
“我叫你别碰她。”
何征铭甩开他的手,“我没碰过她!”
“那她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
韩秋肃一拳打在他的下肋,何征铭痛得蜷起身体,轻咳两声。
韩秋肃靠着墙壁,拉拉帽檐,不满地看着他。
“我就怕你不舍得她,所以不让你见她,现在好了……”何征铭缓过神,拍拍他的肩膀,“她说这种话无非就是气你。”
“是吗?”
“她一说你就上钩。”何征铭叹气,“这种招数,她一看就很擅长。对我弟弟她也用过一样的,扑上来就亲。我对这种蛇蝎避之不及。”
“不要打她的主意。一个凌顾宸就够我忙了。”
“本来我是不该说这话的,”何征铭掏出烟,指指审讯室的门,“但里面这个女人,不是善茬。我劝你……”
“再说这些我就不帮你了。”
“好好,”何征铭无奈,“还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上……”
“征闻很不安全,你保护好他。”
“我知道。里面那个怎么办?当污点证人是你给她铺好的路,她真的肯?”
“我与她单独谈。”
没有了摄像机,没有那束强光的胁迫,没有其他人在场。韩秋肃好像才看到了她本该有的样子。
他掏出钥匙,把手铐打开。祝笛澜揉揉手腕,看他一眼,又移开目光。
“你现在说了,我可以保证你不会被牵连。”
她的神情很淡漠,“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是为你考虑。”
祝笛澜斜睨他,“你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出现在警署?他查不到你的通缉令吗?”
韩秋肃没有回答。
“你瞒了我什么?”
“如果你把凌氏的所作所为供出来,我就告诉你。”
“我要是什么都不说,你会让他们把我当犯人审吗?”
“你从这里走出去的那一刻,就只能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祝笛澜不屑地哼笑,“你看上去比我过得好多了。”
“这是我给你换的机会。”
“我以前猜过,你大抵是黑白两道都吃得透,才有实力作为个体在泊都的财团间游离,但没想到……”她若有所思地盯着桌面。
韩秋肃静静看着她,仿佛能听见她脑海中思维的转动声。
“你是什么?难不成还是赏金猎人?”
他依旧面无表情,祝笛澜却恍然大悟,“果然……”
韩秋肃把笔扔在桌上,“我总是低估你。”
“黑白两道,你走得这么顺……不要再管我了。”
“我不想连累到你。”
“算什么连累?你要是真的扳倒他,我也是活该。”
审讯室里的氛围瞬间冰冷下来。她已打定主意再也不开口,他也保持沉默。
他们并不想如此,但终究还是坐到了审讯桌的两面。
时间的流逝悄无声息,这间昏暗的、没有挂钟的审讯室里,他们用这样的煎熬来折磨嫌疑人。祝笛澜比他们更清楚这一点。她只能耐着性子等。
一直到她再也无法估算出时间,何征铭打开门,不悦地说,“你的律师来了。”
她冰封的神色终于触动,露出一抹浅浅的释然笑意。她起身,悠然拍拍裙子。
一个矮矮的男人把一只公文包放在桌上,“祝小姐,你好。我是律师王忠利。”
“保释金多少?”
“没到保释的时候。”何征铭怒气冲冲。
祝笛澜翻了个白眼,颇为不屑。
“你是谁的律师?”韩秋肃问。
“援助中心吧。”祝笛澜漫不经心。
“我是沃德集团的代理律师。”王忠利毕恭毕敬地回答。
祝笛澜瞪大眼睛,不自觉后退一步,韩秋肃蓦地站起来。何征铭困惑地看看他。
“她不能跟他走。”韩秋肃语速飞快。
“可是……”何征铭双手一摊,“有律师……”
有人敲敲门,然后自顾自进来。他英俊的脸庞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怎么要那么久?”
祝笛澜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紧紧攥住铁椅背。
苏逸看看她,转向何征铭,“何督察,还有什么问题?我要先接走祝小姐,其他的,你与我的律师谈。”
何征铭很不悦,他要用她钓凌氏,结果又窜出个沃德集团来,把他的计划都弄乱了。
苏逸悠悠然地笑着,朝她挥挥手,“走吧。”
韩秋肃马上挡在他面前,威胁道,“别动她。”
苏逸的笑丝毫未受影响,“你不问问她?”
祝笛澜顿时满脸愁苦,她又惊又怕,低着头不敢说话。
苏逸挑眉,拉开椅子,看了眼时间,“如果你想待满24小时,我可以等。”
韩秋肃后退两步,与她耳语,“凌顾宸知不知道?”
祝笛澜看了他一眼,愁肠百结。就是他先前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
她哀怨地想:完了,他一定坐不住……
何征铭虽然没有理解这场面,但听说能把凌顾宸逼出来,不禁心满意足。他抽出烟,烟屁股在烟壳上嘚瑟地敲动着。“怎么,凌顾宸什么时候来?”
祝笛澜单手捂脸,不出声地叹气。
这件事的走向出乎她的意料,凌顾宸和苏逸如果在这里掐起来,最高兴的恐怕就是何征铭了。
韩秋肃轻声说,“你等下跟我走。”
“等不到了。”她轻轻摇头。
她想都想得出凌顾宸现在得到消息该发火成什么样子。她不想让他来,但是也不想被苏逸绑架。
苏逸安然地坐着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是吗?那还能有什么办法?”何征铭幸灾乐祸。
祝笛澜瞥他一眼,忽然莞尔,“看来我只能在这里待久一点。”
“不好意思,警署不是旅店,”何征铭把烟叼在嘴角,嘲讽道,“不是你想住就住得下的。”
祝笛澜的后槽牙咬在一起,她的脸有片刻的扭曲。她看看他,长叹一口气,“你说得对。”
韩秋肃没有把两人的斗嘴放在心上,他专心打量着苏逸。
苏逸用不羁的笑容回应他。
“啪”得一声,祝笛澜猛然打掉何征铭手里的烟。
何征铭的打火机只打了一半,他愣了一秒。
祝笛澜抓住他的肩膀,右脚猛一抬,膝盖正中他的档间。
嘴角的烟掉了下来,何征铭扭曲着脸。祝笛澜没有停下的意思,她再次用膝盖痛击他的腹部。
何征铭没料到她的动作这么精准有力,显然不是一时兴起。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受过良好的训练。
趁着他痛得微微弯腰,她用手肘侧击他的脸颊。何征铭嚎了一声,倒在地上。
苏逸终于收起笑容,怔怔地看着她。
韩秋肃阻拦不及,他拉住她时,她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他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她。
祝笛澜捡起地上的烟盒和打火机,她的手微微颤抖,神情却很镇定。
她点了支烟,慢慢平缓心情。吐出的烟圈飘在空中,画出一个头尾不衔接的圆。
何征铭缓过神,气愤地坐起身,抓了下头发。
祝笛澜用细高跟踢了踢铁椅子,静谧的空气好似被刺耳的声音划成两半。
她挑衅地看着苏逸,“你的律师有多好?能把我从袭警的罪名里捞出来吗?”
苏逸脸上的肌肉都绷了起来,他阴沉着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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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利律师虽然没办法把她从这么大的罪名里保释出来,但她还是得到了一间单人间,这在看守所里,条件已非常不错。
她抽完烟,先前的那副银手铐又把她的手缚了起来。
祝笛澜格外轻松,脚步轻快地跟着女警走了。
韩秋肃非常不安,他想跟过去,却被苏逸拦住,“我们谈谈。”
“我警告过你,不要动她。”韩秋肃很不客气。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苏逸认真打量他,“你可以帮我,我也会帮你。”
韩秋肃微微眯眼。
看守所单人间里的墙壁白到发灰。一张单人床,显露出肉眼可见的不舒适。
走过来时,她看见户外的天空已经是沉沉的一片暮色。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她转转肩膀,在审讯室里她坐得全身酸痛。
女警打开陈旧的墨绿色的铁门,送进来一顿晚餐。
祝笛澜嫌弃地把筷子扔到一边,只慢悠悠地剥了个鸡蛋,算是补充体力。她无所事事,花了很久摆弄头发,又花了很久细细查看裙子上的褶皱。
久到她失去时间概念。
她终于失去耐心,敲敲铁门。那扇长方形的铁片哗一声拉开。
“我要见何督察。”
铁片又哗一声合上。门依旧是完整的门。
她又无所事事地在单人间里踱起步来,她低头打量露在一字裙下沿的小腿,摆弄了一下高跟鞋,确认自己是漂亮的。
她又脱下外套,轻巧地把领口往下拉了点,将长长的卷发拨到一侧。准备好了,她就这么靠着墙等。
何征铭关上门,就看到她媚眼如丝的笑。
他心下已经烦透,也不敢相信天底下有这样的女人,故意袭警之后还有心思约他来调情卖俏。
他第一百万次不解韩秋肃为何对她这么着迷。
诚然,光看外表,对她如何着迷都似乎是正常的事。可但凡了解一点她的所作所为,恐怕正常人都要避之不及。
“什么事?”何征铭不耐烦地说。
祝笛澜委屈地嘟嘴,撒娇道,“你生气了?”
要不是穿着这身警服,何征铭简直想把烟摔在她脸上,然后破口大骂。
“我告诉你!”他指指她,“你再叫我,除了供认犯罪事实以外,其他一句废话都不要说。”
祝笛澜轻轻揽住他的腰,“对不起,你别这样……”
何征铭迅速把她的手甩开,“别碰我!”
“你听我解释……”她不罢休,又用手环住他的脖子。
她的气息带着可怕的蛊惑与妖媚。何征铭想推她,手一碰却碰到她的胸。他慌忙把手举起。
祝笛澜发出柔媚的轻笑,灵巧地吻住了他的双唇。
何征铭彻底慌神,他顾不得绅士,用力推她。
祝笛澜手上的劲也愈加大起来。两人好似在拔河。她的目的就是要在何征铭身上尽可能挂久些,越久越好。
两人僵持许久,何征铭终于挣脱,祝笛澜被他推倒在床上。她抱住枕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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