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游戏(黑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欧楽檬
“我只需要照顾祝小姐,”王舒的回答标准又不失诚恳。
祝笛澜知道多问也问不出什么,她放下杯子,掀开床单,看见自己还穿着那身病号服。“我想洗个澡。”
王舒递过来一套折迭得整整齐齐的家居服,“我可以为祝小姐上药。”
“谢了,不用。”祝笛澜拿过家居服,朝浴室走去。
在疑心和不安之下,她的行为在王舒面前像是个粗人。毕竟她无法享受这些。匆匆洗漱完毕,她把头发扎成一个丸子,露出额角和颧骨的淤青,换了块创口贴。
王舒依旧在卧室站着,只是打开了衣柜的门。那一柜子满当当的衣裙让祝笛澜有些愣。
“这些是苏先生为您购置的,如果尺码不对,麻烦告诉我,我会去替换。”
祝笛澜的手摸过衣裙上未拆的标签。她大为惊讶,苏逸竟然对她有这份闲心?
当初凌顾宸骗她入伙的时候,都没费过这样大的心思。
这些衣裙都是同一个牌子,苏逸有心意,但是显然没有那么闲。看来他只是去了个奢侈品店,照着一个码数买了各式各样一衣柜的衣服。
她不由得再度环顾四周,这个房间的布置带着古欧洲的暖黄色调,好几样家具看着像古董,房间很宽敞。她不由好奇,“这里平时谁在住?”
“没有人住。”
“是客房?”
“是主卧。”
“苏逸不住主卧?”
“苏先生住在隔壁,稍微小点的卧室。”
祝笛澜掩不住讶异,“为什么?这里还有其他人?”
王舒微笑,“目前只有苏先生独住。如果您想四处走走看看,我会给您做介绍,苏先生也嘱咐过。”
“好。你先出去吧,我换个衣服。”祝笛澜瞬间就接受了这个邀约。
王舒微微点头,便离开了。祝笛澜穿了件米白色的开衫和卡其色的棉布长裤,她迅速跟着王舒去转了。表面上她不多说,内心暗戳戳打量着这个地方。
王舒倒非常大方,只要祝笛澜想看,每个房间她都打开,说是苏逸嘱咐的。
她先到了隔壁,张望了一眼苏逸的卧室,确实比她那间略小些,床上墨蓝色的丝质被单显得清爽又冷漠。
“没有女主人吗?”
王舒摇头,“没有。”
祝笛澜挑眉,自顾自沿着走廊走,“这别墅多大?”
王舒跟在她身后一侧,“这是六十年前建的叁层小洋楼,占地面积大概在150个平方。一层是宴会厅,二层是会客室,叁层是休息区域。”
“这么小?”祝笛澜忍不住侧身问她,“对苏逸来说规格太小了不是吗?”
“苏先生一个人住。”
“这房子是他的还是租的?”
“我不知道。”
不论什么问题,王舒的回答都十分端庄与诚恳,祝笛澜在她的言辞神态之间找不出任何破绽。她懒懒地说,“接着看吧。”
王舒带她走着,继续介绍。祝笛澜打探地差不多了,开始找地方,想偷部手机什么的,好与外界取得联系。
可这层小洋楼好像了解她的小心思,没给她任何机会。看了一层楼,她借着和善的态度,想与王舒借手机。
王舒依旧客气,但老老实实说了,苏逸嘱咐过不能让她打电话。
祝笛澜觉得无趣又生气。这小洋楼确实是个古旧的建筑,没有电梯,每层楼之间用宽厚的木制旋梯连接着。
绕了一圈,她们又回到主卧边,旋梯一侧有个房间,她们刚刚未看。房间里走出一个妇人,她穿着女式西装,花白的头发盘在脑后。
她显然不是亚洲人,看上去年纪很大了,精神气却把这女式西装撑得十分利落。
王舒对她微微点头,随后开始与她说法语。两人轻柔说了几句,妇人看向祝笛澜,对她微微弯腰,然后又抬起头。
她的目光钉在祝笛澜脸上,钉到祝笛澜直觉不对劲,但她毫不躲闪。出乎她意料的是,妇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径直离开了。
祝笛澜好奇地看着她的背影,“她是谁?”
“是我的主管,玛丽女士。”
“法国人?”
“瑞士人。是跟着苏先生从欧洲来的。”
祝笛澜对玛丽的好奇愈发浓烈。苏逸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个谜,因此她不由对他过往的经历、身边的人,尤其对玛丽这样对他在瑞士的历史了如指掌的人尤为好奇。
“她会说英文或者中文吗?”祝笛澜开始想自己与她攀谈。
“不会,只会法语。”
祝笛澜顿时泄气,早知如此,早些年就跟着凌顾宸学几句,而不是一个劲心里不平衡地嘲讽他。
“来这里做佣人都要会法语喽?”
“大部分是,”王舒做了个手势,请她下楼,“个别职位不会法语也没关系,我可以翻译。”
祝笛澜立住脚步,盯着那个房间,“这里还没看呢。”
“不好意思,祝小姐,这个是苏先生的书房,除了玛丽女士,谁都不能进的。”
“哦。”祝笛澜佯装放弃,王舒转过身,下了两级台阶。
祝笛澜快步越过她,朝书房走去,按住门把手。门被锁住了。她端详着这古旧的木门,觉得自己用力撞一下八成也能撞开。
王舒的微笑终于隐去,她愣愣地看着祝笛澜。
祝笛澜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但很快,走廊尽头值守的保镖走了过来。这是个身材魁梧的俄罗斯人。
这世界上没有傻子会去跟俄罗斯黑熊做近身搏斗,就算覃沁和韩秋肃在场,估计他们也要掂量掂量。
祝笛澜后退一步,眼神却不屑,她瞪着他,慢慢退到一个安全距离。
王舒赶忙回过身,换作英语解释,“这是苏先生的客人。”
保镖好似没听懂,依旧气势汹汹,甚至撞了挡在祝笛澜面前的王舒。王舒踉跄着要摔倒,祝笛澜扶住了她。
楼梯底下传来一句俄语,保镖看了一眼,退回走廊尽头。
王舒拉拉制服,毕恭毕敬地微微鞠躬。苏逸用法语说了一句,王舒便先行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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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游戏(黑帮,NP) 吐露
祝笛澜静静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讽刺道,“在这里要说法语和俄语才走得动路吗?”
“我比较习惯说法语,”苏逸微笑,“你感觉怎么样?”
“我要是听得懂这里的人说话,感觉会比较好。”
“不好意思,不想让你觉得不受欢迎。”
祝笛澜原是在由着性子嘲讽,她并不打算与苏逸说狠话,在别人的地盘上,低头装乖保命要紧,她很清楚。
但苏逸这诚恳的模样还是让她惊愕,脸上虽然似乎不在意,心里却一直打鼓。
“来吃点东西吧,你一定饿了。”
祝笛澜看向那扇关闭的门,决定占此刻苏逸身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温柔的便宜。她强硬地说,“这后面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苏逸看看门,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闪动。
“这么老的洋楼里,你小心,存放高危武器很危险。”她故意挑衅。
“你会有机会看到的,”苏逸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走吧,我们聊会儿。”
被他抓住的地方有阵奇异的麻痒。两人打交道的次数不少了,但次次都不愉快,祝笛澜次次都鼻青脸肿。
在她醒来以前,她还觉得自己被活活闷死了。没想到,两人独处时,苏逸好似换了个人。
她把手放到身后,不让他碰。苏逸轻笑,“你不用怕。”
“我不懂你,”祝笛澜坦诚,“你怎么一下要杀我,一下又请我当客人了?”
苏逸笑起来时,嘴角在硬朗的脸庞轮廓上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他的混血气质在这一刻显得非常完美,极其帅气。
祝笛澜不免惊讶,她没想到他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爽朗又无戒心的笑容来。
“你是精神分裂?还是有个双胞胎兄弟?”她嘴硬着嘲讽。
苏逸对她的俏皮嘲讽很受用,笑得愈发温柔。
这一下倒是把祝笛澜结结实实吓傻了,她不敢再多说。
“我没有兄弟。”苏逸淡淡说了一句,随后伸手,摸摸她额角的创口贴,“还疼吗?”
“要说疼,当然是……”祝笛澜绕过他,不让他碰,她看到不远处的开放式厨房,走过去,自顾自在吧台坐下。
她揉揉太阳穴,倒了杯冰水。
苏逸拿出一片药,放在桌上,“这对缓解头疼有效。”
祝笛澜看看药,显得不满,“你对我用乙醚简直上瘾。”
“抱歉,”苏逸也坐好,为她取出一颗药丸,“吃一颗就会好。”
祝笛澜犹豫了一阵,后来想,苏逸要是真的要她死,不用等到这颗药。他的机会太多了。于是她接过药丸,吃了下去。
苏逸的笑温柔又舒心。但祝笛澜只觉得烦躁,她叹气,“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只是想交个朋友。”
祝笛澜猜得到他不愿说实话,“交朋友?你要是说挖墙脚那我还信。”
“你愿意吗?来为我工作?离开凌顾宸?”
她没想到他顺着她的话真的这么问。她吃惊又好奇,“真的是挖墙脚?”
“如果可以,自然最好不过。”
祝笛澜轻笑,“也不是没人来挖过我,你最清奇。”
苏逸认真看着她,“你笑起来非常好看。”
祝笛澜又把笑容收起,“我要是不答应,你现在就杀了我吗?”
“不会。”
“嗯,那我答应不了。”
苏逸依旧温柔,“不听听我的条件?”
祝笛澜预感自己会被扣住很久,现在不听,以后也得听。于是她继续喝了口水,幽幽道,“行,你说吧。”
苏逸忽然又不回答,他打开冰箱,“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
自从两人单独见面,他说话就一直这么轻声细语。
祝笛澜没法害怕了,她逃也没处逃,就不把情绪浪费在害怕上。她只是奇怪,奇怪到不愿控制面部表情,只得嫌弃又克制地盯着他。
苏逸非常坦然,“我会做的不多,但我努力。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
祝笛澜思忖一阵,“我来做吧。”
苏逸坐回吧台座,两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她。祝笛澜倒自在了,拿出一个法棍,“随便做个普切塔填填肚子。你吃了吗?”
“中午吃了点。给我做一份吧,谢谢。”
祝笛澜切着法棍,瞄了他一眼,但没说话。这黑道上的人,她见得太多,就是没见过苏逸这么客气的。
“你喜欢吃什么菜式?我让他们准备,晚上给你做。”
“我没打算在这里待那么久。不劳烦了。”
“抱歉,我想留你久一点。”
祝笛澜手上的动作一停,但没有看他。她把四片面包放到平底锅里,才侧过脸,对他甜甜一笑,“你想追我吗?我得先告诉你一声,这手法我不喜欢。”
苏逸笑得很爽朗,“这倒不是,你放心。”
祝笛澜眯着眼,转过脸,切起番茄来。抓起刀时,她特意看了他一眼。
苏逸读懂了她的眼神,但他毫无惧色,“你没有恨我到这种地步吧?”
现在捅他,她没法活着走出去。这道理,祝笛澜还是想得明白的。“你挖墙脚的条件是什么?我还没听呢。”
苏逸的手指在台面上点了点,“凌顾宸给不了你的,我可以。”
祝笛澜把切成丁的番茄扔进一个玻璃碗,不屑道,“他没什么不能给的。”
“自由呢?”
祝笛澜偏过头一笑,“你觉得我是被迫的吗?”
“不是吗?”苏逸饶有兴致地看她。
她垂眼,“你为什么偏偏对我感兴趣?要我做什么?”
“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如果你选择我。”
祝笛澜终于笑不出来,她手上的动作放慢许多,不疾不徐地往面包片上放配菜,各种奶酪、芝士、火腿片或是番茄丁,层层迭迭配在一起,颜色很鲜艳。
“看起来很好吃。”
祝笛澜冷着脸看他。苏逸的笑容温润如水,他好像就打算这样一成不变地看着她。他眼里的柔情已经有点过分,过分得好像要溢出来。
她已经问不出话来,精明如她,已经分得清这样的爱与关切与男女之情无关,因此她才更不解。她不安,因为发现凭她自己,解不开这道谜。
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盘中的食物,“我老板联系你了吗?”
“他还没有,不过,覃沁找过我。”
“没谈妥?你还是不肯放我走?”
“既然凌顾宸这么在乎你,就该自己来,让覃沁与我谈,没诚意。”
祝笛澜轻叹一声。
“就当休假,不行吗?”苏逸温柔地劝,“你想去哪里玩?我可以陪你。”
“你这么闲?”她问得开始不客气。
“还行,我愿意把陪你放在第一位。”
祝笛澜嫌弃地皱眉,“你没有女人吗?在我身上花这么多心思?”
苏逸笑而不答。
祝笛澜早就发现了,有些话除非他自己要说,否则她怎么都问不出来。她气馁地扯开话头,“这洋房别墅是你的还是租的?”
“之前租着,购买手续下个月能办妥。”
“打算在泊都长住了?”
“是。”
“你一个人住,为什么空着主卧?”
苏逸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许久,再度不语。他的诚恳让她害怕,她发现,他宁可不回答,也不想编话骗她。
“你父亲会来?”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苏逸的笑容暗淡了些,“这是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因为你母亲,对吗?”
“嗯,”他移开目光,“也因为我妹妹。”
祝笛澜瞪大眼睛,“你有妹妹?”
“你们肯定查过我,”苏逸的笑有点哀伤,“没人知道我有妹妹。”
“是……亲生的?”
“对,同父同母。”
“那……她在哪里?”
苏逸的脸色冷峻下来,忽然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淡漠的样子,说话时没了感情,“她不在了。”
祝笛澜的指尖感受到刺痛的麻痒,她低头,把盘子里的普切塔摆放好。
“不用觉得抱歉,”仿佛就在一瞬间,苏逸的声音又温柔下来。
她把瓷碟放到吧台上,也坐在高脚椅上,与他面对面,“你与她很要好?”
“她是我这辈子最记挂的人,我没有机会好好爱过她。”苏逸尝了一小块普切塔,“很好吃。”
他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祝笛澜却瞬间听出其中的分量。
“你母亲过世的时候是不是很年轻?”
“你怎么知道?”
祝笛澜的眸子转了转,“我猜的。”
她有种非常外显的伶俐的聪明,几乎带点精明。苏逸打量了她一会儿,“对,她去世的时候不到叁十。”
“与你妹妹有关?”
“可以这么说。”
“你妹妹活了多久?”
“你凭我说的几句话就猜到那么多吗?”
祝笛澜觉得,两人都这样面对面了,再话里藏话也没意思。“我比你想的聪明。”
“我看出来了。”苏逸微笑,眼神飘忽着看向一边,好像陷进回忆里,“我有四个同父异母的兄妹,两个姐姐两个哥哥。真正与我血缘相亲的,只有我母亲和妹妹。小时候一直生活在泊都,只觉得这些事没有分别。去了瑞士,才体会那种血肉亲情的重要,可惜我没有机会了。”
祝笛澜一直审视般地看他,“你与他们关系那么不好?”
“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亲近。”
“你的身份还是被排斥?”
苏逸好似没听见,“我母亲怀上我是意外,那时候她才19岁。我父亲就把她豢养在泊都,他给她买了个小洋楼住,与这个有点像,是那个年代的建筑。”
祝笛澜看看四周的装饰,无端觉得身上寒了一阵,“不是这栋吧?”
“不是,那房子被烧毁了。”
“你父亲手段够狠。”
“对,”苏逸不否认,“我知道你们都在查,但我从来不担心,因为我知道你们查不到。”
“为什么?”
“因为连我自己都查不到。”
后背的寒意沿着她的脊梁爬上来,“什么意思?”
“我母亲的身份不光彩,我父亲改了她许多资料。”
“你母亲生下你才19岁,难不成是个糟糕的诱拐未成年的故事?”
“这倒没有,”苏逸轻笑,“我母亲与我说过这些。她是法语翻译,大学时遇见我父亲,怀上我是意外。不过他们感情很好,所以想要第二个孩子,是两人深思熟虑后决定的。我当然更高兴。那时候我长大了点,觉得当哥哥会很有意思。”
“瓦妮莎不怀疑吗?你父亲一直长住泊都?”
“她与我父亲的故事更加复杂。简单的说,后来瓦妮莎知情了,但她并不在乎,他们已经各玩各很久了,但是不会离婚,因为是大家族联姻。”
这段故事,瑞士的社交圈里也有流传,祝笛澜听说过一些,倒也不惊讶,“我听说过他们各玩各的,但是约瑟夫在泊都有情人这件事,从来没有人提起。”
“情人不可以影响到家庭,就是我父亲和瓦妮莎的约定。我父亲对瓦妮莎的情人们很友好,瓦妮莎也见过我母亲,我知道这么说会有点奇怪,但是她们相处的不错。因为我母亲非常疼惜与亲近我的两位姐姐。”苏逸忽然叹气,“可惜,我妹妹的事改变了这一切……”
祝笛澜晃晃头,只觉得无数的信息硬要灌进她的脑袋,她要接受、要询问的也太多。可她不敢问得太着急,怕把苏逸惹急了。
“你的姐姐们得了精神类疾病是真的吗?”
“我知道你是专家,或许我该请你去帮我看看。”苏逸打趣。
“如果你愿意引见,我倒是没有意见,”她挑眉,“你妹妹呢?”
“这些事,说起来不过是家族丑闻,我也不怕凌顾宸知道,”苏逸把身体前倾,贴近她,“但首先你要选择我,我才可能向你全盘托出。”
祝笛澜微微眯眼,颇为不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真话?你知道我们查无可查,你现在现场编了一个故事给我,我也没办法,不是吗?”
“哪一段你不相信?”
“约瑟夫从没公开承认过他有私生子。”
苏逸快步走向旋梯,上楼了。祝笛澜悠然地吃了一块普切塔,听到楼上门开关的声响。她擦干净手,静静等着。
苏逸把一本护照扔在她手边,重新与她面对面坐下。
祝笛澜翻看着这本瑞士护照,上面的姓名是jason·wald,照片、出生日期等信息都与苏逸对得上。
“这回你信了吗?”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假护照?”
“我没必要用假护照。”
“苏逸这个名字有标注在什么证件上吗?”
“这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只在出生证上标过,我的证件没有这个名字。”苏逸把一个文件袋递给她。
里面有两张泊都市中心医院的出生证明,第一张上写着jason·wald,后面用中文写着“苏逸”,其次就是出生日期,与护照一致,以及一个小小的手印。
祝笛澜审视了一会儿,把所有细节都默不作声地背熟了,才抬眼看他。
苏逸当然知道她的心思,但他不阻拦。
她抽出第二张,姓名处写着elizabeth·wald,后面的中文写着“苏琬”,出生日期与苏逸说的不差,她妹妹比他小九岁,生日在1月底。那个小小的手印很是娇憨可爱。
祝笛澜忽然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苏逸骗她的可能性不大,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
她抬眼,与苏逸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他一直在打探她的情绪,她忽然惊慌。
“我没骗你。”
祝笛澜把两张出生证放回文件袋内,佯装不在意,“你母亲姓苏,对吗?她叫什么?”
苏逸没回答。祝笛澜也没指望,他要是说出来,她很快就能把他母亲的身份查个底朝天。
“她是普通人。”苏逸轻声说。
“普通人那就更不怕我查。”
苏逸又拿起一块普切塔,微笑道,“我改天会告诉你。”
“你究竟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祝笛澜怎么都找不到答案。
“我没有能聊家事的朋友,所以遇到喜欢的,就总是聊个不停。”苏逸咬了半块面包在嘴里,表情很是惬意。
祝笛澜忽然生气,气他这样的敷衍,也气心里一个可怕的猜想。
她啪地拍掉他手里那半块面包,面包掉在台面上。苏逸一怔,手还悬在空中似个钳子。
“我在问你。”
苏逸摸摸嘴,并不生气,慢悠悠地说,“你要对我好一点,我毕竟大你九岁,也算是个长辈了。”
“十岁。”
“什么?”
“你大我十岁。”
足足半分钟里,两人就这么互相沉默地看着。祝笛澜倔强的眼神里夹着些微的怒气。苏逸比她冷静许多也淡漠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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