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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游戏(黑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欧楽檬
他点点头,“对,你与我差了十岁。”
他的承认让祝笛澜猛然间舒了口气。她不会去做无谓的幻想,她快要叁十岁,早就对童话故事失去兴趣,更不会套在自己身上。但她讨厌被人饶进一个圈套里去骗。
苏逸指指盘子里的普切塔,“我们分了吧,你喜欢番茄还是奶酪还是火腿片?我想知道你的喜好。”
“我要回去。”
“我会记得的,只要你告诉我一次……”
祝笛澜不等他说完,就快步跑回叁楼,经过那扇上锁的书房门,她望了一眼,随后飞快逃回主卧,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她疯了似的翻找这个房间,她想与凌顾宸联系,急到手指都带着轻微的颤抖。
她把房间翻得一团乱时,终于冷静了些,坐到靠窗的单人沙发上,静静看着窗外的桃红柳绿。苏逸要找个与他妹妹年数相当的女孩做心理依靠?
祝笛澜捂住脸,轻声叹气。这群有钱人变态起来,她什么都见过。但没见过苏逸这样的。上赶着给她当哥哥的,已经有了一个覃沁,她好不容易习惯,不想再应付苏逸了。
她隐隐地害怕,害怕这事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
主卧里有个浴室,她照照镜子,查看额角的伤,就顺手打开了镜柜。除了棉签之类的用品,还放了一瓶黄色的药瓶。
她细细端详上面的标签,意识到这是一瓶抗抑郁的药物。
她好奇地看向镜子,与对面的她对视着。





筹码游戏(黑帮,NP) 火并
砰的摔门声回荡在车库,覃沁下车,依旧闻到口腔里血腥味,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吐出一片血迹。
他擦擦嘴角,表情不屑。他往别墅走时遇见了罗安,他摇摇头。
“什么条件?”
“没提,一口咬定笛澜死了,”覃沁快步走着,“鬼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说过,你自己去了也就是挨顿揍。”罗安的语调很冷漠。
覃沁早就习惯,“知道。”
“你快结婚了,嘴角破了很难看。”
覃沁拍拍他,“我老婆知道是你打的。”
罗安耸肩。覃沁挂彩的次数很少,稍有挂彩,就会说是与罗安打拳时摔的。
罗安打开书房门,“什么时候告诉凌哥?”
覃沁皱眉打开电脑,看到了昨天收到的视频,“他要是看到这个……非得疯了不可。”
“你想怎么做?”
“笛澜完全没踪迹,那就是在苏逸的寓所。今天晚上就我们两个人行动,想办法进去见她一面。”
“他的安保队是俄罗斯人,我们两个逃得出,但是带她就不一定了,可能会伤到她。”
“我知道,”覃沁愁眉不展,“不论怎么说,先见她,确认她的情况比较重要。”
视频里是昨天苏逸从医院绑走她的场景,几个大汉围着她的病床。祝笛澜的表情已经惊恐到扭曲,她被枕头闷住,很快不再挣扎。苏逸用轮椅把她运出了医院。
苏逸寄来这份视频时,直截了当地说他杀了祝笛澜。
凌顾宸不在,罗安把视频播到一半,就被覃沁按住了电脑。覃沁的脑海空白了半分钟,随后很快冷静,决定瞒住凌顾宸。
罗安表示异议。
“你想想,如果她真的死了,他费那么大劲把尸体运出去干什么?”
“那凌哥也得知道。”
“不能告诉他,只要事关笛澜,他连思考都不会了。”
这一点他已经深有体会,凌顾宸从来不做出格事,一做,那就都是为了她。
覃沁扶着桌角,努力冷静,“我来处理。”
“你怎么带她回来?”
“就算苏逸不放人,我多少能知道点笛澜的消息,”覃沁颇感焦虑,“就算……就算她真的死了……现在告诉我哥也来不及。”
他两手空空地去挨顿揍,也在两人的意料之中。但不知为何,见了苏逸以后,覃沁相当肯定祝笛澜还活着,虽然苏逸坚持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我去准备枪。”罗安果断地接受这个提议。
书房门被打开,凌顾宸穿着运动装,语调轻快,“过来陪我打拳。”
“改天。”覃沁说。
“没叫你,你该去准备婚礼,”凌顾宸指指罗安,“走。”
罗安的手指蜷了蜷。覃沁抓起电脑夹在腋下,“你们去,我回家了。”
“你有笛澜消息吗?出院就出院,不理我算怎么回事?”
“她不是经常不理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凌顾宸略感不满,“可好歹发生那么多事,她总该知道我担心她。而且这次我做错什么了吗?她又要把气撒在我身上?”
“惹了这么个妖婆就要有做出气筒的准备。”覃沁拍拍他的肩膀,“她在陪芸茹,别担心。”
“是吗?”凌顾宸反手关上书房门,“我刚问了芸茹。我托她给笛澜打电话,她都打不通,为什么?”
覃沁和罗安不由得一怔。罗安双手抱胸,靠着墙站。
覃沁无奈,“这不就一天没见吗?你什么时候要这么满世界找她了?本来就不是天天见……”
“不要转移话题,她人呢?她一天到晚闹脾气,你跟她站一边就算了,”凌顾宸看向罗安,“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要好了?”
罗安垂下眼睛。凌顾宸又指指覃沁的嘴角,“你上哪里打架能打成这样?”
覃沁叹气着放下电脑。
“这你得看看,”罗安调出视频,“她在苏逸手里。”
覃沁悄无声息地堵住门。果然,没看几分钟,凌顾宸就跟崩了弦一样,他的脸因为恼怒而涨得通红。
他吼道,“你竟然不告诉我!”
覃沁轻声劝,“冷静点。”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凌顾宸砸掉电脑,“她死了?!我要什么时候才知道?!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你想想,如果她真的死了,苏逸把尸体带走干什么?”
“难道就让她这么被带走?就算她那时候没死,你要她在苏逸手里活几天?”凌顾宸拎起覃沁的衣领,“她被折磨怎么办?她受苦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安心?”
覃沁知道他会担心会焦虑,但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头失控着咆哮的狮子,狮子的眼睛通红,愤怒与悲伤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覃沁原想劝他,如果祝笛澜真的死了,他再发火也不能救她。再怎么让苏逸血债血偿,也是要冷静下来后才能计划的。
可凌顾宸的出离愤怒,让他把这句话咽下去。
“就是因为怕你不能控制情绪,掉进苏逸的圈套里……”
“你为笛澜想想!这混蛋碰她怎么办?!她最恨这种事了你知道的!”
“我今天见过苏逸了,”覃沁努力安慰,“我不会瞒你很久。”
“见到笛澜了吗?”
“没有。”
凌顾宸刚刚平复一点的心情又炸开。他直接拨通苏逸的电话,怒吼着要他放人。
苏逸微笑着听,也不打断,听着凌顾宸的威胁,威胁要把他碎尸万段。
祝笛澜一直躲在房间里,不知道这件事。半夜,窗外静谧的街道上驶来十几辆黑色的suv。这颜色与夜色刻着一样的罪恶。
十几辆车把这栋小洋楼围得严严实实。每个人都从头武装到脚,穿着防弹衣,下车时人人持一把ak。
即使看出了无数的熟悉面孔,祝笛澜还是被这阵势吓得心惊肉跳。
她慌张地跑出门。她害怕这是苏逸的圈套。她万万没想到凌顾宸会带着黑帮火并的架势出现在苏逸家门口。
此刻的苏逸若是与白道打点好,后果不堪设想。
苏逸的俄罗斯保镖团也跟群黑熊一样,端着武器守在客厅。苏逸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着朗姆。
凌顾宸气势汹汹地穿过黑熊们举着的枪,走到他面前,狠狠问,“她人呢?”
苏逸举着威士忌的手晃了晃,“她在我手上,你比较怕她死了?还是活着?”
“我今天要是看见她少了根头发丝,我就把你这破房子炸成窟窿!”
苏逸爽朗地笑,“她活着,不过也同我说了很多你的事。你不怕吗?”
“我最后问你一遍!”
“顾宸!”祝笛澜欢快地从旋梯上跑下,扑进他怀里,“顾宸!我没事。”
凌顾宸一愣,脸上的愤怒与恨意甚至来不及收起,他赶紧抱住她。他想过很多糟糕的结果,想过他只能看见一具冰冷的尸体;想过她哭得崩溃,衣衫不整;想过她被折磨得身上都是血痕。
唯独没想到她这样安然无恙,笑得甜蜜地扑向他。
他紧紧搂住她,长舒一口气。
苏逸的笑容消失了,他打量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
“你没事吧?”凌顾宸摸着她的脸,手指带着轻微的颤抖。
“没事,”她甜甜地笑,随后压低声音,“别这样,动静太大了。”
苏逸懒洋洋地说,“我觉得外面再围圈警车会很好看。”
祝笛澜登时更紧张,她赶忙拉凌顾宸,“快走,我们快走。”
凌顾宸狠狠地攥起拳头,他不想放过苏逸。
苏逸不屑,“你还不听她的话?”
祝笛澜赶忙递眼神给罗安和覃沁,两人开始指挥大部队撤离。十几辆suv迅速驶进夜色中。她走前最后看了眼苏逸,他依旧喝着威士忌,不多话也不阻拦。看到她询问的眼神,他淡淡一笑,好似在安慰。
祝笛澜低下头。苏逸只对她这样,她已经看得很明白。
上了车,凌顾宸抱住她,不过两秒,祝笛澜又把他的手打掉,仓促地催,“快走。”
“别怕,”凌顾宸安慰,“警署收到风的话我会知道。”
“你以为只有你有吃两道的本事吗?苏逸就没这本事吗?”祝笛澜疯了似的打他,“你在想什么想什么?!被他耍了怎么办?!在泊都市里火并?!你疯了?!”
凌顾宸被她打得笑起来。他知道她的担心,这份担心让他快乐。只要他知道她心里有他,他总是能像个孩子似的,不管不顾地笑。
“你还笑!”祝笛澜猛打他的手臂,打得她自己手疼也不肯停,“你疯了!”
凌顾宸由着她打,车子驶过一条街,她打得才消停了些。他试着轻轻环住她,脸颊就被挨了一巴掌。
他笑得合不拢嘴,“别气了,乖。我是担心你。”
扇他一巴掌时,祝笛澜自己也红了眼眶。她没用力,只是又轻轻在他脸上扇了一下。
她躲着不让他抱,“你被抓起来了,我依靠谁去?我怎么办?”
覃沁在前座回头看一眼,祝笛澜身子一倾,也扇了他一巴掌。覃沁敏捷地战术后仰,那巴掌只像阵风似的吹了一下。
“你怎么不管管?!”
覃沁用手撑着头,憋笑道,“怎么没管?我哪里管得住。”
“他不是打不过你吗?”祝笛澜气极,“你打他呀!你要当爸爸的人了!闹出事来我怎么跟芸茹交代!”
覃沁和凌顾宸同时爆笑,凌顾宸往她手里塞水,好声好气地劝,“别气了宝贝,我错了。”
祝笛澜接过水,哐当一声砸在罗安身上,“他们两个没脑子,你还没有吗?!”
罗安低头看一眼,捡起瓶子扔给覃沁。覃沁笑得止不住,顺手拧开瓶盖。
凌顾宸把她一把揽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祝笛澜下意识地抱住他,后怕地直哭。
凌顾宸想哄她睡觉,关切又心疼地摸她额角上的创口贴。祝笛澜仗着发脾气,连骂了叁句“滚”就把他扔出了房间。




筹码游戏(黑帮,NP) 溯源
上午,覃沁看到短信,去敲祝笛澜的房门。
她探出一个脑袋,小声问,“就你,对吧?”
“嗯,罗安跟我哥在公司,”覃沁被她逗笑,作怪似的点点她的鼻头,“有话快说。我忙着弄婚礼呢。”
祝笛澜不客气地攥住他的手指,往后一掰,“得了吧你,你就是个工具人,不要装的在婚礼上有地位似的。”
覃沁笑着默认。祝笛澜抓着他的手指快步朝书房走去。
她在保险箱前坐下,“我的档案在里面吗?”
覃沁也坐下,“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打开。”
覃沁输入密码,祝笛澜翻出一堆档案袋来,找到自己那一封,拆开快速读着。档案非常简略,只有几张纸。
覃沁摸摸她额角的创口贴,“还疼吗?当伴娘这么花着脸不好看。”
“够好看了,”祝笛澜连眼皮都不抬。
“怪不得你非要叫罗安去。啧啧,我确实下不去手。”
“废物。”
覃沁嫌弃地撇嘴,“我要你这个妹妹做什么?心疼你还要被骂。”
祝笛澜忽然瞪他,覃沁吓一跳,还是打趣,“别这样瞪,你眼睛本来就大,一瞪就吓人。”
“我的档案就这些?你查我怎么可能只查这些?”
“还有的在廖叔那儿。”
她把文件放回去,关好门,“你干嘛老叫我妹妹?你是不是有查到我不知道的事?”
覃沁挠挠头,“你今天真奇怪……”
祝笛澜看得出他没有骗她,她心里的感觉非常诡异,好像安心的同时又害怕。
“苏逸对你说什么了?”
“他对我很好,这就是我最不解的地方。”
“为什么非要看?我查到的都是你知道的。”
祝笛澜避而不答,“罗安会不会再查?”
“据我所知没有,”覃沁拧起眉头,“你到底……”
祝笛澜拉起他,“带我去廖教授家。还有,别告诉别人,顾宸和罗安都不行。”
覃沁虽然不情愿,还是带着她去廖逍的别墅,一路上他絮絮叨叨地抱怨,“你把我当小弟当跟班就算了,我疼你嘛。不过你好歹跟我说……”
“闭嘴。”祝笛澜望向窗外。
覃沁气闷地憋红脸。他第一百万次庆幸没把这姑娘当女友。她脾气坏起来时,屋里这叁个男人都敏捷地把她手边的物件搬开,怕她乱砸人。
凌顾宸这样的天之骄子,为了绕着她转,在她面前乐颠颠地哄,对她越好越要被骂。
覃沁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凌顾宸捧着花跑去找她,舔狗似的行为让覃沁笑出声。
他与她坐在沙发上,好声好气地拍她的马屁,祝笛澜心情好时就笑笑,懒得理他时就拿指甲锉一个劲划拉,或者用一把大梳子闲来无事地梳发尾的大卷。
在她面前人人都要受点气,以前凌顾宸还敢说她两句,现在她一甩脸色,凌顾宸就不敢惹。
覃沁看在眼里,好像连着自己的地位也下滑一个阶级。从长兄变成了跟班。
他被祝笛澜使唤过很多次,她心情好时就甜甜地哄他,心情不好时就像今天这样,一句“闭嘴”终结所有对话。
覃沁知道自己对她没辙,只能安静地等,等她自己愿意说。
她终于愿意搭理他了,淡淡问,“苏逸有妹妹,没人查到。”
“哪里又跑出来一个妹妹?”
“他自己说的,”她垂眸,“你没查到,万昱也没有。”
“这种亲戚我能给他编一百个,”覃沁不屑,“查不到的事很多,但是家庭成员是藏不住的。”
“他生母的事你就查不到。”
“你很在意他的私生活,”他笑笑,“我们把枪指着对方的时候,这些事不重要。”
“我明白。”
祝笛澜当然清楚,这种事,说白了不过是家族花边,查不到也不影响什么。可她偏偏在意,好像也只有她在意。
“我知道他挖你墙角,这些年要挖你的人海了去了,你偏偏喜欢听家族秘闻。”覃沁拉拉她的手,“他说她妹妹怎么了?出生不久就夭折?生母也因此过世?”
祝笛澜诧异地看他,“你怎么知道?他只说他妹妹不在了,但既然没人查得到,那夭折的可能性很大……”
“他有没有妹妹我不知道,但是他彻查你,我一定知道。他要是真的想用你扳倒凌氏,说个这样的故事当然最触动你。”
祝笛澜不出声地看着他的侧脸,没有说她看过了苏琬的出生证明。
“你呀,很聪明,手段利落,万金油似的哪里都能抹。但是有时候心软,对在乎的人格外在乎。我看的出来,他也看得出来。”覃沁拍拍她,安慰道,“别被他利用。”
“知道了。”她重新看回窗外。
车辆驶进廖逍所在的别墅区,隔壁的两栋别墅在装修。覃沁指指,“一会儿带你看看。”
“这就是你婚后的新家?”
“嗯,一栋我跟芸茹住,一栋给她父母和哥哥嫂嫂。差不多完工了。”
“好,等下逛逛,”祝笛澜快步下车,“先去廖教授那里。”
廖逍的书房虽然小,但目之所及都是顶天的书柜,层层迭迭的厚书压得人好像喘不过气。覃沁帮她打开一个保险柜,然后就慢悠悠看着架子。
“罗安住这里吗?”祝笛澜翻出自己的档案。
“对。”
“这些书可惜了。”
覃沁轻笑,“谁说他不看书。”
“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她不客气地呛。
覃沁在她身边蹲下,“你今天吃炸药了?”
祝笛澜没理他,不耐烦地拆掉那个档案。其中的文件记录非常详实,她的各种材料证件的复印件都在其中。
覃沁看了她十分钟才敢问,“看出什么来了?”
祝笛澜皱着眉,她其实也根本想不清自己着急忙慌得做什么。如果她的档案有问题,覃沁和廖逍一早就会意识到。
在这方面,他们都比她专业许多,他们有一种天生的直觉。
档案里的资料几乎就是她的生平,尽管她知道自己被查,但亲眼看到,还是有种荒谬之感。她过往二十多年的人生就浓缩在这个牛皮纸袋里,毫无隐私可言。
其他的东西她都不在意,但留意到了一份出生证明。黑白页,显然是复印件。她好像审视了自己的过往一般,仔细读着。
“出生证明是必须查的吗?”
“嗯,一个人可以持有很多假证件,但如果他的出生证明消失或者被篡改,那他百分百有大问题。”覃沁陪她坐下,“这是确认身份的关键程序之一。”
“你的意思是说,出生证明一定是真实且准确的?”
“可以这么说,没人这么无聊,从婴儿开始篡改信息。最原始的那一份一定是真实的。”
祝笛澜的目光又回到手上那份绥远县医院的出生证明,她的名字与出生年月都写得清清楚楚。右下角有医院公章。
就在那一瞬间,她忽然安心下来,也嘲笑起之前的担心和那个漫无边际的不靠谱念头。
她的过去非常扎实,没有被篡改的可能。她不管苏逸在发什么疯,但一定与她无关。
她的手指一捻,又拿出一张出生证明,是祝宏鹏的。“为什么连我弟弟的都在?”
“直系亲属,能查都会查。”
她比对了一下两张出生证明,十年期间,绥远县医院的标志有细微的变化,其余的不同,就是祝宏鹏的证明上有一份小手印,祝笛澜的没有。
她微微蹙眉,“为什么我没有手印?”
“这得问你父母。”
“我从来没见过我的出生证明。”
“印手印这事,算个小纪念,不是强制,取决于父母,”覃沁并不觉得这重要,“你爸妈不是偏爱弟弟吗?这就不奇怪了。”
“唔……”她把证明放回去,封好文件袋,“就这些?你的出生证明上也有手印吗?”
“你要看我的出生证明吗?你到底想干嘛?”
“我不信。”她气恼地把档案扔回去。
“不信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廖教授一开始就盯上我,到底是为什么?”
覃沁轻笑,“你现在才纠结这件事,是不是晚了点?”
“我不是现在才纠结,只是我以前问他,他都拿废话敷衍我。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特别的?”
“对我,没有。”他想了想,“因为我从来没问过。”
祝笛澜光火,“神经病!”
“需要理由吗?”覃沁两手一摊,“你不是很擅长玩弄人心的戏码?”
“就算是,他怎么能在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这么确定?”
“笛澜,相信我。廖叔见过的人,比你我见过的星星还多,他一眼就看透别人的本事,谁都学不来。”
“这道理我明白。”祝笛澜咬着下唇忿忿地说。她了解廖逍,也知道覃沁说的话没错。
兄弟叁人对廖逍有深重的信任,但这不能排除她的顾虑。
她试着翻找一些书籍或者是柜子后其他的保险柜,但在这满柜满柜的书中好似大海捞针。
“他的所有保险柜你都有权限开?”
“不一定,”覃沁一直手插口袋,怡然自得地看着她发疯,“有一些,可能要罗安才能开。”
“为什么?”
“罗安是他养子,给他留一保险箱的金条,没必要把密码告诉我。”
他的俏皮话没让她开心,她不肯作罢,随机翻找着架子上的文件夹。她一无所获,覃沁的笑意越来越浓,“怎么了吗?你干嘛不告诉我?”
“不想同你说,你就会说俏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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