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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欧楽檬
韩秋肃在副驾转过脸,“你没事吧?”
祝笛澜晕乎乎地靠向他的座椅,“晕……想吐……”
韩秋肃对刘刈说,“开慢点。”
刘刈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下。”他耐心地劝。
“去哪儿啊?”
车子停在一个旧厂房前,韩秋肃把她扶下来,“还想吐?”
呼吸到郊外清冷的空气,她就觉得好了许多。
刘刈把旧厂房一楼的灯光都打开,她才看清四周荒凉的景象。她跟着两人一起走到角落,韩秋肃把银箱子放在桌上。刘刈走得远远的打电话。
祝笛澜喝了一大口水,才问,“你要干嘛?”
“交易。”他抽出一支烟,递给她。
祝笛澜摇摇头,“戒了。”
他重新看看她手指上的婚戒,祝笛澜留意到她的目光,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韩秋肃移开眼,没有说话。
“你帮谁偷这个?”她指指箱子。
韩秋肃吐出一圈烟雾,“你想不想知道,凌顾宸会选你,还是选这要了他一个亿的箱子?”
“一个亿啊,那是有点多。”
韩秋肃轻笑,“他会放弃你?”
“我不是一个亿就哄得回来的。”
“是吗?我赌他会要钚。”
“为什么?”
“因为他与苏逸的军火生意竞争得厉害,少了钚就不行。”
“这是给苏逸的?”
“如果他不要,我就卖给苏逸,”韩秋肃按掉烟,“凌顾宸很清楚。”
祝笛澜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他会选我。”
“他骗你的事,你可不知道。”
祝笛澜没有细究他的话,因为她看见了两辆疾驰而来的suv。她刹那就开心起来,正想跑过去,就被韩秋肃攥住了手臂。
凌顾宸见她安然无恙,终于放心。
刘刈举枪对着祝笛澜的后脑勺,她不屑地白他一眼。韩秋肃敲敲桌上的银盒子。
凌顾宸走到桌子前,“放人。”
“如果你要钚,她就跟我走。”韩秋肃举起她的手。
凌顾宸抬手示意,身后的保镖都把枪放下。祝笛澜这才得以挣脱,她欢快地扑进他怀里。
凌顾宸抱抱她,示意罗安开箱。
罗安收好枪,打开银箱子看了一眼,随后对他点点头。
凌顾宸摆摆手,罗安拎起箱子就走,覃沁也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所有人都退回车上。
祝笛澜的笑只绽放了一瞬,就僵在脸上了。她瞪着收箱子的罗安,声音不由得磕巴起来,“你……你不管我了?”
罗安看她一眼,径直走了。
她连惊慌失措都表现不出,愣愣站在原地。
凌顾宸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他轻轻捧起她的脸,手指伸进她的长发,在她唇上落下绵长的一吻,“别怕。”
祝笛澜又惊又气,一个劲瞪他,也没把他温柔的笑容瞪下来。
他宠溺地摸摸她的脸,最后剜了韩秋肃一眼,才缓缓转身离去。
祝笛澜僵立在原地。韩秋肃并不惊讶,他冷冷看着那两辆车驶离。
倒是刘刈很惊讶,他悠悠然走到祝笛澜身边,打量打量她僵硬的神情,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声,“这是什么场面啊?”
祝笛澜反应过来,气得脸微微涨红。她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穿着凌顾宸的西装外套。
她气呼呼地转过身,没好气地冲韩秋肃喊,“走了!”
韩秋肃双手插进裤袋,“认了?”
“非要带我是吗?!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后悔!你现在甩我都甩不掉!”
刘刈没心没肺地大笑。
祝笛澜蹭蹭走到一个绿色的大垃圾桶旁,拽起西装外套就扔进去,骂道,“凌顾宸你给我等着!”
她的高跟鞋在凹凸不平的沙砾上一跺,挞挞挞走到了车边,拉开车门就坐上副驾。
韩秋肃跟着她踱步,捡起那件外套,翻了翻西装口袋,找到一个小盒子。盒子上有一个细微的红灯在闪烁。
显然这是一个追踪器。凌顾宸并没有放弃,不过祝笛澜已然生气,第一件事就是扔了他的外套。
韩秋肃思忖一阵,把追踪器扔回垃圾箱。
刘刈已经跟祝笛澜在车上互不相让地斗起嘴来。
韩秋肃只得与他换座位,他来开车,以防这两人吵着吵着就动手。
一路上,祝笛澜都耷拉着脸,她显然是愤怒多于伤心,亦或是没有丝毫伤心。她有的是纯粹美杜莎式的恼怒。
韩秋肃微笑,“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祝笛澜气得跺脚,“你也逃不开!我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
“我没意见。”
“我有。”刘刈在后座说。
“闭嘴,没人问你。”祝笛澜把气撒在他身上。
“好了,我们再谈。”韩秋肃握住她的手腕,安慰着。
祝笛澜才愿意安静一阵,脸颊依旧气鼓鼓的。
他们驶向市郊,刘刈一开始很紧张,时不时观察他们是否被跟踪。韩秋肃却好似没有任何担心,祝笛澜依旧生气,每一句话都带着坏脾气。
周边的景象越来越荒凉,密集的树丛和渐渐侵入的凉意好似宣告这一带不被现代文明的信号接受。
她不客气地抱怨,“什么鬼地方?”
韩秋肃把车停在一栋小木屋前,“我怕你吃不消,所以暂住一晚。”
“我不,我不住条件这么差的地方。”
韩秋肃没想到她发这样夸张的大小姐脾气,放低声音劝,“只是一晚而已……”
刘刈猛地打开副驾门,拽住祝笛澜的手腕就把她拖下车。她尖叫一声,刘刈更是不客气,“这里没人惯着你!听话点!”
“那就不要带着我。”
“你以为我乐意?要不是看在韩哥面子上,我现在就把你埋树底下。”
祝笛澜气得哼了一声,但还是后退一步,只是嘟囔着骂他“野蛮人”。
韩秋肃从后备箱拿出两袋行李,跟着他们走进木屋。
祝笛澜缩在沙发上,不高兴地瞪着窗外漆黑的夜景,“这是什么地方?”
“不会让你去通风报信的。”刘刈跟她呛声。
她蹬掉高跟鞋,“我哪里都不去了,我现在只折磨你。”
韩秋肃拍拍刘刈的肩膀,“去弄点吃的。”
刘刈这才悻悻进了厨房。韩秋肃把她拉进卧室,从包里拿出一套衣服,“换这个,舒服点。”
她翻出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看了看尺码,倒也不惊讶韩秋肃把有关她的事都记得这么准确。“知道了。”
韩秋肃打量着她,“这么生气吗?”
“不是,”她侧过脸,“我不是好脾气的人,你并不认识我。”
“我不这样觉得。你发脾气的样子我看得不少,你只是不太对我。”他微笑,“有点失望。”
“你喜欢我对你发脾气啊?”
“好像很有意思。我知道你对亲近的人才这样。”
祝笛澜一时有点不忍,“你……”
韩秋肃只是拍拍袋子,“里面这些衣服、鞋都是你的尺码,你自己选吧。”
祝笛澜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免伤心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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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刈随意地把一大块披萨和烤翅扔进烤箱,韩秋肃也进了厨房,他热了一杯牛奶,然后拿出一个小药瓶,把一颗药丸碾碎,放进热牛奶中。
刘刈看着勺子在牛奶中搅出一个小小的旋涡,不出声地叹气,“韩哥,下药才带的走的女人……你不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吗?”
韩秋肃既不生气也不伤心,语气与动作一样淡漠,“别操心了。”
刘刈无奈地耸耸肩。
木屋的大门打开,走进来一个矮矮的胖子,他把两个大行囊放在地上,摘下帽子,拍拍秃秃的脑袋,“韩哥,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韩秋肃看了一眼便回卧室,祝笛澜已经换好简单的衣服,把床上的被子往沙发上抱。
他把热牛奶递给她,“你要睡了?”
“嗯,我困了,”她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放在一旁,继续拿枕头,“你们怎么睡啊?”
“别折腾了,把牛奶喝了。困了就早点睡。”
“哦。”她舒舒服服地钻进沙发的被子里,半坐着,把牛奶端在手里,“还有事吗?”
“睡床上,沙发不舒服。”韩秋肃对她摆摆手就关上了门。
祝笛澜喜欢在睡前喝杯热牛奶或是热巧克力,这个习惯,凌顾宸和韩秋肃都很清楚。她总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的照顾。
她的唇碰到那温热的液体,忽然停滞了一瞬。
她看看那道关上的房门。这间木屋很小,卧室也显得局促。双人床并不大,这个沙发更是小尺寸,连祝笛澜躺着都伸不直脚,但是韩秋肃比她高大许多,她想着那自己睡会好一些。
这一切好像太自然了,她与韩秋肃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独处,更别提任何亲密的行为。
可是他们对互相的照顾和了解一点都没有淡化或是改变。
她忽然把那杯牛奶举在眼前,细细端详很久。
客厅里的叁个人刚在圆桌边坐下,吃着零食聊了会儿天,卧室门就打开了。
祝笛澜耷拉着张脸,在餐桌边坐下,“我也要吃。”
韩秋肃把披萨推到她面前,同时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卧室。盛牛奶的空玻璃杯放在茶几上。
她刚撕了一片披萨,就看到了左手边那个矮胖的男人用一脸痴呆的表情看着自己。
她看向他,认出了这张脸,她的双眼微微眯起。她忽然回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可怕夜晚。她以为她会死在韩秋肃手里。
这个矮胖的男人曾把她拖上床,撕破她的上衣。
李侦崇显然也认出她,他震惊于眼前的场面,“这位是……”
祝笛澜把手里的披萨一扔,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不记得了?”
“唔……”李侦崇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上次两人见面时,祝笛澜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人。他还以为她没几天能活了。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她好端端得,又坐在他面前。
韩秋肃看出她开始发火,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笛澜……”
“没想到跟这种人坐一张桌子。”她撕下一片披萨,塞进嘴里。
李侦崇不屑地哼了一声,“又没真的碰你。”
“我记仇得很。”
“凌顾宸的女人还能是什么货色?拽什么。”
韩秋肃呵斥道,“闭嘴!”
李侦崇缩了缩肩膀,神情依旧不服。桌上安静了很久,祝笛澜看上去渐渐不那么生气了,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她随意吃了点,便嫌弃披萨和鸡翅都烤得太干太柴,难以下咽。刘刈气得好似要从鼻腔里喷出火来。
韩秋肃对她有着无限的包容和温柔,他接受她的抱怨,进厨房准备做点其他零食。
刘刈气呼呼得,还是听从韩秋肃的话,从储物间里翻出好几包泡面,给这位娇惯的大小姐准备夜宵。
桌边只剩她和李侦崇。她忽然莞尔一笑,对李侦崇眨眨眼。
她的妩媚和风情好似一剂迷药,李侦崇瞬间就中招,也会意地眨眨眼。
祝笛澜哼笑一声,攥起手边的啤酒瓶,狠狠砸在他的后脑上。玻璃瓶碎了一半,李侦崇还傻愣着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就血流如注。
他刚想跳起来反击,就被祝笛澜一脚揣在下腹部。他倒在地上,祝笛澜用膝盖顶住他的腹部,在他脸上猛砸两拳。
“笛澜!”韩秋肃一把揽住她的腰,轻松地就把她捞起来。
“给他包扎。”韩秋肃对刘刈说完,就把祝笛澜抱回卧室。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余怒未消,狠狠在他胸上锤了两拳。韩秋肃吃痛,更是心疼,因为他看见她红着眼眶,似乎快要掉泪。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
“笛澜!”他发狠,把她压到床上,她终于动不了。他才仔细检查她的手臂。她的手掌和手背有些发红,好在没有被碎玻璃割伤。
韩秋肃舒了口气,“没事就好。”
祝笛澜侧过脸,蒙住被子,止不住掉眼泪。她宁可韩秋肃不再对她这样好,可他总是这样,让她对自己眼下的选择无法心安理得。
他轻轻揽住她,温柔道,“对不起,我知道已经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会觉得后悔。是我对不起你。”
她躲在被窝里哽咽,“他又没真的对我怎么样……但我就是记仇……”
“我知道,你应该对我生气。我会补偿你。”
“我不想对你生气……”她闷闷地哭,“秋肃,我不知道怎么办,你别再这样……”
他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摩挲她的手臂。这样的安抚像是无尽的包容与宽慰。
祝笛澜渐渐止住哭声,轻声说,“我好困……”
“早点睡。”
她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韩秋肃用手背摸摸她的侧脸,知道那颗安眠药开始起效果。
她应该听不见什么了,但他还是在她脸颊落下温柔的一吻,“晚安。明天我都会告诉你,好吗?我爱你。”
李侦崇光秃秃的脑袋上缠了绷带,他的手臂和绷带都被划伤。即使涂了药,他还是气冲冲的,刚抱怨两句,又被韩秋肃喝止,不许他闹出大的响动来吵到祝笛澜。
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活像是卡通片里的反派,不满可是不敢说出声。
他休息了一个小时,才准备离去。刘刈平躺到沙发上,眯上眼略作休息。
韩秋肃站在门廊外,看着李侦崇发动车子。车前灯一晃,慢悠悠地就沿着林间小路行驶出去了。
直到车子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回到客厅,开始准备明天的行囊。
刘刈盯着天花板,“韩哥,你说,凌顾宸怎么可能……”
“我明白,他不可能不派人跟踪我,”韩秋肃背好枪套,换了服装和军靴。
刘刈皱眉,“这个女人身上已经没有追踪器,这片区域更是有干扰器,他要是刚刚没有跟踪,现在就找不到这里。”
“理论上是这么说没错,”韩秋肃在椅子上坐好,“你先睡,过两个小时我们就走。”
刘刈起身,“你眯会儿吧,我们换。”
“我没事。”他摆摆手,让他躺回去。
“你给她下药,是不是怕她报信?”
“不,我只是暂时不能让她知道后续的地点。”
“她喝完了?睡了?没怀疑?”
“她习惯要喝热牛奶的,我以前就这么照顾她。她不会怀疑。”
刘刈双手抱胸,“话虽这么说……可我总觉得,这事情顺利得似乎不对劲……”
“我也这么想。但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互相算计,提前算到对方的下一步,才能预先准备。”
“好吧,”刘刈终于略感轻松,他用手枕住头,“这女人是漂亮,我承认。可你们至于搞得这么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样子吗?那个苏逸,见过她几次啊?就愿意拿钚换她?”
韩秋肃的嘴角露出轻微的笑意,“这件事比较复杂,以后告诉你。”
“他跟你抢女人了你还帮他?”刘刈不满道,“韩哥,我再看不惯这个女的我也愿意帮你,但是你要想想,她可是个狠角色,不能因为她漂亮就忘记她的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只是她的保护色,她与我在一起时……”
卧室里忽然传来一声碎裂声。韩秋肃骤然间噤声,冲进卧室。刘刈一个鲤鱼打挺地跳起来,攥起一把手枪跟着他冲进去。
茶几上的那个空玻璃杯掉落在地。白色的窗帘像是一阵帷幔,被夜晚猛烈的风吹起,不断拂到沙发与茶几上。
玻璃杯大概就是这么被撞落的。
可是刚刚韩秋肃离开时,这里分明窗门紧闭。而此刻,窗户大开。
他果断拉扯被子,床上已然空无一人。他探出窗外,窗外是一片空旷的草地。
小木屋很矮且只有一层,只要祝笛澜是清醒的,就很容易从这里翻出去。
韩秋肃皱起眉头,看了眼那已然碎裂的玻璃杯,然后从窗户跳出去,他观望四周,草坪上没有被轿车碾压过的痕迹。出了这片草地,就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然后是幽暗的森林。
他从房屋后绕回前门,那里依旧停着他的轿车。
祝笛澜就算跳出窗户,总不可能仅凭双腿在树林之间逃命。
她没有任何器械,没有手电没有指南针,她不可能在午夜时分去树林间冒险。
韩秋肃迅速思考着,如果他是她,那他一定会在逃走时劫走这辆轿车,这才是最聪明、成功率最高的逃跑方式。
他粗略检查自己的车,连被撬过的痕迹都没有。
刘刈拿出手电,在附近搜寻了一阵。他的推理与韩秋肃基本一致,因而也很不解,“她难道要在这附近躲一个晚上?”
“她不做这种无用功。”
“我们会以为她跑了,会去追她,她就可以通知凌顾宸了,不是吗?”
“如果她可以通知,她不会等到现在,”韩秋肃坐上车,“她装出因为安眠药而觉得困的样子,就是为了支开我,显然,我越晚发现越好。如果她只是躲在这附近,应该会希望我很早就发现。”
刘刈也上车,“她知道你下药了?”
“这就是我说的,我们都在预判对方的下一步,”韩秋肃发动车子,沿着林间小道向外驶去,“她比你想的聪明多倍。我给她下药,倒被她利用。不是第一次了。”
“没车她怎么跑?她不像是能在野外生存的人。”
“对,她不愿意玩这一套。嫌弃这里的居住条件差,她宁可跟我耗上好几天也不可能孤身跑进森林里。而且她还确认我不会伤害她。她清楚她没有到需要豁出性命跑路的绝境。”
“那她在哪里?”
韩秋肃微微皱眉,“她只能在李侦崇车上。”
“什么?”刘刈不可置信,“她刚跟李侦崇打了一架……”
“李侦崇不会帮她,所以他不知情。她应该是躲着。”
刘刈马上给李侦崇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分钟,终于,对面刚说了一句“喂”,就传来了一声撞击。他的手机似乎是掉在了某处。接下来的声音十分轻微,透着轻微的恐怖。
韩秋肃踩下油门,“他停车了,所以笛澜才动手。”
“服务站吗?”刘刈调出地图,“他离开已经40分钟,按照时速,他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方圆80公里内的服务站。”
“我们现在要预判她的下一步,不然永远都玩不过她。”韩秋肃单手转着方向盘,冷冷道,“她不做没把握的事。”
“她逃回凌顾宸的别墅前,我们就能截住她。”
“她不需要,她敢这样做,就会有接应。”车子飞速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你说得对,事情那么顺,就是不对劲。她早就有准备。”他恍然大悟,微笑起来,“连那个追踪器也不过是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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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侦崇开了半个小时车,还是被后脑勺的疼痛折磨得不行,他决定在服务站停下,去买止痛片。
车子刚一停稳,手机就开始震动,他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嘟囔道,“又怎么了……”
他把手机举到耳边,“喂……”
祝笛澜一直蜷缩在后座底下,此刻终于起身,利落地用手里的麻绳勒住他的脖子。
李侦崇的手一松,手机掉进了座椅与车底的夹缝之间。他拼命去抓那条麻绳,手臂一度向后捞。
祝笛澜丝毫不敢松懈,她一脚踩在他的椅背上,身体后仰,用尽全身的力量勒他。麻绳在她手掌上绕了两圈,此刻也勒住一道猩红的印记。
李侦崇的挣扎非常剧烈,因此把他勒晕的过程持续了非常久。
他终于晕过去的那一刻,祝笛澜感到自己也累到虚脱了。
他已不动了许久,她还是不敢松手,怕他是装的。于是在他晕厥的基础上依旧保持这个勒住他的姿势,保持了许久,她才小心翼翼地松手。
她先是飞速抢夺下他的手枪,顶在他脑门上,确认他是真的晕了。她才下车,打开车门,把他拖下来,扔在地上。
她坐上驾驶座,锁好车门,从车座下捡出手机,翻了下手机号码,确认韩秋肃已经发现她逃走的事。她的时间显得愈发紧迫。
她迅速拨通罗安的手机,“你在哪里?”
“离你10公里,”罗安淡漠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你的追踪器20分钟前才恢复信号,我已经尽快赶过来了。”
“我知道,告诉我你的方位。”她发动车子,刚一掉头,就感到车子地盘发出咚咚两声。
她不在意李侦崇的手还是腿被她碾断了,她一踩油门,径直开了出去。
“在原地等。”
“我不能等,”祝笛澜略感着急,“秋肃已经知道了。”
“那你直接上高速,我会跟着你。”
“就你一个人吗?”
“对,你有没有武器?”
“一把枪。”
“那就好。”
“不好!你知道我不会对他开枪的!”她压低声音,“罗安,你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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