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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游戏(黑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欧楽檬
“我不会听你的。”
他冷漠的声音像是锤子砸在铁架上。祝笛澜气得一跺脚,她更是要抓紧时间离开这片区域,她不敢让罗安和韩秋肃碰头,他们总是弄得你死我活。
车子到了高速路口,祝笛澜还是不得不停下车,查询自己的方位。在黑夜中辨别方向的本事,她没有罗安那般熟练。
为了防止走回头路被韩秋肃逮个正着,她小心谨慎地确认了方向,向城内驶去,一路上她都留意附近的车辆,只有与罗安汇合,她才会真正安心。
这一晚的每一步都是险棋。
凌顾宸给她披上外套的那一刻,她就摸到了口袋里的追踪器。他不可能犯这样大意的错误,大摇大摆让韩秋肃搜出这个追踪器。
她身上必然还有另一个,她顺势就装作生气,扔掉西装外套。
韩秋肃虽然看到了追踪器,还是会有点疑虑。可是他既没有搜她的身也没有处理掉她的旧衣服。
祝笛澜自然猜到,除了那栋木屋有干扰器以外,他一定留了后手。他给她下药的事,她也不过是猜,她把牛奶从窗户倒出去,装作自己喝完了的样子。
是韩秋肃的反应让她确认了牛奶里有安眠药。他们两人就这样互相利用对方的计策一步步下这局棋。
李侦崇的出现给了她一个意外之喜,她轻松躲进他的车里,逃跑计划已然成功了一半。
她预感韩秋肃有事与她谈,但她还是决定先逃走。因此她对韩秋肃有点愧疚。
她抢到的是一部老式键盘机,因此只能打电话,她与罗安一直保持通话,只能通过他的手机定位来告知两人的距离。
罗安指挥她把车子驶下一个岔口,她截下的车太容易被韩秋肃找到,罗安决定把她接上。
祝笛澜看不见他,但知道他就在附近,心中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她缓缓慢下车速,车道左边是一片阴暗的灌木丛,之后是密密的树木阴影。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附近完全没有人影。
她停好车,低头摆弄手机,“你在哪儿?没看见你。”
“很快就到。停好车,熄火关灯。”
“哦……”祝笛澜刚拔下车钥匙,右面的黑暗之中就冲过来一辆轿车,那车没有开灯,好像是从一片黑暗之中无端出现的。
车头发出一声巨大的撞击,祝笛澜不由得尖叫一声,下意识握住方向盘。
撞击并不猛烈,但她的车被生生推出了马路边缘,叁分之一的车头悬了空。
她慌张地侧过脸,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前座上两个昏暗的身影。
她的手摸上车门把手,右边的车辆又发动,把她再向外推了半米。
罗安迅速听明白了发生的事,他透过手机喊,“下车!”
祝笛澜慌张地看看右面车上的两个身影,“我怎么办?”
“把手机扔了,下车。我去接你。”
她把手机扔掉,打开车门。车道边高出这片小灌木有半米。她不多想就跳下去,走了两步就踩到一块大石头,崴到了脚踝。
她咒骂一句,还是赶紧朝那片暗影重重的小树林跑去。
她回头看了一眼,韩秋肃已经下车,站在路垣上看着她。他微微蹙眉,跳进灌木丛,快步跟上去。
祝笛澜在一片黑暗中跌跌撞撞跑了一阵,渐渐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一天的黑夜连月亮都不见踪迹,天地间没有任何光亮。
她扶住一棵树,回头看看,她以为韩秋肃很快就会跟上来,可这会儿,他的身影也消失了。她好似莫名进了一片迷宫,凭她自己怎么都找不到方向。
她止住脚步,脚踝的疼痛像是一阵阵刺痒,她静静听了会儿马路上的声音,又看到10点钟方向闪过高速路上驶过的轿车灯光,她小心翼翼地拖着脚步走过去。
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立住脚步,干脆不动了。现在谁抓到她她都认了,跟职业杀手没什么好斗的。
好在跑过来的是罗安,祝笛澜长舒一口气,赶紧挽住他的手臂,“我脚扭了。”
罗安攥住她的手腕,鹰一般的眼神在四周扫视一圈,“能走吗?”
“跑起来会疼。”
“我背你。”
罗安刚背对她,面前就跳出一个黑影。刘刈握着匕首,直直朝他刺来。
罗安向后仰,迅速躲开。祝笛澜也不得不后退两步。刘刈连出叁招,罗安因为护着祝笛澜,没有反击,只是一味地躲。
刘刈用匕首狠狠划他,罗安背过身,压住祝笛澜,把她推到地上。
他后背挨了这一刀,夹克被划开,露出了里面的防弹背心。
虽然被护着,但祝笛澜这一摔正好摔在两块大石头上,她的膝盖和手肘被磕破,疼得两眼顿时发黑。
罗安翻过身,跳起,一脚踹掉他手里的匕首。他一手握住刘刈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他的胸膛连打两拳。
他的动作之快,刘刈完全反应不及,生生挨了这两拳。防弹衣上的钢板好似把这阵震荡波扩散了。
不过半分钟,罗安就占了上风,他刚掐住刘刈的喉咙,韩秋肃就一拳打在他的肩胛骨。罗安松手,却被韩秋肃从背后用十字固勒住了喉咙。
罗安猛地用手肘攻击他的肋骨,韩秋肃略微一闪,然后猛踢他的膝盖。
罗安骤然间跪倒在地,韩秋肃死死控制着他。刘刈缓了过来,捡起地上的匕首。祝笛澜赶紧坐起,握住他的手腕。
刘刈猛一抬手,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祝笛澜只觉得眼前发黑,她呼吸不畅,但还是用劲攥住他的手腕,“不要!”
罗安再度试着挣脱,韩秋肃手上的劲也越大。两人身上都发出可怕的关节扭动声。罗安的脸已经因为缺氧而涨红,但他还是利用手肘把身后这人形支架敲松。
韩秋肃松开手的同时也迅速在他脸上补了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
刘刈在枪套里取枪,祝笛澜已经急得几乎无法思考。
她不想看见他们之间弄出你死我活的场面,她无法坚定地选择某一方。眼下她帮不上忙,罗安再怎么刚强,也不可能以一对二,因为她在这里是一个累赘。
她急得去攥刘刈的手腕,“等等!我跟你走!”
刘刈拎住她的头发,用枪顶住她的太阳穴。手枪上膛的声音让两个撕打的人静止了几秒。
罗安喘着粗气,站起身,他淬了口唾沫在地上。韩秋肃后退两步,把手伸进枪套。
祝笛澜管不上太阳穴上顶着的那把枪,“秋肃,我求你!他会走的。”
罗安阴鸷的眼里写满了不服气,但他也知道,当下他无法凭借一个人的能力带走祝笛澜。
这一整晚,祝笛澜和韩秋肃都在用对方的下一步来打反击,最后的最后,还是韩秋肃赢了。她这才明白,他所谓的追捕,更像是捞网。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放过罗安,这让她惊恐无比。
罗安并没有退让的打算,他扫视面前的两人。他与韩秋肃打过许多次,知道他们都无法轻易置对方于死地。目前韩秋肃还有一个帮手,而罗安还需解救一人。他的胜算实在太低。
但就这么把祝笛澜拱手让出去,又是另一件需要按分量计算的事,因此他无法轻易收手。
祝笛澜看出他的不甘心,她害怕地摇头,轻声劝,“快走……”
罗安抿了抿嘴唇,尝到了嘴巴里腥甜的血液气息。
刘刈再度用枪顶住她的头,罗安愤怒地向前一步,韩秋肃掏出枪,也指向他的前额。
祝笛澜使劲摇头,劝道,“没事的,你先走……”
韩秋肃向前走一步,把罗安枪套里的枪取出,他晃晃手里银晃晃的手枪,冷冷道,“给你五秒,不走我就开枪。”
祝笛澜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清楚,这五秒是韩秋肃给她的面子。罗安分明应该比她更清楚眼前的现状,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这一僵持可能让他送命,但祝笛澜一定是安全的,他们都心知肚明。正是因为如此,她不解他怎会突然犟起来。
“罗安!”她着急,但声音依旧很轻。
罗安看她一眼,后退了两步。他的肢体语言都透着不服气,但最终还是妥协了。他面向这叁人,慢慢后退着。
穿过一片灌木丛,他转过身,消失在暗色之中。
韩秋肃一直举着枪,直到远处的马路上闪过车灯,确认罗安已经驾车离去,他才松懈下来。
祝笛澜松了一口气,跌坐在那块把她砸伤的大石头上。
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能侥幸脱身,但是她也清楚,韩秋肃能在泊都独当一面,靠的就是这种攻击别人的侥幸的缜密行动。
她可以耍弄许多人,但与韩秋肃斗,不可能次次都赢。
好在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是泄气地叹了口气。
韩秋肃把她拉起来,“伤到哪里了?”
“就扭到脚了。”
他揽住她,“能自己走吗?”
“慢点就行。”她一瘸一拐地,走得很小心。
“他怎么追踪你的?”
“不知道。”祝笛澜回得漫不经心。
韩秋肃止住脚步,“还不跟我说实话?”
祝笛澜撇撇嘴,撒娇似的推脱,“他找人跟灵媒似的,靠感觉就感觉出来了……这种事你不是最熟吗?什么根据自己的行动方式去追踪……”
她的腰上忽然被拽了一把,她瞬间噤声,因为韩秋肃与她贴得极近。她许久没有与他有这样亲密的动作了,又正在咋咋呼呼地撒谎,不觉还是有点心虚。
想来这么多年,她骗人、耍人的下叁滥伎俩用得得心应手,但对韩秋肃,她最多逞点口舌之快,从未真心伤他。
韩秋肃盯着她的眼睛,他一直都觉得她的双眼极美,这一点,即使是知道她在撒谎的情况下,好似也没什么改变。
他的手不自觉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和耳后区域,再靠近一点,就能吻上她的唇。
祝笛澜下意识略微一闪,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努力装作自然。
韩秋肃的思绪闪了闪,忽然想起,凌顾宸潇洒离开之前,就是这样吻住她。
他微微一笑,靠近她,他学着凌顾宸的样子,把手指伸入她脑后的长发。
祝笛澜意识到他的动作,头一偏,就要离开。韩秋肃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手指在她的头发里摸到了一根小小的发夹。
他把发夹扯下来的时候,扯到了她的发丝。祝笛澜又恼又无奈,抱怨道,“轻点。”
韩秋肃把那枚带着一颗黑色小圆珠的发夹取下,轻笑道,“在这里等着我呢。”
小把戏被拆穿,祝笛澜也只得认了。这一下,凌顾宸很难主动找到她了。
韩秋肃把追踪器丢进灌木丛中,笑容不屑又显出一种满足感。他继续扶住她,“不折腾了,走吧。”
祝笛澜干脆跺脚,发起脾气来,“走不动。”
韩秋肃把她打横抱起,回到刚刚那片车祸现场,李侦崇的车还悬了一半。
刘刈看着两人在面前亲亲密密腻腻歪歪,他不出声地哼着气,碎碎念地嘲讽。
“到底去哪里嘛?”祝笛澜抱着他的脖子,“干嘛非带我?”
韩秋肃把她放到副驾上,温柔道,“睡一觉吧,挺远的。”
“把我卖给谁啊?”
韩秋肃微微一笑,发动车子之后,把她的手握在手里,“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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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气郁,但祝笛澜确实感到了这一夜被肾上腺素冲击后、上演了动作大片以后的疲累。她再与韩秋肃对立,还是对他有深重的信赖。因此没多久就睡着了。
没有追踪器,她反正也不可能靠自己形容出所在地域,也就懒得记了,靠着车窗就睡着。
韩秋肃试着把她抱出来时,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到了?”
“嗯,累就接着睡。”
她懒懒地瞄了眼周围的景色,发现宛如一片仙境。
深秋的橙红色落叶盖在树上,同时也洒落一地。清晨八九点的阳光透过树叶,把这片精致照得宛如童话。
一幢低矮的小木屋伫立在一片花园之后,附近还有一条小小的河流,高处的水流间隐隐约约透出一片小瀑布,清丽的水流声透过秋日的落叶汩汩而来。
祝笛澜晕乎乎得,不敢相信眼前有这样美丽的景象。
也因为这一切与韩秋肃太不搭。她认识他那么多年,知道他不论居住的还是借住的地方,都总是冷冰冰的,好似没有任何人烟气息。他不像是有闲心挑选景致的人。
“这是哪儿呀?度假村吗?”
韩秋肃抱起她,温柔地笑,“喜欢吗?”
“你住的地方吗?你哪会住这种地方?”
“还困吗?再睡会儿,你醒了我就告诉你。”
她半梦半醒着,感到自己被安置在床上。困意再度卷来,她慵懒地拉扯被子,觉得这片地方舒服如天堂。韩秋肃坐在床边,给她手肘上的伤口涂了药水,然后才轻手轻脚地拉上窗帘,关上门离开。
祝笛澜在黑暗中眯了一小会儿,觉得心里的好奇战胜了此刻的困意。她半坐起,靠着床头,微微拉开窗帘。
从卧室的窗户看出去,正好是这片小花园的景致。虽然这地方很美,但显然韩秋肃并不在此常住,也没有女主人来打理,因而这花园的景致肆意生长,显出一种野生美来。
她揉揉眼睛,确认看见的美景不是梦境。
这样的景致与凌顾宸那半山大别墅的豪华壮丽完全不同,这里的秋色,显出一种小家碧玉的温馨。
她不由得微笑,随后就被车边的两人吸引了视线。
韩秋肃陪着刘刈走到轿车旁,他给他递了两个大袋子,放入后备箱。刘刈与他说了几句,最后瞄了卧室一眼。
祝笛澜赶忙一闪,躲到窗帘后面。
刘刈独自上了车,驶出了她的视线。祝笛澜微微偏头,思忖一阵,她爬回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她已经失去了脱身的办法,但好在,这里看上去并不糟糕,甚至温馨地过了头。
虽然有点累,但她几乎睡不着了,干脆起床,翻出韩秋肃给她的这袋衣服,挑了两件,去浴室洗了个澡。
她黔驴技穷,只能既来之则安之。洗澡的时候她也这么想,反正现在干着急的是凌顾宸了,她好像已经置身事外。与韩秋肃在一起,她不生气,可凌顾宸就不好说了。
她穿着条简单宽松的白裙子,汲着拖鞋,懒懒地走到客厅,她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便走过去,探进半个身子,“我要喝浓缩咖啡。”
男人侧过脸,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意味。
祝笛澜一愣,这才看清面前的人不是韩秋肃,而是何征闻。
何征闻忍不住打量她。他们见面的次数极少,每次她都在他面前用精致的妆容摆出一副极其傲慢的神情,好像随时都在贬低和踩踏别人。
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祝笛澜素面朝天,穿着普通家居裙的样子,她的头发还湿漉漉地搭在肩膀上。她的脸庞因为无修饰而显出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素雅来。
她看上去没有以前那么盛气凌人,何征闻对她的讨厌降低了大约一个百分点。他晃晃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好久不见。”
祝笛澜怔了许久,她这样邋邋遢遢到处走的居家模样,向来是不给外人撞见的。她以为这里只有她与韩秋肃了,才这样大咧咧。
这处境让她感到自己在何征闻面前无端矮了一截。但她很快调整状态,冷冷地嘲讽,“怪不得抓不到你,原来在这里躲着。”
她眼里又浮现出那样精明的神色,何征闻直觉面前好似换了一个人。他微微挑眉,韩秋肃对她的感情至深,何家两兄弟都知道但是都不理解。此刻何征闻才承认,这事不需要他去理解,这个女人私下的样子,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何征闻指指她湿哒哒的头发,“你挺自在。”
祝笛澜不屑地抓抓头发,斜睨他一眼就准备出门,“给我做咖啡。”
何征闻的笑容停滞一瞬,“你把我当佣人?”
“不然呢?”她哒哒哒地走到室外喊,“秋肃!”
何征闻心里无端气闷一阵,被这位贵妇人当佣人使唤的感觉很让人郁闷。他不想动,走两步,还是退回来,不情愿地打开咖啡机。
韩秋肃坐在露台的木椅上抽烟,听见她唤他,偏过头去,看到一个穿着白裙子的素雅少女,挂着张不高兴的脸,哒哒哒地走过来。
他微笑,“醒了?”
祝笛澜不高兴地指指木屋,“你一直把何征闻藏在这里?”
“你们要把他当人质,我不得不插手。”
“你是厉害,我还奇怪他怎么躲得这么好。”祝笛澜嘟囔着。
“这里安全。”
“你怎样肯放我走?”
“这么着急?我以为你会喜欢这里。”
祝笛澜再度打量四周,秋天的阳光是把这片橙红色的落叶照得格外可爱。这样的美景自然是让她心生欢喜,但她此刻没法这样安然,“我没法久待。”
“我知道。”
“你到底想把我卖给谁?”她说话一直轻柔,即使是问这个问题时也不例外。
“别想这么多好吗?”韩秋肃按掉烟,同样温柔地看着她,“你不会在这里待很久,但你无需担心。就当个小休假。我希望你开心。”
祝笛澜无奈,可终究接受了。她知道再问也没用,他没想说。
她陪他坐下,欣赏这秋日温馨的美景。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说话,但氛围渐渐缓和,像是融入周围的温馨之中去了,幻化出氤氲的水汽。
“很漂亮。”她轻声说。
韩秋肃笑得很开心,“我知道你会喜欢。”
“嗯,”她也笑笑,“我饿了。里面那个男佣会做饭吗?他要是做不出好吃的饭来我就要发脾气了。”
韩秋肃握握她的手腕,哄道,“我给你做。”
祝笛澜开心地跟在他身后,悠悠然地走回小木屋里。
何征闻挂着一张不情不愿的脸跟河豚似的,举着杯咖啡站在厨房门口。祝笛澜顺手就接过,傲慢地走过去了。
她已然自来熟地把何征闻当男佣,何征闻再不乐意,还是看出韩秋肃对她的宠溺,他没得选。前有刘刈后有何征闻,祝笛澜见一个就使唤一个,韩秋肃只有在她闹脾气时才会劝两句,其他时候都用一成不变的温柔对她笑。
自从何征铭被停职,何征闻就躲进这避世的山间小屋。他躲了大半年,等着哥哥复职,等着他自己从泊都大财团的死亡名单中淡去。
他在这里好似隐居,吃穿用住都很精简,随便弄点吃的就打发自己。
因此看到韩秋肃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大餐,何征闻也不掩讶异。祝笛澜已然接受了眼下的局面,干脆反客为主,摆出惯常的女王范来。
她吹干头发,稍稍打理了裙子,虽然依旧素颜,但那股凌人的美丽又爬回她的眉眼。
若是只有她与韩秋肃,她怎么邋遢都无所谓了。但有外人在,她还是稍作整理,以免阴恻恻地吵起架来时,在打扮气质上落了下风。
韩秋肃看出她睡足了觉,精神抖擞地对付起何征闻了。此时的她与审讯室里的那个她相比,不过少了眼妆口红与高跟鞋,其他的都一模一样。
他笑笑,给她盛汤夹菜,劝她不要再跟何征闻大眼瞪小眼。
何征闻看着眼前两人跟对情侣似的,不屑地撇撇嘴角。
祝笛澜看着他夹菜,问道,“刘刈呢?”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他了?”韩秋肃打趣。
“我得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使唤两个人和使唤一个人不一样。”
韩秋肃轻笑,何征闻气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把碗捧到嘴边哗哗哗吃起来。
祝笛澜把他呛得满意了,才慢悠悠地喝汤。
“他不过来了。”
“为什么?他不是老跟着你?”
“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才找他,”韩秋肃淡淡地说,“他是自由的。”
祝笛澜一边思考一边吃了小半碗饭,“这是哪里啊?还在泊都吗?”
对她的打探,韩秋肃依旧很耐心,“我过两天告诉你,好不好?”
她嘟嘟嘴,“你告诉我我能怎么着啊,我没法跟人联系。”
“小偷小摸的事你不是很擅长吗?”何征闻插嘴,“你刚刚就想偷我手机。”
“把你自己的东西看好,不要赖在我身上。”祝笛澜不客气地回嘴。
韩秋肃安慰地摸摸她的头,“别生气,先吃饭。”
何征闻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他,“韩哥……被使唤被蔺辱的人是我啊……”
“她就这样,你谅解谅解。”
祝笛澜瞪他,“我怎么样了?不喜欢就别拐我。”
韩秋肃笑得很爽朗,“我没说你不好。”
何征闻觉得自己吃下去的饭菜都要变成血喷出来。
祝笛澜又吃了几口饭,还是忍不住吐槽,“这么美景如画的地方,我也是没想到你用来藏男人。”
“本来是另有用途……现在正在给他借住。”
“本来要干嘛?”
韩秋肃不言语,只是给她夹菜,“多吃点,做的都是你喜欢的。”
这一桌饭菜十分和合胃口,祝笛澜吃得很高兴,但还是故作不满地睨他,“再给我下药,我把你这屋子烧了。”
何征闻白眼翻到屋顶,嘟囔道,“你到底看上这女人什么……”
“你懂什么,没见过漂亮女人的小屁孩。”祝笛澜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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