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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码游戏(黑帮,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欧楽檬
凌顾宸低着头,困恼地抓着头发。
苏琬跳下床,焦躁地来回踱步。
她身上有一种暴烈的疯狂,是刻在基因里的决绝。她是约瑟夫的女儿,与那疯狂的家人一脉相承。凌顾宸看出她想鱼死网破,而他怎么都劝不住。
她掌控他的第一步就是逼他发誓,要把女儿放在第一位。
现在他根本无法逼迫她,他只能顺她的意。
“我一旦安全,他也能脱身。”她气愤地摆手,“你就失去当前独当一面的局势,无法强势压他一头,你怎么保护妙妙?”
“我能保护妙妙,也能保护你!我发誓!”
“我不想看见任何风险,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压实,我要确认妙妙的一生安稳无恙,不然我死都不安心。”
“笛澜……”
“你不要劝我了。我与他的仇恨是从我母亲那里就开始。我知道他爱她,爱极了也恨透了。他看我的眼神就是这样矛盾。”她摸摸隆起的腹部,语调又温柔下来,“我理解我母亲的选择,等妙妙长大了,她也会理解的。”
凌顾宸的双手攥成拳头,蹦出青筋。
苏琬挥挥手,把这阵忽然翻涌上来的疯狂情绪挥走。她与他一起跪着,两人抱在一起。
“顾宸,我想度过我这一生最美好的家庭时光,我们叁个人,好吗?”
凌顾宸抱着她,紧紧抿住嘴唇,不愿回答。
“你也别去想了。我们不要吵架,我想要每一天都这样幸福。”
“我不能没有你。”他只觉哀恸。
“没事,会好的。”她却笑得温柔。
凌顾宸嘴上让着她,实际上一点也不肯放弃。苏琬再度认罪,把主谋指认为约瑟夫。
律师团给她安排神鉴定。她自己是做这一行的,清楚其中的文章和套路。
她有家族神病史,前些年又有躁郁症和抑郁症的确诊记录。律师团开始就这一点大做文章,为她做辩护。
她脱不了罪,顶多被关押在神病院里。她一点都不想被那些神药物弄坏脑子,宁可坐牢。但凌顾宸坚持不让她去监狱里受苦。他私下准备把神病院买了,至少让她过得好些。
他答应过她不再提这件事,以又产生争执,于是只是私下安排。
苏琬那么了解他,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她装无知,不干涉他这傻了吧唧的神病投资。
因为她不在乎别人的安排,她总是有自己的计划。
现在的她只想把每一天都过得幸福。
做产检这天她正看着宝宝吃饭,韩秋肃便进了厨房,与她打招呼。
“早呀,昨晚睡得好吗?”
“还不错。凌顾宸不在?”
“嗯,他有事,很早就出门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笑得甜蜜,“你单手不方便。”
“不方便揍人,确实。”韩秋肃微笑着打了个鸡蛋,“做个早饭没问题。”
“今天我们要去医院。”
“我记得。”
邓会泽和宋临送两人到医院,身后还跟了两辆警车。他们两人都算是vip级别的病人了,到了医院都直接去私人区域,谭院长早就候着。
一进检查房,医生旁边的男人就转过脸来。
苏琬惊喜地尖叫,扑进他怀里。
覃沁微笑着紧紧搂住她,“丫头,你脸又圆了。”
“啧!一开口就讨人嫌!”
“圆点好,健康。我看得出来你,你这种状态我最放心了。”覃沁捏捏她的鼻子。
“好久没见你,你怎么样?”她轻声问。
“我很好。抱歉,你那一带是舆论中心,我不方便去看你。”
“没事的,我被照顾得很好。”她转过头,与韩秋肃会心地笑。
韩秋肃客气地点点头,“那你们聊着,我去见我的医生。”
“嗯,一会儿见。”她看着他离去,才重新看回覃沁,“恭喜呀,芸茹怀第二胎了。”
“你知道了?”覃沁笑得甜蜜。
“嗯,顾宸告诉我了。她预产期什么时候?”
“比你早一个月。”
“男孩女孩啊?”
“男孩,”覃沁笑得幸福,“芸茹就想要个女儿,可惜了,还得等下一胎。”
“等我的妙妙出生了,她可以带着玩。”她笑得眯起眼睛,“爸爸带总是关注不到细节。”
“说起这个,我有事跟你谈。”覃沁把她拉到角落里,病房里的医护都会意地背过身去。他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提防约瑟夫。这次芸茹跟你的产期这么近,我安排你们住一层楼。她就在这里坐月子,等妙妙出生,送到她那里去。”
苏琬猜出他的计划,感激地几乎掉泪,“谢谢。”
“约瑟夫要是敢使手段,我就敢把妙妙的出生证明改了。就说芸茹生了龙凤胎,出生日期也改,他想查也查不到。你放心。”
心中的唯一的不安和牵挂好似都消失,她哭着抱住覃沁,“我只害怕这个……谢谢你帮我……”
“我当然会帮你,一定的,不用哭。”覃沁为她擦眼泪,“虽然我不能照顾你,但你记得我在。”
“你照顾好芸茹就行,我现在很开心。只要妙妙不被抢走……”
“绝不会发生。我与芸茹商量好了,她会照顾妙妙。”
苏琬感激地点点头。
“之后的计划,都听我哥的安排,知道吗?不要自作主张了。”
苏琬抿住嘴唇,还是点头。
“你就是喜欢这样,闷声不响闹个大事。你越装乖我就越害怕。”
她微笑着轻抚他的胸膛,“对不起嘛。”
“现在还年轻,上了年纪,要被你弄出心脏病来。”他搂住她,“好了,做检查吧,我陪你。”
产检结束后,他们还一直坐着聊天,他们互相分享起照片来,不时笑得前仰后合。
一直到韩秋肃的复查结束,才把她接走。





筹码游戏(黑帮,NP) 一见钟情
肚子越来越大,苏琬的心情也越来越好。她怀孕不易,即使现在怀上了也时常感到不适。但内心的幸福完全可以把这不适盖过去。
别墅里整天都放着轻缓的古典乐,她不让任何人在这种环境中来跟她提官司的事。
她拒绝了所有的焦虑和不安,不想让这种情绪影响到妙妙。
叁个男人要聊公事就得溜到阳台上去。
吃过晚饭,她就斜倚在沙发上,抱着宝宝看电视。
宝宝总是对她的孕肚很感兴趣,来来回回绕着走。过去这几个月,她自己织了许多婴儿的物件,从帽子、手套、袜子到孩童的针织小挎包,琳琅满目。
她不时拿起欣赏一番,笑得极甜蜜。
韩秋肃在她身边坐下,帮她整理各式各样的毛线。
苏琬懒懒地斜倚着,把浅粉色的针织帽放到宝宝头上,宝宝不高兴地用爪子扒拉。她轻笑着取下,“宝宝不喜欢这些,不然我想给它织衣服。”
韩秋肃轻笑,“不用了,它碰到布料都要撕。”
“你摸摸,妙妙很好动诶。”她轻抚自己的腹部。
韩秋肃笑笑,用手感受她肚子里那个女婴的胎动。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爱一个人到这个地步。他真情实意把她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
“我觉得她能听到声音,所以家里都要放音乐,”她悠然地晃着脚,微微仰头,看到凌顾宸和罗安在角落里谈话。
她已经不管他们密谋个什么劲,因为她狠起来的时候,这些男人都得让步。就像现在,她把后半生的自由搭进去,他们也不敢多说。
“顾宸,我要吃葡萄。”
凌顾宸点点头,就给她洗葡萄去了。
他捧着葡萄出来,就看见沙发上躺着的简直是女王。韩秋肃轻声细语地哄着她,她左手边躺了只丑恶的猫,对除了韩秋肃以外的每个人都龇牙。
罗安已经好多天都不能靠近她一米以内了。他们要说话时,苏琬得死死把猫扣在怀里,罗安才会不挨咬。
凌顾宸迎着宝宝的不屑目光,给她喂了颗葡萄。
她拍拍他的手,“你要跟妙妙说说话。”
“好。”
“你们都要,每天跟她说话。”她碰碰韩秋肃,“你是她的韩叔叔。她熟悉了你的声音,以后就会很亲的。”
他们又开心地聊起天来。
凌顾宸抿着嘴巴,候在一旁,一脸醋劲。
隔了半天,苏琬才说,“你坐嘛。”
凌顾宸朝宝宝努努嘴,宝宝对着他瞪眼睛,一副“你敢坐我就给你一爪子”的轻蔑神情。
苏琬乐不可支,赶紧把宝宝抱进怀里,“宝宝一定是个好哥哥。”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凌顾宸终于得以坐下。
“它会陪着妙妙的,我问过了,它答应了。”
宝宝轻轻“喵”了一声。
凌顾宸说不过她,只得一个劲喂她葡萄。她就把沙发上的针织物都拿给他看,每一件都致可爱。
她靠在凌顾宸怀里,又与韩秋肃聊得很开心。
这样的局面自然是一团乱麻,但她不想管了。她没有几天的幸福日子可以数,干脆只让自己开心。
夜晚睡觉前是难得的独处时光。
苏琬买了几本童话故事,轻声细语地读着,希望妙妙可以听到。她知道自己没法这样给她讲故事。
凌顾宸就撑着脑袋,微笑着看她。
有时候他想跟她咬耳朵,苏琬就捏他的嘴巴,不许他当着女儿的面说私房话。
他只觉得她是个负责又可爱的母亲,笑得更为宠溺。
这几个月的时光是如此轻快又惬意。苏琬在这里度过盛夏,迎来美好的秋天。
她给妙妙织好的衣物堆满了两只箱子。休息的时候,韩秋肃就陪她打游戏,宝宝总把屏幕上跳动的小人看作鸟,不断扑屏幕。
她经常笑得前仰后合。
她研究编织的时候,韩秋肃则研究单反。她被囚禁的生活,反应在摄像机里却如此温馨。
凌顾宸回家时,也喜欢翻翻这些照片,他可以知道她是如何度过每一天。她笑得这样可人,坐在泳池边吃西瓜的可爱模样,与宝宝躺在沙发上休憩时的乖巧模样,他都很喜欢。
他们连照片都要抢,经常有种“分赃不均”的矛盾。
苏琬敲他们一人一个脑壳,勒令不许抢。照片都被好好存在一个首饰盒里,以后留给妙妙。
越接近预产期,别墅里的氛围就愈发紧张。
苏琬拒绝交流,不论他们想把她偷摸着送去瑞士,还是送去神病院,她一概不管,她心里只有妙妙。
九月底,她的脸色莫名一天天苍白下去。她只觉得是自己身体不好,肚子大了以后,她的睡眠质量变差。
凌顾宸离去时也轻手轻脚的,不想打扰到她。
额头好似有虚汗,让她格外恍惚。她疲累地睁不开眼,耳边却一直传来宝宝的嘶叫。
她下意识地拍拍它的头,想哄哄它,却发现累得说不出话。
宝宝嘶叫地越来越大声,它一个劲扒她的被角,在她身边来回地转。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有点意识,周身依旧虚弱,但宝宝不间断地叫,看她醒了,它就用脑袋蹭她的脸,好似要把她抬起来。
她摸摸它,轻声问,“怎么了?饿了吗?”
宝宝用爪子扒拉她的被子,她抓了抓被子,忽然感到腹部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
她以为是妙妙动了,摸摸肚子,还是发现自己虚弱得无法思考。她迷迷糊糊掀开被子,宝宝跳到她腿边,扒拉她的裙角。
她动了动身子,看见一道血痕,血量不多,但她瞬间就吓醒了。
她脸上没了血色,五年前那刻骨铭心的恐惧好似又把她湮没。
她惊慌地喊,“顾宸!”
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大喊的力气。
宝宝像是从床上弹射出去,飞奔到关着的卧室门边,用指甲划门,嘶叫着,“喵!喵!”
她强撑着坐起来,猜到现在凌顾宸不在家,只得喊,“秋肃!秋肃!”
韩秋肃听到门边传来的指甲刮门板的声音,进来查看,看到她惊慌失措的神情。
他看到床单上的血迹,赶紧扶住她。他的左手稳稳地护着她,可右手一使劲就抽筋似的疼。他没法抱她,但强忍着疼痛去够电话。
她害怕地掉眼泪,“不要……我的妙妙……别再这样……”
“不会的,”韩秋肃安慰道,“你没有在流血了,没事的。”
她握住他的手,恳求地哭,“你要保住妙妙啊,求求你,这一次她一定要没事啊……”
“别哭,我答应你。”
心湖别墅离瞳山医院不远,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她在救护车上依旧紧紧握着韩秋肃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好在胎儿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她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不愿冒任何风险,谭昌便安排她住院。
她的身体本身就难孕,这次怀上,肉体上的苦一点没少,只是她心里觉得幸福。
出血是流产的征兆,胎儿快要足月,谭昌给她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就剖腹产,二是时刻观察胎儿的情况,只要稳定就等待。
但她为此要多受很多苦,这一个月她都要平躺在床上,以这样极端的方式养胎。
她想都不想便接受这个方案,她不在乎受苦,只要给女儿最安全的出生方式。
凌顾宸很快感到,去握她的手,“笛澜!”
“我没事了,”苏琬情绪稳定了,对他笑笑,“别担心。”
他舒口气,“发生什么事?”
“有点出血,但是妙妙没事。”
“我关心你,你有没有事?”
“保险起见,我就这样躺到妙妙出生。在医院里,监控胎心,有点不对劲就进手术室,没事的。”
凌顾宸脸色惨白,还是有点缓不过来,他试着平复心绪。
苏琬安慰地摸他的脸,“你还有事就去忙吧,秋肃会陪我。”
“不重要,不重要。”凌顾宸摆摆手,在她身旁坐下,坚定地握着她的手。
“我可能要睡一会儿,有点累,没法陪你说话。”
“嗯,你睡。”
韩秋肃也轻声道,“睡吧。”
她又闭上眼,昏沉沉地睡去。梦里她依旧有点不安,好像梦见空虚又缥缈的宇宙。
谭昌先前就告诉过她,她其实不适合怀孕,能留住孩子已是幸运。她总是不甘,总觉得对不起那个夭折的儿子,非要豁出性命去再拼一次。
这一个月,说长也不长,可每一天都是折磨。
她甚至不敢有大动作,连吃饭也只是侧着脸,吃最简单饱腹的食物。她的头发盘在头顶,手上挂着营养液,像是做月子。
白天都是韩秋肃陪她,凌顾宸则晚上来,给她按摩小腿和手臂。
凌顾宸用毛巾轻轻地给她擦脸,她笑得害羞,“你没见过我能邋遢到这个地步吧?”
“是吗?”他故作认真地打量她,“邋遢的时候都那么漂亮,打扮起来可怎么办。”
她咯咯地笑,“我都觉得我发臭了。”
凌顾宸把她的手放到唇边,闻一闻,亲一亲,“是你的香气,我闻得出来。”
她笑得甜蜜,“顾宸,你答应过我的。”
他的神色暗了暗,“你们都会没事的。”
“我不知道……”
“别这样说。”
“我不能再失去孩子了,你看着我。”
凌顾宸叹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凑近她。
“我不会主动放弃的。我只是……如果再出意外,”她紧紧攥住他的手,“一定救妙妙,答应我。”
他低着头,许久不语。苏琬没法逼他,她看得出他很难受。
可他再望向她时,她才发现他掉了两滴眼泪。
他从没这样脆弱过,从未在她面前哭过。他是她见过最坚强的人,她见过他动容,没见过他的眼泪。
她轻轻摸他的脸颊,“顾宸……”
“我觉得我没用,连你都保护不了。”
“我一直依赖你的保护而活,”她温柔地安慰,“与你在一起,我很有安全感。”
“我总是在想,我真的能与你分开吗?这个答案越来越清晰,我不能让你离开我。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总觉得生活里少了一块拼图。”
“现在多了一块了,我们有个女儿。”
凌顾宸疼惜地摸她的脸颊。
“只要妙妙没事,之后我都听你的,好吗?不论你安排我出境,还是去神病院……”
他猛地吻住她的唇,留恋地贴着她的脸颊,“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回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
苏琬又哭又笑,“为什么?”
“我发誓我会好好对你,一分一秒都不浪。”
她的眼泪滴在枕头上,嘴角的笑却格外甜蜜,“我也没想到会与你在一起。”
“以前你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我想通了,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她噗嗤笑出声,轻柔地贴他的唇,“你都编这话哄我了?”
“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漂亮。”
“你那是色欲熏心,哪有感情可言。”
“你出现,像是命运。可我知道我不能用感情去看待你,我用理智压和算计过所有的情感。但一看到你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不舒服,吃醋,生气。”
苏琬笑得眯起眼,乐了一阵才发现,他竟然是很认真地在说这句话。
他缠绵地吻着她,“我犯了大错,我只想从开始就专心致志地爱你。”
她忽然感动地说不出话,只是笑。
“笛澜,你是我唯一的家。”
她亲昵地搂住他,“没有如果了。但我现在一样开心,我们一样很幸福,对我来说足够了。”
“我不想与你分开了,还有妙妙。”
苏琬紧紧搂住他,他们又哭又笑地拥吻着。“我答应你,我和妙妙都会在的。”




筹码游戏(黑帮,NP) 分离
这一个月,凌顾宸一步都不敢走远,就是晚上陪夜,他也握着她的手,趴着睡。
苏琬清楚自己劝不了他。他们心中都明白,这像是一个倒数。
在一起的时光越来越少,也就越来越珍贵。
仅仅是握着他的手,她都觉得安全。
她每天都受苦,躺得脑袋充血、发晕,还是不敢有大动作。但她咬着牙把这些难受忍下去,只为让女儿的出生更安全。
在阵痛来临的时刻,苏琬心中恐惧又期待。
失去第一个孩子的可怕回忆又涌上来,在每一阵疼痛的间隙侵袭她的感知。
焦躁等待的同时,她还叮嘱韩秋肃,“宝宝在家还好吗?”
“它很好。”
“你照顾好它呀。”
韩秋肃按住她的手,温柔地安慰,“别担心,什么都别担心。”
她不知道随后会发生什么,或许她的身体又会吃不消,一睡便不醒。就算她没事,几天之后她也再不能见到妙妙和家人。
她不怕死,只觉得在这个时刻放心不下,因而焦急。
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无从说起,心里只剩愧疚。她疼得流泪,坚强糖衣下包裹的脆弱都显露出来。
她抱着韩秋肃轻声地哭,“对不起,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对不起你……”
韩秋肃紧紧搂住她,“别这样说。”
凌顾宸别过脸,垂下目光。他知道她的心结,更是不会在这样几乎接近生离死别的时刻干涉。他比她更伤心。
她哽咽着,说的话都不成句。韩秋肃一直哄,哄了许久,她才平静一些。
这些天,她做的都是这样的托付,托付韩秋肃照顾好宝宝,托付凌顾宸照顾妙妙和她弟弟。
谁都不愿去想那个糟糕的可能,但都不愿提。
生产的过程也不算顺遂,她疼了半天,还是无法顺产,医生把她送进手术室。
闭上眼的那刻,她像是又掉进那个灰霾色的,诡异又温馨的梦境里。
四肢渐渐恢复知觉,像是有温暖的流水缓缓抚过皮肤。苏琬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到病房里一片朦胧的白色灯光。
那个熟悉又让她感到安全的声音轻柔地唤她。
她动动干涸的嘴唇,“顾宸?是你吗?”
凌顾宸扶着她坐起来,“要抱抱妙妙吗?”
她终于看清床边小摇篮里那个裹在水粉色襁褓之中的小小身影。
她释然地笑,欣喜地点头。王舒把妙妙小心翼翼地抱起,递给她。凌顾宸催着她喝点水,她匆匆喝了一口,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妙妙身上。
怀里像是有团软软的棉絮,温柔又脆弱。
初生婴儿的皮肤泛着红色,又皱皱的。她闭着的小眼睛微微颤动着,额头有几缕浅褐色的蜷曲头发。
苏琬移不开目光,搂着女儿的模样像是珍藏着昂贵的珠宝。
凌顾宸微笑道,“像你,是不是?”
她贴近他怀里,激动地又开始掉泪,笑容却真挚,“那么小呢,都看不出。”
“我看出来了,”他用手指摸摸妙妙的脸颊,“大眼睛,头发带点自然卷。”
苏琬笑得很开心,忍不住低头,亲亲女儿的面颊。妙妙的嘴唇动了动,继续睡着。
凌顾宸轻柔地吻苏琬的唇,他的眼里满是柔情蜜意。她醒来的那一刻,他也终于如释重负。这几个月,他的煎熬一点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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