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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冬(父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incerely
“我知道,你是把孺慕之情当成了喜欢和爱情,可那是我们的家庭问题,你从小缺乏母爱,才会对我特别依赖……”
“没关系,既然出了偏差就能被纠正回来……”
“试着放开它吧,你该有一份美好的爱情,而不是一直缠着我……”
“爱到不爱有时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
他还说了什么?
她听不见,也不想听。
她感到身心俱疲,于是慢慢蹲了下去,头埋在胳膊里。
耳边的聒噪声停止了,世界变得安静下来。
她露出一双眼,看到他也蹲了下来,正在担忧地看着她,可更多的是决绝。
她忽然笑了,笑得难看,“我不想和他们讲,我给你讲讲吧。”
他欲言又止,还是沉默了。
“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吧?让我想想,好像也是一个夏天,那是高二前的暑假。有人给我看了黄片,结果那天晚上我梦到和人做爱了,那个人是你……”
她幽幽地看着他,他心神巨震。
“到现在也快有叁年了吧,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接受不了,心里难过的要死,所以那段时间成绩一直不好。说来真是可笑,后来我想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看看,好多次都在门外徘徊,就差进门那一脚……
“我想,我到底有什么错呢?我喜欢乃至爱上你,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我没有影响其他任何人啊?这份爱有什么错呢?”
她的眼睛通红,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下来,她双手捂眼,声音也是颤抖的。
“凭什么?世间有这么多种爱,我只不过比较特殊,凭什么要被这样对待?你还觉得我是闹着玩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说不爱就不爱了啊?你才是不懂爱的那个吧?”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肩膀也在颤动,抬起头来,红着眼睛质问他:“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什么出来玩……都是为了这个吧?你以前从来都没骗过我的……
“前几天算什么?行刑前最后的晚餐?对我这么仁慈?
“说什么为我好……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为我好也是骗人的吧?不喜欢我也就算了,还拿这套说辞骗我呢?
“你不就是……不喜欢我吗……
“杀了人,还要诛心……真有你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喃喃自语。
但他全都听见了。
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知道对方的全部弱点,也知道怎么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她为他捧上一颗真心,他不接受,还要把这颗心摔得粉碎,还不够,再定下心理疾病的罪名。
何其残忍。
他明明清楚这不是什么病,这确实是她对他的爱,可他就是要用这种方法来告诉她,放弃他,离开他,哪怕是恨他。
偶有路过的人看到这对奇怪的父女毫无形象地蹲在这所本市知名的心理咨询公司前,心里大多唏嘘不已,这恐怕又是什么不良少女和操心家长的苦逼剧本吧。
可这又关他们什么事呢?不过看了个表面,自己脑补一下,用以娱乐一下无聊麻木的心。
更何况,世间事,从来没有感同身受,有的只是冷暖自知。
温见月起身,因为长时间蹲着有些头晕,她抹去了眼泪,看了他一眼。
他脸色苍白,眼中似乎有什么在挣扎,要脱出。
“我先回去了。”她无力地说。
她看着这阳光灿烂的夏天,车水马龙的城市,像极了世界末日。





暮冬(父女) 30.燃尽(七夕加更)
“所以你们现在是没事就往这里跑吗?”孟昔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位活祖宗,头疼道。
孟禾点点头,“姐,还是你这儿最舒服。又安静,又没有男人。”
“你恐男啊?”
“不是,是这位感情不顺,”她指指温见月,“我怕她走哪儿都给我来个触景生情,长吁短叹。”
“哪有那么夸张。”温见月掐她胳膊。
“啊?这么久都没搞定啊。”孟昔惊讶。
“难搞。”
孟禾痛心疾首,“你说你这么一大美人,为什么非要吊在一个瞎了的男人身上呢?”
“我乐意。”
“你也瞎啊,身边那么多优质男生随便挑个都比现在好。”孟禾怒其不争,“你看那谁,杨青凯,不是和你走得挺近吗?”
“啊?”温见月皱皱眉,挠挠头,“是吗?”
孟禾无语。
孟昔用指关节叩了叩桌面,说:“我还有一计。”
“什么?”
“色诱。”
温见月差点呛着。
孟昔打量着她,“你条件很不错嘛,到时候穿个暴露点的,露露胸、屁股、腰什么的,这样若隐若现的,比全裸效果好,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真……真的?”
孟家姐妹同时点了点头。
于是她晚上悄悄回了家,脱得一丝不挂站在穿衣镜前面打量着自己,除了肩膀上的疤痕外,这具身体确实很美好,并没有什么缺点。唯一的不足……她掂了掂自己的胸脯,无奈地摇摇头。
秋天的夜晚还是有点冷,她赶紧去衣柜翻一翻有没有孟昔说的那种比较露的,结果找来找去并没有,超短裙、低胸装什么的都没有。最后她只能无奈地穿了一条一字领连衣裙,肩膀处用绑带随意扎着,稍微用力一扯就能松掉。
温见月坐在床上静静等待着,好像是过了很久,她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下来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来就没了动静。
她等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摸索到他的房间,一片黑暗中她看到侧身睡着的他,头枕着手背对着自己。她缓缓爬上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脸颊蹭着他的后背。
他穿着薄薄的睡衣,在她触碰的一瞬间身体颤了颤。
“皎皎?”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却因为没戴眼镜加之又是一片黑暗看不清她的脸。犹如视觉被封锁,其他的感官就异常灵敏,他感到她顺势钻进了他的怀中,两条细嫩的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小腿勾住他的腿。
“你干什么?”他有些恼火。
“我冷。”她小声说。
骗人。
她明明热的像团火。
温尧想推开她,她却动了动左肩,好似委屈道:“你又想推开我吗?这次打算留下什么伤?”
他刚伸出要推她的手僵在半空。
她趁机吻上他的喉结,舌头轻轻地舔着,吮吸着。小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抚摸着胸前和腹部的肌肉,膝盖顶进两腿之间,用大腿缓缓地摩擦着他的胯下之物。
“你这是在乱伦……”他声音嘶哑。
“是。”她含糊不清地说,“你知道吗?我以前挺恨这血缘关系的,它只会让你把我推得远远的。但现在我反倒有点庆幸,我们生来就是最亲密的人,有了它我们一辈子就只能纠缠在一起……”
“爸爸,你逃不掉的。”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苦涩地说:“皎皎,你放过我,也放过自己好吗?”
“放过你?”她轻笑一声,挣脱了他,反客为主地牵着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双乳,“你,不喜欢我吗?”
他呆滞地看着她,直到手接触到某个柔软温热的物体时才反应过来,手心隔着薄薄的衣料似乎能感受到它的凸起,他像是触电般地回了手。
她就用乳尖去蹭他的胸膛,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咬上了他的脖子,“怎么样?感觉很好是不是?”
她忽然感觉到有个灼热而坚硬的物体顶着她的小腹,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笑得开心。
“爸爸,你硬了。”
她一句话宣判他的死刑。
“你对你的亲生女儿硬了……别口是心非了,你看看,你不是也很想要我的吗?”
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够了……别说了……”
怀里是娇嫩柔软的她,脑海里也是各种各样的她,心却像被刀割似的难受。
他对她的亲生女儿硬了,仅仅是因为她的几个撩拨。
他任何想反驳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坚守的底线被她轰然击溃。
温尧浑身难受,身体止不住地渴望她,心里却像是被针扎似的地痛苦,头痛欲裂,让他无法思考。
他像是被一根细细的线吊着,下面是她的情深似海,他想跳下去溺死在里面,可总那根线紧紧地束缚着他;他想逃离这无边苦海,可绑着他的细线不堪一击,他摇摇欲坠。
“不……我们不能这样……”
“可以,我们可以,我们没有影响任何人,我们当然可以。”她的声音像是惑人的海妖,“爸爸,你很痛苦,让我来安慰你,温暖你,爱你,好不好?”
“不……我什么都能给你,除了这个……”
她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你明明都动情了,不是吗?你明明都硬成那样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怒了,狠狠地咬上他的唇,牙尖刺破了肉,血腥味蔓延开来。
他痛苦地闷哼,被铁锈般的气息刺激得找回了几分理智,眼神晦涩不明。
温尧一个侧身压住她,紧紧地按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再起身下了床,胡乱抓了几件衣服匆匆离去。
温见月愣了半晌,舌头舔着唇齿间他的血,感受着被窝里渐渐流失的热度,缓缓地蜷起了身子。
***
宿舍里,孟禾正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剧,陡然听见一阵敲门声,环顾四周,另外两名室友都在干自己的事,她反应过来,赶紧下床去开门。
一开门就是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接着就看到温见月毫无形象地抱着个酒瓶,一看就是哭过了。更离谱的是,还没到隆冬,她居然穿着厚厚的棉服,额头上都冒出不少的汗。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了这是?还穿成这样?”孟禾一边把她扶进来一边问。
“我冷,冷死了。”她嘟囔着。
“发生什么了?你又被你爸扫地出门了?”
“不是。”她沉默了一会儿,“他逃了。”
“啊?”
温见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哽咽道:“他都硬成那样了,居然还不碰我……”
另外两位室友原本关切的目光逐渐复杂。
孟禾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到了外面走廊,在和她在楼梯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说的你爸呢。”孟禾拍拍胸口,“那家伙这么能忍?”
温见月迟缓地点头。
“那他……唉,不是我打击你啊,他也许是真的不喜欢你。”孟禾同情地看着她。
“不……他……在逃避……”她沮丧地说,“我必须逼他……才行……”
“怎么个逼法?”
温见月沉默,按着因醉酒而疼痛的脑袋,“让我想想……”
“那明天再说好吧,先去睡觉吧,也不早了。”孟禾拍拍她的后背。
温见月点点头,和孟禾回了寝室,简单洗漱后直接就上床睡了过去。
孟禾朝另外两个女生点点头,表示问题不大。
一夜无梦。
温见月再次睁开眼时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室内空无一人,看来还是她睡得太沉了。还好今天是周日,她想。
拾好自己刚准备出门就碰见孟禾回来,还很贴心地给她带了一份早餐,她谢过孟禾,两人一起出了宿舍。
“哎,天气真好啊。”孟禾和她漫步在校园的大道上,“要不要出去玩?”
温见月摇头,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们学院是不是有个和国外哪个大学的交换生计划?”
“是啊,就在明年秋天,这还有差不多一年呢,不过报名时间快要截止了。”
“走,陪我去负责人那里看看。”
“啊?”
孟禾一头雾水的被她拉走了。
通过围观温见月的一系列操作她才明白,这家伙原来是想的这种办法逼那个人啊。
“你这,行吗?真的要一个人去国外?”孟禾看着正在填表的她,担忧地问到。
“没事,我这肯定过不了。”她看起来挺自信的,“先不说僧多粥少,我该准备的证都没弄好啊,还别说专业绩点排名,就这资料肯定过不了,吓吓他而已。”
“哦,吓死我了。”
温见月填好表,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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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人不要乱立flag哦~
推到倒计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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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七夕节快落落落落落落落落~
(单身狗的怨念)




暮冬(父女) 27.徒然
孟禾看着满脸写着生无可恋的温见月以标准的葛优瘫躺在沙发上,心里有些感叹,这才不到一个月她怎么就蔫了呢?
“你……你真的要在这里打工啊?”
温见月瞅着她那一副自己要抢她饭碗的担心样无语地摇了摇头,“大不了不要工资就是,包吃包住就行。”
“那也得等我姐来了再说,你真不打算回家了?”
“有什么好回的。”她有气无力地说,又忽然盯着孟禾看,“你会留我的对吧?”
孟禾被她这个眼神弄的心里发毛,“一句话,等我姐。”又问:“你怎么不去你发小家?”
温见月一哽,捏着眉心忧郁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啊?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她不愿多提。
于是孟禾转移了话题,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哟,姐你回来了。”孟禾看到孟昔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孟昔看着她们俩,一头雾水。
孟禾又跟她说了一遍。
“这样啊。”她眨眨眼,“要,为什么不要?的劳动力怎么能不压榨压榨?”
“无良老板。”孟禾吐槽。
孟昔不理她,问温见月:“和你老爸闹翻了?为什么?”
“呃……情感问题?”
“哦,是你爸不同意你和那个男的在一起吧!”孟禾插嘴。
温见月顺势点点头。
“懂了,你这是被逐出温家。”孟昔戏谑地看着她,“要不你说服那个人当你们温家赘婿得了,这样说不定你爸……”
“姐,小说看多了。”孟禾翻白眼。
“咳咳,总之你现在是有家不能回,那你对象呢?”
温见月烦躁地摆摆手,“我没对象。”
孟家姐妹对视了一眼,这是跟对象也闹翻了?
“别乱想了,根本就没在一起过。”她叹了口气,眼底涌起深深的落寞,“他对我没兴趣。”
“眼瞎了,没救了。”孟禾痛心疾首。
“你是不是追的太紧了?”孟昔问她。
“是吗?”
“有可能,要不你试试欲擒故纵?”孟昔缓缓地说:“他已经习惯了你,这时你离他远点,反而会引起他的注意和好奇。”
温见月想了一会儿,沮丧地说:“得了,我觉得这样只会让他离我更远。”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啊,忽远忽近,吊着他。”孟昔啧啧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说白了就是贱呗。”孟禾无语。
孟昔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你既然和他闹了,你爸那边不去解释一下?”
“不去,我谁都不想见。”
“你不好意思?”
温见月胡乱点了点头。
“那你这又不要工资,你还有钱吗?”
“我银行卡……”说到一半温见月才反应过来,自己卡里的钱还不都是他赚的?
“你还好意思问他要学生活?”
灵魂一击。
孟昔看着她憋屈的模样乐得不行,感叹了一句:“这就是女人经济独立的重要性。”
“好了。”孟昔拍拍她,“工资照开,明天上班。”
“老板大气。”孟禾赞叹了一声。
***
魏满看着桌子上一个个的空酒罐,不禁担心起对面那个酒鬼的身体来,一大把年纪了还喝这么狠,实属不要命行为。
他们叁个也很久没见了,没想到温尧是一瓶接一瓶开喝,他们劝都劝不住。
“这是改走颓废美路线了。”赵怀安摩挲着下巴。
魏满仔细看看,确实像那么一回事。那男人靠在椅背上,双目放空,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消沉,若是头发再凌乱一些,胡子拉碴一点,最好再点根烟,配上他那副长相,简直十分完美。不要说女人,他这样的大老爷们都有点控制不住。
想远了。魏满摇摇头,叹了口气说:“老温啊,你要振作啊,女儿离家出走……唉,你就当让她独自到社会历练历练吧。”
“或者不打钱了,她肯定会乖乖的回来的。”赵怀安也说。
“哎,你这也不考虑一下人家女孩子……”
“我知道,拉不下脸嘛。可人在社会混还是不要脸的好。”
“闭嘴吧你。”魏满瞪他。
“哎,好。”
两人沉默了一阵,温尧突然转头看着他们,问:“你们说,要是她爱错了人,我该怎么办?”
她指的是谁他们都知道。
“啊?这……”魏满一时语塞,然后疑惑不解,“你说丫头喜欢上了……错误的人?什么意思?”
“比如……一个老师。”
“师生恋啊,虽然我不怎么支持,但……你丫头自己挺有主意的,随她去呗。”
“那个老师年纪和我一样大。”
“操!禽兽!混账!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来无耻的勾引小女生!真是垃圾!怎么当上老师的?连师德都没有!简直是个变态!”
“哎哎哎,行了行了。”赵怀安劝住要发疯的魏满。
魏满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不和我一起骂啊!渣男当久了这种事也看淡了?那可是你哥们的闺女啊!”
赵怀安无言以对。
“再骂点,我听着。”温尧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
“又不是骂你。”魏满无语,接着便真开始骂了起来。
赵怀安十分佩服这两个人,一个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听着,另一个也不知道是在市井小巷里混了多久才练出来的骂功,闻之让人叹为观止。
温尧倒是挺乐意让他骂骂自己的,尽管看上去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心里总有一股罪恶感缠绕着他。
这几天他老是反反复复做一个梦,梦到他女儿就像那天一样,抱着自己哭得泣不成声,像被人遗弃的野孩子。他想去拥抱她,告诉她他还在,却怎么也够不着。然后她就不哭了,自己站起来走了。
和那天一样,她的声音、她的背影、她的话……都叫他心疼,摧心肝的疼。他想安抚她,又怕她沉溺于这不伦的情感中,更怕自己就这样选择放纵而抓着她不放手。
她的情深,让他心惊。他不能否认,因为她那样的自我剖白而传达出的爱意确实让他感到了欢喜,那是被人深切爱着的感动。但与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痛苦。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他们要是这样的缘分?
他不是冷心冷肺的人,看到她小心而又笨拙的纠缠着自己,讨好着自己,他头疼,他烦躁,但他还是心软了。
谁不想有一个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人呢?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纯粹的爱。他活得越久,就越明白这种东西的可贵,那实在是太少见了,他也不可避地被她吸引,开始欣赏她,喜欢她,诱人又致命。
可也正是因为经历的多了,有些事在他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比如,从小家庭的教导、世俗的价值观、师德的天性……他被社会的条条框框束缚,获得了规则下的、有限度的自由,他明白这种不成文的规则是需要遵守的,所以也明白摆在他面前的是绝对不可触碰的禁忌。
他被这两种念头左右拉扯,矛盾着徘徊。
人们都羡慕武侠世界江湖儿女的快意情仇、说断就断,可现实生活哪有那么浪漫?
犹犹豫豫、左右为难、反复纠结似乎才是人生常态。
他叹气。
头疼,心更是像被吊在了半空中,落不到实处。
这一切,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暮冬(父女) 28.我的朋友
“叮咚——”
温见月的手机响了,她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看手机,是一条转账通知。
备注是接下来叁个月的生活和下学年的学,还有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
她怔怔地看着,不知道是该为她还关心着他而高兴,还是该为他如此慷慨大方却吝啬于对她多说一句话而伤心。
是麻木了吗?她按住心口,好像也不是。
自从那天过后她就没和他再主动说过一句话,开始是不想理他,后来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身心俱疲,好像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接下来还能说什么呢?
她住在家里,感觉沉闷又窒息,心里还憋着一股气。
于是她逃了,安顿下来后告诉他自己出去打工了,有住的地方。
他问她,在哪儿?
她不愿说。
他回了个好,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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