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冬(父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incerely
“啊?”
温见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哽咽道:“他都硬成那样了,居然还不碰我……”
另外两位室友原本关切的目光逐渐复杂。
孟禾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到了外面走廊,在和她在楼梯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说的你爸呢。”孟禾拍拍胸口,“那家伙这么能忍?”
温见月迟缓地点头。
“那他……唉,不是我打击你啊,他也许是真的不喜欢你。”孟禾同情地看着她。
“不……他……在逃避……”她沮丧地说,“我必须逼他……才行……”
“怎么个逼法?”
温见月沉默,按着因醉酒而疼痛的脑袋,“让我想想……”
“那明天再说好吧,先去睡觉吧,也不早了。”孟禾拍拍她的后背。
温见月点点头,和孟禾回了寝室,简单洗漱后直接就上床睡了过去。
孟禾朝另外两个女生点点头,表示问题不大。
一夜无梦。
温见月再次睁开眼时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室内空无一人,看来还是她睡得太沉了。还好今天是周日,她想。
拾好自己刚准备出门就碰见孟禾回来,还很贴心地给她带了一份早餐,她谢过孟禾,两人一起出了宿舍。
“哎,天气真好啊。”孟禾和她漫步在校园的大道上,“要不要出去玩?”
温见月摇头,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们学院是不是有个和国外哪个大学的交换生计划?”
“是啊,就在明年秋天,这还有差不多一年呢,不过报名时间快要截止了。”
“走,陪我去负责人那里看看。”
“啊?”
孟禾一头雾水的被她拉走了。
通过围观温见月的一系列操作她才明白,这家伙原来是想的这种办法逼那个人啊。
“你这,行吗?真的要一个人去国外?”孟禾看着正在填表的她,担忧地问到。
“没事,我这肯定过不了。”她看起来挺自信的,“先不说僧多粥少,我该准备的证都没弄好啊,还别说专业绩点排名,就这资料肯定过不了,吓吓他而已。”
“哦,吓死我了。”
温见月填好表,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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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冬(父女) 31.灼痛
当温尧看到那张申请表,确认那上面写的确实是他女儿的名字时,他的心仿佛是做了一次自由落体运动,沉到谷底。
若不是同事林容无意中看到那张表并随口向他提了一句,他还真不知道她现在连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他商量了。
温尧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她打个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她的声音。
“皎皎,那张申请表是怎么回事?”
“你看到了?”她的语气有些惊讶,“如你所见,我想出去散散心。”
这叫出去散散心?她以为这是出门散步这么简单的事吗?
“为什么之前不和我商量?”
“怎么?舍不得我啊?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呢?爸爸,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可能再做回正常的父女了。你这样到底是想干嘛呢?”她的声音逐渐低沉。
他一时语塞。
“放心,我又不是彻底和你断绝联系了,”她语气轻松,“想想看,我可以在国外继续深造,在那里工作,在那里遇见各种各样的人,开始新的生活……”
“没有你的生活。”
他的心蓦地一痛。
“你觉得我会快乐吗?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没有亲朋好友,生活习俗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但是这些你都不会知道,你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我离开了你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会幻想着我过得很好,你会自欺欺人……”
“可惜的是,我会回来看你的,我会跟你讲,其实我过的一点都不好,没了你我感觉每天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够了,别说了。”他不忍心再听下去,他害怕再听下去,“你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不是我,是你,你逼我的。”叹息般的声音,“从我决定迈出那一步开始,你就注定只能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我,可你一次次推开了我;要么,离我远远的,可你又舍不得。”
“你真狠心啊,我在火里燃烧,你就只是在一旁看着,什么也不做。”
“你对我的关心大概仅仅是为了让你的心里好过点吧。”
“不是的。”他否认,说出来的话却苍白无力。
“你骗人,上次骗了我,这次还想骗?”她质问。
温见月叹了一声,轻声说:“无话可说了吗?到头来,你连句挽留的话都不肯说。”
她挂断了电话。
温尧像是雕塑一般静止不动,拿着手机的手慢慢垂下。
他在矛盾,他在自我拉扯。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怒不可遏,只想不顾一切紧紧抓住她,可冷静下来后,他那该死的慈父之心又上来了,反反复复告诉他这都是为了她好你不能阻断她的未来云云。
他恨透了自己的左右为难。
他当然爱她,这么多年,爱她早已成为了他的本能。
如今这种爱有几分父女之情?又有多少男女之情?
为什么爱她会让他感到这么痛苦呢?
可他真能活在没有她的世界里吗?
这两种选择究竟哪个更痛一些呢?
若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当然可以放肆,他大可以什么都不顾忌来顺她的意。可爱从来不是放纵的借口,真正的爱一定与责任和克制有关,她不管的他要管,她不懂的他要懂,他要抑制住自己的欲望,他要想清楚他能否给得起。
温尧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他感觉脑袋中始终有一根绷紧的弦,她的任何举动都是在拨弄它,直至断裂。
***
当孟禾第十二次劝温见月出去玩玩的时候温见月终于答应了,孟禾以为终于能出去好好嗨皮一下,结果温见月拉着她把学校大小路都走了一遍后就要回图书馆继续学习,孟禾忍无可忍直接把她摁在长椅上,然后就坐在了她的腿上不让她走。
“你快起来啊。”温见月无奈道。
“不要。你怎么每到期末就跟个学习机器一样,多在外面呼吸一会儿新鲜空气会死啊。”
“不会死,可我们这样很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的?不奇怪。”
“可你很重啊。”
“我哪里重啊,我个子比你高还比你轻。”
“那是因为你太瘦了。”
“知道就好,受着吧。”
温见月反抗不过她,只好乖乖的从了。
两个人就用这种奇怪别扭的姿势聊着天。
“你们这是……”熟悉的声音传来。
两人扭头一看,是林老师。
孟禾弹簧似的从她身上弹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师好,我们闹着玩呢。”
“老师好。”温见月也站了起来。
林容点点头,指了指温见月,“我有话跟你说。”
孟禾很有眼力见地走开了。
于是两人坐下来,林容先开口:“温见月,你知道你爸爸目前状况不太好吗?”
她心里一紧,“他怎么了?”
“最近情绪一直不太好,院长已经跟他谈过了,他明年就不带学生了,课还是照上。”她认真地看着温见月,严肃道:“你作为子女,就算和他闹了矛盾,也该关心关心他的身体健康吧。”
她感到了一股难言的羞愧,“他……情况严重吗?”
“还好,只是不合适带学生。”
“哦……”她的心稍微放下,又看着林容,“林老师,你想当我的后妈吗?”
林容愣了一下,看着女孩认真的眼神,然后苦笑着摇头,说:“你爸有喜欢的人了,这个问题你问错人了。”
“是吗……”她一阵恍惚,心里却意外地并没有多少高兴。
“可能你爸就是因为这件事才烦恼的吧,你也要看开点,毕竟他那个岁数了,有个人陪着也还是很好的……你们年轻人总要离开父母的嘛……”
她勉强地笑了笑,最后还是真心实意地和她说了句“谢谢”。
林容也欣慰地笑笑,走了。
孟禾不知去哪里晃荡了半天才回来,看到温见月一副被抽走了气神的模样大为吃惊,问她:“怎么?林老师骂你了?她不是挺温柔的吗?”
温见月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挺累的,咱们回去吧。”
“噢,好。”
后来的一段日子孟禾没再看见温见月那么沉迷于学习了,反而是看她时常发呆和走神,孟禾又开始担心起来,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
好在听温见月自己说她没有在考试的时候走神,孟禾这才放心。
拾好东西回老家前,看着又在宿舍发呆的温见月,孟禾走过去对她说:“你要是觉得家里待不下去了,找我姐吧,她年年都不回家的。”
温见月一愣,“为什么?”
“家族秘辛。”孟禾给她了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温见月不是很懂的点了点头。
等室友全都走完了,温见月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
她有点不想回家。
她偷偷的、远远的看过她爸爸,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下意识的蹙着眉,也不笑,看起来比严肃时的他更难以接近。
是自己把他逼成这样的,她很清楚。
她看到他这样也很心疼,心里甚至开始有些后悔。
不,不能这样想。她对自己说。
无论有多难,她得走下去,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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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有几句话想说,这两天实在是被气到了。
以后如果大家对本文和作者有什么意见或者质疑的话,请各位在留言区理性讨论,讲清楚前因后果(谁主张谁举证),而不是留下一句模糊不清、似是而非的话就走了,张口就来、凭空污蔑真的很影响作者码字的心情,而且破坏留言区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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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冬(父女) 32.罪孽
“哟,两位,大好除夕阖家团圆的日子,跑我这里来干啥啊?”魏满端上一大盘饺子,看着抱着酒瓶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温尧和皱着眉头看手机的赵怀安。
赵怀安眉头都不抬一下,“先说说你吧,奇了怪了,不回家看望爹妈留在这儿干什么?”
温尧也看了过来。
“我这……嗐,还不是被他们逼的,一大把年纪了还催什么婚啊,这都大半年了还不消停。”魏满挠挠头,“哎,老温你呢?”
赵怀安轻笑一声,慢悠悠道:“独守闺房,出来借酒消愁呗。”
“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啊。”魏满吐槽,然后叹了口气说:“原来女儿也难养啊。”
“是啊,我看他下次再进医院还是因为他女儿。”赵怀安漫不经心地说。
“小时候也就罢了,长大了还不省心。”魏满附和。
“行了行了。”温尧不耐烦地打断他们。
两人相视一眼,赵怀安摇了摇头,魏满翻了个白眼,“怎么,还不让说啊?那你忧郁个什么劲啊?”
赵怀安意味不明地看着温尧,“是啊,被人爱着不好吗?别瞎折腾了,小心人给你折腾跑了。”
魏满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赵怀安,赵怀安懒得解释。
温尧沉默,他得承认老赵说的很对,有人真正爱着你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无论那个人是谁。
他确实也在想他女儿,止不住地想她。
这些天她的行踪总是飘忽不定,出门前和他说一声,之后就杳无音讯,电话消息都不回,再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间回来。在家里也是沉默着,用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在审视着他,他可算体会到之前这样对待她时她的感受了。
很难受,但什么也做不了。
她端坐于那里,却让他感觉遥不可及。
如果她真的去了国外呢?
是不是……就再也抓不住她了?
他的心慌乱无比。
他竟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这滋味着实难受。
其实吧,他觉得自己挺贱的,人追着他的时候他百般推拒,人不理他时他却想着她了。
那时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想自己表明心意的?
想来她说的倒也没错,他就是个狠心的人、虚伪的人,看着他的挣扎无动于衷,自我纠结时害怕那黑暗而绝望的深情,将罪责全都归咎于她,还反过来宽慰自己都是她的错。
他却从没想过,她有多痛苦。
如果这份爱是罪孽,既然他动了心,既然他自认为爱她,那么这些罪恶感、这些苦楚都不应该由她一个人来承担。
尽管这份爱很痛,可如果有她在,想必他们能一同走下去吧。
温尧站了起来,魏满和赵怀安看着他。
“怎么?要回家了?先把烟花看完再说,好不容易我们仨都在。”魏满拍拍他的肩。
话音刚落,天空中就传来巨响,巨大而绚丽的烟花灿然绽放,在黑暗的天空中留下五斑斓的光迹。
他怔怔地仰望着夜空,脑海里却全是她,高兴的、惊喜的、可爱的、忧郁的、悲伤的……他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那在他的世界里掀起惊涛骇浪的吻,想起她诱惑自己时那个带着苦涩烟草气息的吻,想起她恼羞成怒带着狂野血腥气味的吻,还有她柔软温热的娇躯……
她的一切都令他着迷。
他很想见她,现在就想。
她现在已经回家了吧……
是不是一个人守着岁呢?
“我有罪,这是我的罪孽。”他轻声说。
魏满没听清,赵怀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我要回家。”他甚至还没等那两个人反应过来就要往楼下冲。
魏满赶紧推了赵怀安一把,“操!他喝酒了,赶紧去送他!”
“哎,好。”赵怀安追了过去。
***
温见月站在人群中,抬头看着那场烟花秀。她觉得很无聊,大概是今年没人陪她一起看吧。
她也许不该一直与他对峙的,为了逼他让步,大过年的连家都不回,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
要不要现在回去看看?还是等半夜再偷偷回去?
要是真的等到半夜,那就是明年才回家了。
她笑不出来。
算了,回家吧,为什么不回家呢?
那里有她的爱人,她要去陪着他。
温见月转身离开人群,搭上了回家的公交。
站在家门前,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打开了门。
意外地,房屋里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他不在?
或者是已经睡了?
她打开灯,犹豫着进了他的房间。
真的没人。
巨大的落寞从心里升起,她脱力般地靠着门,眼神也跟着黯淡了下去。
什么嘛,原来被抛弃的是她啊。
她大概知道他在哪儿了,肯定又是去找那两个叔叔喝酒了吧。
温见月叹了一声,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心出了门。
可到时只看到魏叔叔一人在拾残局。
“哎哟,真不巧。”魏满看着温见月,心里有些吃惊,没想到小姑娘居然找过来了。
“叔叔,我爸人呢?”
“他啊,喝的烂醉,被你赵叔叔扛回家了。”
温见月吃惊地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真是……真是……
“唉,小温啊,你也别着急回去,坐下来,叔叔有话跟你说。”魏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她。
温见月依言坐好,安静地听着。
“唉,其实你爸爸以前过的不怎么好,特别是你没上幼儿园之前。那时候他虽然有一套他爸妈留给他的房子,但还要抚养你。那时候半工半读很难啊,一边要读书一边要工作,虽然请了人照顾你但他还是不放心,总是要亲自看着,还要抽空去参加各种比赛拿奖金……”
“他比我们两个都要辛苦的多,那时我也没能力帮上他什么,倒是你赵叔叔很照顾他……他倒好,跟个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
魏满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怀念,然后转为低沉,“那个年纪该是人最恣意妄为的时候,老温却不敢,有时候压力太大就会出问题……那时候他已经有些不对劲了,有时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工作,有时又和抑郁了一样意志消沉,要不是老赵和我把他硬是拽去了医院,只怕是真的要得什么神疾病了……
“医生说幸好来得早,如果确诊了会更麻烦,后来还是开了些药。我们也劝他,想想你女儿,你要是先撑不住了,你女儿还那么小,谁来照顾?他应该是听进去了,吃了大半年的药好了点,结果留下了头疼的后遗症……
“当年医生说他这种情况还可能再复发,这么多年过来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最近,他好像又开始了,问他也只是说晚上没睡好头疼。我看哪有那么简单啊,这人不让别人操心惯了,什么也不说……
“唉,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小温啊,别和你爸吵架了。你当女儿的要多体谅一下他,他把你养这么大也挺难的,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和他好好谈谈,毕竟也是你亲生父亲,不比其他人重要得多?告诉他身体要紧啊,没有了健康什么都白搭。”
魏满絮絮叨叨,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今天他已经叹了无数遍了,看着好友难受,他心里也不好过。
温见月脸色渐渐发白,“我知道了,谢谢你,魏叔叔。”她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她告别,离去的背影在魏满眼里有些萧索。
温见月脑海里思绪纷乱,她早该想到的,从他那天说自己有些头疼而她以为是普通的感冒还不让她陪着买药开始,她就该知道是她把他逼成这样的。
她克制住自己激荡的心绪,匆匆赶回家,他不在的夜晚真的像吃人般的可怕。
她打开他房间的门,果然,他已经醉倒睡着了。
印象中,他还从来没醉过,清醒的可怕。
原来他是不敢醉倒,怕醉了后就没人保护她了是吗?
温见月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床头,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心里一阵抽痛。
她转身走向了他专门存放资料的箱子,蹲下去慢慢地找了起来,终于在最底层找到一本陈旧的病例,她借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的光细细地查看。
事情和魏叔叔说的一模一样,甚至在后来的一段时间他还患过胃病,半年后去复查才完全恢复……
这半年他又吃了什么苦头?
她不敢想。
她的目光被床头柜上的药吸引,仔细看是她不认识的药,似乎是减缓头痛的。她打开一看,药片还有很多,她松了一口气。
她不忍看他在睡梦中还紧锁的眉头,手颤抖着抚上了他的眉心,轻柔地按压着,希望抹平他的愁绪。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吗?
你如此难受都是我造成的吗?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皎皎……”
睡梦中,他如此呢喃。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直直地落了下来,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缓缓回了手,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瘫坐在冰凉的地上,抓住自己的头发。终于哭出声来。
迟来的罪恶感和愧疚感如洪水般涌来,心脏绞痛得仿佛让她不能呼吸。
是她亲手伤害了最爱她的人,她再也没有资格祈求他还能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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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说了8说了都是我的罪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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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就说不准了,因为最近在忙搬校区和开学的事情,所以要等到九月再发了……(更┊全┊小┊说:wooip﹝woip﹞)
暮冬(父女) 33.暮雪(收藏两百加更)
孟昔站在大门外看着阴沉的天空,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的戒指,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要下雪了。”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是啊。”她搂住男人的胳膊,顺势靠在他怀里。
“那孩子到底怎么了?”
“不清楚,但她那眼神和当年的我一模一样,甚至……”孟昔难得的有些焦躁,“陈临,你说我要不要……”
陈临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
“唉,也是,算了算了,随她去吧。”孟昔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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