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民国】零碎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姑梁
休息了几日,吃得好,睡得好,因遘车祸而滋生的恐惧感渐渐消散,甄钰在小洋楼里养伤养病,顾微庭入夜才回来,也不知道忙什么,他不开口说,偶尔甄钰问了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这种日子有点熟悉,前不久过得就是这种日子。
从医院出来后,顾微庭的欲望不淡不浓,总是甄钰主动挑逗后他才有所行动,寻出避孕套戴上。
甄钰含笑摇头,夺下避孕套,握住性器吮吸起来,从龟头吮到根部,又从根舔至龟头,说:“想好好感受顾老师的疼爱。”
“好。”顾微庭移开甄钰的手。
男女之事旷了有近半个月,第一回做,花穴饥渴,龟头顶到缝上时,内壁已开始缓缓蠕动,泌出一阵稠水,甄钰把插进来的一截性器绞得死死的。抽插百下,顾微庭脑子一片空白,揉着一只滴酥粉的乳儿,吻着粉颊,低吼着泄了身。泄得快,勃起得也快,情穴儿时时迎着,前先受射,里外狼藉,顾微庭拿毛巾揩净了才继续。
……
首-发:.de ( )





【民国】零碎嫁 203
第二回做爱是在浴室里,顾微庭在浴缸里泡澡,闭着眼睛放松心情。甄钰精赤条条的出现,二话不说,也挤进浴缸里来,整个人坐下来时,带起一团水。
两具肉身挤在浴缸里,抬个手,伸个脚都能碰着对方,甄钰又故意拿湿漉漉的脚尖去触碰顾微庭的膝盖和肚脐下的物件儿。
一弄再弄,性器就抬了头,顾微庭呼吸骤然急促,趁手把甄钰扯进怀里,端着脸颊,从鼻头处横着亲,亲到耳垂,因为身心疲惫,说话声有点干颤:“湿了没?”
蒸着热气,不羞涩而脸自红,干颤的嗓音钻入耳,耳朵痒痒,甄钰眼皮微垂:“嗯。”
“坐上来。”顾微庭一手扶住甄钰的腰,一手扶直吐露的性器。
甄钰岔开腿,露出水浓浓的花穴,两手搭着顾微庭的肩,照准了龟头坐下去。
第一次坐,没坐准,第二回顾微庭腾了一只手,拨开闭合的花瓣,两件器物才亲密相连。
受抽十余下,每一下都是又急又深,无不插其痒处,小花心被揉碎,甄钰手脚儿软剌答,仰倒而喘,两眼麻茶望着天花板。顾微庭瞧甄钰受得来,面无痛苦之色,便没放慢速度减少力气,两片唇瓣含着她的下唇,腰臀往上顶,一抽一抽的动,精力无限。甄钰回应他的亲吻,水汪汪的眼睛乜斜着,如脂的身体扭动着,吐出舌尖,舔他嘴角。
顾微庭护住甄钰的后脑勺,侧身一滚,把甄钰压在身下,高推弓足,肚皮紧贴。
较之之前,抽动得更猛了,尽了根千戳百捣,粉红的物件儿翻覆无常,水响一片。甄钰连连惊呼,正到酣处,身上一轻,顾微庭抽出正在抽动的性器,揉着甄钰的肚皮,双手搂两股,头凑到穴前,舌尖勾入穴中拨弄嫩肉。
舌尖的挑逗,骨子里的瘙痒滋生得更密集了,粉穴瞬间滑腻如油,甄钰好生酥麻,体颤头摇,呻吟着说不要,顾微庭却得寸进尺,兴致颇高,架起白松松的一只足儿,一截舌头在里头来回搅动,还用两排牙齿去磨。
快活有加,一股热气扑将上来,直冲脑门,甄钰的呻吟不绝于耳,直到性器重新入径,龟眼喷出一股精液,浴室的一切声响才停止。
第叁回做,隔了叁天半。
顾微庭一连叁天半不回来,甄钰每天站在窗户旁向外望拔闷,她想出去,可顾微庭把院子的门给锁了,根本出不去。
顾微庭忙昏了头似的,电话也不打来一个。一回来就将还在睡梦中的甄钰摁在床上亲吻。
甄钰醒来时,坚挺有力的性器已在春水汩汩的花径里抽动了,要得有些着急。
甄钰嗡嗡喊句顾老师,主动挺腰,迎合顾微庭的抽插。性器在花径里遇着热气,又粗一围,把窄如瓶颈的花径塞得满满的,只一顶,便可刺到花心。
见她醒来,顾微庭用手指触花穴,水而急下,顺了大腿,流在被单上,甄钰芳心颤颤,弓起玉足,娇气十足扑进顾微庭怀里,拖了尾腔低低哼。顾微庭一手横在甄钰悬空的后背上,龟头斜里刺,不断寻找刺激。甄钰两个膝盖夹住蜂腰,头偏靠在顾微庭耳朵上求饶:“不行了,不行了,顾老师我不行了。”
顾微庭右手捏住甄钰的下巴,呼一口粉唇,轻轻道:“不要靠在我右耳边说话,我听不清楚。”
甄钰浸在欢爱里,听不清顾微庭说什么,一个劲儿重复方才的话:“顾老师我不行了,不行了。”
下巴颇有肉感,一捏起了贪心,爱不释手了,顾微庭捏了几捏,最后用嘴,像啄木鸟啄树那样,啄了几下,留下温热的唾沫,哪管甄钰喊停,用劲儿捣,把她弄得气喘吁吁,再无余力说话反抗时,他含糊说道:“甄钰……我送你去英国读书,可好?”




【民国】零碎嫁 204
“我、我不是很想。”甄钰想了一会儿,轻轻拍开捏着下巴的两根手指。
态度并不和以前一样坚决了,顾微庭搋着被子,努力宛转她想法:“就去一年。一年后,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你就回来,然后我们结婚。”
结婚两字份量太重,甄钰沉吟深思,而后岔声问道:“为什么我要离开,是上海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吗?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了?”
一连几个问题,顾微庭却避开不答这些问题:“我只是怕你有危险。”
顿了一下,腔子发出长气:“甄钰,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或是落入他人手里,不啻是掐住了我的脖子,到时候我只能退步,护不了你的安全,也帮不了你。茫茫人海中你选择了我,这是是天定的缘分,所以你可以放心,将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这几年因为仇恨,并没有好好学习,正好趁着这次去英国专心念书,喜欢什么就学什么。我听何老师说,你从前对医学颇感兴趣,你以往的考试成绩也证明了你喜欢医学,是不是?”
“可我不会洋文。”知顾微庭是遇到难处了,甄钰口咬指尖,纠结不已。
“宝宝,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甄钰的心动摇了,顾微庭低幽的吐了一口气,并无吝色,笑道,“你只需去就好。”
甄钰欲应不应,思考片刻,睖睁着两眼,转移了话题:“是我待在上海,碍着你做事了吗?”
“不是。”顾微庭想到金素的遭遇,苦笑了一下,“我巴不得你不离开上海,就待在我身边。我怕你又出事,所以这几天我限了你自由,可你是个人……”
“又出事?”甄钰抓了一个字眼不放,“所以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是吗?是冲着我来的吗?”
她是何等聪慧的人儿,顾微庭答不答,她都明白了,眼泪夺眶而出,抱紧顾微庭道歉。
拿温言哄,眼泪也不止。
“你不怕我在英国难耐寂寞,和洋人风流吗?”甄钰讷讷一问。
“怕。但是我更怕你出事。”话说到这里,顾微庭才想起性器还半插在诱人之源里,于是双手撑着软榻,挺了腰肢,趁着水势,慢慢抽动起来。
没有被皮困住的性器抽插起来把肉壁刮蹭得好爽,爽入骨髓,火热的龟头激得花心颤颤,泪珠儿和春水儿被爽了出来,甄钰急吸气闭目,心已是酥了半边,夹紧花径,但春水还是泄了几滴出来,她吟哦半晌,一丝两气道:“我们做、做完再说。” 一动不动,开了腿,任顾微庭在两腿之间用力一动一伸。
这撩情的身段,意味娇烧,顾微庭欲火大着,喜欢得了不得,想到她去了英国,一别就是叁百多天,心里甚感不舍,不再言语,相搂佳人温存几刻,龟眼才大开,把那精水喷入花心。做讫了,仍然两股订交,难分难舍,甄钰心中如蜜般,哼了几声。
“做完了,你考虑得如何?”顾微庭摸着柔滑无度的粉腿,摸着摸着,顺到腿心里,手指伸入内,揉弄凸起之核,一指一指地添入,最后仅两个拇指留在外面。
甄钰反勾住顾微庭的脖子,两具身体,挨得密不可分:“什么时候去。”
“只要你说个愿意,明天我就可以送你去。”顾微庭低了低头,如饥似渴般地凑近那张粉嫩如花的嘴,咂了几咂,咂得啧啧有声,恨不得把小香舌也吃进肚中。
甄钰被亲得掉去知觉一般,呆呆道:“英国太远了,我还没准备好,再说姆妈也要生宝宝了,我想看看小宝宝。顾老师,我去英国的话,你得闲的话会来看我吗?”
“我会给你写电报,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看你。”一来一回需要不少时日,怎可能拨冗去趟英国看她,顾微庭两下里难过起来。
……
社恐人士去工作真的太折磨心态了。哭了。




【民国】零碎嫁 205
顾微庭当甄钰是答应了,第二天开始给她办出国手续,约摸下个月初就送她去英国。甄钰安静下来,整日价穿着件坐在窗旁,借着日光翻翻典故,看看诗文,看得颈子酸了,倒头便睡,丝毫不知外头的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哪儿说留洋回来的顾二爷早前和公学的一位学生有染,青春动丽的学生勾引留洋归来的老师,初来乍到的老师事事都觉得新鲜,安能把持得住。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同起同卧,成双捉对地出门,就是一对临时夫妻。
经报纸渲染,又说这名学生其实不是学生,是专学学生装束的妓女,学历程度幼稚无比,但勾引人的手段胜于四马路上的长叁,色艺双全,行为淫乱不堪,摸出几块大洋碰在桌上,就能与之风流一场。
一些报社为了刺激报纸的发行量,笔致缠绵俳恻,报屁股哪儿还写出了这名妓女是原先蓝桥的小本家,系小宝弟之息女。小宝弟脱身烟花给人做小后,二人名色为兄妹,为了声誉,不得已分手。可那小本家不愿意与顾二爷分手,姆妈做小后誓死不入顾家,回到蓝桥重操姆妈旧业,继续和顾二爷相好。堂堂仪表的顾二爷,在国外饱读诗书的顾二爷,原来也是陶情烟花者的人物,也爱在妓女哪儿听弹词,吹山海,好在是血多,被放高了还是低了,也是不痛不痒的。
出了这一档子的艳闻,一时舆论大哗。
小宝弟的相好是顾荣金,金素娘姨是相好是顾玄斋,这蓝桥凹着顾家两个人,本就遭人唇舌,惹人嫉妒,这下小本家也凹着顾二爷,还是承了父业的顾二爷,这蓝桥的女人,莫不是个个都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吗?还有人说是小宝弟手段太高,教导有方,才能让娘姨和息女,都和她自己一样凹上大人或是少爷。
于是小宝弟多了个绰号,叫做“赛老鸨”。
发行量日增,那主笔隔不到两天,随后又悄悄发了篇稿子,粗粗介绍了一番小宝弟的身世。说她是夫死而从妓,携女与娘姨做零碎嫁的勾当,一层肚皮颇争气,母凭子归做人小,消除了债务命也好,乃是是四马路上的一则奇闻,可只怕这小宝弟会使淴浴术。放眼整个上海滩,哪有一位妓女能真正从良做人妻妾。
一连四天,报纸刊登都小宝弟和甄钰的事情,好似小说连载一般。这些内容,都是吕江年花大价钱请主笔写的,仗着有吕家撑腰,也看顾家没有动静,当年顾家主母的丑闻,顾家也是从不搭理的,想来今次也是,于是乎报社肆意发文,稿子得越多,钱拿得越多。
愈演愈烈,顾微庭亲来访报社,那位主笔,手里正拿只水烟管抽,烟容满面,心里想着钱,格格发笑起来,捉笔又开始写稿,写了几个字,纸上投下来一团阴影,主笔抬头一看,便见到一脸愠色的顾微庭,吓得搁了笔,腰杆儿挺起,五短的身材高了几分,嘴里磕磕巴巴:“顾、顾二爷侬来有何贵干……”
顾微庭拿起桌上写满了字的纸来,看一眼,脸色更沉一分,好似覆了一层黑云,而登登笃笃的八尺身材,压得人大气不敢出一口,主笔把脸憋得通红,额上的汗水差不多要滚下来了。
顾微庭将纸揉成一团,弃在脚边,飞了一眼结结巴巴,堆着一脸假笑,做出许多滑稽状的主笔,冷声道:“身为报社主笔,与笔墨文字打交道,但登在报纸上文字却如此的伤风气。近来钱拿得足够多了,吃场官司,应当不会吃不起吧。”
哪知顾微庭不似他父亲那般不理事,会送主笔好几个官司吃,报社的其它主笔见状,不由得一愣,不敢再收人钱财办事了。而吕江年也因被父亲训斥了一顿,消停了几日。
……
丧得想死。




【民国】零碎嫁 206
压住了主笔人却压不住众人的嘴与思想,顾家二少爷施威风送人吃官司,这不是坐实了这些流言蜚语吗?花边新闻,澄清还是不澄清,其实没什么区别。
顾微庭也寻个主笔写新闻,不管有没有人信,道自己与甄钰那不正当的关系,紧接着添油加醋,写吕江年使用下叁滥的手段,欲奸污少女,手段奇葩,奸污不成,一气之下,一夜御数女,得洞便钻,最后染了难以治愈的疾病,远离上海治病,病难愈,重返上海御女。实在是有伤风化。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吕少爷和顾二爷到今天简直是仇人了。
要说吕江年在后来几日因病时时复发,形容灰败,难受得想要仰药毕命,外头造出多少谣言来,他也坐窝儿没有精神和顾微庭斗了。吕江年得病,物件儿近坏,深入了解原来这两件事都与顾家脱不得干系,吕老爷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心中有气,却能沉住气,明面上不欲把事情闹大,不愿和顾家闹僵,挈了一车礼,到顾公馆坐了一个晚上,道吕江年前段时日是糊涂透顶了,望顾家莫要追究,表面笑嘻嘻,掉头就对那陷入困境的段家,和李桂子伸出了援助之手。
段家另寻得吕家这座靠山,一面担忧,一面往吕家那边靠。李桂子眼界不高,有人愿意帮助,她自然是感激不尽,声音略略酸涩,对着吕老爷喊恩人。
然后第二天报纸就道顾微庭无良心了。
顾微庭看着报纸冷笑了一声,又寻了一位主笔写了稿。
这位主笔,姓刘,名守丰,号宝山,曾赴日学医,精通英语、日语,如今在江南制造局翻译馆当翻译家。刘守丰的父亲曾是墨海书馆的华人编辑。这书馆里的华人编辑在当时多少有些名气,通晓西学,译述了不少书籍,在父亲的影响下刘守丰亦是个学贯中西的人物,顾微庭找上门来时,刘守丰穿着件米色丝纶缎的袍子,衬得一张瘦骨高额的脸毫无脸色,他露出吃惊状,摸着脑袋,露出一口细白牙齿,反问顾微庭为何不寻别人,而来寻他写稿。
顾微庭曾收到过江南制造局翻译馆的聘请信,那封聘请信是顾荣金为了让他回上海而卖面子让馆长写的,不过也不能说是卖面子,馆长确实有想法请顾微庭来翻译馆与外国人合译算学书籍,顺便去工艺学堂任算学教习,只顾微庭一来上海就投身公学教育去了。
室内什具简洁,唯有两张四仙桌,叁张西式椅子,一个铁书架,没开窗户,空气不流通,满是墨水味,闻久了头昏,顾微庭态度端默,淡淡一笑。这一笑,好像这个人一点脾气也没有似的。
顾微庭走到窗户旁开了一扇窗透气,爽爽快快的道:“刘公子致力于研究医学,不知可曾研究过性病吗?我想刘公子应当对此感兴趣。”
刘守丰的头似点非点,慧眼直勾勾胶在顾微庭身上,合度的身材肩头罩了件玄色西式皮领马夹,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两只瞳孔含了清水似的格外有神,比不近视的人还有神。
刘守丰看得有些出神了,顾微庭别过头,自顾把话说:“性病两个字眼为羞耻之词,妓女染上了,去巷弄里治,嫖客染上了,也去巷弄治,怕曝光过频,一个恐丢了生意,一个怕伤了面子,最后赔了钱还把病弄得更严重。吕家的少爷也染了这种病,刘公子本身有名气在,不如借此机会写篇稿子与读者好好聊聊这种病,如何防,如何治。刘公子脑筋清楚,写的稿,应该没人会当是花边新闻、娱乐稿来看。”
刘守丰格外谨慎,执笔在手,笔尖醮饱了墨,在面前的纸上胡乱写了几个字,搭讪着回答:“我、我考虑考虑。”
“刘公子是想磋商一点条件吗?”顾微庭顿了话头,“我与刘公子没有什么泛泛交情,刘公子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刘守丰揣起手起身,慢走到茶桌前,举动文明,先用手帕擦了沾墨的手,再从一旁拿出一只东洋瓷杯,往里头倒了热茶递给顾微庭,茶递过之后,又送上一支金箍吕宋烟。顾微庭眼睛霎一霎,只接过了茶,并不接吕宋烟。刘守丰轻轻的咳嗽一声,放下吕宋烟,再拿出一只瓷杯,倒满茶水,呷了一口后道:“是,自然有条件。”
……
首-发:.de ( )




【民国】零碎嫁 207
刘守丰也不卖关子,一语未了,接着说:“顾二爷来工艺学堂担任教习吧。实不相瞒,华老先生走后,翻译馆里并无优秀的算学家了。”
他口中的华老先生,是江南制造局翻译馆的一位数学家。顾微庭听说过,但可不曾打过交道,这位华老先生,十年前便登仙了。
去工艺学堂担任算学教习是个幌子,进入了江南制造局翻译馆,哪有不译文的道理。译文不是轻轻松松随便一译,总需得花上十成的精力,若是没接管顾家,精力绰绰有余,可如今摇身一变成顾家掌权人,还得顾着顾汝生的产业,他哪还有时间投身教育这一行。
顾微庭当然明白,笑了又笑,左手捧心,默了五分钟,打定主意,才夹七夹八开起玩笑来:“我只是一个桂花男子罢了,我答应刘公子的条件,但要先赊着,刘公子,您看这样成吗?”
“……”刘守丰装着没有听见,一手伸到盆子里拿糖果吃,嘴里嚼着糖,目光正对着顾微庭,心里纳闷眼前人一副冷静的脸,为何心机能那么深,自贬是桂花男子,可如果桂花男子都像他这般,那桂花一词,可是褒义词了。
顾微庭当他答应了,不急不铺纸濡笔,请刘守丰写稿。刘守丰迟疑着接过笔开始写,照着顾微庭所言,以吕江年为例子,写那花柳病是如何来的,要如何预防与治疗,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纸。男子性之所至,与中状元者建交,龟不困皮,最易染梅毒。文字里不乏有抨击报纸上登载的治疗花柳病广告,写讫,刘守丰看了一眼,随后放到一旁晾干,边想稿子的标题,边笑道:“这篇稿子若登出来,只怕会砸了不少郎中的饭碗。”
顾微庭走到晾纸张的一旁去,歪着头看了看,亦含笑回:“但能救到不少人。”手指一指,直到如何治愈的那一段,又说,“洒尔佛散改成六零六,沪上的人都把salvarsan称为六零六,洋人觉得拗口,但国人并不觉得拗口,甚至觉得简洁。”
刘守丰觉得有理,于是提笔修改之:“我在日本留学时,发觉日本人颇有耐心,当初秦佐先生发现六零六制剂能治愈梅毒的时候,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唯有埃尔利希先生却要反复检验确认,把秦佐先生的耐心硬生生给磨没了。”
改讫搁笔而苦笑:“salvarsan这种药物前几年才出现,其副作用一直被恶意夸大,大多数人宁愿去寻巷子里郎中,索些五花八门的治疗方法,也不愿去医院里注射这种药物,寻找virgin建交来治疗,或者吃拿水银来治疗,说来那些窑子里还有人吃水银来避孕。” 水银确实有用,但丧命者更多。话又说回来,泛泛百姓,连住院的费用都用不起,更是用不起这种药物了,打弹子与戳药水壮精神,最后是活活烂死。
顾微庭沉默着听刘守丰说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什么?”刘守丰不知顾微庭此话是何意。
“‘金星一夜欢,水星一生惨’,之前听些医学家说过这句话,不知是何意,也没有深究过,今日听刘公子的碎念,忽然就懂了。
刘守丰哈哈笑起来,“水星可从没想过自己会和这种事情有干系,就如人在建交时,也没想过会患这种病吧。”
说到后头,叹了气,折起墨水干了的纸张,压在一本书里:“顾二爷先归吧,稿子我还得改改,标题也还没起好,容我再好好想想。”
顾微庭知趣离去,回洋楼的路上想起甄钰曾说过城隍庙的头堂水,好奇心驱使,脚步转到城隍庙,不意被旁边的冷摊吸引,书多而杂,一眼扫过去,有杂志、小说、报纸等,有的破旧缺页,有的崭新不染一丝尘土。顾微庭到一处冷摊哪儿翻了翻,翻到了《聂格卡脱探案》,这是是甄钰曾说过的书,他想也不想拿起来,继续翻了翻,竟从中翻到了一本孤本和珍本,,一齐拿起来问价共有四本。摊主知识有限,判断书的价值,只看书是新是旧,瞧了一眼书籍的新旧程度,珍本与孤本破旧不堪,而《聂格卡脱探案》若新书一般,心里掂量了一下价格才报价:“除了那本聂格什么……与卡脱探案五角钱,其它几本一起就收您两角钱吧。”
……
桂花:在沪人口中桂花是贬义词,表示一种坏劣东西。桂花女人,桂花妓女,桂花律师,就是质量差的意思。看书的时候笔者也不明白为何沪人为何会把桂花当做贬义词。我也不知道,或许以后读别的书能找到答案吧。
冷摊:就是书摊。现在也能看到一些,每次路过我都喜欢去翻一翻,旧社会可以翻到有价值的书,但现代的这些书摊都是些盗版的书籍了,错别字多,印刷不清晰,也很多灰,如果没有戴口罩就会打喷嚏了。
这几天写了一章,但下乡这几天没登上来,昨天回深也没登上来。
下乡期间怕过敏一直有吃过敏药,神奇的是从乡下回来以后才过敏,好在脸不过敏,至少能见人。
吃了药抵抗力下降,今天其它毛病复发,要用好长一段时间的药,睡觉都难受。开始不高兴了。



1...5051525354...6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