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香不知数 终究还是红莲教
过几日,事情差不多忙定了,星云带着星雨和夏鲤来到天外天。
天外天灵气充裕至极,却非常人所能来的地方。夏鲤修为低微,原本是来不了的,但因是星雨的分身,又另当别论了。
她与星雨都是第一次来天外天,只见皑皑白雪般的云海之上,矗立着一座高耸擎天,气势恢宏的楼阁。
一青衣人立在玉阶上,面向他们,距离还远,看不清他的模样。
夏鲤道:“那是师叔么?”
星云点点头,须臾到了剑阁前,夏鲤才看清这位师叔的长相。他两鬓乌黑,一根白发没有,脸庞清瘦,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比陆渊年轻多了,其实两人年龄是差不多的。
湘君怔怔地看着夏鲤,直至他们行过礼,星云又叫他一声,方才回过神,微笑道:“你们来了。”
星云道:“师叔,夏鲤和陆凤仪下个月初六便要成亲了。”
湘君点头道:“那小子虽然不太机灵,却是个可托之人。师叔这里的东西都拿不出去,只能罢那几座洞府里的东西送给你们作贺礼了。”
夏鲤笑道:“多谢师叔。”
这一笑俨然是当年的少女回来了,恍惚间,他几乎错把师叔听成了师兄。他们的相遇别离,缘起缘灭,这短短一瞬竟囊括所有。忽然清醒,伊人不在,他也老了,眼前的孩子便是最好的证明。
所幸她的生命还在延续,即便这是她与另一个男人的延续。
将一朵云变成桌椅的模样,四人围桌而坐,说了会儿闲话,夏鲤便不由自主地将话题往陆凤仪身上引。
“师叔,你对凤仪这个徒弟满意否?”
她想听湘君夸奖陆凤仪,不料湘君道:“其实我有更心仪的人选,只是那个小姑娘似乎无意拜我为师。”
他看了眼星雨,目光像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夏鲤知道他说的是谁了,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她哪有凤仪好。”
湘君笑而不语,在他看来,集《洞天别卷》的难度远远大于解读《洞天别卷》。而陆凤仪只完成了后面这道容易的题,陆为霜的答卷才叫他赞叹不绝。
星雨道:“此番前来,有一事想请师叔帮忙。”
湘君听她说了独立分身陆雨之事,道:“这个不难,吃了凤凰果分身便可以与主体脱离。”
星雨道:“这我知道,可是现在只找到一个凤凰果。”向夏鲤抬了抬下巴,道:“还被她吃了,请师叔再想想其他法子。”
沉吟半晌,湘君眉头一松,说了声有了,让他们在外面稍等,自己进阁。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张画了怪异符文的符纸走了出来,道:“将这个烧成灰,兑一钱雨水,叁钱雪水,让他喝下去,便成了。”
“就这么简单?”星雨接过符纸,将信将疑。
湘君道:“不成你再来找我。”
星雨道了谢,与星云夏鲤告辞而去。
当夜巫山便下了雨,星雨接了一盏雨水,又去雪山取了一捧雪,将符纸燃尽了,按湘君说的兑成水。陆雨从日月仪中出来,端起这碗符水一饮而尽,果真成了。
陆雨自是欢喜,本想去找依依,星雨让他给夏鲤送嫁,只好再等几日。
到了成亲这日,天还没亮,夏鲤便起来梳妆打扮,其实昨晚她也没睡着,思来想去,总觉得与陆凤仪成亲这事像做梦一样,生怕这一夜又出什么变故,叫她空欢喜一场。
好在蜀山迎亲的队伍早早便来了,夏鲤这才安下心,看着镜子里凤冠霞帔的自己,扮了个鬼脸。
星雨走进来,立在不远处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她永远不能穿上这身嫁衣,光明正大地嫁给星云,做他的妻子。或许他们将来会有孩子,而这个孩子的身世又注定是一个秘密。
对于未来光明的夏鲤,她不无一丝嫉妒,一丝羡慕。但因为分身与主体的微妙关系,她愿意成全她,愿意祝福她。
侍女正要替夏鲤画花钿,星雨上前道:“我来罢。”
侍女将笔交给她,她微微俯下身,在她眉心画了一朵梅花。
夏鲤突然叫了她一声姐姐,之前都没有这么叫过她。
星雨笔尖一顿,面无表情地画完了,道:“自己看看。”
夏鲤向镜子里看了看,笑道:“姐姐画的真好。”
时辰将到,星雨拿起托盘里的红盖头,替她盖上。
夏鲤从盖头下盯着她的鞋尖,轻声道:“奴想要左护法送亲,可以么?”
星雨道:“只怕她去了,便不想回来了。”
夏鲤道:“想走的人,强留也没意思,不是么?”
星雨不作声,只听外面一声炮响,吉时已到,夏鲤被侍女们左右扶着出去了。
星云和星雨目送她登上车辇,随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前往蜀山。直到这时,星云似乎也了结了一桩心事。
陆雨驾云行在队伍前面,快到蜀山时,一道身影追赶上前。陆雨回头一看,那人云鬓花颜,一袭紫衫如雾加身,天地艳色皆集于她眉眼,不是陆为霜是哪个?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巫山宗的人奇道。
陆为霜道:“闲着也是闲着,我去喝几杯喜酒。”
众人也不敢多问,陆为霜与陆雨并肩而行,陆雨道:“左护法,你是去喝喜酒,还是去找男人?”
陆为霜道:“教主,你是去喝喜酒,还是去找女人?”
陆雨笑道:“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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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还是下一章罢,这章其实作为结局也未尝不可哈
风月天香不知数 且将淫诗闹洞房H
送亲队伍抵达蜀山,只见上清峰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细细看去,但凡有头有脸的今日都来了。
陆凤仪一身吉服,衬得丰神毓秀,在人群中甚是扎眼。陆为霜用一段红绸牵着夏鲤,走到他面前,挤了下眼睛。
陆凤仪一愣,旋即明白她是陆为霜,心中竟有些意外的欢喜与感动。
从一开始,便是她将夏鲤送到他身边,表面上让他保护夏鲤,暗地里却是她在保护他们。阴谋也好,阳谋也罢,时到今日,他都不去计较了,只记得是她促成了这段姻缘。
陆为霜将绸带交到他手中,笑道:“妹夫,祝你们天长地久,恩爱不疑。”
“多谢左护法。” 这句话真心实意,发自肺腑。
如此场合,陆为霜心中亦不无波澜,看着陆凤仪牵着夏鲤走到堂上,不禁一声轻叹。
李岐隔着人群看她,只觉今日的她似乎又是那个熟悉的妖女。
礼乐声中,宾客们谈笑风生,巫山宗的丰厚嫁妆成了主要话题。有人猜测这个鲜为人知的神秘宗派富有不逊色于昔日的凌烟山庄。
段文听了这话,对段长兴笑道:“师父,您还记得蒋庄主生前有意招陆师弟做东床快婿么?”
段长兴笑道:“我看小夏姑娘的娘家比凌烟山庄强多了,凤仪这孩子真正是有福之人。”
段文道:“可不是么,好事都叫他赶上了。”
拜过天地,夫妻二人引入洞房,连书静等人都跟着去凑热闹。陆为霜哪能错过这个捉弄人的好机会,也拉着陆雨去凑热闹。
房中闹哄哄地围了一圈人,傧相站在床畔,叫陆凤仪揭了盖头。陆凤仪这才看见夏鲤今日的盛装打扮,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美艳不可方物。
夏鲤被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由红了脸,低了头,更添几分娇艳。
余林笑道:“小师弟,莫看了,往后看的日子长呢,先把交杯盏吃了。”
顾晚风道:“小师弟,你和弟妹认识这么久,她什么时候最美?”
陆凤仪端着酒盏,想了一想,道:“都是很美的。”
说得夏鲤更不好意思,顾晚风忍笑,又道:“那我问你,双月宗的慕宗主和弟妹谁更美?”
陆凤仪道:“自然是夏鲤。”
顾晚风看了看旁边的陆为霜,道:“那陆姑娘和弟妹谁更美?”
这一问实乃居心叵测,众人都知道他会说是夏鲤,就是想看这不好惹的大姨子折腾陆凤仪。
果不其然,陆凤仪在陆为霜温柔的注视下,不知死活地道:“夏鲤更美。”
夏鲤抿唇一笑,得意洋洋地瞥过陆为霜。
陆为霜唇角微挑,见傧相要念撒帐诗了,道:“我准备了几句好诗,让我来念罢。”
那傧相深知这是个厉害角色,哪敢说个不字,便让给她念。
陆为霜清了清嗓子,道:“撒帐东,新人齐捧合欢钟。才子佳人乘酒力,大家今夜好降龙。”
“撒帐南,从今翠被不生寒。春罗几点桃花雨,携向灯前仔细看。”
“撒帐中,管教新妇脚朝空。含苞未惯风和雨,且到巫山第一峰。”
“撒帐西,窈窈淑女出香闺。厮守万年谐白发,狼行狈负不相离。”
“撒帐北,名花自是开金谷。宾人休得枉垂涎,刺猬想吃天鹅肉。”
“撒帐上,新人莫得妆模样。晚间上得合欢床,老僧就把钟来撞。”
“撒帐下,新人整顿鲛绡帕。须臾待得雨云,武陵一树桃花谢。”
众人听到撒帐北已是极力忍笑,等她念完上下两句,实在忍不住,一个个哄堂大笑,连傧相都笑得前仰后合。
余林捂着肚子,看着一本正经的陆为霜,只觉百闻不如一见,笑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腾出一只手向她竖了个大拇指。
陆凤仪听了这些不正经的诗,倒是无所谓。夏鲤气得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生怕陆为霜再念出什么,一个劲地向陆雨使眼色。
陆雨也笑得双肩剧颤,见夏鲤急了,便将陆为霜拉了出去。
余林等人又笑了一回,坐完帐,陆凤仪出去陪了会儿客人,直至暮色方又回来。
此时房中只有他二人,花烛高照,佳人红妆,陆凤仪亲吻她的唇瓣,那滋味全然不同于往日。夏鲤眼中一热,泪水便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陆凤仪抬手擦了擦她的泪,道:“你回去这些日子,好生漫长。我总担心又出什么变故,等不来你。”
夏鲤何尝不是如此。她没说话,勾住他的脖颈,予以更热烈的一吻。温情在她舌头的搅动下变成情欲,陆凤仪解开她身上繁复的嫁衣,见她贴身穿的不是寻常肚兜,而是一件什么都遮不住的大红鲛纱兜衣,两个乳尖都看得分明,一身肌肤更衬得莹白如雪。
那兜衣下还连着一根同色的缎带,穿过腿心,裹住了整个私处。
陆凤仪何曾见过如此放浪的装束,一时看呆了。
夏鲤转过腰身,叫他看见臀缝间的那一抹红色,偏着头,一派天真地问道:“好看么?”
陆凤仪点点头,欲火升腾,却舍不得脱她这身衣服,将她搂在怀里,抚摸不住。手指隔着薄薄的缎带搔弄私处,夏鲤酥痒难耐,涓涓春水将那一道洇成了深红色。
良久,陆凤仪才解开缎带,手指探入花穴,已是十分湿热,穿插了几个来回,甬道愈发吸得紧。
夏鲤扭动腰肢,迎合着他的手指,不住娇喘,目光热切地停驻在他胯下。
陆凤仪叫她看得难受,不多时便住了手,解开衣带,脱下裤子,将那物对准花穴长驱直入。
嫩肉的吮舔化作快意蔓延全身,陆凤仪抬起她的两只小脚架在肩上,向花径深处捣弄,想起陆为霜说的管教新妇脚朝空,不禁一笑。
夏鲤知道他在笑什么,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陆凤仪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叫了一声:“娘子。”
夏鲤一怔,明明早已做了夫妻间的事,一时竟不太能适应这个称谓,脸上发烫,半晌才轻轻回他一声:“夫君。”
陆凤仪心满意足,身体却愈发不知足,将她翻来覆去,极尽鱼水之欢,自不消多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后面都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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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香不知数 番外之从此无心爱良夜
子时,阴极而阳始至,小道士坐在莲花池畔念诵《黄庭经》。
“紫清上皇太道君,太玄太和侠侍端。化生万物使我仙,飞升十天驾玉轮。昼夜七日……”
水面忽然涌起浪花,明明没有风,一层高过一层,哗啦啦地响。
小道士念经的声音停住,一道比月色更明的光直冲夜空,他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就见美丽的少女分波而出,湿漉漉的长发贴合着身体的玲珑曲线,似一匹上好的绸缎,压住了洁白无瑕的肌肤。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曾经读过的诗不觉浮上心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少女靠近池畔,乌亮的眸子好像两颗宝石,红唇开合,缓缓说出叁个字:“你好烦。”
诗画般的意境瞬间碎成一地残渣,小道士意识到这是条鲤鱼成了,而且对他不甚友善。
“仙姑饶命!”他扑通跪下,什么法术都忘记了,只知道求饶。
少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空中落下一件道袍,盖住她不着寸缕的身子。
“丢人现眼。”师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道士一跃而起,飞奔到他身后,结结巴巴道:“师父,鲤鱼……鲤鱼成了!快……快了她!”
师父嫌弃地看他一眼,却对少女微笑道:“小丫头,做我的徒弟好不好?”
小道士瞪大眼睛,道:“师父,她是妖怪!妖怪!”
师父没理他,少女道:“做你的徒弟有何好处?”
小道士道:“好处?你还想要什么好处?没杀了你做鱼头汤已经很不错了!”
“闭嘴!”小道士头上挨了一下,师父扶了扶胡须,道:“做我的徒弟,我教你法术,你至少不会再被人捉住。你可以活的更久,去更多地方,看更多风景。”
少女伸出纤纤玉手,指了指小道士,道:“那我也要像他一样每天念经么?”
向来脾气不好的师父破天荒地好说话,道:“你不喜欢,可以不念。”
就这样,小道士多了一个妖怪师妹,师父给她取名银环。
一望无边的天外天,有风无月。
陆均坐在玉阶上饮酒,一道身影翩然而至,含笑道:“师叔独自饮酒,不寂寞么?”
陆均望着她笑道:“你怎么不吃喜酒,跑这儿来了?”
陆为霜眨眨眼,道:“大喜的日子,别人都热闹了,我理该来看看师叔么。”
她在陆均身边坐下,拿出酒葫芦,拔下塞子,与他碰了一杯。
陆均闻见她葫芦里的酒香,微微一怔,道:“千夕酿。”
陆为霜道:“还是师叔识货,这可是我娘的秘方,香得很,师叔要不要尝尝?”
陆均默然片刻,摇了摇头,道:“算了,她说这酒是为她的夫君酿的,我又不是。”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陆为霜道:“那么多年前的话,何必当真呢。”
陆均笑了笑,道:“说罢,来找我是为何事?”
陆为霜也不与他兜圈子了,直言道:“师叔日前给她的东西,能否再给我一份?”
陆均道:“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陆为霜站起身,走到玉阶下,俯首作揖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陆均过去一心修炼,等想起徒这事,已然飞升在即,来不及物色了,便留下九卷《洞天别卷》等后人参悟。这陆凤仪虽然参悟了,算是他的徒弟,一时半会儿又来不了天外天,不能亲口叫他一声师父。
故而陆为霜这一声,听得他满心欢喜,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符纸和一卷竹简,递给她道:“这《欢喜诀》是我们滴翠山的秘籍,你拿去练罢。”
陆为霜了符纸,打开竹简,见上面画的都是一男一女赤身裸体修炼的姿势,笑道:“这《欢喜诀》师父练过么?”
陆均道:“为师当然练过。”
陆为霜暗笑不语,坐下与他接着吃酒。
茫茫夜色,浮云万里,宛若一片无声的黑海。在此处,时间不过是黑白的交替,并没有什么意义。
“真不明白这地方有什么好。”陆为霜打了个酒嗝,一手托着头,已有几分醉意。
“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陆均看看她,道:“你回去罢。”
陆为霜点点头,站起身,驾了朵云正要走,回过身来看着他,笑道:“师叔,我看你元阳未泄,俨然还是童子身,不像练过《欢喜诀》的样子。”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掌风毫不留情地拍向她,伴随着陆均愠怒的声音:“小丫头,真是口没遮拦!”
陆为霜放声大笑,似一片落叶从他掌风下荡开,一转眼便消失在远处,徒留下一串恼人的笑声在安静的天外天回荡。
陆均无可奈何,叹了声气,回头却见她把酒葫芦丢下了。
陆均拿起来,里面还有半壶千夕酿。
“师妹,这酒好香,给我尝尝好不好?”
“不行,这千夕酿是我留给将来夫婿的酒。”
“师兄我不就是你将来的夫婿么?你先给我尝尝嘛。”
“不行。”
缘分就是这样不讲道理,明明先遇见的是他们,饮这千夕酿的却是别人。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自她走后,与他余生相伴的便只有回忆。
陆均斟了一杯千夕酿,洒在云层上,喃喃道:“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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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香不知数 番外之风流阵里急先锋微H
鬼市只有黑夜,家家户户都离不开灯笼,卖灯笼确实是个不错的营生。
陆为霜穿着月白织金长袍,腰系白玉带,头戴银冠,足蹬皂靴,手里拿着一把洒金扇,英姿飒爽地走在街上,惹得大姑娘小媳妇频频回头,秋波暗送。
陆为霜将扇子一横,拦住一个姿色上佳,提着灯笼的绿衣女子,道:“姑娘,能否向你打听个地方?”
女子中了奖般一脸欣喜,语笑嫣然道:“公子请讲。”
陆为霜道:“姜记灯笼铺,姑娘知道么?”
女子道:“这怎么不知道?他家的灯笼又漂亮又结实,我们醉红楼都用他家的灯笼呢。我手里这盏也是,怎么样,好看罢!”
陆为霜看了看她手里那盏鹊登枝的灯笼,点点头,对韩雨桑的手艺予以肯定,笑道:“原来姑娘是醉红楼的,难怪如此美貌,风姿绰约。”
女子笑道:“公子过奖了。”殷勤为她指了路,又从袖中拿出一块木牌,道:“公子来得巧,今晚醉红楼花魁大赛,还望赏脸。”
陆为霜一愣,接过木牌,道:“多谢姑娘,还未请教芳名?”
女子道:“公子去了便知道了。”说罢,往前走了两步,又回眸一笑,这才去了。
陆为霜被这一笑勾得心痒难耐,看看木牌,花魁大赛还有一个时辰便要开始了,心想见了韩雨桑便脱不开身,反正他在那里也跑不了,还是先去看花魁大赛。
醉红楼是鬼市最大的行院,花魁大赛的票子早已售空,绿衣女子给陆为霜的这块木牌不是一般的票子。陆为霜在外面转悠了半个时辰,来到醉红楼,将木牌递给门口的仆人。仆人毕恭毕敬向她行了一礼,带她走进大堂。
大堂装点得花团锦簇,花香扑鼻,中间搭起一个高台,周围许多座位已经坐满了人。
仆人将陆为霜带到二楼的一间厢房里,便退下了。
房中有一名侍女,见了这么个美少年,哪有不欢喜的道理。陆为霜一坐下,她便挨过来,斟酒剥葡萄,周到非常。
不一时,比赛开始,环肥燕瘦轮番登台,各展神通,目不暇接。
陆为霜搂着身边的小美人,看着台上的大美人,一双禄山之爪在小美人的双峰上揉捏不住,早把自己来鬼市的本来目的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四五场后,一名叫灵碧的姑娘上台了。只见她穿着一身水绿色广袖长裙,梳着灵蛇髻,瓜子脸,杏仁眼,正是陆为霜在路上碰到的绿衣女子。此时盛装打扮,灯光下肌映流霞,娇艳尤绝,真个淡妆浓抹总相宜。
她素手执双剑,在台上翩然起舞,剑光闪烁,裙裾飞扬,美不胜。忽然剑风一,她身上的衣衫竟片片碎裂。飞扬的衣裙碎片似花瓣纷纷扬扬,灵璧仅着贴身小衣,薄纱小裤,丰乳肥臀,纤腰盈盈,曲线毕露。
“好!”陆为霜击掌,带头叫了一声,灵碧向她看过来,妩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