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朝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红茶绅士
秦肆低低笑了声,适才拼命克制了一会儿,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了,见青黛这般渴望,他终于再次狂暴地抽插起来。
且只抵住微凸的一处,那正是她最敏感得一点了,他却辗转着反复狠狠碾磨。
“叫啊”青黛被弄得全身都细细抖起来,脸上、身上都泛上阵阵晕红。身体本就无了力气,这般就更加刺激得她瘫软地弓起身娇喘,嘴角也点滴地溢出津液来。
身体所有快感都达到极致,内壁抽搐着绞紧,身下倏地涌出一股热烫的粘液,猛的泼在他那挺动着的阳物顶端处。
秦肆咬紧了牙,似是被这热液弄得要缴械投降了。他却仍旧就着她的高潮余韵间紧紧缩住的穴内大力地顶送了几十下后,才猛然抽出。
那顶端处便紧接着射出一股白浊,冲向青黛的后背处,好似一枝寒冬里开出的淡色梅花来。
青黛已经受够了刺激,脸颊红彤彤的,只能半死不活地倒在床榻上,嫣红的嘴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吐着热气。
“呼——”秦肆粗喘着,下身处的阳物仍旧挺立着,似是还未有打算息事宁人的意思。
他却不敢再入了青黛的身,若是他没能忍下这一遭,喷出的残余粘液入了内里去,只怕青黛明日便又要接着喝避子汤了.
他定是不想这般的。
青黛倒是不知身后的秦肆还在拼命地压抑着欲念,待她喘顺了气,才感觉秦肆在她身后处跟着躺了下来。
他下巴靠在她的肩窝处,呼吸仍旧有些重。鼻尖蹭着她有些汗湿的发丝,大掌覆在她的腰间处,指腹缓慢地摸着那处的皮肤。
青黛已经很累了,又怕他接着再来一次,毕竟这事是常有的。她便连忙有气无力地出着声道:“你可别再来了明日你还要去忙活的。”
秦肆假装不明白青黛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低笑道:“本督听夫人的。”
说罢,他便不再抚弄着她的身了。
青黛放了心,心思也软了下来。交欢过后的身体疲惫不堪,神智也渐渐地消逝而去,她竟渐渐地在他温暖的怀中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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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朝野 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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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朝野 第八十五章:琴声萧瑟
屋外漆黑,凌晨没有月,星是极稠密的。星儿冷光熹微,根本刺不透沉沉的夜幕。
屋内,一样的宁静,空气中只有浅浅淡淡的均匀呼吸声。
那雕文繁复的床榻之上,秦肆正安静地平躺着。面容好生平静,无可挑剔的俊美五官在昏暗中,显得愈发深刻硬朗。
他眼睫轻颤着,便缓缓睁起眼来﹔眼神清明,似是未有初醒时的朦胧和倦意。
耳边的一切都慢了下来,无了公文烦心,竟是一番难得的宁静。他大抵是不想错过这番寂静,不甘心用昏睡来度过,便一直醒着了。
他静了一会儿,随即便转动着眼眸,眸光流转地看向身侧的青黛。
昨夜里她累得厉害,他便伺候着她沐浴了
一遭,又给她穿上了素色纹饰的睡袍子。
如今她仍是睡得沉沉的,一头青丝如海藻般铺在床榻之上,好几缕青丝还缠在她的白皙脖颈之上。墨黑映着洁白,清淡之中又带着一丝撩人的魅惑。
秦肆轻轻地顺下青黛垂在脖颈上的发丝,欲放在床榻上。却不料这发丝柔滑得很,细细柔柔的,还未凑近鼻尖,便能嗅到一阵萦绕着的淡淡清香味。
他有些舍不得放开了,细细惹了好一会儿,才放下。随即又伸着手欲去抚着她的脸颊,描摹着她的五官,指尖却是虚虚地浮在她脸颊的上头,生怕扰醒了沉睡中的她。
秦肆看了几眼,墨黑眸中就几不可查地划过一丝怜惜。似是思虑到了什么,便是长长地一声叹气,声音里更是藏着叹不尽的忧愁与哀涩。
外头的天依旧笼罩着一层深深的夜色。却是该上朝的时辰了。
他起了身,一道颀长的身影孤独地在屋中立着。
—人静静洗漱,随之换上了代表着无限权势的朝服曳撒,带上引以为傲的描金丝乌帽,系上绣色繁复的鸾带,穿上踏遍江河的玄色皂靴。
推开门,一阵蕙寇窣窣的冷意便窜进来了。迷茫中抬起眼,见到外方隐隐地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光线,和远方边缘浸了一层浅银色的雪色山峦。
他的眼里似乎映着逐渐融化雪意的山头、映着更远的辽阔疆土。
眨下眼,眼中的一切便恍惚地消失了。他转身看了眼床榻上的青黛,透过门缝射进去的惨淡冷光正好映在她的脸上,睡容依旧平和安宁。
见状,秦肆握住门把的手似乎握紧了些,眼中有沉沉浮浮的眸光跃动。似是做了好些心理准备,最终仍是咬牙狠心地关上了门,隔绝了所有的光线。
此去,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白日,柳府。
院外红墙环护,冒绿意的枝头周垂,三间垂黄花门楼,四面抄手黛色游廊。细花瓣儿摇摇落落,似有脱落绿藤之态。
后院假山横立,—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露出隐于山坳树杪之间的一座玲珑致的朱红亭子,似是主人家静音的好去处。
亭台四角弯曲倒钩着,清幽秀丽,亭中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置着一张古琴。
披着月白色披风的公子坐在琴后,墨发松松地用一根丝带束在脑后,形容温润,眉眼间似飘尘俊逸。
如玉般的手指白皙,干净修长,指尖轻轻抚弄着三两琴弦,古琴弹奏出的弦音低鸣,仿佛汨汨流水,又带着淡淡的稀松平常意味。
清风拂过,夹杂着梅的湿润的香气氤氲缭绕,刹那间,白袂飘扬。
他那琥珀色的眼眸看着颤动的弦,思绪却渐渐地飞远。不同的记忆碎片好似从四面八方涌来,充斥着他的脑海。
好似是很久以前了。
一群穿着飞鱼服的带刀锦衣卫气势汹汹地闯进柳府里,柳府之中顿时充满了一阵肃杀之气。府人盯着锋利的刀刃,眼神里皆透着惊惧恐慌意味。
那群锦衣卫当中为首的,便是着一身蟒袍、高高在上的东厂厂督。他神色倨傲,看人总是带着―种不屑的意思。
他看着跪在身前拼命磕头求饶的一众老小,眼神却是轻飘飘的,仿佛看着一群蝼蚁,而他就掌管着蝼蚁们的生杀大权。
他垂下漆黑眸子,撇着跪在地上却依旧僵硬着面色、咬牙切齿似是很不服气的礼部尚书。他开了口,声音凉薄,“柳大人倒是胆大得很,一纸空谈的谏书就妄想给东厂泼脏水?”
“呵”那人轻蔑地冷哼一声,便朝着身后的一众锦衣卫下令道:“押下去。”
如此,柳尚书便被东厂之人带走了,虽有幸留下一条命,却也因东辑事厂的残忍用刑而落得半身不遂,如同个废人。
礼部尚书的名头,也只剩一个空壳罢了。这似乎是杀鸡儆猴,朝中各路文武大臣无一惧怕他,更不敢向懦弱的皇帝递上一纸谏书。若是谏书没让皇帝看到也就罢了,最怕的便是让这冷血无情、眼中只有权势的东厂阉狗拿到了谏书。
到时,也许丢的,就不仅仅是半条命了。
琴声悠悠,泛音轻盈虚飘,散音古朴凝厚。
拨琴之人思至此,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似是有化不开的恨。
琴声也开始变得急了,声音激越,与松涛一起连绵回响,久久不绝,似乎与弹琴之人产生了共鸣。
东厂阉党权势之大,又有谁能凭一己之力与之抗衡?
他们难道只能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气、让这宦官永远地祸乱朝政了吗?
却不料,事情真的有了转机。
有一天,一人寻上了他。
那人也对东厂恨之入骨,似乎能够帮他扳倒东厂。
“你要记得,答应过给我的东西。”
所有的事,便是从这一道声音里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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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朝野 第八十六章:昆山玉碎
柳府。
楼阁高下,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朱桶,互相连属,回环四合。庭院绿藤围绕处,伫立着一座朱漆凉亭,碧瓦飞蔑。
亭中置着上好檀木质地,琴身雕纹着奇珍异兽。而拨动琴弦的翩翩公子,似乎还沉醉在往事种种当中。
自他答应了那人起,他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而使东厂厂督秦肆身败名裂,便是他的最终目的。
他为了抓住秦肆的把柄,便派人在东厂督府周遭安插了眼线。可秦肆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不发现那些行事诡异之人?
如此,他只好变着法子窥视东厂督府,在督府周遭的各条大路小径都安插上眼线。这虽距离督府远些,很难被东厂之人发现,却也不能窥视到多少有用机密。
他几乎遗忘了这条线,只当做摆设罢了。直到有一天,眼线突然上报了一条十分令人惊异的消息
那时还是初秋,刚过中秋宫宴不久。树叶刚入了黄,秋风袭过浅金色的波澜,花浪推涌滚动,桂花开满枝头,全无甜腻之感
当时,一名眼线还本本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岗位上,隔着一段距离悄悄地盯着东厂督府的后门。这后门平日几乎无人进出,他便不过多在意。
日子一长,眼线的机警之心便有些松懈下来了。
只是这一天,这督府几乎从来都不敞开的后门,却从里头打开来了。
门里,走出来的并不是任何一个穿着官服的锦衣卫、内监,更不是那整日颐指气使、端着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秦肆。
而是一个穿着麻布衣、打扮像是普通百姓的男人。那男人似是很谨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后门两侧的道路,见路上并无行人,才快速地从后门里走出。
那人步子十分地快,脚步沉稳,明显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那名眼线心想这也许是东厂督府闹了贼,本不想理会。但仔细一想,守卫森严的督府怎么会让贼人入了府去。
又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盗贼,敢摸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窝里去?
眼线当下就起了疑心,远远地就跟上这名男子。却不料这名男子防备心十足的重,路上不紧不慢地绕了好多地,似是在故意地兜圈子。
眼线以为自己被他发现了,却不料下一瞬,男子在一处隐蔽之地停下。那处竟等候着好几名同样是布衣打扮的男子,但他们显然都是乔装打扮过的。
几人交头接耳,似是交谈着密事。眼线距离得远,再加上几名男子附耳密谈,他根本听不到交谈内容,只能一直盯着那几人的一举一动。
也不过是半炷香的时间,几名男子便不再交谈,而是各自分开往向各处方向走去。
眼线见几人离去方向不同,顿时没了主意,不知跟踪哪一个为好。
没成想,那名东厂督府中出来的男子只是在这街道附近转悠,未曾远离。而另外几名男子却是各自走上了另一条街道,眼线便选了一个离得近的赶紧跟上。
而眼线跟踪的这名男子的模样打扮,似是一名市集里的小贩。他的背后背着一个竹藤制的箩筐,箩筐顶上盖着一层深色布,令人瞧不清里头放置了什么东西。
他同样是绕了很多弯路,眼见着头顶的天儿都快黑了下来,男子才走进一家偏僻处的店铺里去。
眼线不禁抬头一看,竟发现那是一家药材铺。
那男子来药材铺,为何要这么避人耳目?此处必定是有蹊跷。
半晌,男子从药材铺中走出,手上未提着任何东西。他若不是来购买药材,难道只是来药材铺寻人不成?
眼线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目光倏地就放在了那男子后背处背着的箩筐当中,那里头定是放了东西的。
眼线趁着男子离开药材铺的时候,立即就入了药材铺中,寻着屋中的掌柜,便逼问道:“适才之人可有买了什么药材?”
掌柜见来人凶神恶煞,不似是好人,他也不敢招惹。那男子来买的也不是什么特别之物,便都―—说了出来。
眼线听完,拿不了主意。当下也无法继续跟踪男子了,便先回了柳府上报了消息。
柳玉听闻眼线来报,面上并无过多波澜,嘴里却是呢喃着几味药材的名字。
这些药材多是滋补的药物,而这其中,却有一味药的药性好生不同,这味药便是
“藏红花。”
柳玉―双如春三月的眼眸微微地眯起,眸中几不可查地流转着微光。
只怕其他药材都是陪衬,只有这藏红花才是真正需要的药物罢。
应是怕被人注意到,才特地分了几拨人,各自买寒性的药材去了。若是有人察觉,也无法从单独一处就看出端倪来。
东厂之人,又有何人需要用到这寒凉之物?又这般鬼鬼祟祟,不能让他人发觉。
细细推敲,便能猜到了。
他的思绪,似乎从遥远的回忆中归来了。
如玉般的指尖拨弄着紧绷的琴弦,琴声不断,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铮铮。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温润眸色一变,琴声陡然急转。琴声变得铿锵刚毅起来,宛若猛流浪花击石,江河翻腾入海。
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古琴之中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弦音。
只见古琴之中猛然断了一根琴弦,绷断的弦带着极速的力道,竟硬生生地割了他的手去。
手背很快地就现出了一线血痕,尾端浸出一粒血珠,缓缓地顺着手背流下,滴入古琴之中。
那震耳的余音久久不散,竟是比适才那动听的琴声还要勾人,昆山玉碎、凤凰鸣叫也不过如此了。
他徐徐地吐出一声气,说不出是惬意的、还是悲伤的。
只是叹道,那需用到寒性药物之人,怕是和他一样,皆是身不由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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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朝野 第八十七章:冷冷清清
青黛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脸色骤然一沉,心底也开始泛了一层冷意。她下意识地后腿一步,却感觉到身后有异样的感觉。
回头看去,才回想起她后头还跟着六名内侍宫娥。如今他们都紧紧地立在她的身后,有意无意地拦住了她后退的去路。
青黛不禁暗自咬牙,没想到此次竟是场鸿门宴,现在的她根本是进退两难。
如此,她只好努力镇定下心绪,扯起一个有些勉强的笑来,“公公要带我至何处去?”
徐公公见青黛无反抗的意思,面上又浮了一层奴颜婢膝的笑容来,那生白的口中吐出一道粗哑的嗓音,“厂督夫人待会自然就知道了。”
说罢,他又朝着前头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请罢。”
权倾朝野 第八十八章:暗箭难防
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的浊云。巍峨挺秀的山岭消没在灰茫茫的雾里,田堰层迭的南嫄,都变得模糊了。
皇宫,清冷寂静。
涂白面的徐公公正领着青黛往深宫处走着,后头跟着的一众内侍宫娥紧紧地跟着,从未散过。
西北风一阵阵吹来,把原来就显得稀稀落落的大地,扫刮得更加空荡荡的,空气中只余了雪花。
好些细碎的雪末儿落在了青黛的眼睫上,她都未有闲心打理。
即使他们适才差点撕破了脸皮,徐公公也依旧是端着副神秘的架子,领着她绕过好些深幽的回廊宫径。
青黛面上神色看似镇定,心里却在不断地猜测着待会即将发生的事。似乎只有这样儿,才能缓解她心中的焦虑与不安。
而此时,徐公公却在一座宫殿处停下。青黛不得不停了混乱的思绪,抬起眼来,只见前头的宫殿构造十分气派,被遮掩在云层后的一抹余辉正斜射在宫殿金色的琉璃瓦上,却显得十分黯淡,隐隐地透着股萧瑟之意。
而宫殿牌匾处,正龙飞凤舞地雕着“兰香宫”三字。
她的目光一触及牌匾,只觉得后背瞬时就浸了一层冷意,心头也变得十分不安宁起来。
此处是何人所居住的宫殿,似乎显而易见了。
一直跟在青黛身后的几名内监便移了上去敲门传报,兰香宫守门的内侍探出头来。
他见着人群中的徐公公便立即一惊,随即俯首称臣似的俯下腰来,恭恭敬敬地施礼。徐公公似是不理会这般礼数,同内侍吩咐了几句。
内侍点着头,退后便隐进门里,似是要向里头的人传报去了。只是他离开之前,还隐秘地看了眼不远处的青黛。
青黛面色如常,她那隐在披风内的素手却已经紧紧地握了起来。
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兰香宫的内侍很快就回来了,随后便是敞开了大门,迎着徐公公和青黛进去。
见状,徐公公便悠悠地转过身来,笑面虎似的朝着青黛说道:“厂督夫人,兰妃娘娘已经在里头侯着您了。”
声音听似恭敬,里头却又夹杂着一丝丝的威胁意味。
青黛听到兰妃的名字,心里隐隐地有了些眉目。她不多露出些反应,只是柔声道:“劳烦公公带路。”
徐公公似是服侍皇帝久了,也有些对下人颐指气使的意思。轻瞥了眼门口候着的内侍,内侍便很快地就领着二人入了兰香宫去。
青黛心里颇为紧张,实在无心情打量周遭环境。只是瞧见自己被引着入了兰香宫里的一处院落,前头便是紧闭着门的内屋。
青黛却怀着戒备心,在院落拱形门附近处站定,不打算再入了里头去。
徐公公见状,发白的脸上隐隐地现出一抹笑意,却不知是何种意味的。
他俯身施礼便欲离去,青黛刚想开腔唤住他,屋里便传来一道傲慢的声音。
“哎哟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声音里带着嘲讽意味,却又习惯性地带着魅惑勾人的调子。
青黛听见这句话,秀气的眉却轻蹙起来。她隐隐地感觉这话里头有些不对劲,还未细想,就听见那紧闭的屋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雕文繁复的门被开了个缝,现出了后头的妩媚女人。她正披着一件绣着百鸟金丝凤的绒披风,一头青丝也只是随意梳了个云鬓,并未装点簪花头面。
脸上未点浓厚的胭脂水粉,眼波流转间却自成—派风流风骚的况味。
她这般,倒不像是有意见客的意思。
兰妃轻蔑地上下打量着青黛,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不点自红的唇里吐出一句,“你倒是命大,那般深的池子都没能将你溺死。”
青黛于此,倒是未动怒的。
她约摸知晓兰妃此时的处境,兰妃被罚禁足在宫中之后,就一直过得苦不堪言。平日的伙食用物都削减了不少,连宫殿脏污了都未有人修葺。
这般对待,便如同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样了。
兰妃如今已过了禁足的时日,却依旧不得随意出入兰香宫。
想来,定是有一方势力压制着她,令她不敢有所造次罢。兰妃如此忌惮背后的势力,此次唤她前来,应不是为了再次害她。
青黛理清了头绪,心中便安稳了许多,低声开口道:“多谢娘娘挂念,青黛虽未死,却也生了一场大病。”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话锋便有些转了。扯着嘴角,淡淡微笑道:“不过这场病能够换兰妃娘娘您禁足在寝宫中三月,倒也值当了。”
兰妃闻言顿时气结,一双娇媚眼眸此时却充斥着怒火星子,咬牙切齿道:“你你这没礼数的东西。”
兰妃骂了一句,抓着门板的手都有些紧了,刚欲有些动作,脑子里却又倏地回想起秦肆的警告话语。
秦肆做事狠戾凶残,完全不顾情面。若是有人惹了他,他必定是百倍奉还。
若是她此次还敢对青黛出手,只怕她的脑袋真要人头落地了。
兰妃思至此,只好忍下满腔的怒火。她不能动青黛,却怎么也吞不下一口气,便话中带刺、语调十分讥讽道:“怎么,你这次可是来炫耀你与秦厂督琴瑟和鸣的事了?”
青黛闻言,心底顿生一阵疑惑。
明明是兰妃设计派人骗她来的,怎么兰妃的言语中的意思,倒像是她主动来的兰香宫?
且,兰妃好似对她也有些莫名的忌惮。
青黛起了一丝警觉,头脑中乱糟糟的想法混成一团。而这混乱的头绪中,却恍惚地抓到了一个关键点。
那便是一直在皇帝身边左右、寸步不离的大太监徐公公。
诱骗她来至宫中的便是他,若不是徐公公与兰妃串通一气,又怎么能解释得清楚?
可徐公公如此大摇大摆地至督府中,督府里也有不少人都知道是皇帝派徐公公请她入宫。
徐公公哪里有胆子撒这么大的谎。
难道……这一切都是皇帝的意思?
青黛的这个念头一出来,身形便是猛的一僵,浑身上下冰凉了个遍。她暗自压下情绪,无论事实是什么样的,她都不好在此地多留。
青黛便赶紧出声道:“青黛只不过是顺路经过此地,便入门来探望兰妃娘娘,并无他意。”
“如今,人也见到了,青黛便不再叨扰娘娘了。”
兰妃虽不喜青黛出入她的寝宫,却也不愿意轻易放过她,“怎么,本宫的寝宫可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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