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朝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红茶绅士
她不知晓长庆楼里有何样的茶水,却是知道长庆楼往来的都是贵客,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的价钱都是十分昂贵的。
她出来的急,身上也没带上几个钱。如此,她便摇了摇头,“不喝了。”
秦肆明白她的意思,应了一声,“嗯,我倒是还渴着。”
此处人多,不好唤人。
话落,他便起身朝着大堂一侧寻店小二去了。
待秦肆离开,青黛便稍稍垂下眼来,目光落在他的那盏茶上,上头儿连茶盖还未动一下呢。
他真是越来越懂她的心思了。
她无所事事,倒是周遭的戏声越来越大,似是到了精彩部分。只是前头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她探长了脖子都只能瞧个大概。
此时的台子上,正站着一个身穿玄黑蟒袍衣裳、头上带着精致的描金帽的角儿。脸上铺着厚厚一层白面,用着水粉勾勒出英俊的眉眼,面上的表情刻意地弄出了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
青黛看这角儿的装扮,倒是一怔。
而黑衣戏子身旁又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倒竖着―双粗黑的眉毛,用着戏腔喊道:“东厂厂督驾到,尔等还不速速接见。”
他们面前对立站着了好几个人,一个站在最前头则是一副江湖侠客打扮的人。他闻言却是双眼炯炯有神地瞪着扮成东厂厂督的戏子,“原来你就是那无耻阉贼,虽是个朝廷高官,却从不为百姓造福,还利用权势、祸害世人,令世人闻风丧胆。”
两名侍卫一听,脸上—顿欲发怒的表情。此时台后一阵锣鼓敲响,又有几个穿着稍显破烂、头戴着草帽、手持着一把青色稻子的农民从帘子后走了上来。
他们上来便是两眼泛着泪光,道:“江湖里的传闻都是些胡话,这位厂督可是个济世悬壶的好大人。”
“那年南方犯了洪涝之灾,雨水肆意,四处都是掺杂了黄泥的水,庄稼都被水给浸没了。正是厂督大人从京城―路南下,每日不辞辛苦,破了这洪水猛兽,还了我们庄稼人的清净,这可是造福于民的好事啊! &
后头的戏,青黛就没仔细听了。
只因秦肆已回了座位,随之而来的店小二更是奉上了好些吃食,二人中间的几案立即摆得满满的。
秦肆本是无意看戏的,奈何台上隐隐约约地传来几句“东厂厂督”、“秦厂督”的声音,他剑眉一蹙,不得不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他往台上瞧了几眼,便大概知晓台上所唱的是何戏了。
竟是歌颂秦肆替南方百姓消灭洪水之灾的戏。
秦肆回过神来,便是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想到我在此处,竟是留下了这般的形象。”
青黛也对这戏很是惊讶,她本以为这里会唱些民间戏,没想到竟是专门来夸秦肆劳苦功高的。
她道:“早知是讲这样的戏儿,我便不来了。
“你就是恼我罢了。”秦肆知晓青黛就是喜欢用软钉子刺他、喜欢说些反话来。他心里听着依然是有些欣喜的,垂下眼,将目光落在了茶杯上,便道:“茶来了,你快解解渴。”
青黛见几案上放了好些糕点和瓜果,和一大壶冒着清淡花香的茶,她面前的茶杯里已经倒好了。茶色清润,里头儿还飘着―两个黄色的桂花花瓣。
也不知他是不是误打误撞,竟要了她最喜欢喝的桂花茶来。
青黛的心倒是软了一些,也不激他了。一边喝着茶,一边执起糕点尝了一两个,随即就认真地看戏去了。
秦肆见她虽嘴上说着不喜,却依旧愿意看这戏儿,心里又是一阵暖烘烘的。
可这戏竟十分地长,将原有的、和改编的戏份都唱上了,足足唱了快两个时辰。待戏到了末端,天色就已经很晚了,窗外头已然是一片浓厚的黑色了。
大堂处的桌上点了好些烛火照明,观台上还剩下大半的客人,准备唱完戏再起身回去。
青黛见天色已晚,自家客栈那头定也忙活起来了。她正欲开口说要先回去,外头竟忽的传来一阵僻里啪啦如炒豆一般的响声。
竟是下起暴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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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朝野 第一百三十三章: 暴雨如注(上)
一瞬间,天空已经乌云密布,风雨更是漫
天而来。白茫茫的水雾里,绵延的黛色群山都看不见了,之余一片飘摇的漆黑。
急急而来的雨水打进窗里,直击着窗棂的木质雕花,狂风催着潺潺的水流循着屋脊流下,还从窗隙中溅了进来。
几个店里的小二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连忙到了窗户—侧推着关上门窗,堵去外面溅进来的雨水。
长庆楼里闹腾了一小会儿,便恢复如初了。依旧是高堂满座,客人觥筹交错着,只是谈论中多了些关于急雨的言论。
酒楼里好些看戏的客人也有些抱怨,直到了台上的戏唱完,已经入了夜里,外面的雨依旧不止。
青黛瞧着雨势越来越大,雨滴更是如豆子击打着窗,她不禁愁了些,“好端端的,怎么下起雨来了?”
雨这么大,他们就—把薄薄的花纸伞,这伞在风雨中肯定是支撑不住的。他们若是这般出去了,且不说这伞会给狂风吹坏,人都要被雨水淋得满身湿的。
秦肆看了看雨势,转头又见好些看戏的客人都移步到了大堂的柜台处,应是因下雨而不得不在长庆楼里住下了。
秦肆想了想,便转头去询问着青黛的意见,“雨势太大,今晚应是回不去了。我们二人,不如先在此处歇下?”
青黛即使有心要回客栈,却也因倾盆大雨而无了办法,只好无奈应下,“只能如此了。”
林氏和林大伯都知晓他们二人来长庆楼看戏了,即使他们因狂风暴雨而一夜未归,林氏也应是不担心的。
秦肆与青黛一同去了柜台处,长庆楼掌柜见到二人,便知晓也是来住店的人了,他道:“外头风雨大着,怕是把连日以来缺的雨都给下了。好些个离家远的客人都出不去了,只能在长庆楼留宿一晚。”
掌柜看二人的关系似是十分亲近的,女子又做了妇人装扮,心想他们应是一对夫妻,同住一间房也合理。
掌柜便接着道:“所幸您二位来得早些,眼下还剩一间房。若是再晚一步,怕是二位今夜都只能在大堂处歇息了。”
青黛闻言,不禁有些惊讶起来。
她下意识地与秦肆对视一眼,没想到秦肆也有些惊异的,只是眼下局势已定,秦肆便问她,“只剩一间房了,是否将就?”
青黛有些踌躇,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
正如掌柜的所说,若是再晚一步,他们可是连一间歇息的房屋都没有了,如今便得过且过罢。
秦肆和青黛跟着店小二的引路入了房里,在屋中点明了一盏蜡烛之后,店小二便先退下了。
房门一关,封闭的屋中便只剩下二人了。此时,外头的雨仍是下着,天空阴云密布,黑压压的,气候又湿又闷。
屋内,只有两道轻微的呼吸声,显得安静极了。
不知为何,二人一旦独处,他们之间的气息就有些变了,变得有些捉摸不透、不可言说的暧昧了。
青黛许是也察觉了这般的气氛,没能第一个开口说话。而是选择刻意地避着秦肆,立在原地,一双温润如水的眼眸,细细致致地打量了一下屋子的模样。
屋中有一张宽敞的床榻,一副桌椅,和一些基础的家具。倒是处处都装点得十分漂亮,打理得也很干净。
在这屋里睡上一晚,定是十分舒适的。不过
青黛目光转悠着,最终停留在屋中唯一的床榻上,眸中随即隐隐地起了一些不安的情绪。
此时,外头突然爆出了一声巨响。声音震如山崩地裂,十分骇人。
竟是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人耳朵嗡嗡地响。闪电耀眼的蓝光,更是迅速地划破了黑沉沉的夜空,照亮了在暴风雨中狂乱摇摆着的苍翠树木。
青黛猝不及防,立即被巨大的惊雷声吓得六神无主了,心头更是跳得七上八下。
秦肆见状,本是欲有所动作,却不料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的,一下子就窜进了他的怀中,腰间也被紧紧地围上了一圈温软热烫。
秦肆始料未及,漆黑的瞳孔都有些颤动起来。
外面沉重的飙急的大雨点和了风漩,竟如拧在一起的鞭子似的,从天黑沉空中凶猛地抽打下来了。
窗上渐大的雨滴击打声,房中只有灯火如豆,映得房里恍恍惚惚,很是昏黄。
怀里抱着的,却是与冰冷夜雨相反的、思念已久的温暖而柔软。
他的眸色逐渐变得深了,却没有说话,没有躲开,也不敢迎着她的身子拥抱而去。
暴动的雷声依旧响彻云霄,却远不如第一声吓人。
青黛从惊吓之中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竟是慌不择路,被吓得见旁边有人就拥了上去。
权倾朝野 第一百三十三章: 暴雨如注(下)
而她此时身前靠着的胸膛十分热烫,暖暖地烘着她。鼻间充斥着他衣物上浅浅的熏香,手里紧紧抓着的也是他的衣裳。
青黛又惊又羞,连忙从秦肆的怀里退了出来。
秦肆只感觉一阵温暖陡然间离他而去,她也一下子就退到了安全的距离。
他压抑下心底慢慢升腾而起的酸意,面上却仍是平淡镇定,语调平平道:“在我怀里,你便不怕这雷声了?”
青黛面上存着好些可疑的红云,她避开烛光泛滥的一侧,不敢让他看见。闻言,便是轻哼了一声,“你少得意。”
秦肆知道青黛皮薄,听不得别人捉弄她。便不再以此事言笑,而是道:“夜深了,洗漱下便睡了罢。”
话落,他便唤店小二取来了热水。
店小二只有一双手,一次也只能端上一盆水来。青黛见秦肆主动地接过铜盆置在了桌上,随即就微抬起了袖子。
青黛心想他应是要先洗漱了,她便在一旁侯着。
却不料秦肆把干净的帕子浸入了热水中,将帕子拧去了多余的水分,下一刻便将湿帕子递给了她。
青黛不明所以,也没有接过帕子。秦肆见她怔仲,便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可是被惊雷吓着了?”
说罢,便执着湿帕子凑了过来,轻轻地擦拭着她干净的脸颊。
青黛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竟是要帮她洗漱?
她有些不适应地想躲过,刚躲了一下却又停住了。秦肆今日难得乖巧主动,事事亲力亲为,青黛便任由着他擦拭着她的脸。
好在他的动作十分的轻,她并不觉得难捱。
待净了脸,秦肆又将青黛的手牵进铜盆热水里头,开始细细致致地擦拭着青黛的双手。
热水之中,二人的手时不时地就暧昧地碰到一起,指尖触碰,若有似无的,倒是比正大光明的牵手还要撩人心弦了。
青黛似是觉得气氛又有些旖旎了,便故意扯开了话题道:“没想到你还会伺候人的。”
秦肆似是得到了夸奖,心里隐约有些明朗起来,“你若是喜欢,我便天天伺候
你。”
待手净好了,他便俯下身子,主动地脱了她穿着的鞋子,似是还打算给她洗脚去。
青黛这时更是惊讶了,他一向高高在上,在朝中权势更是一手遮天,万事都有人服侍。如今竟肯如此纤尊降贵、似是普通小厮一般地跪下来替她脱去鞋袜。
她心中惊异,却也想看看秦肆能为她做到哪种地步。
秦肆见青黛似乎并不拒绝的模样,他便继续动手下去了。待鞋袜脱了干净,便露出了她—双莹白的脚来。脚腕纤细,脚背洁白,指甲粉圆,倒是十分可爱。
他见过好多次她的身子,却未细致看过她的脚。如今秦肆捧着她的一双脚,竟有些想仔细地观上一阵。
青黛见状,却是有些害羞地将脚微缩了回去,“不用你了,我自己来便是。”
秦肆轻抓着她的脚腕,不让她缩回去,“无事,我来。”
装着热水的铜盆置在了地上,青黛再将小脚儿踏了进来,双脚浸入了热水当中,便觉得脚底有一阵热乎乎的暖流四散进了身体里,十分舒服。
青黛本以为就到此处为止了,没想到秦肆还将自己双手探入了热水当中。动作轻缓地抚上了她的小脚,每一处都细致地洗了,还往脚腕、小腿处揉捏了起来。
秦肆年轻时还未做到东厂厂督的位置,地位低下,也曾侍奉过宫里的主子。按摩、揉捏的力道自然是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青黛却有些难为情,下意识垂下眼来,便能看见半跪着的秦肆。他微侧着首,只能隐约看见他鼻梁高挺的侧脸,以及那认真而温柔的神情。
他从未这样细心地对待她的。
不知不觉的,她的心里竟有些触动了。秦肆似乎发觉了青黛逐渐有些异样的情绪,抬起头来,随即就见到了眸中有些复杂的她。他一怔,问道:“弄疼你了?”
青黛稍稍地摇着头,“不疼”
若是秦肆能够一直这样细心、体贴、深情地对她,也许有一天,她仍是会重新陷入对他的喜爱之中吧。
秦肆不知晓青黛的心思,只当是她害羞了。在替她净好了双脚后,自己才唤店小二再取盆水上来,随意地清理了自己。
等处置好所有事,转身见青黛已然坐在了床榻上,有些呆愣。不知是不是烛光的颜色过于鲜艳夺目,竟映得她的眼角、脸颊都有些红润异常,连眼里都有些晶莹的光。
秦肆见她那无害的模样,大抵是非常欢喜的。他想上前多靠近一点,想了想,她对他还是有所抗拒的。
他便止住了脚步,停留在原地,开腔问道:“怎么还不睡去?”
青黛闻声,乌黑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着,才堪堪地回过神来。看着不远处的秦肆,她有些扭捏地道了一句。
“此处只有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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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朝野 第一百三十四章: 辗转反侧 (上)
“此处只有一张床。”
他们身为夫妻,同床共枕的日子多得很。可现在已今时不同往日了,也不好再一张床同睡。
秦肆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
他半阖下眼来,很清晰地看见青黛正坐在床榻上,手抓着床褥,拧出一个不大的褶皱,却能明显地看出她内心的不愿。
秦肆怎能不知晓青黛抗拒他的意思,他压抑住内心里隐隐约约的情绪,缓声道:“你睡罢。”
说罢,他便坐在了椅处,手肘倚着桌子,半撑着脑袋闭着眼去,似乎是打算在椅上凑合着度过一夜了。
青黛见状,心底隐隐地有些过意不去,却也只好这么办了。她这才稍稍地避过身子去,轻手轻脚地脱去了外衣。
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秦肆,见他的动作未有变过。她才继续地掀开了柔软的床褥,入了里头躺下。
不过一会儿,周遭就渐渐地升温起来了,雨夜的低凉气温被阻隔在外。
如此,青黛的心里却依旧不安宁。
雨滴哒哒地打在窗上,外面的凉风依旧不停,吹走了季夏令人烦恼的闷热,入夜便更冷了。
他在凉气泛滥的屋中,未盖些避寒的衣物,定是觉得冷的。
青黛微微侧着头,看向秦肆所在的方向。见桌子上的烛火还烧剩下一点,烛泪已经流了一片。摇曳的昏黄烛光映在秦肆的脸上,不明不暗的,却是清晰地映出了他微蹙的眉。
他是觉得冷了吗?
秦肆忽的动了一下身子。
青黛一惊,以为秦肆是发现了她,连忙闭上眼去。
然而,秦肆只是发觉左臂处的伤处有些酸痛,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也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他便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青黛未听见声音,再次悄悄睁眼。见他仍是如此,心底便渐渐地泛起了一些怜意。
外面的雨声实在吵闹,秦肆并不能很快入睡,只是闭目养神着。不过多时,耳边似乎传来如同初生小猫—般柔软的声音,在唤着他。
“秦肆。”
秦肆以为自己是听岔了,稍稍抬眼,却见—侧的床榻上。青黛已经半坐直起身子,手臂撑在了床榻上,—头未在束着的青丝柔软地垂在身侧。
—双眼似乎在忽明忽灭的光线中闪着些晶莹,眼神都轻柔了些。
青黛朝着里侧移了移身子,长长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又落了几缕到了胸前。她神情温柔,眼尾微弯,语气也不似平日那般的硬了。
“外面冷,你到床上睡罢。”
窗外的雨势逐渐地大了起来,像是夹杂在山峰和苍翠树叶之间的千万道细碎屏障,又似捉摸不透的万丈水帘。
层层叠叠地落了下来,遮住了其余的微弱声响,只余叮叮咚咚的雨声笼罩着这个不大不小的屋子。
雨滴的声音也模糊了秦肆的呼吸声,他似乎有所悸动,却又顾忌着什么,硬生生地将躁动按捺了下去。避过眼神,不去看她。
“不了,我在这儿睡下便好。”
青黛看清了他所有的情绪转变,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犹豫了一下,便接着道:“这—夜寒凉,若是你得了风寒该如何?”
那头儿传来了回应,“我自幼习武,身体比常人强了不少,不会轻易得病的。”
青黛闻言,便小声嘟囔着,“那上次梅雨时节,你不也得病了?”
秦肆这次却是轻轻地咳了一声,未做答复。
青黛猜测秦肆应是无了拒绝的理由了,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秦肆见青黛只着亵衣出来,她的身子可比他弱上千倍万倍,不免有些担心她。他连忙站起身来,欲将青黛带回床榻中去。
青黛却是巧妙地避开了秦肆,转而到了屋角立着的衣橱处。打开了一瞧,里头儿果然有一个备用的被褥。
她自家的客栈便是这样的,各间的衣橱里会备着一个薄被。此处是长庆楼,出手还是大方些,备着的还是有些厚度的被褥。
青黛拿了下衣橱里的被子抖了抖,随即对着秦肆道:“你盖你的被褥,我盖我的,你可明白了?”
秦肆闻言,便知晓青黛的意思。二人各盖各的被子,一则都有了床睡,二则是两人都不会因对方而扰了睡眠,更不会有人越界。
如此,秦肆也不必再坚持了。吹灭了已经摇摇欲灭的烛火,跟着青黛到了床边,寇蕙窣窣地脱去外衣,便跟着上床而睡。
所幸床榻宽敞,二人睡也不觉得拥挤的。只是秦肆和青黛相隔几月再次同床而睡,内心的情绪十分磨人,始终无法平静下来的。
青黛往里侧凑近了一些,似是有些局促,生怕秦肆起了歹念。他若是有了不轨之心,她这次定是逃不得了。
秦肆知晓青黛一点都不放心他,却也不忍心他一人独自在椅子上吹风受冷。他心里很是欢喜,满满的喜悦都从身体各处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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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朝野 第一百三十四章: 辗转反侧 (下)
他随即微启着薄唇,道了一句让青黛宽心的话语,“我不会做让你不开心的事,快睡了罢。”
青黛的心思被他给点破了,倒有点不好意思,轻唔了一声,便转过身去侧着身子睡觉了。
只是她早已习惯一人睡了,二人一起睡时十分不适应。且对方还是秦肆,她就更加难以入睡了。
青黛侧着身子睡久了,便觉得一侧压着的手臂酸疼,十分想换个姿势来。
耳边听着秦肆的呼吸声倒是均匀平稳,心想着他应是睡着了。
她便悄悄地换了个平躺的姿势,可不知怎么的,这般也不舒服。她不得不来回换了好几个姿势,却依旧睡不着。
青黛都被自己弄得有些心烦意乱了,正打算起身坐一会平静平静时,身旁就传来了一道低低的响声,“睡不着吗?”
青黛一愣,欲起身的动作立即轻了下来,“吵醒你了?”
黑暗中,秦肆的一双深潭似的眼十分有神,不似初醒时的迷茫与疲倦,“我也未能睡着。”
那她适才那些翻腾来翻腾去的动作,他岂不是一直都知晓着?
青黛顿时就有些羞赧,忍不住缩回柔软的被褥里,不好意思再出声了。
“既然咱俩都睡不着,要不要说会儿话?
秦肆似乎说了话,可青黛的耳朵捂着一层绵软,听到外界的声音还不太真切。
一手工学王里会他时,.她才软毂绵绵地图孕李92句,“说些什么?”
不知不觉,秦肆竟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明朗感。他在心中组织了好几遍语言,才试探地说出来。
“现在的你可已经消了些气了,对我是否还满意?”
原来又是来求她原谅的。
秦肆这般轻声轻语、生怕恼了她的模样,实在是好笑。青黛在心里暗笑了一阵,面上却故作苛刻地道了一句,“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我可没要求着你任何事。”
对于青黛颇为揶揄的语气,秦肆并不排斥,甚至还有些沉醉其中。
“夫人教诲的是。”秦肆微侧过身子来,双眼睛里混杂着故作的镇定、和隐藏不住的欣-“手戈是迫大案·哲是关大日8
秦肆又自然而然地唤着她“夫人”。
青黛也下意识地接受了这个称呼,眼里起了些兴趣,问道:“当真?”
秦肆回应,“自然。”
青黛看着昏暗的床顶,视线里都是一片漆黑。脑海中,忽的就想起了今日戏台上那装扮成东厂厂督的角儿,那可真是威风凛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气势几乎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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