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回忆录

    “对了！”我说，“几天之后宴请桑塔斯的主要人员和帕西美达商会代表来这里做客。”

    “已经加入备忘录。”西批优说。

    “还有，位面地表的传送，需要跟桑塔斯接驳，你跟桑塔斯的塔灵阿尔法康姆交流的时候，可以适当表现出一点智慧和人性，”我说，“但不要太聪明。”

    “明白，”西批优说，“地下传送呢”

    “一律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我严肃的说。

    三个小时后，《以太和念动力》的初版算是完成了，不过这里只是介绍了简单的概念和一些基础的规律，包括元素转化之间关系，包括魔力杠杆原理之类的简单应用，至于以太和念动力的本质，遁术之类的，暂时用不着也不能写出来。

    我没有急着将书本发下去，更没有急召开第二次会议，毕竟开会这种事，不用太多，日常琐事，有由西批优通知到了就行。

    我带着李嘉图和霸王龙，开始了第一次的视察。

    西批优报告说：“各项事业基本已经走上正轨，建设工程大概需要七天。”

    我顺着新辟的小路走到核心成员区，却发现这里没人。

    “他们正在农场尝试组装一台水力发电机。”西批优说。

    “哦”我有些奇怪，“发电机倒是不难，他们哪里弄得导线”

    “这个我要问一下他们。”西批优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看。”我说。

    来到农场，半人牛们已经开始耕地播种，也都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文森特和卡里加的行为。

    他们正准备搭起一架水车，这其实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一个个古怪的箱子。

    看见我过来，他们连忙向我解释：“这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个，蒸汽机还要等橡胶成熟，有了这个，我们可以尝试一下无线电波。”

    我不禁有些好笑：“无线电可不是有了电就能实现，你们不应该把其他部分先做出来。”

    “我们的计划和书上的原理不太一样，”卡姆弗说，“有些材料确实不好找，等农场开始赚钱才能采购。”

    “煤炭吗”我忽然想起，“嗯，我应该早点资源位面的事情安排上的，这样吧，我在仓库那边开一矿物口子，采矿由西批优负责。”

    “有了煤就好办了，”卡姆弗说，“虽然效率比不上魔晶石，不过成本低了很多。”

    “先不说这个，你们前一段时间又什么进展”我问。

    “就是改良的种子，”卡姆弗说，“正准备种下去呢。”

    “我做了一个改良的飞行器，能让低级魔法师也享受飞行术，不过，”文森特说，“成本太高了……”

    “我们还是尽量做一些低成本，可以大量出货的产品。”我说。

    “对了，我们可以试试无土栽培，”卡姆弗说，“这里日照充足，我们可以搭建两到三层的农田。”

    “那就要提升我们的玻璃工艺了，”我说，“现在的玻璃强度不够，承载不了上层的压力。”

    “这个我们也在研究，”文森特说，“我们试着卖了一些玻璃器皿，收到的反馈都是强度太低太易碎，就像我们的纸张一样。”

    “改良的办法，需要你们自己去探寻啊……”我说，“不过，以后的课题会越来越多，你们可以考虑去招收自己的学生或者手下了。”

    “我还真有这个想法，”文森特说，“可是，我自己都还没学会。”

    “对了，课本就放在会议室里，每次阅读让西批优做个登记，”我说，“有问题的也可以跟它说，我来解答。”

    “明白。”两人都是眼睛一亮。

    “其实也没什新鲜的东西，都是我说过的，看完还是需要自己亲自练习，只不过效率更高一点而已。”我说，“对了，你们这个电线外面包的是什么”

    “是蜘蛛丝，”卡姆弗说，“准确的说是蜘蛛黏液，你说过蛛丝的韧度超过钢铁，我就收集了一些，确实是证明了这一点，然后，我看它具有延展性，又是绝缘体，就用来包裹电线了。”

    “有多少”我来了兴致，“这个也可以用来做密封管啊！”

    “不到一百米，”卡姆弗说，“产量太低了，做成水管的话，需求量太大，整个农场都养蜘蛛也不一定够。”

    “那还是等橡胶出产吧。”我点头，“你们先忙着吧，我去解决一下矿物的问题。”

    西批优来报告说：“地下已经存储了少量的矿石，正准备精炼。”

    我说：“看来还得一道专门的物质传输通道。”

    李奥说：“已经摸清楚了，原理跟空间道具差不多，只许死物存在，活物无法穿过的通道，这就能搞定。”

    “现在做吗”我问。

    “你把‘吗’字去掉。”李奥信心满满。

    不多时，农场仓库就多出了一间矿料房。

    “开启工业化，就要考虑到环境污染了，”李奥说，“工业和农业要分开才行。”

    “放到后山那边吗”我问。

    “有条件的话，需要一个专门的工厂位面，”李奥说，“这里就只做科研。”

    “这么快就要寻找新位面了吗”我也有些头疼。

    “对了，直接把工厂放在矿产位面不就好了！”李奥忽然来了灵感，“反正挖空了也是浪费。”

    “怎么对外解释”我说，“麻烦的是这个”

    “思维误区！”李奥说，“又不是在现代地球，你要把自己的财产不动产什么的都公布出来！你就说我们在地下建了工厂，工厂设计图我都规划好了，就在地下一百米左右。”

    “真是头疼，”我有点感慨，“在自己人面前也要分两套标准……”

    “没什么好感叹气的，”李奥说，“人人都有两幅面孔。哪怕是对最亲近家人，也许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真诚，毕竟心理分析这东西，最难的就是自己给自己诊断。”




第九百三十四章：支线与主线（一）
    “扯远了，”我说，“只要能保证地下不被发觉，大不了建下一个半位面，干脆让它独自运行，自成体系。”

    “这本来就是我的计划。”李奥说，“你还没看出来吗桑塔斯就是几个小位面连接起来的，只不过中加上了幻境，尤其是贤者之塔……”

    “我早该看出来的。”我说，“那行，下一步该干什么了”

    “搬新家请客这事挺麻烦，我是不爱应酬的。”李奥说，“你去安排吧，名单什么的，看一下级别，搞得热闹一点。”

    “这个不是安排西批优提醒了吗先不急，”我说，“先处理一件小事。”

    “怎么”李奥文，“主线先搁着，去玩支线吗”

    “可以这么理解。”我说。

    说着，我带上李嘉图和霸王龙，发动了传送卷轴。

    接着，我们出现在荒原位面。

    面前，是一个直径越约十公里的倒锥形深坑。

    这是我们打开的通道漏掉了大量沙土形成的。

    深坑周围只有零星的耐旱植物，动物的踪迹则是完全没有，李嘉图辨认了一下方向，说：“那边就是塔哈部落……”

    我大致记得当初塔哈部落的位置，不过因为没有地图，难免存在偏差。

    霸王龙飞到高处查探了一下，也只看见几个小黑点，不确定是不是塔哈部落的聚居点。

    我们赶到小黑点附近，正好又看捡了塔哈部落的人正在和其他部落的人战斗。

    这一次，我们没有在旁边看热闹，而是径直走了过去。

    霸王龙又是一个火球，把进犯的敌人吓退，塔哈部落的人先是害怕，然后才认出来是我。

    这次，塔哈酋长头上少了一个犄角。

    “你又来了。”他说。

    “听说你们遇到了麻烦。”我直接地说。

    “你怎么知道”塔哈酋长有些吃惊，然后又自我解释似的说道，“你是魔法师当然应该知道的。”

    “你们去过那边的深坑吧”我说。

    “那个大坑是你弄出来的”塔哈酋长惊呼，其他人也是惊奇的看着我。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遇到了麻烦，不是吗”我说。

    说到这个，塔哈酋长的脸色变了一下。

    光看脸色就知道，他们确实有些营养不良的迹象，尽管体质还算强健，但没有以太的滋养，光靠普通食物，他们明显无法保证太充足的体力。

    “这跟你给我们的植物种子，有直接的关系。”塔哈酋长脸色严肃，不过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当然，他也不敢责怪我这么一个随时可以自由往来于位面之间的魔法师。

    “怎么了种子不好吗”我问。

    “不，是太好了！”塔哈酋长说，“那些种子种下去后一天就萌发，十天就长大，十五天就结出了果实，可是，我们享用它的时间，还不到五天，就……”

    “老套……”李奥淡淡地说。

    “被抢走了”我问。

    “不，”塔哈酋长面容苦涩地摇头，“是我们自己交出去的。”

    “为什么”我大概已经猜到了，还是忍不住问。

    “如果不交出去，他们就会灭掉塔哈部落。”塔哈酋长说。

    他说这话的语气倒是很轻松，不像是在诉说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而是在讲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对方是什么人”我听着却有些恼火，“你没告诉它们这是一个魔法师送的吗”

    “说了，”塔哈酋长更显无奈，“我甚至告诉了他们你的名字，不过，他们说没听过你这么一个魔法师。”

    “也就是说，他们通往其他位面的能力”我问。

    “当然有，他们就是靠近绿地最大的部落，奥尔拉部落，”塔哈酋长说，“不过，他们也很少去主位面，只有主位面的人偶尔过来买些东西或者猎杀一些魔兽。”

    “奥尔拉部落……有多少人口”我问。

    “他们有三千人口，”塔哈酋长说，“可以轻松把我们塔哈部落灭掉，哪怕不灭掉，只要派人阻拦我们出去打猎，不出三个月，周围的部落，尤其是卡尔特牛人，会毫不犹豫的把我们灭掉。”

    荒原的生态，确实恶劣，这种关乎生死存亡的部落争斗，也永远不会停歇，无论是被周围部落消灭或者吞并，还会是被路过的魔兽屠村，都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塔哈酋长和同伴们并没有表现出悲伤愤恨或者恐惧绝望。

    他们已经看惯了残酷的生存竞争，而且，似乎也不指望我能帮到他们。

    “我可以给你们新的种子。”我说。

    塔哈酋长有些意外，却又摇摇头：“没用的，现在旱季快到了，天气会变得又干又冷，来不及了。”

    “没事的，”我说，“我这里有不怕冷不怕干旱的种子，只是产量低一点。”

    “那……”塔哈酋长眼里燃起一丝希望，随即又熄灭，“没用的，他们知道我们有新的种子，一样会来抢。”

    “告密的人是谁”我立即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你，你怎么知道”塔哈酋长有些惊讶。

    “总不可能说这么大一个部落每天都派人盯着你们吧”我说。

    “确实，是周围几个部落，”塔哈酋长说，“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人口没我们多，实力也不如我们，告密还能得到一点好处，当然会这么做的。”

    “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李奥叹了一口气，怪声怪调地唱起来，“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

    “妒忌”我笑着摇头。

    “穷山恶水也就这样了，”李奥说，“你打算怎么做”

    “照规矩应该把周围部落都收拾一遍，再教训教训奥尔拉部落，不是吗”我说，“不过，这可试一次推广新作物的好机会……”

    “嗯，你总算没忘记。”李奥笑了。

    “那好吧，我帮你们把事情摆平。”我撸起袖子，搓了搓手，说。

    “你要，做什么”塔哈酋长有些惊疑不定。

    “当然是帮你报仇了。”我说，“告诉我他们在哪儿，你要是能画个地图就好了。”

    “画地图，我不会……祭司才会，”塔哈酋长老实地回答，随即又明白过来，“你真的要去找他们”

    “当然，我的种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拿走的。”我说。

    “要打架去了！”霸王龙高兴的叫起来。

    “奥尔拉部落的实力怎么样”李嘉图上前问了一句。

    “嗯，他们，他们的祭司，跟你们主位面的祭司差不多吧，就是弱一点……但是，他们能借助神力。”塔哈酋长连忙解释，“不要小看神力，他们要是吧自己的生命献祭出去，招来神罚，就算你们是魔法师也惹不起的”

    听到“神罚”这个字眼，我立即来了精神：“你们的神不是已经，失败陨落了吗”

    “陨落不是死亡，”塔哈酋长解释说，“神是不会死的，只要有足够的信徒祈祷和祭祀，就算陨落也能再次苏醒。”

    这话说得我都有些胆颤心惊……

    “没想到啊，原来以为只是个支线，居然藏着主线！”李奥说，“这回来对了。”

    “神罚，很强吗”我问。

    “当然强大！”塔哈酋长面露一丝惊慌，随即镇定下来，说，“不过，代价很大，用过之后祭司也活不了，所以，没有必死的仇恨，是不会这么做的，也因为这样，主位面的魔法师们才不敢对我们奥拉牛人展开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