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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知道(兄妹)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宣
红艳艳的嘴唇微张,露出淡红的舌头。白朝朝面带春意地望着他,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什么也没说。
余珧抓过她的手,半搂着人俯身继续。
柔软的嘴唇,颤动的睫毛,不知是哪一方的喘息,即便结束后也不断在脑海中重现。只是对于此刻在客厅里被父母拉着一起翻相册的余珧来说更像一种折磨。
席琪女士特地拿出来翻看的正是这么多年来关于白朝朝的那本相册。目的自然是加强劝导她儿子去跟妹妹搞好关系,殊不知两人的关系已经好到让老余家绝后的危险地步。
五岁时候的白朝朝只要不面对她妈妈就是一个标准的皮孩。明明梳着乖巧的下双马尾,发圈上还有小花,人却热衷于和隔壁的男孩子爬树上研究甲虫。被叫下来时头发被树枝缠住,一路下来乱成一团,这副模样直接被白父给记录下来。
八岁时的小女孩趴在地板上拿着蜡笔给洋娃娃“设计”衣裙;十二岁的女孩子一脸不开心地用力擦洗自己被炭笔抹黑的手指,甚至脸上也有少许印记;十五岁的少女站在台上领取获奖证书,明媚的笑容使得她本就出色的面容更加生动……
配合妈妈一句一个“妹妹”的解说,余珧觉得自己胃都疼了。
“……妈也不想为难她回来认我们。”席琪拇指抚摸相片中的少女,“但还是想听她能叫一声‘妈妈’……”
余珧:“……”要是不会想打死他的话还真有可能。
他并不好受,他的良心占比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何况一小时前他正在和他妹妹接吻,半天前两人孤男寡女在一张床上摸索边缘性行为,刻意忽视的道德感此时又跳了出来。
仿佛是从伊甸园、梦幻岛中被拉回现实,溺水的绝望感被迫他清醒。
望着照片发呆,突然就被重重拍了两下,回头他爸眼神无比严肃地看着他,“你怎么就没点表示?最近有没有和朝朝联系?”
——有,从线上到线下,身心都有联系。
余珧“哈哈”地敷衍过去,“有有,但我们也没多熟,聊不了两句。”
“都聊了些什么?让我看看,给你指导指导。”
“这不好吧,怎么说也是孩子隐私。”妈妈及时解救,“要是让朝朝知道她会怎么想。”
——虽然不是关心他。
余珧还是松了口气,握紧口袋里的手机站起身,“我先回屋了。”
爸爸小声的埋怨被他抛到身后,回到屋里不忘锁门,这才松了口气重重往床上一躺。
闭上眼,带着哭腔的娇喘声仿佛就在耳边,他猛地又坐起来。察觉口袋里有振动,拿出手机一看是陆北蘅约他去钓鱼明天。
想着他也没什么事做,也刚好能调节调节心情,便答应了。白朝朝那边的教学差不多也要结束,大约就剩个两节课,他和她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课程往后推延。
白朝朝没有意见。
事实上她也准备开始布置屋子了。她和爸爸都算有一定仪式感的人,至少过年是一定会好好将屋子打理一遍。这是她在q市过的第一个年,平时忙于学习也没有怎么好好看过这栋房子,这也算是个机会。
给爸爸说了一声就回屋午睡,准备下午独自出去选布置材料,余珧的消息发来虽然打破了她免费苦力利用的幻想,但她原本也没想让他做多少,于是欣然同意。
下午两点出发,跟着导航去找批发市场,没想到在里头左转右转撞到人身上,急忙回头道歉,发现是认识的人。
赵弥年也一脸惊讶,“朝朝?你也来买东西?”
不过几天时间,白朝朝也不至于忘了人家的名字,只是因为不怎么熟识所以没好意思叫出人家名字,“对,你也是?”
聊着聊着两人就一起逛了起来,白朝朝第一次来不仅没什么头绪还走得晕头转向,被赵弥年带着终于能够好好想想自己要选些什么了。
正纠结彩带要买多少呢,突然听见赵弥年微微拔高的声音呼喊,“阿叶,这边。”
下意识看过去,发现是同班王执叶,白朝朝没想太多打了个招呼就回头继续在数量里挣扎,完全没注意到对方惊奇八卦的眼神。
更是不知道这人回头就将消息发到他们几个熟人那个小群里,且群主是余珧。
「大消息!弥年这小子可能真和白朝朝有点什么!!」
「?怎么了突然」
「有瓜?」
「我们两个刚刚在批发市场逛呢」
「你们没事去市场逛什么」
「没想到一回头他就不见了」
「结果找到人就看见旁边有白朝朝!」
「爷不会是工具人吧?」
「难说啊」
「真没想到」
「上次吃饭不会就有什么了吧」
被手机震醒的余珧:“……”
发生了什么,是他没睡醒还是世界线改变了?赵弥年和白朝朝?!那前几天和他交往的是平行世界里的人吗?
努力镇静下来,余珧劝慰自己,他们本来就没对外公开自然没人知道……但白朝朝和赵弥年为什么会扯上关系?!
点开白朝朝的对话框,他却僵着手半天没敢问。他要怎么问,要怎么解释自己的消息来源,她会不会觉得他想太多逼太紧然后甩了他?
——要是真能甩了是不是也算好事?
午间父母的神情浮现在眼前,他头疼地扣下手机闭上眼。
赵弥年这边的说法是两人迷路之后偶遇了白朝朝,因为她是第一次来,他便提出带她逛逛。白朝朝在一旁点头,王执叶也不好意思当着同班女孩子的脸说些什么,只用诡异的眼神暗示回去之后要听到所有淫荡的细节,转身继续在群里直播经过他主观意识处理的剧情。
呆在暖和被窝里的余珧觉得自己手脚冰凉,不想看又忍不住看,接着委屈地再次打开白朝朝的对话框,然后退出,反复不断。
他觉得自己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父母这边的压力,道德上的压力,他人和白朝朝的绯闻这边的压力层层迭加,他自嘲地想也许八百年前自己是孙悟空一根猴毛。
翻身看着墙的另一边正对的衣柜,薄薄的柜门后挂着一个包装袋。在这之前他看过无数次,此时能一丝不差地在脑海中想象出它的贴着柜门的模样。
里头是他想送给白朝朝的礼物。
原本打算在最后一次补习时拿出来送给她,现在他突然想改变主意。送还是要送的……只是,希望她能过来。
在这里,在他的房间,在他的空间里留下她的气息,带走他的气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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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知道(兄妹) 「18」不妙
白朝朝并不知道批发市场里的小插曲带来多少影响,只是在她回家后戳余珧聊天时敏感地察觉到他心情不好。
众所周知她是个直接的人。
「你怎么了?」
没有犹豫就发了出去。
「什么?」
他反问。
白朝朝摸着下巴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继续问,想了一会儿,「你什么时候有空?」
「基本上都有吧。」
……这个句号。微妙让她觉得他心情不是一般的不好,而且他居然没有问她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不妙,非常不妙。
于是她干脆给他打电话,很快就通了,只是对面没有说话,只有他平和的呼吸声。
“你怎么不理我?”
“……嗯?”
白朝朝先下手为强指责他,又放软语气,“我想和你玩……但你都不找我……”
“……你想找我吗?”他语调不变,甚至还有几分笑意,只是白朝朝莫名听出了阴阳怪气的感觉。
她摸摸莫名出现的鸡皮疙瘩,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想啊。”
“我在家。”
……嗯?这是在暗示什么吗?暗示她去他家找他吗?是撒娇?还是威胁?一时间脑海中蹦出八百个问号,白朝朝警惕地注视着对话框,费尽心思猜测他的意图。
一发出去余珧其实就后悔了,他有些迁怒,明明不想这样的。担心自己之后会忍不住说出更过分的话,又不愿意面对她突然消失的答复,他匆匆补了一句,“时间不早了,去吃饭吧,别饿着了。”便挂了。
为了避免自己在饭桌上心烦意乱,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径直离开下楼吃饭。等到他再上楼打开手机时,发消息说要来找他的白朝朝已经快到他家小区了。
匆忙给她打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语气轻快地告知,“我进不去你们小区,快来接我。”
事发突然,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带了进来,只是没有回家,两人在小区里逛了起来。
白朝朝没问为什么不回家,只是跟他聊起今天批发市场的经历。当她说到赵弥年时,敏感地发觉他的心情不太好。
一股恍然大悟的感想迅速发散开,她顿了一下,拉住他的手腕,面对他迷惑的眼神挑挑眉,“要不要一起去沙县?”
被拉着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才意识到她在调侃自己,余珧带着几分不好意思与赌气扭过头。
嬉笑声在身侧响起,白朝朝将他的脸扳回来,毫不迟疑踮脚亲上去。没怎么抵抗两人的舌尖便搅到了一起,她口中还有似曾相识的果汁香气,吮吸舔咬,将嘴唇弄得微肿才放开。
后知后觉饭后小区里散步的人不少,认识自己的也一样,若是被人看见了估计会传到父母耳中。若只是女朋友的话到没什么,可他们要是知道女朋友是谁的话……
所幸此时天色不早,尽管没全然黑下来,但不凑近看还是看不清脸的。搂着人,余珧将她带到池塘附近的一处灌木丛后,这附近有一张石椅,周围植物又刚好能遮掩七七八八。
刚一坐下,白朝朝又贴了上来,嘴唇在他脖颈动脉上贴着,舌尖轻轻地舔了舔。余珧手一抖,下意识往后躲了躲,抬头看见她戏谑的眼神,他又有些不甘心。
凭什么总是她处于上风?
凭什么总是他在担心受怕?
扶着脑袋的手指穿插在发间,他额前滑落的头发拍在她眼畔,痒痒的。他吻过她的额头、眼角、脸颊,刻意跳过嘴唇,咬上她脖子根部,温热的舌头不断舔舐。
那是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冷风吹来时被他弄湿的肌肤不禁爬上几分凉意,植物相互摇晃拍打的沙沙声又提醒着所在,偶尔听见的脚步声与交流声更带来几分刺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白朝朝发现自己底下有些湿。
当然这是不可能跟他说的,她还要脸,于是只能咬着唇忍耐。
人不知不觉就趴在他身上,一双眼水雾蒙蒙地盯着他看。余珧心一颤,一句“要不要去我家”就这样噎在嗓子眼。
其他的不提,如何绕过父母的眼目将人悄无声息带回房还是一大问题。这个时间不出意外他们都在客厅里打发时间,而要上楼必然要经过客厅……
就、就算出乎意料顺利地带她进去了又能怎么样呢?说到底他还是没敢对她完成最后一步,他可以不要脸,但不能让她受伤。余珧不断劝说自己。
因为自己是哥哥。
“嗡嗡——”
打破暧昧氛围的是手机的震动声,艰难地腾出一只手往口袋摸去,接到的是父母的电话。
叁分钟后挂断,无需他开口,白朝朝主动出击,“我想参观你的房间。”
一时兴起去和朋友喝茶的父母简直是火上浇油的助攻,余珧就这样迷迷糊糊带着她回了家,进了屋子,来到房间。
白朝朝一点也没见外,抱着外套就在他床上坐下,饶有兴致地打量起房间布局。除了床、书桌、书架以及衣柜这些普通的布置,她还看见了墙上挂着的吉他与门后挂着的画板。
想了想,尽管在校时余珧偶尔也会去和同学打球,但更多时候他只是看客,不难猜出他对运动没什么兴趣,那么相对的喜好文化艺术类也不意外。白朝朝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暗示他过来,等人坐下后一把抱住他的腰,仰头问,“你喜欢弹琴和画画?”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余珧只是对视了叁秒就红着耳朵移开视线,“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其实不怎么喜欢?”她对他的说法有些迷惑。
余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其实没什么爱好,对大多数兴趣都不大,吉他和绘画也是因为父母喜欢以及希望他能向妹妹靠近一些而学的。一定要说的话,他最感兴趣的说不定还是照顾白朝朝。
“就是……不讨厌?”他迟疑。
“不讨厌什么不代表就是喜欢吧?”白朝朝有些无语。“比如你不讨厌我也不代表喜欢我吧?”
“我喜欢你。”
“……”
白朝朝一时语塞,随之感觉到自己脸热了起来。但这也不能怪她!两人从接触到正式交往,一直都是那种“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不如就这样吧”的自然而然的发展,类似于这样直球表白的话语少之又少……等一下,真的有过吗?!
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她迅速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露出笑容,“我也喜欢你!”
接着被余珧逮住,两人又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一起。
再一次放开之后,余珧半遮着脸,意欲挡住自己满含春意的面容,起身走到衣柜前,声音有些沙哑,“我有东西要送你。”
没想到几个小时前的想法会成真,不由得有一种两人的发展太顺利的感觉,从柜子中取出那个包装袋,动作缓慢地交到她手里。
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甚至也不算有意义的物品,要送出去的此时此刻才对自己选的东西感到后悔。
是一顶贝雷帽。
外部红色绒,下边缘配合着棕黑色的线展示出黑红格,内部出乎意料画着雪夜天空的图案,深蓝的幕空搭配白色的光点,只让人遗憾这一幕只能在戴上之前或脱下之后才能看见。
白朝朝看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感又抓不到那一闪而逝的感觉,于是她不再多想,将帽子又放到余珧手中,“帮我戴。”
她刻意把刘海分到两侧,露出偏分的造型,面对他的疑惑,笑眯眯地解释,“美女明星这样露出额头戴贝雷帽会更好看。”
余珧奇怪,“我觉得你露不露额头都好看。”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说话。白朝朝晃晃小腿,理直气壮,“我知道啊,但我想露!”
之后臭美了几分钟,又将贝雷帽放回袋子,毕竟在室内戴着挺奇怪。白朝朝看着他装好之后,走过去抱住他的胳膊,边摇晃边撒娇说自己饿了。
“……你没吃饭?”
“没有啊!”她特别实诚。
余珧闷闷不乐地瞥了她一眼,更多是在气自己,要不是自己当时发脾气也不会害得她连饭也不吃就跑来了……虽然也有那么一点高兴,他在她心中还有那么一点地位。
“你想出去吃吗?”
“不想。”
“那你想吃饭还是面?”
“……饭吧?”
两人这样挽着手商量,走出房间。
还没确定好具体菜单,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楼下的脚步声。下意识看过去,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而对方也抬头看过来。
“……”
“……”
诡异的沉默之后,余珧硬着头皮打招呼,“爸……”
对方没有答应,只是直愣愣地盯着他和白朝朝揽着的手,不知是从这亲密的动作中看出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知道(兄妹) 「19」时间
余家家长半路回来是有原因的,准备好的给朋友捎去的高级茶叶在出门时落在客厅里。想着他们也闲,不过是多花一些时间,跟朋友打个招呼之后就折了回来。
席琪女士没有进家门,只在车上等,因此接受巨大冲击的只有余父一人。他呆呆地注视着楼上的儿女,脑子还转不过来。
形影不离、亲密无间的儿女携手画面原本应是他梦中的场景,此时却在眼前上演。然而不论是从什么角度看,这副景象又与他所期望的大相径庭。
挽手不该有那种如胶似漆的暧昧感,笑容不应带有那种含情脉脉的氛围……他们不应该有那种情侣相处的感觉。
余承善下意识后退一步来稳住身子,耳边仿佛被人贴着锣鼓大敲,脑袋震得晕乎乎的。他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声音却被卡在嗓子眼里。
许多画面穿梭在脑海中。
家长会那时耳闻的绯闻,他只当玩笑。
餐厅外两人互动,他一心为孩子关系好高兴。
某天回家心情不好的余珧,他们怀疑他失恋了。
没那么热衷在外面呆着的儿子这段时间的几乎每日定时出门……
……
一切不起眼的痕迹都似乎有迹可循,余承善眼前一黑,又后退了一步。
不!
等等,也许只是他想太多了,也许他们还能给他一个适合的解释。
白朝朝看似自然地松开抱着余珧胳膊的手,又跟余父打招呼,“叔叔好。”顿了顿,“我是余珧的同班同学,您还记得吗?”
“……”余珧瞥了她一眼,迟缓地点点头,尽管他不觉得他爸会这样轻易相信。
“是这样啊!”然而出乎他意料,他爸在两秒僵硬之后立即笑出了花,仿佛一丝半毫怀疑的念头都没有,就这样接受了她的说法。“记得,当然记得,是朝朝啊。”
白朝朝先一步走下楼去和余承善交流,她言行举止都普通自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余珧莫名想起之前看见的她的营业模式,不由得感到一阵佩服。
他也慢慢走下去,到底下时他爸分神让他去客厅找茶叶,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绕过他们走进客厅。
受白朝朝影响,他也不觉得很慌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她的态度。之前两人虽然都没提起过,但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将交往的事情瞒下,尽管对他来说省了点事,可当时刻意忽视的疑惑又在此时跳了出来。
对她来说,这段恋情也是说不出的存在吗?那她为什么要提呢?
不敢往令自己恐惧的方向猜测,找到茶叶后,他迅速回到交谈的两人身边,只是要说刻意不刻意,他与白朝朝的距离刚好能夹进半个人。
白朝朝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嗯,嗯,我也和您一样想法。啊对了,提前祝您和阿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余承善笑得看不见眼,连连点头,“朝朝也是啊,等等,爸……叔叔也提前给你一个红包。”
尽管白朝朝礼貌拒绝了,余父说什么也不答应,非要找到包装给她一个,她也只好在要求下到客厅坐着,看着余珧被他爸拉走的僵硬身影。
手心的冷汗终于暴露在空气下,她心跳得贼快。他怎么没跟她说过,他家对他恋爱管得还挺严的?
她没敢将他不敢暴露恋爱状态的行为往其他方向想,仿佛只要踏过去一步,他们俩就都完了……不对,现在也已经完了一半。
年货是余珧采购的,只有他知道那些东西都放哪了。他看似冷静地翻找出他爸所需要的红包袋,无言回视对方审视的目光,递出去。
果然没信。
怎么可能会相信。
他们只是同班同学。
手头的东西被接了过去,两人却都没有离开这间屋子的意思。
“……”
“……”
“你们什么到底关系?”
“……”一股名为“果然”的叹息从他嘴巴漏了出去,余珧揉揉太阳穴,“您觉得呢?”
甚至外头的白朝朝的嘴唇还有一些红肿,他不相信他爸没看出来,所有掩饰都没有用。
偷来的快乐只能是一时的,紧接着的担心受怕将会持续到有人毫不留情地捅破揭穿。现在暴露的时点已经到来,他出乎意料冷静。
“啪——”
没有意外,一阵梭梭的掌风,一个巴掌重重落在他左脸上,不大的空间里清脆的声音那般明显。火辣辣的痛感在十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上涨。
他没有说话,只是麻木地思考待会儿该如何跟白朝朝解释,不如直接让他爸送她回去好了。对面的男人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带着怒意的声音命令他立即回屋,等回来再跟他算账,人自己会送回去。
于是紧张地坐在客厅里的白朝朝再见到人时,只有一脸抱歉的余父出现。
以突然有事需要余珧帮忙的理由为借口,快速掠过对方为何没有现身的话题,送她红包又聊了几句,接着提出送她回家。
白朝朝迟疑了一下,露出笑容点点头,“谢谢叔叔。”
离开屋子前关掉客厅的电源,室内一下子暗了下来,后一步走出去的白朝朝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楼梯上,不知是隔光太好还是没开灯,一丝光亮都看不见。
心脏被突如其来的难过给束缚住,她跟在余父的身后,关住了大门。
直到走到车旁,余承善才想起妻子在车上等了他半天,缓缓心情打开车门,刚要说话就看见她愣愣地注视着他身后的白朝朝。
白朝朝抬头,无比平静地叫了声“阿姨好”。
接着副驾驶失去了它的主人,两名女性在后座聊起天,司机余父心情复杂地绕路送女儿回家。
全程都是关切的问候,仿佛她们相识已久。席琪没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异常热情地夸赞她从头到脚的细节打扮。
白朝朝不自在极了。她与生母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对于对方的热情带有微妙的不适应,可自幼的教养让她时刻保持礼貌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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