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家弟子h(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长夜笛
由此,两人建立了十分深厚的情谊-
香山上的雨还要大一些,平关伯直接敲响了师潜的禅房门,将尚且还没有冲洗过、带着血迹和黏液斑斑的二皇子交在了他的手上。
“师潜,此乃重任,我本不愿交在你的手上,给你平添烦恼。但如今时局动荡,皇上帝位不稳,而我……要顾着朝中对皇上的暗算,叁月后还要领兵抗戎,实在是无暇分心了。”
他浑身湿透,冬月的香山寒冷,平关伯宋祈似是根本不觉冷。
年轻英俊的脸上是有着不合年龄的沉思和算计。
师潜不曾犹豫,也不问缘由,抱住了呼呼大睡的二皇子,却惊觉宋祈未曾打伞,二皇子浑身却无一丝雨水、寒气。
“宋祈,此乃国运、佛命。若无你我交好,二皇子又怎能与佛投缘?你且放心去,多多保重,二皇子我自是会拼命护好。”
师潜也紧皱了眉头。
他是僧人,是渡人之人,却也是大黎之人。
国家危难,皇家子嗣单薄难以绵延,更何况这个小生命落在了他的眼中,岂有不救之理?
若是连师潜也拒绝,恐怕佛祖都看不下去。
得到了如此的回答,宋祈将揣在里衣里保存完好的东西与随身佩戴的匕首交于了师潜说:“若今后有一日需得二皇子以救大黎,此物乃是信物。但如若幸甚无那一日,皇上说只求他能安稳一生,不识恩仇、不知争纷、不懂世事。”
这是对爱子的期盼,也是对爱人的弥补。
黎渊苻身为帝王,与相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痴心妄想,他只能如此,来守护与他的如玉早已经破碎的誓言。
师潜了然的点头道:“宋祈,你放心好了,从此刻起,世间再无二皇子,只有从鼓山顶上顺着冰雪融化的水流漂来的童子。”
……
导业说完这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刻钟。
汝漓同他在石桌前对坐,如坠冰窖。
他眉头紧锁,看着那柄精美的匕首,迟迟不敢伸手去拿。
香山的夜,向来如此冰凉。
而今日,石室外还是紫红的夕阳,汝漓便已觉寒风刺骨了。
顺水而来的童子是假,年少天才、精通佛理的神佛是假,为避锋芒、苟且偷生却是真。
荒唐,真真是荒唐。
“汝漓,你是天之骄子,也是神佛转世。纵使只是为了保你,师潜也绝不可能胡编乱诌出一个这样的头衔给你。你聪慧过人,叁岁就能识梵文了。通晓佛理,我比你年长四十多岁,有些事情我还不如你看的通透。这是你的天赋,还有——无人教你中原字……我想你自己也一定自学过了。”
导业似是看出了他复杂神色后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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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家弟子h(1v1) 第六十一章翊卫军
汝漓闻声低垂了头,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那匕首,终是伸了手去拿过。
“汝漓,你五岁至十五岁时,是由少林寺的了悟师父带着你学武,此事乃是师潜当初耳提命面之事。不让你识中原字,也是他曾嘱咐过的事情。如今看来,也不知放任你自行长大,是好事还是坏事。”
良久,才听见汝漓回应道:“师父,你别骗我。汝漓是犯了戒,若您要将我逐出师门,赶出佛门,汝漓自然是无一怨言,只是这样的话您不可再说……”
“犯戒?”导业看着他道:“汝漓,我早就说过了,你本来就是俗家弟子,是佛祖庇佑的龙子,无犯戒一说。”
“师父……”
干巴巴的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不是无父无母,他的母亲是得过圣宠的玉贵妃,而他的父亲是当今大黎最尊贵的真龙天子。
不是从未相见过的人,而是只要不周游,几乎每个月都会见面的尊贵之人。
汝漓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心中五味杂陈,莫名的情绪繁复,似是要将他的胸口震裂,从里面钻出来。
震惊、疑惑、担忧、庆幸、害怕、无措,还有可笑。
导业幽幽的叹了声气,站起身说:“两日后宋世子会再来,届时他会接你离开白马寺,自此世上再无汝漓。”
话语中带着几分告别的意味,于是二十年来,汝漓的面上第一次出现了惶然的神色。
“汝漓,我没骗你。如今是大黎需要你的时候,不管你是汝漓还是二皇子,都要站出来,为大黎排难。”
说罢,导业便再也不看他,拿着念珠朝着阶梯上去了。
身后留下汝漓一人,坐在石凳上,低头看着手上的匕首。
匕首出鞘,闪着银光的刀刃这么多年未曾打磨过,都还如新。
他呆呆的望着这把匕首,失了神。
难怪从小时跟着师潜进宫讲经之时,只有在与皇上和玉贵妃单独相处时可以摘下帷帽;难怪玉贵妃在看自己的时候,双目总是含泪。
初时,他还以为是玉贵妃看见了自己,就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现在想起,汝漓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孩子就在眼前,却只能离得远远的,借由佛经才能说上几句话。
可这样天大的秘密在如此平静、甚至他因为方才见了白双还心头欢欣雀跃的时候,被剖开摆在了他的眼前。
汝漓紧紧的握着匕首的柄,面上的神色没有将心头的情绪表现出来一分,最后竟生生的滚落了两行泪下来。
他早已接受自己来于尘土,终将归于虚无的事实。
受众生仰望、肩负众生希望,是他从小便知道的因果。
可要换个身份去救谁助谁……
此刻,他心中的感受,早已不是‘复杂’二字能说的了。
……
距离皇城外百里的护城军营,因为宋世子的到来,而军心振奋。
众人却也知他天黑时到的军营,又是单枪匹马,定是有什么机密要事。
于是瞧见他的人也并没有声张。
护城军列,是归平关伯管。
两年前,从边关平乱回来的世子,未得封号,但却从侯爷的手中接管了几近万人的军队。
而宋世子虽然年龄小,却令人服众。
上到将军,下至杂役,无一不尊敬他。
几千人军队,分作四军。
一军如同往常守护都城,二千五百的精卫;一军编制进宋沧恩自己的军队中;一军作为候补,驻扎两百里外的郾城,培养精兵,以作后备;还有一军——两千精锐,无人知是用作了何地。
好在宋家自开国以来就以身效国,所以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用心。
“杜将军呢?叫他来见我。”
早在赶来这边的时候,宋沧恩就已经让人通报让杜瑜言候着了,现在他已经进了营帐中,却不见他人影。
不一会儿,一位不惑之年的魁梧男子便走了进来。
非作战之时不用身披盔甲。
杜瑜言穿着常服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凶狠的山匪头子。
而看见宋沧恩的时候,却还是恭恭敬敬抱拳行礼道:“世子,方才听闻卫北军刚抓了一个探子,属下这才去看了一眼。”
说完,还嘿嘿一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杜瑜言平日里直言直语,喜好动手不喜欢讲道理,活像个呆子。但在行军打仗这种事情上,深得宋沧恩的欣赏,便在分军之后,提拔了他做将军。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可准备了?”
这二十多岁的小侯爷说话,杜瑜言就是愿意服从。
闻声,他从怀中拿了一块形似小鱼一样的玉与铜的制品。
一指长、两指宽。
乃当初圣上同意他编制军队之后所制的鱼符。
另一半原本应该在圣上手里,但如今接过了杜瑜言递过来的鱼符,分作两半的鱼符,都在宋沧恩的手中了。
此物十分重要,需得他亲自来拿。
杜瑜言见他神色凝重,便问道:“小侯爷,这鱼符一旦用了,我那两千名的兄弟就得听令于此——是有仗要打了吗?”
一说要打仗了,杜瑜言就一脸的兴奋。
宋沧恩闻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往后你要效忠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圣上,而是叁日后我会带来的一位贵人,明白吗?”
答非所问,他又说的这么隐晦,杜瑜言自然是听不懂的。
他摇摇头,说:“那是侯爷?”
“啧,我让你背千字文,练字,你这段时间可是做了?我今日到是没有时间检查,日后要是发觉你偷懒了,那你就去姜越麾下,这翊卫军的人反正不多,我随便指令一位都管的下来。”
宋沧恩说这话的时候颇为嫌弃。
杜瑜言又是嘿嘿一笑,露出他一口白牙说:“小侯爷吩咐的事情,属下自然是做了——那不打仗,为何皇上会将这半块鱼符给你?”
他实在是好奇,急的抓耳挠腮的。
宋沧恩叹了声气道:“因为,你们要护二皇子周全,听令于他,他也定能护你们周全。”
翊卫军中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宋沧恩亲自选出来,训练时候都手把手教过的。
是他最最看重的一支军队。
本来是用作太子逼宫的最后防抗筹码,但如今形势变了,圣上说要将这鱼符交于二皇子手中,那就只要交于二皇子手中。
关于姐姐姐夫的故事,我想解释下,但是又觉得解释就剧透了哈哈
姐夫绝对不是渣男哈!看他的父亲和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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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家弟子h(1v1) 第六十二章祝寿
届时,他会带着汝漓、不,是二皇子黎绶去往边疆,以戍边为由,同父亲帮助二皇子从万人仰仗的圣人,成为能与拥有高氏拥护的太子抗衡的人。
却只有叁年时间。
此乃大事、难事。
放作以前,宋沧恩不一定会答应这种事。但如今,他有了要守护之人,便开始接受这种以损伤最低的方式去抗衡,只想要那个无心的人安稳。
“二皇子?”
杜瑜言从未听过还有这号皇子,为难的皱紧了眉头。
“罢了,是有仗要打,但却不是拼生拼死的仗。先去翊卫军,我有事要亲自同他们说。”
宋沧恩说完,将鱼符放在了贴身之处,便出了营帐。
紧随其后的杜瑜言只一脸的困惑。
果然,跟读书人说话,就是累。
只是眼前这出凡的身影,看似一位柔弱书生,实则在战场上能以一敌百。
……
回到白府,白氏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出了远门,只道:“这段时间就多多陪陪瑚儿,还有明日就要启程,你的东西可收拾好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娘你放心——我都饿了,先吃晚饭好不好?”
“好。”
两人说着,涂嬷嬷就去张罗晚饭了。
因为白瑚回来,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了饭,白侍郎时常带着忧虑的面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出来。
他问道:“回去之后可要多住几日?”
白氏摇摇头说:“不了,平关侯爷的生辰也快到了,还得带着瑚儿回来给他公公祝寿,还有她们俩的生辰也近了,双儿还未曾婚嫁,这一次……”
她说着,白侍郎便听着。
白双倒是没有心思管这,只看着自己的姐姐,虽是低头认真的吃着饭,但是眼眉间似乎有散不开的浓郁。
“……圣上病了,朝中的事务越发的繁杂了起来。太子要暂时接替圣上的事一段时间,没有老臣帮衬着,会出乱子。不然说什么我都会跟你们一同回去维罗府的。”
白侍郎的这番话引起了白双的注意,她刚刚吃好,放下了筷子问道:“病了?可是旧疾复发,还是染上了什么新病,严重吗?”
而这话,却让白侍郎微微蹙了眉头。
白氏道:“双儿,你关心这些做什么?”
“罢了,”竟还是白侍郎开口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皇上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你们回去维罗府也要小心些,难免有些歹人会在这时候,无视官威,作威作福。”
连山匪都敢作威作福了,那这件事情确实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很显然,除了皇上病重,最重要的还是不久后,这太平盛世会倾斜颠倒吧?
白双不敢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更不愿意再想下去。
她更宁愿能够安稳,等到自己从维罗府回来的时候,就去白马寺见汝漓……
……
次日,天气阴沉的厉害。
白氏带着一双女儿乘马车出了京城,从官道朝着维罗府的方向去。
前面一辆马车里是秀儿、青儿同涂嬷嬷。
一直到中午时候,天上都是乌云重迭,大风都吹不散这低暗。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马车正好停靠在了维罗府陈家的门口。
白氏原名陈珠玉,父亲曾在京城任职叁品大官,后又告假还乡,乐善好施,在维罗府的名望极高。
今日,乃陈大人的七十大寿,整个维罗府的百姓比给知府大人祝寿时还热闹,陈府外边人来人往的。
看见有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众人都瞧了过来。
“好像是陈大人的嫡姑娘从京城,带着那双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一同回来了呢。”
“是吗?我可要好好瞧瞧了。”
“……”
只见年轻的丫鬟打开了马车帘子,从里面陆陆续续出来了容貌相似的叁位华贵女子。
为首的虽已年入中年,但也风韵犹存。
紧跟着出来的两位妙龄女子,更是人见人爱,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仙子,难以惹人不注目。
“是大小姐和二位小小姐回来了!”
门口等着的婆子看见是白氏和白双白瑚两姐妹,激动地不得了。
叁人就这么被簇拥着进了陈府,一时间热闹的府邸更是一片欢声笑语了。
此时阴沉的天终于破了洞,有星点阳光照下来。
今日就是外祖父的寿辰,白双与白瑚去向陈大人拜了寿,将礼物送到,又专程陪了外祖母一会儿,便自己去院子里玩了。
陈大人的子女不少,白双和白瑚的表兄弟姐妹更是多,今日几乎都从各家回来了。
看见白双她们回来,自然也是为了打好与京城的关系,便凑了上去。
不常来往,无利益纷争。
所以她们也跟这些人说笑的起来。
晚上,用完晚宴之后,白双跟白瑚同白氏住进了院子中。
两姐妹睡在一张床上,仿佛回到了未出阁的时候,晚上总爱一起睡。
“瑚姐姐,你知道前一天姐夫去白马寺做什么吗?”
她盯着雕花木床的顶,想到白马寺,那张俊秀的脸就进入了脑海中。
白瑚说:“双儿,那个花和尚是谁?”
她不答反问,白双闻声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姐姐,你不要这么叫他,是,是我主动的……”
“你主动?!”白瑚侧身看着她说:“我没有听错吧?我到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和尚,让双儿你春心萌动了。”
白双嘿嘿一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姐夫去白马寺做什么呢!”
思忖片刻,她才又平躺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双儿,你知道吗?大黎快要更朝迭代了,宋沧恩去白马寺,就是去寻能够救大黎的人。不若社稷要是落在了高氏一族,不知道将会掀起怎样一场腥风血雨了。”
“那人是谁?”
这事儿乃是机密中的机密。
白瑚也确实不知道是谁,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不曾告诉我。”
说罢,屋子中便是一阵寂静。
“瑚姐姐,我有一种不安,此次回来维罗府,要想再回京城,恐怕难了。”
半晌之后,只有白双这带着凉意的声音响起。
白瑚皱紧了眉说:“看看吧,两日后启程,与今日应当无差……”
话虽这么说,但是她的心底也暗暗的涌起了不安来。
要是京城出事,她们在维罗府很可能有幸逃过一劫。
可父亲怎么办?平关伯府怎么办?宋沧恩又怎么办……
剧情剧情
小虐小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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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家弟子h(1v1) 第六十三章汝漓亡故(上)(别被标题吓到了哈哈)
一语成谶。
次日傍晚,维罗陈府就收到了京城递来的急信。
信,乃白侍郎亲自书写。
‘京城恐不安稳,还请夫人带着女儿们暂居维罗府,届时我会亲自率人迎接你们回家。代我向岳父恭贺,向岳母问安。夫,钰。’
简短的几句话,已经述尽了如今京城的形势有多艰险。
白双看着这白纸上的寥寥数语,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当真是出事了。
白瑚扶着白氏坐下,道:“母亲别担心,京中至少有宋沧恩和平关侯,不会让父亲出事的。再说,父亲又并非冲动之人,他自然是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先保全自身,再鸣志气,这是爹爹曾教我们的。”
听着她的安抚,白氏心中还是万分慌乱。
她早就该看得出来,白钰不跟着自己回来贺寿是因为有要紧之事。
自己就不该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他都能应付过来。
伸手握住了白双和白瑚的手,她努力镇静道:“瑚儿、双儿,娘不慌也不怕,只是你们万不能再出事了知道吗?他说会来接我们,就一定会来的……”
白双点点头道:“娘,我知道……”
白氏乃是陈府的嫡长女,又深得父母亲的喜爱。如今京城那边传来了一些不好的消息,还不等白氏将白钰信中的事告知他们,陈母就已经让人重新腾了院子出来给白双白瑚,做好了要让他们在维罗府长住的准备了。
但如若真的出事了,就算她们远在天涯海角,可能都会被找到。
况且这维罗府距离京城,快马加鞭也才一个白日的路程。
……
白马寺。
宋沧恩见过汝漓的真颜不过寥寥数次,但如今在这禅房中近距离的见着了他,觉得这位贵人确实有几分像玉贵妃。
“二皇子。”
他抱拳行礼,汝漓闻声紧紧的蹙起了眉头。
叁天了,他已然理好了秘密之后的情绪,但——听这一声陌生的称呼,他并不习惯,甚至有些怔然。
宋沧恩又道:“马车已经准备好在小道了,事不宜迟,还望二皇子以大局为重,跟我速速离开。”
汝漓看着他,问道:“乘马车多有不便,白马寺有一匹我从小养到大的马驹,便让我骑马吧。”
说话间,忽然有人来敲了门。
他开门一看,只见平日里最爱跟汝漓说话的沙弥,一脸焦急的说:“师兄,有一伙人上了香山,进了这白马寺就气势汹汹的四处走动,不像是来上香拜佛的香客,倒像是在寻什么东西、找什么人。导业主持让我来告知你,快些跟世子大人离开,否则会出大事!”
宋沧恩一听,上前道:“是太子的人!走罢!”
汝漓便伸手拿了自己简易的包袱,跟着他从禅房离开,朝着后山去了。
“下山已经来不及了,二皇子,我们只有朝着鼓山上去,从鼓山离开。至少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选择那边的艰险之路。”
“好——等等!”
他走出了禅房,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将之前宋沧恩给他的玉佩扔在了屋里的门边。
想让导业将这块玉佩留给白双已然是来不及了,好在昨日写了一封信留给了她。
他想白双那么古灵精怪,一定能够找到自己放玉佩的地方。
而两人骑着马上了山之后,汝漓发现白马寺扬起了滚滚浓烟,扭头看去的时候,他只察觉是自己的禅房燃起了熊熊大火。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宋沧恩在他身后,道:“二皇子与汝漓贵人,不能并存,此举乃为大黎所想,请二皇子赎罪。”
汝漓闻声,忽然露出了几分自嘲的神色说:“我哪里还能怪罪你,我如此身份之人,也只是需要接受赋予。”
需要他时,他必须是二皇子;不需要他的时候,便是百姓口中的贵人。
宋沧恩闻声迟疑了一瞬,随即夹了一下马肚,道:“走罢。”
而后他骑着马走在了前面,汝漓收回目光,将纱布围在了自己的面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拉着缰绳跟着去了。
大雄宝殿。
导业立在殿外,盯着阶梯之下,满面穷凶极恶的几十人,闭了闭眼。
“方丈,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知道得罪太子是什么下场,你光护着那没用的和尚做什么?会丢了性命的知不知道?”
为首的人身形魁梧,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但导业只是开口说:“白马寺中并无二皇子,施主,你也已经让人搜寻过了,可是找到了子虚乌有的二皇子?”
“你这老秃驴!”
男子啐了一口,粗俗至极。
眼看着他拿着大刀就要走上台阶,便见一小沙弥连滚带爬的到了导业的脚边说:“方,方丈!失火了!失火了……汝漓师兄似是自焚涅槃了!”
说着,便挤了几滴滚烫的眼泪出来,让人看了心生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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