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生录2——花尽酒阑春到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砌花凌乱红深浅
反正手伤早已被青子衿治愈了,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她也便懒得再计较那么多。
她只想赶快回栖霞云苑,去洗个澡换个衣服,这几天在牢狱里呆的浑身都有些臭烘烘了似的。
金朝雾本来是打算亲自来接她的,但是却突然临时有事不能前来,便让李鑫 驾着马车早早等着刑部大牢外。
回去的路上,刚好看到一个老婆婆在卖桃花,看上去衣衫褴褛,她见那老婆婆可怜,也觉得那花开的勃勃生机的,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上前买了两束,闻着那清新淡雅的花香,想着绯颜看到这花应该会很开心,脸颊不由泛起一抹甜丝丝的笑容,
一炷香后。
马车缓缓的回到了栖霞云苑,杏婳儿笑容灿烂的跟李鑫 道了谢,便拿着那一大捧桃花朝着她和绯颜居住的庭院飞快跑去,绯颜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这么快还就出狱了,一定要吓她一跳。
她杏色的衣裙扫过朱红色的门槛,看着落花纷纷中熟悉的小院,脸上的笑容刚刚绽放便蓦然凝固住了。
庭院里,杏花纷纷扬扬如雪落。
一身白衣如雪,裹着雪色狐裘的空烟寐正动作温柔的将一只发钗轻轻插在了绯颜的发丝上,而绯颜则眉眼含波的低垂着头,脸色灿灿若红云,忽而,她身子软了一下似的,整个人便跌进了空烟寐的怀中,她双手主动缠上了空烟寐的腰肢,一双明亮亮的眸子脉脉含情的看着他,唇边笑容带着些许勾人的弧度。
杏婳儿整个人如被雷击中了似的僵立在原地,再迈不动一步,她手中那一束开的如火如荼、生机勃勃的桃花无声无息的掉落在地上,几根柔软的花枝断裂下来,几片淡粉色的花瓣飘落下来,无声无息的落在她的杏色裙子上。
空烟寐的视线微微一划,落在了僵硬站在门口边的那个少女,云雾缭绕的眸子烟色更甚。
绯颜也注意到了门边突然出现的少女,愣了一下,眼波暗暗一转,随即明朗笑着朝她跑了过去,亲切拉住她的手,似是颇为惊讶的道,
“婳儿,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我好亲自去刑部大牢那迎你啊!方才我还和空公子说要去刑部大牢看你呢!”
杏婳儿将头垂的很低,紧紧咬着唇没有说话,她只觉得心口酸涩的难受,似是针扎似的痛,眼泪在那双清明澄澈的眸子里不停的打着转,强忍着想让眼泪掉落下来,但是眼眶早已一片湿红。
“婳儿,你怎么哭了?” 绯颜微微低下头去看她的小脸,似是关心的追问道,:“是不是在牢里受了什么委屈……快说给我听听……”
“……我……我没事……” 杏婳儿低垂着头,声音有些颤抖的哽咽着开口,眼泪就快要憋不出的掉下来,不,她不要让他们看到自己这么窘迫的样子……,至少也该保留些她的骄傲和自尊。
她转身想要回自己的房间,但是绯颜却硬拉着她的手不肯让她走,还有些奇怪的盯着她光嫩如玉的手指道,
“咿?我那天见苑主气冲冲回来说他们对你一个柔弱姑娘上了枷刑,把你的双手折磨的鲜血淋漓的,我特意给你备了金疮药,想要你回来给你敷上,只是……怎么会好的这么快……完全不像受过伤的样子啊……”
“我……没事了!”
杏婳儿眼眸一慌,用力将手指从她热乎乎的掌心中抽了出来,飞快的背过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
她近乎是逃跑似的冲进房间,待她重重关上门后,眼泪终于如决堤的江水连绵不绝的从她的脸颊上流淌下来,哭花了她的小脸。
方才他们在花树下亲热搂抱的画面不断重复着在她脑海中闪现,心口一片酸酸涩涩,满嘴苦味,眼泪不知不觉的又从脸颊边掉落下来。
……原来……自己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他可以送簪子给自己,同样可以替其他女人摘花戴簪。
他可以带自己去山顶看万朵烟花,却也可以陪别人去深山捉鸟。
是自己自作多情……是了,他从来就什么都未曾说过……
从未对她许诺过什么……
她又有什么资格怨他,又有什么资格觉得辛酸委屈,争风吃醋?
她有些倔强的蹭掉脸颊边的泪水,却又很快又滚落下来一串,失望、心痛、难过、委屈……连她自己也分不清那是什么情绪的纠缠着她。
她本以为空烟寐会像是上次在青楼花巷那次一样,会追过来挑眉笑问着她是不是在吃醋,会状似无心的跟她解释。
可是这次,一直到日暮,到天黑,她的房门都没有再被人敲响过。
她独自坐在房间中,一直到深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眼前便总是浮现出空烟寐披着雪色狐裘的身影,浮现出他苍白幽缈的面容,还有他那双晦若深谷的眸子。
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影子。
许久之后,她终于又是恼恨又是沮丧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出去,走出了栖霞云苑。
她不知不觉的走了好久,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距不远的落日亭,再这么走下去,不过片刻就会到 空烟寐的住处。
她很想闯进去问个究竟,问他是不是喜欢绯颜?问他有没有对自己……
可是她却又很胆怯,又很怕见到他……
正心乱如麻间,突而身边一只冷箭射了过来,带着某种熟悉的气息。
“……怎么又是你!”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深夜下,那阴魂不散似的老是出现在她身边似的一身大红色衣袍的男人,心中火气无法发泄的瞪视着他。
“你自然不想见到我,上次让你侥幸逃了,这次没那么幸运,还不乖乖束手救擒,跟我回降妖司!”
“我……我都说我没杀人!是那只狐妖冒充我的容貌,为什么你就是不信?!” 杏婳儿紧紧蹙着眉心解释道。
“无凭无据,我为何信你!” 司羿冷俊不羁的面容散发出淡淡杀气,手中火红色的箭弩渐渐拉紧对准她的喉咙。
杏婳儿看着那不停对着自己步步紧逼的红衣男子,心中的所有委屈都如山洪般爆发了,眼泪不期然的哗啦哗啦掉了下来,
“杀吧!杀吧!随便你!反正死了就没那么痛苦了!一了百了!!”
看着突然大哭起来的少女,司羿紧握在手中的箭竟不知是是放,沉默了片刻,才皱眉道,:“……你别哭了……我又没说要杀你……”
“为什么不许我哭,我偏要哭!”她跺着脚,似是被戳中了最伤心的事,跺着脚哭道。
“…………”司羿不说话了,只是皱紧了英挺的眉毛,握紧了手中朱红色的长弓,似是未曾有女子在他面前哭的这般肆意,他潇洒不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知所措的茫然,呆愣愣看着她道,:“我并未射伤你,你哭的这么厉害作甚么,”
杏婳儿不说话,只是越哭越委屈伤心,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咬着唇哭的粉泪涟涟的,稀里哗啦。
司羿又拧了下眉头,妥协似的看着她道,:“……大不了我今日不抓你了?”顿了一下,又不忘大公无私的补充道,“不过若是明日撞见了你,我还是要抓的……”
杏婳儿才不在意这些,依旧不理不睬的哭着,心中想着确是空烟寐搂着绯颜那一幕,一想到便觉心口一阵阵抽痛。
司羿耐心耗尽似的叹了口气,转身想要走人,不想此刻一阵妖风从二人足底吹来,不远处传来一个妇人惨叫的声音。
“是妖气!” 司羿眉宇一皱。欣长身影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出,转眼间便没入了城郊的林子中。
“等等我,我也去!” 杏婳儿愣了一下,也忙拭着泪站起身来,随着那大红色的身影尾随而去。
枉生录2——花尽酒阑春到也 第五十一章这才是真相
杏婳儿刚尾随着司羿来到郊外的一座群山岭中,便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道。
眼前红花翩翩而飞,却依然遮掩不住那红花树下的残忍画面。
薄雾中,一个年轻的女子惨死在树下。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了,脸色灰白,满身满脸的血,想来死前定是很痛苦。
而那只与杏婳儿一模一样,却浑身透着妖气的脸正趴在尸体上舔弄着心脏处鲜血的女人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享受,宛若在吃饕餮盛宴。
“又是你这狐妖在害人!” 杏婳儿看着躺在地上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气冲冲的怒叫道。
“狐妖……啧啧……听听你这不屑的语气”那女子慢条斯理的抬起眼波笑看着他们,语气冷冽而嘲讽,:“”别说的你好像就是个‘人’一样,你不也是个狐妖么?”
“可……至少我未曾害过人!”
“只是现在未曾”
“今后也不会!”
“那是你还没有尝到那‘幻月大法’的好处”
杏婳儿没与她再多加争辩,只是转头看向立在一边身姿如松的红衣男子,“我没骗你吧,真正伤人是她,不是我!是她盗用了我的容貌去害人……”
她话音未落,一只朱红色的箭弦已经如飞鸟般离弦而出杀气腾腾的朝着那狐妖射了出去。
狐妖邀花急忙闪身退避,但是那朱红色箭弦还是擦破了她的脸颊,几丝鲜血流了下来,她目色一怒,涂满蔻丹的手指瞬间变成锋利的爪子向四周狠狠一挥,‘嗤嗤’声中,数十道半月形的黑光一闪而过,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司羿微微眯起眸子,如墨青丝在他不羁的俊容边恣意飞舞,细长手指在朱红色弓臂上重重划过,只听一阵‘嗡嗡’轻响。弓臂尽头同时射出数道冒着火光的红色箭雨,连绵不断的朝那黑光冲了过去。
只听‘轰’一声巨响,黑色雾气炸裂开来,随即只听黑烟中一个闷哼,邀花唇角淌血的跪倒在了地上。
“跟我回降妖司” 司羿面无表情的从腰间掏出一个青铜打造的锁链垂在她面前,长长锁链在地上泛着寒冷至极的波光。
“休想!”邀花一声娇斥,眼眸泛起一片血光,她的皮肤上开始有一层薄薄的黑毛生长了出来,人形的脸急速的蠕动变形,眨眼之间便彻底变成了一颗巨狐的脑袋,她‘嗷呜’一声长啸,四肢筋骨急速的膨胀,身体急速的长高,眨眼间就到了一丈二尺上下。
她的身上生长着九根漆黑如墨的长毛,足足叁寸长的长毛犹如钢针一样笔挺,她怒气冲冲的张开嘴,满口大牙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变得又长又尖,森森白牙寒光闪烁,不停的嘶吼着。
“吃了你们的血肉,我的修为起码还能再提升叁成!”那黑色妖狐张口血盆大口说着,随即叁阴散魂爪呼啸落下,
杏婳儿只觉眼前有无数个灰色巨大锋利爪子朝她扑抓过来,带着阴森森的妖冷邪风,她不由向后连连退去,脸色一阵发白。
司羿衣袖一拂,起那把朱红色长弓,身影化为一个直径丈许的巨大金色虎头,一声低沉有力的虎啸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金色烈焰席卷方圆亩许之地,那方才还嚣张跋扈杀气重重的散魂爪转眼之间便被被这金焰烧成灰烬,一丝残骸都不剩。
那黑狐妖元气大伤,却仍是不肯死心,她蓦的甩出黑色的巨大狐尾,缠住杏婳儿的身子卷起在半空中张口就朝着她的左肩狠狠咬了过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火色箭羽凌空呼啸而来,狠狠贯穿了那长满倒刺的猩红舌头,那妖狐立即浑身颤抖的痛吼起来,粗长尾巴胡乱的将杏婳儿从空中用力甩了出去。
耳边风声呼啸,她的身子如花瓣般从空中飘落下来,眼看就快要摔在地上,司羿红色的身影腾空而起,右手在空中微微一转,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拢,顺势搂住了她,二人徐徐落在地上。
清淡的花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他看着她如小鹿般惊魂未定的水漉漉的眸子,还有那张娇俏美丽的小脸,不知怎么心中竟是一乱,那张桀骜不羁的面容竟然泛起一丝淡淡红色,一直蔓延到耳尖。
杏婳儿目光却被什么吸引住了,她轻轻推开他,从草地上捡起一个刚刚从那狐妖身上掉落的东西。
“这是我哥哥身上的东西,你怎么会有?!” 杏婳儿看着手中闪烁着淡淡金光的蒲穗,不由叫了起来,
然而,邀花却只是是冷冷一笑,用手背抹去唇边模糊不清的鲜血,目光恨意骤然的看着二人手中升起一团烟雾,转瞬消散在了茫茫山野之际。
“你别走!告诉我祈夜哥哥在哪?你也是狐族,青丘现在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啊!”
然而,回答的却只有四野中摇晃的树枝和悠悠白云。
“这蒲穗上怎么会有血,难道……祈夜哥哥受伤了……不行,我要回青丘!”她看着那上面暗红色的血迹,心中有些发慌,神情也渐渐焦急起来。
“原来你是从青丘而来……不过据我所知,青丘的入口已被一股神秘力量封印,纵然你回到青丘凭你微弱的妖力根本无法进去” 司羿将目光从她脸上回来,神情若有所思。
“……那怎么办,我真的很担心他们……不知道祈夜哥哥他们怎么样了……”
他敛眉思索了片刻,说道,“你跟我回降妖司……”
“……你难道还想抓我?!” 杏婳儿心中一惊,有些警觉的往后退了退。
“你误会了,既然已经查清这些人不是你杀的,我自然不会抓你……”他神色直白的说着,顿了一下,又道,:“掌司大人的玉祠古简上可以查看各路妖族的行踪,无论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甚至妖族的兴旺衰亡皆可一目了然……若是掌司大人愿意帮忙的话……”
“那我就可以找到祈夜哥哥的下落了!” 杏婳儿眼睛发亮的握紧手中的穗子,神色激动道。
“应该是这样……” 他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说道。
“太好了!那我们快走吧!” 杏花儿拉住他火红色的衣袖便往外走
“去哪?” 他有些不适的将衣袖从她手中夺了回来。
“自然是去降妖司啊!快走吧!” 她心情急切的说这,再次拉住他大红色的衣袖,大步朝外走。
司羿看了看绣着火凰暗纹的火红色衣袖,再次一脸刚直的甩开了拉在自己衣袖上那只软若柔荑的嫩白手指,
“走路便好好走路,莫捉我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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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羿想过了这么久,终于轮到我正式登场了,houhuhou!
话说,司羿真的就是个钢铁直男,特别刚,特别直……
枉生录2——花尽酒阑春到也 第五十一章丝线牵
降妖司的密室内。
宫若宴看着玉祠古简上流淌着淡淡玉色光芒下,手指划过玉简上若隐若现的地形图,目光深邃的推测道,
“依玉祠古简上看,你们青丘狐族此刻应该是困在‘骨寒山’一带”
“骨寒山?那地方在何处?”
“离这里很远,在青丘以东五千里,太岳以南叁千里的地方有一条蒲罗河,河的对面便是骨寒山”
“我记下了,多谢掌司大人,我这去骨寒山找祈夜哥哥他们”
“你要一个人去?” 宫若宴将温和的目光从玉间上回来,落在她娇小的身子上,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嗯,当时只有我一人从青丘逃了出来,若是他们又难,我不可以袖手旁观”
“但是……你妖力微弱,而骨寒山又路途遥远,危机暗藏……你一个人不怕么?” 宫若宴话这虽然是对着杏婳儿说的,但是目光则时不时的瞟向立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司羿,似是在暗示什么。
奈何那人却真跟个木头似的不动不说的,就那么木然站在。
杏婳儿也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司羿,见他依然岿然不动的那么站着,便又垂下眼睑轻声道,
“劳烦你们了,那我先告辞了”
灯火冉冉,宫若宴看着她杏色的身影渐渐走远,忍不住侧眸看着立在一边没什么表情的红衣男人问道,
“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我已经帮她找到她哥哥的下落了,还要做什么?” 司羿挑眉反问道。
“骨寒山有多危险,你我心知肚明,她妖力如此低微,只怕还没找到青丘一族,便已葬身在‘雷炎沼泽”了
司羿目光闪烁了片刻,别过头冷哼了一声,“那又如何,她是妖……”
宫若宴微微叹了一口气,神色淡然道,:“师父将降妖司交给我时,曾说这世间之妖如人一样亦分好坏,设立降妖司只是为了捉拿为非作歹,残害人命的凶妖恶兽,至于那些秉性纯良,积德行善,未曾有过害人之心的小妖们则要发仁善之心,莫要对他们处处相逼”
见司羿将脸别在阴影里,似是若有所思,不由又扬唇笑道,
:“你若真不想帮她,就不会带她来降妖司了,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来降妖司这么久,可是第一次开口求我帮忙”
“我只是见她无亲无故,有点可怜……再加上曾错怪了她,才破例带她来……” 司羿拧了拧眉,脸色发黑的反驳道。
宫若宴摇头笑笑,一挥衣袖,起浮在半空中的玉祠古简,深邃眼眸含着淡淡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不要帮她,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选吧,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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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的天色依稀间显露出的时候,开满杏粉色的花朵的古树下,出现了一个同样一身杏粉色衣裙的少女。
在她前面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红如火的泥泞沼泽,在冒着数之不尽的鼓泡,鼓泡爆开时如猩红的血液四溅,融入泥泞内再结出一个鼓泡。
有一朵朵妖艳的花骨朵冒出在了淤泥之上,绽放开的那些小红花,似有一股说不出的香气在散开,但是眨眼之间便又被沸腾的血浆包裹住,一点点吞噬点,就连那残余的香气也沾染上了血腥味道。
杏婳儿忍不住脸色发白的后退了两步,但是不过片刻,她便鼓起勇气,手中结印,只见血沼中飘飘摇摇的出现了一个小木舟,她刚想跳上船去,那血沼中突而一阵沸腾,转眼之间便将那小木舟吞噬的一点残骸也不剩,她不肯死心,一连又幻化出数十个小木舟,但是却都无一例外的眨眼之间便血沼吞噬掉了。
她不服气的想要再次幻化出木舟,但是却猛地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心脏似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扯住,想要有什么人想要把她从这具身体里推出去,耳边嗡嗡作响,似是女子的声音在呢喃什么,却又听不清楚,只是搅弄的她头疼不堪。
她一手捂着太阳穴,一手扶着那个粗大的树干,正难受喘息着,便听身后一个硬邦邦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凭你这点妖力,就算幻出一百个小木舟出来也是枉然”
杏婳儿回过头来便看到一个身姿修长的男人红袍紧束,一半墨丝用血玉冠高束,另一边披散在肩上,几缕发丝垂在鬓边,将他的面容衬托的愈发桀骜不羁,冷峻难驯。
“你?!你来这个干嘛?”
“用不用帮忙?” 司羿看着眼前的滚滚岩浆,一双乌黑眸子被眼前火红的岩浆照耀的熠熠生辉。
“帮忙?” 杏婳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司羿却似有些不耐烦起来,背过身转身就准备走,
“不用就算了!”
“等等!我用……我用帮忙!”见他似真的就要这么走了,杏婳儿急忙一路小跑过去抓住紧紧他火红色衣袖,又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看着他央求道,:“”司羿大人就帮帮我这只灵力低微的小妖吧,好不好?!”
司羿这才脸色微微转晴,唇角骄傲的微微扬了一下,将手指放在唇边吹出一个响亮哨声,不过片刻,便见他们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清亮鸟唳,一只金色大鹏鸟俯冲而来,浑身金光闪闪,如同星辰坠落。
“啾!”
一道尖锐的尖鸣声响起,那金翅大鹏鸟在前一瞬还在云端之上,下一个瞬间伴随着凌厉爪风已停在了他们旁边,几片金灿灿的羽毛打着转坠落在地。
“好漂亮的金鹏大鸟~” 杏婳儿看着那金光闪闪的羽毛感叹道。
司羿没说什么,只是身子轻轻一跃,便跃上了那温顺俯身的金鹏背上,随即又随手一拉,将她也拉坐在了那只金鹏身上。
“抓紧我” 司羿道。
“啊?”杏婳儿低下头正犹豫着想抓紧他的哪里才更安全,耳边却忽而又是1一阵狂风挂过,只听又是一声尖锐鸟鸣,金色大鹏已挥动着巨大翅膀腾空而起!
大鹏猛力扇动翅膀,眨眼之间便朝着碧蓝色的天空俯冲而上。
“啊!”巨大的颠簸将她差点甩了出去,她吓的尖叫一声,再也不想许多,急忙紧紧搂住司羿的腰,生怕被甩下去似的紧紧闭上眼睛,再不看往下多看一眼。
耳边唯有狂风呼啸不止,还有从这男人身上传来的气息,这气息不同于空烟寐身上清苦的药香味道,像是一种木头的香气,似是深山崖柏的气味。
也不知道这大鹏带着他们在空中飞了多久,突而耳边又是一声清亮鸟鸣,金色大鹏再次陡然俯冲而下,寒风阵阵掠过,待耳边风浪平静,她才发现他们已停在了一处云雾缭绕的山谷中。
“到了” 耳边传来司羿的声音
“……这里就是骨寒山么”杏婳儿环视着,这跟她想象中倒是不太一样。两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后,顺着河流走进了一处河谷,猛然望见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五缤纷的颜色,仔细一看,竟是有数亩方圆大小的土地上,长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奇异鲜花。花朵娇艳动人,美丽无比,一朵比一朵娇艳,引人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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