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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2——花尽酒阑春到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砌花凌乱红深浅
“驱除什么妖邪?!咱们云苑怎么会有妖邪?”金朝雾不由紧紧皱起眉头,他审视着四周贴满黄符的各个角落,又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白的杏婳儿,不由肃容道,:“你在云苑贴这么多鬼画符干什么,还不快通通摘下来!”
“不能摘!那个余天师说了,说咱们这云苑中妖邪之气太重,怕是藏有什么妖邪之物,一定要相办法驱除才行,否则会宅无宁日,还会影响苑主的气运呢!这一阵子咱们云苑诸多不顺,想来一定与这邪气有关,还是请天师来驱邪做法比较好!”
金朝雾叹了口气,神色似是不悦的道,:“绯颜,你何时也如此迷信鬼神之说了,莫不是在苑里太闲得慌了?你若是没事做,不如学学婳儿去书苑帮帮忙,或是去‘金羽铺’帮我照看照看生意,再不然就去‘练武场’进下武艺,总比你终日无所事事,尽做这些些无聊的事情好”
绯颜是被金朝雾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对绯颜一向宠溺纵容,极少训斥她,纵然她有时候调皮捣蛋闯了祸,金朝雾大多时候也是一笑了之,从未不曾大声训斥过他,但今日却当着众人的面板着脸大声训斥,绯颜不由委屈又生气,骄纵刁蛮的怒火不觉间滕然而生,口无遮拦的叫道,:
“我哪里无所事事了,游手好闲了!我是一心为云苑着想,好,我知道了,在你眼中婳儿什么都比我好,是不是!!你就是看我不顺眼!”
“你……!”
“不要吵了” 眼看着他们师徒二人就要吵起来,卷云舒拍了拍金朝雾的肩膀,温和开口劝道,
“朝雾,绯颜丫头也是出于好意,她是太关心栖霞云苑,才会如此紧张,你不必太过苛责……”
“就是的!还是滇王明事理,不像某些人不识好歹!好心没好报!” 绯颜斜了一眼金朝雾,脸上仍是怒意难消的转过身大声叫道。
“总之我告诉你,不许在这云苑贴这些鬼画符!立即给我都撕下来!”金朝雾不容置疑的说罢,转头看向杏婳儿,“婳儿,你跟我来,我有事找你”
“哦,好!” 杏婳儿呆呆点点头,尾随着金朝雾朝栖霞云苑的‘枫晚阁’走去。
他们走了很远,却还扔能听到绯颜在身后无所畏惧怒冲冲的叫道,
“我就是不要撕下来,就是不要!”
枫晚阁。静悄悄的书房内。
杏婳儿有些不安的看着立在书架前整理书柜的金朝雾,他长身玉立一身金衣光华逼人,却未有一丝庸俗之气,反而在他身上透着些不出世的浪荡恣意,却又让人不敢轻视。
“苑主……”
“你没事吧?” 他在书箱里翻到着古籍,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我有什么事?”
“哎……”他又叹了口气,从书箱里拿出了一本古籍,放在桌角一旁,神色认真的看着杏婳儿道,脸上没有半分玩笑之意,
“我是说那些黄符对你可有伤害?”
“……!!” 杏婳儿身子微微震了一下,不自觉的捏紧了手心。
似是看出她的紧张不安,他又将那春华流光的眸子微微了回来,状似不经意的垂下头,将桌子上的书翻了一页,
“我知道你和涂山兄都不是凡人,若是我猜的没错,你们应当是青丘狐族的后代吧……”
“……苑主”
“你不必怕,我虽然是一介凡人,但是却也相信人有善恶,妖亦有好坏之分,我相信你和你哥哥都是本性善良,有我在一日,便不会让什么天师,降妖师欺负到你头上…………”
她怔了下,有些难以置信的叫道,“所以,方才苑主是在维护我?”
“小丫头,总算不算太笨~” 他看着杏婳儿半天合不拢嘴的神情,拿起折扇轻敲了下她的头,摇头笑道,“我就让你如此吃惊么?”
杏婳儿暗暗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的笑道,:“不是,我只是没想到苑主您会为了我与绯颜起争执……”
金朝雾又叹口气,揉了揉额心语重心长道,:“哎……绯颜那丫头……被我宠坏了,再加上她身世特殊,所以性子有些蛮横跋扈……你,多忍让些吧,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杏婳儿“嗯,没什么,绯颜姐姐只是心直口快些罢了,我没放在心上……而且她也是关心云苑……”
“那丫头若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能省心不少,总是争强好胜,四处惹事的性子,不知道给我添了多少麻烦!”
突而,门外传来一阵轻轻叩门声,卷云舒温柔清越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可以进来么?”
“那苑主我不打扰你和滇王了,我先出去了” 杏婳儿说完这话的时候,卷云舒已推门进来了,他淡蓝色的衣袍,洁净雅致,平静又有些凉意的目光在杏婳儿身上驻足了片刻,便又若有所思的看向金朝雾。
杏婳儿不愿再多做停留,只匆匆行了一礼,便一路小跑了出去。
那一晚,杏婳儿睡得很差,她一夜噩梦连连,梦里似乎被人在不停的追赶,喊打喊杀的,她怎么逃也逃不出去,她一晚上辗转反侧,冷汗淋漓,一直到快天亮,才又沉沉睡去。
待她再醒来时,已经快要日上叁竿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睡眼惺忪的走出了房门。
她刚走出屋子,便觉眼前一阵刺眼金光,四周铃铛声乱响,吵得她头疼不已。她眯着眼睛看过去,才惊讶发现苑中各处都贴满了黄符,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器铜陵,密密麻麻的像是编制了一个巨大的金丝网,让人难以喘息。
“你们几个,往那兽脊房梁上再贴几张!”绯颜站在院子中间,将几张符纸塞在年轻的两个女门生手中,吩咐着她们贴在悬梁的何处位置,那两个女门生不敢违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忙跑过去贴。
似是一阵风动,庭院里的铃铛声纷纷扰扰刺耳的响了起来,杏婳儿顿时只觉阵阵重鼓锤耳,头疼欲裂,她难受的紧紧捂住耳朵,脸色煞白的想要回身躲入房间。
“绯颜!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再在苑中张贴这些鬼画符,你又是在做什么!还不把这些东西给我拆了!” 金朝雾从苑外大步走进来,看着满苑的符文法器,一张俊容气的脸色发青。
绯颜却对金朝雾的话视若无睹,只冲着那两个女门生厉声呼喝道,“你们两个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贴!”
“哦哦~是!大师姐!”
“是!”
“绯颜!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么?!快让她们都撕下来!”
“往左边贴!对!再贴高一点!”绯颜依旧经置若罔闻。
“你……”金朝雾脸色铁青的又要发作,却听卷云舒在他耳边轻声道,
“绯颜不过是孩子脾气,想来还在气你昨日当着众人面训斥她,你不理她,她闹腾几日自己觉得无趣了,自然也就撤了这些符文法器,何必与她针锋相对?”
“可是……” 金朝雾眉心紧皱,目光远远落在缩在屋角边上,容颜煞白的杏婳儿,漆黑如墨的眸子不由泛起忧心之色,几日?那小丫头,是否又能承受的住她这‘几日’的胡闹。
不过是片刻犹豫,突然旁边一声刺耳的‘刺啦’声音响起,一串符文被横空扯了下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又是‘咣当’一声,一串高悬在庭院中央的铜铃法器又被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指冷冷扯了下来。
那青色的衣袖一扬,一落之间,便又是一大片符文被扯落了下来,半空中凌乱纷飞的黄色符纸之间,一个青色身影遗世而独立的站在众人面前,清绝如画的面容上容颜冰冷,如玉似的眸带着些许刻薄,些许讥诮,还有一丝漫不经心。
绯颜愣了一会,猛然神色一恼,目光近乎喷火的瞪着青子衿,
“你,谁准你扯坏我布的阵法的!你知道这些值多少银子么!你赔钱!”
“吵” 青子衿目色凉寒的看着她,眼眸中的冷漠讥诮之色愈加浓郁,眉宇之间尽是不耐。
“嫌吵就滚出栖霞云苑啊!我又没求你留在这里,御前献艺都结束,你还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干什么!” 绯颜恼火的大声叫道。
“看来你没告诉他们” 青子衿目光缓缓转向金朝雾,尖尖的下巴,宛若挂在苍穹之上的一轮弦月,清冷无暇,光芒逼人。金朝雾急忙低头假装咳嗽,面上却难掩尴尬之色。
“我们知道什么?”绯颜叉着腰瞪圆了眼睛追问道。
她话音刚落,一张白纸黑字的地契便被那细长如玉的手指夹着横在她眼前,清冷的嗓音如玉石相击,一片凉意,
“仔细看清楚了,我才是这栖霞云苑的主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真正该走的人是你”
ps:其实我觉得糖莲子最赚的是捡到了一个嘴硬心软的青子衿~~~
真的好忠心的,一日为主,终生为主啥的,(抱头,不要打我)
一直记挂她,护完她不算,还护她女儿……劳模!楷模!





枉生录2——花尽酒阑春到也 第八十九章杨花落尽子规啼
“云舒,你这茶你一直举着不喝,会不会手酸呀……来来,我把你举着如何?”金朝雾笑眯眯的说道。
“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卷云舒脸上却难得一见的严肃,眸中毫无笑意。
金朝雾不以为意的挥挥衣袖, 笑着道,:“他不过有张地契在手,名义上我还是这栖霞云苑的主人!云舒不必忧心~”
“我想知道的是为何他会有你栖霞云苑的地契,这可是你家数百年的祖宅,你难道忘了当年我们共同一手建立栖霞云苑,何种艰辛才走到如今地位?你怎能如此轻易拱手他人?!!” 卷云舒那清润的声音因为太过震惊和生气而微微发抖,好看的面容上乌云密布。
“没忘没忘……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忘……”他一边陪着笑安抚卷云舒,一边叹着气有些挫败的用扇子敲了敲脑袋,不甘心的嘀咕道、“只是不过一时打赌打输了么……”
“打什么赌?” 卷云舒目光凌锐的追问道。
金朝雾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得一五一十将那日情景告诉了卷云舒。
卷云舒听罢,那一向清雅温润的眸子幽深如墨,泛着凉凉冷意,:“看来这个男人比我们想象中复杂的多……也许,我从一开始便不该把他带进栖霞云苑,如今倒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金朝雾看着他如临大敌似的模样,宽慰的揽住他的肩膀,无所谓的笑道,
“罢了罢了,他愿意留在这里就让他待着吧,反正只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倒也能相安无事,我日后再想办法将那地契骗回来便是”
卷云舒却抬起头,看着金朝雾英俊面容上吊儿郎当的笑容,清润眸子泛起一抹杀气,:“需不需要我帮你,若是我将“月营”暗卫掉来……”
金朝雾被他轻云出釉似的眸子中渐渐浮现的杀意吓了一跳,连忙摇了摇头,笑着握住他冰冷柔软的手心,劝解着哄道:“不至如此,这点小事岂需滇王的暗卫出手,云舒,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早点夺回地契,早点把他赶走,一定一定!云舒,莫要生气了,嗯?”
“呵~~~~” 卷云舒在他怀中却突而笑了一下,,他低低垂着头,金朝雾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那笑声却有些冷冷的,“苑主是不愿劳烦‘月营’的人,还是舍不得我伤他?”
金朝雾微微一愣,还没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卷云舒已冷冷挣脱他的怀抱,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舍不得伤他?
金朝雾站在原地,回味着卷云舒方才的话,眼前不由又浮现出青子衿那明明清绝如画,却又偏偏带着几分轻慢刻薄的面容,心口处又浮起那仿佛来自古老记忆的钝痛之感,让他无端烦厌。
云水竹径。
一辆马车停在了竹径中,车帘子中走出来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色衣袍,清风霁月似的面容戴着半边银色面具,身上裹着一件厚厚的雪色狐裘,还没走下车,已听到一连串的咳嗽之声。将那病态苍白的面容更加雪白。
“主人!你终于回来了!去潮州一路可平安?” 守在云水竹径的末寓和子泽立即大步迎了上来。
“尚可”空烟寐点了点头,眉心处却有连日奔波来的淡淡倦色,他又重重咳了数声,问道, “莽山玉矿那边进展如何了?”
“昨日已经将剑身的最后一截了,那真是一把神剑,昨日刚露出整个剑身,那剑身便突而放出一阵夺目光芒,灼伤了十几个矿工的眼睛!” 末寓答道。
空烟寐显然并不关心这个,只声音沙哑的问道,“那神剑取出来没有?”
“尚未,说来也奇怪,那监工派了九十九名力大无穷的壮汉去取,但是那神剑却镶嵌在石壁上纹丝不动,监工担心再有人受伤,便让那些矿工们暂时休息,说是……等主人您回来再做商议”
“即刻去莽山”
“但是主人,你舟车劳顿多日,身上又带着病不宜过度劳累,不如先歇息一日,明日再去” 末寓不放心的劝道。
“不必了” 空烟寐并不理会末寓的劝阻,只对着身后小厮吩咐道,“去车厢里把我从潮州带回来的黑匣子拿来”
那小厮应了一声,很快便从车厢里取来一个黑色的小巧匣子。
“莫非这匣子里的东西能取下神剑?”子泽好奇的看着那黑匣子。
“……咳……姑且一试” 他看着手中那黑匣子,目光深不可测。
“主人,我随你一起去” 末寓紧跟在空烟寐身后,请命道。
空烟寐不置可否,只是往前走几步,突而停了步子,:“我离开这几日,可有人来找过我?”
“嗯?谁?”在到末寓一记白眼后,子泽方拍着脑袋道,“哦哦!是说婳儿姑娘?她呀……让我想想,嗯^没来过……”
“……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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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山,
月色下,宽大的山石上,那晶莹剔透的神剑镶嵌在石壁上,波光流转,而它对面的黑匣中则是一块暗红色的血玉,那血玉上红光流转,射出一道红色波光与神剑在月色下交相辉映,似有道道灵力不停注入那通体荧白的神剑之中。忽而,只听一声‘叮咛’剑响,那神剑嗖然从石壁上飞出,在半空中转了几圈,空烟寐缓缓伸出掌心,那剑便听话的缓缓飞入他手中。
“果然是把好剑……”空烟寐看着飞落在手中,通体闪烁着淡淡蓝紫色水光的古剑,目光似带着些赞许。
“真是把神剑啊!!太子若见此剑,一定心情大悦,重重有赏!多亏先生,多亏先生啊!” 监工在一旁也跟着目光发亮的大声赞叹道
“我让你选的九十九名壮矿工,可选好了?” 他语气平淡冷漠,却又透着森森寒意。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
“监工,监工!方才抓到偷偷闯入玉矿的叁个小贼,要如何发落?

“小贼?好大的胆子!皇室选中的矿山也敢来偷东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监工匪夷所思的大声叫道。
“带我去看看” 空烟寐眯了眯眸子,微微沙哑的嗓音在子夜里显得格外冰冷。
“是!”
杏婳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当做贼被抓了起来,她不过是清晨起来,看到苑中负责烧饭的小丫头桂花在院子里哭的很可怜,细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她哥哥来莽山做矿工已经两个月没回家了,她本想去探望探望哥哥,却被那些工头赶了出来,不但没看成哥哥,就连心准备的饭菜也洒了一地。
她又思念哥哥,又委屈,便忍不住哭了起来,杏婳儿一边安慰她,一边帮她想办法,一向爱凑热闹的阿发也坐过来出主意,说什么之前来过莽山几次,可以趁着深夜没人带她们偷偷跑进来看哥哥。
桂花听了自然开心不已,拉着杏婳儿的手求她陪自己同去,婳儿心软,便点头同意了,叁人瞒着金朝雾深夜偷偷跑了来,但是没想到阿发却也是个爱吹牛的,他对此地根本不熟悉,故而他们刚闯进来没走几步,便被巡逻的工头人发现抓了起来。
“监工,就是他们!”
漆黑一片的屋门被突而打开,将她和桂花押进来的大胡子衙役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冰冷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杏婳儿抬头一看,只见苍白色的月光下,那人一身白色缈缈,清瘦如竹,覆着半边银丝面具的面容容比身后的月光还惨白几分,乌黑若砚池的眸子晦若深谷,阴寒幽冽。
“是你?!” 杏婳儿怔怔叫道,随即下意识的的站起身来,焦急的想要解释什么,
“我们不是贼,更不想盗取神剑,桂花妹妹只是想见见她哥哥,她哥哥也是这里的矿工……”
空烟寐脸色暗沉,不悦的盯着她,开口打断她的话, “你似乎总有大把的时间去管别人的闲事,你就这么无事可做么?”
“桂花只是想见见她哥哥,她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长大,感情深厚,你就帮帮她吧~”
“莽山玉矿已被皇室征用,未经同意,任何人不得擅闯,你们深夜闯入已是重罪,难不成还想与我谈条件?”
“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我们不会待多久,只是见见救走,你便帮帮我们,好不好?只是破例这一次,我们本会说出去的,对不对,桂花妹妹?”
“嗯!对!”桂花急忙附和点头。
空烟寐却对桂花视若无睹,只是紧紧盯着婳儿杏花似的娇软眸子,凉凉挑眉道,
“我为何要为你破例?”
‘……我!杏婳儿一时语塞,心中却有些蛰痛,她憋了一会,方有些赌气的转过头道,紧紧咬着唇:“随便你……”
“当真随便我?”
她蹙起细细的眉尖,正苦恼想着如何回应他,手腕却被他冰冷的手指握住,将她从那狭小黑暗的屋子里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桂花她还……” 僻静的树林里,杏婳儿挣脱了他的手,咬唇问道。
“……咳咳……你不是说要随便我怎么样么?”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底仿佛藏着呼之欲出的欲望。褪去了冷漠淡然的君子模样,他身上的兽性渐渐显现出来,眸子里是无尽黑暗,
“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她红着脸争辩道。
“咳咳……我不在帝都这几日,你……可曾想我?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暧昧的沙哑,看着他那幽深昏暗的眸中赤裸而毫无避讳的目光,杏婳儿的脸蛋不由羞红起来,情不自禁的朝后退了两步,心脏却随着那越来越逼近的清苦药香而如小鹿乱撞越跳越快,
“……有没有想我?”他又问了一次,似是执意要知道答案。
“我……”她抬起莹莹水眸刚要开口,唇瓣却突而被冰冷的唇含住,贴上她柔软的粉唇,辗转厮磨,她呆愣的,一动不动的,只睁大眸子,任由空烟寐吻上她的嘴唇。带着淡淡的清苦药香。他的瞳孔漆黑幽亮,犹如日月星晨,令人几乎不敢直视,仿佛多看一眼,下一秒便会陷入那漆黑的深潭。然而,偏偏他的目光死死地纠缠住她的,令她移不开目光。 他的吻先是轻柔的,像轻蜻点水,一触就走。可就在她感觉他已经走了的时候,他又突然迂回,给了她一个深刻而缠绵的吻。灵滑的舌不停纠缠着她的,令她欲罢不能
看看她动情后绯红的脸蛋,空烟寐淡漠脸上的笑容幽幽加深,他扣紧了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那吻冰冷又温柔,带着绵绵缱绻之意,若涓涓溪流,川流不息。
待那片冰冷的唇离开她时,她竟然有些流连不舍。
“怎么?觉得还不够么?” 他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嘴角勾起薄笑,眼眸中的笑意含着揶揄逗弄之色。
‘才不是,我……我才没有”她红着脸否认道,顿了片刻,又道,“你可以让桂花和她哥哥相见了么?”
“还不够” 他微微敛了笑意,目光幽幽看着她,:“我还需你做一件事”




枉生录2——花尽酒阑春到也 第九十章鸡汤馄饨
暮家府邸。
她看着病床上的少女,眼眸中有些疑惑,有些无奈。
她没想到是空烟寐让她帮的忙,竟然是让她假装扮做玉大夫的学徒来看望这个刚到豆蔻之年的小丫头。
这个小女娃,她记得曾在太子宴上见过的,正是追着空烟寐喊‘二叔’的那个女娃。
那女娃生的十分水灵,只是因为生病脸上有些生病所以有些神不济,那玉大夫给她把了脉,便去写药方去了,杏婳儿趁着其他人不在,忙将空烟寐提前给她的一块红布包裹住的东西交给了儿。
本是无打采的儿有些疑惑的打开那红布,看见里面的东西时,里面的光芒立时光夺目,将那红布里的东西像是宝贝一样的紧紧捧着,努力压低了声音道,
“是二叔送给我的?!二叔在哪?”
“嗯,他说是补给你今年的生辰贺礼,让你一定要好好养病,乖乖吃药,不可任性” 她一五一十的将空烟寐让他说的话讲了出来。
“那二叔在哪里?他有没有来?”儿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立即从门外那使劲张望。
见婳儿轻轻摇了摇头,她又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叹了口气呢喃道,:“是了……二叔怎么可能会来呢……爹和其他伯伯叔父们也绝对不会让他进来的……”
杏婳儿想起空烟寐曾提起的半段过往身世,自然明白了儿的意思,但是心中却难不是滋味。这暮家虽然装潢气派无比,但是没想到人心却如此冷酷。
儿握住杏婳儿的手,眨动着善良单纯的大眼睛一脸真挚的道,:“姐姐,你帮我转告二叔,我很喜欢他送的礼物,待我好了,我一定要跟他亲自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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