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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短篇B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拳拳
林远臣几乎可以把赵惟衡的脸印在脑子里面,然后用铅笔再在素描纸上准地复现一遍。
他想起之前老师找他谈话,老师说他画的每一个人物都有一点相像。不管是临摹的人物还是写生的人物,从神态到气质,都有点像一个人。
“林,虽然你很优秀。但如果是这样的,我可能不能给你最高的分数。我想要看到你不一样的风格。”
林远臣想,可是他从落笔到完稿,他在脑子里面反反复复摹写的,都只有那一个人的样子。
他又能怎么办。
林远臣轻轻地咳了一声,赵惟衡转过头,爽朗地冲着他笑一笑,笑容天真稚气,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林远臣莫名发作的脾气。然后又转过去继续炒菜。
“这是包饺子的馅,先炒了半生了然后放在那里,等凉了以后就可以包馅了。吃不完也不要紧,包好了放在冷冻格里面,之后当早饭吃也方便。”
赵惟衡经验熟练的活像一个家庭主妇。
全托了他前女友的福气。林远臣在心里阴阳怪气地想。
林远臣走过去,有一点不满地继续刚才的脾气:“我饿了,真的要七点才能吃饭吗?”
赵惟衡没有直接回到林远臣的问题:“林远臣,你元旦的时候回国吗?”
“不回啊。”他那个妈妈都死了,国内也没有人等他。但是林远臣从来没有和赵惟衡说过他家里的情况。
“那就好。你知道吗,十二月叁十一日跨年的时候,你要记得从公寓楼走出去抬头看,满天都是烟花。”
赵惟衡说的是热闹的场景,林远臣却听出了内心的孤寂。
赵惟衡有一手包饺子的好手艺,他手把手地教林远臣如何在饺子皮上捏出好看的褶子。
林远臣学的是美术,看叁两下就学会了。他自己包了五六个水饺之后,就起了油锅把水饺煎了。
赵惟衡在厨房间大声地放邓丽君的歌,邓丽君甜腻腻的嗓音在小小的室内萦绕盘旋。赵惟衡身子随着歌手晃悠,嘴里也跟着邓丽君一起唱。灰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手里的饺子。长长的眼睫毛沾了一点点室内的光,他一眨眼睛睫毛上的光就闪闪烁烁的,好看极了。赵惟衡本来是习惯喷很多发胶给头发定型做造型的,也许是因为在家里面待的时间久了,赵惟衡也懒得打理他的头发,黑黑的头发乖乖的柔顺地垂了下来,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的晃动。这样的乖巧柔顺,简直像是一只居家的中型犬。
林远臣盘腿坐在位子上,刚煎好的饺子有一点点烫舌,但是薄脆的有韧性的饺子皮和里面香甜软糯的土豆馅混合在一起,果然很好吃。
林远臣一边吃饺子 一边看赵惟衡包饺子,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长长的手指熟练地做着捏饺子皮的工序,看的让人有一点眼花缭乱的。
赵惟衡炒好的饺子馅摆在红色格子餐布的中间,白盘子在桌布中间格外晃眼,饺子馅散发着食物的好闻的味道,雾白的热气冒出来。房间里的地热暖洋洋的,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暗了,房间里面的灯发出暖暖的橘光。
四下都安静,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只有邓丽君的歌声在房间里面徘徊。
让林远臣觉得很惬意。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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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短篇BL) 你们坠入爱河了吗
“砰——”
楼下传来玻璃瓶被摔碎的声音,然后是一个雄浑的男声的嘶吼:“vacca——!!”
是意大利语里面贱人的意思。男人的声音很大,林远臣怀疑整个街区都听的到。
赵惟衡手里的动作听了听,抬起头来征询似的看着林远臣。
那男人好像是喝醉了酒,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他大叫:“diamine,porco dio。”
赵惟衡和林远臣一起冲到厨房窗户那边,因看不太清楚,赵惟衡一下子跑进了林远臣房间的阳台。
“我靠!那人要打人了,我先下去。”赵惟衡跑的时候的冲击力像一头豹子,公寓的门被很快地打开,然后重重地合上了。林远臣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他到自己房间阳台去,看到十字路口中央,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一个喝醉了酒的大汉在骂骂咧咧,右手拖着一个女的在地上走。那女人不停地蹬腿挣扎着,男人抡手扇她耳光,她也没有因此害怕,反而更激烈勇敢地和男人对抗起来。
接着林远臣就看到了像豹一样跑出去的赵惟衡,他加了一段路的跑步的助跑,更加的具有攻击力,然后一点也没有犹豫地,就扑向了那个男人,抬手对着那个男人就是一拳。林远臣看的心惊肉跳,连忙也跑了下去,脚下穿的还是室内的拖鞋,拖鞋“啪嗒啪嗒”地踢着楼梯,累赘地拖慢了他的脚程。
雪已经停了,空气是湿冷透寒的。
天空是深深沉沉,像是墨水一样的蓝色。路灯一盏一盏在路边,高高远远地放出一点光。
林远臣慌慌张张跑下去的时候,看到赵惟衡正骑在那个大汉身上,抡圆了拳头,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往下揍,每揍一下,那男的都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那男的是个二黑,一边试图解开赵惟衡的桎梏,一边毫不服输地对赵惟衡骂骂咧咧地吐出诅咒之类的凶狠的话。
旁边穿着黑衣服的女人走上去试图制止林远臣——那真是个迷人的女人。黑黑的薄薄的裙子轻易地勾勒出了她曼妙的身材,她弯下腰的时候,不盈一握的腰肢更加的凸显了她的魅力。她不规则的流苏裙摆下面是两条纤细雪白的腿,骨肉匀停的,没有穿袜子,直接就踩在了粗糙的柏油马路上。她致的脚踝白的在黑夜里仿佛可以发出光,于是腿上大大小小的可恶的淤青的颜色就更加显得刺眼了。
她金色的长发本来是扎起来的,被那个二黑扯的有一半散在了外面,有一点纷乱的长发盖在她的脸边,衬托得娃娃似的致美丽的五官有一点凄惨可怜。
女人拉住赵惟衡的胳膊,焦急地说了一些劝架的话。那个二黑已经被打得半晕过去了。赵惟衡站起来,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上的血。他被打得左脸肿了一大块,红肿肿的。
然后他转向了那个女人。
林远臣站的远远的,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寒风里面。
他看到赵惟衡左手边一盏路灯打下来,那个女人右手边一盏路灯打下来,脚下踩的柏油马路暗沉沉的,好像是无波无澜的沉静如水的大海。天空也是黑云密布的,看不到星星看不到月亮。天地都是黑的,只有他们的身侧有两束光。他们一个低头,一个抬头,视线相遇。
林远臣站在黑暗里面,看到了两个人坠入爱河。
“啊,好痛痛痛。”
林远臣用纱布浸了医用酒,小心翼翼地给赵惟衡消毒。赵惟衡喊痛喊地很夸张,一边皱眉一边身体后仰想要努力避让开。和打架时候迅捷勇猛地样子截然不同。
林远臣往纱布里面包了点冰块,期望通过冰块降温来降低赵惟衡的痛感。
那个女人坐在他之前坐的椅子上,嘴边带一点点笑意的看着他们。
这样看,她在室内的灯光下,也非常的美丽。
碧绿的眼睛像是祖母绿的翡翠,莹莹地散发着温柔的光,金色的长发瀑布一样垂下来,像是克利姆特的装饰画,黄金般的长发顺滑柔美。雪白的皮肤则像安徒生童话中关于白雪公主的描述。黑色的裙子更加的显衬得她的皮肤光洁如玉。
无视掉她脸上新新旧旧的伤口,那个女人漂亮的就像是一个摆在橱柜里面的娃娃。
林远臣看她一眼,低了低头,沉默不语地把新加了冰块的酒棉布贴到赵惟衡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痛。”赵惟衡夸张地大叫着,打开了林远臣的手,自己抢过了纱布袋,试探性的,一点一点的往脸上靠。像是林远臣手上先前拿着的是一块烧红了的烙铁。
林远臣无语地看着他。
“are you falling in love?”
你们坠入爱河了吗?
女人用英语问,不同于一般她这个年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她的声音带一点点沙哑,有着属于成熟女人的魅力,听起来非常特别。
“no,nonononono。”赵惟衡一连串的否认脱口而出,他停了一停,抬头看了一下林远臣,然后直视着那女人的眼睛,字正腔圆的,难得地一本正经地说:“no.we are just roomate.but he is my good friend.”
不,不不不不不。林远臣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赵惟衡的话,他只是我的朋友。
然后自嘲地笑一笑。
“that's interesting.”女人喝了一口水,她的嘴角也有伤口,血红血红的,因为在美人的脸上,看上去格外的刺目可惜。
红色格纹桌子的两边,浅灰色眼睛和碧绿色眼睛四目相交。
林远臣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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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短篇BL) 真是一对璧人
晚上林远臣躺在他的单人床上,听到隔壁的床板在“嘎吱”“嘎吱”的晃动的不停,男人逐渐变粗的喘气和女人带一点点沙哑的小声的呻吟交错在一起,绵延不断地从墙的另一端传过来。
林远臣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黑漆漆的。虚空带着绝望把他裹挟。林远臣的手臂交叉放在胸前,觉得他的心脏像毛巾一样被人用力绞起来,血液从血管迸射出来,“哗啦啦”的粘稠的温热的往下面流淌,直到他整个心脏的血液都流干了。他的心脏才又被撑开,恢复原状。像之前一样“怦怦怦”的在胸腔里面跳动。
只是心里面的血都已经流干了。
林远臣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又渺小,又鄙陋。他的那个妈妈虽然用自杀的方式留给了他一笔遗产,但是却也从来没有真正亲近过他。
林远臣的眼睛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隔壁的赵惟衡好像说了一个笑话,那个女人被他逗得“咯咯咯”轻声笑了起来。赵惟衡“嘘”声示意她安静一点,然后过了一会儿,就又是有规律的“嘎吱”“嘎吱”,床板震动的声音。
林远臣面无表情地听着,均匀地吞吐着呼吸。
对于赵惟衡来说,他算什么呢。
黛拉真的没有告诉过赵惟衡,其实他喜欢他吗?
如果赵惟衡听到他对他告白,他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呢?
林远臣想,在赵惟衡之前,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或者是他从来没有机会喜欢过任何一个人。
他没有喜欢过男人,也没有喜欢过女人。
他只喜欢过一个人。
他只喜欢赵惟衡。
林远臣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面静悄悄的,隔壁房间也没有声音,厨房里也没有人在“啪嗒”“啪嗒”,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林远臣甚至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咳嗽了一声,声波在空气中传播,然后又划归为无形。
林远臣动了动脚趾,试着爬起来,他发现自己四肢僵硬,肩膀和脖子都僵硬的厉害。
林远臣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披上他的睡袍,走到阳台去开窗。明亮的阳光直直地照射进来,几乎要射瞎了他的眼睛。林远臣被刺激的狠狠闭上了眼睛,然后低下头,为了适应光线,再一点一点,睁开眼睛。
林远臣看到楼下单元楼门口,有一男一女在抽烟。
冬天的空气,清冽干爽。
那个男生长得高大,俯看的时候也能够看到他挺拔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女人身材玲珑,穿着一条薄薄的黑色裙子,露出两条细白修长的腿,为了御寒,外面披了一件宝蓝色的光面羽绒衣,羽绒衣是过大的了,颜色的饱和度也太高,看上去和她很不相称。那蓝色却依然能够显衬她肤色的雪白细腻。金色的像是瀑布般的长发在风中缓缓地飘荡。
男人的高大和女人的小巧看上去很相衬。
真是一对璧人。
林远臣抬手看了看时间,也才七八点的样子。
路上的行人很少,邻居家的猫踱着优雅的步子,静悄悄地路过他们两个人身旁。女人拿烟的姿势很优雅,食指和中指的指关节轻轻地夹着烟,左手托着右手肘关节。
她吐出一口烟,白白团团的烟雾从浓慢慢变到淡,然后她凑过去,附在赵惟衡的耳边,咧着嘴,笑着说了句什么。冬天天气很寒冷,她说话的时候,就有成团的白气冒出来。
赵惟衡听着她说话,脸上也挂着淡淡地笑,他凑过去轻轻地吻了吻女生的嘴唇,是轻巧的像羽毛一样的一个吻,然后脸贴着脸也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女人也开始优雅地笑了笑。
两个人看起来安静又和谐。
林远臣看了一会儿,退回去,默默地把窗户给关上,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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