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料定了从凌接下来会怎么反击,她连后路都堵的严丝合缝:“我再强调一遍,这是爸爸的意思,如果你有意见可以亲自去问他,但要是再惹了他老人家生气,或许你会彻底失了他的欢心,到时候嫁出去了,没有贴心的娘家做靠山,怎么在婆家站稳脚跟?”
先礼后兵,是傅知烟一贯的手腕。从凌虽然不服管教,但毕竟是个大姑娘了,凡事轻重她心里多少有个谱,从深虽然不是长子,但眼前这位嫂子居然能让爸爸放心把家交给她来管,可见心计手段都不是好惹的,所以她不能迎面硬碰硬,还是得从长计议。
至于傅知寒,只要他人还在京市,总会被她逮到机会,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那个老实巴交的小妻子肯定会哭闹着跟他离婚,到时候都不用她再多动一根手指,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从凌在心里盘算了个七七八八,想着要怎么绕过傅知烟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于是她罕见的服了个软,虽说嘴上还是不情不愿的,但多少还算给傅知烟面子,她把碗筷往前一推,起身离开,临走时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知道了!“
清极不知寒(1v1) 冬眠(25号补更)
不过是安分了一半天而已,隔天下午从凌说约了闺蜜逛街,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而傅知烟却因为怀孕的月份大了愈加有些犯懒,不到日上叁竿根本起不来床,从深本来一直都在c市陪着她,但这次因为首长要给从蓉过生日,于是难得的回了京市一趟,不知几个发小哪里得了消息,从四面八方跳出来个个要喊他来聚一聚。
本来从深是不想去的,但傅知烟想想陪着自己也只是懒在床上看看手机刷刷微博罢了,还不如放从深出去透口气,之前傅知寒出国的那件事,她是闹的有些狠了,于是特意嘱咐了从深可以理解晚些回来,但是绝对不许跟那些人去鬼混。
从深虽然曾经也在万花丛中逢场作戏过,但自从认识了傅知烟以后,便全部都收敛了,再也没有放纵胡闹过,如今结了婚有了孩子,更加知道洁身自好。感情讲究的就是从一而终,他绝对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妻子的事情。
再叁保证会少喝一点的从深不到中午就离开了山里的别墅,而傅知寒和沉清这边却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就离开,他深知这次前来给从蓉过生日本是好事,但却因为从凌搅的她甚是不愉快,所以想想早早带她回c市,相信只要他们远离了从凌,一切都会渐渐被抛诸脑后的。
长长的午觉睡醒后,沉清却有些疲累,像是无论如何也睡不醒似的,在床上赖了几下,发现爬不起来,就放弃挣扎了,她在柔软的被子上蹭了两下,像只小猫似的嘟囔了几句:“你先去姐姐那边吧,我再躺一会”
都说春困秋乏,她看上去跟要冬眠一样,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傅知寒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脸,有些无奈的叹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也会赖床啊唉,那我就先下去了。听说傅知烟那里准备了某人爱吃的马卡龙呢”
说着,他低下头去凑近一看,沉清已经呼吸绵长的又睡了过去,这下他更加无奈的笑出了声,轻轻摇了摇头,默默叹口气,替她将被角掩好,轻手轻脚的退下了床。
傅知烟早已等候在了庭院里的遮阳伞下,桌子上早早的晾好了几杯茶,几样精致的点心看起来格外勾人食欲,傅知烟一觉睡醒有些饿,没等到傅知寒夫妻两个下来,已经吃了两块下肚,刚想再去摸第叁块的时候,身后的女佣上前一步拦住了她:“少夫人,少爷走的时候嘱咐我们了,能让您拿甜点当主食,我已经让厨房去准备饭菜了,再等一会就能用餐了。”
女佣也是听话办事,傅知烟也从不会无故为难仆人,这些婆妈的事情只有从深才会事无巨细叮嘱。姑且找不到发难对象,于是傅知烟只好把目标瞄准了从不远处缓步走来的傅知寒:“哎!你真是慢死了!沉清人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傅知寒大老远便看见傅知烟正为没吃成下一块甜点而不悦,自知躲不开这枪口,便也不打算躲了,老老实实的交待道:“她还在睡呢,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有些爱懒床。”
“是你晚上把人家折腾的太狠了吧?所以白天我看她才无精打采的,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啊?”傅知烟从小到大当着傅知寒的面向来荤素不忌,为着他暗恋沉清的事没有少拿他开涮,如今他如愿以偿,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傅知寒难得的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他抿了一口温热的柠檬茶,恶狠狠的瞪向傅知烟:“你懂不懂什么叫做胎教啊?”
他不提倒还好,这么一说倒让傅知烟有了些似是而非的联想,她猛的收起刚才和傅知寒斗嘴的那股劲儿,对着弟弟慢吞吞的问道:“她是不是也有了?”
本来傅知寒还在喝柠檬茶,听到傅知烟突如其来的这一问,瞬间有些发懵,喝到嘴里的茶水差点漏了出来,两人面面相觑,四目对望,还是傅知寒率先回过神来,算算日子,好像他是有些日子没有听沉清抱怨过生理期肚子疼了。
傅知寒咕咚咽下好大一口口水,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他无意识的摩拳擦掌,声音迟钝的回答傅知烟:“有可能。”
意识到自居有可能也要升级做爸爸的傅知寒,生平第一次卡了壳,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之一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他连沉清都还没有爱够,就要将这份爱再分一些给另一个小生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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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极不知寒(1v1) 失踪(26号补更)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傅知烟和傅知寒兵分两路,一个人去叁楼主卧去拿验孕棒,另一个人回客房看看沉清是否睡醒了,尤其是傅知寒,因着心中这丁点雀跃的可能,上楼梯时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踩空了跌下去,看看站稳时,心头不知怎么地掠过一阵不安,不容他多想,立刻快步走到客房的门前。
客房的房门虚掩着,傅知寒推开了进去,只见大床上空无一人,可被子却凌乱着没有迭好,他又探身走进洗手间,发现仍是一点人影也没有,觉得事情越发奇蹊跷的傅知寒把客房翻了个遍也没有看到沉清的人。
拨了好几遍她的手机也依旧没有人接听,一声声嘟嘟的忙音彻底加重了方才心头的那股不安,傅知寒转头往傅知烟那边而去,说不定说不定她人已经和傅知烟在一块,只是想着给他一个惊喜。
对,一个惊喜而已,她才不会是做出不告而别这种事情的人。心底有个声音这样安慰自己,但脚下的步伐却愈发快了起来。
傅知寒眉头皱的死紧,迎面碰到从楼上下来的傅知烟时,心里的那点希望终于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他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问道:“沉清没有跟你在一起?”
傅知烟孤身一人,哪有半分沉清的身影?
匆匆听傅知寒说完情况,傅知烟沉下心,告诉他不要慌,傅知寒掺扶着她慢慢走到一楼的沙发上坐定,傅知烟立刻吩咐管家派人把整个别墅区都找一遍,另外再调一下室外的监控,看看沉清到底去哪儿了。
别墅的人手因为傅知烟怀孕的缘故特意增加了一倍,办起事来效率奇高,不消片刻就把消息传了回来,还是管家觉得兹事体大,亲自来回的话,前前后后交代的清清楚楚:“我们找遍了每一个角落,包括今天白天开始的室外监控全部查看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傅夫人离开别墅区的踪迹,如果太太需要大范围搜索,我这边立刻联系警卫司令部。”
听完管家的回话,傅知烟心也是凉了一半,这可是一号首长的私宅,安保级别可以说是本国最高了,可居然还是能在这重重的监视之下不见踪影,真的是匪夷所思。
“沉清不像是不交代一声就自己离开的人,这事情透着古怪。”傅知烟沉吟了片刻,又开口吩咐道:“派人再去把整个别墅区的山上山下都搜一遍,如果有情况立刻来跟我报告,这事暂且还没有定论,警卫司令部那里暂时先不要声张,否则一定会惊动首长,到时候事情反而难办了。”
傅知烟一时还不好判断沉清的失踪到底和什么事情有关,如果这时贸贸然让首长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大张旗鼓的追究下去,到时候万一牵连甚广,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事关沉清的安全,傅知烟不得不再慎之又慎。
“我现在就联系从深,你先不要急,你身体恢复好也是这几年的事,千万不能情绪激动,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找到沉清的,好吗?你先坐下来冷静冷静。”
关键时刻,傅知烟反而最担心的是傅知寒的身体,情绪起伏太大对他没有好处,万一旧病复发,那么这么多年精心养护就全白费了。
傅知寒额角不断有冷汗冒出来,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心肺,夺走了他的空气,他似处在真空地带一样,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上次得知沉清在地震中心时,他也是这种感觉,焦躁不已,坐立难安。上次他有幸可以救得她一命,那么这次呢?
他只祈祷这一切是个乌龙,一眨眼的功夫沉清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一切都是她在跟他开玩笑罢了。
不然,如若她出了什么事,那就真的是要了他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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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极不知寒(1v1) 事发
可惜的是,直到从深得了消息匆忙赶回来时,仍旧没有沉清的丁点消息,整个别墅周围以及山上山下被搜了个底朝天,结果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傅知寒心都凉了个彻底,一面继续播着沉清的电话,一面手拿过傅知烟的车钥匙就要出门自己再去接着找,从深一把眼疾手快的拦在他面前:“别轻举妄动,现在还弄不清形势,我已经让几个朋友去帮忙找了,无论如何这么短的时间内人肯定出不了京市。”
反正整个京市就这么大,哪怕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沉清,他就不信还有他从深找不出来的人。但是算算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弄出这种动静的人,整个京市也找不出几个,近年来他把重心都放在了c市那边,京市这头也算相安无事,怎么还会有人有手段敢做出这种事来?
莫不是冲着首长来的?那怎么会怼沉清这种外人下手呢?从深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就在众人一筹莫展干等消息的时候,管家带了几个负责别墅区的安保人员过来回话。
“四少,我刚刚查问过安保队的人,说两个小时之前,有人下令让他们关闭了室外的几个监控设备。”
从深闻言心头一震,能对安保队下命令的人也就这别墅内的几个,一一排除下去,也就只有,电光火石间,从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有所畏惧。从深看他踌躇的样子也不再逼问,他揉了揉额角,闭上眼睛沉声问道:“首长夫人现在在哪儿?”
管家见从深不与他为难,心下松了一大口气,连忙应道:“跟首长在一起,下午在大使馆有个活动,各国的第一夫人都有出席。”
既然首长夫人暂时不在,那么他也就好下手去查这件事了,只要确定了这件事真的是那丫头干的,那么不管首长夫人那边如何,他都会亲自押着她来给傅知寒赔罪。现在只希望这丫头有点分寸,别对沉清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不然,以傅知烟两姐弟的脾气,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放了。
从深知道事情可大可小耽误不得,于是使了雷霆手段,让身边几个信得过的随从将从凌自商场带回来,只不过市区到山上还有一段路程,恐怕还要再耗费上一些时间。
方才看从深打电话交代事情的事情的时候,傅知烟也猜到了几分,怕自己起伏的情绪影响到腹中的孩子,她强压着心中的不快低声问道:“你也觉得是她干的?”
夫妻这么多年,这点默契自然不在话下,从深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刚才他一露出那样的表情,傅知烟的心中就已经有了数。但是她也不敢妄下定论,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从凌在受了那样的连番敲打之后,还有胆量敢做出这种事。
但是事实证明从凌不旦做了,而且部署的还算周密,若不是安保人员有几个怕事的吐露了实情,恐怕这事就算是天衣无缝了。
从凌在玄关换了拖鞋,指挥着身后几个随从把手中拎着的大大小小几十个购物袋送去楼上房间放好,自己则由佣人伺候着脱了外套,缓步走向会客厅的沙发。
一进去便瞧见从深脸色难看至极,连她看上眼的傅知寒都神色铁青,目若寒冰的望着她,看着架势,恨不得要在她身上剜出几个洞来。
从凌强装着镇定在沙发的一角坐下,翘手欣赏自己下午刚做的指甲,懒洋洋的冲从深问道:“这么急把我叫回来,到底什么事啊?”
从深沉着气,目光锐利如同刀剑直逼她的双眼,声音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严厉,听着竟比宋从国训斥她时还要狠上几分。
“你把沉清弄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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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极不知寒(1v1) 质问
从凌端着手臂环胸,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下午刚刚做过一番昂贵保养的年轻脸庞上忍不住浮现出一抹讥笑:“沉清失踪干嘛来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她看上去装的镇定自若,可从深向来不吃她这一套,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扯到自己身前,盯着她的双眼厉声质问道:“你再不说实情,出了什么事,你母亲出面也保不了你。”
从凌被攥住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吃痛的弯下腰去,伸长了胳膊用另一只手去推他:“你你放开我,疼!”
傅知寒的耐心被一分一秒的耗尽,心中的焦虑渐渐加重,将他仅剩的理智摧毁殆尽,他双目猩红,恶狠狠的望着从凌,好似下一秒就要动手将眼前的女人粉身碎骨,从凌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半步。
傅知寒往前进了两步,伸出两根手指轻飘飘地捏住从凌的下巴,语气虽不重,但不知怎的却让人莫名害怕:“上次我姐姐好言相劝你听不进去,非要执迷不悟搞这么一出。”
他顿了顿,目光凌厉与从凌对视,操着所剩不多的耐心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你现在告诉我沉清在什么地方,并且能保证她的安全,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还是想死扛到底,说什么都不告诉我沉清的下落,那我就自己找,假如到时候沉清少了一根头发丝,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头。不要质疑我的话,我说到做到。”
从凌到底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长这么大还从没人敢这么威胁她,她红着眼睛左顾右盼的看着面前虎视眈眈的叁个人,朝着傅知寒大声吼道:“你敢!我让首长杀了你!”
“我劝你还是乖乖说实话吧。”傅知烟的声音从沙发另一头淡淡地插进来,“不然我就把你这些年做的好事在京圈里好好散一散,看看到时候首长是先杀你,还是先杀我弟弟。”
从凌之所以前不久刚从那座所谓的贵族学校里出来,就是因为一些闲言碎语飘到了首长耳朵里,首长下决心要管教她,才会把她送到那里去,那里跟监狱压根没有区别。如果真的让首长知道了她这几年胡闹的那些事,就不单单只是送她回去这么简单了,说不定会更狠心,直接和她断绝父女关系都有可能。
如果说从凌真的惧怕谁,那也就只有首长了。
傅知烟知道打蛇打七寸,一定要趁此时从凌心虚的时候把话逼问出来,不然等首长夫人一回来护短,就再难找寻沉清的下落了。为了再给从凌施加心理压力,她干脆拿出了手机,当着从凌的面调出了首长的电话号码,手指就悬在播出键上等待从凌的回答。
“从凌,你想好了,你只有一次机会,我最后给你10秒钟的时间。”
从凌被她逼的落下泪来,脸上心化过的妆也花了一小半,她咬牙切齿的冲傅知烟喊道:“你敢跟首长说我的事,我妈妈将来也不会放过你们,就连首长往后也会怨恨你嚼舌根!你敢做就是得不偿失!从此你在宋家也没有立足之地!”
她说的这些话,傅知烟早就想到了,但是即便是鱼死网破,她也要试一试,从凌嚣张跋扈惯了,在别人身上从来没有栽过跟头,所以对于傅知寒也就特别执着,这一次她不旦要救出沉清,还要永远断了从凌的非分之想。
至于真的走到最后一步,招致了首长和首长夫人的怨怼,那也没有办法,至少现在她肚子里还怀着宋家的骨肉,他们也就暂时不能拿她如何。
从深捏着从凌的手臂又了两分力气,立刻痛的她倒吸凉气,傅知烟一向是从深的逆鳞,从凌不知天高地厚的对傅知烟大放厥词,立刻惹来了从深的不满:“怎么?还敢威胁你嫂子了?她能不能在宋家立足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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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极不知寒(1v1) 阴影
从凌终归是有几分骄傲的,不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下姿态号啕大哭,但从深他们几个又如此咄咄逼人,她实在也是招架不住。
从凌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可她这位哥哥却是一点也没有放松了手上的力气,反而钳的她更紧。
前是狼,后是虎。从凌现在是真正的进退两难,要是她松了口,告诉了他们沉清在何处,他们也未见会轻易放过她,但如若不说,他们反而立时叁刻不能拿她怎么办了。
从凌本来还想咬紧牙关坚持到母亲回来再做打算,不料那头傅知烟已经迅速的拨通了首长的电话:“您好,我是傅知烟,现在有急事找首长,麻烦您给转达一下。”
首长的贴身电话一向是由秘书保管,电话一般也都是秘书接听,眼下电话已然接通,换到首长手里接听最多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时间已经容不得从凌再想那么多,毕竟如果傅知烟将她的那些事抖落出来,吃亏的人终归还是自己。
从凌恨恨的闭上眼睛,使劲挣了两下从深的束缚,声音因为气息不稳而有些发颤:“我告诉你们。”
傅知烟拿着手机举在耳边的手臂缓缓垂下来,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朝从凌一步一步走过去,“早这样识相,也不会吃这么多苦头。”
“说吧,沉清到底在哪儿,只要她人没事,我保证你不动你。”傅知烟心里有数,毕竟是首长的亲闺女,哪怕她犯了杀人的大罪,首长还是会保下她,血缘这个东西,谁也拧不过去。所以这次沉清如果没有什么事,她顶多也就是在其他地方找机会教训从凌几次,让她难堪难堪也就算了。
但当下一秒从凌说出那个地址时,向来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傅知烟终于忍不住撕碎了自己端庄持重的外表,露出了她原来的本性,她不由分说的扬起胳膊,用力的朝从凌的脸上扇了过去。
她话都是从牙根里磨出来的,恨不能当场将从凌打死在原地:“你竟然敢把她送到那里去?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吗?!啊?!”
怕傅知烟情绪这样激动会真的动了胎气,从深急忙松开了从凌扔到一边,上前紧紧扶住傅知烟的身子。
从凌被她打的踉跄了一步,没有站住,重心不稳的跌在了地上,可见这一巴掌下手有多重。
但是饶是如此,傅知烟仍旧觉得不解恨,还想上去再多揍她几下,可却被从深用力抱住了动弹不得,她急的眼睛都红了,心里担心沉清的情绪终于占了上风,她转过头去赶紧嘱咐傅知寒:“你别着急,先带人去那里把沉清带出来,先确认沉清的平安最重要,这里交给我。”
而旁边的傅知寒却像是没有听到傅知烟的话一般,在从凌面前直愣愣地蹲下身去望着她,他的双眼虽然还凝视着从凌,可仿佛所有的光亮在他眼中一瞬间全都熄灭了。
他虽然还能说话,可从凌却觉得他恍若一具失了生气的行尸走肉,连语气都是木然的:“你说你把沉清关到殡仪馆的太平间去了?”
傅知寒重复了一遍从凌方才的回答,只觉得一股血气上涌,冲到喉咙里,噎的他心肺生疼。
李玉曾经和他说过,沉清最怕的就是尸体。上次在地震现场,因为他赶到得及时,又保护的严密,让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里能见到那些会让她崩溃的场面。
后来在t国发生的那些险情,她也安然逃过一劫。他把一切归功于她的善良,是上天也在保护着她。
可现在缺因为一个从凌,让她面对了她此生最为惧怕的阴影,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傅知寒甚至不敢去想象沉清独自在那个恐怖的空间里如何绝望的度过。
她会不会哭?会不会用力的捶门求别人放她出去?会不会已经因为惊吓过度而晕过去?还是说她因为无法面对那个场面,已经选择了极端的方式
傅知寒从来不知道他因为一件事可以怕到这个地步,心脏前所未有的疼痛提醒着他,沉清受到的伤害都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哦,不。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曾经在c市盘根错节,可能会了解并调查到沉清这样鲜为人知的弱点的女人。
黎映。
这个名字在傅知寒舌尖滚了两遭,眼下他连说出这两个字都觉得会脏了嘴唇,只是他明白一点,当初的确是他太过心软了。
他眼中的光终于彻底熄灭,眸中再无一点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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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极不知寒(1v1) 急救
当沉清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拖着她走的时候,已经有些要清醒过来。心中警铃大作却不知为何全身都没有力气,连意识也是断断续续的。
———直到她被彻底冻醒。
她清醒后发现她身处的地方居然是太平间,冷冻柜里放着的尸体虽然肉眼看不到,但你知道它就那里关着,这无形之中也给了沉清莫大的心理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