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杯深琥珀浓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鬼衣
葶花自知瞒不了,规规矩矩答:“是骆公子。”
意料中的回复,青娘不可能平白无故养个男人在府内,先前没有碰,他也便一日日自欺欺人了。过惯了青娘只有自己与长庚的日子,全然忘了她是要当天下之主的女子。
“一点规矩都没有……让他滚回自己的院子去,抄两百遍男德。”夏文宣阴着脸,叱责道。“青娘的寝殿许久未打扫,今日把东西都换了。”
葶花哪敢触霉头,正君说一声,她这里应一声。
夏文宣见状,纵然满腹怒气,也得暂且咽下。葶花是陆重霜一手带出来的总管,需给她留几分薄面,此时不论多恼怒,也得回自己的寝殿,合上门,冲自己娘家带来的仆役发火。
他长舒一口气,同葶花客气地说了几声“辛苦”,起身回到寝殿。
关紧门,派贴己的奴仆清扫周边,确定除自己娘家的仆役外别无他人后,夏文宣才砸了桌上的酒壶。
“公子?”
“我没事。”夏文宣摆手,扶着桌案坐下,再度陷入沉默。
他本不该生气的。
君侍有别,所谓爱侍不过与一匹骏马等价,在宴席间时常随意赠送。况且,敬顺之道,夫者之大礼也。他身为正君,理当恪守男德,以妻主为重。
她曾与他在花园窃情,翻到他私藏的春宫图,带他攀到楼顶看灯,又在火海中骑马相救。出嫁前悄悄来见他,又怕民间传言是真,见面不吉利,不许他转头看自己。大婚时却扇,将账目交予他,告诉他,今后他不再是夏文宣,而是陆夏氏,有了她的姓。她叫他心肝儿,说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宫变时紧紧牵住他的手,说:不怕,一切都结束了。
明明自己有的那么多,可越是多,越是喜欢,越是恼怒。
他想起阿娘的劝解——晋王登基,后宫的男子必如过江之鲤,有夏家撑腰,便不用怕,便有底气治他们——原先不信,因为青娘待他好,如今细想,不得不信。
现在是个无依无靠的骆子实,未来呢?
夏文宣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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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杯深琥珀浓 长安乱(七)
“果然……对青娘夫君这个身份而言,我还是太幼稚。”默然许久,夏文宣自嘲地摇了摇头。
仆役听闻,随即上前安慰:“公子还年轻,未来的日子长着呢,莫要为一件小事自责。”
“你派人现在拿点东西去见葶花,烦请她忘了我先前的失言。”夏文宣垂下眼,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可话已出口,想收回也来不及。以葶花的忠心,必然会此事上报,青娘迟早会知道,我竟心胸狭隘至说出‘把寝殿东西都换了’这般惹人厌的话。”
他轻轻咬牙,攥紧了拳头,接着说:“我自小就不招人喜欢,同族的嫌我心高气傲,官宦子弟视我为敌。可我不在乎,他们喜好于我而言一文不值。我乃当朝宰相独子,身上流着关陇门阀的血。但青娘不同,青娘……是妻。”
“她是我的妻,”夏文宣不自觉重复,眼眶隐约泛红。“如有可能,我宁可全天下的人都不喜我,也不愿让她讨厌我分毫。”
“公子……”
“阿娘的话,我原是不信的。”夏文宣闭上眼,右手撑着额角,脑袋无力地垂落下去,继而无奈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打从开始,夏鸢点头同意将他许给晋王,怀的便是有朝一日独子能当上帝君的心思。一步步艰难走到今日,冒着丢命的风险随她逼宫,好容易成了,夏文宣的心却变了。变得一天比一天更加爱慕青娘,变得开始忧心妻主是因为夏家才娶的自己,变得因嫉妒她疼爱别的男子而口不择言。
夏鸢话里话外的含义,聪慧如文宣,如何能不察觉。
可他有叁怕。
一怕青娘刚登基便被夏家狠狠钳制,二怕往宫里安插耳目会惹青娘厌烦,叁怕夏家子嗣自视甚高,横行跋扈。
夏文宣本以为只要青娘待自己好,便不需要母亲特意送人来帮忙争宠,眼下看,是他天真。
现在只是个无依无靠的骆子实,未来呢?那些贵人家的儿子是什么模样,他再清楚不过,乖顺、活泼、妩媚、直爽,样样不缺……他能扛得住吗?
“去同阿娘说,儿子想清楚了,”夏文宣低声说。
文德公子的回心转意,全然在葶花的意料内,哪怕夏文宣未曾托人来低头,她也不会动寝殿内的东西。
主子的个性何等霸道,但凡认定是自己的东西,落在旁人手里的,必然抢来,拿捏在自己手中的,不许他人觊觎分毫。
葶花很清楚自己的陆重霜的人,不是夏文宣的。
她浅笑着收下来人的“赠礼”,给手下的女婢使了个眼色,嘴头只淡淡道:“多谢公子。”
陆重霜是在日暮时分坐车回府的。她一言不发地踩着长庚落地,瞧去面色不大好,独自在前往屋里去。葶花远远瞧见,快步迎了上去,俯身行礼。
陆重霜瞥她一眼,道:“怎么,有事?”一面问葶花,一面命屋内的杂役倒茶来吃。
“算不得大事,”葶花说,“今早骆公子起得迟,恰好被夏公子撞见了。”
“文宣回来了?”
“是。”葶花接过碗,放上桌。“大约巳时一刻。”
“还挺能睡。”陆重霜抿了口茶汤,细白的脖颈迅疾发出汗来。“然后呢?”
身侧的长庚随即拿帕子擦拭。
葶花一五一十交代:“随后夏公子命奴婢好好打扫陛下的寝殿,又罚骆公子抄两百遍男德。”
陆重霜环顾四周,目光绕了一圈落回到葶花身上,没说话,接着喝茶汤。
“夏公子心中有妒,难免口不择言。”葶花琢磨着主子的神态,试探着说下去。“骆公子在妻主床榻赖到日上叁竿才起,这般没规矩,婢子瞧见也气得睡不着觉。何况,心胸狭隘乃男人劣根,还望陛下莫要责罚二位公子。”
陆重霜目光玩味地打量对面人片刻,随之抬起左手,食指在她的鼻尖轻轻一点。“葶花,多嘴了。”
“请陛下赎罪。”
“你让我很高兴,算今天唯一能令我高兴的事。”陆重霜忽然说。“看来先前同你说的话,你都记在了心里。”
她先前对葶花说——家族的光辉过眼云烟,自己能活好一辈子才是真——俨然是敲打葶花恪守本分,别犯糊涂亲近夏家,也别吃了熊心豹子胆误以为能借新皇登基的东风令自己的亲眷一步登天,认清自己是为谁卖命。
葶花娴熟地跪在陆重霜脚边,深深叩了个头。
“我也没责备他们的意思,毕竟这儿也不是龙潭虎穴,稍微闹出点事便要掉脑袋。”陆重霜收敛了笑意,恢复先前的神色。“不过骆子实还是要罚,抄叁百改作抄叁十。”
“是。”
“你先下去吧。”陆重霜道。
葶花得令,迈着碎步退离。
长庚见主子肃穆的神色,晓得她要说正事,打了个手势让服侍的仆役悉数候在门外。四下骤然寂静,昏沉沉的橘红色日光自户牖的罅隙漫入,反而衬得屋内更为阴暗。
“九霄交给你,只要能让他开口,方法不论。”陆重霜手臂倚在矮桌,肉粉色的指甲盖轻轻敲打茶碗边沿,眼帘低垂,全然不见与葶花对答时的轻巧。
长庚消瘦的身子挨过去,手掌按了按她紧绷的双肩,轻声答了个“是”。
“事情太多,思来想去,还是交给你最放心。”陆重霜稍稍松弛,抬起左臂反捏住他搭在肩头的指尖。“我还有于家要对付,没气力跟他较劲。”
提及于雁璃,长庚反问:“陛下,于家有动静了吗?”
陆重霜摇头。“或许是在打别的心思。于雁璃毕竟不是陆照月,没那么容易上钩,儿子都下落不明了,她还能稳住气待在府邸不露面。”
“以鸾和女帝为饵,她会动心的。”长庚安抚,温热的掌心抚摸过陆重霜的手背。“陛下只需静心等候。”
“但愿。”
“倘若九霄招供那骆子实真是如月的子嗣,陛下想给他什么名分?”长庚躲在陆重霜身后,下巴低了低,整张脸陷入黑暗,低垂着的睫毛盛着点光斑,柔软又纤细。
“能有什么名分?不过后院多养一张嘴。”陆重霜短促地笑。“帮我养养猫,无聊的时候解闷用。”
“陛下不杀他?”长庚俯身,在她耳畔低声询问。“毕竟是如月的子嗣,传出流言也不好。”
陆重霜启唇,刚想说什么,却倏忽停顿,像被绳子绊倒,临到嘴边的话一时间堵在嗓子。
“算了,”一阵沉默后,她眉头微拧地开口,“我关得住鸾和女帝,还关不住他?”
长庚不语,低俯的上身支棱起来,黑黢黢的眼珠躲在浓密的睫羽后,细细看竟瞧不清眼光,死人般可怖。
见他不回话,陆重霜偏过脸去瞧他:“吃醋了?”
长庚弯起唇角,嗓音低柔宛如腻人的石蜜。“怎么会,陛下愿意拿谁解闷就拿谁解闷,就算是别人家的夫君,长庚也帮您抢过来。”
“看看你,被我养的都不像人了。”
长庚低眉顺眼,笑道:“长庚是您的狗,从来不配当人。”
面对他的奉承话,陆重霜牵动唇角,敷衍地笑了笑,又道:“搬入太极宫,你还是同葶花一样,去中御府。”
“是。”
“你要从外头盯住后院,尤其是在这风口浪尖。”她说这话时,牵长庚的手稍稍用了点力。
“陛下是忌惮夏公子。”
“夏鸢留他在宰相府,两人关起门谈什么,我会猜不到?他回娘家这几日,我不派人去问,便是告诉夏家朕清楚你们的心思,也会给你们应得的酬劳。”陆重霜轻声说。“葶花说他是口不择言,可言又自何处生?有越过我发号施令的心思,就要防着了。”
“长庚愚昧。”
“不急。于家还在,我们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陆重霜道。“也不光是文宣,未来的人会越来越杂。”
长庚一句一句听着,眼睛始终看着她。发顶有个小旋涡,是发髻没梳周正,平日粉擦的薄,素白的面颊瞧不见多少血色,当她认真筹谋,眼睛懒懒的,泛着潋滟的水光。纵然心中心思万千,嘴上唯一能答的唯有:“遵命。”
交代完,陆重霜终于缓缓起身,说打算去夏文宣那儿用夕食。她待夏文宣相当客气,自他过门,从未表露不悦,一面是出于喜爱,一面出于夏家。
长庚目送她离去,转身掀起轻纱似的帷幔,走进卧房。
这里已经被打扫过,被褥整齐,瞧不见半点折痕。昨晚没焚香料,依稀能嗅到残余的酒香。长庚伸手摸了下平整的被单,凑到鼻尖闻了闻,又像碰到脏东西似的去拿帕子擦手。
日头沉了下去,怕有飞虫,他并未点灯,凭记忆熟稔地摸到储存香丸的木盒,用火折子将狮子模样的香炉点燃。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安心了些,冲门外朗声叫出一个名字。不一会儿,那人便步履匆匆地赶来,冲他行礼。
长庚从怀中掏出两袋绢帛包裹的香料,交与这位小厮打扮的少年,低声交代:“这包月白色的,现在给骆子实送去。这包胭脂色的,等搬入太极宫,你早一步放入帝君寝宫。”
【女尊】杯深琥珀浓 长安乱(八)h
对夏文宣,陆重霜算不得心里有气,却也有些许不满。
她这人,十足十的霸道。
不过待她走到文宣寝殿,目光越过围栏,远远瞧见夏文宣侧着身子坐在后院前的台子上,面颊低垂,像等着斩首的囚徒,又像做错事等母亲来教训自己的小孩儿,陆重霜噗嗤一笑。
她内心的介怀稍稍褪去,反倒不去见他了,就要故意吊着他,让他再多垂头丧气一会儿。于是头一转,陆重霜改道往骆子实的方向走去。
守在门外的仆僮见陆重霜临到门口转身离去,刚热起来的心拔凉拔凉,彼此眉来眼去,暗暗推搡,最终推了个好说话的人进去传话给主子,说——陛下来了,又走了,往新宠骆子实那儿走去了。
“嗯,”夏文宣低低应了声,挥手让来人退下,继续看庭院里垒砌的灰石。
沿着幽静的廊道,陆重霜慢悠悠走到骆子实住处,门没关,他哭丧着脸,点一盏灯,盘腿坐在桌案前抄男德,毛茸茸的二饼在他的手臂下钻来钻去,叫得正欢。
似是刚沐浴完,还未拧干的长发披在肩头,湿了鱼白的轻衫也不知。
当二饼喵喵喵叫到第六下,不动如山的骆子实终于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手,搁笔,转而抱起手臂下乱拱的坏猫,摸着脑袋碎碎念道:“就你,就你!有你在我八百年也抄不完!”
“喵——”二饼伸爪子去挠骆子实的手臂。
“好、好,牵手手。”骆子实丧气地叹气,空出左手,伸出食指去碰猫爪子。
二饼缩爪,曲折前肢不让他碰,骆子实见状朝内更进一步,却见怀中橘猫突然往前伸爪,幸而他反应快,猛地收了回来。人手和猫爪便这般幼稚地来回对碰,谁也摸不到谁,不断隔空互挠。
陆重霜饶有兴致地瞧了会儿,脚步轻轻地靠近,站在不远处清了清嗓子。
沉浸在与猫儿玩乐的骆子实听见咳嗽声,猛得抬头。未等他上前行礼,怀中的二饼就先他一步,脱开骆子实这个便宜阿爹的臂弯,绕着陆重霜这供饭的娘亲的裙摆反复蹭。
骆子实瞧见方才还在自己跟前撒娇卖乖的小狸奴此刻无比温顺地在陆重霜裙边打滚,心情复杂地皱了皱鼻子,可下一秒,他转了念头,觉得自己要是成了猫儿也会往陆重霜怀里扑,便暂时原谅了二饼的势利眼。
“殿下怎么来了?”不知是懒还是如何,骆子实直起上身,以膝代足,用这样的姿态慢慢朝陆重霜挪了过去。
跪行时腰肢摆动,乌发轻摆,仰起脸看人,眼睛瞪得圆圆的,勾得陆重霜有些心痒,想狠狠捏他的脸,使劲欺负他,委屈地哭出来才好。
“还叫殿下?”陆重霜挑眉。
骆子实歪着头愣了半秒,继而缩了缩脖子,小声喊:“陛、陛下。”
“大点声,又没克扣你的口粮。”陆重霜随他单膝跪下,同昨夜般右手托在他的下颚,从左右两边捏捏脸蛋,道。“没瘦呢,还养胖了。”
被掐住两腮,更是说不出话,骆子实舌头颤动地唤了几声“陛下”,倒像是背地里委屈地嘟囔。
陆重霜松开手,撩起裙摆欺身而上,眉眼骤然逼近。骆子实忙不迭乱躲,身子一时不稳,被陆重霜捉住空档,两条修长的腿箍住他的腰身,手压在肩膀往身下使劲一推,骆子实便脱了力,瘫倒在她身下。
不比醉酒,清醒时的骆子实光是盯着她,面颊便通红一片。
女子的肌肤有着馥郁的馨香,他想凑近嗅,不敢,只愣愣被她压着,一双葱白的手拨开鱼白的衣襟,探入其中,乳头传来熟悉的粗糙感,是她手掌的茧子。
骆子实红着脸轻轻哼了声,脑海里翻滚起昨夜的林林总总,整个人顿时像陷入极其软热的泥沼,连额角都渗出细细的汗。
陆重霜发觉他的失神,指腹用力,拨弄了下他的乳头。面颊随之低下,对着胸前的敏感又舔又咬,不一会儿便被她晶莹的贝齿咬得红肿。
“姐……姐姐轻点。”骆子实下意识说。
陆重霜起先是戏谑地笑了笑,大抵是回味起昨夜。然而当唇畔的笑意褪去,淡妆附着的面颊缓慢浮现出一丝复杂,清透寒凉的双眸直勾勾盯着面色涨红的骆子实,沉默半晌,继而抬起右手掐住他的下巴,让他仰起头,自己则细细观察起他的眉目来。
真的像吗?她向自己发问。
较之如月的精致儒雅,骆子实的眉毛更粗,鼻头偏肉,显得稚气莽撞。可细看,或许是心有介怀,放之整体,总觉得面庞与眼眸的轮廓是越看越像。
陆重霜的容貌与鸾和女帝是不像的。女帝生得温吞,五官拆开,再精致小巧些,便是陆照月的娇蛮,生得钝感些,就是吴王陆怜清的雍容大气。总之与陆重霜素面时凌厉的眉目毫无相干。幼时曾有嬷嬷宽慰,说晋王的模样随如月帝君,轮廓分明,瞧去便晓得是很厉害的人物。
“陛下?”骆子实瞧她不吭声,误以为自己一声脱口而出的姐姐将她惹恼。
陆重霜回过神,神色微妙地俯身亲了亲他的鼻尖,又道:“有没有人说过,你与如月有父子相。”
骆子实吓一跳,左右手挡在面颊来回摆动几下。“小人哪配和如月公子相提并论。”
“开玩笑的,”陆重霜掰开他挡脸的手,反压在两侧,原先那一抹微妙的神色消失无踪。“你怎么一丁点玩笑话都说不得。”
骆子实的脸更红,撇过脸赌气不吭声了。
“生气了?”陆重霜跨坐在他腰上,与他腰肢紧贴的下体来回顶了顶,婉如一只母豹懒懒地弓起背,又慢慢放松四肢。“不说话我就动手了。”
她说完,松开握住骆子实腕骨的双手,身子微倾,右手撬开他的口腔,指尖逗弄起他口中乱动的粉舌。骆子实又不能闭上嘴狠狠咬她一口,只得任她作弄,津液顺着唇角流到地板,积成指甲盖大小的水渍。
“脏死了。”陆重霜抽出手,在他的衣襟将口涎擦拭干净。
骆子实抿紧唇,股间传来些许胀痛,那种被火星灼烧神经的滋味令他险些开口央求陆重霜再亲亲自己。
忽得,身侧传来几声猫叫,被忽视的二饼不甘寂寞地跃到骆子实胸前,压得他心口骤然巨痛。
陆重霜咯咯直笑。
骆子实撑起来,将这个小祖宗抱入怀中好一番哄劝,才令它识相地跑远。
烦心事堆积成山,她没那么大兴致肏他,骆子实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像长庚那般懂事体贴,故而陆重霜摸摸骆子实的脑袋,解开衣衫,手一会儿捏着少年腰间的软肉,一会儿顺着小腹下滑到垂落的阳物。骆子实没忍住叫出声,两手握拳,眸子含水地唤她陛下。
陆重霜捏了下他的臀瓣,又掰开问:“还疼吗?”
骆子实小声道:“有些。”
“下回用双头铜祖干你,好不好?”陆重霜忽然说。“要是怕冰,便用能灌热水的,后头挂一个细长的管子,会不会像小尾巴?”
这女人越说越吓人,令跪着的少年都要看到自己被压在竹席,后庭塞玉势,前头被她来回干,说不出话只得哼哼唧唧的凄惨模样。偏生骆子实迫于淫威没法说“不”,却也无法昧着良心答应,只得把脸撇过去,不敢对着她。
“逗你的,”陆重霜轻哼。“怎么这么经不起逗,随口说点荤话你也信。”
“因为君无戏言。”骆子实顶嘴。
陆重霜的手啪得一声打在他红肿的乳头,嬉笑道:“宠物在床上只配喵喵叫唤,没资格管主子。”
“什、什么喵喵叫……我又不……”
“说嘛。”她低头捻着罗带,缠在他挺立的性器,手扯着两端用力,让系带来回磨蹭。“是不是姐姐的小狸奴?”
骆子实面色涨红地沉默半晌,嗫嚅道:“是……”
“是就说出来,”她的尾音轻飘飘的,勾人。
“是、是姐姐的小狸奴。”骆子实浑身乏力,被蚂蚁啃噬头骨般,迫切地想念曾经体验过的湿热甬道。他哼唧唧地扣地,鼻子一皱一皱,额头满是汗。
陆重霜启唇,温热的口涎顺着伸出的舌尖落在肉粉色的性器尖端,手中的系带绑的更紧了些,锢着柱身快速磨蹭。她喜爱看旁人被自己全然掌控失去神智的模样,一如她爱看人对自己心怀怒气却无可奈何。
骆子实头昏脑涨,只觉自己如若化身为猫,必然会在她的裙底钻来钻去,成天喵喵叫唤。这个念头还未散去,她的手忽得包住涨大的孽根,两条腿曲起,将它含在大腿内侧。当她玩弄起马眼时,骆子实身子一僵,没忍住顺着她先前的暗示,喘息着轻轻发出一声“喵——”。
陆重霜有被讨好到,又加快了速度,看他闭着眼睛伸着舌头剧烈呻吟,手里的肉根颤颤巍巍地一股股吐出白浊,弄得她的手一团糟。
“一点都不爱干净。”她像在抱怨疼爱的小宠物,边说着,边将手慵懒地递到他唇边。
骆子实抽抽鼻子,捧起她的手腕牵到唇边,他舔得慢,仿佛打瞌睡的小猫,眯着眼,半梦半醒间卷着小舌头在舔盘中的羊奶。
陆重霜同他腻歪了一会儿,起身整理衣衫,预备按原计划宿在夏文宣那儿。
天色已晚,卧房内的文宣刚换了就寝的衣物,便遥遥听见门外有动静,一定是陆重霜,其余人来见他都没这么大排场。
屋内早已熄灯,夏文宣亲手点火,擎着鎏金鹤纹的烛台朝卧房门关走。
然而陆重霜的脚步更快些,他未走到门关去迎,她的身影便浮现在轻薄的帘幕后。灯下,隔一层帘,她的裙衫隐约泛起薄红,似是胭脂在布帛晕了开来。陆重霜抬起手腕,自然地想去碰他,夏文宣紧握烛台,手臂生生僵在半空,不似往常般主动去牵妻主伸来的手。
陆重霜见状,不言,只缓缓收回了手。
“文宣今日做了错事,仪态尽失,”他道,“如今想见青娘,又不敢见青娘。”
“嗯,葶花告诉我了。”陆重霜神色淡然。
夏文宣垂眸,嗓音干涩地问:“在青娘心里,骆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执拗起来像蠢驴,胆小又像老鼠,可爱的时候便是惹人爱的猫儿。”陆重霜答。
夏文宣心里满是说不清的滋味,隔着一道帘子,一时间,谁也没作声。很久后,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陆重霜:“那……文宣呢?在青娘心里,文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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