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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又一碗
早上窝在熟悉的怀抱里醒来时,她恍然觉得昨日的一切,应该是个噩梦。可惜,她没办法说服自己,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已然在她心上身上留下了印记。
何崇给她全身涂好了药,殷切叮咛了几句,便离开了。
是她自己不想呆在床上,才穿好衣服下来,她不想躺着,那样总让她有种任人宰割的错觉。
“夫人,昨天春祭发生的命案您知道吗?”李花抱着托盘的手指发白。
“什……什么?”柳绡一副才回过神的样子。
“就是昨天,主持春祭的老神侍死了,听说吐了一地的血,后来又有人在一处悬崖下发现了三具不成人形的尸体……”
即便知道是谁做的,柳绡还是心头一惊,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见过的人说,那些人死前就经受了毒打,死后又被巨石重碾,可惨了……”李花拍了拍胸口,她一向胆子小,听了这事之后更是吓得要命,想找个人聊聊,也好让她感觉自己有个伴。
柳绡脸色的确有些苍白,“找到凶手了吗?”
李花见她也是受惊的模样,心里安稳了些,“哪里找得到?昨天鼓山上人那么多,谁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街上人人都在传,那个王爷知道了这件事,下令要严查凶手,我还听说,死的这四个人都做了很多坏事,兴许是有人替天行道了……”
柳绡附和地点了点头,“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谁说不是呢……”
*
柳府二夫人苗氏的院子里,传出阵阵凄惨的哭声。
“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苗氏半老徐娘,伏在柳至图腿上,哭得好不伤心。
“表舅中毒惨死,表弟也遭人抛尸,这可让人怎么活,我那位姨妈好不容易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是哪个遭天杀的干的,老爷,你一定要找到凶手啊!”
柳至图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苗氏哭得一脸浮肿,皱眉道:“你放心,继王已经知道此事,他不会允许有人在他封地上撒野的,孙土和包四的事,一定能找到凶手。”
“我昨日便让人严查城门进出,让官兵全县搜查,但凡有嫌疑的,都先押,待审了之后,再放出去,我就不信了,那凶手还能消失了不成?”
柳至图摸了摸苗氏的手,“你就放心吧,表舅和表弟也帮过我不少,我不会让他们白死的。”
苗氏点点头,听柳至图这么一说,稍稍放了点心。
她知道这两人没少干坏事,但有她在,有柳县令帮衬着,有什么人敢对他们出手,关河县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是谁这么不自量力,害死县令姻亲?
“老爷,王爷那边来人,说让您过去。”管家候在门外,说了句。
柳至图起身,安慰了苗氏几句,便出门了。
早先皇室的一处行宫,如今已经成了楚必的继王府。
宽敞的大厅里,楚必握着一卷书,闲闲扫过两行,离雾在他身后,不轻不重地给他捏着肩膀。
“下官见过王爷。”柳至图躬身行礼。
“嗯,柳大人坐。”
“王爷召下官来,可是关于昨天两起命案的事?”
“雾儿,你先下去。”楚必握住她的手,回头看了她一眼。
离雾点点头,提起裙摆,出了大厅。
柳至图见离雾这副温顺貌美的模样,又想起了柳绡,早知道继王会来这里,早知道他好这一口,他就把那不受待见的女儿多留一阵子,献给继王,说不定日后还有机会当上国丈……
然而,他一想到自己当时听了朱氏和钱婆的话,把柳绡嫁给个病弱莽夫,顿时觉得,真是糟蹋了。
不过,要是他那便宜女婿死了,女儿成了寡妇,再送给继王的话,不知道成不成?
“柳大人在想什么。”楚必放下书卷。
“没、没什么。”柳至图当即回过神来,脸上堆笑,“不知道王爷可查到了什么线索?”
“根据王府太医的诊断,孙土所中的毒,叫做眠水,人吸入少量后,一旦喝水,便导致毒性发作,是一种罕见的邪毒,民间少见,但是皇宫里有。”
“这……”柳至图额头上开始冒汗,“什么人会接触到宫里的毒,还用它对付孙土?”
术州虽然与祥城所在的合州相邻,但论到关河县,根本没多少人能接触到皇宫里的人,更何况,孙土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何至于用这等邪毒来害他?
难道是……柳至图偷觑了楚必一眼。
“本王刚到封地,与孙土并无瓜葛,柳大人怀疑我,怕是怀疑错了人。”
“下官不敢,下官的意思是,这下毒的人,或许是针对您的……”
楚必皱起眉头,确实需要好好查一查,他此来封地,不知道有多少人暗里盯着,只是,杀一个无关紧要的老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
“至于另外三人……”柳至图见他不说话,小心地试探了句。
“验尸的仵作看了,是被人用拳头打的,连打三人,那凶手要不是团伙作恶,那必然手上有重伤。”
“王爷说的极是!”柳至图灵光一现,“下官让他们搜查的时候,多留意手上有伤的人。”
“嗯,命案毕竟是在本王封地上发生,还望柳大人多上心,早日抓到凶手,不要给朝中之人留下把柄。”
“谢王爷提点,下官必定竭尽全力。”
很快,县城内官兵开始各家各户搜查,抓到了不少手上有伤的人,但大多是些刀口磨泡之类,没发现有多严重的伤势。
柳至图着急,又让人扩大搜查范围,开始到下辖各镇上寻找。
*
柳绡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身处鼓山那处山洞里,何岩把她全身扒得光,将胯下那东西塞进她嘴里,而她,一副开心的样子,吞吐着他的阳物,还主动张开腿,让他进入自己的花穴……
她猛地坐起身,胸脯鼓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为什么她会做这样的梦?她怎么能梦到自己和二叔做这种事情?
何崇是她的夫君,她是他的妻子,她怎么可以?
柳绡抱着被子,在破晓的晨光中闭着眼睛,那梦境太过真实,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更让她震惊的是,腿心花穴那里无法忽视的黏腻感。
不可以!她使劲摇着头,攥着被子的小手发白,这不是真的!
眼泪蜿蜒而下,柳绡抽泣几声,她一定是想何崇了,他走了两天了,后天就会回来。
对,她一定是想他了,柳绡拽着被角,擦了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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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下婚 27-搜寻
“夫人!夫人!”
门外,李花急急敲着门,低声喊道。
柳绡拿帕子沾了沾眼角,起身披了衣裳,给她开了门。
“怎么了?”
李花拍了拍胸口,“夫人,我上街的时候,看到已经有官兵来落霞镇搜查了!”
“没事,”柳绡顿了顿,“家里就我们在,搜也搜不出什么来。”
“可、可是……”李花惊慌地盯着她,“我怕……”
她一个农家女,每次见到官兵,心里都要打鼓。
柳绡拍拍她的肩头,“放心,李花,我们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有人查,你去帮我端水来。”
“夫人,你的眼睛……”她才看到柳绡脸色不太好,眼圈泛红。
“别担心,我只是、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你快去吧。”
李花点点头,出门去了。
待到洗漱完毕,也用完早膳,柳绡缓缓舒了口气,正想找点绣活做做,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夫、夫人,他们……来了……”李花微微发抖。
柳绡示意她别说话,就听到外面有人谈论。
“各位官爷,里面请,鄙人住在西院,还未有家眷,你们可随意搜查,只是东院这边,有我家嫂嫂,我得先去打声招呼。”
“嗯,快去。”
柳绡站起身,拉着李花让她跟在自己身边,还未踏出一步,就听门外何岩说道:“嫂嫂,几位官爷来家里找人,你可方便先出来。”
柳绡闻言,便开门,领着李花站在墙角处。
她视线扫过何岩,他还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但她心里却莫名觉得奇怪,还有那么一丝不自然。
几个官兵闯进来,四下找了找,一无所获。
“你既然有嫂嫂,那你大哥呢?”带头的官兵问道。
“我大哥在胡爷手底下做事,这几日不在家。”
“胡爷?”那官兵问了句,神色有些忌惮,“嗯,我们会去找他问问。”
“好,几位官爷辛苦了,要不留下喝几口茶?”
“不了,兄弟们,我们走!”那官兵大手一挥,带着手下出了门。
刚一出门,有个官兵就停住了脚步,领头的见他迟钝,推了他一把,粗声问道:“王发,在这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朱大哥,我想起来了,这家里那个何岩,我之前见过,就在鼓山上。”
说完,王发狂点头,“对,就是他,那天我和张三、沙风他们在鼓山南边的湖边守卫,这个何岩说那处湖水对人体有、有特殊疗效,还给我们讲了一些……”
领头的朱武敲了他一个爆栗,王发哎呦喊了一声。
“罗嗦这么多!”朱武忽地想到什么,“他从鼓山的湖那边离开的?”
王发又忙点头。
“可是他手上没有一点伤痕……”朱武摸着胡子,沉默了一会儿。
“算了算了,兄弟们先去下一家,王发,你跟我去见柳大人,把这事跟他完整说一遍。”他一个武夫,想不了那么多事,一想就头疼,还是让柳大人来决断为好。
那姓何的还在县里有铺子,真要抓人的话,逃是逃不掉的。
院里重新归于安静。
“李花,我买了些今年才产的新茶,你去厨房煮一壶,端给嫂嫂喝。”
李花哎了一声,便速速往厨房去了,方才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此刻巴不得赶快回厨房喝点水平复一下。
见李花走了,柳绡也要回房,还未动身,就见一只手臂横在身前。
“二叔,还有事么?”柳绡盯着地面。
“嫂嫂,那天大哥嘱咐我,让我拿些上好的药膏回来,正好今天回来,就一起交给你吧。”
何岩从袖里掏出一个致的黑色木盒,“药膏共有六瓶,涂在伤痕处,不出两三日,伤痕全消。”
“多谢二叔关心。”柳绡伸手去接盒子,只是在碰到盒子时,手背好像被抚了一下。
她抬头,就见何岩淡笑着站在那里,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回袖中,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是她的错觉吗……柳绡垂下眼,又道:“二叔,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回去了,二叔今日回来,也该好好休息一番。”
“自然,嫂嫂之命,我不敢不从。”何岩笑着答道。
柳绡眉头轻皱,总觉得这话这笑似乎有些说不出的意味,又或许是她想多了?
她对何岩点点头,便踏进房里,直到房门合上,何岩都站在那里,眉眼微弯地盯着她笑。
柳绡心头一颤,忙关紧房门,快步回了桌边坐下。
何岩是她二叔,关心她是情理之中,更何况还是夫君交代的事情,她应该感谢他才对。那什么摸手,一定是她的错觉,她可是他的大嫂,他不会那么轻佻……
李花端着茶水进来时,就见柳绡扶额靠在桌边,闭着眼,眉头紧锁。
“夫人,喝点茶吧。”
“嗯,先放这里。”柳绡摆摆手,李花便退下了。
柳绡揉了揉额角,打开木盒,就见六只亮白光滑的瓷瓶一溜地摆放在盒内的红缎上。
她手触到瓷瓶,猛地回,而后才拿起一瓶,看了看。
其实她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有个别的印痕还没消……她把瓷瓶放回原处,端起茶抿了一口。
*
柳府大厅里,柳至图坐在上位,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听着下面人的汇报。
王发一脸恭敬,讲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停,王发,你是说那日你们放走的人,是仁益堂的掌柜何岩?”柳至图放下茶杯。
“正是。”王发和朱武面面相觑,不知道柳至图是什么意思。
“听你的说法,那何岩对药理知道不少?”
“对,何掌柜说起来那真是,头头是道……”王发还要说,被朱武打了一下,这才闭了嘴。
柳至图一时没说话,望着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发立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就怕治他们一个玩忽职守罪,说他们私自放人离开。
“朱武,王发,再带几个人,去把那位何掌柜,带过来。”
“是!”王发赶紧出了大厅,生怕柳至图又要说什么。
落霞镇上,一队人马匆匆经过,路人无不指指点点,先前就来了一队官兵,怎么又来了不少,难道犯人真在镇上不成?
密集的马蹄声,在到达何家院外时,消失了。朱武翻身下马,见院门关着,便上前去敲。
“开门!快开门!”
又是一阵喧闹。
柳绡坐在房里,正绣着花,突然被这么一惊,针尖刺进了指尖里,殷红的血珠浸染在白布上。
稍许,门外又响起李花的声音,“夫人!不好了!二公子被他们抓走了!”




下下婚 28-隐瞒
柳绡放下针线,一开门,就见李花焦急得快要哭出来。
院子里一片安静,丝毫不乱。
“李花,方才我在绣花,二叔被抓的时候,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柳绡冷静下来,何岩为何会被抓走,人又不是他杀的,还是官府抓他,其实是想问何崇的事?那为何不直接去找胡爷问呢?
“对!夫人!”李花急忙把攥在手的纸条递给她,“这个,二公子说是给你的。”
柳绡打开皱巴巴的纸条一看,又把纸条团了起来,“好了,李花,你去歇歇吧,二叔没事。”
“那就好……”李花拍着胸口走了。
柳绡回到桌旁,随手把纸团扔到角落里。
什么“嫂嫂安心,勿要挂念,晚上回来,阿岩”,语气怎么看都带了点亲昵,她作为嫂嫂,关心他是应该,却还称不上挂念,他们虽是叔嫂关系,但好歹男女有别。
字体平整舒展,看不出半分焦急,想必他这一去肯定有应对办法。
柳绡抿唇,继续拿起针线,想起明天何崇就回来了,心底有些期待又有些酸涩。
*
“听闻何掌柜不仅善于经营,还略通医理,可听说过‘眠水’这种药?”柳至图眯着眼,看向站在堂下的人。
“鄙人才疏学浅,不知这是什么药物,柳大人为何问起这个?”何岩不慌不忙地答道。
“没什么,就是问一句,我听说,春祭那天下午,何掌柜去找过神侍孙土?”柳至图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据其他神侍说,何掌柜去的时候,特别急,出来的时候还摔了门。”
“是,那天我随身的东西丢了,就去找孙神侍,让他出人帮我找找,结果他不答应,我才摔门而去。”
“就这样?”
“就是这样,因着丢的是家传的玉佩,所以我那天态度急了些。”
这时,管家进来,俯身在柳至图耳边说了什么,柳至图连忙起身,就见楚必往这边走来。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柳至图拱手问候。
“无妨。”楚必进屋坐下,见堂中有人,“这是?”
“本县一名药材商人,下官问了他几句春祭那天的事。”
“可有结果?”
“没有,这位何掌柜那天是见过孙神侍,但是为了让他出人帮他找东西,孙神侍不答应,两人才起了点口角。”
“嗯,让他下去吧。”楚必摆摆手,眠水那种宫中秘药,一个穷乡僻壤的药材商人,怎么可能接触到。
柳至图使了个眼神,何岩便转身离开了。
“柳大人。”楚必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王爷有何吩咐?”
“边境的消息你也听说了吧。”
“下官听了一些,那蚩族的五皇子度雷已经发起了偷袭。”
“对,虽然眼下战火已起,但冶铁铸造兵器这块,”楚必看向柳至图,“不必着急。”
“……是。”
柳至图见天色已晚,又邀请楚必留下,说府里已经准备了上好的膳食,然而楚必交代完之后,便起身离去了。
看着轿子渐渐远去的影子,柳至图立在门外,他既然上了楚家这条大船,自然懂得立场利益在哪边。
当今皇上将近而立之年,仍无子嗣,盛氏一旦绝嗣,楚氏必会取而代之,到时天下更易,他这个小小县令,也会能跟着分一杯羹。
“爹……”
柳至图正盘算着,就见二房大女儿柳心珍出来了。
“珍儿,怎么了?”
“爹,怎么王爷来了,也不跟我说。”虽然已到薄暮时分,柳心珍依然打扮得花枝招展,眼巴巴地望着空荡荡的路上。
“王爷来,是有正事要谈,爹本来也想设宴款待,可王爷大概是有事,先回去了。”柳至图看着长相明媚艳丽的女儿,不知怎的,觉得有点可惜。
“他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回去陪那个惑人的妓子去了。”柳心珍愤愤不平,那个青楼出身的女人有什么好,王爷莫不是瞎了眼,她可比那贱人好看多了。
“哎,珍儿慎言,”柳至图还不知道她那点心思,“你放心,继王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爹会给你创造机会的,这不是赏花节快到了么……”
闻言,柳心珍眉开眼笑,“那就谢谢爹了。”
如果府里这几个女儿能入了楚必的青眼,他也不用非去找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柳绡,柳至图哄着柳心珍回了府里。
夜色渐浓,弯月初升,从关河县回落霞镇的路上,何岩骑着快马,疾驰而过。药的确是他下的,那老不死的嘴硬,在他威逼利诱之下才松了口,老家伙作恶多端,让他中毒而死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他从做学徒起,就格外偏重研究药物毒性,区区眠水又算得了什么。
柳绡用了晚膳,正待睡下,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李花,怎么了?”柳绡坐在床边,挂起帷帐。
“是我,大嫂。”何岩站在门外,手贴在门缝上。
“二叔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柳绡皱起眉头。
“嫂嫂先开下门?”
柳绡有点犹豫,但还是穿好衣服,走到门后,“二叔有话直说吧。”
“今天去柳府,并不是因为包四他们的事,而是那个老神侍,孙土。”
“跟二叔有什么关系?”柳绡思索道,难道是何岩……
“事关重大,嫂嫂先开门,我当面跟你说。”
柳绡摇摇头,“不了,二叔,夜深了,你也该好好休息,还是明天再说吧。”
何岩差点忍不住一拳捶在门框上,他相信,这一捶下去,房门必定会开,他也可以和佳人聊天,只是气氛恐怕不会怎么好……
而且明天,大哥就要回来了,他还是要先忍一忍。
“好,我先回去。”何岩说完,提着双拳回了西院。
柳绡松了口气,仔细检查了门闩,这才重新回了床上。她总觉得,春祭结束后,何岩的态度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不管怎样,何崇明天就回来了,她舒展了身体,嗅着他留下的淡淡味道,睡得安恬。




下下婚 29-相见欢
清晨,柳绡揉着眼睛,迷蒙中见到床边有个人影。
“夫君?”她坐起身,就见何崇倚在床尾,“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吃过早膳了吗?”
“想早点回来看看你,”何崇拿过一旁的纸包,“绡儿,这是路上买的糖糕,软而不腻,你趁热吃。”
“好。”柳绡虽是应着,但并没有伸手去接。
她凑到何崇面前,两手一张,便抱住了他的腰,含糊地叫了句:“夫君……”
睡了一觉的头发有些乱,她就这么靠在何崇身上蹭着,有那么几根软软的发丝,透过他的衣襟,在他胸口轻轻扫着,惹得他心上发痒。
“绡儿想我了?”
柳绡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抱着他,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何崇盯着从歪斜的领口中露出的玉雪肩头,粗大的手掌摸了几下,柳绡便颤颤地缩在他怀里。
“都好了?”
柳绡嗯了声,就感觉那手指顺着领口,往两侧剥,只是剥到中途,便卡在她手肘处动不了了。
“松开手,绡儿。”大半泛着玉脂光泽的脊背袒露出来,干净又嫩滑,看来伤是完全好了。
“不。”柳绡两手死死地扣在他身后,嘟着嘴说道。
她固然喜欢他带给她的充盈和满足,但她更喜欢他的怀抱,这熟悉的味道和温度,让她觉得自己处在一个温暖又安全的窝巢里。
何崇揉了揉她纷乱的头发,抬手拿起糖糕,掰了一小块,送到她嘴边,“那就先吃早饭。”
柳绡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里荡着细碎的笑意,张口吞下了他指尖的糖糕。
柔软的唇轻擦过他的指腹,何崇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动作。
“好吃,夫君,还要。”这糖糕又软又粘,还带着丝丝清爽的甜味,很是合她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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