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旧神与新神(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乐天霸
等她反应过来时,早已把他的唇里里外外尝了个遍,瑟兰因微启的唇上正泛着点点光泽,唇上的血丝混合着两人的津液,像极了凌虐后的花朵,而她的嘴唇正亲吻着他的脸颊,沿着脖颈一路向下,她大力的撕开了他的袍子,手掌抚摸着他的胸膛,像高傲的骑士骑在了他的身上,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仰着脸颊,目光里是纵容的宠溺。
“轻一点,不要弄疼自己了。”瑟兰因直起身子,塞尔斯能感受到他嘴里灼热的呼吸。
“我很好。”她低着头,在他的锁骨上印上一个吻
当她在他身上继续亲吻的时候,左手伸进他的胯下,攥着早已勃起的肉茎从内裤里掏了出来,她忘了扒掉他的内裤了,眼下还挂在他的腿上。
她扶着肉茎,就这么让它直直插了进去,花穴被猛地插入一个硬物,疼的令她伸直了脖子,两眼无神的盯着远处漆黑的夜空。
塔楼下人声嘈杂,孩童围在一块吵吵闹闹,远处的庆典已经在夜空中炸开了烟花,剧烈燃烧的花火点亮了她苍白无神的脸,清楚的看见商店的煤油灯在几条街外孜孜不倦的燃烧,她闭上眼睛似乎都能听见酒馆里醉鬼们大声说话的声音,还有女人们在房间里斥责孩童顽皮的疲倦叹息。
她机械的吻着身下的男人,动作呆滞麻木,她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她宁愿亚德里安躲藏起来,也不要找到他的棺椁。
塞尔斯咬伤了他的嘴角,瑟兰因皱着眉头抽了一口凉气,嘴角的血丝渗进了嘴里,铁锈的味道激发了他欲望,使他掐着塞尔斯的下颚,含着她的唇大力的亲吻,掌心不断蹭着她脖颈赤裸的肌肤,肉茎顶着她的花穴,一下又一下起伏顶弄。
她的衣领被他扯开,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他热烈的亲吻舔弄,而她只是默默的盯着远处的烟火。
“塞尔斯……塞尔斯……”瑟兰因喃喃呼唤她的名字,耐心的抚慰着她身上每一寸地方,他从未见过塞尔斯这般模样,搂着她腰间的手愈发强壮而坚定,他像丈夫一样引导着她找到自己的灵魂,让她在自己的指尖颤抖,等待她重新回到自己的怀里。
花穴里紧紧夹着肉茎,穴肉的敏感点被坚硬的龟头搔刮戳弄,激起的电流令小腹颤抖缩,她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背脊,难耐的喘息。
“你不要这个样子。”他挨着她的唇,舌尖刺进她的唇里,拨弄着她的舌头。
“唔…….”她支支吾吾了几声,把他的舌头顶了出来。
他慢慢挺送着臀,浅浅的插弄后,提着她的腰,猛地插进了花心深处。
“啊……”强烈的刺激令她惊呼出声,他的背被她挠出了几道血痕。
“你不开心,就打我,拿刀子砍我。”他紧紧盯着她无神的面孔,心里针扎似的刺痛,他抓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胸膛,让她的手指抚摸着他深色的乳晕,把玩他的乳头,吻着她的嘴角低低叹道,“你说一句话好不好?”
“嗯……”她答道,身体因他不断的撞击而颤抖。
瑟兰因眉心紧蹙,紧紧掐着她的腰肢,肉茎在花穴里凶猛的冲撞,令粉色的花瓣都磨的嫣红发肿,她还不够动情,他知道的,她连心都不在这,只是在发泄情绪。
可是他又怎么能够拒绝她,他已经爱了这个女神超出他生命一半的岁月,只要是她想的,他都愿意双手奉上。
两人的肉体紧紧交合着,肉体相撞的拍打声在热闹的夜晚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激烈的动作持续有力,当钟声敲响的时候,她突然推开了他,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走到围栏那望着远处,长裙自然的垂落,遮住了淫靡的花穴,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女神,只是她的裙子上还粘着他白色的液。
他赤裸的躺在石砖上喘气,握着胯间的那根东西急促的撸动,默默等着她回来,可她头也不回,兀自的盯着远处。
他再也沉不住气的爬起来,从她身后抱住了她,掀开她的裙子,扶着肉茎从她紧致的花穴外又一次的插了进去,她的腰肢被他紧紧箍着,不堪承受他的撞击,火热的铁棍绞着花穴,让身体窜过一阵阵的激流,上半身无力倒下去,被迫倚着围栏。
“啊……哈……”他粗声喘息,低着头在她肩膀上留下红润的吻痕,将她抵在这高塔上抵死缠绵。
他剧烈的晃动的臀部,每一下都插的深,塞尔斯很快就被他干的没了力气,被迫被他分开腿,站着狠狠抽插。
他啃咬着她肩膀上的肌肤,耳垂,被他不小心咬红后又疼惜的含在嘴里亲两口。
“忘了这一切吧,你还有我。”他低低诉说着,也不知她能听进去几分,他仿佛永远都不知道放弃,在她耳边絮叨,他做不到以审判者的理智安慰她,她内心怎么想的什么都不告诉他,瑟兰因觉得即使埋在她的身体里,也离她是如此的遥远,只能卑微的恳求着,每分每秒都怀着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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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厄休恩冷冷盯着远处的表演,高大的身体静止不动,仿佛没有兴趣理会她,连个眼神都懒的给她。
她举着酒囊饮了一大口,微醺的靠在他的身上,语气有浓浓的醉意:“你还喜欢看这个啊,瞧瞧她们的模样,真美啊。”
厄休恩闻到了酒味,回过头,果不其然看见她又在喝酒,这一次不知道喝了多少,她的眼睛都是迷离的没有焦距,傻傻的笑着。
裙子的肩带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风一吹就能让她春光泄露。
厄休恩不悦的皱眉,他现在一肚子恶毒的语言还没有撒出来,可看见她这个模样,只得咬住了舌头把它们都憋了回去。
永远都不要和醉鬼计较。
“别喝了,你看看你是个什么鬼样子。”他一把夺下她的酒囊,紧紧攥着,扯过她的胳膊挤出人群。
“我们去哪?”她一边走一边笑,还对着路过的舞娘挥手,给她们飞吻。
“找个地方睡觉。”他气息一滞,差点没把她的手腕给捏断。
“有没有那种客栈。”她神秘的对他挤眉弄眼,“晚上会有胸大的人鱼小姐钻我被窝的小客栈?”
“你做什么白日梦!”他没好气的冲她嚷嚷。
“你真好看。”她突然义正言辞的说道。
厄休恩脚步渐渐放缓,耳朵发红。
她又哈哈大笑起来,兴奋的甩着手:“就是比不上漂亮的人鱼小姐。”
厄休恩讨厌醉鬼!尤其是喝醉了的塞尔斯!
“闭嘴。”他抽回手,把她扛在肩上,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冷冷威胁道,“你再废话,今晚我就打哭你。”
(西幻)旧神与新神(np) 谈心
幽暗的夜色中,厄休恩推开一扇腐朽的木门,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面而来,像是过了期的海鲜和腐肉搅合在一起的味道,朦胧的油灯散发出柔弱的光线将屋内染成朦胧一片,他的正前方是一排狭小的台阶,通往二层楼。
楼上的时不时传来几声女人的尖叫,叫声急切,充满亢奋,其中混合着男人粗鲁的叫骂。随即天花板似是发出嘎吱嘎吱的摇晃,空隙中的灰尘洋洋洒洒,漂浮在他的头顶上方。
厄休恩脸色不怎么好,他有些难堪的立在原地。
“住店吗?”老板提着一盏煤油灯站在柜台后,他目光呆滞,看见厄休恩扛着个女人也见怪不怪,即使在微弱的光线下,厄休恩仍能看清楚他白色衣领上那几团油腻腻的污渍。
“给我两个房间。”
这是巷子里最便宜的旅馆,他身上的钱只够住得起这样的地方,塞尔斯醉的昏死过去,软趴趴的垂在他的肩上。
“单间满了,还剩下一间标准间,两张床。”老板抬起困倦的眼皮,认真的把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意兴阑珊的说道,“放心好了,床够大。”
他点点头,只是抱着塞尔斯大腿的那双手隐隐发热。
“二楼六号房。“老板把钥匙递给他,又叮嘱了一句,“晚上声音小点,我这里可不隔音。”
说完他打了个呵欠,长长的影子疲惫的拖曳在地上,提着煤油灯消失在转角处。
厄休恩上了二楼,那女人的叫喊声更响亮了,似乎就在耳边,等进了房间,才发觉隔壁的房间正有一对男女乱搞在一块儿,他此时还有点羡慕喝的烂醉如泥的塞尔斯,至少她什么都听不到,也吵不醒她。
厄休恩将塞尔斯放在床上,去点了一只蜡烛,隔壁的动静令他烦躁不堪,就连他们说话的声音也清晰异常。
“屁股抬起来点,你这个小母狗,对了,就是这样。”
“插我,用力点,啊,干死我,快点。”女人咯咯的笑着,厄休恩似乎都能猜到她抬高了屁股让男人更好的捅她。
“喜欢老约翰插你吗?嗯?我的小母狗。”
男人的力道够大,床都在拼命的摇晃着。
“啊,我最喜欢和约翰老爹鬼混了。”她一边咯咯傻笑,一边拼命的喘息着,似乎男人把她的下面插痛了。
厄休恩沉下脸,他一刻都呆不下去,得马上带着塞尔斯离开这个鬼地方。
塞尔斯却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她揉着发疼的额角,银发散落在她的脸上,几乎快要遮盖住她漂亮的脸庞,她迷蒙的打量着四周,丝毫没有注意到隔壁吵闹的做爱,喃喃说道:“我这是在哪?”
“旅馆。”他简洁的答道,“但我们现在就得离开这。”
“不要。”塞尔斯摇头拒绝,“我得去洗个澡,然后睡觉。”
她的两腿之间还残留着和瑟兰因欢好的痕迹,黏糊糊湿漉漉的,每动弹一下就摩擦着柔嫩的花穴,虽然看不见,但她觉得自己被瑟兰因那根东西擦伤到了,得好好检查一番。
她跌跌撞撞的跑进盥洗室,连绵不绝的水流声掩盖了里面的一切。
塞尔斯不愿意离开,这意味着他得和她单独待在这个房间里一晚上,虽然表明上装作满不在乎,可是双腿间却不受控制的肿胀发硬,于是紧紧并拢了双腿。
但这并未带给他稍许缓解,厄休恩烦躁的喝下一大杯水,隔着水杯,目光紧紧盯着紧闭的盥洗室木门,门缝里不断冒出透明的薄雾,他仿佛从薄雾中看的塞尔斯雪白的胴体在热水下扭动,灼热的嘴唇不停的触碰冰凉的水,饥渴的沿着杯壁舔弄,直到这杯水见了底。
他厌恶隔壁那两个人的做爱,可是塞尔斯洗个澡都能令他浑身发热,他从未见过她赤裸的模样,可这更能令他遐想万分,心脏怦怦跳个不停,虽然没有喝酒,他此时也有点头晕目眩,热血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似乎灵魂也随她飘进了盥洗室里。
厄休恩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不是个莽撞,被情欲冲昏头脑的人,他永远都是理性大过情欲,那种聪慧狡黠,有手段的女人才对他的胃口,塞尔斯除了满嘴花言巧语,和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完全不符合他喜欢的标准。
还有她今晚莫名其妙的消失,回来时肩膀上露出粉红的牙印,谁知道她又和谁去鬼混了,说不定又是上次那个银发男人。
厄休恩紧紧捏着杯子,他怎么会容许这样满足谎言的女人留在他的身边,他真是见鬼了,才会让她一次次的哄骗他。
此时隔壁的响动已经停止,他一直盯着盥洗室,直到塞尔斯出来。
纤细瘦弱的身躯凹凸有致,包裹在一件宽大的崭新袍子中,因为水温过高的缘故,她的脸上涌上一层粉红,湿漉漉的头发半干的搭在肩上,她的目光重新扫了一眼狭小的房间,对着他道:“你也要洗吗?”
“嗯。”他嗓子发干的点了点头,明明刚刚喝了不少水。
“可惜没水啦。”她耸了耸肩,直接倒在床上,“说不定你得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冲个澡。”
厄休恩一动不动的坐着,整个人似是陷进了一角的阴暗里。
“隔壁的运动停止了吗?”她又问道,似乎洗个澡后又恢复了活力。
“你听到了?”
“当然,我又没喝醉,这女的叫声够浪。”她低低笑了一声,随即扭过身子将头埋进了枕头,只看得见她肩膀微微颤抖。
沉闷的嗓音从枕头里响起:“你有失去过家人吗?”
她是在哽咽吗?他皱着眉,心中有一丝动容,原来她这样的女骗子也会伤心吗?
厄休恩心中对她的郁结一下子就消散了,她现在需要自己,厄休恩肯定自己的直觉,他沉默的走过去,坐在她纤细单薄的身旁,看着她的后背,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手臂,轻轻说道:“或许吧,我记得我有个很疼爱自己的母亲。”
“如果你失去你母亲,肯定会伤心的,算了,我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她自嘲的笑笑,面对他坐了起来,厄休恩发现她眼睛有些红,却没有哭出来。
“你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刚开始会很难熬,时间一长你就习惯了。”
她没搭腔,只是耸耸肩:“我失去了我的哥哥,可我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刚在里面试着哭的,可是哭不出来,总觉得自己没有亲眼见到,心有不甘。”
“有酒吗?”她突然说道,“我感觉有点饿,又想喝点东西了。”
“只有水,我给你倒点儿来。”他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塞尔斯并未拒绝,痛痛快快的将这杯水一饮而尽。
今晚的她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明明在这之前我很讨厌他的,可以说是恨,因为他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了我们兄妹几个,所以我们都不和他来往,但我知道大家都很想念他,说实话,我也一样,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坏脾气,每次一看见他就对他恶语相向,事后又懊悔的不行。”
“他以为选择了那个女人会过的很好,其实并没有,他一直都挺惨的,没什么本事,也赚不了大钱,我心疼他,真的,他从小就没吃过苦头,选择了爱情,却遭受到这样的折磨,我不知道这样对他是否正确。有一次我和龙做了交易,让龙去绑架他的妻子,以为那个女人离开了他,他便能回到我们的身边,可是一旦被他知道真相就会恨我,我可以恨他,但他不可以恨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不是个好法子,所以我就让龙把他的妻子放回去了。”
“其实龙也挺好的,看上去冷冰冰,其实嘛就是个假正经,别别扭扭的令我想揍他,我最了解龙了……”
“我的哥哥姐姐们不喜欢龙,可是我总是喜欢和龙一起玩,我没什么朋友,那个时候龙是唯一一个除哥哥姐姐以外和我说话的,我经常背着他们和龙来往,龙不来招惹我的时候,我就去招惹龙。”
“遇上我心情好的时候,我都会给龙送点新鲜的水果,作为回礼,他会给我一大堆珠宝,而且永远不会当面交给你,而是趁着半夜我睡着的时候放在家门口,我一早起来就会看见门外堆成山的珠宝,差点没晃瞎我的眼睛,我知道的,龙就是不想欠我什么。”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渐渐的聊到了其他话题,可能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只是想减轻一下自己的悲伤,需要一个忠实的听众罢了。
而厄休恩愿意当她的听众,让她痛痛快快一次说个干净。
厄休恩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她也没有拒绝他的动作,任由两人的身影靠的更近。
“你会找到他的灵魂的,我发誓,我会打开冥神的神庙。”
她抬头望着黑魆魆的天花板,斟酌着亚德里安死亡的各种可能性,呢喃似的低语在他心尖上拖曳,泛起一层层波浪:“算是吧,等进去了,什么都知道了,这就是我找上你的原因。”
“我会帮你的。”他低声说着,唇贴了过来,贴着她的唇重重的吸着。
渣乐:本来今晚想写完h,但是中途接到妈妈的电话,说是一个关系很好的亲戚因为喝酒突然去逝了,没有抢救回来,具体什么原因我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挂了电话,但是心情也低落了下来,亲戚算是他们家的顶梁柱,这人一走,未来会怎么样?一想到这很难受……所以无论什么原因,大家也少喝酒……真的……身体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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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旧神与新神(np) 亚德里安日记(一):阴暗岁月
塞尔斯,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找到这本日记,我唯一知道的是你心里面一定有许多困惑,这其实不算一本真实的日记,只是我记录这些文字的方式,当我那天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决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记录下来。
我曾扪心自问无数次,要不要焚毁这本日记,可我却做不到,我的一生都在赎罪,为你们,为我的孩子,从我爱上了那个女人那天起,这份痛苦折磨了我几万年,整个生命也因此变得截然不同。
出于埃斯特对我的警告,我仍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这一切,不要翻开下一页,合上这本日记,扔进火堆里看着它烧成灰烬,静静等待下一个叁百年的血月之夜到来,而那个时候你将重回旧神的怀抱。
也许再过个几万年,你会忘记我,忘记曾经陪你度过十叁年的哥哥,但我是自私的,我做不到从你的生命里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我想在你的生命里留下点什么,哪怕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痕迹我也心满意足。
塞尔斯,我最疼爱的小妹妹,我希望你原谅我,原谅我为了自己的爱情丢下你,也希望你记住我,记住我永远爱你,对你的爱从你出生那天起从未变过,为了你,我可以献上自己的生命。
——节选自亚德里安的日记
千年前旧神的离去,对我,甚至所有人来说都是段灰暗的日子,人们在神殿的废墟上建立起新的神殿,但供奉的却不是我所熟悉的面孔,是为重建新世界的秩序而诞生的新神,旧神渐渐成为神秘的化身,人们不再提及你们,旧神的传说甚至比不上孩子们的睡前童话。
新世界伊始,只有黑暗神和光明神,龙神和海神,唯独没有元素之神,但我和其他人的感觉一样,并不觉得缺少一个神明有什么不同,我只是个普通人,除了柴米油盐,没有什么能令我发愁。
平日里,我住在城市最肮脏的街道旁的一栋阁楼里,还是最便宜的一间,只够放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个书桌的起居室,从狭小逼仄的窗户望出去,远处原本是冥神神殿高耸入云的黑暗尖顶,每日傍晚会有乌鸦盘旋其上,如今已经成为一所寄宿学校,早晨五点准时敲响大钟,叫醒学生们起床做早课,我也常常随着钟声一同醒来。浴室和厕所在二楼,为所有房客共享,却时常没有热水。
木制书桌正对着那灰暗的小窗户,我靠写作为生,编撰旧世界的神话,我只写你们的故事,从埃斯特神殿外那些勇敢无畏的战士,到你房子外广袤无尽的田野,还有为了艾尔玛徘徊在冥河河畔的痴情灵魂,我集了一个又一个故事,至少有一千多个,我每一个都能倒背如流,但大多的时候我默默的望着纸上的文字发呆,什么都做不了。
我想,或许这个世界只有我是如此的思念你们。
新世界的第叁年,我被房东赶了出来,因为旧世界的神话销量不好,人们天天被魔兽的入侵和苦难生活所折磨,已经没有人愿意多花一点时间接纳旧世界,人们只寄希望于新神,那是他们的救世主,大英雄,同样也是我的救世主,我靠着他们的庇佑才能在这个世界卑微的苟活。
出版社也和我解除了合同,我只得带着自己的手稿流落街头,每日天不亮就早早的在光明神殿外排队等候神父给我们发放面包。
不幸的是,没过多久,光明神殿被入侵的魔兽摧毁,我亲眼看见一道强烈的火光冲进了神殿,随后爆炸响起,里面的人们甚至来不及惨叫就被炸成了渣滓。
漫天的火光时时刻刻笼罩在我的头顶,那几天里整座城市俨然变成了废墟,河道里的清水被鲜血染红,魔兽杀人,为了填饱肚子;人自相残杀,抢夺食物,也是为了填饱肚子,没有哪个角落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到处都充斥着仇恨和悲伤。
我想逃出这片土地,但在逃难的途中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唯一的几个铜板给了一个带着叁个孩子的寡妇。自己只吃树叶和煮烂了的干草,每天都在不停的换着地方,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圣殿骑士与魔兽作战,神圣的光明魔法萦绕在他们四周,光明神赋予他们力量,这是光明神对他们的赐福。
正值严冬,我无处可去,只有蜷缩在石桥下,四肢冰冷而僵硬,仿佛皮肤下面裹的一块岩石,仅存的手稿也被我用来生火取暖,如今我身上除了那枚结婚戒指,和一套脏兮兮的衣裤什么都没有了。
新世界角落到处都是吃人的魔兽,人死了连骸骨都找不到,失踪总是伴随着死亡,我在这叁年里早已见怪不怪了,每个人的头顶都笼罩着阴郁的忧伤,几乎每天都有新的流言谣传着,说魔兽的大军会占领这座城市。
直到黑暗之神和光明之神达成协议,魔族战士伸出援手,终于扭转了战局,魔兽被悉数绞杀,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黑暗魔法,无与伦比的力量,强大,完美的无懈可击。
自旧世界崩塌后,魔族的黑暗魔法与生俱来,又有黑暗之神的眷顾,他们的存在既是其他种族的威胁,也是保护他们的屏障。
人族数量庞大,就应该需要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可是光明神却不能赋予每个人力量。
我第一次对这个新世界有了疑惑。
纵然四位新神力量无穷,但远远不够,他们无法顾及到每个人,更别说龙神和海神向来与人族不睦,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还缺少点什么,留下一个残缺的世界这并不像父神的旨意,可我却没有多余的力搞懂它。
我总是喜欢杞人忧天,天生操心的命。
流浪了大半年,我突然想起你有个爱慕者,曾是克拉伦斯的侍从,听说是个公爵的儿子,但冥神的神殿几乎被摧毁殆尽,许多神侍也被埋葬在断壁残垣之下,如果他还活着,我真打算去投靠他,或许他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出于怜悯帮我一把,很可惜的是,那个时候我竟然愚蠢的认为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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