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温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莲合
“闻竹,你还不承认吗?是你害了蒹葭。”
时间仿佛回到了剑宗里她被穿琵琶骨的那一日,剑宗主抱着雨蒹葭在天上冷冷看着她。
“是你嫉妒雨蒹葭,故意把魔剑给她,才会让她万劫不复。”
不是的,不是的,她从来没有嫉妒过蒹葭,她是那么喜欢她,心疼她.....
“我记得那一天,你就在屋外。”剑宗主拉开唇角,咧开的口子像是一个无尽的漩涡。
闻竹愣愣的抬起头,她听到自己在问“什么?”
那一天,是哪一天?
“抽魂的那天,你在屋外。”剑宗主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就是蒹葭炼化本命元剑的那一天。”
“咣当——”有什么东西被串联起来,在闻竹心头划过,随着白玉笛的跌落,闻竹捂住一只眼,掌心抵着最湿润的地方,“别说了....”
“真是怀念以前的蒹葭,倔的很,鞭子抽的再多也不叫。不过那天她叫了,可惜你没听到。”剑宗主将目光放到那只被遮盖的眼睛上面,那里的湿气让他亢奋不已,“闻竹,你是故意装作没听到吧?”
“蒹葭她可一直在喊你。”
“你为什么不去救她呢?”
“你就站在门外,看不到她魂魄离体的时候有多美。哈哈哈哈哈哈太美了,不愧是天生剑骨。”
剑宗主用鞭子挑起闻竹的下吧,呵了一口气,鞭节摩擦着闻竹的皮肤,满是倒刺的面,在耳廓边留下血痕。
闻竹死死咬着唇,感觉不到似的,只有脸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下来。
“你想见蒹葭吗?”剑宗主突然说道。
闻竹几乎是下意识摇头。
“啊,对蒹葭做下这种事情后,你已经不敢见她了吗?”
剑宗主擦掉闻竹脸上凝成珠的血,有些可惜,“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来剑宗这件事毫无准备吧?”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剑宗主没放过闻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你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到是谁把你的行踪告诉了我吧。”
闻竹抬起头,随着剑宗主话音一落,一个纤细的身影从洞口进入,白色身影很快出现在二人面前,已然解开了这个拙劣问题的谜底。
“蒹葭——”闻竹凄惨一叫,后退一步,分神间被剑宗主突然甩来鞭子抽了一鞭,衣服上很快印出一道血痕,狭长的伤口濡湿了衣服,红艳艳似开了一树的亡魂花。
雨蒹葭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朝剑宗主走去。
“哈哈哈哈哈,蒹葭,过来,到我身边来。”剑宗主用手摸过红鞭上的血迹,面上极为激动,朝雨蒹葭招了招手,“我的乖徒儿。你们姐妹相见,是不是要感谢我。”
雨蒹葭一步步挪动着,低垂着头,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闻竹捡起白玉笛用它撑着身体,魔气在雨蒹葭出现的时候就被她压制了下去。
此刻的雨蒹葭就像是一具死气沉沉的傀儡,一言不发。
那些讨好的、羞涩的、快乐的笑容都远去了。
“不,蒹葭,别过去。”闻竹想伸手,又一鞭子甩来,连带着手臂上也留下痕迹,血色清晰的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出印记,滴滴答答流了一路的血。
剑宗主搂过雨蒹葭,让她站在他手边,竟收敛了癫狂,变得道貌岸然起来,“闻竹,太可惜了。你们本来应该是最好的同门师姐和师妹。”剑宗主说到这里便停下,然后用鞭子捆住闻竹,将她拖到身前。
这个过程里,剑宗主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白衣缓缓勾起唇角。
剑宗主的正经只维持了一瞬,在看到闻竹带血的身体那瞬间,脸颊皮肉吊向四周,突出的眼睛动了动,“真是漂亮的身体,曾经,我也想把你做成傀儡,可你的资质比不过蒹葭。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你是该谢谢蒹葭还是谢谢我呢?”剑宗主笑的肆意,但很快,他顿了一下,接下来的笑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从根源处卡断,“咳咳咳咳......”
错位的音符一上一下,鸭子被割了喉咙的声音就是这样,开始是嘶哑,紧接着就是无声抽搐。
一股滚烫的鲜血喷洒在闻竹脸上。闻竹的面前本该是放大的剑宗主的脸,此刻却成了头颅下的胸膛,剑宗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胸膛对着闻竹的脸,一个剑头从包裹着心脏的位置探出,她脸上的血就是从那个破口处溅射而来。
闻竹愣愣看着那个戳入胸膛的剑头转动了一下,然后突然拔出,血色模糊间,剩下的地方就彻底成了一个喷血的窟窿,空洞洞的可以清楚看到后面的一片白色衣角。
剑宗主的心脏被完整的挖出丢在地上。
扑通扑通,还在跳动着。
闻竹耳膜轰鸣,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是那颗漆黑的心还在负隅顽抗。
雨蒹葭抽出剑,白净的小脸上沾了一丝血,她瞥了眼地上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勾了勾唇角,然后抬起头。
毫不掩饰的目光。
闻竹对上这道目光,血模糊了视线,连带着记忆里清丽的脸庞也成了妖冶的红。她听到自己轻轻唤了一句“蒹葭?”
雨蒹葭朝她看过来,笑了一下,“师姐。”满是猎人寻到猎物后的志在必得。
“你——”一个“你”字没说完,闻竹便彻底晕倒在雨蒹葭怀中,那张摸出的遁地符在她手心化为灰烬。
“师姐,终于,抓到,你了,啊。”
他的小温柔 【番外一】剑宗主回忆(剑宗线正序)
有些人的一生从他的性格就注定了结局。
剑宗主也曾想过,如果那天,他不去师父的竹屋,是不是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
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去竹屋,还是会杀了自己的师弟,还是会选择走上这条路。
家族的人说他是整个家族里最适合练剑的人。
于是他从破败的小院搬到了亮敞的大屋,每天只需要把那些枯燥的剑法一遍一遍的练习,就可以吃到他曾经不敢妄想的食物,穿上他见也没见过的华美衣服,进出有仆妇簇拥,出行有宝马香车
后来,他年满十岁,更是被剑宗掌门看中,定为内门弟子。去剑宗那天,族长带着他的母亲过来,承诺会照顾好他的母亲,让他放心上山练剑。
他看着母亲顺从的呆在族长旁边,用她那张充满假笑的脸欢送他,像极了一具毫无思想的傀儡。
他冷漠的看着她,抱着剑远去。
剑宗的日子和在家族里没什么两样,只除了吃的清苦,掌门说他的剑干脆爽利,没有欲望,很好,定他为无上学会大比候选人。
但是很显然,他的师父,看走了眼。
他不爱剑。
也不知道什么无上学会大比,只知道那段时间他走在哪里都会有人羡慕的看着他。
一开始,他有点不屑。
后来,逐渐享受。
就像家族里的那些饭菜,即使他不吃,也享受仆从环绕饭菜铺满桌子的感觉。
可是渐渐地,他就发现这十几年里学的永远都是那本最开始的剑谱,看似褒奖他的掌门并未亲授他心法剑招,除了同门歆羡的神色,他其实什么也没有。
他的欲望在无趣重复的剑招里盘根生长。
再也无法忍受的那一日,他去了掌门闭关的竹屋,也是这一日,改变了他的一生。
“师父,瞒着师兄真的好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师兄天赋有限,只能到这里了,你是剑宗的未来,记得师父说的话,你才是无上学会大比的人选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只有这样,剑宗才能脱颖而出力压其他叁门。”
“剑宗已有千年之久不曾出过侍剑仙了,你是为师最后的依仗,切莫妇人之仁。”
他站在外面无声笑了很久。
最后,师弟就死在他的妇人之仁下,也算死得其所。
大比那日,他落败,师父似乎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眼神里的悲哀呼之欲出。
他的师父是不是在想,如果是他师弟,就能胜了?
也好,是时候将真相告诉师父了,也是时候拿走这个应该属于他的位置。
师父死前的表情和师弟的表情如出一辙,让人愉悦。
他知道他追寻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剑。
很快,他坐上了那个曾经需要仰望的位置,同样为无上学会大比物色候选人,学着他师父那样,收了许多天资出众的徒弟,但他绝不会和他那个愚蠢的师父一样最后被徒弟反噬。
他要更加细致更加精准的排查他这些徒弟的心性。
第一个徒弟叫做闻竹,同样出身于修仙大族,只是她的家族日渐式微,无父无母却性子温柔善良,这样的人最是容易糊弄,也最是服众。将她定为无上学会大比的表面人选再是合适不过。
一开始的几年,他也曾细心教导她,眼看着她出落的愈加美丽大方,温柔的神情里是他不曾看见过的光,他的师父角色在这样的日子里扮演的如火纯青。有时候梦中清醒,甚至犹豫过。
但他很快就发现会出现这种悬崖勒马的情形只不过是因为北神域已容纳不下他的欲望,正巧东域诸夏的人突然造访,几次见不得光的交易下,他得了不少新奇古怪的东西。渐渐的,欲望重新破土而出,原来,是因为他没有看到更广阔的天地,才生不出新的欲望。
什么剑宗荣誉,都和他毫无关系。他开始频繁和东域诸夏的人交流,曾经的那个计划也重新得以酝酿执行。
唯一得苦恼是,百年过去,他怎么也找不到下一个比闻竹资质更好的徒弟,后收的徒弟没有一个像闻竹一样完美,他们或是天资不如闻竹,又或是心性不够总之,他不满意。
直到雨蒹葭出现。
东域诸夏的人将消息带给他,他跟着舍佛塔的人到雨花镇,先他们一步带走了雨蒹葭。
才六七岁的孩子吵闹的很,一开始还新鲜,后来要这个要那个,就烦人了,完全不如闻竹小时候乖巧有礼。怕舍佛塔的人来找,他特意绕了路,没有直接回剑宗,故意在舍佛塔山下呆了几天。
也是那几天里,第一次尝试用东域诸夏的秘法,去了雨蒹葭的记忆。
她总算安静了。
就连眼神都变的不一样。
盯着你的时候,完全不像是个小孩,冷冰冰的,却正合他的心意。心里只有剑的人,纯粹,他有些理解了当年他的师父为什么一眼就看中他,这样纯粹眼神的人,太吸引人了。想到他的师父,他留了个心眼,他自然不希望长大后的雨蒹葭会和他自己一样,成为弑师的人,所以还需要一道保险。
东域诸夏的人和他汇合,对雨蒹葭的变化有一丝了然,并赠送给他许多新的秘法,告诉他,雨蒹葭乃天生剑骨,对方的眼底是和他一般的火热,他仿佛找到了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他火热的看着这个有着天生剑骨的人在众多的术法里选了傀伽术来当这最后一道万无一失。
傀儡才是最听话的,就像他的母亲一样,做一个完美的听命于他的傀儡。
他在明面上继续培养闻竹,只是不如曾经那般亲近。闻竹是他第一个收的徒弟,一切都是照着当年的他来,外表乖巧中带着清冷,看似温和实则刚毅,还有绝佳的修剑资质,他曾躲在她练剑的地方,一边沉醉于她的剑法,一边又模拟着她未来的崩溃和无助,兴奋不已。
暗地里,他开始准备傀伽术。就只差一道魔气做引
对于无上学会大比的两手准备,那些沽名钓誉的长老对这件事的态度和对当年的他和他师弟没什么两样。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对剑宗最好的方法,想要将舍佛塔踩在脚下,殊不知这个天生剑骨的胚子只会是他一人的玩物,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他对东域诸夏的诡秘术法痴迷不已,魔气,他需要更多的魔气。
东域诸夏的人和他说只要耐心即可,他会帮他寻来魔气。
他根本等不了,那段时间,他看到雨蒹葭,便想到那个完美的手足相残计划,便想到她的天生剑骨。东域诸夏的诡秘术法让他对术法更加娴熟,他等不及了,既然没有魔气,那么就由他来制造魔气。
心魔。
修士的心魔若能保留,魔气的来源也就有了。
反正,雨蒹葭最终只会是一具傀儡,剑骨合该是他的,所以留她的心魔是最保险的。
宗门里若有若无的排斥和他故意的鞭打,都是为了给雨蒹葭的心魔创造温养环境。他想看到她纯粹干净的目光一点点破碎的样子,他想看到她挺直的背脊一点点弯折成蚯蚓的模样。曾经没有在闻竹身上做的事情,都在雨蒹葭身上一一实现。
折磨雨蒹葭成了他的新兴趣,甚至隐隐超过了闻竹在他心中的地位。这样冷冰冰的人,折磨的时候不吭一声,她的弱点到底在哪里?
因为雨蒹葭不肯学东域诸夏的秘法,他把雨蒹葭抽的皮开肉绽扔在无人的山洞里,在几天后又送她疗伤的灵药,这样反复的姿态也没有将雨蒹葭的性子弄得疯癫,她照常练剑,沉默的像个隐形人。
哪怕是闻竹也撬不开她的嘴巴。但是她又只听闻竹的话,只是因为闻竹说过那些诡秘术法不是正道,所以她就不肯学。
笑话,什么是正道,闻竹她知道这群正道的人在做什么吗?可笑。
对了,闻竹!
雨蒹葭对闻竹是不一样的。
他好像找到了什么关键,他尝试用闻竹来威胁雨蒹葭练。她冰冷的眼睛第一次有了波动,他表面上温和不动声色,实际上心里兴奋的像是第一次杀人的那个夜晚,所有血管都张开,血液逆流到脑海。
她终于颤抖了,他拍着她的肩膀像是个慈祥的师父一样,告诉她,只要她听话,大比人选还是闻竹,她只会是备选而已。
他终于在心灵上掌控了一个天生剑骨的人。
据说北神域之主也是天生剑骨,他自认为不比神差,终有一天,他可以用这一副剑骨闯出北神域,去看看东域诸夏的那人所说的鸿蒙天地。
闻竹被他丢到了脑后,反正已是无足轻重的人,只要魔气充足就可以剥掉雨蒹葭的灵魂,她的躯壳便为他所用,到时候剑宗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雨蒹葭的心魔还是无迹可寻,他烦躁不已。
看着天生剑骨的人在他鞭子底下毫无反抗之力,他的虚荣心和欲望也只能得到一刻的满足。
那段时间,他联系不到东域诸夏的人。每一次都是对方找的他,他想找对方的时候,竟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烦躁、无力、挫败,这些负面情绪在别人的身上的时候,于他是享受,在他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一刻也忍不了。他想先试试,他不想再被动的被东域诸夏的人牵着走了,左不过是一具傀儡罢了。
放下给雨蒹葭炼制本命元剑的话后,他寻了一日在雨蒹葭的屋子里等她,没想到先等来了闻竹。闻竹手里捧着一个剑匣,他没有现身,饶有兴趣地看着闻竹拿走屋子里沾血的手帕,想看看闻竹会怎么做。他知道闻竹曾制止过门派人对雨蒹葭的报复捉弄,甚至找过执法队,可是她一个首徒的位置,又能抗衡的了什么呢。那些长老早就默认了他的做法,越是对雨蒹葭压迫,就越是给雨蒹葭留下阴影,给她种下一颗怨恨的种子,作为她对照组闻竹首当其冲。往后大比结束,雨蒹葭对闻竹的愧疚会被这怨恨冲淡,心魔劫也会弱上许多。这便是这群正道人的做法。
现在闻竹这么宝贝她这个师妹,未来得知雨蒹葭才是真正的无上学会大比候选人时,又会是什么态度呢?
剑宗主视角剧情会比较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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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温柔 【上古仙侠】囚禁(一)
一片黑暗,好冷....
闻竹从睡梦中醒来,一股苦味随着身体机能的苏醒从喉咙深处爬上舌尖,涩的她一下清醒了过来,身体紧跟着蜷缩了一下,四周依旧是黑暗。
闻竹忍不住团起四肢,迷茫一瞬划过,然后理智也随之而来,依靠着身体的余温调整了姿势,接着像之前每次醒来那样环顾了一遍四周,仍然不见雨蒹葭的身影。
“当啷”一声,安静的空气随着闻竹的醒来而颤动了一下,以及锁在她脚上的链条也随着她的动作碰撞在一起,这是她醒来后唯一能够辨认出的东西,至于其他,既见不到人,又无法离开这个山洞,只有无尽的黑暗。
不难想到是雨蒹葭将她带到这里,然后又用锁链捆住了她.....至于是防止她离开,还是想把她囚禁在这里........好像结局也没什么两样。因为沉睡而放空的脑子在想到雨蒹葭的瞬间像是凭空生了一道雷电,陡然酥麻起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紧跟着冲入脑海,这些东西妄图在混沌中闯出一片天地来,拉扯出万千情绪。
愧疚?
心疼?
闻竹摇了摇头,努力将这些难以宣之于口的情感驱赶出脑海,对于雨蒹葭,她最后剩下的那点,就只是陌生。心里隐隐觉得这个世界上,或许存在着两个蒹葭,一个是当年她亲手领回剑宗的蒹葭,那是她熟悉的蒹葭,还有一个则是被剑宗主控制了的陌生蒹葭。至于她晕倒的最后一刻,看到的那个蒹葭又是谁呢.......
她将头搁向石壁,上面满是石头划刻下的横线,每一条横线代表着一个乐仙决的运行周天,算起来她呆在这个洞穴里起码有十数天的时间。这期间雨蒹葭一直没有出现,也好,现在的她的确没有办法面对雨蒹葭。
细眉蹙着,她温柔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疲惫,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从剑宗首徒到变成一个散修,也不过才月余。
“咚咚”有什么声音从外面传来,闻竹抬头,心里生出一丝不安,努力辨认那个走近的黑影。那个由远到近的轮廓在突然造访的光线里忽明忽暗,直到硬朗的线条伴随着似有若无的霜寒之气到来。
“尊上?”她带着些不确定。
来的人一袭深色蓝衣,银发散在身后,嘴角紧紧抿着,稀少的光影错落在那张布满寒霜的脸上。他的脚步声很轻,轻到锁链动一下,就会寻不到他的踪迹。
闻竹缓了呼吸,脚踝在动了一下后仿佛麻了,连带着心也颤抖了一下...
直到一只手伸过来,在那个可能红肿的地方轻轻碰了一下,“咔嚓”,捆了她十几日的锁链彻底断裂。她低头,正巧能对上他的目光,浅色的轮廓后是一如既往的冰凉。
浩然无极几乎在锁链碎裂的一瞬间就退开了半步,他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走——”,有些急促,和他板起的脸完全不同。
有一圈白气氤氲在他嘴角四周,连带着渐渐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半晌,闻竹才回过神,她向来难以掩饰自己的情绪,犹豫带上脸,温柔的眸子下垂后平添一丝忧愁的神色,从下往上看,轻易可察觉到里面的欲言又止。
“你...”她的话被生生卡在喉咙里,山洞里的空气仿佛是因为这段霜冷到来而逼仄起来,根本不给她说出口的机会,浩然无极再次催促,这一次用的语气是这段时日来罕见的冰冷,话语里的情感掩埋的很深,如他此刻眼底的漩涡一般,阻挡了外界的一切探查。
闻竹来不及收起心头疑问,便被驱赶着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十几日的失却自由,她的脚踏在地面走的生疏,从石床到门口的距离足够她回头。
那个蓝衣身影蹲在石床外的地上久久不起,他的模样实在不算好。
她驻足犹豫,脑子里乱乱的。
理智告诉她应该及早离开,但天性的温柔良善让她不能就此离开。
“尊上....”浩然无极整个人都在阴影里,闻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返回。他就呆在原地没有动,竟有隐隐约约的脆弱。
走近的片刻,他竟有所感似的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弧度,印入闻竹眼帘的便是他这个莫名的笑,这个笑容在瞬间又仿佛和昏迷前看到的那张脸重迭。
闻竹身体的血液冰冻似的停止了一瞬,反应僵硬,浩然无极已直起身,那双凉薄的唇翕动了两下:“你不走?那便留下吧。”高大的身影轻易超过闻竹,倒映在石壁上的影子完全覆盖,也让闻竹看到了他整个容貌。
那头本该是银色的头发像是从阴影之中脱墨而出,不知何时与黑暗成了一体。
他紧紧抱住她,将她娇小的身子拢在怀里。
冰冷的刺激感突兀而来,瞬间清醒,然后才开始挣扎。
“尊上!”
“嘘。”
冰冷的双手覆盖在她的脑后,未尽的话语和惊讶都被死死压在男人的胸膛上,她柔软的胸抵在坚硬的地方,窒息感和害怕接踵而来。
他要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
“蒹葭呢......呜......”她刚说了这么两个字,唇就被咬住,被迫踮起脚来,下巴收在男人掌心里被迫承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舌头像是一柄锋利的矛,轻易戳破她的防守,从城墙攻下,挑动着她的神经。
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清醒的承受男人的亲吻。
比梦中激烈也比梦中缠绵。
闻竹呜呜两声,拼命拍打浩然无极的肩膀。
男人丝毫不在意,掌心轻易就拨开了闻竹套在身上的衣服,从温暖的下方侵入,将一团雪乳掌入手心,面团似的揉捏。嘴巴也没有停下,像撬开她的心一样撬开她的牙关,在里面肆意作乱。
男人粗粝的手指带着剑茧,从柔软的腰间蜿蜒而下,路过之处酥麻满满,直到深入腿心那里,轻易间就拨开了两片花瓣,藏在里面的口子一张一合,像极了她上面那张嘴儿,只是比她更听话,在他轻柔的抚弄下已淌出一股一股的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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