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AspirinTY
“新招的?”他下巴冲刚旁边不敢讲话的小姑娘点了点,但眼睛看的是另一个男生。
那男生似乎和顾随很熟,见他这样也挺愣,然后解释,“新来的,不懂事儿.....”
然后上前拍拍顾随肩膀,“这姑娘....”
看着任之初。
顾随笑笑,不讲废话,微微低头,手机捏着好像在回消息。
“记住了吗?”他看看那男生,虽说笑着的,但又让人莫名不舒服,“下次这个见着了,记得聪明点儿。”
那男生耸耸肩,然后长长的哦了一声,暧昧的眼神儿直往任之初脸上飘。
顾随也不再说话,手机嗡嗡一响,他又接起电话。
随手和那男生打个招呼,然后便往前走。
“跟上啊。”
他挑了下眉,看着任之初。
任之初哦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忙不迭跟上。
她走在他身边,手臂似有似无触碰到他裸露在外的手臂。
原本心里也敲鼓,她是想牵他的。
顾随嘴角一勾,换了只手拿手机,低垂着眼睑,牵住她。
双手交迭的瞬间,是他刻意的十指相扣。
任之初眨眨眼,抬头看他,能看到他勾起的唇角,还能感觉到他掌心的微湿。
他就这么牵住她,就跟理所应当一样的,光明正大带着她走在书声琅琅的校园。
隐隐约约,感觉他手掌攥的紧了些。
他在轻笑,低头看了她一眼,眼含笑意,冲电话那边说,“行了,晚点儿说,送小姑娘上个课....”
最后的最后。
任之初坐在教室里,书本遮住的是她差点溢出的笑声。
她耳边只剩下两句话,不停飘荡。
“放聪明点啊,下次见到记得喊嫂子....”
。。。
“想牵牵呗,没说不让牵啊....”
聊慰 35
课间基本上班里都是睡倒一大片,就算是国际学校也没啥区别。
任之初很困很累,但趴到桌子上,口鼻埋进臂弯,浅呼浅吸之间,却睡不着。
于是她微微抬起眼睑,看到的就是窗外倾泻的一缕阳光。
“呼——”
这口气更像是在纠结某些事情,至少她是这么做的。
她很纠结,甚至无所适从。
因为按照平常,这时候她会趁机拿着水杯七拐八拐到十班门口接个水,然后再趁机多看他几眼。
但今天她不是不想去,是人刚给自己送来班自己立刻就跟过去,好像不太好。
顾随不喜欢粘人的女孩儿。
这是公认的。
说来也挺奇怪,顾随谈过这么多次恋爱,基本都是外校的,就一个林晓还没谈多久就掰了。
但其实他只是怕麻烦,也不是没谈过同校的,他初中前儿就谈过个同校的,那姑娘粘人的很,下课要陪吃饭上厕所,就连接水也得跟着。顾随是个讲原则的人,活的稍显随性。于是这么拒绝个一两次,人就哭啼啼的提了分手。
之所以能跟林晓谈,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这人挺懂分寸,不越距,不缠人。
任之初就更不一样,但顾随又总是说不出来她究竟哪儿不一样。
只是每次她在的地儿,他就总想瞅过去。
任之初的思绪开始微微发散,窗外不时有嬉戏打闹的身影。
正当她发呆的时候,窗外突然走过一道身影。
几乎是瞬间,任之初的腰板儿就挺了起来。
啊
他怎么来了。
顾随这会儿正和一朋友一起顺着她们班门口往前走,手里还拿着个杯子。
他微微侧着脑袋,嘴角有淡笑,像是在听朋友讲话,又像是没听。
只是当他将要消失在她视野的时候,他同她对视,眼神是明朗又意味深长的。
朋友进去上厕所了,顾随帮人接个水。
刚打开开关,身边传过来一股子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
他没转身,但嘴角和眼角都是慵懒的微笑。
直到衣角被人轻轻拽了下,“喂”
顾随给盖子拧上,随意嗯了声,就跟鼻腔冒出来的音节一样。
“你怎么来了啊?”任之初手上有护手霜,皱眉拧瓶盖,没拧开。
顾随看了眼,顺手拿走她手里的水杯,拧开,接水,一气呵成。
“怎么,这地儿你家的啊,我还不能来了?”
“没。”任之初站在他身边,仰头看他,“我就是挺惊讶的。”
然后看顾随轻笑一声。
“顾随。”
“嗯?”
“你是为了我才来这边接水的吗?”
她问这话的时候,眼神很是坚定,可鬼知道她想多就才敢问出这句话。
顾随给她瓶盖拧上,然后放在手边,和自己的杯子放在一起。
就是还没要给她的打算。
“你以为呢?”
“你以为呢任之初。你以为我为什么跑这么远过来接水?”
他随意靠在一边的书架上,手臂环抱在胸前,然后盯着她看。
后者似乎是有些被问住了,直到这一刻顾随才突然明白一个事实。
她对于他的感情,不是一般的不自信啊。
于是他沉默两秒,抿了抿唇。
“说话。”
声音瞬间低了两个度,有点凶,又有点无奈。
“你说说,我凭什么跑来这么远来接水?”
任之初似乎从他话中听出了什么,又似乎没听出来。
她又想到他恶狠狠咬上自己耳后软肉的那股子杀气。
那副表情和现在的渐渐重合,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顾随拿她没半点办法,他身子立了立,遮住了叁分太阳光。
微微轻叹口气,他手指触上任之初的耳后软肉,那儿还是青红的,“一上午没看到你,老子只能过来找你了。”
他嗤笑一般,俯身在她唇瓣很轻的吻了一下,然后指节抚了抚她侧脸。
“也他妈的不知道你给我灌了什么迷魂药。”
任之初:“……”
她伸出手,攥了攥他腰间的衣衫,抬头看他的时候,眼角都是溢出的微笑。
“我没。”
“放狗屁!”
“……”
真没啊。
顾随俯下身子,手臂揽住她的腰肢,根本不顾身边偶尔驻足观看的人。
“别嘲笑老子。”
他低头,垂了垂眼睑,吻住她,“挺想你的”
因为想你啊,可等不到你,那我只好自己过来了。
你别嘲笑老子,这样还不是因为太想你。
间操只有短短的叁十分钟,预备铃响的那一瞬间,任之初莫名就不想挪脚。
顾随看出来了,他揽揽她肩膀,笑的有点不要脸。
“舍不得我啊?”
任之初攥攥他下摆,手掌按了按他腰际,然后很严肃认真的点了下头。
这一下不很要紧。
只不过给顾随的心点的有点麻。
他笑的胸腔有点震动,然后摸了摸她侧脸,捏了下,“听话点儿,乖乖上课。”
然后给水杯塞她手里,稍显霸道。
“上课好好听课,少想我一会儿。”
“你好不要脸。”任之初骂他。
“嗯。”他摆摆手,往班上走,“都来找你了,还他妈要什么脸。”
/
中午任之初吃完午饭顺带着买了杯奶茶。
门口的栏杆围了好多人,任之初习惯了。
这会儿基本上都是为了看楼下的男生打球的。
任之初和陈清肩并肩的也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她手臂撑在栏杆上,嘴里叼着奶茶的管子,看似在听陈清说话其实眼神就没停止去看楼下那抹身影。
“你说实话,你跟顾随几垒了?”
任之初:“没几垒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心虚的,管子都被咬的不成样子。
“你别乱想啊。”
“是吗”陈清不信,“别以为我不知道哈。”
任之初不讲话。
“行了,反正你自己注意点吧,你要觉得跟他行我就支持你,但你要被他甩了,到时候别到我这儿哭。”
这话有点耐人寻味,任之初不知道怎么回答。
“清清,我心里有数。”
“你最好是!”
陈清用力吸了吸奶茶,稍显恶狠狠地盯了盯楼下球场被一堆浓妆艳抹的小婊砸围住的顾随。
奶茶很快喝完,她又看了看旁边任之初。恰好就看到她耳后的那块儿伤痕,脖子上的遮瑕也遮的不完全,她瞥瞥嘴,给任之初外套扯好,遮住脖子后头的吻痕。
“顾狗子可真他妈”
她想了想措辞,“真他妈残暴。”
这都算好听的,她其实挺想骂脏话的。
任之初安抚一般的挽住陈清的手臂,“没事儿,下回我咬回去。”
她说的实话,今天一上午,耳朵后头疼的要死,每次不小心碰到一疼她就有这种想法。
好想咬死他
话这么说,还是想看他。
这会儿顾随穿着球衣和朋友一起打篮球,青春洋溢的,他周围还是围了一堆的小姑娘。
偶尔拿着手机看似在自拍,谁知道呢,反正球场上的人总也得被拍进去。
陈清不感兴趣,她说要去卫生间,就走了。
任之初看着朋友离开,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踩上栏杆边的矮台,把下巴微微垫在手臂上,趴着看他。
她看的认真,偶尔身后有人打打闹闹的经过,带来一阵浓稠又温热的风。
奶茶没喝完,被她攥在手里,百无聊赖。
没多久,是一阵欢呼声。
顾随那队赢了,他倒没什么表情,有点习以为常。倒是身边那群小姑娘就跟没见过似的,一股脑的跑过去,不是递水就是递毛巾的。
任之初直到这会儿才有了那么丝严肃的心情,她眼神就跟剑似的盯着那群小婊砸。
有些还给人男生面前撩头发,一脸的媚意。
有那么一瞬间,任之初是想动一动的。
毕竟这地儿观赏时间长了,也挺无聊的。
就在她要下楼的时候,下头那群姑娘有动静了。
齐刷刷地,一堆人都往任之初这边看。
任之初:“……”
她眨眨眼,脑袋从手臂上离开,站直身子。
然后就看到顾随随手巴拉了下脑袋上微微潮湿的头发,单手拿着瓶矿泉水,单手抱着个篮球,然后走过来。
就在任之初站着的地方楼下,他仰仰头,眼被阳光照的微微眯。
“任之初”
任之初挑一下眉,倒没想到他能这样。
“干嘛。”
“渴了。”他笑。
“想尝尝你那杯奶茶。”
任之初啊一声,轻笑,指尖冲下,点了点他。
“你有水啊。”
顾随一挑眉,手拿着那瓶水朝着不远处随手一丢。
‘啪’一声。
那瓶矿泉水的归宿只能是垃圾桶。
“现在没了。”
“赶紧的!下来给老子喝口,渴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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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慰 36
顾随真不客气,任之初提着半杯奶茶下来,他就给喝个半光。
任之初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心想。
他们这样算是间接接吻吗?
应该算吧。
周围的人早早就散了。
顾随喝完奶茶,又是一掷,丢进垃圾桶。
他掂了两下手里的球,“下午都什么课?”
任之初盯着他看,瞅见他额角的汗水,微微皱眉,然后从口袋里取出张纸巾。
条件反射是想递给他的,后又一想。
她不要,她想给他擦。
就这么着,她扯了扯他宽大的篮球衫。
“你头低点儿”
顾随挑一下眉,顺着她的力道微微低头。
她捏着纸巾给他擦汗,表情动作都很认真。
“下午啊英语和心理课啊。”
她看到他下颌骨有块儿淤青,脖子后头也是,有抓痕,冒了点血珠子。
动作顿了顿,她小声问,“你跟人打架了吗?”
顾随笑笑,按住脖子后头。
“谁他妈打球不会有点剐蹭什么的。”
任之初还是很疑惑,但他表情和动作都满不在乎的。
当真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她不确定伤痕的来源,只能更小心翼翼给他擦汗。
顾随不讲话,看着她的睫毛上下晃荡,然后没忍住,捏了捏她外露的脖子。
“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吗?”
任之初不知道。
“像个小妈妈”
可他妈贤妻良母了。
任之初,“你好烦啊!”
她给纸巾丢他怀里,“自己擦吧!”
然后转身就要上楼梯。
顾随笑笑,拿住纸巾,无奈的跟上她 。
“任之初。”
“别理我。”
“老子夸你呢。”
“谁夸人说人像妈妈啊。”
“反正不像我妈,我妈就不会给我擦汗。”他开玩笑。“说你贤惠呢。”
顾随从后边攥住她脖子,然后给人拽自己怀里。“行了啊!别跟我闹。等下心理课别上了。”
他手臂从她脖子上跨过去,就揽住她,然后在她耳边,“带你出去玩。”
“逃课啊”
任之初犹豫了,她可没他胆子这么大。
“正经人谁他妈上心理课。”他又给她往怀里揽了揽。“走!”
“哥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上了楼梯。
刚踏上一层二层的拐角,顾随的脚步猛地一顿。
任之初也一愣,就看到二层楼梯上站了个女人。
女人长的特别好看,妖艳又很不近人情。
眼角上钩,红唇鼻挺,方领针织衫,高腰牛仔裤,脚上一双平底单鞋。
很瘦,不很高,锁骨大露,白的很。
她没见过这个女人。
但好像顾随是认识的。
任之初和她对视,只见对方挑了下眉,嘴角上勾。
掌心捏着个档案袋。
她冲任之初摆摆手,笑的不亲近也不疏远,恰到好处。
“嗨——小姑娘。”
手臂很细,手腕上一根红色的红绳子,晃眼的很。
任之初能感觉到顾随的姿态稍微僵了些。
她还没弄明白这什么情况。
顾随开了口。
“妈。”
/
如果非得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任之初的心情的话。
大概中文这么多词语混一起都不一定能表达个完全。
第一次看到他的父母,竟然是这么糟糕的情景下。
十分尴尬,也很害怕。
他的妈妈看起来并不很好相处那一类,她没办法形容那种感受。
就是她看着是笑的好看温柔,但眼底和姿态都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
总之。
是个不好相处的女人。
“唉——”
任之初叹口气,不知道怎么的,莫名觉得心跳加速。
就在她焦虑不安的时候,门口来了个人。
人熟悉啊,学校教导处老师。
挂着个标准的资本主义嘴脸朝老师摆摆手,说了两句话,然后只见老师笑着开口。
“任之初。”
从班级到教导处只隔了两层楼,这两层楼她越上,心跳的就越快。
总觉得
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还没到门口,就只是踩上了楼梯,她就看到教导处门口围了好些人。
她们窃窃私语,偶尔能听到‘黄子格’‘顾随’的名字。
眼皮子猛地一跳,任之初冲过去,拨开人群——就看到了教导处一边站着的吊儿郎当的顾随,还有身边站着的鼻青脸肿的黄子格。
任之初大概猜到是个什么情况了。
她手掌紧紧攥住门框,有那么一瞬间,脑袋有点昏。
顾随原本吊儿郎当站着,飘过来的眼神都是无所畏惧的冷漠。
只是认出是她的那刻,眉头瞬间皱起。
“操!”
他臭骂一声,然后冷笑了下,稍显阴冷的盯了盯一边站着的教导主任。
任之初略了一眼办公室,呼吸还带着急促。
黄子格的妈妈也在,顾随妈妈也在。
这下好了,事儿大了。
教导处主任长的就是张阶级斗争的脸,两边都不好惹,都挺难缠。
他舔着个笑脸走过来,然后关上了门。
黄子格妈妈的表情并不好看,倒是宋荷并没有过多情绪,双腿交迭,单手撑下巴,似笑非笑盯着任之初看。
教导主任解释了让任之初过来的缘由。
总的来说就是,黄子格被顾随打了,很惨,人黄家穷追不舍,非得要个说法。
说要个说法,就是强制性给顾随开除了。
原本这事儿好解决的,双方斗殴,都有责任。
顾随是和一帮兄弟在厕所堵了黄子格,但他这人也不会以多欺少,于是就提了个中和的方法。
两个人的事儿,不牵扯第叁个人。
结果黄子格太垃圾,根本打不过顾随。
几拳下去就鼻青脸肿哭着找妈妈了。
任之初听的有些心焦。
原来那伤,真是打架来的。
她听完全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顾随看。
他也看过来,眼神认真严肃又晦涩难懂。
顾随朝她笑,可她笑不出来。
因为教导主任意思说的很明确了,要严肃处理。
教导主任拐了一溜弯儿,最后还是给话题引任之初身上了。
也就是说,最后两人打架的源头还是任之初。
因为个姑娘。
对,就他妈因为个姑娘。
这个理由挺傻逼的,但事实如此。
顾随就是因为任之初才打的黄子格。
之所以给任之初喊过来,是宋荷提的意见。
既然自己儿子是因为个姑娘才跟人干架,她就是要知道人姑娘什么想法。
打小儿她就没阻挠过顾随干坏事儿,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她是愿意让他按着性子来的。
只是这次到底是闹的有点大,黄子格肋骨断了两根,手指骨折两根,还有鼻梁也废了。要她出面,得有个能说服她的理由。
就算是自己儿子,犯错也得受惩罚。
于是她笑着看任之初。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任之初咽咽口水,小声。“阿姨你好,我是任之初。”
音儿小,但不卑不亢,眼神坚定有光芒。
有那么一瞬间,宋荷想起自己小时候。
那时候什么都有,她也能这样不卑不亢昂首挺胸。
她又问,“喜欢我儿子吗?”
任之初抿抿唇,皱了下眉,似乎在纠结。
这纠结给黄子格看的多了点儿自信,他出口,“初初就是被顾随带坏的,她原来不逃课的”
“问你了吗?”宋荷不喜欢别人打断她,于是似笑非笑看他,眼底是冷意,“问人小姑娘呢,你插个什么嘴。”
这话不太好听,跟个巴掌一样拍黄子格妈妈脸上。
到底是有脸有面的人,见不得自己儿子被诋毁。
黄母表情也挂不住,她嘲讽一般的开口,出口就是阴阳怪调。
“初初啊叔叔阿姨待你怎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怎么能这样呢?”
“来学校就是好好学习的,怎么能随便跟这些不叁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把你爸妈脸往哪儿放。”
“嘿!”
顾随听的刺耳,一贯的懒散劲儿都他妈消散,他一把扯住任之初的手臂,然后给人拽自己身后。
胸膛挺的高,腰背笔直。
“你儿子我打的,别他妈什么屎盆子都往任之初脑袋上扣。”
任之初被戳了痛处。
她羞愧难当,但确实无法违背自己内心做背道而驰的事情。
“阿姨我”
她不知道怎么说。
顾随听不下去,他胸口憋了一股子气。
没地儿发,太阳穴隐隐跳动。
宋荷最了解自己儿子秉性,一瞅他这样就忍不住多看了任之初几眼。
原来儿子喜欢这样的啊
就在气氛逐渐僵持的时候,任之初开口了。
她还在顾随身后站着,眼眶稍微有点红。
并不是觉得生气或者什么,她只是,有一些对父母的自责。
看起来真瞒不住了。
她看起来是很懦弱,或者说好听点叫温和。
但其实很固执,一条路就要走到黑。
这点顾随早有体会。
每个人都有阴暗面。
自打顾随在琴室无意撞见她踮着脚尖偷窥人性事儿那一瞬间,他就看到了她内陷的那部分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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